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楚暮远心中一颤，心跳骤然间有一些加速。
睫毛微微低垂，试图去掩饰心中的慌乱。
“这是给我的？”江枝见他没有说话，便疑惑开口询问。
楚暮远点了点头。
一只白皙柔嫩的手伸了过来，拿走了他手上的糖果。
耳边传来了一声“谢谢。”
见她收下，郑重地放进书包里，没有露出嫌弃的神色，眉眼闪动一下，他完全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只觉得现在呼吸有点紧促，有点喘不上气。
手中的笔又被攥紧了些，楚暮远闭上了眼睛，平复了一下自己翻涌的情绪，再次睁开眼时，又恢复平时淡漠疏远的样子了。
早读课，江枝正专心地背单词句子，察觉周围的光线一下子变得昏暗，她面朝窗外。刚刚还阳光明媚，这时候已经乌云密布。
南方的学校总会在校园内栽一些绿植，往往有一条长长的走廊，江枝所处的高二（一）班正处于走廊的尽头，这里栽有一些凤凰树，有三层楼高，位于教室窗外，夏天的时候茂密的树叶能阻挡大部分阳光直射进来。
此时，狂风四起，将树上的绿叶吹落，下一刻，豆大的雨滴砸在玻璃上，密集的“啪啪”声在教室里响起。
被一班紧张的课程进度压抑下的少年们，读书声渐渐弱了下来，有的偏过头来看着窗外，有的细细地听着雨打玻璃声，像是要借着窗外这种肆意来短暂地释放心中的压力。
暂时放任自己，到时间就结束。
远处，一道紫色的光线在天空中绽放，时隔几秒，巨大的“轰隆”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江枝的身体抖了一下。
眼底有一丝疯狂在蔓延。
楚暮远不经意地瞄了一眼，将这丝疯狂收入眼底。
余光中，有一道人影在后门出现，江枝赶紧把书立起来，假装在读书。
“干什么，不用学了？”一声怒吼在教室后门响起。
到时间结束了。
同学们赶紧将望向窗外的视线收回来，重新投入书本上那些枯燥无味的知识。
何娇又来到了陆笙座位旁边的过道，盯着他手上拿反的英语书，嘴角紧抿。
可怜的陆笙此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察觉班主任就站在他旁边，紧紧地盯着书，大声且胡乱地读着，头都不敢抬一下。
这具有压迫性的视线一直盯着他，他声音慢慢弱了下来。
陆笙假装读累了，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水杯喝水，仰头对上何娇似笑非笑的眼神。
他将口中的水喝下去，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打了声招呼。
“老师早上好。”
何娇没有应话，伸手将放在桌子上放反着的书摆正过来。
陆笙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小脸煞白煞白的。
他又要完了。
何娇不怒反笑，声音轻柔的不像话。
“陆笙，这页的每一个英语单词抄10遍，明天早上检查，记得昨天英语老师还发下了10篇英语写作模板，也全都抄一遍吧。”
陆笙僵着脸看着那一页英语单词，少说有一百多个。
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恹恹道：“知道了，老师。”
坐在他附近的同学时不时往陆笙这边瞄一眼，看到全过程的他们快要笑疯了。
下课铃响后，何娇转身走了。
陆笙的座位旁立即围上了他的玩伴。
“陆笙，你也太倒霉了吧！”
“就是，连续两天被抓。”
“你最近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遭报应了。”
“……”
陆笙双手抱头，趴在桌子上，跟条死鱼似的。
上课铃响了，同学们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一个年轻的女老师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近教室。
这是物理老师，听说还是学校聘请回来的名校物理专业的博士。
江枝很敬佩她，有点好奇她是怎么把这个枯燥无味的学科攻克下来的，还考上了博士，这种毅力让江枝感到佩服。
怪不得会出那些有难度的原创题，在搜题软件上都搜不到。
想到这，江枝就有些头疼。
物理老师站到讲台上，没有太多前奏，直接进入主题。
一转眼，黑板上就写满了公式，学过的，没学过的都有。然后就开始推导公式，再投映出几条例题讲一遍，将今天所学的知识都运用上去。
两节课就这样过去了，江枝被这两节课折磨地不成人样。
看着课代表发在桌面上的物理原创题，物理老师还要求用今天所教的知识来做。她恨不得把它给撕了。
江枝拿过物理笔记本，重新在草稿纸上验算一遍，下手都重了几分，仿佛这些公式是她的仇人，恨不得千刀万剐。
第三节课是英语课，江枝这下子可以放松下来了，这可是她的强项。
最后一节是自习，江枝生无可恋地拿出物理卷子，先把自己会做的先做完，再去攻克那些不会做的。
原本磕磕绊绊才能做出来的第二小题，运用了今天教学的公式，居然很流畅地做了出来，虽然她是看着公式去做的，但第三小题她还是不会。
江枝把这张卷子做得七七八八了，留下一些不会做的，打算今天晚上去请教江枳。
当她拿起英语练习册想做点阅读题练练手感的时候，下课铃声响起。
班上有几位同学在铃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已经飞奔出去教室，冲向饭堂了。
江枝也打算跟着人潮去饭堂，她还不知道饭堂在哪里呢。
她起身向后门走去，发现后门正站着一个女生——是牧白。
牧白向江枝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江枝高兴地向她走近。
“江同学，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你一起去吃饭？”
说完，绅士地伸出手。
江枝羞涩一笑，清冷的眉眼舒展，仿佛冰川融化，淳淳流水蜿蜒而下，让整张脸熠熠生辉。
她轻轻地把手放上去，小声地回应牧白：“好啊！”
牧白牵住江枝的手，偏头看向江枝身后，扬声道：“你走不走？”
江枝也转头看向身后，看见陆笙一只手此时搭在楚暮远的肩膀上，对他有说有笑。
楚暮远原本是不想和她们一起去的，但在江枝转头时，对上了她的视线，鬼迷心窍地点了点头。
他带着陆笙走近，站在江枝身侧，第着头，开口说话，声音很轻、很温柔：“走吧！”
牧白听了，挑了挑眉。
两人间的距离很近，再靠近一点，就能碰到对方的手。江枝僵着身子不敢动，她感觉楚暮远身上有一种味道，像是她之前用过的一只精华的味道，好像是叫什么 ——愈创木。
江枝记起来了，这种味道闻起来有点苦涩，又带有一点中草药的香味，她很喜欢。
牧白点了点头，拉着江枝的手直接向饭堂走去，也不管身后两人跟不跟的上。
陆笙的视线在牧白和江枝的身上来回扫视，最后定在两只紧紧牵住的手上。
好奇地开口：“楚神，什么时候她俩这么熟了？还有，江同学是不是有点不一样了？”
楚暮远没回应他，慢慢地跟在她们身后。
他也没在意，自言自语：“也是，女生的友谊就是这么奇怪，女人心，海底针。”
就这样，四个人，两个女生走在前面，两个男生走在后面，前面两个女生的长相一个艳丽一个清冷，她们偶尔会靠近耳边说一些悄悄话，惹得那个清冷的女生眉眼舒展，浅浅露出微笑。
在这个校园上，形成了一条别样的风景。
来到饭堂后，要排队打饭，江枝站在牧白身后，偷偷观察着，看她怎么操作。
见牧白拿起一个餐盘，到窗口点了自己要的饭菜后，就拿起学生证在仪器上放就行了。
江枝有模有样地学着，当学生证放在仪器上面“嘀”的一声响起。
她就开开心心地端起餐盘，转身想向牧白那边走去，结果一转身，她的头就碰上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江枝看过去，见楚暮远站在她身后，一只手正在揉着他微微泛红的下巴。
她连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很疼。”
“没事，不疼。”楚暮远轻声说，声音带有安慰的意味。
江枝单手托着餐盘，另一只手想要去帮他揉一揉，已经伸到半空中了，但一想到这样有点不合适，又尴尬地把手缩回来，重新端着餐盘。
默默走到牧白身边，满脸歉意地看着楚暮远。
旁边的牧白看着一脸歉意的江枝向她走过来，扫了楚暮远一眼，看见了他那一闪而过的笑意，轻“啧”一声。
看着楚暮远和陆笙两人朝她们的方向走过来。
他们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牧白注意到江枝餐盘上大部分是绿油油的蔬菜，她一脸不认同地看着江枝。
“枳枳，挑食是不对的，你要多吃肉，补充蛋白质。”
江枝看着餐盘上的菜，又看了看牧白严肃的表情。
她有点犯难了，她以前吃肉塞牙缝，觉得很难受，就不想吃了，习惯了多吃菜。
所以下意识点菜。
现在才反应过来，她换了副躯体，也不用再烦恼吃肉塞牙缝这件事了。
她不能说出口，只能受教地点了点头。
睫毛微微低垂，试图去掩饰心中的慌乱。
“这是给我的？”江枝见他没有说话，便疑惑开口询问。
楚暮远点了点头。
一只白皙柔嫩的手伸了过来，拿走了他手上的糖果。
耳边传来了一声“谢谢。”
见她收下，郑重地放进书包里，没有露出嫌弃的神色，眉眼闪动一下，他完全无法形容现在的心情，只觉得现在呼吸有点紧促，有点喘不上气。
手中的笔又被攥紧了些，楚暮远闭上了眼睛，平复了一下自己翻涌的情绪，再次睁开眼时，又恢复平时淡漠疏远的样子了。
早读课，江枝正专心地背单词句子，察觉周围的光线一下子变得昏暗，她面朝窗外。刚刚还阳光明媚，这时候已经乌云密布。
南方的学校总会在校园内栽一些绿植，往往有一条长长的走廊，江枝所处的高二（一）班正处于走廊的尽头，这里栽有一些凤凰树，有三层楼高，位于教室窗外，夏天的时候茂密的树叶能阻挡大部分阳光直射进来。
此时，狂风四起，将树上的绿叶吹落，下一刻，豆大的雨滴砸在玻璃上，密集的“啪啪”声在教室里响起。
被一班紧张的课程进度压抑下的少年们，读书声渐渐弱了下来，有的偏过头来看着窗外，有的细细地听着雨打玻璃声，像是要借着窗外这种肆意来短暂地释放心中的压力。
暂时放任自己，到时间就结束。
远处，一道紫色的光线在天空中绽放，时隔几秒，巨大的“轰隆”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江枝的身体抖了一下。
眼底有一丝疯狂在蔓延。
楚暮远不经意地瞄了一眼，将这丝疯狂收入眼底。
余光中，有一道人影在后门出现，江枝赶紧把书立起来，假装在读书。
“干什么，不用学了？”一声怒吼在教室后门响起。
到时间结束了。
同学们赶紧将望向窗外的视线收回来，重新投入书本上那些枯燥无味的知识。
何娇又来到了陆笙座位旁边的过道，盯着他手上拿反的英语书，嘴角紧抿。
可怜的陆笙此时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他察觉班主任就站在他旁边，紧紧地盯着书，大声且胡乱地读着，头都不敢抬一下。
这具有压迫性的视线一直盯着他，他声音慢慢弱了下来。
陆笙假装读累了，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水杯喝水，仰头对上何娇似笑非笑的眼神。
他将口中的水喝下去，扬起一个灿烂的笑容，打了声招呼。
“老师早上好。”
何娇没有应话，伸手将放在桌子上放反着的书摆正过来。
陆笙的笑容一下子僵在了脸上，小脸煞白煞白的。
他又要完了。
何娇不怒反笑，声音轻柔的不像话。
“陆笙，这页的每一个英语单词抄10遍，明天早上检查，记得昨天英语老师还发下了10篇英语写作模板，也全都抄一遍吧。”
陆笙僵着脸看着那一页英语单词，少说有一百多个。
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恹恹道：“知道了，老师。”
坐在他附近的同学时不时往陆笙这边瞄一眼，看到全过程的他们快要笑疯了。
下课铃响后，何娇转身走了。
陆笙的座位旁立即围上了他的玩伴。
“陆笙，你也太倒霉了吧！”
“就是，连续两天被抓。”
“你最近是不是干了什么坏事，遭报应了。”
“……”
陆笙双手抱头，趴在桌子上，跟条死鱼似的。
上课铃响了，同学们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一个年轻的女老师迈着轻快的步伐走近教室。
这是物理老师，听说还是学校聘请回来的名校物理专业的博士。
江枝很敬佩她，有点好奇她是怎么把这个枯燥无味的学科攻克下来的，还考上了博士，这种毅力让江枝感到佩服。
怪不得会出那些有难度的原创题，在搜题软件上都搜不到。
想到这，江枝就有些头疼。
物理老师站到讲台上，没有太多前奏，直接进入主题。
一转眼，黑板上就写满了公式，学过的，没学过的都有。然后就开始推导公式，再投映出几条例题讲一遍，将今天所学的知识都运用上去。
两节课就这样过去了，江枝被这两节课折磨地不成人样。
看着课代表发在桌面上的物理原创题，物理老师还要求用今天所教的知识来做。她恨不得把它给撕了。
江枝拿过物理笔记本，重新在草稿纸上验算一遍，下手都重了几分，仿佛这些公式是她的仇人，恨不得千刀万剐。
第三节课是英语课，江枝这下子可以放松下来了，这可是她的强项。
最后一节是自习，江枝生无可恋地拿出物理卷子，先把自己会做的先做完，再去攻克那些不会做的。
原本磕磕绊绊才能做出来的第二小题，运用了今天教学的公式，居然很流畅地做了出来，虽然她是看着公式去做的，但第三小题她还是不会。
江枝把这张卷子做得七七八八了，留下一些不会做的，打算今天晚上去请教江枳。
当她拿起英语练习册想做点阅读题练练手感的时候，下课铃声响起。
班上有几位同学在铃声响起的那一瞬间，已经飞奔出去教室，冲向饭堂了。
江枝也打算跟着人潮去饭堂，她还不知道饭堂在哪里呢。
她起身向后门走去，发现后门正站着一个女生——是牧白。
牧白向江枝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
江枝高兴地向她走近。
“江同学，我是否有这个荣幸，邀你一起去吃饭？”
说完，绅士地伸出手。
江枝羞涩一笑，清冷的眉眼舒展，仿佛冰川融化，淳淳流水蜿蜒而下，让整张脸熠熠生辉。
她轻轻地把手放上去，小声地回应牧白：“好啊！”
牧白牵住江枝的手，偏头看向江枝身后，扬声道：“你走不走？”
江枝也转头看向身后，看见陆笙一只手此时搭在楚暮远的肩膀上，对他有说有笑。
楚暮远原本是不想和她们一起去的，但在江枝转头时，对上了她的视线，鬼迷心窍地点了点头。
他带着陆笙走近，站在江枝身侧，第着头，开口说话，声音很轻、很温柔：“走吧！”
牧白听了，挑了挑眉。
两人间的距离很近，再靠近一点，就能碰到对方的手。江枝僵着身子不敢动，她感觉楚暮远身上有一种味道，像是她之前用过的一只精华的味道，好像是叫什么 ——愈创木。
江枝记起来了，这种味道闻起来有点苦涩，又带有一点中草药的香味，她很喜欢。
牧白点了点头，拉着江枝的手直接向饭堂走去，也不管身后两人跟不跟的上。
陆笙的视线在牧白和江枝的身上来回扫视，最后定在两只紧紧牵住的手上。
好奇地开口：“楚神，什么时候她俩这么熟了？还有，江同学是不是有点不一样了？”
楚暮远没回应他，慢慢地跟在她们身后。
他也没在意，自言自语：“也是，女生的友谊就是这么奇怪，女人心，海底针。”
就这样，四个人，两个女生走在前面，两个男生走在后面，前面两个女生的长相一个艳丽一个清冷，她们偶尔会靠近耳边说一些悄悄话，惹得那个清冷的女生眉眼舒展，浅浅露出微笑。
在这个校园上，形成了一条别样的风景。
来到饭堂后，要排队打饭，江枝站在牧白身后，偷偷观察着，看她怎么操作。
见牧白拿起一个餐盘，到窗口点了自己要的饭菜后，就拿起学生证在仪器上放就行了。
江枝有模有样地学着，当学生证放在仪器上面“嘀”的一声响起。
她就开开心心地端起餐盘，转身想向牧白那边走去，结果一转身，她的头就碰上了一个坚硬的东西。
江枝看过去，见楚暮远站在她身后，一只手正在揉着他微微泛红的下巴。
她连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是不是很疼。”
“没事，不疼。”楚暮远轻声说，声音带有安慰的意味。
江枝单手托着餐盘，另一只手想要去帮他揉一揉，已经伸到半空中了，但一想到这样有点不合适，又尴尬地把手缩回来，重新端着餐盘。
默默走到牧白身边，满脸歉意地看着楚暮远。
旁边的牧白看着一脸歉意的江枝向她走过来，扫了楚暮远一眼，看见了他那一闪而过的笑意，轻“啧”一声。
看着楚暮远和陆笙两人朝她们的方向走过来。
他们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牧白注意到江枝餐盘上大部分是绿油油的蔬菜，她一脸不认同地看着江枝。
“枳枳，挑食是不对的，你要多吃肉，补充蛋白质。”
江枝看着餐盘上的菜，又看了看牧白严肃的表情。
她有点犯难了，她以前吃肉塞牙缝，觉得很难受，就不想吃了，习惯了多吃菜。
所以下意识点菜。
现在才反应过来，她换了副躯体，也不用再烦恼吃肉塞牙缝这件事了。
她不能说出口，只能受教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