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熄灯了。”她说。
熄灯？晨曦下意识地跟着重复，灯字还没说完，就听见铃声响起，“唰”得一下宿舍内和外都变得一片黑暗。
然后三个女同学纷纷起身，尸体般地躺到了各自的床铺上。
晨曦也躺下了，还在躺下前将黑长直打晕放倒了。
她猜测，熄灯后安静躺在床上应该是规则之一，之前她没来得及救下阮橙，这次不能再眼睁睁看着黑长直违反规则。
躺下后，晨曦一直在思考，阮橙究竟是违反了什么规则？
冷了可以加衣服，热了又不能扒皮。
这句话会违反什么规则？
之前阮橙也调过宿舍空调，可见不是不能调。
那究竟是什么规则呢？会和明天的期中考试有关吗？会和这个副本的通关方式有关吗？
晨曦躺在冰冷的床铺上，思绪如同乱麻般纠缠不休，时间太短，信息太少，她什么也推断不出来，她深呼了一口气，闭上了眼，好好休息吧，这样明天才有足够的精力寻找通关线索。
一夜无梦，起床铃声响起后，晨曦迅速起床，抬眼一看，宿舍里的狼藉已经消失，随之消失的还有那三位女同学，就是不知道是半夜消失还是铃声响后消失的。
经过一夜的过渡，黑长直也恢复了神智，此时正站在门口，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一同离开，前往餐厅。
餐厅里唐宇他们已经到了，看见晨曦二人，脸上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
“罗天也没了。”
罗天，那个体育男?
“怎么回事？他违反了什么规则？”晨曦追问。
唐宇摇摇头，瞥了眼脸色难看的张扬，叹气，“说句实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规则。我们三个是一间宿舍，我和另一个同学是一个铺位，张扬和罗天是一张，张扬是下铺，罗天是上铺。罗天个子太高，上下床很不方便，便想与张扬换一下铺位，床上贴着标签，张扬怕违反规则，没同意，罗天听说换铺位可能会违反规则，也没坚持。”
“然后就一边爬床梯，一边嘟囔什么‘…学校真不会安排，怎么能把个子高的安排在上铺呢？这上下多不方便，就应该个子矮的睡上铺，个子矮的总有办法爬高吧，个子高的又不能截肢……
“等一下，”晨曦打断了唐宇，“罗天的死亡方式是不是截肢！”
唐宇吃了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晨曦将昨晚宿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旁边黑长直的脸色也苍白了起来。
“这么说来，会不会是因为在宿舍内发生了争吵？”
晨曦摇头否定，“那为什么只有一方受到惩罚呢？而且依我看来，无论是阮橙与随韵，还是张扬和罗天，他们的程度都算不上争吵，最多算意见不合。所以，就算是争吵，可这个争吵标准怎么判定呢？分呗？语气？还是情绪？”
唐宇叹气，“我原以为这次新人多，副本会降低一点难度呢？但没想到不仅时间短，信息还少？他们究竟违反了什么规则呢？个子矮有办法爬高，个子高又不能截肢，冷了可以加衣服，热了又不能扒皮……罗天被截肢，阮橙被扒皮，啧，怎么有点言出法随的感觉？”
晨曦：“言出法随？”
“你看啊，他们两个都是按照自己话里的方法死去，这不就有点那种言灵的感觉。但也说不通啊，凭什么只有他们那两句话触发？他们那两句话有什么特殊吗？不是很正常吗？个子矮能想办法变高，个子高的确实不能变矮啊？冷了可以加衣服，热了总不能脱衣服脱皮吧？”
“为什么不能呢？”
晨曦突然出声反问。
“什么？”唐宇讶然。
张扬和随韵也皱着眉看向晨曦。
但晨曦这时候陷在了自己的回忆里，她开始回忆昨天晚上所有的场景和对话，她想起了那三位女同学的反问，重复道：“为什么不能扒皮呢？”
此刻她的神情还有语调都像极了那些NPC，平淡无波，诡异至极。
随韵看向唐宇，话语中含着担心。
“她不是被鬼上身了吧？”
唐宇这时候也皱眉思索，晨曦这个人很冷静也很聪明，她重复这句话，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为什么不能扒皮呢？
为什么不能截肢呢……
唐宇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盯着张扬，眼睛眨也不眨，“张扬，我问你，为什么热了不能扒皮呢？”
张扬像看神经变一样看他，“废话！扒皮那不就死了吗！”
“那为什么死就不能扒皮了？”晨曦紧追着问。
“因为……因为……”这话问得很绕，张扬一时不知道什么意思。
随韵却是听明白了晨曦的意思，她的脸更白了，她开口向张扬解释，“假设，假设你现在是一个婴儿或者一个动物，你感觉热了，你身上有一张皮，那你为什么不能扒下来呢？你怎么知道扒下来会死呢？”
“或者说，你凭什么觉得扒皮的代价很大？凭什么觉得死亡要重于其它？”晨曦接着补充。
张扬不解，“死亡为什么不重于其它？就拿开空调来说，怕冷的人加一件衣服就可以，怕热的付出的可是他的生命啊！还有个子矮的人穿一个增高鞋垫就可以了，个子高失去的可是他的双腿啊！”
“因为这个！”唐宇拿出这个副本的门票，指着上面那个天平图案继续解释，“一般来说，景徽上一定隐藏着副本的关键信息，我从拿到这张门票，就在思索，这架天平是什么含义？它能与学校有什么关联？在没进副本之前，我猜测这个学校可能是一个法律学院，但进来之后，否定了我之前的想法。后来，我又想，天平代表着公平，是在说这个学校有什么不公平的事情吗？有什么校园暴力或者是考试作弊？但又很奇怪，这次给得时间太短了，只有一天一夜，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去调查，何况这里的NPC又很机械，完全不像能沟通获取信息的样子。但刚刚晨曦的话提醒我了，为什么我们会默认扒皮的代价大于其它？为什么我们会默认死亡我们无法承受？”
随韵接话，“但是，死亡的代价我们确实无法承受。”
晨曦眼眸里的情绪很淡，她看向随韵，“死亡的代价是死亡的人无法承受。”
死亡的代价是死亡的人无法承受……
随韵和张扬低声重复着这句话，像是脑袋突然被人敲了一下，余音震耳以及醍醐灌顶。
死亡的代价是死亡的人无法承受，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呢？
咚咚咚……
那钟持续地响着，声音一圈一圈地荡开，不断冲刷着两人的认知。
“跑啊！愣着干嘛！”
预备铃响了，唐宇和晨曦喊醒还在怔愣两人，急忙往教学楼跑去。
随韵和张扬这才缓过神来，原来不是敲脑袋的钟声，而是上课的预备铃。
四人气喘吁吁坐到座位上时，考试铃恰好响起，眼镜老师一边强调考场纪律，一边分发试卷。
四人悄悄对视了一眼，随韵和张扬更是连嘴唇都白了。
阮橙和罗天也在座位上—被扒皮的阮橙和被截肢的罗天。
随韵瞥了一眼浑身肿胀火红的阮橙，浑身颤抖着接过了试卷。
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阮橙那句话能触犯规则，如果知道，她宁可多盖一条被子，也不会阻止阮橙调空调的。
阮橙…现在的阮橙…还是人吗？
40分钟后，眼镜老师收卷，然后给了10分钟的休息时间，10分钟后考数学。
这10分钟，没有人离开座位，晨曦他们四人也没动，一是怕触发什么不知道的规则，二则是忌惮阮橙和罗天。
阮橙没有眼皮，一只眼珠赤裸裸地盯着随韵，一只眼珠跟随晨曦转动，没有嘴唇包裹口腔里流下垂涎的唾液。
罗天被砍去了四肢，现在只能用嘴吊着笔答题，他眼睛盯着试卷，里面闪着恶意的光。
张扬握紧了手，罗天和阮橙恐怕已经不是人了，他们恐怕已经知道了这个副本的规则，知道怎么通过这个期中考试，混蛋，他们恐怕不会让他安稳通关。
到底怎样才是完美答卷？到底怎样才能达到让副本满意的考试成绩？
张扬抓着自己的头发拼命的想，考试的内容就是简单的小学语文和数学，是考试成绩？还是考试排名？还是筛选题？
啊…混蛋…究竟是什么…
考试结束，眼镜老师站在讲台上装好了两个密封档案袋，清了清嗓子。
“上午考完试，别忘记下午来班里看成绩，晚上放假回家记得跟家长说说你的成绩是什么样的，让你们的家长也知道你们在学校学了什么，学得怎么样。行了，都去吃午饭吧。”
眼镜老师一走，教室里的人都机械般往餐厅走去，看来，按时吃午饭也是学校里的规则，这倒是让晨曦他们松了一口气，因为不用担心虎视眈眈地阮橙和罗天突然发起攻击了。
四人结伴而行，边往餐厅去边讨论着刚刚的考试，虽然是小学数学题，但没人能保证自己能答全对或者说排名靠前。
随韵神色紧张，“完蛋了，我都没有好好答题。阮橙…阮橙她一直在盯着我。”
张扬也是焦虑，“罗天也是，我估计他们不会让我们顺利通关的！靠，又不是我们想让他们死的，他们盯着我们不放干嘛？”
唐宇安慰着两人，“别太担心，我总觉得这考试没这么简单。别忘了，景徽的含义我们还没解开。”
“随韵，我能问一下，你昨天是怎么那么快找到宿舍的吗？”
晨曦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随韵一顿，然后有点后怕，她那时候不知道触犯规则会这么残酷，她找到了眼镜老师的办公室，在电脑里查看了自己的宿舍号，还拿走了一本学校校规。
“你是黑客？”唐宇问。
随韵摇摇头，“只是计算机专业，会一些基本的操作。”
唐宇：“那你在电脑里有没有看到其它资料，比如之前的考试成绩和排名？”
“没有，那电脑里就只有一些学生的基本信息，我还在办公室里翻了一下，也没找到一张试卷。”
“那本校规上写什么了？”晨曦接着问。
随韵想了一下，“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就是那些常见的废话，先是什么校规制定的意义，然后是校规的具体规定。我看了好几遍，没有什么跟考试相关的特殊信息。”
“那天平呢？”晨曦的眼睛眯了起来。
“天平？”
“对，甚至一个最明显的，校规封面上应该有学校校徽，这个校徽是不是天平？”
随韵抓着自己的头发，“我…我没注意，当时……”
“这本校规现在在哪儿？”
随韵抬起头，眼神惊恐，“在宿舍，在我的床铺上。”
“那你快回去看啊！”张扬摇着随韵的肩膀，恨不得让她现在就回宿舍。
“不不不，我不回去！我不回去！”随韵拼命推拒，“阮橙回来了，她回来了复仇了，她一定在宿舍里等着我呢！她会杀了我的，她不会放过我的！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
熄灯？晨曦下意识地跟着重复，灯字还没说完，就听见铃声响起，“唰”得一下宿舍内和外都变得一片黑暗。
然后三个女同学纷纷起身，尸体般地躺到了各自的床铺上。
晨曦也躺下了，还在躺下前将黑长直打晕放倒了。
她猜测，熄灯后安静躺在床上应该是规则之一，之前她没来得及救下阮橙，这次不能再眼睁睁看着黑长直违反规则。
躺下后，晨曦一直在思考，阮橙究竟是违反了什么规则？
冷了可以加衣服，热了又不能扒皮。
这句话会违反什么规则？
之前阮橙也调过宿舍空调，可见不是不能调。
那究竟是什么规则呢？会和明天的期中考试有关吗？会和这个副本的通关方式有关吗？
晨曦躺在冰冷的床铺上，思绪如同乱麻般纠缠不休，时间太短，信息太少，她什么也推断不出来，她深呼了一口气，闭上了眼，好好休息吧，这样明天才有足够的精力寻找通关线索。
一夜无梦，起床铃声响起后，晨曦迅速起床，抬眼一看，宿舍里的狼藉已经消失，随之消失的还有那三位女同学，就是不知道是半夜消失还是铃声响后消失的。
经过一夜的过渡，黑长直也恢复了神智，此时正站在门口，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一同离开，前往餐厅。
餐厅里唐宇他们已经到了，看见晨曦二人，脸上露出了一个苦涩的笑。
“罗天也没了。”
罗天，那个体育男?
“怎么回事？他违反了什么规则？”晨曦追问。
唐宇摇摇头，瞥了眼脸色难看的张扬，叹气，“说句实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规则。我们三个是一间宿舍，我和另一个同学是一个铺位，张扬和罗天是一张，张扬是下铺，罗天是上铺。罗天个子太高，上下床很不方便，便想与张扬换一下铺位，床上贴着标签，张扬怕违反规则，没同意，罗天听说换铺位可能会违反规则，也没坚持。”
“然后就一边爬床梯，一边嘟囔什么‘…学校真不会安排，怎么能把个子高的安排在上铺呢？这上下多不方便，就应该个子矮的睡上铺，个子矮的总有办法爬高吧，个子高的又不能截肢……
“等一下，”晨曦打断了唐宇，“罗天的死亡方式是不是截肢！”
唐宇吃了一惊，“你是怎么知道的？”
晨曦将昨晚宿舍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旁边黑长直的脸色也苍白了起来。
“这么说来，会不会是因为在宿舍内发生了争吵？”
晨曦摇头否定，“那为什么只有一方受到惩罚呢？而且依我看来，无论是阮橙与随韵，还是张扬和罗天，他们的程度都算不上争吵，最多算意见不合。所以，就算是争吵，可这个争吵标准怎么判定呢？分呗？语气？还是情绪？”
唐宇叹气，“我原以为这次新人多，副本会降低一点难度呢？但没想到不仅时间短，信息还少？他们究竟违反了什么规则呢？个子矮有办法爬高，个子高又不能截肢，冷了可以加衣服，热了又不能扒皮……罗天被截肢，阮橙被扒皮，啧，怎么有点言出法随的感觉？”
晨曦：“言出法随？”
“你看啊，他们两个都是按照自己话里的方法死去，这不就有点那种言灵的感觉。但也说不通啊，凭什么只有他们那两句话触发？他们那两句话有什么特殊吗？不是很正常吗？个子矮能想办法变高，个子高的确实不能变矮啊？冷了可以加衣服，热了总不能脱衣服脱皮吧？”
“为什么不能呢？”
晨曦突然出声反问。
“什么？”唐宇讶然。
张扬和随韵也皱着眉看向晨曦。
但晨曦这时候陷在了自己的回忆里，她开始回忆昨天晚上所有的场景和对话，她想起了那三位女同学的反问，重复道：“为什么不能扒皮呢？”
此刻她的神情还有语调都像极了那些NPC，平淡无波，诡异至极。
随韵看向唐宇，话语中含着担心。
“她不是被鬼上身了吧？”
唐宇这时候也皱眉思索，晨曦这个人很冷静也很聪明，她重复这句话，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为什么不能扒皮呢？
为什么不能截肢呢……
唐宇眼睛突然亮了起来，他盯着张扬，眼睛眨也不眨，“张扬，我问你，为什么热了不能扒皮呢？”
张扬像看神经变一样看他，“废话！扒皮那不就死了吗！”
“那为什么死就不能扒皮了？”晨曦紧追着问。
“因为……因为……”这话问得很绕，张扬一时不知道什么意思。
随韵却是听明白了晨曦的意思，她的脸更白了，她开口向张扬解释，“假设，假设你现在是一个婴儿或者一个动物，你感觉热了，你身上有一张皮，那你为什么不能扒下来呢？你怎么知道扒下来会死呢？”
“或者说，你凭什么觉得扒皮的代价很大？凭什么觉得死亡要重于其它？”晨曦接着补充。
张扬不解，“死亡为什么不重于其它？就拿开空调来说，怕冷的人加一件衣服就可以，怕热的付出的可是他的生命啊！还有个子矮的人穿一个增高鞋垫就可以了，个子高失去的可是他的双腿啊！”
“因为这个！”唐宇拿出这个副本的门票，指着上面那个天平图案继续解释，“一般来说，景徽上一定隐藏着副本的关键信息，我从拿到这张门票，就在思索，这架天平是什么含义？它能与学校有什么关联？在没进副本之前，我猜测这个学校可能是一个法律学院，但进来之后，否定了我之前的想法。后来，我又想，天平代表着公平，是在说这个学校有什么不公平的事情吗？有什么校园暴力或者是考试作弊？但又很奇怪，这次给得时间太短了，只有一天一夜，我们根本没有时间去调查，何况这里的NPC又很机械，完全不像能沟通获取信息的样子。但刚刚晨曦的话提醒我了，为什么我们会默认扒皮的代价大于其它？为什么我们会默认死亡我们无法承受？”
随韵接话，“但是，死亡的代价我们确实无法承受。”
晨曦眼眸里的情绪很淡，她看向随韵，“死亡的代价是死亡的人无法承受。”
死亡的代价是死亡的人无法承受……
随韵和张扬低声重复着这句话，像是脑袋突然被人敲了一下，余音震耳以及醍醐灌顶。
死亡的代价是死亡的人无法承受，和其他人有什么关系呢？
咚咚咚……
那钟持续地响着，声音一圈一圈地荡开，不断冲刷着两人的认知。
“跑啊！愣着干嘛！”
预备铃响了，唐宇和晨曦喊醒还在怔愣两人，急忙往教学楼跑去。
随韵和张扬这才缓过神来，原来不是敲脑袋的钟声，而是上课的预备铃。
四人气喘吁吁坐到座位上时，考试铃恰好响起，眼镜老师一边强调考场纪律，一边分发试卷。
四人悄悄对视了一眼，随韵和张扬更是连嘴唇都白了。
阮橙和罗天也在座位上—被扒皮的阮橙和被截肢的罗天。
随韵瞥了一眼浑身肿胀火红的阮橙，浑身颤抖着接过了试卷。
她不是故意的，她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阮橙那句话能触犯规则，如果知道，她宁可多盖一条被子，也不会阻止阮橙调空调的。
阮橙…现在的阮橙…还是人吗？
40分钟后，眼镜老师收卷，然后给了10分钟的休息时间，10分钟后考数学。
这10分钟，没有人离开座位，晨曦他们四人也没动，一是怕触发什么不知道的规则，二则是忌惮阮橙和罗天。
阮橙没有眼皮，一只眼珠赤裸裸地盯着随韵，一只眼珠跟随晨曦转动，没有嘴唇包裹口腔里流下垂涎的唾液。
罗天被砍去了四肢，现在只能用嘴吊着笔答题，他眼睛盯着试卷，里面闪着恶意的光。
张扬握紧了手，罗天和阮橙恐怕已经不是人了，他们恐怕已经知道了这个副本的规则，知道怎么通过这个期中考试，混蛋，他们恐怕不会让他安稳通关。
到底怎样才是完美答卷？到底怎样才能达到让副本满意的考试成绩？
张扬抓着自己的头发拼命的想，考试的内容就是简单的小学语文和数学，是考试成绩？还是考试排名？还是筛选题？
啊…混蛋…究竟是什么…
考试结束，眼镜老师站在讲台上装好了两个密封档案袋，清了清嗓子。
“上午考完试，别忘记下午来班里看成绩，晚上放假回家记得跟家长说说你的成绩是什么样的，让你们的家长也知道你们在学校学了什么，学得怎么样。行了，都去吃午饭吧。”
眼镜老师一走，教室里的人都机械般往餐厅走去，看来，按时吃午饭也是学校里的规则，这倒是让晨曦他们松了一口气，因为不用担心虎视眈眈地阮橙和罗天突然发起攻击了。
四人结伴而行，边往餐厅去边讨论着刚刚的考试，虽然是小学数学题，但没人能保证自己能答全对或者说排名靠前。
随韵神色紧张，“完蛋了，我都没有好好答题。阮橙…阮橙她一直在盯着我。”
张扬也是焦虑，“罗天也是，我估计他们不会让我们顺利通关的！靠，又不是我们想让他们死的，他们盯着我们不放干嘛？”
唐宇安慰着两人，“别太担心，我总觉得这考试没这么简单。别忘了，景徽的含义我们还没解开。”
“随韵，我能问一下，你昨天是怎么那么快找到宿舍的吗？”
晨曦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随韵一顿，然后有点后怕，她那时候不知道触犯规则会这么残酷，她找到了眼镜老师的办公室，在电脑里查看了自己的宿舍号，还拿走了一本学校校规。
“你是黑客？”唐宇问。
随韵摇摇头，“只是计算机专业，会一些基本的操作。”
唐宇：“那你在电脑里有没有看到其它资料，比如之前的考试成绩和排名？”
“没有，那电脑里就只有一些学生的基本信息，我还在办公室里翻了一下，也没找到一张试卷。”
“那本校规上写什么了？”晨曦接着问。
随韵想了一下，“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就是那些常见的废话，先是什么校规制定的意义，然后是校规的具体规定。我看了好几遍，没有什么跟考试相关的特殊信息。”
“那天平呢？”晨曦的眼睛眯了起来。
“天平？”
“对，甚至一个最明显的，校规封面上应该有学校校徽，这个校徽是不是天平？”
随韵抓着自己的头发，“我…我没注意，当时……”
“这本校规现在在哪儿？”
随韵抬起头，眼神惊恐，“在宿舍，在我的床铺上。”
“那你快回去看啊！”张扬摇着随韵的肩膀，恨不得让她现在就回宿舍。
“不不不，我不回去！我不回去！”随韵拼命推拒，“阮橙回来了，她回来了复仇了，她一定在宿舍里等着我呢！她会杀了我的，她不会放过我的！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