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枳猛然回头，层层竹子似乎遮挡住什么，不管怎么踮脚也看不清楚。
细碎的声音还在响，她想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但又拗不过强烈的好奇心。
小声点应该没事吧。
抬头三百六十度看一圈，没人。
她慢慢地，一点点靠近，原来后面有一块空地，不算大，有三四十平，地面打扫得很干净，四周用网围了一圈，角落还有两个小房子。
回头再次确认没人，她踏入这里，在房子前蹲下，是两只小猫咪。
“喵——”白色蓝瞳小猫伸爪作势要挠，她吓得大叫一声“啊——”
小猫似乎也被吓到，后退几步蜷缩在最里面。连枳三两下爬起，狼狈跑开。
她抓起吉他匆匆往外跑，迎面撞到一个硬邦邦的物体，惊恐抬头，是冰棍。
人在极度心虚的时候只想快点逃离现场，她绕开他向外走去。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喂。”冰棍叫了一声，她很听话地刹住脚停下，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快。
“你看到了吧。”
这时候说谎没有意义，连枳点头，冰棍返回去站在她面前，“我跟朋友养了两只小猫，学校不给放宿舍，你别说出去。”
“要说了，它们没地方去。”冰棍斜眼看向竹子。
从他的语气中她听出了请求的意思，可他的表情却没有半点要求人的样子，冰棍他真的人如其名，很冰。
“嗯，我不说。”连枳看向另一侧，难道这段时间碰到他是因为他不想让她发现特意蹲在这？
电灯泡是假，养猫才是真。
这个人……好像也没那么冷。
“我要参加唱歌比赛，这里没人才来这里练习，比赛结束之后我不会再来，放心，还有三天。”连枳给他解释道。
“可以来，别说出去就好。”
“我不说，其实我很喜欢猫咪，只不过没什么猫猫缘。”连枳说谎。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多接触让自己喜欢猫，了解更多关于猫的习惯，这样跟白桦的共同话题能变多点。
“你可以摸它的毛。”
！
虽说她想多多接触，但现在就摸，会不会太快了！
心理准备没做好，一只肥肥的猫趴在她怀中，她像条钢筋一动不动，双眼瞪住，头往后缩，挤出双下巴，呼吸快要停滞，“好，可爱捏。”
冰棍的手在猫头撸几下，“这只比较乖，顺着毛摸，它很喜欢。”
平时灵活的手此时跟条机械臂没什么两样，直直提起，指尖粘到毛的瞬间，一股电流沿脊柱往上爬，电出一身鸡皮疙瘩。
她瞥向冰棍，他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只静静望着她怀中的小猫，并未察觉她的不对。
她咽下所有不适，再次摸一把它的毛，很软，它翻身找个舒服的姿势，四爪开花，随后躺着不动。
咸鱼翻身。她想。
猫眼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一人一猫，四只眼睛对视着……她眨眼，它跟着眨眼。
她无聊打个哈欠，它也学着打个哈欠。
“它会学人类的动作！”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冲冰棍说，冰棍只浅笑，说：“它只学喜欢的人类。”
它，喜欢她？
真的假的？
猫咪伸爪抚摸她的脸，它的爪子很软乎，粉粉的超可爱，摸得她的心顿时化成水。
原来不是所有的猫咪都抓人。
小时候，连枳的奶奶曾养过几只猫，乡下的猫到处跑，性情有点野，见到她就猛抓，抓得手臂全是红痕，在那之后，她看到猫就躲得远远的。
把猫放回它的家，连枳起身，大脑一阵晕眩，眼前黑漆漆。
糟了，起太快了。
她闭眼休息，缓和几秒再睁眼，感觉好了很多。
冰棍那想问又没问的嘴巴张张合合，最后只说了一句，“它该吃饭了。”
喂完猫粮，两人同行离开。
离比赛还有两天，本来一切顺利的连枳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成哑巴了！
喉咙疼，发出的声音很沙哑，去了一趟医务室，医生说可能是用嗓过度，平时注意休息，过两三天能恢复。
两三天……她没那个时间等！
怎么办，练了这么久，她不想前功尽弃。
校道两侧的树枝繁叶茂，三五成群的团体嬉闹而过，他们声音很动听，很有青春的气息，而她，连话都难说，唱歌更不用想了。
要弃赛吗，还是站在舞台丢人现眼？
可评委里面有白桦。
不甘模糊了双眼，她用力吹出一口气，憋回眼泪，拿出手机。
【柠檬：在吗？】
【树叶：？】
【柠檬：如果你为一件事努力了很久，在快要完成时突然发生意外，最后的结果可能会很差，你还会继续完成吗？还是放弃？】
对面很久没有回复，连枳站在树荫下看人来人往，不巧的是，她看到了白桦，和他身边一群人。
他们有说有笑，他在人群中还是那么耀眼。
放弃吧……没必要出丑。
连枳朝白桦的反方向走，走了几步，她忍不住回头，看闪闪发光的他，换做是他，他会怎么做？
她和他不在同一学院，见面机会本就不多，难得能站在他面前让他看到自己，真的要这么轻易放弃吗？
滴滴——
连枳拿起手机点开那个弹框。
【柠檬：别让自己后悔。】
眼泪顺着脸庞滑落，她闻到远方飘来的花香，感受到心里那块石头被移开，听到汹涌潮水向她冲来。
对啊，别让自己后悔。
擦掉眼泪，她坚定向前迈一大步。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站在舞台上，竭尽全力发挥出最好的一面，哪怕不完美。
可当她真的站在聚光灯下时，前所未有的窒息与慌张夺走所有意识，脑袋比白纸还白。
白桦坐在那里，双眼看着她，她对着所有人鞠躬，而后在主持人的示意下坐上凳子，手拿吉他。
光忽然黑掉，工作人员快速调试整理，心提到嗓子眼，她张开嘴巴轻声念：1、2……
声带状态疲惫，沙哑程度比前两天好，还是没能回到最佳状态。
工作人员下场，所有光再一次照在她身上，她勉强扯出不那么尴尬的笑容，嘴角细微抽搐。
很安静，大家都在看她。
他们是雕像，是胡萝卜白萝卜，是大白菜，是……她认输，她忽视不了，至少忽视不了白桦。
手指颤抖地拨动琴弦，绷紧的弦音一出，她心死了一半不止。
死猪不怕开水烫，死到临头越要浪……
琴音是怎么被弹出来的，连枳不清楚，她仿佛在水里往下沉，可能是呼噜出的泡泡吹出的声音。
嘴巴张开，嘶哑、微抖的嗓音通过麦无限放大，全程表现怎样她不再去想，全靠平时练成的身体习惯撑着。
不敢看台下什么反应，更不敢看白桦有什么表情，她低着头，眼神落在琴弦与手之间，心跟灵魂飘到九霄云外去。
几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又无比漫长，表演结束，她站起，朝所有人鞠躬，“谢谢。”
酸软的双腿靠惯性拖动，眸中湿润一片。
舞台重新亮起，新的参赛选手也已上去，在无人在意的角落，她红着眼望向评委席中的白桦。
他穿着白衬衫，手中的笔在书写。
明明在同一个地方，为什么她觉得他离她好远，远到好似两个世界的人。
哪怕靠近，中间也有一层看不见的壁。
第一轮比赛结束，选手区忐忑不已，主持人拖着长裙走向舞台中央，宣布进入第二轮的名单。
名单共有十五人，连枳不抱任何希望，能让他看她一首歌的时间，已经满足。
“最后一位选手是，来自1班的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呢？”
台下咦声一片，主持人收起吊人胃口的语气，“是，连枳同学！掌声欢迎！”
“第二轮比赛抽签决定上场顺序，请我们的工作人员把箱子送上来。”主持人把手伸入里面，然后取出一张纸，“第一位上场表演的是！”
“连枳！”
？
当她反应过来，人已经站在那了。
第二轮是合唱，按照赛制，她需要找一位搭档一起表演。
她以为自己进不了第二轮，根本没找搭档，练的歌也只有一首。虽说提交的时候根据要求提交了三首歌，唱肯定能唱，效果就难说了。
主持人看她只有一个人，轻声问：“你搭档呢？”
“她临时有事，来不了，不好意思。”连枳硬着头皮说。
主持人：“我们的舞台需要稍作调整，请参赛选手稍作休息，五分钟后精彩继续。”
舞台灯光变黑，主持人快速找到相关负责人说了情况，选手区有人听到这个消息，凑过来说：“没搭档让她下来啊，我们上。”
“你是？”负责人问。
“第十六名，我搭档在这。”高高瘦瘦的男生盯着她们，“她这情况不符合规则。”
“对啊对啊。”他的搭档踩着恨天高过来，两人穿的明显是情侣服，“不符合条件不能进入第二轮，按照规则，应该轮到我们。”
负责人思索片刻，“名单已经公布，现在让她下来不太好，让她一个人唱吧。”负责人看向主持人，“等下你说她的搭档临时有事来不了，她一个人唱。”
“喂，你们什么意思，我们不服，你们必须给个说法。”恨天高翘起双手，“不然，我去投诉你们。”
“投吧，每年都有人投诉。”负责人坐在椅子上，跟其他部门的人沟通，没再搭理他们。
“怎么这样！明摆着欺负人嘛。”
“姗姗，别气，过来，有话跟你说。”第十六名拉过她，在她耳边说几句悄悄话，恨天高了然，朝连枳看过去，双眼眯成一条线。
连枳感受到不怎么友善的目光，低头不语。
五分钟时间到，主持人上台简单说明情况，然后请连枳到舞台中央。
她的视线落在白桦的方向，他正提笔写些什么，笔放下的那刻，她立即扭头，佯装环顾室内其他地方来掩饰她的慌张，掩饰那颗因他加速跳动的心。
“慢着，她没有资格参加第二轮比赛。”
细碎的声音还在响，她想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但又拗不过强烈的好奇心。
小声点应该没事吧。
抬头三百六十度看一圈，没人。
她慢慢地，一点点靠近，原来后面有一块空地，不算大，有三四十平，地面打扫得很干净，四周用网围了一圈，角落还有两个小房子。
回头再次确认没人，她踏入这里，在房子前蹲下，是两只小猫咪。
“喵——”白色蓝瞳小猫伸爪作势要挠，她吓得大叫一声“啊——”
小猫似乎也被吓到，后退几步蜷缩在最里面。连枳三两下爬起，狼狈跑开。
她抓起吉他匆匆往外跑，迎面撞到一个硬邦邦的物体，惊恐抬头，是冰棍。
人在极度心虚的时候只想快点逃离现场，她绕开他向外走去。
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喂。”冰棍叫了一声，她很听话地刹住脚停下，心扑通扑通跳得很快。
“你看到了吧。”
这时候说谎没有意义，连枳点头，冰棍返回去站在她面前，“我跟朋友养了两只小猫，学校不给放宿舍，你别说出去。”
“要说了，它们没地方去。”冰棍斜眼看向竹子。
从他的语气中她听出了请求的意思，可他的表情却没有半点要求人的样子，冰棍他真的人如其名，很冰。
“嗯，我不说。”连枳看向另一侧，难道这段时间碰到他是因为他不想让她发现特意蹲在这？
电灯泡是假，养猫才是真。
这个人……好像也没那么冷。
“我要参加唱歌比赛，这里没人才来这里练习，比赛结束之后我不会再来，放心，还有三天。”连枳给他解释道。
“可以来，别说出去就好。”
“我不说，其实我很喜欢猫咪，只不过没什么猫猫缘。”连枳说谎。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多接触让自己喜欢猫，了解更多关于猫的习惯，这样跟白桦的共同话题能变多点。
“你可以摸它的毛。”
！
虽说她想多多接触，但现在就摸，会不会太快了！
心理准备没做好，一只肥肥的猫趴在她怀中，她像条钢筋一动不动，双眼瞪住，头往后缩，挤出双下巴，呼吸快要停滞，“好，可爱捏。”
冰棍的手在猫头撸几下，“这只比较乖，顺着毛摸，它很喜欢。”
平时灵活的手此时跟条机械臂没什么两样，直直提起，指尖粘到毛的瞬间，一股电流沿脊柱往上爬，电出一身鸡皮疙瘩。
她瞥向冰棍，他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化，只静静望着她怀中的小猫，并未察觉她的不对。
她咽下所有不适，再次摸一把它的毛，很软，它翻身找个舒服的姿势，四爪开花，随后躺着不动。
咸鱼翻身。她想。
猫眼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一人一猫，四只眼睛对视着……她眨眼，它跟着眨眼。
她无聊打个哈欠，它也学着打个哈欠。
“它会学人类的动作！”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冲冰棍说，冰棍只浅笑，说：“它只学喜欢的人类。”
它，喜欢她？
真的假的？
猫咪伸爪抚摸她的脸，它的爪子很软乎，粉粉的超可爱，摸得她的心顿时化成水。
原来不是所有的猫咪都抓人。
小时候，连枳的奶奶曾养过几只猫，乡下的猫到处跑，性情有点野，见到她就猛抓，抓得手臂全是红痕，在那之后，她看到猫就躲得远远的。
把猫放回它的家，连枳起身，大脑一阵晕眩，眼前黑漆漆。
糟了，起太快了。
她闭眼休息，缓和几秒再睁眼，感觉好了很多。
冰棍那想问又没问的嘴巴张张合合，最后只说了一句，“它该吃饭了。”
喂完猫粮，两人同行离开。
离比赛还有两天，本来一切顺利的连枳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成哑巴了！
喉咙疼，发出的声音很沙哑，去了一趟医务室，医生说可能是用嗓过度，平时注意休息，过两三天能恢复。
两三天……她没那个时间等！
怎么办，练了这么久，她不想前功尽弃。
校道两侧的树枝繁叶茂，三五成群的团体嬉闹而过，他们声音很动听，很有青春的气息，而她，连话都难说，唱歌更不用想了。
要弃赛吗，还是站在舞台丢人现眼？
可评委里面有白桦。
不甘模糊了双眼，她用力吹出一口气，憋回眼泪，拿出手机。
【柠檬：在吗？】
【树叶：？】
【柠檬：如果你为一件事努力了很久，在快要完成时突然发生意外，最后的结果可能会很差，你还会继续完成吗？还是放弃？】
对面很久没有回复，连枳站在树荫下看人来人往，不巧的是，她看到了白桦，和他身边一群人。
他们有说有笑，他在人群中还是那么耀眼。
放弃吧……没必要出丑。
连枳朝白桦的反方向走，走了几步，她忍不住回头，看闪闪发光的他，换做是他，他会怎么做？
她和他不在同一学院，见面机会本就不多，难得能站在他面前让他看到自己，真的要这么轻易放弃吗？
滴滴——
连枳拿起手机点开那个弹框。
【柠檬：别让自己后悔。】
眼泪顺着脸庞滑落，她闻到远方飘来的花香，感受到心里那块石头被移开，听到汹涌潮水向她冲来。
对啊，别让自己后悔。
擦掉眼泪，她坚定向前迈一大步。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站在舞台上，竭尽全力发挥出最好的一面，哪怕不完美。
可当她真的站在聚光灯下时，前所未有的窒息与慌张夺走所有意识，脑袋比白纸还白。
白桦坐在那里，双眼看着她，她对着所有人鞠躬，而后在主持人的示意下坐上凳子，手拿吉他。
光忽然黑掉，工作人员快速调试整理，心提到嗓子眼，她张开嘴巴轻声念：1、2……
声带状态疲惫，沙哑程度比前两天好，还是没能回到最佳状态。
工作人员下场，所有光再一次照在她身上，她勉强扯出不那么尴尬的笑容，嘴角细微抽搐。
很安静，大家都在看她。
他们是雕像，是胡萝卜白萝卜，是大白菜，是……她认输，她忽视不了，至少忽视不了白桦。
手指颤抖地拨动琴弦，绷紧的弦音一出，她心死了一半不止。
死猪不怕开水烫，死到临头越要浪……
琴音是怎么被弹出来的，连枳不清楚，她仿佛在水里往下沉，可能是呼噜出的泡泡吹出的声音。
嘴巴张开，嘶哑、微抖的嗓音通过麦无限放大，全程表现怎样她不再去想，全靠平时练成的身体习惯撑着。
不敢看台下什么反应，更不敢看白桦有什么表情，她低着头，眼神落在琴弦与手之间，心跟灵魂飘到九霄云外去。
几分钟的时间转瞬即逝，又无比漫长，表演结束，她站起，朝所有人鞠躬，“谢谢。”
酸软的双腿靠惯性拖动，眸中湿润一片。
舞台重新亮起，新的参赛选手也已上去，在无人在意的角落，她红着眼望向评委席中的白桦。
他穿着白衬衫，手中的笔在书写。
明明在同一个地方，为什么她觉得他离她好远，远到好似两个世界的人。
哪怕靠近，中间也有一层看不见的壁。
第一轮比赛结束，选手区忐忑不已，主持人拖着长裙走向舞台中央，宣布进入第二轮的名单。
名单共有十五人，连枳不抱任何希望，能让他看她一首歌的时间，已经满足。
“最后一位选手是，来自1班的男同学还是女同学呢？”
台下咦声一片，主持人收起吊人胃口的语气，“是，连枳同学！掌声欢迎！”
“第二轮比赛抽签决定上场顺序，请我们的工作人员把箱子送上来。”主持人把手伸入里面，然后取出一张纸，“第一位上场表演的是！”
“连枳！”
？
当她反应过来，人已经站在那了。
第二轮是合唱，按照赛制，她需要找一位搭档一起表演。
她以为自己进不了第二轮，根本没找搭档，练的歌也只有一首。虽说提交的时候根据要求提交了三首歌，唱肯定能唱，效果就难说了。
主持人看她只有一个人，轻声问：“你搭档呢？”
“她临时有事，来不了，不好意思。”连枳硬着头皮说。
主持人：“我们的舞台需要稍作调整，请参赛选手稍作休息，五分钟后精彩继续。”
舞台灯光变黑，主持人快速找到相关负责人说了情况，选手区有人听到这个消息，凑过来说：“没搭档让她下来啊，我们上。”
“你是？”负责人问。
“第十六名，我搭档在这。”高高瘦瘦的男生盯着她们，“她这情况不符合规则。”
“对啊对啊。”他的搭档踩着恨天高过来，两人穿的明显是情侣服，“不符合条件不能进入第二轮，按照规则，应该轮到我们。”
负责人思索片刻，“名单已经公布，现在让她下来不太好，让她一个人唱吧。”负责人看向主持人，“等下你说她的搭档临时有事来不了，她一个人唱。”
“喂，你们什么意思，我们不服，你们必须给个说法。”恨天高翘起双手，“不然，我去投诉你们。”
“投吧，每年都有人投诉。”负责人坐在椅子上，跟其他部门的人沟通，没再搭理他们。
“怎么这样！明摆着欺负人嘛。”
“姗姗，别气，过来，有话跟你说。”第十六名拉过她，在她耳边说几句悄悄话，恨天高了然，朝连枳看过去，双眼眯成一条线。
连枳感受到不怎么友善的目光，低头不语。
五分钟时间到，主持人上台简单说明情况，然后请连枳到舞台中央。
她的视线落在白桦的方向，他正提笔写些什么，笔放下的那刻，她立即扭头，佯装环顾室内其他地方来掩饰她的慌张，掩饰那颗因他加速跳动的心。
“慢着，她没有资格参加第二轮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