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过分了!”

    苏湉湉一掌打在茶桌上,上面摆放着满满两杯茶水被震得动荡溢出。凤俞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稳稳拿起自己的那一杯茶。

    狗妖沉默不语,因为他也同情boss。

    他叹了口气起身对着苏湉湉两人道,“多谢两位恩人的救命之恩,在下先行告退。”

    苏湉湉从愤恨中抽身问,“你要去哪里?”

    听到此话,狗妖脚步一顿,他垂下眸子苦涩一笑:“好久没有回家了,我想回家看看。”

    苏湉湉也没再说话,直到狗妖走到门口她听到对方说,“如果想多了解葵露的事情,或许可以找村长。”

    两人相视一眼,墙上挂着老式挂钟,已经有些斑驳腐朽。

    红色的红漆立在上面。

    咚咚咚,沉闷笨重的钟声响起。

    八点了。

    “我们要不要现在去问问村长关于葵露的事情。”

    凤俞的目光停留在墙上的摆钟上,他神情淡淡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随即点点头。

    两人下楼直奔一楼而去,在村长离开之前有叮嘱过他们,晚上不要随便出房门,还说他在一楼晚上有事随时可以找他,白天的话他是没空的。

    这句话是其实自相矛盾,不让他们晚上出来,又引导他们出来找他。

    苏湉湉当时觉得这话怪怪的,但没有说出来。

    两人很快来到村长房间,苏湉湉抬手敲了三下房门,但良久,里面也没有回应。苏湉湉又敲了敲,依然没有回应。

    苏湉湉眉头紧皱对着旁边的人道:“里面好像没有人。”

    凤俞没有说话,他一手插兜,倚靠着木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我们先回去吧。”

    两人正要走忽地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道声音,是重物砸在地板上所发出的。

    苏湉湉刚想转身,凤俞先一步叫住苏湉湉,“站远点让我来。”

    她识趣地走到一边。

    木门上是暖黄色的,底部还有一部分已经腐烂,凤俞一脚就将其轻易踹开。

    哐当——

    门撞在墙上吱嘎作响,整个门都在震动。苏湉湉离得不算远,她能清楚地感知到震动随着地板传递到脚上。

    同时,走廊的灯忽地一闪一闪,仿佛受其牵连在其颤抖,又似害怕。

    房间里没有开灯,周围一片漆黑,苏湉湉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凤俞抬手伸向墙边找开关却一无所获。

    “门口没有开关,我去里面看看。”

    苏湉湉:“好。”

    对于凤俞来说,他是猫科动物,在黑暗里依然是看到一清二楚,而对苏湉湉来说这太暗了,根本就是摸瞎。

    然而,苏湉湉在外面等了半天也没见凤俞打开灯,她向房间探入一颗脑袋,黑色的眸子在黑夜里闪着细光。

    “凤俞?”

    没有人回答。

    “凤俞?”

    苏湉湉又喊了声,依然没有人回答。

    “凤俞,你找到开关了吗?”

    苏湉湉壮着胆子又问了句,依然没有人回答。

    不会吧!她这么倒霉不会撞鬼了吧!

    ……

    无奈之下,她只好壮着胆子向前踏了一步,里面的温度迅速下降,要比外面低上好几度,苏湉湉忍不住打着颤。

    “这里面怎么这么冷。”

    屋内没有光,只能靠走廊微弱的光线顺着门缝进入。胳膊上已经起了层鸡皮疙瘩,苏湉湉一边搓着胳膊取暖,一边小心翼翼地往前走。

    哐当——

    还没走出几步苏湉湉猛然回头,照射进屋内的唯一光线被门死死隔绝,房间内陷入一片昏暗。

    “你大爷的!”

    苏湉湉快步向前,手垂在门上,很疼,声音是沉闷的。

    “不对这门是实心的!”

    她刚才进来的时候门是空心的!

    这个想法在脑海中炸开时,苏湉湉能清楚地听到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她试探性地在门上抚摸,表面光滑而且……跟白日里她摸的棺材盖一个手感!

    苏湉湉吓得后退一步。

    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咔嚓——

    灯被扯亮,刺眼的白光让还没适应的苏湉湉流出了酸涩的眼泪,她下意识闭上双眼,等逐渐适应后才睁开双眼。

    凤俞就那么站在不远处,微微挑起眉,似乎在看什么有趣的事情。

    “你在干什么?”

    苏湉湉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她低下头时才发现自己怀里居然抱着一张黑白照片!

    惊叫一声,照片被苏湉湉甩飞出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凤俞脸上。

    苏湉湉:“……”

    “我其实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吗?”

    凤俞被气笑了,低着头又抬起似乎在极力忍耐自己的爆脾气,相框砸在地上,撞在一旁的衣柜上。

    凤俞黑着脸:你看我信吗?

    不信。

    凤俞弯腰捡起地上的相框,随后手指一转,反过来把黑白照正对着苏湉湉。

    惊恐的情绪席卷全身,后背像是有人在吹分一样,寒冷刺骨,她瑟缩一下安抚下了心脏剧烈的恐惧感。

    照片上的人咧嘴微笑,一双黑白相间眸子睁开,视线直直与苏湉湉相撞,像活的人看着自己。

    最可怕的是那照片居然是她自己!

    这怎么可能,她明明没有拍过这种照片,而且苏湉湉平日里很少拍过照,手机里的照片掰着手指就能数清楚。

    “你抱这东西干什么?”

    苏湉湉没有说话,她说不清楚,更不知道自己明明在敲门为什么会抱着自己的遗像。

    又听到凤俞说:“难不成你已经想好怎么死,提前准备好遗像以备不时之需?”

    苏湉湉:“……”

    “不会说话就闭嘴。”

    凤俞听了这话一点也不生气反而笑了,“我长着嘴就是用来说话的。”

    “……”

    苏湉湉不再和他怼,打量一遍房间并没有发现村长。

    “村长既然不在这里我们就先走吧。”

    “不,他在这里。”凤俞一口否决,因为他察觉到了那股不舒服的不适感,他确定村长在这里。

    “什么?!”

    苏湉湉有点不明白他的话,这间房间空荡荡的,一张床,一个衣柜,都是简单的家具,其他什么也没有……

    难不成……

    苏湉湉指着凤俞旁边陈旧的衣柜,衣柜上暗黑色的,有点像烧焦了般。

    “在那里面!”

    凤俞点点头,一脸得意,见苏湉湉有些不可置信,他解释道,“猫对气味很敏感的,有一丁点味道也能闻到。”

    对,凤俞是猫妖。

    “村长会不会是死了?”

    凤俞点点头,“极大可能是,因为我闻到死人的味道了,而且还不止一个。”

    不止一个?!苏湉湉震惊,目瞪口呆地看向柜子,随即又甩掉了脑子里面浮现出来的的各种凶杀现场,她紧紧扣住手指。

    两人把衣柜打开,果然看见村长死在里面。

    腐臭味扑面而来,他的头发凌乱,眼睛睁的很大有点像惨死,皮肤已经开始泛紫发青。

    苏湉湉伸手摸了一下,身体冰冷已经死透了,而他们和村长才分别一个小时,这具尸体明显已经死了好几天,这怎么可能!不符合自然现象!

    但这张脸明明就是村长的!

    “这怎么可能……”

    “很惊讶,我也觉得不可置信。”凤俞淡声道。

    两人没在里面多做停留,转而出了房间准备回二楼休息。

    “你们大晚上的不睡觉干什么?”

    年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苏湉湉记得这声音是村长!

    苏湉湉麻木地转过头,就见村长惨白年迈的脸上带着皱纹,像糊在脸上,他提着的煤油灯滋滋作响。

    她张着嘴没说出话,嗓子像不是自已的一样,不受控制无法言语。

    凤俞倒是冷静一点也不慌,仿佛早已经习惯这种场景,毕竟他天天见早已见怪不怪了。

    “我们想找村长您打听一点事情。”

    村长听到凤俞的话,没什么神情的脸色慢慢恢复成了原有的红润,朝凤俞点点头示意他跟上,挪动着脚步往客厅走,“跟过来吧。”

    两人跟着村长走到客厅,他们坐在椅子上,凤俞问的直接了当,村长沉默片刻把煤油灯放在方形桌子上。

    煤油灯即将燃尽,滋滋作响,村长盯着里面奄奄一息的烛火良久不吭声。

    “你们真的想了解关于葵露的事情。”

    苏湉湉因凤俞在一旁的安全感,已经放松了情绪,她诚恳道:“是的,村长您一定知道些什么。”

    村长低着头,手指响搓,那双手因为长时间的耕种已经变得粗糙不已。

    “是,我知道关于葵露的事情。”村长叹了口气,抬头看向两人,“你们要想知道就跟我来吧。”

    村长拿起煤油灯率先站起身,随后笑着对他们说,“没有煤油了你们稍等我一会。”

    “好的,村长你去吧。”苏湉湉目送着村长离开,转过头来对凤俞说,“你觉得村长可靠吗?”

    “半真半假吧。”

    “那他房间的另一个……跟他一模一样的人怎么解释?”

    苏湉湉想不通。

    “这就要问他本人了。”凤俞站起身在她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走吧。”

    “唉!”

    苏湉湉捂着额头,不满地跟上凤俞,不一会儿村长提着一盏装满煤油的煤油灯回来。

    “不好意思久等了,我们走吧。”

    不知道村长要带他们去哪里,苏湉湉走在中间,后面跟着凤俞,她好奇地问,“村长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找葵露。”村长回答。

    脑子像是被轰炸了般,苏湉湉惊恐地瞪大双眼,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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