这一日,齐衡下了朝回来,躲在书房里愁眉不展,明兰端着在小厨房熬的补汤进到书房,齐衡看见明兰端着汤,立马走过去接过来,嘴里却怨道:“怎么不让下人端来?”

    明兰跟着齐衡走进书房,笑道:“我才不放任别人接触你呢!”

    齐衡见明兰故作吃醋的样子,心下好笑,放下汤盅后点了点明兰的鼻子:“我家娘子已经把我的心占得满满的,放不下别人。”

    明兰拉下齐衡的手:“听小厮说你今日有什么烦心事,下了朝就愁眉不展的。”

    齐衡叹了口气:“自新官家上任之后,太后一直垂帘亲政,如今局势稳定,但是太后一直不愿意让出政权,官家似乎也是极为不满。今日太后找到我,想要拉拢我齐国公府站在她一边,我有些头疼。”

    明兰蹙了蹙眉:“这可不是个好差事,当今太后没有子嗣,官家当初解救了宫里困境,日后大统必定归当今官家,齐国公府站在太后那边,日后官家得了势,恐怕……”

    齐衡点头:“正是,但当今太后垂帘亲政,也不是轻易能糊弄的。”

    明兰思忖了片刻,看向齐衡:“不若这样,你去找顾二叔,让他牵线帮你跟恒王见个面,如何?”

    齐衡懂了,终于露出笑容:“六妹妹心思玲珑,眼界宽广,我能娶到你真是三生有幸。”

    明兰挽住齐衡的手:“你先喝汤,我煲了很久呢!”

    齐衡打开盖子,闻了一下,调笑道:“当归、人参……,六妹妹是觉得我晚上不够努力吗?”

    明兰羞红了脸,松开手:“元若哥哥,你正经一点!”

    齐衡喝完汤,也不耽误,便去到澄园找顾廷烨。顾廷烨正在喝酒,听到下人的禀报,摆摆手让人进来,齐衡进来的时候见顾廷烨周围都是空酒坛,皱眉:“二叔,你这样酗酒,伤身!”

    顾廷烨无所谓的摆摆手:“你来找我何事?”

    齐衡坐下来,说道:“今日太后找到我,希望我们齐家站在她那一边,我只想做个纯臣,你能否帮我引荐恒王,我想做暗棋。”

    顾廷烨嘲讽:“呵,欲望,当初若不是官家,怕是她也无从幸免,如今却是不肯放权了!今日连夜进宫,动静太大,不若明天早上上朝之前,我们提前面圣,恒王虽与官家是亲身父子,但也不好什么都跟恒王说。“

    齐衡有点担忧:“我怕,太后的眼线怕是已经到了官家那里!“

    顾廷烨道:“你若是信我,你不必当面,我来替你说。“

    齐衡微微弯腰:“我自是十分信任二叔的!“

    第二日一大早,顾廷烨求见赵宗全,赵宗全听到顾廷烨的讲述,眯了眯眼:“他当真如此说?“

    顾廷烨点头:“千真万确。“

    赵宗全哼笑:“算他识趣。那就让他做部暗棋吧,你接下来莫要接近他,我自然有办法与他联系。太后如今眼线众多,既然是暗棋,那就要神不知鬼不觉。“

    顾廷烨出来之后,寻道齐衡附近,冲他微微点头,然后故作与恒王聊天的样子,略过齐衡。

    齐衡懂了,四处张望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人注意,便专心的等在殿前,等待召见。不一会儿,太监请齐衡进入大殿,太后道:“这是新进的仕子。齐国公独子齐衡,之前就曾主张彻查逆王谋反之事,这件事交给他正好。”

    齐衡恭敬的说:“必不负太后,官家所托。”

    赵宗全故作犹豫不满,太后拍板:“就这样吧!”

    齐衡自接到这个任务之后,就到兖王王府彻夜查抄,每日都会带着人将与兖王关系密切的人抓起来,这样过了两三日汴京城里人人自危,齐衡却也是不轻松,每日都在书房里忙道很晚,明兰心疼极了,每天都端着补汤送去书房,然后就坐在另一边小榻上休憩,齐衡几次劝阻,明兰都不听,只得让下人捧棉被进来。

    顾廷烨下朝回家,却被自己的四房、五房的叔叔找上了门,顾廷烨故作无奈:“这是官家和太后下的旨意,我也没办法啊!”

    同时,明兰在齐府也清净不了,被抓的豪门贵妇的大娘子都纷纷登门,想要求情,平宁郡主为了多清净,去玉清观住了几日,只剩下明兰在,这几日齐国公府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门庭若市。

    明兰礼照收,但说道求情的事情不是装傻就是充楞,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丝毫不见小门小户庶女的拘谨模样。

    就连齐衡的岳家盛府也被那些人踏遍了,盛纮干脆称病,闭门谢客,王若弗被盛纮勒令不许见客,让那些贵人们暗恨不已。

    齐衡知道后,特别愧疚,抱住明兰,柔情似水:“六妹妹,辛苦你了!”

    明兰抱住齐衡的腰,颇为依赖的模样:“只是拒绝人而已,不辛苦。倒是那些礼,我命人单独收拾了出来,拟了个清单,等事情结束后找个机会跟官家说吧!”

    齐衡亲了亲明兰的发顶:“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顾家四房五房也来齐府求明兰,但不知从什么地方打听到她曾和医药世家贺府贺弘文定亲的事情,见明兰迟迟不肯答应,四房大娘子威胁道:“你若不肯答应,我便将你的丑事宣扬出去。”

    明兰一愣:“丑事?我倒不知我有什么丑事。”

    四房大娘子冷笑道:“你在嫁与小公爷之前,曾与贺家嫡子险些定亲,你说我要是宣扬出去,齐小公爷会不会休了你?”

    明兰气急,她一直守规守距,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妄图泼脏水给她:“你……!”

    “我倒要看看,谁敢欺辱我的大娘子?”齐衡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明兰望过去,见齐衡大步走了进来,心中忽然之间没有那么生气了,旁人再说什么与她有什么干系,如今她和元若哥哥在一起。

    齐衡走过来,搂住明兰,看着大惊失色,站立不安的两人冷笑道:“我真是不知道两位哪来的胆子,敢到我国公府撒野,当我们国公府是什么?还敢公然污蔑我的大娘子,来人,绑起来送官查办。”

    四房大娘子五房大娘子赶紧跪下,四房大娘子战战兢兢的道:“小公爷,我并没有侮辱大娘子的意思,我只是听说……“

    齐衡怒道:“听说就敢嚷出来?我若是不在,你们岂不是要倒处宣扬,毁我国公府名声?你们好大的胆子,来人,捆走!“

    不顾两人的叫喊声,几个婆妈妈将二人捆住带了出去。齐衡转过身,扶住明兰的肩膀:“六妹妹,委屈你了!”

    明兰从小一直在受各种委屈,从来没有一个人站在她的身前保护她,然而今天,有一个男人什么都不问只是一心一意的保护她,她的眼眶红了,如乳燕一般投进齐衡的怀抱,委屈道:“她们胡说,之前祖母因见我失了心,便想要为我找一个依靠,贺家祖母与我祖母是闺中好友,我见过贺家哥哥几次,也确实是差点就要有婚约了,但是贺家哥哥有个表妹,我观她可怜,便回绝了这件事。我与那贺弘文从来都可尽本分,绝无半点逾举之处,但是那人却说……却说……”明兰有些说不下去,眼眶红红的,让齐衡一阵心疼。

    齐衡抱紧她:“六妹妹,相信我,她们绝对什么也说不出来!”

    而后齐衡去了大牢,见着被杖行后有些狼狈的四房大娘子和五房大娘子,挑眉道:“本来我欲看在顾二叔的面子上,在上陈顾家二子罪责的时候,酌情说,但是显然你二人不需要我的酌情处理。”

    四房大娘子跪地磕头:“小公爷,民妇只是一时情急,并不是故意的,请小公爷原谅。”

    齐衡气笑了:“我家大娘子恪守妇道,却险些被你们泼脏水,闹得汴京城都要看我齐国公府的笑话,你觉得我为何原谅你?”

    四房大娘子不断磕头:“民妇有眼无珠,民妇知错了!”

    五房大娘子被连累杖行,自己的儿子也有可能因此受罪,早就后悔怂恿四房大娘子去威胁小公爷的大娘子,见齐衡看向自己,明白小公爷这是查清楚了,咬牙道:“我二人发毒誓,绝不泄露半点与大娘子不利的话。”

    齐衡笑了,笑意不达眼底:“我要如何相信你?”

    五房大娘子咬了咬牙道:“小公爷有何指教?”

    齐衡道:“这样吧,你们签一个呈罪书,如果有泄漏,我便将这呈罪书宣扬出去。为了防止你们不小心泄露,你们各自写一个家族辛密上去,真实性我自然有办法验证,不要侥幸,懂吗?”

    两人连忙点头:“是,是,是,绝不敢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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