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虽然是废弃工厂，虽然这儿的气味难闻。
但，毫无疑问的！
这是塔格尔期待的下午茶！
她提着裙摆坐到了那张椅子上，又毫不在意地松手，任由裙角落在了地上。
并没有少吃甜食，但外面的就是比家里面的甜食要香，因此，塔格尔可以忽略掉现场环境这么个小小的问题。
那一闪即逝的眼睛里的蓝色幽光就好像是一种幻觉，也或许可能是光学问题导致的某种错视。
莫里亚蒂想着，这位小姐其实并没有受到过足够好的礼仪课教导。
在很快就要到来的未来里面，夏洛克·福尔摩斯就会走上他计划好地结局，而他现在有得是时间，可以逗弄这个可怜的生命或许也即将要迈入尽头的女孩。
他慢条斯理地拿起了那只白瓷的细长的勺子，挖了一勺蓝莓酱递到了塔格尔的面前：“新鲜的果酱，要尝尝吗？”
——我喜欢他。
平生遇到的男士之中，很少会有这种风格的，塔格尔又格外吃这一套，她这么想道，张嘴，含住了那一口果酱。
酸甜夹杂的醇厚味道顿时自舌尖蔓延开来，她因为这个味道而联想到了春天，以及溪谷，溪谷尽头会有花朵。
她满足地弯起来眼睛，又抿了一口红茶。
这种生活才应该是她这个无辜的全宇宙仅此一只的海怪应该有的，果酱都能有人能送到嘴里，多快活呀！
“我叫吉姆，吉姆·莫里亚蒂。”
莫里亚蒂自然不会认为眼前这位小姐是外面满大街都是的无趣的普通人，那些人现在正在忙着讨伐夏洛克·福尔摩斯，去认为他是个疯子是个瘾君子，网络成了人们的发泄地，他们不会乐意专门盛装打扮，再去贝克街去找那位即将走投无路的侦探。
这位小姐最有可能的是……
他想，这是福尔摩斯家的熟人。
稍微试探一下，该处理就处理掉吧，虽然有点儿可惜，但莫里亚蒂并不喜欢这种会打乱他计划的因素乱入。
身份或许不那么重要，但又确实是有点能力的那种，她应该和夏洛克·福尔摩斯不那么熟悉，不然没道理他查到的信息里从来没有她的出现。
——这是莫里亚蒂第一个误区。
“你可以叫我塔格尔。”
塔格尔没有姓氏，如果一定要谈及身份证明的话，那么，她可以姓福尔摩斯。
不过她还是不习惯这么介绍自己，塔格尔喜欢自己的名字，要知道，这可是博士给起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博士每次喊她名字的时候都会笑出声，但是这也不影响塔格尔只认得认定这一个名字作为自己的代表。
话音还没有落下，塔格尔又喝了一口红茶，小叉子挑起一小块芝士蛋糕送入口中。
塔格尔？
默默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莫里亚蒂鼻腔里喷出一股嗤笑。
“就算我现在很喜欢你，但是突然这么笑的话，我也会生气哦。”
自诩性格非常好的塔格尔小姐说着，张嘴，眼神瞟着小碟子里的果酱，而只要莫里亚蒂想，他可以是蛊惑人心的高手。
这一次是草莓果酱，有些酸了，含着果酱的女孩吐着舌尖，眼尾都沮丧地耷拉了下拉，好半晌才把这一口咽下去，她说：“好酸。”
所作所为都像是被宠坏了的小孩子，塔格尔哼哼两声，才想起来自己是被这个人邀请过来的。
下午茶是她的提议，所以，这人找她来是做什么的，这么想着，塔格尔也就这么坦然地问出了口。
——是有什么底牌吗？
根据塔格尔这副天不怕地不怕地态度，莫里亚蒂做出了还算正确的猜测，不过那不是‘底牌’而已。
塔格尔的能力是她自己本身。
尚且不明白这一点的莫里亚蒂只是看着她，视线试图剖析着塔格尔身上所有能露出来的一切信息，可惜，无果。
就像塔格尔此时此刻所有的行为举止一样，她所透露出来的那些，也都肤浅到了极点，完全没有任何价值。
于是，莫里亚蒂采取了另一种行动方式。
他就像塔格尔所作的那样，直白了当地问出了口：“我只是很好奇而已，那位已经被全英国唾弃的咨询侦探先生，有什么值得你去拜访的？”
这个人类的语气很轻快，带着英国人那种特别明显的口音，但是塔格尔喜欢他的声音，有点儿低沉，但是很好听。
——我因为声音开始变得更喜欢他了。
尤其是……
塔格尔捂住嘴巴，她似乎能够察觉到那一丁点儿微妙的恶意。
人类的心灵力场在她眼里基本不值一提，这丁点被藏得很好的底色，恰到好处的就好像某种魅力的增色。
就好像纯甜的饼干会需要一点儿酸味果酱的点缀。
在这个瞬间，海怪小姐脑海里就冒出来又一个等式。
这个人有恶意=他不是好人。
所以，要是自己做点什么事情出来，麦考夫也没有理由克扣她之后的甜品份量。
——等到小夏洛克没事之后，我要把这个讨人喜欢的人类给收起来。
——他归我了。
人类不会喜欢坏人。
但没关系。
骄傲任性的塔格尔小姐想着——没关系的，我喜欢就行。
没有多少人知道，那个流落异乡的海怪小姐有个了不起的大目标。
她想多见见博士曾经说过的那些人类，好的，坏的，又会在末路找到希望又坚强生活下去的。
看着眼前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的莫里亚蒂，塔格尔心里的小算盘逐渐成型。
如今，她有了一个坏的人类了。
什么时候再有个好一点儿的人类那就更棒了，她喜欢这个！
小姑娘光是这么想着，就有一种快要控制不住腕足尖的冲动，不过，好在她目前还牢记着自己现在的拟态成人的状态，这不适合把腕足给露出来。
不能把我的人类给吓到。
塔格尔憋屈地坐在那儿，但是看着莫里亚蒂的眼神却越来越亮。
说不准是因为什么，但是莫里亚蒂现在真的有一种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
他不认为那种像是野兽本性的‘直觉’会占据自己认知中的高位，但是迎着塔格尔的注视，莫里亚蒂却莫名地想要弯腰，他感觉到自己因为恐惧在颤抖。
而在下一秒。
那种感觉又悄然散去。
塔格尔低头吃了一大口的蛋糕，遮住了自己眼里的庆幸。
——呼，还好收敛得及时，太兴奋了没能控制得住心灵力场。
她笑眼弯弯，像是阴天里的一道刺眼阳光。
-
闹钟非常没有眼色地响了起来。
分明是上午没有课的日子，而塔格尔却还是不得不从梦乡中挣脱出来——起床也是必要的，不然她亲爱的吉姆会烦死她哦！
把脑袋埋在枕头上面，塔格尔发出不乐意的哼唧声。
而惹人烦的亲吻就这么落在了肩背后面。
“吉姆·莫里亚蒂！”塔格尔是真的不耐烦了，直接昂着头坐起来，一脑袋就差点撞上了莫里亚蒂的脑门。
嗯，这可不行。
聪明人本来就不多，她想，吉姆其实也没有特别烦人，她还是要爱护一些的。
头盖骨可不能就这么直接撞碎掉，那很可惜。
她叹了口气，只想感叹自己果然是非常善良的生物没错。
一点儿都不想懂大清早这小海怪又在发什么疯，莫里亚蒂捏了下她的脸颊：“今天我们要出门，不是想要淡水湖吗，我们要去买一块地。”
建造一间合格的庄园可是很花时间的，租房自然还是要租的，但是该买地建房子也是最好别拖。
当初那位莫里亚蒂教授可完全没有想过今天自己这‘任劳任怨’的命，虽然还是一肚子坏水，但也都还在塔格尔能够容忍的范围之内，但是为了避免玩脱了之后被迁怒，莫里亚蒂现在就已经开始在着手准备可以哄人笑的糖果。
拜访韦恩庄园也是必要的一环，毕竟他家这位小姐可是十足的娇气，他看中的那块最好的地正好毗邻韦恩的土地。
当然，其中还有一部分去探访如今哥谭首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存在的心思，这对他之后能闹多大的事很重要。
“韦恩？”
听吉姆在这说着，塔格尔也慢吞吞重复了一边这个姓氏。
没什么兴趣。
塔格尔小姐想着。
她难得做了个还不错的梦，毕竟那是她和自家管家的初遇，起床气也不能影响到塔格尔今天睡醒之后的好心情。
任这人给自己穿上长裙，塔格尔才搂住了管家的脖子。
“吉姆，你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嘛，再多讨人喜欢一点儿，别打哑谜，我懒得猜。”
塔格尔想念当初那个会给自己喂果酱的莫里亚蒂，毕竟那可是连吃饭都不需要自己动手的美好梯子——要知道博士都没那么养过她欸，她喜欢那样！
只可惜，后来所有都变了。
吉姆都一下子变得不好了，还想杀过她，又莫名其妙地放弃，变成了现在这种偶尔讨人喜欢又偶尔讨人厌的模样。
对人类世界的研究还没那么深刻的塔格尔小姐，自然不明白‘既然反抗不了那就躺平吧’的心理，也不明白那种偶尔的讨人厌是莫里亚蒂的‘任性’。
那是一种，反正你挺难死的，给你添点儿麻烦也不错的心态。
好在塔格尔大度，完全不在意这一点儿，目前的吉姆·莫里亚蒂依旧是她的人类。
“但是你最爱我。”
吉姆像是最优秀的管家，在行李箱里翻出来了一顶宽檐的遮阳帽，前边还垂着面纱的那种，整体打扮也依旧是塔格尔会喜欢的宫廷风。
在最短时间内拿捏住了海怪小姐的喜好和性格，莫里亚蒂现在就是有恃无恐的状态——在自己能够活动的范围内在使劲儿地折腾。
被戳中了念头的女孩叹气，做出不知道哪儿学来的老气横秋的样子：“好吧，好吧，谁让我喜欢你呢。”
话音未落就换成了另外一句话。
塔格尔拉着他的领带，暗红色的布料缠绕在她足够白皙的手指上面，被拉进了距离，塔格尔不需要额外抬头就能靠近感受到吉姆的呼吸。
“等我遇见了像你这么甜的好人类之后，我就可以不喜欢你了。”
这可是伟大的塔格尔的最大目标，她可是有认真在做。
可惜，原本夏洛克也是符合标准的，但她在连续被对方的毒舌给喷了十几分钟之后，就果断地放弃了那一个人类——那个可恶的卷毛竟然说她就是个愚蠢的八爪鱼！八爪鱼！？可恶的夏洛克！
现实世界里，好人很多，但是那些好人又实在普通，似乎不值得她为此驻足停留。
希望能找到符合标准的人吧。
塔格尔实在想要见识博士所说的那些美好的人类。
花了几秒的时间，塔格尔继续在心底唾弃当初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嘴下不留情，
“祝你找到死吧。”吉姆哼了声，他是向来不会对人类的本性抱有期待的。
可怜的塔格尔小姐想要找一个纯粹的好人，怎么可能呢？
好天真，好可怜哦。
分明是被‘圈养’着的他，却流露出了上位者的怜悯。
——我的管家又变得讨人厌了！
而塔格尔只是气呼呼地，张嘴咬了下他的脖子。
“不是要去韦恩庄园嘛，走啊！”
她说。
“遵命。”
伸手摸了一下渗出了血丝的牙印，莫里亚蒂只觉得自己今天心情变得更好了。
但，毫无疑问的！
这是塔格尔期待的下午茶！
她提着裙摆坐到了那张椅子上，又毫不在意地松手，任由裙角落在了地上。
并没有少吃甜食，但外面的就是比家里面的甜食要香，因此，塔格尔可以忽略掉现场环境这么个小小的问题。
那一闪即逝的眼睛里的蓝色幽光就好像是一种幻觉，也或许可能是光学问题导致的某种错视。
莫里亚蒂想着，这位小姐其实并没有受到过足够好的礼仪课教导。
在很快就要到来的未来里面，夏洛克·福尔摩斯就会走上他计划好地结局，而他现在有得是时间，可以逗弄这个可怜的生命或许也即将要迈入尽头的女孩。
他慢条斯理地拿起了那只白瓷的细长的勺子，挖了一勺蓝莓酱递到了塔格尔的面前：“新鲜的果酱，要尝尝吗？”
——我喜欢他。
平生遇到的男士之中，很少会有这种风格的，塔格尔又格外吃这一套，她这么想道，张嘴，含住了那一口果酱。
酸甜夹杂的醇厚味道顿时自舌尖蔓延开来，她因为这个味道而联想到了春天，以及溪谷，溪谷尽头会有花朵。
她满足地弯起来眼睛，又抿了一口红茶。
这种生活才应该是她这个无辜的全宇宙仅此一只的海怪应该有的，果酱都能有人能送到嘴里，多快活呀！
“我叫吉姆，吉姆·莫里亚蒂。”
莫里亚蒂自然不会认为眼前这位小姐是外面满大街都是的无趣的普通人，那些人现在正在忙着讨伐夏洛克·福尔摩斯，去认为他是个疯子是个瘾君子，网络成了人们的发泄地，他们不会乐意专门盛装打扮，再去贝克街去找那位即将走投无路的侦探。
这位小姐最有可能的是……
他想，这是福尔摩斯家的熟人。
稍微试探一下，该处理就处理掉吧，虽然有点儿可惜，但莫里亚蒂并不喜欢这种会打乱他计划的因素乱入。
身份或许不那么重要，但又确实是有点能力的那种，她应该和夏洛克·福尔摩斯不那么熟悉，不然没道理他查到的信息里从来没有她的出现。
——这是莫里亚蒂第一个误区。
“你可以叫我塔格尔。”
塔格尔没有姓氏，如果一定要谈及身份证明的话，那么，她可以姓福尔摩斯。
不过她还是不习惯这么介绍自己，塔格尔喜欢自己的名字，要知道，这可是博士给起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博士每次喊她名字的时候都会笑出声，但是这也不影响塔格尔只认得认定这一个名字作为自己的代表。
话音还没有落下，塔格尔又喝了一口红茶，小叉子挑起一小块芝士蛋糕送入口中。
塔格尔？
默默咀嚼了一下这个名字，莫里亚蒂鼻腔里喷出一股嗤笑。
“就算我现在很喜欢你，但是突然这么笑的话，我也会生气哦。”
自诩性格非常好的塔格尔小姐说着，张嘴，眼神瞟着小碟子里的果酱，而只要莫里亚蒂想，他可以是蛊惑人心的高手。
这一次是草莓果酱，有些酸了，含着果酱的女孩吐着舌尖，眼尾都沮丧地耷拉了下拉，好半晌才把这一口咽下去，她说：“好酸。”
所作所为都像是被宠坏了的小孩子，塔格尔哼哼两声，才想起来自己是被这个人邀请过来的。
下午茶是她的提议，所以，这人找她来是做什么的，这么想着，塔格尔也就这么坦然地问出了口。
——是有什么底牌吗？
根据塔格尔这副天不怕地不怕地态度，莫里亚蒂做出了还算正确的猜测，不过那不是‘底牌’而已。
塔格尔的能力是她自己本身。
尚且不明白这一点的莫里亚蒂只是看着她，视线试图剖析着塔格尔身上所有能露出来的一切信息，可惜，无果。
就像塔格尔此时此刻所有的行为举止一样，她所透露出来的那些，也都肤浅到了极点，完全没有任何价值。
于是，莫里亚蒂采取了另一种行动方式。
他就像塔格尔所作的那样，直白了当地问出了口：“我只是很好奇而已，那位已经被全英国唾弃的咨询侦探先生，有什么值得你去拜访的？”
这个人类的语气很轻快，带着英国人那种特别明显的口音，但是塔格尔喜欢他的声音，有点儿低沉，但是很好听。
——我因为声音开始变得更喜欢他了。
尤其是……
塔格尔捂住嘴巴，她似乎能够察觉到那一丁点儿微妙的恶意。
人类的心灵力场在她眼里基本不值一提，这丁点被藏得很好的底色，恰到好处的就好像某种魅力的增色。
就好像纯甜的饼干会需要一点儿酸味果酱的点缀。
在这个瞬间，海怪小姐脑海里就冒出来又一个等式。
这个人有恶意=他不是好人。
所以，要是自己做点什么事情出来，麦考夫也没有理由克扣她之后的甜品份量。
——等到小夏洛克没事之后，我要把这个讨人喜欢的人类给收起来。
——他归我了。
人类不会喜欢坏人。
但没关系。
骄傲任性的塔格尔小姐想着——没关系的，我喜欢就行。
没有多少人知道，那个流落异乡的海怪小姐有个了不起的大目标。
她想多见见博士曾经说过的那些人类，好的，坏的，又会在末路找到希望又坚强生活下去的。
看着眼前不知道在琢磨着什么的莫里亚蒂，塔格尔心里的小算盘逐渐成型。
如今，她有了一个坏的人类了。
什么时候再有个好一点儿的人类那就更棒了，她喜欢这个！
小姑娘光是这么想着，就有一种快要控制不住腕足尖的冲动，不过，好在她目前还牢记着自己现在的拟态成人的状态，这不适合把腕足给露出来。
不能把我的人类给吓到。
塔格尔憋屈地坐在那儿，但是看着莫里亚蒂的眼神却越来越亮。
说不准是因为什么，但是莫里亚蒂现在真的有一种非常非常不好的预感。
他不认为那种像是野兽本性的‘直觉’会占据自己认知中的高位，但是迎着塔格尔的注视，莫里亚蒂却莫名地想要弯腰，他感觉到自己因为恐惧在颤抖。
而在下一秒。
那种感觉又悄然散去。
塔格尔低头吃了一大口的蛋糕，遮住了自己眼里的庆幸。
——呼，还好收敛得及时，太兴奋了没能控制得住心灵力场。
她笑眼弯弯，像是阴天里的一道刺眼阳光。
-
闹钟非常没有眼色地响了起来。
分明是上午没有课的日子，而塔格尔却还是不得不从梦乡中挣脱出来——起床也是必要的，不然她亲爱的吉姆会烦死她哦！
把脑袋埋在枕头上面，塔格尔发出不乐意的哼唧声。
而惹人烦的亲吻就这么落在了肩背后面。
“吉姆·莫里亚蒂！”塔格尔是真的不耐烦了，直接昂着头坐起来，一脑袋就差点撞上了莫里亚蒂的脑门。
嗯，这可不行。
聪明人本来就不多，她想，吉姆其实也没有特别烦人，她还是要爱护一些的。
头盖骨可不能就这么直接撞碎掉，那很可惜。
她叹了口气，只想感叹自己果然是非常善良的生物没错。
一点儿都不想懂大清早这小海怪又在发什么疯，莫里亚蒂捏了下她的脸颊：“今天我们要出门，不是想要淡水湖吗，我们要去买一块地。”
建造一间合格的庄园可是很花时间的，租房自然还是要租的，但是该买地建房子也是最好别拖。
当初那位莫里亚蒂教授可完全没有想过今天自己这‘任劳任怨’的命，虽然还是一肚子坏水，但也都还在塔格尔能够容忍的范围之内，但是为了避免玩脱了之后被迁怒，莫里亚蒂现在就已经开始在着手准备可以哄人笑的糖果。
拜访韦恩庄园也是必要的一环，毕竟他家这位小姐可是十足的娇气，他看中的那块最好的地正好毗邻韦恩的土地。
当然，其中还有一部分去探访如今哥谭首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存在的心思，这对他之后能闹多大的事很重要。
“韦恩？”
听吉姆在这说着，塔格尔也慢吞吞重复了一边这个姓氏。
没什么兴趣。
塔格尔小姐想着。
她难得做了个还不错的梦，毕竟那是她和自家管家的初遇，起床气也不能影响到塔格尔今天睡醒之后的好心情。
任这人给自己穿上长裙，塔格尔才搂住了管家的脖子。
“吉姆，你就不能像以前一样嘛，再多讨人喜欢一点儿，别打哑谜，我懒得猜。”
塔格尔想念当初那个会给自己喂果酱的莫里亚蒂，毕竟那可是连吃饭都不需要自己动手的美好梯子——要知道博士都没那么养过她欸，她喜欢那样！
只可惜，后来所有都变了。
吉姆都一下子变得不好了，还想杀过她，又莫名其妙地放弃，变成了现在这种偶尔讨人喜欢又偶尔讨人厌的模样。
对人类世界的研究还没那么深刻的塔格尔小姐，自然不明白‘既然反抗不了那就躺平吧’的心理，也不明白那种偶尔的讨人厌是莫里亚蒂的‘任性’。
那是一种，反正你挺难死的，给你添点儿麻烦也不错的心态。
好在塔格尔大度，完全不在意这一点儿，目前的吉姆·莫里亚蒂依旧是她的人类。
“但是你最爱我。”
吉姆像是最优秀的管家，在行李箱里翻出来了一顶宽檐的遮阳帽，前边还垂着面纱的那种，整体打扮也依旧是塔格尔会喜欢的宫廷风。
在最短时间内拿捏住了海怪小姐的喜好和性格，莫里亚蒂现在就是有恃无恐的状态——在自己能够活动的范围内在使劲儿地折腾。
被戳中了念头的女孩叹气，做出不知道哪儿学来的老气横秋的样子：“好吧，好吧，谁让我喜欢你呢。”
话音未落就换成了另外一句话。
塔格尔拉着他的领带，暗红色的布料缠绕在她足够白皙的手指上面，被拉进了距离，塔格尔不需要额外抬头就能靠近感受到吉姆的呼吸。
“等我遇见了像你这么甜的好人类之后，我就可以不喜欢你了。”
这可是伟大的塔格尔的最大目标，她可是有认真在做。
可惜，原本夏洛克也是符合标准的，但她在连续被对方的毒舌给喷了十几分钟之后，就果断地放弃了那一个人类——那个可恶的卷毛竟然说她就是个愚蠢的八爪鱼！八爪鱼！？可恶的夏洛克！
现实世界里，好人很多，但是那些好人又实在普通，似乎不值得她为此驻足停留。
希望能找到符合标准的人吧。
塔格尔实在想要见识博士所说的那些美好的人类。
花了几秒的时间，塔格尔继续在心底唾弃当初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嘴下不留情，
“祝你找到死吧。”吉姆哼了声，他是向来不会对人类的本性抱有期待的。
可怜的塔格尔小姐想要找一个纯粹的好人，怎么可能呢？
好天真，好可怜哦。
分明是被‘圈养’着的他，却流露出了上位者的怜悯。
——我的管家又变得讨人厌了！
而塔格尔只是气呼呼地，张嘴咬了下他的脖子。
“不是要去韦恩庄园嘛，走啊！”
她说。
“遵命。”
伸手摸了一下渗出了血丝的牙印，莫里亚蒂只觉得自己今天心情变得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