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 章
提到星钞，痦子男明显动心。
一双又戾又贪的眼睛上下打量时顷，目光停留在她未被面具遮盖完全的头顶三秒，歪嘴一笑，痦子跟着移动：“你打算给多少？”
时顷示意金小竺将随身携带的星钞拿出，厚厚一沓，足够惹眼。
或许这笔钱买不了地下交易市场内的东西，可若只是做个检测的话，富富有余。
痦子男眼睛一亮，如同饿狼看见一块肉，迫不及待伸手要接。
时顷手臂往后一撤，没让其得逞：“除了该给的检测费用，其他的则是保证金。”
她不急不躁道：“若检测结果显示不是未污染土壤，我便将这笔星钞全部赔给你们。但若结果与我所说相同……”
时顷解开发带，发丝倾数垂落，她抽出三张星钞，剩余的用发带包束，一圈一圈，扎起来：“除了检测费，其余的星钞我要悉数拿回。”
“这其中，若有人想要耍赖贪墨……”
她将扎好的星钞重新递过去：“那我只好不辞辛苦，再从其他渠道找你们的上层，好好聊一聊。”
气氛一时凝固，痦子男显然不满意这个说法，又心存忌惮，所以显得尤为纠结。
时顷当然不认识什么疯羊帮的上层，她只是见对方关注她的头发，又知道长发在某一层面是身份的象征，便趁机出言警告。
她心境平稳多年，少有起伏，一开始也语气和缓，不似威胁人的口气，谁知，说到最后一句，自然地随着语境语气寒凉。
果然，融入人群的生活，和以前独自在山里完全不同。
她又从不是一个无欲无求、清越脱俗的谪仙，她也曾意气扬扬、嚣张自得，在人堆里勾心斗角，如鱼得水。
只是后来变成一个人了，觉得很多事情没了意思，又有了一点别的消息，就躲进了深山，清修数年，出山即是超度死气，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目标攒业绩。
一朝头顶换天，才知被骗。
深埋心底的复杂情绪上涌，时顷闭了闭眼，耳畔是自以为不会被她听见的窃窃私语。
一人凑到痦子男的耳朵边，嘀咕：“小侯啊，长头发的女人，拿着未污染的土壤，估计身份不低，还是别招惹。”
被叫小侯的痦子男被这话一激，眼里闪过狠色，一把抽走星钞，在手心拍了拍：“管她的，都来这儿了！我们的地盘，我们说了算！”
其他把守人员加入，有的拱火，有的不想闹大。
“她说未污染就未污染，我觉着不一定。”
“对呀，要是真有身份，怎么会为了求药来地下交易市场？会不会是虚张声势？”
“别乱说，你们看到那长头发了吗？我悄悄看了好几眼，不像是假的。”
“别商量了，先检测，结果出来再说后面的！”
“那要是真的，真还给她啊？”
“今天上面会派人来巡查，据说有越人践，你不想犯他手里吧，搞快去，别磨蹭了！”
越人践三个字一出现，唧唧喳喳的声音戛然而止。
时顷的包裹被拿走，等待检测结果的时间，她朝里看。
发现除了身着制服的人时不时看向入口处，其余人丝毫不关心这里发生了什么。
金小竺偷偷扯她衣角：“那个土……”
出发前时顷没给准话，现在又被架在这儿了，不怪他心里没底。
时顷此时已恢复平静，语带安抚：“别担心。”
她在遇到阻拦时，掐算了一番，结果为吉，所以才会用他所有的星钞去与疯羊帮的人谈判。
不出所料，十分钟后再带着包裹回来的人，对着时顷明显面带忌惮神色，恭恭敬敬将包裹还给她。
“检测结果显示，这就是未污染土壤，且是100%干净，价值极高。”
此话一出，好几道抽气声响起。
时顷微微垂眸，不自觉握紧包裹。鳞片之力越厉害，越是一颗不定时炸弹，所谓怀璧其罪，大抵如此。
她朝前摊开手，示意要拿回星钞。
手里星钞还没焐热的小侯紧紧攥着，偏头不看她，没了猖狂气焰，多了不甘不愿。
不用时顷催促，他身边的人就在捅他手臂，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搞什么！你得罪得起吗！快还给人家！”
说着强行将小侯握着星钞的手往时顷他们这边举起来，金小竺上前去接，稍稍用力，没抽出星钞。
他顿了一下，加大力道，没想到这个动作仿佛炮仗前的火星，一点即炸。
小侯一鼓眼，空着的手高高扬起。
眼看金小竺就要被打，时顷立时出手，直击对方大敞的腋下。
她出拳带风，威慑性十足，小侯下意识夹住腋下，不料这只是她的虚晃一招。
时顷的另一只手趁机擒住小侯握着星钞不放的手，用力向下一折。
“啊啊——”
痛叫声响起，星钞脱手，随重力下坠。
时顷扔掉对方的手，往下一捞，被捆缚的星钞便回到了她手中，零散的三张落到地上。
她解开发带，将星钞还给金小竺，一边重新挽发一边问道：“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可可可以，当然可以！”
不顾同伴小侯龇牙咧嘴的痛苦，其余人纷纷点头，做出请的动作。
时顷扶正歪了些许的面具，快步入内，不想再耽搁时间。
……
此刻的租屋内。
昏迷的朗星突然剧烈抽搐，大口大口呕出鲜血。
朗月被吓得呆住，不敢靠近也不敢哭。
伊娃急得跺脚，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遍一遍地给朗星擦血，微微抬起他的头，避免吐出来的血又灌进鼻子内。
一条毛巾湿透了，伊娃小跑着去换，路过窗口，朝下望了一眼，期待能看见时顷的身影，可惜，没有。
她跑回朗星床前，继续扶着他的头。
足足三分钟之后，朗星终于停止抽搐，已经又湿了一条毛巾。
伊娃闻着一屋子血腥味，觉得这个出血量看起来，好像朗星那瘦小的身体里的血已经流干。
这时，朗星似乎清醒了一些，微微睁开眼睛，第一时间便是安抚朗月：“朗……小月，别……害怕。”
朗月“哇”一声大哭起来：“哥哥！哥哥！”
她扑进朗星怀里，好像一瞬间长大：“你别死，你不要死，哥哥，你不要去找爸爸妈妈，哥哥，哥哥，我害怕……”
朗星的眼角流出泪水，他无力拥抱朗月，只能用微弱的声音重复：“别害怕，别怕……”
渐渐地，声音也没了，朗月爬上床，用手指掰开朗星闭合的眼睛：“哥哥，不要睡，你不要死，姐姐去买药了，你等一等，你等一等。”
朗星没有任何反应，朗月也掰不开他的眼睛，她的手指一放开，他的眼皮就盖住了。
如此几十个来回，站在一旁的伊娃看不下去，握住朗月的手：“让哥哥安心睡吧，他太累了，他已经——”
伊娃眼底有了薄泪，神情不忍：“他已经走了。”
朗月红彤彤的眼睛浮出些许懵懂：“他走去哪里了？”
……
地下交易市场，时顷一无所获。
她第一次来，看不懂这里的暗语，不知道这些人暗地里做着哪样买卖，谁那里会有药，金小竺同样如此。
二人从头到尾走了一圈，无人搭讪，主动说话也没人理会。
时顷微微皱眉，重新扫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突破口——这里的所有人里，除了穿黑色制服的，只有一个人与她对视。
她快步过去，蹲下身，开门见山：“我需要新药，能治疗被黑雨感染严重，只剩下一口气的人的药。”
对方裹得比时顷和金小竺还严实，黑袍从头到脚覆盖，只露出一双眼睛，嗓音沙哑不辨男女：“你那笔钱可买不到药。”
这个位置不靠前，看来刚刚那场闹剧，黑袍人只看见了她拿出星钞，不知道她的包裹内装的是什么。
时顷打开包裹，介绍：“这是刚刚由守卫拿去检测的土壤，结果显示100%干净，价值极高。”
黑袍人眼波动容，偏长的眼睫毛眨动两下：“这倒是个好东西。”
那双眼睛微弯，似笑非笑：“我可以跟你换，不过不是在这里，你跟我来。”
说罢便起身朝前走，时顷跟上，金小竺拉她衣角，似乎想劝她再想想。
时顷没有停下，因为朗星没时间再等。
三人越走越远，黑色制服的疯羊帮人员已看不见踪影，前方越来越暗，直到他们走入一个死胡同。
黑袍人转身，拿出一支封口的试管，试管内三分之一透明液体：“这就是你要的药。”
时顷欲问如何证明，想了一下，道：“为什么不在刚才那里交易？”
有疯羊帮的人维持交易秩序，可信度会高些。
黑袍人道：“因为你是一个什么暗语都不懂的新人，又没有熟人带你进来，卖东西给你不合规矩。”
稍稍停顿后，黑袍人话锋一转：“但，即使不合规矩，我也想要你手里的土壤。”
假的。
时顷第一时间做出判断。
她不相信这个说辞，不过……
时顷毫不迟疑将包裹递出：“药给我，土给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袍人愣了一下，而后传出一阵沙哑的笑声：“爽快！”
二人顺利交换，时顷转身欲走，黑袍人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下次有这种买卖还找我啊，我不需要你懂暗语，有这个土就行！”
时顷一点不希望还有下一次。
她快步原路返回，途中经过一条小巷，突然眸光一暗，紧急刹车。
后面一直跟着的金小竺没注意，撞上她的肩膀。
金小竺不明所以：“怎么停了？”
时顷望向前方即将转弯的路口，神情肃穆：“有呼吸声，不下十道。”
一双又戾又贪的眼睛上下打量时顷，目光停留在她未被面具遮盖完全的头顶三秒，歪嘴一笑，痦子跟着移动：“你打算给多少？”
时顷示意金小竺将随身携带的星钞拿出，厚厚一沓，足够惹眼。
或许这笔钱买不了地下交易市场内的东西，可若只是做个检测的话，富富有余。
痦子男眼睛一亮，如同饿狼看见一块肉，迫不及待伸手要接。
时顷手臂往后一撤，没让其得逞：“除了该给的检测费用，其他的则是保证金。”
她不急不躁道：“若检测结果显示不是未污染土壤，我便将这笔星钞全部赔给你们。但若结果与我所说相同……”
时顷解开发带，发丝倾数垂落，她抽出三张星钞，剩余的用发带包束，一圈一圈，扎起来：“除了检测费，其余的星钞我要悉数拿回。”
“这其中，若有人想要耍赖贪墨……”
她将扎好的星钞重新递过去：“那我只好不辞辛苦，再从其他渠道找你们的上层，好好聊一聊。”
气氛一时凝固，痦子男显然不满意这个说法，又心存忌惮，所以显得尤为纠结。
时顷当然不认识什么疯羊帮的上层，她只是见对方关注她的头发，又知道长发在某一层面是身份的象征，便趁机出言警告。
她心境平稳多年，少有起伏，一开始也语气和缓，不似威胁人的口气，谁知，说到最后一句，自然地随着语境语气寒凉。
果然，融入人群的生活，和以前独自在山里完全不同。
她又从不是一个无欲无求、清越脱俗的谪仙，她也曾意气扬扬、嚣张自得，在人堆里勾心斗角，如鱼得水。
只是后来变成一个人了，觉得很多事情没了意思，又有了一点别的消息，就躲进了深山，清修数年，出山即是超度死气，为了一个不知真假的目标攒业绩。
一朝头顶换天，才知被骗。
深埋心底的复杂情绪上涌，时顷闭了闭眼，耳畔是自以为不会被她听见的窃窃私语。
一人凑到痦子男的耳朵边，嘀咕：“小侯啊，长头发的女人，拿着未污染的土壤，估计身份不低，还是别招惹。”
被叫小侯的痦子男被这话一激，眼里闪过狠色，一把抽走星钞，在手心拍了拍：“管她的，都来这儿了！我们的地盘，我们说了算！”
其他把守人员加入，有的拱火，有的不想闹大。
“她说未污染就未污染，我觉着不一定。”
“对呀，要是真有身份，怎么会为了求药来地下交易市场？会不会是虚张声势？”
“别乱说，你们看到那长头发了吗？我悄悄看了好几眼，不像是假的。”
“别商量了，先检测，结果出来再说后面的！”
“那要是真的，真还给她啊？”
“今天上面会派人来巡查，据说有越人践，你不想犯他手里吧，搞快去，别磨蹭了！”
越人践三个字一出现，唧唧喳喳的声音戛然而止。
时顷的包裹被拿走，等待检测结果的时间，她朝里看。
发现除了身着制服的人时不时看向入口处，其余人丝毫不关心这里发生了什么。
金小竺偷偷扯她衣角：“那个土……”
出发前时顷没给准话，现在又被架在这儿了，不怪他心里没底。
时顷此时已恢复平静，语带安抚：“别担心。”
她在遇到阻拦时，掐算了一番，结果为吉，所以才会用他所有的星钞去与疯羊帮的人谈判。
不出所料，十分钟后再带着包裹回来的人，对着时顷明显面带忌惮神色，恭恭敬敬将包裹还给她。
“检测结果显示，这就是未污染土壤，且是100%干净，价值极高。”
此话一出，好几道抽气声响起。
时顷微微垂眸，不自觉握紧包裹。鳞片之力越厉害，越是一颗不定时炸弹，所谓怀璧其罪，大抵如此。
她朝前摊开手，示意要拿回星钞。
手里星钞还没焐热的小侯紧紧攥着，偏头不看她，没了猖狂气焰，多了不甘不愿。
不用时顷催促，他身边的人就在捅他手臂，压低声音，咬牙切齿道：“搞什么！你得罪得起吗！快还给人家！”
说着强行将小侯握着星钞的手往时顷他们这边举起来，金小竺上前去接，稍稍用力，没抽出星钞。
他顿了一下，加大力道，没想到这个动作仿佛炮仗前的火星，一点即炸。
小侯一鼓眼，空着的手高高扬起。
眼看金小竺就要被打，时顷立时出手，直击对方大敞的腋下。
她出拳带风，威慑性十足，小侯下意识夹住腋下，不料这只是她的虚晃一招。
时顷的另一只手趁机擒住小侯握着星钞不放的手，用力向下一折。
“啊啊——”
痛叫声响起，星钞脱手，随重力下坠。
时顷扔掉对方的手，往下一捞，被捆缚的星钞便回到了她手中，零散的三张落到地上。
她解开发带，将星钞还给金小竺，一边重新挽发一边问道：“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可可可以，当然可以！”
不顾同伴小侯龇牙咧嘴的痛苦，其余人纷纷点头，做出请的动作。
时顷扶正歪了些许的面具，快步入内，不想再耽搁时间。
……
此刻的租屋内。
昏迷的朗星突然剧烈抽搐，大口大口呕出鲜血。
朗月被吓得呆住，不敢靠近也不敢哭。
伊娃急得跺脚，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一遍一遍地给朗星擦血，微微抬起他的头，避免吐出来的血又灌进鼻子内。
一条毛巾湿透了，伊娃小跑着去换，路过窗口，朝下望了一眼，期待能看见时顷的身影，可惜，没有。
她跑回朗星床前，继续扶着他的头。
足足三分钟之后，朗星终于停止抽搐，已经又湿了一条毛巾。
伊娃闻着一屋子血腥味，觉得这个出血量看起来，好像朗星那瘦小的身体里的血已经流干。
这时，朗星似乎清醒了一些，微微睁开眼睛，第一时间便是安抚朗月：“朗……小月，别……害怕。”
朗月“哇”一声大哭起来：“哥哥！哥哥！”
她扑进朗星怀里，好像一瞬间长大：“你别死，你不要死，哥哥，你不要去找爸爸妈妈，哥哥，哥哥，我害怕……”
朗星的眼角流出泪水，他无力拥抱朗月，只能用微弱的声音重复：“别害怕，别怕……”
渐渐地，声音也没了，朗月爬上床，用手指掰开朗星闭合的眼睛：“哥哥，不要睡，你不要死，姐姐去买药了，你等一等，你等一等。”
朗星没有任何反应，朗月也掰不开他的眼睛，她的手指一放开，他的眼皮就盖住了。
如此几十个来回，站在一旁的伊娃看不下去，握住朗月的手：“让哥哥安心睡吧，他太累了，他已经——”
伊娃眼底有了薄泪，神情不忍：“他已经走了。”
朗月红彤彤的眼睛浮出些许懵懂：“他走去哪里了？”
……
地下交易市场，时顷一无所获。
她第一次来，看不懂这里的暗语，不知道这些人暗地里做着哪样买卖，谁那里会有药，金小竺同样如此。
二人从头到尾走了一圈，无人搭讪，主动说话也没人理会。
时顷微微皱眉，重新扫视一圈，终于找到一个突破口——这里的所有人里，除了穿黑色制服的，只有一个人与她对视。
她快步过去，蹲下身，开门见山：“我需要新药，能治疗被黑雨感染严重，只剩下一口气的人的药。”
对方裹得比时顷和金小竺还严实，黑袍从头到脚覆盖，只露出一双眼睛，嗓音沙哑不辨男女：“你那笔钱可买不到药。”
这个位置不靠前，看来刚刚那场闹剧，黑袍人只看见了她拿出星钞，不知道她的包裹内装的是什么。
时顷打开包裹，介绍：“这是刚刚由守卫拿去检测的土壤，结果显示100%干净，价值极高。”
黑袍人眼波动容，偏长的眼睫毛眨动两下：“这倒是个好东西。”
那双眼睛微弯，似笑非笑：“我可以跟你换，不过不是在这里，你跟我来。”
说罢便起身朝前走，时顷跟上，金小竺拉她衣角，似乎想劝她再想想。
时顷没有停下，因为朗星没时间再等。
三人越走越远，黑色制服的疯羊帮人员已看不见踪影，前方越来越暗，直到他们走入一个死胡同。
黑袍人转身，拿出一支封口的试管，试管内三分之一透明液体：“这就是你要的药。”
时顷欲问如何证明，想了一下，道：“为什么不在刚才那里交易？”
有疯羊帮的人维持交易秩序，可信度会高些。
黑袍人道：“因为你是一个什么暗语都不懂的新人，又没有熟人带你进来，卖东西给你不合规矩。”
稍稍停顿后，黑袍人话锋一转：“但，即使不合规矩，我也想要你手里的土壤。”
假的。
时顷第一时间做出判断。
她不相信这个说辞，不过……
时顷毫不迟疑将包裹递出：“药给我，土给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
黑袍人愣了一下，而后传出一阵沙哑的笑声：“爽快！”
二人顺利交换，时顷转身欲走，黑袍人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下次有这种买卖还找我啊，我不需要你懂暗语，有这个土就行！”
时顷一点不希望还有下一次。
她快步原路返回，途中经过一条小巷，突然眸光一暗，紧急刹车。
后面一直跟着的金小竺没注意，撞上她的肩膀。
金小竺不明所以：“怎么停了？”
时顷望向前方即将转弯的路口，神情肃穆：“有呼吸声，不下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