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回到家，姜有娣已经帮他铺好了床，就坐在小床上等他。
看到陆泽走进来，她忙站起来。
“这么晚？”
“嗯。”
陆泽低头换好鞋，走到她身边：“怎么还不去睡？奶奶和伽伽都睡了？”
姜有娣点头：“都睡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妈煮点东西给你吃？”
陆泽摇头，单手搂住姜有的肩，捏了捏：“去睡吧，妈。”
姜有娣“哦”了一声，脚却没动。
“陆泽，你遇到事了吗？”
“没有。就是有点累。”陆泽拿起小床上姜有娣帮他准备好的换洗衣服，“我去洗澡了。”
陆泽说累，姜有娣立即吓得不敢再打扰他，叮嘱他洗了澡早点睡以后，立即回自己的房间。
陆泽从浴室里出来，发现陆伽正坐在小床边上，半闭着眼睛打呵欠。小姑娘头发睡乱了，成了一个小“狮子头”。
“哥哥。”尾音拖得很长，还带着睡意。
陆泽走过去，揉了把她的乱发，低笑着问：“怎么跑出来了？做恶梦了？”
陆伽摇头，蜷缩着脚，仰着头看陆泽。
“哥哥，你找过昭昭姐姐了吗？”
陆泽迟疑了一下，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她不要你了吗？”
陆泽在她身边坐下，看着阳台外，无声的笑了笑。
“不是她的问题，是哥哥做错了事。”
陆伽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那你道歉啊。你说“对不起”，昭昭姐姐才会说‘没关系’的。”
陆泽收回目光，又揉了下她的“狮子头”。
“好。”
陆伽从小床上跳下来，趿拉上拖鞋，转身，一把抱住陆泽。
“哥哥，你加油啊，你一定可以的。”
陆泽声音很低：“嗯。”
小姑娘吧嗒吧嗒跑回自己的房间，陆泽在床边坐着发了会儿呆，才拿起手机。
陈昭昭把他的微信拉黑了，不过陆泽这里有她的手机号码。
之前就想着法子打听到的，只是从来没有打过。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
“喂，您好？”
“是我。”陆泽说。
那边一下子没了声音，好半天她才开口：“有事吗？”
陆泽靠在阳台的墙上，看着对面那幢楼的某个亮着灯光的地方。看样子应该是厨房，有一对年轻的情侣相拥在一起煮夜宵。
“嗯，有点事。有没有打扰到你？”
“没事，我还没睡。你说吧。”
“之前在南溪时，你也知道我家里给我安排了女朋友的事。她是黎长征一个至交的女儿，不过我很讨厌她。”
看不见她的表情，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陆泽的眼睛，仍然盯着那扇窗户。楼间距太短，灯光又那么明亮，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被男人从背后拥住的女人回了下头，两人笑着接了个吻。
“他们两家有很深的利益纠葛，我一直在试图瓦解这个利益联盟。刚才我跟黎长征说，我讨厌她，不想跟她结婚，我打算来追你，因为你是魏青屿的女儿。”
那边传来微重的呼吸声，好半晌，陈昭昭的声音才传过来。
“……你什么意思？”
“我不想再骗你，觉得先和你说一声比较好。黎长征是靠着过世的黎太太起家的，你爸爸是是魏青屿，在他眼中很有利用价值，所以他支持我这样做。”
隔着手机，陆泽都能感觉到陈昭昭声音中的压抑。
“所以，你是在利用我吗？”
对面窗口里，女人往夜宵里放了什么东西，大概是盐，她用汤勺盛了一点点出来，递到男人嘴边。男人笑眯眯的尝了一口，点头，又趁着女人不注意，低头亲她。
肆意亲昵的两个人，应该不知道在不远处，有一个“偷窥者”，也不知道，有人多么羡慕他们。
“……你也可以这样认为。”陆泽重重闭了下眼睛，“不过你不需要理会我，反正我也只是做给黎长征看的。你的生活安全不会受到影响。”
“假如我想谈恋爱呢？”
“这是你的自由。”
陈昭昭笑了，明显嘲讽的那一种。
“我记得，你还说过喜欢呢？还是在骗我，对吧？”
他听到自己平静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
“以前的确喜欢过，没骗你。只是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很多事都已经变了……昭昭，对不起。”
“好，我明白了。你的事，和我无关，你自己拿主意好了。”
陈昭昭挂断了电话。
对面的人已经煮好了宵夜，出了厨房，关了灯，只留给陆泽一个黑洞洞的窗口。
如果黎长征从来没有出现会怎么样？
某扇亮着灯的窗户里，相拥在一起的人，会不会就是他和陈昭昭？
－－
陈昭昭这几天有一点烦，因为答应了陶北安考虑，可是她迟迟做不了决定。
陶北安是很体贴的人，完全没有趁机紧逼，给足了充分思考的时间和空间。他越是这样，陈昭昭越是过意不去，在和余尽欢聊天时，忍不住告诉对方这件烦心事。
余尽欢完全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烦恼。
“班长不错啊。”她在那头大口的啃着一颗苹果，“成熟稳重，家境不错，长得还帅，头脑又聪明，关键是专情，一颗红心向昭昭，你可以考虑考虑他嘛。”
陈昭昭烦得直扯头发，感觉快把自己给薅秃了。“我知道啊，所以我才这么纠结。主要是我……”
下面的话，不言而喻。
余尽欢叹了口气，吧唧吧唧嚼着苹果：“我明白。虽然我很不理解。昭昭，你别犯傻，陆泽这人，桃花太旺，身上一大笔糊涂账，你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还不长点儿记性？”
陈昭昭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陆泽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好半天，也只犹豫着说了一句：“他……他可能也没那么坏。”
“他还叫没那么坏？陈昭昭，你没救了你知道吗？这么说吧，你要还拿我当闺蜜，相信我不会害你，那你就马上选班长，别再给那个王八蛋机会。你是非得再被他坑一次，坑到彻底爬不出来，你才甘心是吧？你知道他这几年一直跟甄婷牵扯不清，家里边还给安排了一个未婚妻，两人连床都上了。”
陈昭昭心狠狠一跳：“……真的？”
余尽欢冷笑：“我能骗你？我骗你有什么好处？”说着，她又轻声解释，“是甄婷喝醉了，亲口说的。甄婷是亲眼看着两人睡一屋，才彻底死心的。甄婷那个人你还不了解吗，牛皮膏药一样，要不是这样，她能这么干脆放手？”
余尽欢后面又说了什么，陈昭昭没听清。
她记得陆泽那天说他讨厌那个女孩子，可是他们还是成了男女朋友，他也说很多事情都已经变了。
而甄婷那个人，讨厌归讨厌，倒的确不是个虚伪的人，最起码她敢当着所有人，包括陈昭昭的面，承认追求陆泽失败。
甄婷不会诬蔑陆泽的，这一点陈昭昭敢肯定。
陈昭昭更加糊涂了，完全不知道陆泽完全在骗他，还是他只是把性与爱分开了。
可是，她没办法，也没立场向陆泽求证。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对这个人，已经没有期待。
－－
在给陶北安答复之前，她仍然像往常一样平静上课。
直到某一天，导师将她单独叫到办公室里。
导师是个四十出头的女人，端庄优雅知性，脾气也好，陈昭昭对学业没有热情，她能感觉得到，曾经还找陈昭昭谈过几次心。
这一次，导师却并不是找她谈心，而是给陈昭昭带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有人向学校举报，说你行为不端，第三者插足，破坏别人的感情，要求学校严惩。”
陈昭昭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想到问导师：“谁举报的？说我破坏谁的感情了？”
“举报人是谁，这个肯定不能告诉你。不过昭昭，”导师站起来，给她倒了杯水，递到陈昭昭面前，“我是愿意相信你的，我也会尽量帮你向学校解释。不过这一次，可能有一点小小的麻烦。”她抿了下嘴角，笑容有点勉强，“其实这种事往小了说，也只是私德，学校里这么多学生，甚至包括一些教师校领导，什么样的事没发生过。只是……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对方应该是学校某位领导的熟人，通过这位领导在施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陈昭昭捧着水杯，一片茫然中迅速抓住一点什么。
陶北安是单身，其他追求者她也一直保持着距离，假如硬要说她破坏到谁的感情的话，大概只有陆泽和那个女孩子。
黎长征的利益联盟，肯定是和黎家门当户对，也就意味着是非富即贵。
“昭昭。”导师轻轻地摁了下她的肩，语气十分轻柔，“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有时候脏水泼到身上，想再洗干净，真的没那么容易。哪怕洗了，可能也会留下印子。唯一庆幸的事，对方没有直接将这件事弄到网上，要不然我们就更被动了。”
陈昭昭看着导师，差不多和陈茹锦一样的年纪，这样温声细语说话时，甚至比陈茹锦还要温和可亲。
她忽地眼里一酸，想解释，又无从说起。
“我……我没有。”
“当务之急，不是说服我。”导师叹了口气，“你还年轻，我不想看着你被毁掉。昭昭，我的建议是你赶紧找你爸爸。能向学校施压的人，你可以想象对方的身份。不过也因为这样，对方才不敢随意闹到网上，你明白吗？他们也有自己的顾虑。所以你赶紧向魏老求助，先把这件事压下去，再慢慢解决。”
陈昭昭用力点头。
导师是对的，她是真的在为她考虑。
尽管和魏青屿一直有隔阂，现在却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只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也已经那么小心了，为什么还要把她牵扯进来？
他们的爱恨情仇，自己解决不就好了，为什么到最后，却成了她的过错？
看到陆泽走进来，她忙站起来。
“这么晚？”
“嗯。”
陆泽低头换好鞋，走到她身边：“怎么还不去睡？奶奶和伽伽都睡了？”
姜有娣点头：“都睡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妈煮点东西给你吃？”
陆泽摇头，单手搂住姜有的肩，捏了捏：“去睡吧，妈。”
姜有娣“哦”了一声，脚却没动。
“陆泽，你遇到事了吗？”
“没有。就是有点累。”陆泽拿起小床上姜有娣帮他准备好的换洗衣服，“我去洗澡了。”
陆泽说累，姜有娣立即吓得不敢再打扰他，叮嘱他洗了澡早点睡以后，立即回自己的房间。
陆泽从浴室里出来，发现陆伽正坐在小床边上，半闭着眼睛打呵欠。小姑娘头发睡乱了，成了一个小“狮子头”。
“哥哥。”尾音拖得很长，还带着睡意。
陆泽走过去，揉了把她的乱发，低笑着问：“怎么跑出来了？做恶梦了？”
陆伽摇头，蜷缩着脚，仰着头看陆泽。
“哥哥，你找过昭昭姐姐了吗？”
陆泽迟疑了一下，点头。
“那你为什么不开心？她不要你了吗？”
陆泽在她身边坐下，看着阳台外，无声的笑了笑。
“不是她的问题，是哥哥做错了事。”
陆伽打了个大大的呵欠：“那你道歉啊。你说“对不起”，昭昭姐姐才会说‘没关系’的。”
陆泽收回目光，又揉了下她的“狮子头”。
“好。”
陆伽从小床上跳下来，趿拉上拖鞋，转身，一把抱住陆泽。
“哥哥，你加油啊，你一定可以的。”
陆泽声音很低：“嗯。”
小姑娘吧嗒吧嗒跑回自己的房间，陆泽在床边坐着发了会儿呆，才拿起手机。
陈昭昭把他的微信拉黑了，不过陆泽这里有她的手机号码。
之前就想着法子打听到的，只是从来没有打过。
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接通。
“喂，您好？”
“是我。”陆泽说。
那边一下子没了声音，好半天她才开口：“有事吗？”
陆泽靠在阳台的墙上，看着对面那幢楼的某个亮着灯光的地方。看样子应该是厨房，有一对年轻的情侣相拥在一起煮夜宵。
“嗯，有点事。有没有打扰到你？”
“没事，我还没睡。你说吧。”
“之前在南溪时，你也知道我家里给我安排了女朋友的事。她是黎长征一个至交的女儿，不过我很讨厌她。”
看不见她的表情，也听不到一点声音。
陆泽的眼睛，仍然盯着那扇窗户。楼间距太短，灯光又那么明亮，他可以清楚地看到被男人从背后拥住的女人回了下头，两人笑着接了个吻。
“他们两家有很深的利益纠葛，我一直在试图瓦解这个利益联盟。刚才我跟黎长征说，我讨厌她，不想跟她结婚，我打算来追你，因为你是魏青屿的女儿。”
那边传来微重的呼吸声，好半晌，陈昭昭的声音才传过来。
“……你什么意思？”
“我不想再骗你，觉得先和你说一声比较好。黎长征是靠着过世的黎太太起家的，你爸爸是是魏青屿，在他眼中很有利用价值，所以他支持我这样做。”
隔着手机，陆泽都能感觉到陈昭昭声音中的压抑。
“所以，你是在利用我吗？”
对面窗口里，女人往夜宵里放了什么东西，大概是盐，她用汤勺盛了一点点出来，递到男人嘴边。男人笑眯眯的尝了一口，点头，又趁着女人不注意，低头亲她。
肆意亲昵的两个人，应该不知道在不远处，有一个“偷窥者”，也不知道，有人多么羡慕他们。
“……你也可以这样认为。”陆泽重重闭了下眼睛，“不过你不需要理会我，反正我也只是做给黎长征看的。你的生活安全不会受到影响。”
“假如我想谈恋爱呢？”
“这是你的自由。”
陈昭昭笑了，明显嘲讽的那一种。
“我记得，你还说过喜欢呢？还是在骗我，对吧？”
他听到自己平静的，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
“以前的确喜欢过，没骗你。只是这几年发生了很多事，很多事都已经变了……昭昭，对不起。”
“好，我明白了。你的事，和我无关，你自己拿主意好了。”
陈昭昭挂断了电话。
对面的人已经煮好了宵夜，出了厨房，关了灯，只留给陆泽一个黑洞洞的窗口。
如果黎长征从来没有出现会怎么样？
某扇亮着灯的窗户里，相拥在一起的人，会不会就是他和陈昭昭？
－－
陈昭昭这几天有一点烦，因为答应了陶北安考虑，可是她迟迟做不了决定。
陶北安是很体贴的人，完全没有趁机紧逼，给足了充分思考的时间和空间。他越是这样，陈昭昭越是过意不去，在和余尽欢聊天时，忍不住告诉对方这件烦心事。
余尽欢完全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烦恼。
“班长不错啊。”她在那头大口的啃着一颗苹果，“成熟稳重，家境不错，长得还帅，头脑又聪明，关键是专情，一颗红心向昭昭，你可以考虑考虑他嘛。”
陈昭昭烦得直扯头发，感觉快把自己给薅秃了。“我知道啊，所以我才这么纠结。主要是我……”
下面的话，不言而喻。
余尽欢叹了口气，吧唧吧唧嚼着苹果：“我明白。虽然我很不理解。昭昭，你别犯傻，陆泽这人，桃花太旺，身上一大笔糊涂账，你栽了那么大一个跟头，还不长点儿记性？”
陈昭昭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毕竟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陆泽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好半天，也只犹豫着说了一句：“他……他可能也没那么坏。”
“他还叫没那么坏？陈昭昭，你没救了你知道吗？这么说吧，你要还拿我当闺蜜，相信我不会害你，那你就马上选班长，别再给那个王八蛋机会。你是非得再被他坑一次，坑到彻底爬不出来，你才甘心是吧？你知道他这几年一直跟甄婷牵扯不清，家里边还给安排了一个未婚妻，两人连床都上了。”
陈昭昭心狠狠一跳：“……真的？”
余尽欢冷笑：“我能骗你？我骗你有什么好处？”说着，她又轻声解释，“是甄婷喝醉了，亲口说的。甄婷是亲眼看着两人睡一屋，才彻底死心的。甄婷那个人你还不了解吗，牛皮膏药一样，要不是这样，她能这么干脆放手？”
余尽欢后面又说了什么，陈昭昭没听清。
她记得陆泽那天说他讨厌那个女孩子，可是他们还是成了男女朋友，他也说很多事情都已经变了。
而甄婷那个人，讨厌归讨厌，倒的确不是个虚伪的人，最起码她敢当着所有人，包括陈昭昭的面，承认追求陆泽失败。
甄婷不会诬蔑陆泽的，这一点陈昭昭敢肯定。
陈昭昭更加糊涂了，完全不知道陆泽完全在骗他，还是他只是把性与爱分开了。
可是，她没办法，也没立场向陆泽求证。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她对这个人，已经没有期待。
－－
在给陶北安答复之前，她仍然像往常一样平静上课。
直到某一天，导师将她单独叫到办公室里。
导师是个四十出头的女人，端庄优雅知性，脾气也好，陈昭昭对学业没有热情，她能感觉得到，曾经还找陈昭昭谈过几次心。
这一次，导师却并不是找她谈心，而是给陈昭昭带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
“有人向学校举报，说你行为不端，第三者插足，破坏别人的感情，要求学校严惩。”
陈昭昭目瞪口呆，好半天才想到问导师：“谁举报的？说我破坏谁的感情了？”
“举报人是谁，这个肯定不能告诉你。不过昭昭，”导师站起来，给她倒了杯水，递到陈昭昭面前，“我是愿意相信你的，我也会尽量帮你向学校解释。不过这一次，可能有一点小小的麻烦。”她抿了下嘴角，笑容有点勉强，“其实这种事往小了说，也只是私德，学校里这么多学生，甚至包括一些教师校领导，什么样的事没发生过。只是……我就这么跟你说吧，对方应该是学校某位领导的熟人，通过这位领导在施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陈昭昭捧着水杯，一片茫然中迅速抓住一点什么。
陶北安是单身，其他追求者她也一直保持着距离，假如硬要说她破坏到谁的感情的话，大概只有陆泽和那个女孩子。
黎长征的利益联盟，肯定是和黎家门当户对，也就意味着是非富即贵。
“昭昭。”导师轻轻地摁了下她的肩，语气十分轻柔，“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有时候脏水泼到身上，想再洗干净，真的没那么容易。哪怕洗了，可能也会留下印子。唯一庆幸的事，对方没有直接将这件事弄到网上，要不然我们就更被动了。”
陈昭昭看着导师，差不多和陈茹锦一样的年纪，这样温声细语说话时，甚至比陈茹锦还要温和可亲。
她忽地眼里一酸，想解释，又无从说起。
“我……我没有。”
“当务之急，不是说服我。”导师叹了口气，“你还年轻，我不想看着你被毁掉。昭昭，我的建议是你赶紧找你爸爸。能向学校施压的人，你可以想象对方的身份。不过也因为这样，对方才不敢随意闹到网上，你明白吗？他们也有自己的顾虑。所以你赶紧向魏老求助，先把这件事压下去，再慢慢解决。”
陈昭昭用力点头。
导师是对的，她是真的在为她考虑。
尽管和魏青屿一直有隔阂，现在却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只是，她明明什么都没做，也已经那么小心了，为什么还要把她牵扯进来？
他们的爱恨情仇，自己解决不就好了，为什么到最后，却成了她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