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时光总是枯燥又有趣的,枯燥的是课程,有趣的同学生活。开学也就两个月,同学间也都彼此熟悉了不少,林淼夏炽易乔组成了最具稳定性的三角友谊。同时因为各项课题活动都是以小组的名义参加,而定义小组的名义就是前后两排同学相互讨论,在此期间林淼和顾忘四人有了坚定的革命友谊。

    在两个月的相处时间,林淼发现顾忘并不高冷,可以说是闷骚,性格好长得也不错,朋友自然也不会少。

    顾忘很擅长理科类的科目,而林淼更擅长偏文科类的,语文英语说背就背。每每物理老师让小组讨论时,顾忘总是能第一时间想出来答案,并将演算过程写出来,而林淼在老师讲的时候就会捎带些不明白,在小组讨论时也总是问顾忘,顾忘也很乐意别人问他,讲的也挺详细的;但语文和英语课让背课文时,顾忘总是哼哧哼哧背半天就放弃了,林淼不管多长篇幅的课文,总能十分钟之内背下来,吴昊光直呼过“神童”目不忘。

    一节自习课中,林淼做物理题时又一次的戳了戳顾忘的肩膀问题后听见旁边传来一声“你怎么不问我?”

    吴昊光看着林淼,林淼看着吴昊光一下语塞,不知道怎么解释,耳朵逐渐染上一层红霜。

    顾忘转过头接过林淼手中的题道:“本领不到家呗。”又欠欠的坏笑补了一句:“菜就多练。”

    气的吴昊光给了顾忘好几拳,顾忘歪身朝赵盈风那边躲吴昊光的拳头,吴昊光总是在嘴炮上输给顾忘,赵盈风似乎已经习惯这两个小学鸡打闹的日常,稍稍躲开了点避免被波及。被顾忘这么一说,也没人再提林淼为什么总找顾忘问题的事情了。

    窗外树叶尽落,H市的十一月已然入冬,初冬的朔风烈烈吹着教室的玻璃,屋内暖气热烘烘的,将上自习的众人熏得昏昏欲睡。

    “啪”的一声,袁老师将一沓卷子摔在讲桌上,“都考成什么样子了还敢睡觉?”

    众人被惊醒,才惊觉已度过了半个学期,上周刚考完期中考试,时间从老师的唠叨中、同学的嬉笑打闹中悄然流逝。

    袁老师拿了一张纸点着众人,上面印着全年级的排名表。

    “年级前十,我们班只有两个人!你们怎么考的?我都嫌丢人!这些天学的东西都喂狗了?刚开始这么简单的内容一个个还考这么差?还想上大学?……”袁老师一顿输出,将众人吼醒。经过两个月的相处教学下来,众人已经摸透了:袁老师要教学能力有教学能力,要素质有教学能力,主打一个教的好讲的秒骂的响,因为查手机能把你骂个狗血淋头,上课铃一响转头整理好情绪开始教学,全身投入到课堂中。

    袁珂点着众人吼了一阵,可能是吼累了,让班长将排名表贴到班级的公示牌前面,又将试卷发下来。袁珂看着语文卷又道:“这回我们班的语文成绩还不错,整体语文排名是年级第一,可能是这回卷子简单,我也觉得卷子没啥讲的。”袁老师顿了顿,道:“以后你们把心思给我放到物化生上面去,看看你们考出来的那个成绩,辣眼睛。自习课给你们睡觉的?你们数学题是做会了还是做完了?不会的给我抓紧问,看你们这样子我准备调下座位,让好的带一下差的,我们是一个集体,我们要一起进步。”说完话便盯着全班的同学看。

    林淼本来一本正经的听着袁老师的训话,听到换座位便开始紧张了,偷偷的看向顾忘,发现顾忘听到换座位后也稍稍的皱起了眉有些惊讶。袁老师看了一圈,视线扫过林淼这边,林淼紧张地屏住了呼吸看向袁老师,随着袁老师的目光转移渐渐地松着气,随后袁老师调了后排和前排几个同学的位置,大致座位还是没有变。

    “先就这么坐着吧,过两天我再看看。”袁老师皱着眉调完座位后,转头被叫去开会了。

    实际调座位也没什么关系,因为袁老师规定的是座位每周轮换一回,这周第一列第一排下周第三列第三排下下周第五排,以此类推以小组为单位,基本都会轮到,不存在学习不好的学生一直坐最后排的情况。但毕竟经过两个月的相处,彼此也都熟悉了不少,突然间同桌的变换,在部分少年们的脸上留下了淡淡的忧愁。变换的只是少数,忧愁像一片小小的乌云,笼罩在那些变换了同桌同学的头上。

    不在乎排名那是骗人的,袁老师一走众人呼啦啦的将公示栏围住,唧唧喳喳的讨论着排名。林淼伸着脖子看了看,觉得看不到便没去和大家挤。吴昊光倒是挤在前面,没一会儿便回到座位上了。林淼和赵盈风将脑袋转向吴昊光问排名情况。

    “别急,我拍了照。”吴昊光把手机递给林淼和赵盈风,俩女生头挨着头研究起了排名。

    “你不想知道你考的咋样?”吴昊光看顾忘纹丝不动好奇道。

    “已然定数,没必要着急这一时半会儿。”顾忘伸出食指闭眼摇晃,装作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吴昊光被顾忘的样子气笑了:“傻*,等会儿别来求着我看啊。”

    顾忘一听,睁眼骂道:“傻*才求你!”

    眼看两人马上又要从嘴炮升级为互啄,林淼和赵盈风拉住顾忘的衣袖,叫顾忘看自己的成绩。吴昊光只是冲到前面拍了照片,也没仔细看排名,看到林淼赵盈风拉顾忘一起看成绩,吴昊光也凑了过去,四个脑袋挤在一起看成绩。

    林淼小组的人考的都还不错,虽没名列前茅,但也都在十几二十几名排着。赵盈风考的最好,每科匀匀的下来排在班级第十年级第二十,吴昊光排在第十三名,因为林淼勤学多问,排在了第十八名。

    顾忘是他们当中偏科最严重的,数学和物理考的将近满分,语文政治文科类的科目比他们差了一大截,但好在其他科目的弥补,排在了第二十八名,中等偏下的位置。

    大家开始都在前面找自己的名字,后来在中间下面看见顾忘的名字,都默契的没说话。本来顾忘就是以小组最后的成绩坐在前面,现在确实小组中考的最差的那个,大家都沉默的看完,这回乌云笼罩在小组成员的头上。顾忘看完后回到座位上默默的打开语文书看了起来。渐渐的周围的喧闹声也安静了下去,考的不好的沉默寡言,考的好的也不好喜于颜色,本应该活泼热闹的课间,却体现了愁云惨淡万里凝的景象。

    后面几节课基本都是老师讲试卷,数学物理老师对顾忘进行了隆重的表扬,因为这两门顾忘在年级也是排前三的存在,但语文老师因为老师对顾忘进行了单独的谈话。整个下午顾忘都恹恹的,没有顾忘和吴昊光的打闹,整个小组也沉默寡言,各怀心事的度过了一个下午。

    初冬早上七点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呼吸的空气中都像是带着细小的冰碴,林淼刚进班门口就听到顾忘的声音,平常林淼一般都是早到的那一批学生,而顾忘则是将近上课才到。

    顾忘坐在座位上,一手中拿着英语书,一手拿着笔尾谈着身子在另一个女生的课本上假装画着,女生嗔怒的责怪声和顾忘欠欠的笑声混着周围同学抄作业的咋呼声一起传入了林淼的耳朵里。

    “早啊,小鸟!”顾忘掉落英语书扭身躲避女生的巴掌时看见林淼进来,抬手朝林淼打招呼道。

    “早呀,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林淼放下书包看着墙上的时钟问道。

    “这不没考好吗,我得努力学习了。”少年转着笔道。

    少年心性,潇洒且充满希望,像总是没有烦恼焦虑,一晚过后又自动调节回原来的阳光明媚。当然,青春总是无惧无畏,毕竟前路漫长,明日可期。

    顾忘拿回落在刚刚女生桌子上的英语书,看见林淼坐下后,瞬时坐到吴昊光的位置上,拿书挡着脸悄悄和林淼商量道:“小鸟,求你帮个忙呗。”

    林淼从书包中拿出数学练习册准备练题,一只修长的手扣住了正要打开的课本。林淼转头看向手的主人,对上顾忘的眼睛,顾忘眼睛很好看,瞳孔黑且明亮,眼尾微微上翘,眼型是前合后炸的桃花眼。

    “你可以辅导我语文英语吗?”顾忘朝林淼眨眨眼。

    林淼稍稍往后撤了一下,轻声答道:“可以呀。”

    顾忘听见林淼的回答后,高兴地伸出手朝林淼示意击掌,“那我们今后就是学习搭子了!合作愉快!”

    林淼慢慢的也举起手,顾忘直接伸直胳膊和林淼击掌,“那你先做题,欢迎你来问我物理数学!”这时正好有同学喊顾忘打水,顾忘答应着也顺带拿着林淼的水壶出了教室。

    林淼看到顾忘走后,低头打开练习册读起了习题的题干,读了半天却只字未理解,只感觉自己的脸很烫,林淼拿一只手撑着脸,遮住了微微泛红的脸颊,还好早上大家都挺忙,并没有人注意到这边,也没有人注意到林淼的脸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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