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2
“砰——”
陆之煦将在户外用品商店里买的东西都放进车里，然后向下关上了后备箱，转身回到了驾驶座上。
大抵是男人天生爱车，考出驾照没两年，车库里便已经多了两辆新车，上海的马路不好开，便开了相对而言比较低调的路虎。
姜瑜本不想坐在他的副驾驶座上，但她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拉开后排的门，便被陆之煦嘲讽是不是当他是自己的司机，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了过来。
见姜瑜这次乖乖地上了副驾驶座，陆之煦朝她挑了挑眉毛，侧身坐上了车。
他没急着开，而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了旅行app，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问，“坐几点的飞机过去？”
姜瑜有些冷，抬手调整了面前的扇叶，面无表情地开口，“我不想坐飞机。”
陆之煦拿着手机，动作微顿，忍不住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姜瑜。
姜瑜年纪还小，虽然是寄人篱下，但多亏陆家的福，在吃穿上都不差，几年下来，被养得身体娇小，四肢修长纤细，巴掌脸尖尖的，满满的胶原蛋白。
“坐火车去云南？这得坐一整天吧？就算我受得了，你肯定受不了。”
他直接否决了坐火车的提议，继续自顾自看起机票来，“好像没有头等舱，就坐公务舱凑合一下吧。”
“——我们自驾吧。”
姜瑜打断了陆之煦的话，面对年轻男人的目光，她看上去不为所动，“就像是公路文里描述的那样，还可以欣赏沿路的风景。”
陆之煦皱起眉头，脸上不正经的表情稍敛，抬起有力的手臂撑着副驾驶座的椅背上，身体朝她所在的方向靠了过来，她突然想起面前的年轻男人很喜欢运动，大抵是这样的原因，他的身体几乎挡去了大半部分的光线，将姜瑜围困在副驾驶座边缘的狭小空间里。
“……我们？”
他低声嗤笑一声，“姜瑜，你真拿我当你的专属司机了？”
大概是因为紧张，姜瑜移开目光，他没有说话，而是下意识地吞咽，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又干又涩。
提出让陆之煦开车去他们旅行的目的地并非是因为姜瑜真的喜欢公路旅行，而是因为自驾是一件极其消耗精力的事情，他们两个人之中只有陆之煦会开车，等时机成熟，姜瑜复仇起来也更容易一些。
“……”
陆之煦脸上的笑意也跟着收敛起来，向姜瑜倾斜的身体又恢复了原来的挺拔，转过头看向前方，启动了身下的SUV。
“行……”
姜瑜转过头看向身侧的陆之煦，车窗外的光线照射进来，光影变化，映衬着男人挺拔的侧脸，他的薄唇翕翕合合，语气中听不到多少温度。
“既然是你的生日旅行，自然是你说了算。”
*
说好了第二天一早就出发，但姜瑜一整夜都没有睡着。
准确的说，她已经连续好多个夜晚都没有好好地睡过了。
她透过房间里的镜子看着眼睛底下的青黑，苍白的底色下显得更外明显，如此年轻的脸庞，眼神中却流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复杂情绪。
姜瑜的唇动了动，起皮处已经黏连在一起，她总是觉得渴，却没心情喝水。
目光瞥到被胡乱扔在一旁的寒假作业和贴在墙上的粉色日程表，那原本是为一年多以后到来的高考而精心设计的每日安排，上面贴着可爱的贴纸，画着幼稚的颜文字，写着为自己加油打气的励志语录。
而今……姜瑜的目光又缓缓地移到了桌上见了底的褪黑素和被摆放的端端正正的瑞士军刀，褪黑素的盒子侧倒在桌子上，而旁边金属的表面泛着毫无温度的光泽，捏在手心里小巧又黏湿。
她突然觉得极度的讽刺。
可是，姜瑜也只是自嘲般的笑了笑，然后便将瑞士军刀利落地塞进了厚重的冬衣口袋里，拎着自己简单的行李，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走下楼，陆之煦已经坐在餐桌前吃早饭。
姜瑜还是不死心，她很清楚自己的目标本应该是陆佩珍，便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陆阿姨呢？”
陆之煦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碎发散落在额前，显得他整个人少了许多锋芒乖戾，多了几分柔和温柔。
只是面对姜瑜的问题，陆之煦却连头都没有抬起，低沉的嗓音多了几分嘲讽，“出差去了，今天一早就走了。”
“……”
即便早已预料到情况，但姜瑜还是不由得感到失望，她轻咬着下唇，克制着将所有的情绪掩埋于眼底。
只是动作间多少还是泄露了些什么，“砰——”得一声，她重重地将自己的手提行李放在墙边，面无表情地拉开了座椅，坐到了陆之煦的对面准备吃饭。
陆之煦停下了动作，他抬起头快速地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姜瑜，而后又继续若无其事地进食，一边吃一边开口，漫不经心地问，“你就带这点东西？”
姜瑜刚舀起一勺粥，动作却不受控制地僵硬起来，她的睫毛轻颤，声音很轻，“云南四季如春，不需要多少衣服，别的基本都带了。”
“你倒是和同龄的女孩不一样，一点儿都不爱美。”
他放下手里的碗筷，转过身，手臂撑在椅背上，指着被佣人堆在远处的大包小包，挑眉道，“我可带了不少东西……要是你求我，给我们的大寿星拍几张照，也不是不行。”
姜瑜皱了皱眉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除了一个大行李箱和手提行李之外，她还看到了挂在落地架上的相机包，是她行李的三倍有余。
陆之煦和陆佩珍之间紧张的关系在某种程度上和这些东西有很大关系，他热爱运动、音乐和游戏，偶尔还会拿相机拍点东西。
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这叫多才多艺，而对于一个被寄予厚望的未来继承人而言，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只是姜瑜没想到，他竟然任性地带上了那么多东西。
他手臂撑着下巴，笑着看向姜瑜，“反正是公路旅行，不如我们再放慢点速度，等你过完了生日再回来，怎么样？”
姜瑜正发着愣，听到陆之煦这么说，像是被灼伤般地立刻收回目光，她低下头，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我也想……但、但我回来之后还得抓紧时间学习。”
“不然肯定就……跟不上了。”
“嗤——！”
他扭过头，毫不客气地嗤笑了一声，“你要是真的要读书，就不会想着浪费路上的时间去公路旅行了。”
说完，陆之煦也没有姜瑜反应的时间，他起身，颀长的身躯令她不得不高高地仰起头看他，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快点吃，我先把东西搬车上。”
说着，拎起姜瑜简单的行李便走出了餐厅。
帮厨的佣人在远处的厨房里忙碌着，此时的餐厅里只剩下姜瑜一个人，她颤抖着深呼吸，胡乱地将食物塞进口中，甚至都来不及咽下，便快步跟着陆之煦的身影走了出去。
陆之煦指挥着两个帮忙的佣人搬东西，余光瞥到姜瑜跟了过来，便径直上了车。
文叔从小看着陆之煦长大，对他溺爱又关心，“小煦呀，要不还是让司机开你们过去吧？”
陆之煦只是笑了笑，手上调整着后视镜，没有说话。
但文叔却还在忧心地絮絮叨叨，“太太怎么答应让你们两个人独自上路的？我实在是担心……”
“好了好了！”
陆之煦转过头看向站在一侧的文叔，伸出手握了握他的肩膀，“文叔，待在家里这不能做那也不能做，你就当我是出门散心了。”
目光注意到姜瑜沉默地上了车，他侧过身落下安全带，抬起漆黑的双眸看了她一眼，“你不和文叔道别吗？”
对姜瑜这个无足轻重的女孩，文叔从来都没有冷落过她，偶尔看不下去的时候，还会帮她说话。
而这一次，大概是气她的任性，竟然怂恿陆之煦选择自驾游出行，他实在是有些不高兴，一直到现在都没搭理她。
但姜瑜很清楚自己确实别有用心，她其实并不在乎对方的态度，却没想到陆之煦竟然要她和文叔告别。
她缓缓地抬起眼眸，与脸色难看的文叔四目相对，嗫嚅道，“文叔，我……”
姜瑜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文叔却突然长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无奈地开口，“瑜小姐，十八岁是个大生日，你们平时确实是在家里闷惯了，玩的时候要尽心，但……也要注意安全。”
她的喉咙突然哽了一下，姜瑜努力地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不说了，文叔。再晚就要堵车了。”
陆之煦突然开口打断了此时的气氛，他启动SUV，食指和中指并拢，帅气地朝窗外的文叔告别后，便关上车窗，与车外的世界隔绝。
路虎缓缓地驶离别墅区，陆之煦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查看着周边的路况，没有人知道，此时看向前方的姜瑜正紧紧地握着藏在口袋里的瑞士军刀。
窗外繁华的街景不断后退，她却突然想起，在知道那件事情之后，她拨通了数年未见的爷爷的电话试图确认，听着他用着年迈嘶哑的声音崩溃抽泣，听到答案的那一刻，明明已经有所预料，但所有的意识仍在不断抽离。
姜瑜已经没有家了，读书对她而言还有什么用呢？
终究还是再度冷下心肠。
“砰——”
陆之煦将在户外用品商店里买的东西都放进车里，然后向下关上了后备箱，转身回到了驾驶座上。
大抵是男人天生爱车，考出驾照没两年，车库里便已经多了两辆新车，上海的马路不好开，便开了相对而言比较低调的路虎。
姜瑜本不想坐在他的副驾驶座上，但她来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拉开后排的门，便被陆之煦嘲讽是不是当他是自己的司机，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了过来。
见姜瑜这次乖乖地上了副驾驶座，陆之煦朝她挑了挑眉毛，侧身坐上了车。
他没急着开，而是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了旅行app，一边嚼着口香糖一边问，“坐几点的飞机过去？”
姜瑜有些冷，抬手调整了面前的扇叶，面无表情地开口，“我不想坐飞机。”
陆之煦拿着手机，动作微顿，忍不住嗤笑一声，上下打量着面前的姜瑜。
姜瑜年纪还小，虽然是寄人篱下，但多亏陆家的福，在吃穿上都不差，几年下来，被养得身体娇小，四肢修长纤细，巴掌脸尖尖的，满满的胶原蛋白。
“坐火车去云南？这得坐一整天吧？就算我受得了，你肯定受不了。”
他直接否决了坐火车的提议，继续自顾自看起机票来，“好像没有头等舱，就坐公务舱凑合一下吧。”
“——我们自驾吧。”
姜瑜打断了陆之煦的话，面对年轻男人的目光，她看上去不为所动，“就像是公路文里描述的那样，还可以欣赏沿路的风景。”
陆之煦皱起眉头，脸上不正经的表情稍敛，抬起有力的手臂撑着副驾驶座的椅背上，身体朝她所在的方向靠了过来，她突然想起面前的年轻男人很喜欢运动，大抵是这样的原因，他的身体几乎挡去了大半部分的光线，将姜瑜围困在副驾驶座边缘的狭小空间里。
“……我们？”
他低声嗤笑一声，“姜瑜，你真拿我当你的专属司机了？”
大概是因为紧张，姜瑜移开目光，他没有说话，而是下意识地吞咽，这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又干又涩。
提出让陆之煦开车去他们旅行的目的地并非是因为姜瑜真的喜欢公路旅行，而是因为自驾是一件极其消耗精力的事情，他们两个人之中只有陆之煦会开车，等时机成熟，姜瑜复仇起来也更容易一些。
“……”
陆之煦脸上的笑意也跟着收敛起来，向姜瑜倾斜的身体又恢复了原来的挺拔，转过头看向前方，启动了身下的SUV。
“行……”
姜瑜转过头看向身侧的陆之煦，车窗外的光线照射进来，光影变化，映衬着男人挺拔的侧脸，他的薄唇翕翕合合，语气中听不到多少温度。
“既然是你的生日旅行，自然是你说了算。”
*
说好了第二天一早就出发，但姜瑜一整夜都没有睡着。
准确的说，她已经连续好多个夜晚都没有好好地睡过了。
她透过房间里的镜子看着眼睛底下的青黑，苍白的底色下显得更外明显，如此年轻的脸庞，眼神中却流露出与年龄不符的复杂情绪。
姜瑜的唇动了动，起皮处已经黏连在一起，她总是觉得渴，却没心情喝水。
目光瞥到被胡乱扔在一旁的寒假作业和贴在墙上的粉色日程表，那原本是为一年多以后到来的高考而精心设计的每日安排，上面贴着可爱的贴纸，画着幼稚的颜文字，写着为自己加油打气的励志语录。
而今……姜瑜的目光又缓缓地移到了桌上见了底的褪黑素和被摆放的端端正正的瑞士军刀，褪黑素的盒子侧倒在桌子上，而旁边金属的表面泛着毫无温度的光泽，捏在手心里小巧又黏湿。
她突然觉得极度的讽刺。
可是，姜瑜也只是自嘲般的笑了笑，然后便将瑞士军刀利落地塞进了厚重的冬衣口袋里，拎着自己简单的行李，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走下楼，陆之煦已经坐在餐桌前吃早饭。
姜瑜还是不死心，她很清楚自己的目标本应该是陆佩珍，便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陆阿姨呢？”
陆之煦穿着白色的高领毛衣，碎发散落在额前，显得他整个人少了许多锋芒乖戾，多了几分柔和温柔。
只是面对姜瑜的问题，陆之煦却连头都没有抬起，低沉的嗓音多了几分嘲讽，“出差去了，今天一早就走了。”
“……”
即便早已预料到情况，但姜瑜还是不由得感到失望，她轻咬着下唇，克制着将所有的情绪掩埋于眼底。
只是动作间多少还是泄露了些什么，“砰——”得一声，她重重地将自己的手提行李放在墙边，面无表情地拉开了座椅，坐到了陆之煦的对面准备吃饭。
陆之煦停下了动作，他抬起头快速地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姜瑜，而后又继续若无其事地进食，一边吃一边开口，漫不经心地问，“你就带这点东西？”
姜瑜刚舀起一勺粥，动作却不受控制地僵硬起来，她的睫毛轻颤，声音很轻，“云南四季如春，不需要多少衣服，别的基本都带了。”
“你倒是和同龄的女孩不一样，一点儿都不爱美。”
他放下手里的碗筷，转过身，手臂撑在椅背上，指着被佣人堆在远处的大包小包，挑眉道，“我可带了不少东西……要是你求我，给我们的大寿星拍几张照，也不是不行。”
姜瑜皱了皱眉头，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除了一个大行李箱和手提行李之外，她还看到了挂在落地架上的相机包，是她行李的三倍有余。
陆之煦和陆佩珍之间紧张的关系在某种程度上和这些东西有很大关系，他热爱运动、音乐和游戏，偶尔还会拿相机拍点东西。
对于一个普通人而言这叫多才多艺，而对于一个被寄予厚望的未来继承人而言，那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只是姜瑜没想到，他竟然任性地带上了那么多东西。
他手臂撑着下巴，笑着看向姜瑜，“反正是公路旅行，不如我们再放慢点速度，等你过完了生日再回来，怎么样？”
姜瑜正发着愣，听到陆之煦这么说，像是被灼伤般地立刻收回目光，她低下头，有些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我也想……但、但我回来之后还得抓紧时间学习。”
“不然肯定就……跟不上了。”
“嗤——！”
他扭过头，毫不客气地嗤笑了一声，“你要是真的要读书，就不会想着浪费路上的时间去公路旅行了。”
说完，陆之煦也没有姜瑜反应的时间，他起身，颀长的身躯令她不得不高高地仰起头看他，却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快点吃，我先把东西搬车上。”
说着，拎起姜瑜简单的行李便走出了餐厅。
帮厨的佣人在远处的厨房里忙碌着，此时的餐厅里只剩下姜瑜一个人，她颤抖着深呼吸，胡乱地将食物塞进口中，甚至都来不及咽下，便快步跟着陆之煦的身影走了出去。
陆之煦指挥着两个帮忙的佣人搬东西，余光瞥到姜瑜跟了过来，便径直上了车。
文叔从小看着陆之煦长大，对他溺爱又关心，“小煦呀，要不还是让司机开你们过去吧？”
陆之煦只是笑了笑，手上调整着后视镜，没有说话。
但文叔却还在忧心地絮絮叨叨，“太太怎么答应让你们两个人独自上路的？我实在是担心……”
“好了好了！”
陆之煦转过头看向站在一侧的文叔，伸出手握了握他的肩膀，“文叔，待在家里这不能做那也不能做，你就当我是出门散心了。”
目光注意到姜瑜沉默地上了车，他侧过身落下安全带，抬起漆黑的双眸看了她一眼，“你不和文叔道别吗？”
对姜瑜这个无足轻重的女孩，文叔从来都没有冷落过她，偶尔看不下去的时候，还会帮她说话。
而这一次，大概是气她的任性，竟然怂恿陆之煦选择自驾游出行，他实在是有些不高兴，一直到现在都没搭理她。
但姜瑜很清楚自己确实别有用心，她其实并不在乎对方的态度，却没想到陆之煦竟然要她和文叔告别。
她缓缓地抬起眼眸，与脸色难看的文叔四目相对，嗫嚅道，“文叔，我……”
姜瑜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文叔却突然长叹了一口气，终究还是无奈地开口，“瑜小姐，十八岁是个大生日，你们平时确实是在家里闷惯了，玩的时候要尽心，但……也要注意安全。”
她的喉咙突然哽了一下，姜瑜努力地张开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不说了，文叔。再晚就要堵车了。”
陆之煦突然开口打断了此时的气氛，他启动SUV，食指和中指并拢，帅气地朝窗外的文叔告别后，便关上车窗，与车外的世界隔绝。
路虎缓缓地驶离别墅区，陆之煦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查看着周边的路况，没有人知道，此时看向前方的姜瑜正紧紧地握着藏在口袋里的瑞士军刀。
窗外繁华的街景不断后退，她却突然想起，在知道那件事情之后，她拨通了数年未见的爷爷的电话试图确认，听着他用着年迈嘶哑的声音崩溃抽泣，听到答案的那一刻，明明已经有所预料，但所有的意识仍在不断抽离。
姜瑜已经没有家了，读书对她而言还有什么用呢？
终究还是再度冷下心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