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丽堂皇的毓华宫中,谢新滢声情并茂的向承文帝汇报了她在瑀州和沂州发生的各种事情。

    岑泽身边的权书言则是在一旁附和着解释,以便让承文帝岑椋更加了解瑀、沂二州赈灾的各项事宜。

    听完谢新滢的话,岑椋连说了三声“好”字。

    此时的他望着面前的谢新滢,那是越看越喜欢。

    “这个谢新宜不仅差事办的好,模样也不错,文采方面更是不用说,据说还是本次比武招亲的最终胜利者,配淑儿那是戳戳有余。”

    想到这里,岑椋又转头看了一下自己的女儿。

    “嗯,花容月貌,两人甚是相配!”

    正在岑椋旁边的权书言,一看到岑椋这个表情,他就知道谢新滢尚公主这个事情肯定是稳了。

    岑淑和岑泽自然也发现了这件事情,兄妹二人的心中不由得暗自松了一口气。

    而站在下首的谢新滢虽然看见了岑椋这个表情,但由于不了解,再加上她也不愿意把岑椋的表情与自己尚公主这件事情联系在一起。

    此时的她,心里还想着,要不然借口身体不舒服,告辞回府算了。

    可转念一想,这里可是皇宫唉!里面多的是太医。

    要是有人替自己喊太医过来,这不是分分钟就露馅了嘛!

    到时候说不准就是一个欺君之罪!

    想了半天,谢新滢也没有想到一个好的办法,最终她选择摆烂算了。

    “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抱着这样的想法,谢新滢就这么静静的等着承文帝接下来的话。

    不过想也知道,两州的赈灾事宜已经解决了,接下来大概就是比武招亲那件事情了。

    果然,谢新滢猜的不错,承文帝接下来果然提起了这件事情。

    “谢新宜,朕听说,你得了岑淑公主比武招亲的头名,正好你此番立功回来,我看你们二人甚是般配。”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朕就为你们二人赐婚,你意下如何呀?”

    听到这话,谢新滢当即表示自己诚惶诚恐。

    “陛下,微臣不才,岂能配得上公主殿下金枝玉叶?”

    “谢大人轻看自己了,那日比武时,本宫就在楼上观看,谢大人的身姿,真是让人见之无法忘怀!”

    “仔细想想,倒还是本宫高攀了谢大人!”

    不等其他人插话,岑淑率先站出来,谦逊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公主殿下过谦了,实是下官胸无点墨,也无长处,殿下说高攀,实在是折煞下官。”

    眼看谢新滢居然如此回答,权书言立马在旁边调笑道。

    “谢大人可是有状元之才,若你这样的都是胸无点墨,那我等岂不是目不识丁!”

    听到权书言连这话都说出来了,谢新滢心里只觉得,权书言此番这是要玩死她。

    眼看着站在上位的承文帝,此刻脸色已经差的厉害,谢新滢立马开口转移话题解释道。

    “公主有所不知,那日的比武招亲,下官还遇到了一件特别奇怪的事情!”

    听到还有奇怪的事情发生,承文帝立马来了兴趣。

    只见他淡淡的开口到:“哦,还有这种事情,那你说说看,让朕也瞧瞧,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

    有了承文帝的吩咐,谢新滢便开口讲述了起来。

    “话说下官回来锦州之时,在路上曾碰见一对逃婚的有情人,那对璧人请我代男的参加比武招亲,待我获胜后,便把头名让给他。”

    “可等到下官获得头名后,那个男人居然神奇的不见了,陛下,您说这奇不奇怪!”

    说到这里,谢新滢还特地露出了一副特别疑惑的神情,看的在场的几人都愣了起来。

    毫无疑问,谢新滢说的肯定是公主比武招亲那件事。

    如今谢新滢把自己走错擂台的事情,以这种幽默的方式,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

    想到她此次毕竟还是朝中的功臣,且看谢新滢的意思,似乎并不是很想尚公主。

    承文帝便想着,要不开口让自己女儿放弃算了。

    毕竟就连承文帝自己也觉得,强扭的瓜不甜,他与先皇后是两情相悦才走在一起。

    所以自然希望自己的孩子也能够两情相悦,找到属于自己的良人。

    既然眼前这个谢新滢不愿意娶他的女儿,他也没必要硬逼着赐婚,寒了功臣的心。

    于是承文帝便试探的开口到:“淑儿,朕觉得这朝中还是有很多人才的,不若哪日举办一个宴会,咱们好好的认识一下这朝中的青年才俊?”

    岑椋本以为自己开口了,自家女儿岑淑肯定会顺着他的话接着往下接,然后翻过与谢新滢赐婚这件事情。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淑儿可是一个温柔可人、善解人意的女子,定然既不会为难他,也不会为难这朝中的大臣。

    可惜岑椋似乎对岑淑的了解还不够多,在他本以为岑淑会给他台阶下时,岑淑却并不理会岑椋的这番话。

    反而拿起随身的团扇,轻轻捂住了自己的下半张脸,随后惊讶的向谢新滢问了这样一个问题。

    “谢大人居然还遇到了这种人吗?不若谢大人告诉我他们的名字,本公主常年混迹市井,说不定还认识他们二人。”

    听到岑淑这话,谢新滢都震惊了,她觉得这个三公主怎么抓不住重点。

    “现在是纠结这两个人是谁的问题吗?难道不是应该反思一下,我是跑错擂台了,才不小心得了这个头名,实际上重点在于我不想和她结婚吗?”

    谢新滢真是搞不懂,这个三公主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不过此时她毕竟身处皇宫,她的心中虽然如此想,但面上还是恭恭敬敬地告诉了岑淑,这两个人一个叫向萋萋,一个叫裴远。

    尤其是那个向萋萋,就是浮莘城中,向家武馆的女儿。

    谢新滢本以为自己回了岑淑,接下来这个三公主应该也不会缠着自己要赐婚什么的了。

    可谁能想到,岑淑居然当场说,浮莘城中根本就没有什么向家武馆。

    “谢大人,你该不会是为了拒婚,故意杜撰了这么一个故事吧!这样不好,往小了说,你只是撒了一个小小的谎言,可往大了说,这可是欺君之罪!”

    “欺君之罪”这个词岑淑一开口,谢新滢立马就跪在了地上,向承文帝解释道。

    “陛下圣明,下官所言句句属实,如有谎言,必然天诛地灭。”

    说到这里,谢新滢抬头看见了一旁的权书言,随后接着补充道。

    “陛下若是不信的话,当日世子也在场,他也见过向萋萋和裴远二人,陛下直接向世子询问,也可证明臣的清白。”

    听到此事居然还和权书言有关,承文帝立马转身便问起了权书言。

    “书言啊!谢新宜说的是真的吗?你是不是也见到了那个叫做向萋萋和裴远的人?”

    “回陛下,臣并没有见过,当日臣虽然和谢大人一同返京,但臣一直都待在自己的马车中,并未出来。”

    说到这里,权书言还特地来到了谢新滢的身边,一脸震惊地问到。

    “谢大人,这明明是没有的事情,你为什么还要说本世子也见过呢?本世子今日便要问问你,这明明没有的事情,你为何要这样说?难道是真的不怕欺君吗?”

    不得不说,权书言这么一番表演,还真是挺犀利的。

    有了他这么一番话,都别说去调查了,现在都可以直接认定,谢新滢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对此,谢新滢一时间,与在场的人相顾无言。

    而承文帝呢?他看了看地上跪着的谢新滢,又看了看对谢新滢势在必得的女儿岑淑。

    他此时也不想追究什么欺君不欺君了,形势已经很明朗了,知道岑淑向来与这些兄弟姐妹们关系要好。

    岑椋明白,权书言与岑淑如此,大概率就是一定要让谢新滢尚公主。

    “罢了罢了,淑儿都做到这样的份上,他就满足淑儿算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岑椋一脸威仪的开口道。

    “谢新宜,你虽犯了欺君之罪,但念在你赈灾有功的份上,功过相抵。”

    “今日你若是愿意尚公主,那朕就不追究你这欺君之罪,反而还要为你加封!不知如此,你意下如何?”

    眼看岑椋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在场的人不论岑淑、岑泽还是权书言,他们都觉得谢新滢肯定会答应这个条件。

    毕竟一边是欺君之罪,而另一边却是尚驸马的加封,一般人应该都知道该怎么选,才是对自己,也是对家族最好的选择。

    就连岑椋自己,也是对自己开出的这个条件十分满意,他觉得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会拒绝这样的选择。

    可谢新滢偏偏不是一般人,他不仅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岑椋的提议,还爆出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陛下,臣今日所说,句句属实,并不明白为何世子要如此诬陷于我,不过臣问心无愧。”

    “臣明白陛下所言,句句皆是为了下官好,可这样的好,臣受不住。”

    “臣听闻陛下与先皇后感情甚笃,难道今日陛下就要如此乱点鸳鸯吗?”

    谢新滢的提问,振聋发聩,一时间还真把在场的人给问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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