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我跟着杨辞晨去训练室加训。思考了很久,我决定不告诉他手链和那个奇怪的男生那件事了,他因为一整个PSA的事情本来就很烦心,我也不愿意让他因为我的事情再有烦恼。

    “年年,别说你的异能是行动力方面的,你首先体能就很不达标啊!”杨辞晨翻看着我的素质报告,揶揄道。

    异能也分为很多种,比如我这样的自身体力型异能者,我们就会在自身力量的把控方面更为强劲,而像杨辞晨那一类的元素型异能者,自然界的万物都可以成为他们控制力量的因素,所以他们的进化相对来说更容易些,可是驾驭和训练的难度更是之大。而杨辞晨也是整个PSA少有的S++型异能者,不仅需要极高的自身天赋,不断锤炼自己也是个非常痛苦的过程。而林优,则是很罕见的治疗型异能,这就是自身的特质和天赋的结合了,她本身就是个善良而且乐于钻研的姑娘,所以她进局里的时间虽短,但是还是进步很快。

    看起来,果然只有我这种人最需要加训。

    “唉,我,我是女孩子呀,我体力跟不上……”我在一旁,心虚地辩解。“说实话,我没见过哪个女孩子煎饼果子加两个蛋还这么虚弱的!”一旁留下来辅助我加训的同组的李乐谦一副快要笑晕过去的表情,欠揍地说道!“你不就是个S+嘛?你那么厉害你怎么不S++?”提到煎饼果子的事情,杨辞晨眼里的笑意更深了,我更加难堪,梗着脖子要和李乐谦强词夺理。

    “好了年年,乐谦在时间控制上也是难得的精进了,你多跟人家学学,喜欢吃也不能放开了吃啊!”眼看我们快要打起来了,杨辞晨笑着从中打了圆场。

    “今天是加训第一天,那就做些简单的体能训练吧。”杨辞晨看完我的档案,转头征求我的意见。“好好好!”我哪敢有意见啊真的是 ……

    “那就跑十公里,五百下俯卧撑吧。”杨辞晨看到我暗地里喊冤的小眼神,又是淡淡地笑了起来。“头儿,不公平啊,我们不加蛋都比她训得多,加两颗蛋怎么反而训得这么少?”李乐谦在一旁帮忙调试设备,闻言又是笑嘻嘻地打趣道。“那你可以跟我一起啊!”我没好气地在杨辞晨的帮助下套上重力服,忍辱负重地说。“我陪你啊。”杨辞晨帮我调整完重力服的重力参数后,摸摸我的头表示安慰。“头儿你就惯着她,一公里跑下来都喘。”李乐谦见状又嚷嚷起来,我回头瞪了他一眼,垂着头跟杨辞晨往跑道起点走。

    三个小时的训练下来,我累得半死,感觉全身的体力都耗尽了。“头儿,你怎么都不出汗呢?”我拿过他递给我的毛巾胡乱擦擦头发,又陶醉地闻了闻毛巾上被吹起的风染上的部分他身上的味道。

    “头儿出的汗都是香的,你呢是把蛋清都渗出来了。”李乐谦关闭了仪器,边往过来我走还边要损我两句。“你……”我登时火了,发动异能冲上去就要打他。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还有你年年,非上班时间和训练时间不能使用异能啊,局里的规则你从来都不听。”杨辞晨无奈地把我俩拉开,又刻意嘱咐了我一句,我想到早上偷偷催动异能赶往PSA的事,心虚地停下了手,瘪嘴表示委屈。

    “好了,快回家吃饭吧,很晚了,今天训练还不错,没有偷偷摸摸偷懒。”他看出了我的委屈,又揉了揉我的头,转手不轻不重地拍了拍李乐谦的背。

    “那我们走啦!”

    “蛋清明天见哦!”

    “我打死你……”

    相继告别后我走出PSA的大楼,李乐谦往另一个方向走了,留下我和杨辞晨两人站在原地。

    “年年,我送你回家。”杨辞晨替我揽了揽我外套,瞟到我的手腕,好奇道:“手链呢?没戴着?”

    “啊啊,洗澡的时候摘下来了,出门急就忘记戴了!”我不敢看着他的眼睛撒谎,只好打哈哈马虎了过去。“你啊……”杨辞晨还有些怀疑,但也没再多问。

    “对了头儿,训练太热了,我自己走回去吧,我想吹吹风。”我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他。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妥协说:“那也行,你早点回家,太晚了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好,头儿拜拜!”我朝他挥手,他也招了招手:“年年明天见!”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彻底放松下来,一个人拖拖沓沓地往家走,一路上一直盘算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那个奇奇怪怪的男生,他没有留下任何信息,我找谁要我的手链去。

    他还说,他是来杀我的。

    “我是谁啊,你想杀就杀?”越想越气,我一边走,一边气呼呼地出口抱怨。

    快走到家门口时,肚子一直咕咕叫,我掉头去了大叔的煎饼摊。

    时候已经不早了,但大叔的摊子还在。“老板,拿个煎饼果子。加两个蛋,不对,三个蛋!”我跟大叔打过招呼,站在一旁无聊的东张西望。

    “今天下班这么晚啊!”大叔笑呵呵地把煎饼递给我。

    “哈哈哈是啊,有点事情!”我接过煎饼道谢,准备回家。

    路上的风凉凉的,初秋时节的街道,叶子还没有完全枯掉,风吹过还是会有些沙沙的声音。

    快到家门口时,我又莫名其妙感觉到一阵心慌,我随即回头,看到一掠残影闪过。

    我心中警铃大作,催动异能顺着残余的风流动的轨迹追了出去。

    空旷的院子里没有一个人。

    想起早上的事情,我没敢轻易离开,一直戒备地站在原地。

    远处突然闪过一个人影,我想都没想,又追了上去。

    谁知这一追,就追了大半个街区。

    我看着眼前挂着灯红酒绿的招牌的酒吧,站在门外都能听到里面的嘈杂声。

    我迟疑了一下,跨了进去。

    酒吧里面人声鼎沸,卡座爆满,服务生端着各种各样的酒杯在人群中穿梭。

    我径直走向吧台坐下,观察了一周,敲了敲吧台的台面。

    一个满头金发但是颇为俊俏的男人朝我走了过来,五颜六色的射灯打在他脸上,他的五官被分割成了很多个暗面,高高大大的往下一坐。

    “不招待未成年人。”他没看我,低头擦拭酒杯。

    “我……”我捏紧拳头就要拍桌而起。

    “哎呀,不好意思,吧台太高了没看清楚呢!”他抬头瞥了我一眼,眼睛笑弯了起来。

    “随便上,最会调什么酒就上什么酒。”我不动声色地挺了挺腰,试图让他看清楚我“已经成年”的脸。“妹妹,往后坐坐,吧台都让你挤垮了。”他笑的更夸张了,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从旁边取了个杯子。

    “按度数最高的上!”我忍气吞声笑了笑,面色铁青地往外坐了坐。

    “来这儿干什么?”他一边调酒一边问。

    “不该管的事儿少管,调你的酒。”我恶狠狠地瞪他。

    “好好好,不管。”他一边笑,一边加快手上的动作。

    我继续张望四周,想找找看有没有刚才那种奇怪的感觉。

    “尖叫的紫衣耶稣,请慢用。”他调好了酒,把杯子放在我面前,笑嘻嘻地说。

    “谢了啊!”我跟他客气了一下,拿起来就猛喝一口。

    烈,非常烈,感觉下一秒我整个人就要烧起来了。

    “这什么东西啊?能喝吗?”我哑着嗓子瞪他,忍住把酒泼到他脸上的冲动。

    “祖宗,是您说的按度数最高的上,我就给您上了啊,怎么这么不讲理?”他满脸堆笑,摊摊手幸灾乐祸。

    “对了,尖叫的紫衣耶稣,又名瞬间死亡,祝您圣安!”他看着我呛得半死,笑了半晌停下来,帮我抽了张纸巾,拿走了剩下的酒,离开了我的视线。

    “混蛋!”我气愤地拍了拍桌子,狠狠地骂道。

    缓了好一会儿,我起身准备离开酒吧。

    外面的街道比酒吧里面安静了不少,我扶着墙想休息一会儿,突然一阵反胃。顺着墙角再往里走,看到不远处站着几个人。

    最高的那个,穿着我再熟悉不过的卫衣,是他。于是我偷偷摸摸溜过去,想看看发生了什么。

    “你是自己动手?还是我们动手?”

    “差不多行了,安心上路吧。”

    “磨磨唧唧,不要耽误我们回去喝酒。”

    我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应该掏出手机报警。

    “是你。”耳边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我吓得一个趔趄,跌坐在了地上。

    他一个跨步,从我背后走到了我面前,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我。

    “你怎么在这里?”他看我不出声,接着问。

    “我,我,我也不知道……”我强装镇定,心里却慌得不行。

    “PSA的闲人一个,下班来喝一杯不行啊?”我憋了半晌,终于想到了一个自认为非常酷炫的理由。

    “呵,喝一杯?”他显然不相信我,继续死死盯着我。

    “哦对对,你拿走了我的手链,我来跟你要的!”我想到了最重要的事情,伸出一只手。

    “手链?”他嗤笑一声,“扔了。”

    “扔了?你凭什么……”我一着急,就要直扑扑站起身。

    “凭什么?那我给你供起来?”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冷笑道。

    “那你就给我扔了?你谁啊你?”我一激动就暴躁起来想冲上去跟他打一架。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远远的那几个人好像快完事了,他没打算继续跟我纠缠下去。

    “你本来也不应该活着了。”临走,他又冷冷地丢下一句。

    “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嘛!”我出言讥讽。

    “你就这么想死?”他停下动作蹲下身,面无表情地直勾勾看着我。

    “我……”刚喝了烈酒的缘故,我感觉我的胸口像是正在灼烧一样,脑袋里全是大片的红,被他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么想要你的东西,能找到我再说吧。”他起身满不在乎地拍拍自己蹲下压出的卫衣褶皱,然后走了出去。

    我缓了缓神,努力直起身,走到刚才他们围成一团的地方。

    躺着一个人。

    准确来说,躺着一具冷冰冰的尸体。

    我吓出了一身汗,立马掏出手机报警。

    他是真的本来准备要杀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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