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酥睁大眼睛,满脸的求知欲,好奇宝宝的样子让说话的女生十分满意,她故意顿了顿,享受了会儿苏酥全身关注的注目后才道:“自从教育局的人第二次下来调查,许老师收礼的事情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身上有这种污点的老师,别说我们镇上的这些初中了,连小学幼儿园都不愿意再收他。”

    “也不是说他就找不到工作了,毕竟他也是个成年男人,教不了书干苦力也能挣点钱。”女孩忽然嗤笑了一声,“不过你也知道,咱们许老师又不是那么脚踏实地的人,趾高气昂了半辈子,就因为怕丢脸,怕吃苦,死活不愿意去工地搬砖。养家的重担自然而然就落在了他老婆的身上。”

    苏酥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小声嘀咕了一句“真不要脸”,结果换来对方赞许不已的点头。

    “老公家暴没办法离婚也就算了,现在连人都要靠自己养,许老师老婆当然不同意。在他被开除的消息传出来的当天就提交了离职申请书,等许老师知道的时候,她就已经辞职在家了。”

    苏酥有点担心:“可是许老师老婆这样做会被许老师打吧?他本来就有家暴的黑历史,如今老婆故意辞职他会不会更加生气啊。”

    说话的女生停下来歇了口气,听到苏酥这么问眼睛发亮:“嘿,那你真是小看他老婆了。人家离职后就把自己的亲妹子和远房的各种堂表兄弟全接家里来了!”

    苏酥蹙起眉一脸的疑惑。

    “据说本来听到这个消息许老师可生气了,瞪着眼睛,挥起拳头就想往他老婆身上揍,结果发现周围忽然围了一圈脸色比他还阴沉的壮汉,个个都在咔咔咔地扳手腕,当场就怂了,屁都不敢放一个,愣是挂上笑脸把拳头放下了。哈,他就是欺软怕硬。”

    说话的女生再次喝了口水,煞有介事地点评了一番许宏华。

    苏酥想到当时的情形一时也觉得好笑,“后来呢,他怎么同意离婚的?该不会是被吓得离婚了吧?”

    女生撇撇嘴:“哪有这么容易,许老师自己又没工作了,还想靠老婆养着呢。”

    还没等苏酥继续问,她就大发慈悲主动揭晓了答案:“之前不是说许老师老婆把她妹妹和远方兄弟全都给接到家里来了吗?”

    “这段时间他们一直住在许老师家里,吃的住的用的都是花他的钱,没几天家里的存款就少了不少。”

    “这些人赶又赶不跑,打又打不过,天天赖在自己家里胡吃海喝许老师能不生气嘛?毕竟他和他老婆现在都没工作,之前因为收礼的事情已经被罚了一笔钱,现在可都是要靠存款过日子的。”

    苏酥眼睛越来越亮,她似乎能猜到后面发生了什么。

    “就这样,许老师老婆的亲戚们在他们家住了整整一个星期,都给许老师气得没脾气了,恨不得求爷爷告奶奶地把人送出去。”

    “最后许老师老婆的妹子主动提出,说想让他们离开也行,但是他必须同意离婚,而且要让她姐姐带着两个侄子侄女走。”

    “许老师同意啦?”

    “对,同意了。不过他还提出来一个条件,就是他老婆必须净身出户,而且必须把她的这些亲戚们这几天在家花的钱全都补上。”

    苏酥忍不住咋舌:“他是钻钱眼儿里了是吧,离婚还要坑前妻一笔钱,是我就忍不住揍他了。”

    “哈哈怎么不是呢,是个人都忍不住想揍他。”说话的女生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就在他和他老婆到民政局办完离婚的那个晚上,许老师就被打啦。还是被蒙着麻袋打的。”

    “他鼻青脸肿地跑到派出所指控是前妻的那些亲戚给他打成这样,但因为没有证据,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真是活该!”

    苏酥不由得弯了眼睛,也跟着畅快地笑了起来,他是活该。

    怎么不算因果报应呢,之前许宏华家暴老婆闹到派出所,也是因为没有证据就那么不了了之,现在终于轮到他也尝尝这“没有证据”的苦果了。

    有苦说不出,应该是天底下最憋屈的事情之一了。

    ——

    许宏华被开除了之后,空出来的职位自然是要被补上。

    在褚明玉连续给他们代上了两个星期的数学课之后,终于在一个早读公布了新数学老师的人选。

    “同学们,许老师因病离职的事情你们也是知道的。”没错,虽然许宏华收礼被开除这件事已经可以说人尽皆知了,但校长始终不愿撕开最后一张遮羞布,给出的官方理由仍是许宏华因病离职。

    因此,当褚明玉这么说时,底下的同学都会意笑了几声。

    “最近有个好消息要通知你们,你们新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已经定下来了,所以接下来的两个星期你们就没有语文课咯,全都上数学课。”

    连上两个星期的数学课,想想就很痛苦。

    同学们哀嚎连连,但褚明玉却是笑意盈盈的。这段时间为了补许宏华的缺,一个星期要上好几节语文课,跑上跑下,忙得跟陀螺似的,好不容易有两个星期的休假时间她能不高兴嘛?

    “待会第一节课你们就能见到你们的新数学老师和班主任了,先提前给你们透露一下,这位老师可是很负责的噢,你们一定要跟着他好好学。”

    第一节课铃响的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望向教室门口,期盼第一时间见到自己新数学老师(新班主任)的庐山真面目。

    然而,在黑亮皮鞋踏进教室的一瞬间,苏酥忍不住睁大了眼睛。竟然是他!

    她怎么都没想到刘均竟然会亲自给他们教数学!

    要知道他自从他当上年级主任后已经很长时间不再带班了。

    不仅是因为年级主任大大小小琐事一堆比较繁忙,还因为以往学校并不缺老师,师资储备力量充足,用不上他,完全不用额外带班。

    这次估计还是因为许宏华的突然离职导致人员调动出现了问题,暂时没找到合适的替补老师,只能年级主任硬顶着上了。

    不管怎么说,苏酥他们班这次应该也算因祸得福,着实赶上巧儿了。

    苏酥其实还挺高兴是刘均来当他们班主任以及数学老师的。

    毕竟经过前几次的相处就可以看出刘均的人品是完全能够信得过的,也不必担心许宏华走了之后再来个王宏华李宏华。

    至于他的教学水平也不必多说,刘均很早之前就被评过“教学骨干”“市级优秀教师”等荣誉称号,比起许宏华只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实际上,刘均讲得确实要比许宏华好得多,很多复杂的题目被他讲得深入浅出,连苏酥这种半吊子的数学渣都听懂了。

    一节课下来,苏酥听得那叫一个专心致志,全神贯注,下课铃响了她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刘均宣布下课,拿着他的保温杯走出教室,屁股后面的钥匙串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苏酥的神经才从高度紧绷的状态恢复过来。

    她有些疲惫地伸了个懒腰,却不知道这个动作触动了哪块神经,肚子忽然坠得疼,有种想要上厕所的冲动。

    她一边皱着眉回忆自己昨天有没有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边捂着肚子往急急地往厕所走。

    只是还没走到教室门口,她就被陈金给拦住了,他扯了扯她的衣袖,递给了她一件薄外套。

    “怎么了吗?”

    男孩指了指她身后,然后垂着眼睛,仿佛地上有什么吸引他的东西:“你裤子上有血,要不要用我的外套遮一下?”

    苏酥愣了一下,看着陈金逐渐那只红得滴血的耳朵和低着的毛栗子头时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这下她的脸也噌的一下红了。

    可能是重生后经常锻炼改变了体质的原因,本来应该初三才姗姗来迟的初潮竟然提前了一年。她根本就没有提前作准备。差点就丢大人了!

    她不敢想如果陈金没有提醒她,她就这么穿着脏裤子在走廊里晃来晃去该有多尴尬!

    苏酥脸颊很快恢复了平常的温度,没有过多矫情,迅速接过陈金的外套围在腰间,感激地对他道了谢,然后又跑到何萌萌位置上找她借姨妈巾。

    等上完厕所跑回来时,已经快上课了。教室里同学们都坐得整齐,等待着老师的到来。

    苏酥悄悄地从后门溜进来,坐到座位上。

    跑回来太急,身体还热腾腾地冒着汗,苏酥有些难耐地挪动了一个姿势,却被腰间围着的薄外套的金属拉链蓦地硌了一下,强势地提醒着自己的存在感。

    苏酥只能手指伸向身后调整衣服的位置,把硌在腰上的金属拉链往旁边展开,尽力不让它压着自己。

    腰后坚硬的东西不再,再次恢复到了舒适的状态。

    苏酥从桌肚里翻出下节课要用的课本,趴在桌子上等着上课。鼻尖指尖却始终萦绕着一股洗衣液的清香味,不会浓得头晕,也不会淡得几乎闻不见,而是恰到好处的清爽宜人。

    她偷偷望了一眼身旁坐得笔直的男孩。他的脸颊已经不复刚才的粉红滚烫,天庭饱满,侧脸白皙清秀得像个女孩子,但鼻梁却意外的修长挺拔,他正垂着眼,认真地看着课本。

    苏酥想了想,还是用手轻轻戳了一下他。

    他抬起头,眼神回望过来,仿佛在问“怎么了?”

    “今天谢谢你的衣服,过几天我洗干净了就还你。”

    苏酥话语刚落,陈金耳朵又再次燃烧了起来,他有些害羞地摇头:“不客气。”

    几秒后他又轻声补了一句:“其实不用你洗的,你用完第二天直接带给我就行了。”他垂着眼不敢看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话里却又透着真诚。

    苏酥看着他羞涩的侧脸,实在没忍住逗他的冲动。

    她故意装作闻了闻腰间衣服的样子,深吸一口气,露出狡黠的笑容:“不行呢,你衣服好香,跟香妃一样,我都怕给你衣服玷污了。”

    果然陈金的脸更红,粉红的耳根红得滴血,说话都有些打顿:“哪,哪有那么过分。就普通洗衣液的味道而已……”

    他局促地摆摆手,话语中还透着紧张和不安,眼神羞涩地闪个不停,像被捉弄的小兔子一样无辜可怜。

    苏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个人,真是太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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