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我说，我碰见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出门没看黄历，没给老祖宗烧香，才会遇见你这个事精。”
三人并列走在小路上，秦毅打头阵走在最前，小男孩远远地缀在他们身后，闻言秦毅瞥了她一眼笑道，“既然这么倒霉了，那再倒霉一点也无所谓。”
说着突然停下脚步，两人离得不远，沈言双一时间没有刹住车直接撞到了他身上，人还没缓过来，手里就被塞进了一个木箱。
“你带她先过去，我晚点到。”说完秦毅快走几步，与前面不远处竹林转角岔路口上站着的女孩一起离开了。
“我，你……”沈言双话还没说完，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小路尽头。
低头扫了一眼身边默默跟上来的男孩，愤愤道，“那人谁啊。”
“她是村长的女儿，叫李招娣。”
沈言双撇了撇嘴，“你们村长文化挺低啊，起这么难听的名字，真没水准。”
“……”男孩不知道该说什么，低着头默默地给她带路。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忽的耳朵动了动，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声音里难言欣喜，“我叫李明。”
沈言双挑了挑眉，心想这名字也不咋地，但吐槽归吐槽，她也不能就这么说，毕竟被人嘲笑的滋味也不好受，“喔噢，不错诶。谁给你起的。”
男孩激动地跳了一下，开心道，“秦毅哥给我起的。”
“嗯哼。”
“他说我的名字，有两层意思，即是明天的希望，又是光明的火种。”
想不到这人以前还蛮中二的。
“他什么时候给你起的名字。”
男孩想了想，“十四年前。”
“啊？”沈言双瞳孔一震，低头扫了他一眼，一时不知该震惊眼前男孩居然有十四岁还是该嘲笑秦毅这个偶尔精神失常，然后经常偶尔的讨债鬼，十几岁的时候也是个爱幻想的中二少年。
“真的假的，你十四岁了？怎么瘦的跟小鸡仔一样。”
“秦毅哥说我是营养不良。”
“为什么，你家不煮饭么？”沈言双不解道。
闻言男孩眼神黯淡地垂下头，“爷爷生病了下不了地，我和妹妹只能去别人地里捡他们不要的红薯，稻穗，省着煮。”
沈言双呆了一下，她见过惨的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惨的，讷讷道，“你爸妈呢。”
“我妈妈跟警察跑走了，爸爸出去找她没回来。”
听到这沈言双也明白了，估计男孩她妈跟她一样是被拐来的，后来被警察救走了。
想到自己悲催的经历，沈言双瞬间同情不起来了，眼神复杂地看了男孩一眼，心道秦毅对他的希望怕是落空了。
但转念一想，他妈能被警察救走，说明警察知道这个地方存在人口买卖的问题，如果她能联系上外界，警察就能快速确定她的位置。
“那你爸多久没回来了。”
“两年前他出去之后就没回来过了。”
“那你知道警察是怎么找到你妈妈的吗？”沈言双试探地问道。
男孩落寞地摇了摇头。
“你后来找过她么。”
男孩点了点头，“爷爷让我带妹妹跟秦毅哥一起去县里求她不要走，但妹妹不肯去，妈妈也不愿意见我。”
沈言双眼神闪了闪，“你们去县里用了多久，会不会是你去晚了，她已经被送走了。”
“没有。她就是不想见我。”男孩突然激动起来，“我们天不亮就出发了，半路上还遇见了隔壁村的阿牛哥送了我们一程，我们到的时候刚好赶上早集，比平时还早一个多小时。”
“那可能是你们坐车的时候她回来看你们，刚好跟你错过了。”
“不可能，我们这去外面就……”男孩说着忽然收了声，低头看着地面一言不发，无论她说什么，怎么激将始终一言不发。
两人沉默着到了他家。
他们的房子坐落在一片水田之中，是古城里那种吊脚楼的样式，只不过比起古城里干净古朴的木楼，他们的就显得破旧了。
这可不是她看不起人，而是男孩家的房子在周围一片吊脚楼里显得鹤立鸡群，破的显眼。
瓦楞上长满了青苔，灰黑的墙面完全看不出木头原来的颜色了，然屋外黑，屋里更黑。
沈言双跟在男孩身后，沿着田埂小心翼翼地绕到了屋子的正门，在周围住户地注视进了他家。
秦毅已经到了，坐在客厅靠墙的方桌上，屋内昏暗地光线掩去了他的大半张脸，垂眸看着桌面，神色莫名好似从地狱爬出来索命的阎王。
他对面一个还没有桌腿高的小女孩趴在另一边的椅子凳子上艰难地抱着一个与她一般大的烧水壶给他倒水。
“你还要不要点脸，居然让这么小的小女孩给你倒茶？”
沈言双快步走过去，砰的一声，重重地把木箱扔在桌上，拿过小女孩手里的烧水壶，倒了一碗水，“他喝过了么。”
小姑娘摇了摇头。
“没喝就别喝了”
沈言双一巴掌拍开他的手，端起碗，靠在桌前睨了他一眼，“本小姐倒的水也是你能喝的？”
一路上她为了套话，嘴皮子都要磨破了。
“啧啧。”沈言双咂咂嘴，“怎么感觉有点甜，你放糖了？”
女孩还没说话，身后跟进来的男孩，看了一眼秦毅的脸色，解释道，“没有放糖，我们这的井水喝起来就是甜甜的。”
沈言双闻言面色一僵，“井水！？你没烧过？”
小女孩被她突然变大的嗓门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做错事了，连忙躲到了哥哥身后，男孩把她护在身后，小心翼翼道，“我们都是直接喝，从来不烧水的。”
“………”
沈言双僵硬地转过头看向秦毅，机械道，“你有杀虫药么。”
秦毅没忍住噗呲一下笑出了声，“没有。”说着一刻不停地站起身，拎着药箱进了里屋。
留沈言双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男孩看了她一眼，让小女孩回厨房待着，便跟着秦毅进了里屋。
看着秦毅给病床上的爷爷诊断，他犹豫着开口道，“秦毅哥……”
秦毅头也没回，“你爷爷没事，觉得痒是因为快好了，过几天就能下床了。”
男孩听了脸上的犹豫还是没有消失，他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你媳妇她想跑。”
说完立马低下头，看着脚尖。
秦毅闻言一顿，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良久又转了回去，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幽幽道，“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一直想问我去县城的路怎么走，但我什么都没说。”说着邀功似的看了他一眼。
秦毅的语气仍是淡淡，“她想知道就告诉她。”
“啊？”男孩不解地看着他。
“既然她想知道，那就告诉她，出村的路到底怎么走。”
男孩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出去了。
秦毅换好药，抬头正好看到窗外的树枝上一只雀鸟，惬意地躲在树叶间遮阳，摇头晃脑地歌唱着，浑然不知身后逐渐逼近的大网。
沈言双在客厅里忧坐一会，感觉身体没有不适就随它去了，反正秦毅肯定不会看着她死掉。
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知道不烧喝了也没事，偏不告诉她，看着她着急，沈言双磨了磨牙，暗道秦毅给她等着，总有一天她会把场子找回来。
呆坐了一会，觉得无聊，就在屋子里四处走动，她暂时不想看到秦毅那张讨债鬼的脸，便转身去了厨房。
小女孩背对门口坐在灶台旁烧火，她走了过去，蹲在女孩旁边，看了一会问道，“你在煮什么？”
女孩被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不小心把灶台里的燃烧的火把带了出来，沈言双也被她吓了一跳，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手，才让她枯的跟茅草一样头发逃过一劫。
拿过她手里的火把塞回灶口，郁闷道，“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那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女孩怯怯地看了她一眼，刚想说什么就被男孩叫了出去，回来后居然敢主动跟她搭话了。
“因为你长得很好看，我不敢跟你说话。”
被人夸总是让人高兴的，虽然沈言双从小被夸惯了，早就免疫了，但被这么小的小孩子夸，还是这种清醒脱俗的方式，就算是她也抵挡不住。
沈言双笑道，“怎么一下变化这么大，你哥给你补课了。”
“补课是什么 。”女孩好奇地问道。
“补课就是利用下课的时间上课，你还没到上学的年纪么。”
女孩垂下眼睛，黯然道，“爷爷说我不用上学。”
又是一个老封建。
沈言双撇了撇嘴道，“你们附近有学校么，你平时没事去听听呗，老师看你年纪小应该不会赶你走。”
“以前有一个就在我们村，但是后来有一个老师失踪了，其他老师害怕就都走了，又没有新老师来，慢慢地学校就不开了。”
沈言双皱了皱眉，“报警了吗。”
女孩点了点头，“警察来找过了，没有找到就走了。”
闻言沈言双眼睛转了转，心思又活泛起来，“你们都怎么报警啊，走到县里去派出所报么。”
“打电话，广播室里有电话。”
“广播室在哪呢。”
“在村支书家。”
“村支书没自己的房子么，怎么占用公共资源。”沈言双奇怪道。
“什么是公共资源。”女孩好奇道。
“这不重要，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喔。”女孩应了一声继续道，“那就是村支书的房子，村支书搬到城里去住了，房子就空了出来。后来村里装广播的时候，没地方装，村长就说装在村支书家里。”
“所以那里没人住？”
“有，村支书带他孙女回来过暑假了。”
“……”
“他们怎么来的，不是说进来的路被堵了么。”
女孩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怎么出去么，去县里。”
“顺着我家门口那条路一直走就能出去。”
“真的假的？这么简单，没有岔路么。”
女孩点了点头，“前些年村长出钱给村里修了一条路，接上了山里的主路。”
沈言双挑挑眉惊讶道，“你们村长看着封建，人还不错嘛，不过他哪来那么多，别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女孩迷茫地摇了摇头。
随便了，沈言双耸了耸肩，她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管不了那么多了。
“我说，我碰见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出门没看黄历，没给老祖宗烧香，才会遇见你这个事精。”
三人并列走在小路上，秦毅打头阵走在最前，小男孩远远地缀在他们身后，闻言秦毅瞥了她一眼笑道，“既然这么倒霉了，那再倒霉一点也无所谓。”
说着突然停下脚步，两人离得不远，沈言双一时间没有刹住车直接撞到了他身上，人还没缓过来，手里就被塞进了一个木箱。
“你带她先过去，我晚点到。”说完秦毅快走几步，与前面不远处竹林转角岔路口上站着的女孩一起离开了。
“我，你……”沈言双话还没说完，两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小路尽头。
低头扫了一眼身边默默跟上来的男孩，愤愤道，“那人谁啊。”
“她是村长的女儿，叫李招娣。”
沈言双撇了撇嘴，“你们村长文化挺低啊，起这么难听的名字，真没水准。”
“……”男孩不知道该说什么，低着头默默地给她带路。
“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忽的耳朵动了动，抬头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去，声音里难言欣喜，“我叫李明。”
沈言双挑了挑眉，心想这名字也不咋地，但吐槽归吐槽，她也不能就这么说，毕竟被人嘲笑的滋味也不好受，“喔噢，不错诶。谁给你起的。”
男孩激动地跳了一下，开心道，“秦毅哥给我起的。”
“嗯哼。”
“他说我的名字，有两层意思，即是明天的希望，又是光明的火种。”
想不到这人以前还蛮中二的。
“他什么时候给你起的名字。”
男孩想了想，“十四年前。”
“啊？”沈言双瞳孔一震，低头扫了他一眼，一时不知该震惊眼前男孩居然有十四岁还是该嘲笑秦毅这个偶尔精神失常，然后经常偶尔的讨债鬼，十几岁的时候也是个爱幻想的中二少年。
“真的假的，你十四岁了？怎么瘦的跟小鸡仔一样。”
“秦毅哥说我是营养不良。”
“为什么，你家不煮饭么？”沈言双不解道。
闻言男孩眼神黯淡地垂下头，“爷爷生病了下不了地，我和妹妹只能去别人地里捡他们不要的红薯，稻穗，省着煮。”
沈言双呆了一下，她见过惨的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惨的，讷讷道，“你爸妈呢。”
“我妈妈跟警察跑走了，爸爸出去找她没回来。”
听到这沈言双也明白了，估计男孩她妈跟她一样是被拐来的，后来被警察救走了。
想到自己悲催的经历，沈言双瞬间同情不起来了，眼神复杂地看了男孩一眼，心道秦毅对他的希望怕是落空了。
但转念一想，他妈能被警察救走，说明警察知道这个地方存在人口买卖的问题，如果她能联系上外界，警察就能快速确定她的位置。
“那你爸多久没回来了。”
“两年前他出去之后就没回来过了。”
“那你知道警察是怎么找到你妈妈的吗？”沈言双试探地问道。
男孩落寞地摇了摇头。
“你后来找过她么。”
男孩点了点头，“爷爷让我带妹妹跟秦毅哥一起去县里求她不要走，但妹妹不肯去，妈妈也不愿意见我。”
沈言双眼神闪了闪，“你们去县里用了多久，会不会是你去晚了，她已经被送走了。”
“没有。她就是不想见我。”男孩突然激动起来，“我们天不亮就出发了，半路上还遇见了隔壁村的阿牛哥送了我们一程，我们到的时候刚好赶上早集，比平时还早一个多小时。”
“那可能是你们坐车的时候她回来看你们，刚好跟你错过了。”
“不可能，我们这去外面就……”男孩说着忽然收了声，低头看着地面一言不发，无论她说什么，怎么激将始终一言不发。
两人沉默着到了他家。
他们的房子坐落在一片水田之中，是古城里那种吊脚楼的样式，只不过比起古城里干净古朴的木楼，他们的就显得破旧了。
这可不是她看不起人，而是男孩家的房子在周围一片吊脚楼里显得鹤立鸡群，破的显眼。
瓦楞上长满了青苔，灰黑的墙面完全看不出木头原来的颜色了，然屋外黑，屋里更黑。
沈言双跟在男孩身后，沿着田埂小心翼翼地绕到了屋子的正门，在周围住户地注视进了他家。
秦毅已经到了，坐在客厅靠墙的方桌上，屋内昏暗地光线掩去了他的大半张脸，垂眸看着桌面，神色莫名好似从地狱爬出来索命的阎王。
他对面一个还没有桌腿高的小女孩趴在另一边的椅子凳子上艰难地抱着一个与她一般大的烧水壶给他倒水。
“你还要不要点脸，居然让这么小的小女孩给你倒茶？”
沈言双快步走过去，砰的一声，重重地把木箱扔在桌上，拿过小女孩手里的烧水壶，倒了一碗水，“他喝过了么。”
小姑娘摇了摇头。
“没喝就别喝了”
沈言双一巴掌拍开他的手，端起碗，靠在桌前睨了他一眼，“本小姐倒的水也是你能喝的？”
一路上她为了套话，嘴皮子都要磨破了。
“啧啧。”沈言双咂咂嘴，“怎么感觉有点甜，你放糖了？”
女孩还没说话，身后跟进来的男孩，看了一眼秦毅的脸色，解释道，“没有放糖，我们这的井水喝起来就是甜甜的。”
沈言双闻言面色一僵，“井水！？你没烧过？”
小女孩被她突然变大的嗓门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做错事了，连忙躲到了哥哥身后，男孩把她护在身后，小心翼翼道，“我们都是直接喝，从来不烧水的。”
“………”
沈言双僵硬地转过头看向秦毅，机械道，“你有杀虫药么。”
秦毅没忍住噗呲一下笑出了声，“没有。”说着一刻不停地站起身，拎着药箱进了里屋。
留沈言双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男孩看了她一眼，让小女孩回厨房待着，便跟着秦毅进了里屋。
看着秦毅给病床上的爷爷诊断，他犹豫着开口道，“秦毅哥……”
秦毅头也没回，“你爷爷没事，觉得痒是因为快好了，过几天就能下床了。”
男孩听了脸上的犹豫还是没有消失，他抿了抿唇，深吸一口气，“你媳妇她想跑。”
说完立马低下头，看着脚尖。
秦毅闻言一顿，转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良久又转了回去，语气里听不出喜怒，幽幽道，“她跟你说什么了。”
“她一直想问我去县城的路怎么走，但我什么都没说。”说着邀功似的看了他一眼。
秦毅的语气仍是淡淡，“她想知道就告诉她。”
“啊？”男孩不解地看着他。
“既然她想知道，那就告诉她，出村的路到底怎么走。”
男孩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出去了。
秦毅换好药，抬头正好看到窗外的树枝上一只雀鸟，惬意地躲在树叶间遮阳，摇头晃脑地歌唱着，浑然不知身后逐渐逼近的大网。
沈言双在客厅里忧坐一会，感觉身体没有不适就随它去了，反正秦毅肯定不会看着她死掉。
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知道不烧喝了也没事，偏不告诉她，看着她着急，沈言双磨了磨牙，暗道秦毅给她等着，总有一天她会把场子找回来。
呆坐了一会，觉得无聊，就在屋子里四处走动，她暂时不想看到秦毅那张讨债鬼的脸，便转身去了厨房。
小女孩背对门口坐在灶台旁烧火，她走了过去，蹲在女孩旁边，看了一会问道，“你在煮什么？”
女孩被忽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不小心把灶台里的燃烧的火把带了出来，沈言双也被她吓了一跳，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手，才让她枯的跟茅草一样头发逃过一劫。
拿过她手里的火把塞回灶口，郁闷道，“你们为什么一个个都那么怕我，我又不会吃了你们。”
女孩怯怯地看了她一眼，刚想说什么就被男孩叫了出去，回来后居然敢主动跟她搭话了。
“因为你长得很好看，我不敢跟你说话。”
被人夸总是让人高兴的，虽然沈言双从小被夸惯了，早就免疫了，但被这么小的小孩子夸，还是这种清醒脱俗的方式，就算是她也抵挡不住。
沈言双笑道，“怎么一下变化这么大，你哥给你补课了。”
“补课是什么 。”女孩好奇地问道。
“补课就是利用下课的时间上课，你还没到上学的年纪么。”
女孩垂下眼睛，黯然道，“爷爷说我不用上学。”
又是一个老封建。
沈言双撇了撇嘴道，“你们附近有学校么，你平时没事去听听呗，老师看你年纪小应该不会赶你走。”
“以前有一个就在我们村，但是后来有一个老师失踪了，其他老师害怕就都走了，又没有新老师来，慢慢地学校就不开了。”
沈言双皱了皱眉，“报警了吗。”
女孩点了点头，“警察来找过了，没有找到就走了。”
闻言沈言双眼睛转了转，心思又活泛起来，“你们都怎么报警啊，走到县里去派出所报么。”
“打电话，广播室里有电话。”
“广播室在哪呢。”
“在村支书家。”
“村支书没自己的房子么，怎么占用公共资源。”沈言双奇怪道。
“什么是公共资源。”女孩好奇道。
“这不重要，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喔。”女孩应了一声继续道，“那就是村支书的房子，村支书搬到城里去住了，房子就空了出来。后来村里装广播的时候，没地方装，村长就说装在村支书家里。”
“所以那里没人住？”
“有，村支书带他孙女回来过暑假了。”
“……”
“他们怎么来的，不是说进来的路被堵了么。”
女孩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知道怎么出去么，去县里。”
“顺着我家门口那条路一直走就能出去。”
“真的假的？这么简单，没有岔路么。”
女孩点了点头，“前些年村长出钱给村里修了一条路，接上了山里的主路。”
沈言双挑挑眉惊讶道，“你们村长看着封建，人还不错嘛，不过他哪来那么多，别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女孩迷茫地摇了摇头。
随便了，沈言双耸了耸肩，她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管不了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