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为什么非要坐火车,科技日益发达的今天,飞机“嗖~”的一下就到了,可能连飞机餐都吃不到,就已然站在机场望着行李带苦苦等待。

    不过,谢时夕总是认为,既然旅程总会迎来终点,那就不必匆忙,享受一切,也是一种特有的经历。

    她一直想试试坐k3国际列车,不是图能去莫斯科玩,主要是喜欢能在火车上呆个六天五夜的,想想就很令狐心动。

    尽管可能听着很累,颠簸的路途,条件不那么好的设施,喧闹的车厢,溢价的盒饭,怎么看都不那么令人愉悦。

    可是,置身其中的她们,却难得的休闲惬意,或许是刚体会没有人管着的生活,又或许是刚从高考的阴霾里窥破一丝光亮。

    反正,在软卧窝成一团的毛绒狐,打心底觉得,生活真美好,空调也是。

    “打牌打牌,谢时夕快下来。”

    羊驼在下面举着一幅扑克牌,努力呼唤她快要融入床铺的灵魂。

    中铺的空间正好够狐狸伸个懒腰,眯着眼望着扑克牌,心里蠢蠢欲动,便顺着爬梯,灵活的落在下铺鸽子的床,等待开局。

    订票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当了次欧皇,运气爆棚,五个女生和盛子行在一个包厢,剩下三个男生在她们隔壁,离得都很近

    。

    在火车上收拾行李的时候,诚惶诚恐的盛子行极力推荐林贺睡到他的位置,正好和谢时夕都在中铺,天选之位,独属于他们二人的情侣宝藏,盛子行可不敢占有。

    毁人姻缘,天理不容,更何况还有旁边虎视眈眈的一群猹,稍有不慎,全尸都落不得啊,他命真的好苦。

    猛男疯狂落泪。

    逗得众人在一旁发笑。

    “三带。”

    “压。”

    “盛子行,你是不是疯了,谢时夕才是地主!”

    羊驼已经要疯了,剩张单四,本来就要跑了,盛子行这么一压,谢时夕肯定能赢,啊!要被这个捣乱的气死。

    他们人多,先拿扑克牌练练手感,输了的自动换人,谢时夕已经赢了整轮,也是没想到,她自己的牌技已经这么高超,当然,更有可能的还是他们真的不在乎输赢。

    盛子行无时无刻给羊驼使绊子,把能赢的局面搞得一塌糊涂;林贺当着邢钰的面给她大放水,邢钰就在一旁笑的温柔;鸽子姨姨不咋会玩,压不住活蹦乱跳的谢时夕。

    池翊懒得参与,靠在窗边的座椅,望着疾驰的景色发呆;卷卷坐在床铺上,正调试着相机,刚从包里掏出来的一摞纸牌,被整齐的摆在桌子上,等待他们临幸。

    出来旅游,物资自然准备的无比充足,直见日薄西山,拉开包厢们,闻到各式各样的食物味道,众人才稍觉胃里的饿意。

    盛子行背了一书包的泡面香肠给她们挑,不止口味丰富,品牌都整得挺多,要不是知根知底,说他是专门跟火车上赚差价的都有人信。

    “看点啥,我pad里下了好多综艺”

    来回划着屏幕的卷卷问道,泡完回来的谢时夕这才发现都快八点,急忙捞过充满电的手机,给司女士报平安。

    “看内什么再出发,说内个好玩。”

    端着泡面找重物压盖的鸽子积极倡议,满足一切合理需求的卷卷调好音量点击播放。

    “那年,在炎炎夏日……”

    拉门而进的林贺,想问问谢时夕还没有没有矿泉水,就被一句句内心的呐喊打断,不由得激起好奇,抱着狐狸塞进怀中的水,跟她坐在一起看综艺。

    看了眼傻愣愣看综艺的对象,狐狸试图把吃不了的泡面也一并塞给他,干净的,她怕烫,都是挑到碗里晾凉吃的。

    给林贺拿了个干净叉子,谢时夕一脸诚恳的双手托举泡面桶,挡住他那灼热视线,强迫回神。

    在隔壁等水的池翊愈发像个被抛弃的中年大爷,还得看着实际年龄不足三岁,稍有不慎就走错车厢的盛·不服管教·子·被暴力制裁·行,十分心累。

    不如让他跟外面的鸟一起飞走,或者把他扔车顶拴着,总之不要出现在池翊视野里搞事,就比什么都好。

    默默站在女生车厢前的邢钰敲门,想让开门的好心人收留他一会儿,隔壁目前不太适合他的参与。

    ……

    十点,窗外的灯光隐隐闪烁,火车的灯光已经熄灭,收拾好卡牌和垃圾的他们躺在各自的床上,亮着屏幕玩手机。

    睡觉是不可能睡的,车厢里似乎在吵嚷着什么,谢时夕赤脚踩在床垫上,一手扒拉开包厢门,探出一颗好奇的乱糟糟头,发现是又在打牌,便无趣的退回床头,盯着对面的林贺发呆。

    林贺在谢时夕探头的时候就从床上一并坐起,此刻看着夜色里的狐狸呆呆的望着他,发丝微乱,整个人都软绵绵的,说不意动是不可能的。

    “伸手。”

    谢时夕的手机亮了一下,在黑暗中很是显眼。

    火车的床间距并没有很宽,谢时夕刚把胳膊从栏杆的空隙处伸出,胡乱抓取的手就被林贺轻轻牵住。

    谢时夕体质一向偏寒,火车的空调温度又很低,虽不比冬天指尖冰凉,但整体的温度也不上胡乱冒热气的林贺。

    不一会儿,狐爪的温度也开始回温,躺在床上用毯子捂住自己,不敢抬头看林贺的狐狸在尝试控制身体温度,怕紧张的手心冒汗,太丢狐脸啦。

    “抬头,别闷死了,傻狐狸。”

    仰卧在床上,另一只手握着手机,收到消息后,瞬间被激起勇气的谢时夕,一把掀开毯子,要和林贺争论她能不能不要说她傻了!

    “铛~”

    带着回响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寂静的包间,是谢时夕的膝盖,直直地冲撞到了铁制的栏杆,说不疼,是不可能的。

    而且在撞的瞬间,谢时夕条件反射下就想把伸出的手抽回,结果林贺也被声音吓了一跳,骤然攥紧她的手。

    她一抽,没抽动,一来一回,白晢细长的胳膊好似在和栏杆拉提琴,摩擦生热她都体会到了。

    “操啊。”

    下铺踩着鞋刚要站起来一探究竟的鸽子,就撞到紧握的双手,不疼,但是谁的头被未知且有点硌的东西碰了一下,都会蹦出一些感叹词的,怕鬼的鸽子尤其。

    “你们俩是一刻也分不开吗。”

    上铺投来手电筒的光辉和两双想杀人的视线,好不容易挣脱开林贺的谢时夕借着灯,看见她胳膊上都是红痕。

    “抱歉抱歉,刚才是意……”

    反应过来的林贺刚要解释,就为她们逃离现场的速度感到震惊。

    “不听不听。”鸽子捂着耳朵摇头回到了床上,“继续,不该打扰你们俩的。”姨姨把手电筒关上,和上铺的卷卷一起缩回了头,

    “我什么也没看见。”卷卷的声音从上面清晰的传来,下面的羊驼紧跟着接了一句: “我也是。”

    独留坐起身的谢时夕和林贺寂静对望,见林贺长了长嘴想说点什么,谢时夕立马躺下,一抖毯子把整个人都遮盖住,黑暗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片刻,林贺就收到狐狸传来的消息:

    「晚安,睡觉!」

    「狐狸暴怒.jpg」

    轻笑了声的林贺靠在隔板上,看着逐渐安静的谢时夕回了条消息:

    「晚安,我的狐狸殿下。」

    ……

    是夜,火车还在咣咣声中,疾驰在既定轨道,或许在谢时夕睡梦中曾停靠在某站。

    夜色里,陌生的人们踏上去往他乡的旅途,思乡的人儿重归阔别已久的故里,就像伟大的占星术士所言,头顶的璀璨星空永远有你我的位置。

    无需多言,星星总会指引你走向命定之地。

    一夜安宁,被天光唤醒的谢时夕恍恍惚惚摸到手机,刚五点多,奋力挣脱床铺吸引的她起身看了眼还在熟睡的林贺。

    眉毛垂覆,姣好的容颜被远处的朝光衬着,平添一幅妩媚,唇红且软,唇珠饱满,看着就是一幅很好亲的诱人模样,被子也是半盖不盖,凌乱夹在两腿之间,松垮的短裤也难掩这曼妙的身姿。

    谢时夕晃了晃脑袋,极力把这堆乱七八糟的形容从她纯洁的思想世界中甩出,半醒的狐狸被自己甩晕,毫无形象的压在毯子上再度睡去。

    后来就是被洗漱的人吵醒,楼道人来人往,传来嘈杂的说话声,眼看是睡不成了,从床上坐起来的谢时夕发现林贺不知所踪,便低头眯眼望去,鸽子还在同周公相伴,羊驼坐在床上发愣醒神。

    “早。”

    抬头的羊驼用气声朝她打了个招呼,谢时夕朝她挥了下手机,想问问上铺的俩还在不在床上,得到否定答复后,套上被她放在床尾的袜子,动作轻柔的伸腿挪到林贺的床,从爬梯落在羊驼的身边。

    一气呵成,鸽子还仍裹着被子睡的安稳,谢时夕觉得她真的很有当刺客的天赋。

    “我去他们内边待会儿。”

    踏着鞋和羊驼去洗漱的路上碰到回程的林贺,他指了下邢钰说道。

    谢时夕比了个OK,放任他随便玩去,反正又不会跟盛子行一样,路痴还不认车厢,简直是没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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