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后半夜，时顷一直留在协会。
尼兹再起杀心，连芙蓉也舍了，却又一次失败，恐会失去理智，疯狂反扑。
她不放心，派了人蹲守在城中各处与疯羊帮外，密切监视。
和时顷一起回来的金小竺，本来乖乖挨着教训，听安娜提起丁棋，逆反心一起，两人吵起来。
被安娜揪着耳朵，一路痛叫地带走了。
隔得老远，还能听见他不甘地喊：“丁棋有什么好的？”
然后，又是一声惨叫。
引发这场矛盾的主要人物丁棋，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大半夜，他的家中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丁棋穿着深蓝色睡衣，拿出三只酒杯，与一瓶好酒。
他背对着两人倒酒，眸光幽深，无丝毫好颜色。转身，且露出笑来，将酒杯送至客人面前。
“二位深夜到访，有事？”
尼兹摸着下巴，似笑非笑：“我自然是有事，却不知道丁组长与神使，也认识？”
黑袍人撩起面部的黑布，露出小巧的下巴。
抿一口酒，一串沙哑的笑声流出，嘲讽的味道十足。
“你又输了。”
简单的四个字，尼兹闻之色变，捏住酒杯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他阴冷地目光瞥向黑袍人，又克制地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还没到最后，神使的‘输’字，说早了吧？”
黑袍人将手中酒杯不轻不重地放下，“咚”一声，尼兹的眼神便已完全收敛。
“看来你还不死心。”黑袍人沙哑道，“所以，来找丁棋。”
“我就是猜到了这一点，才等在这里，阻止你继续犯蠢。”
被点名的丁棋，正安静喝着酒，站在离两人都不近的位置，当一个沉默的旁观者。
黑袍人毫不在意尼兹压抑不住流出的杀意，继续道：“你根本不是现在那位时会长的对手，最聪明的做法，是趁现在，赶紧跑。”
“离开十九号边缘星，去一颗新的星球，重新开始。”
话音刚落，尼兹手中的酒杯碎裂，割伤他，流出鲜红的血。
他毫不在意，眼睛直直盯着黑袍人。
恨意上头，咬牙切齿道：“我只是这一局落后，我手里还多的是筹码，对我来说，碾死人类共助协会的人，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丁棋垂眸不语。
黑袍人讥笑一声：“呵。”
旋即，毫不留情地直戳尼兹脸面：“棋差一招的后一句是什么，帮主不知道吗？”
黑袍人端起酒杯，又抿一口酒后，幽幽道：“是……满盘皆输。”
到了这时，尼兹的一张脸已然扭曲的不成样子，且一会红一会白一会青。
他的手摸向腰间，似乎要做什么，黑袍人淡淡扫了一眼，丝毫不惧。
果然，一个动作足足保持了两分钟后，尼兹的手放下来，头也不回，摔门而去。
丁棋扫了一眼，震动的门板，端着酒杯走过去：“看来激将法奏效了。”
两人轻轻碰杯，共饮。
黑袍人整个身体松弛下来，沙哑道：“我劝他离开是真心的，无用的执着，只会让人蠢上加蠢。”
“可惜，尼兹永远都不会懂。”
丁棋在尼兹之前的位置坐下，似乎有些不放心，道：“他不像是能忍下羞辱的人，神使之后，还要多加小心。”
黑袍人淡淡“嗯”了一声，并不在意。
丁棋又道：“我一直好奇，为什么是时顷？她的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神使不远万里，来到十九号边缘星。”
“这一点，我知道，你不会说，你们总是说看重我，又总是有我不能知道的秘密。”
“没关系，我习惯了。”
“不过，我以为，这样一个人物，至少很重要，她的命，应该也很重要。”
“可是……”
可是，黑袍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阻止过尼兹对时顷的杀心。
甚至在尼兹挫败不甘的时候，添了一把火。
丁棋看不明白了。
黑袍人究竟是希望时顷活？还是死呢？
意料之中，这个问题，依然没有得到答案。
黑袍人连假话都懒得编，直截了当说道：“丁棋，这不是你能知道的事情。”
说罢，酒杯撂下，起身朝外走。
丁棋默默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一仰头，闷下一整杯酒。
……
十九号边缘星的夜晚，总是像一座空城。
黑袍人走在流动的光雾里，像一个移动的影子。
丁棋悄悄跟了出来。
因为怕被发现，他一直跟得不近，由地面留下的些微踪迹，判断黑袍人走向了哪里。
七拐八绕地，路越来越熟悉。
竟回到了协会门前。
丁棋倚在墙后，看着黑袍人钻进一扇门里。
半晌后，他慢慢走近那扇门。
丁棋悄无声息地撬开门锁，溜入屋内。
地上的黑袍，证明他没有找错。
正背对门的方向换衣服的人听到动静，僵了一瞬，很快，微笑着回头，声音清亮舒缓：“丁组长。”
“陈医生……”丁棋眉头紧皱。
这个医生，在静坐抗议人数最多的那段时间，丁棋常常与其见面，每一次，她都没有正眼看他。
丁棋曾以为，是因为她与时顷、金小竺关系好，听过不少他的坏话，所以才对他没有好脸色。
谁能想到……
陈小花笑容温和，仿佛见到一个老朋友：“我真是小看你了。”
“不过这也说明，我们看重你，没有看错人，我很高兴。”
丁棋绷着脸，做不到对方的若无其事。
他只觉得被耍了。
“既然已经‘见面’，神使不如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丁棋道。
陈小花笑容不变，一步步靠近他：“等你我完成这里的事，离开十九号边缘星的时候，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
“丁棋，到了那个时候，挡在你前路的石头都被扫光。”
“你会回到澄星，步步高升。”
黑袍被踩在脚下，陈小花仰头看着丁棋，第一次以一个女人的姿态，目光盈盈地注视他。
“在你最荣耀的时刻，我会用我真正的身份，去祝贺你。”
……
疯羊帮。
尼兹怒起冲冲回去后，第一时间，安排人手，要抓所有与时顷有关的人。
越人践刚要领命，不料，尼兹点了另外一个人负责。
此举一出来，被点名的人摇身一变，成了手握权力的人上人，而越人践，地位一落千丈、
就连被人刻意撞开，他也默默忍了。
等新走马上任的疯羊帮二把手，带着手下出去了，尼兹重新看向越人践。
尼兹的目光停留在越人践的疤痕上数秒，然后亲手倒了一杯酒。
等待日久的玻璃罐终于要迎来专属于它的艺术品，这是目前唯一一件，能让尼兹觉得稍稍好心情的事情。
越人践恭敬地双手接过酒杯，迟迟未喝。
尼兹沉沉低笑，眼睛冒出奇异的光：“怎么，要我喂你喝？”
包间内，数只枪口已无声地对准越人践。
他缓缓举杯，一饮而尽：“……多谢，帮主的酒。”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喝得好啊！”尼兹放声大笑，似乎一扫阴霾。
随即，一秒变脸，阴冷地看着陷入晕眩，站不稳的越人践。
“把人送到我的房间。”
尼兹前脚刚走，失去意识的越人践便被抬上了楼。
楼下一包间门口，曾一倩匆匆瞥了一眼，又回头，与男人娇笑打闹。
刚刚出去的一伙人，根本没有掩饰，明确地喊着要去抓人类共助协会会长的人，好给其一个教训，看以后还敢不敢和疯羊帮做对。
在这里，这个会长还能指谁，只能是时顷了。
曾一倩的心里发急，面上却不能表露分毫。
突然，她捂着肚子，叫了一声：“好痛啊，怎么回事？”
刚刚还与她谈笑风生的男人，油腻的眼神一顿，瞟过她捂着的位置，随即索然无味地走开了。
曾一倩见状，捂着肚子，朝大门走去。
等走出疯羊帮夜场，确定里面的人看不见了，她立刻跑起来，朝着协会跑去。
满身的旧伤扯得生痛，曾一倩却不敢慢下来。
疯羊帮的人是开车走的，她跑得再快，也慢他们很多步。
夜风呼呼而过，曾一倩一刻不歇地跑啊跑。
直到双腿跟灌铅似的沉重，呼吸快喘不上来时，她终于跑到了协会附近。
令曾一倩眼前一亮的是，时顷就站在协会门前。
她根本不需要先想办法让其他人相信她的话，再通知时顷。
她可以直接当面告诉时顷。
“大人……”喘粗气的时间太长，曾一倩的嗓子喊不出声音，嘶哑得厉害。
她咳了两声，猛咽了一口口水，再次喊道：“大——”
身后陡然伸出一只手，死死捂住她的嘴。
曾一倩拼命挣扎，看到了熟悉的厌恶的一张脸。
来人看她不再挣扎，便放开了她。
曾一倩冷着脸，问：“你想干什么？”
来人嗤笑一声，指着自己，反问她：“你问我想干什么？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呢？”
“姐。”那人喊了一声，曾一倩的眼睛闪过一抹恨意。
“你跑来协会干什么？”
“你认识那个会长？我看你刚才就想叫人家。”
曾一倩被这几个问题唤回理智，藏起恨意，与弟弟周旋道：“你看错了，我怎么可能认识协会的人。”
“是吗？”男人用夸张的语气问道。
旋即，男人一把锁住曾一倩的双手，道：“我的好姐姐，我刚刚碰见疯羊帮的车了，我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事。”
“要不是我运气好，就真的被你骗过去了。”
曾一倩大惊失色，刚要喊，嘴巴又被捂住。
她拼尽全力，只发微弱的声音：“……你……究竟……想干什么？”
“姐。”男人的声音附在耳边，听得曾一倩直犯恶心。
“帮主说要抓所有与这个会长有关系的人，谁能想到，你也是啊！”
男人兴奋不已。
“我原以为这次任务没有我，错过了一个好机会呢？”
“我的好姐姐，果然，只有你是最能帮我的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等我把你交上去，我们家就要发达了！哈哈哈哈……”
尼兹再起杀心，连芙蓉也舍了，却又一次失败，恐会失去理智，疯狂反扑。
她不放心，派了人蹲守在城中各处与疯羊帮外，密切监视。
和时顷一起回来的金小竺，本来乖乖挨着教训，听安娜提起丁棋，逆反心一起，两人吵起来。
被安娜揪着耳朵，一路痛叫地带走了。
隔得老远，还能听见他不甘地喊：“丁棋有什么好的？”
然后，又是一声惨叫。
引发这场矛盾的主要人物丁棋，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大半夜，他的家中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丁棋穿着深蓝色睡衣，拿出三只酒杯，与一瓶好酒。
他背对着两人倒酒，眸光幽深，无丝毫好颜色。转身，且露出笑来，将酒杯送至客人面前。
“二位深夜到访，有事？”
尼兹摸着下巴，似笑非笑：“我自然是有事，却不知道丁组长与神使，也认识？”
黑袍人撩起面部的黑布，露出小巧的下巴。
抿一口酒，一串沙哑的笑声流出，嘲讽的味道十足。
“你又输了。”
简单的四个字，尼兹闻之色变，捏住酒杯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他阴冷地目光瞥向黑袍人，又克制地只看了一眼便移开：“还没到最后，神使的‘输’字，说早了吧？”
黑袍人将手中酒杯不轻不重地放下，“咚”一声，尼兹的眼神便已完全收敛。
“看来你还不死心。”黑袍人沙哑道，“所以，来找丁棋。”
“我就是猜到了这一点，才等在这里，阻止你继续犯蠢。”
被点名的丁棋，正安静喝着酒，站在离两人都不近的位置，当一个沉默的旁观者。
黑袍人毫不在意尼兹压抑不住流出的杀意，继续道：“你根本不是现在那位时会长的对手，最聪明的做法，是趁现在，赶紧跑。”
“离开十九号边缘星，去一颗新的星球，重新开始。”
话音刚落，尼兹手中的酒杯碎裂，割伤他，流出鲜红的血。
他毫不在意，眼睛直直盯着黑袍人。
恨意上头，咬牙切齿道：“我只是这一局落后，我手里还多的是筹码，对我来说，碾死人类共助协会的人，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容易！”
丁棋垂眸不语。
黑袍人讥笑一声：“呵。”
旋即，毫不留情地直戳尼兹脸面：“棋差一招的后一句是什么，帮主不知道吗？”
黑袍人端起酒杯，又抿一口酒后，幽幽道：“是……满盘皆输。”
到了这时，尼兹的一张脸已然扭曲的不成样子，且一会红一会白一会青。
他的手摸向腰间，似乎要做什么，黑袍人淡淡扫了一眼，丝毫不惧。
果然，一个动作足足保持了两分钟后，尼兹的手放下来，头也不回，摔门而去。
丁棋扫了一眼，震动的门板，端着酒杯走过去：“看来激将法奏效了。”
两人轻轻碰杯，共饮。
黑袍人整个身体松弛下来，沙哑道：“我劝他离开是真心的，无用的执着，只会让人蠢上加蠢。”
“可惜，尼兹永远都不会懂。”
丁棋在尼兹之前的位置坐下，似乎有些不放心，道：“他不像是能忍下羞辱的人，神使之后，还要多加小心。”
黑袍人淡淡“嗯”了一声，并不在意。
丁棋又道：“我一直好奇，为什么是时顷？她的身上有什么东西，值得神使不远万里，来到十九号边缘星。”
“这一点，我知道，你不会说，你们总是说看重我，又总是有我不能知道的秘密。”
“没关系，我习惯了。”
“不过，我以为，这样一个人物，至少很重要，她的命，应该也很重要。”
“可是……”
可是，黑袍人从头到尾，都没有阻止过尼兹对时顷的杀心。
甚至在尼兹挫败不甘的时候，添了一把火。
丁棋看不明白了。
黑袍人究竟是希望时顷活？还是死呢？
意料之中，这个问题，依然没有得到答案。
黑袍人连假话都懒得编，直截了当说道：“丁棋，这不是你能知道的事情。”
说罢，酒杯撂下，起身朝外走。
丁棋默默看着对方的背影消失，一仰头，闷下一整杯酒。
……
十九号边缘星的夜晚，总是像一座空城。
黑袍人走在流动的光雾里，像一个移动的影子。
丁棋悄悄跟了出来。
因为怕被发现，他一直跟得不近，由地面留下的些微踪迹，判断黑袍人走向了哪里。
七拐八绕地，路越来越熟悉。
竟回到了协会门前。
丁棋倚在墙后，看着黑袍人钻进一扇门里。
半晌后，他慢慢走近那扇门。
丁棋悄无声息地撬开门锁，溜入屋内。
地上的黑袍，证明他没有找错。
正背对门的方向换衣服的人听到动静，僵了一瞬，很快，微笑着回头，声音清亮舒缓：“丁组长。”
“陈医生……”丁棋眉头紧皱。
这个医生，在静坐抗议人数最多的那段时间，丁棋常常与其见面，每一次，她都没有正眼看他。
丁棋曾以为，是因为她与时顷、金小竺关系好，听过不少他的坏话，所以才对他没有好脸色。
谁能想到……
陈小花笑容温和，仿佛见到一个老朋友：“我真是小看你了。”
“不过这也说明，我们看重你，没有看错人，我很高兴。”
丁棋绷着脸，做不到对方的若无其事。
他只觉得被耍了。
“既然已经‘见面’，神使不如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丁棋道。
陈小花笑容不变，一步步靠近他：“等你我完成这里的事，离开十九号边缘星的时候，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
“丁棋，到了那个时候，挡在你前路的石头都被扫光。”
“你会回到澄星，步步高升。”
黑袍被踩在脚下，陈小花仰头看着丁棋，第一次以一个女人的姿态，目光盈盈地注视他。
“在你最荣耀的时刻，我会用我真正的身份，去祝贺你。”
……
疯羊帮。
尼兹怒起冲冲回去后，第一时间，安排人手，要抓所有与时顷有关的人。
越人践刚要领命，不料，尼兹点了另外一个人负责。
此举一出来，被点名的人摇身一变，成了手握权力的人上人，而越人践，地位一落千丈、
就连被人刻意撞开，他也默默忍了。
等新走马上任的疯羊帮二把手，带着手下出去了，尼兹重新看向越人践。
尼兹的目光停留在越人践的疤痕上数秒，然后亲手倒了一杯酒。
等待日久的玻璃罐终于要迎来专属于它的艺术品，这是目前唯一一件，能让尼兹觉得稍稍好心情的事情。
越人践恭敬地双手接过酒杯，迟迟未喝。
尼兹沉沉低笑，眼睛冒出奇异的光：“怎么，要我喂你喝？”
包间内，数只枪口已无声地对准越人践。
他缓缓举杯，一饮而尽：“……多谢，帮主的酒。”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喝得好啊！”尼兹放声大笑，似乎一扫阴霾。
随即，一秒变脸，阴冷地看着陷入晕眩，站不稳的越人践。
“把人送到我的房间。”
尼兹前脚刚走，失去意识的越人践便被抬上了楼。
楼下一包间门口，曾一倩匆匆瞥了一眼，又回头，与男人娇笑打闹。
刚刚出去的一伙人，根本没有掩饰，明确地喊着要去抓人类共助协会会长的人，好给其一个教训，看以后还敢不敢和疯羊帮做对。
在这里，这个会长还能指谁，只能是时顷了。
曾一倩的心里发急，面上却不能表露分毫。
突然，她捂着肚子，叫了一声：“好痛啊，怎么回事？”
刚刚还与她谈笑风生的男人，油腻的眼神一顿，瞟过她捂着的位置，随即索然无味地走开了。
曾一倩见状，捂着肚子，朝大门走去。
等走出疯羊帮夜场，确定里面的人看不见了，她立刻跑起来，朝着协会跑去。
满身的旧伤扯得生痛，曾一倩却不敢慢下来。
疯羊帮的人是开车走的，她跑得再快，也慢他们很多步。
夜风呼呼而过，曾一倩一刻不歇地跑啊跑。
直到双腿跟灌铅似的沉重，呼吸快喘不上来时，她终于跑到了协会附近。
令曾一倩眼前一亮的是，时顷就站在协会门前。
她根本不需要先想办法让其他人相信她的话，再通知时顷。
她可以直接当面告诉时顷。
“大人……”喘粗气的时间太长，曾一倩的嗓子喊不出声音，嘶哑得厉害。
她咳了两声，猛咽了一口口水，再次喊道：“大——”
身后陡然伸出一只手，死死捂住她的嘴。
曾一倩拼命挣扎，看到了熟悉的厌恶的一张脸。
来人看她不再挣扎，便放开了她。
曾一倩冷着脸，问：“你想干什么？”
来人嗤笑一声，指着自己，反问她：“你问我想干什么？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呢？”
“姐。”那人喊了一声，曾一倩的眼睛闪过一抹恨意。
“你跑来协会干什么？”
“你认识那个会长？我看你刚才就想叫人家。”
曾一倩被这几个问题唤回理智，藏起恨意，与弟弟周旋道：“你看错了，我怎么可能认识协会的人。”
“是吗？”男人用夸张的语气问道。
旋即，男人一把锁住曾一倩的双手，道：“我的好姐姐，我刚刚碰见疯羊帮的车了，我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事。”
“要不是我运气好，就真的被你骗过去了。”
曾一倩大惊失色，刚要喊，嘴巴又被捂住。
她拼尽全力，只发微弱的声音：“……你……究竟……想干什么？”
“姐。”男人的声音附在耳边，听得曾一倩直犯恶心。
“帮主说要抓所有与这个会长有关系的人，谁能想到，你也是啊！”
男人兴奋不已。
“我原以为这次任务没有我，错过了一个好机会呢？”
“我的好姐姐，果然，只有你是最能帮我的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等我把你交上去，我们家就要发达了！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