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杨焕府内倒是布置得很别致，虽处江南，但景色却与江南风格相差甚远，黄墙红瓦，石雕错落，倒有些金碧辉煌的京城风格。这些装饰但凡拿去卖了，都足够还了欠的钱了。
秦鹤棠别过垂下的枝桠，踏着鹅卵石小路寻去，越是靠近，系统响应越是频繁，字眼也越清晰。
【提示……神器……】
小路到了尽头，眼前的也就只有一处屋舍，但却是最大的一间。透过敞开的窗台往内瞧去，屏风、摆设，就连墙上的挂饰，都像是金钱浇筑的，可谓非凡。
再瞧屋前，光是来回巡岗的侍卫都有十数人，贸然攻入定会引起不小风波。
秦鹤棠蹙眉：“这老狐狸，得是有多贪财？”
“贪不贪财另说，怕死倒是到了极致。”方望舒笑了，“你瞧，这里的侍卫，加上杨焕身边的那些，几十个不止，何况还有大把的地方我们没去过。”
“喔，那我是不是得夸夸你先前的明智之举了？”
“你要是愿意夸，我也不是不能洗耳恭听。”
秦鹤棠内心骂了好几个不文明字眼：怎么偏偏跟这么个性子恶劣的人待在一具身体上？但凡是个帅哥……
而方望舒飘飘然来了一句：“莫要忘了咱俩在一具身体里，你腹诽什么我可知道得一清二楚。另外，虽然我没了记忆，但出去了定也是不落俗套。”
秦鹤棠嗤笑：“还不落俗套，别是惊骇世俗吧。”
话音落毕，侧方“噔噔蹬”传来小跑的声音，为首的那名侍卫神色冷峻：“小姐就是来赏景的，也请保持安静，莫要叽叽喳喳自言自语，扰了杨大人的赏舞兴致。”
方望舒当即赔笑：“大人莫怪，小女子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这才喃喃自语，烦请大人捎我一程。”
侍卫的表情更加难看，不情不愿地带着他们走了。只是路线有些奇怪，反倒是从杨焕屋舍门前兜了一圈，才从另一道路返回。
正对门前，方望舒脑子里嗡地一响，他下意识朝屋内看去，眸中惊愕的神色一扫而过。
秦鹤棠内心问道：“怎么了？”
方望舒：“我好像知道大致方位了。”
宴会于酉时开始，秦鹤棠等新招婢女被差上前去，奉命给杨焕和其他几个宾客献上歌舞。
“这可是我今日招来的，各位贵宾可好生看看，那舞姿和样貌都是一顶一的。”
许是今日那临时采的桃花和舞蹈太过惊人，夜间的秦鹤棠装扮也是绯青为主，比白日的那身衣服华丽不少，头戴粉白桃花枝，面纱后缀着白珠装饰的眼眸深邃似桃花潭，光是一眼就能沦陷。
笙箫同奏，她步履轻盈上前去，于各个伴舞的婢女身后踱步而出，就像那破苞绽放的桃花。伴曲和鸣，她携着一把舞扇婀娜起舞，一颦一簇皆是深情。
腕上的银铃一步一响，纷飞的衣袖带动心弦。那把舞扇牵引着观者的目光，从秦鹤棠手中抛掷到高空，同时她旋转着下了腰去，以足尖轻点扇柄，那扇子好似有了自己的神智一般顺着玉足急旋直下，不偏不倚从秦鹤棠脸上盖过。
这一高难度动作又是引来连声叫好，笙箫琴笛以此行至高/潮处，秦鹤棠一把合上舞扇，轻掩面容，拨去面纱，妩媚一笑。
就在这惊鸿一刻，她身后的那片夜空烟火腾空盛绽，星辰都黯然失色。她就在这绚丽的烟火中沉落，将自己完全融入舞曲，醉于笙箫。
又一轮更加绚烂的烟花绽放，秦鹤棠舞服的外袍被高高掀起，露出香肩——
唰！
舞扇刺啦一声展开，破风而去，划开空气直逼杨焕！
其后方，秦鹤棠妩媚的神情消失殆尽，随之而来的是其狠厉的面容。她快步冲上前去，那外袍都没完全落地，凭风后便冲出数名彪形大汉。
杨焕不紧不慢，只稍往后一躲，身前便有婢女甘愿为其挡下攻击。
鲜血喷涌。
其余婢女脸上或多或少都溅上了血滴，痴傻的表情终于转了回来，纷纷慌乱着尖叫着逃离。应邀而来的宾客惊恐无比，随着婢女的动作满院乱窜。
霎时间整个会场乱作一团。
舞扇回旋到秦鹤棠的手中，扇尾刮来的鲜血尚未流尽，温热的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流下，形成妖艳的斑纹。
这种黏唧唧的感觉，秦鹤棠并不是很喜欢。
“荒唐！敢在我罗耀的眼皮底下闹事？来人啊！”
士兵瞬间集结，空气凝结到了极点。下一秒，罗耀操起大刀，刀锋却偏了方向，直直冲着杨焕而去。
杨焕倒是不慌不忙，微微一笑，随后侧身躲避，双指一压，登时府内血光大起，草木卵石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移动起来，有受惊的鸟试图窜出，当即就变成了血滩。
秦鹤棠额角渗出了冷汗。
她原本是计划让罗耀率兵进入杨府，来个瓮中捉鳖。可如今这杨焕倒是主控了大局，早有预备，那阵法启动的速度诡异非常，任何生物想要逃离都会和那只鸟儿一样粉身碎骨化为血泥。
杨焕一脸得意的模样，踹开自己身边死去的婢女尸体，饮了一杯酒：“我若猜的不错，阁下便是金银债帮的唐小姐。”
“杨大人好眼力。”秦鹤棠盯着他，倏尔一笑，冰冷到了极点，“你早就发现我们合作了吧？”
杨焕微微阖眸，似是默认，之后他双指一抛，侍卫一拥而上——
受了惊的客人到处逃窜，谁料不多时纷纷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或是到了门口成了血泥。
会场当即乱作一团，罗耀与秦鹤棠彻底低估了杨焕府内的人数，不知从哪蹦出的无数侍卫，各个骁勇善战，力大无穷。
“他们已经不是普通人了。”方望舒说道。
“那你倒是给个办法啊？”
话音未落，身后大刀旋转飞来。秦鹤棠腾空跃起，将郎彪扔来的酒杯茶盖回踢了回去，瓷器撞到他紧跟而来的大刀，碎得四分五裂，大刀力道却是丝毫不减！
眼瞅着就要被大刀砍中，秦鹤棠竟在空中生生来了个翻身，偏巧躲过大刀横扫，只是裙摆被削去一道。
舞扇被她掷出，回旋之时又是割了两人之喉，恍若一轮血刀，顷刻间就了结了性命。
秦鹤棠朝下方看去，惊觉那是罗耀带来的士兵之一，他竟不知何时受人控制，彻底没了心智。
她抽出藏匿的华亭软剑，抬脚与回旋的舞扇来了个碰面，左手持扇右手执剑，神色一凛，侧身躲过长刀，剑尖从地面弹起，眨眼间又灭了数个侍卫。
秦鹤棠的武功在当世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在一众普通人的围攻下尚且能自卫，只是罗耀那边的情况就好不到哪去了。他手下的士兵相继被控制，似漫延的洪水，顷刻吞噬了人的心智，转而又进攻下一个人。
此时也不过是三人背靠背勉力支撑。
“我来助你！”
秦鹤棠舞扇甩去，为自己开了一条血路，华亭软剑荡如水袖，女剑仙从中穿过，滴血不沾身。
刹那，舞扇红艳更甚，血腥四溢。
滴落的血汇成数股，诡异地扭曲、前行，终是悄无声息地没了踪迹。
方望舒眉头一蹙：“这地方不对劲，血！”
秦鹤棠压根没有听他在说什么，她与罗耀汇合后，缺口瞬间就被合上，如今也成了瓮中之鳖。更可恼的是，这些侍卫和被控制的士兵好像越来越难打了！
她深知并非是自己体力下降的原因，那么问题只可能出现在……
杨焕狰狞地笑着，俯身沾了满手的鲜血，痴迷地舔了一口：“血法阵就快完成了，届时你们都是我杨府中最得力的助手。现在投降，或能给你们一个保持理智的机会哦？”
他不疾不徐地往后退却数步，整座杨府血光直破云霄，血色阵法威压而下，在场人不禁一个趔趄。
“放弃吧，没用的。”
“你回不去的，忘了吧。”
“就此安定下来，尚能活着。”
……
诡异的、尖锐的、嘈杂的声音登时从秦鹤棠耳边窜出，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她的耳朵简直要炸了！
“滚！”
“滚！！！”
她声嘶力竭，拼尽全力，却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双耳充血，顺着遮掩的指缝淌下。
世界，只剩这些聒噪了。
阵法似乎有蛊惑的效益，秦鹤棠眼神呆滞，渐渐放下了自己的手……
“不可！”
石破天惊！
她的眼中是光速变化的景色——
方望舒夺取身体控制，从一堆簇拥而上的侍卫中脱身而出。为求便捷，他褪下了外袍，露出劲瘦的身躯。
秦鹤棠身体在其控制下速度猛涨，他索性扔了舞扇，发出鄙夷的嗤声，一窜窜上屋顶，在错落的屋檐上飞奔。
他面目狰狞，眼睛却飞速地扫视四周的景色，忽而眉头一抬，一跃而下，击毙数名侍卫，疯了一般地抛着地上的土。
方望舒余光向后瞥，汗毛乍起，一个翻滚躲避，远处袭来的大刀不偏不倚插入土壤中，发出嗡鸣。
他怔愣两秒，突然大笑，将大刀一把拔出，只见那大刀上插着一个人形玉制品，已然碎了。
玉内的灰撒了一地，被方望舒一脚扫过，再也无效了。
方圆数米内的侍卫，全都静了下来，失了魂一般呆滞在原地，一戳即倒。
秦鹤棠的状况稍稍好了些：“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方望舒狠狠踩了两下玉人：“不知道。”
“那些声音你没听见？”
“听见了。”
“那你怎么没事？”
“定力好。”
秦鹤棠不再追问，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被控制了。精神攻击可没几个能受得住的，她晚受伤害的原因可能是体内鹤鸣心法的运转。
鹤鸣心法清心定神，但万物终有穷尽。
“你要是没事了就助我杀出去，先破了阵法再说。”方望舒眼瞅着外面的侍卫越聚越多，再度拾起华亭软剑，神色凛然。
秦鹤棠嘴角一咧：“好，信你一回！”
秦鹤棠别过垂下的枝桠，踏着鹅卵石小路寻去，越是靠近，系统响应越是频繁，字眼也越清晰。
【提示……神器……】
小路到了尽头，眼前的也就只有一处屋舍，但却是最大的一间。透过敞开的窗台往内瞧去，屏风、摆设，就连墙上的挂饰，都像是金钱浇筑的，可谓非凡。
再瞧屋前，光是来回巡岗的侍卫都有十数人，贸然攻入定会引起不小风波。
秦鹤棠蹙眉：“这老狐狸，得是有多贪财？”
“贪不贪财另说，怕死倒是到了极致。”方望舒笑了，“你瞧，这里的侍卫，加上杨焕身边的那些，几十个不止，何况还有大把的地方我们没去过。”
“喔，那我是不是得夸夸你先前的明智之举了？”
“你要是愿意夸，我也不是不能洗耳恭听。”
秦鹤棠内心骂了好几个不文明字眼：怎么偏偏跟这么个性子恶劣的人待在一具身体上？但凡是个帅哥……
而方望舒飘飘然来了一句：“莫要忘了咱俩在一具身体里，你腹诽什么我可知道得一清二楚。另外，虽然我没了记忆，但出去了定也是不落俗套。”
秦鹤棠嗤笑：“还不落俗套，别是惊骇世俗吧。”
话音落毕，侧方“噔噔蹬”传来小跑的声音，为首的那名侍卫神色冷峻：“小姐就是来赏景的，也请保持安静，莫要叽叽喳喳自言自语，扰了杨大人的赏舞兴致。”
方望舒当即赔笑：“大人莫怪，小女子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这才喃喃自语，烦请大人捎我一程。”
侍卫的表情更加难看，不情不愿地带着他们走了。只是路线有些奇怪，反倒是从杨焕屋舍门前兜了一圈，才从另一道路返回。
正对门前，方望舒脑子里嗡地一响，他下意识朝屋内看去，眸中惊愕的神色一扫而过。
秦鹤棠内心问道：“怎么了？”
方望舒：“我好像知道大致方位了。”
宴会于酉时开始，秦鹤棠等新招婢女被差上前去，奉命给杨焕和其他几个宾客献上歌舞。
“这可是我今日招来的，各位贵宾可好生看看，那舞姿和样貌都是一顶一的。”
许是今日那临时采的桃花和舞蹈太过惊人，夜间的秦鹤棠装扮也是绯青为主，比白日的那身衣服华丽不少，头戴粉白桃花枝，面纱后缀着白珠装饰的眼眸深邃似桃花潭，光是一眼就能沦陷。
笙箫同奏，她步履轻盈上前去，于各个伴舞的婢女身后踱步而出，就像那破苞绽放的桃花。伴曲和鸣，她携着一把舞扇婀娜起舞，一颦一簇皆是深情。
腕上的银铃一步一响，纷飞的衣袖带动心弦。那把舞扇牵引着观者的目光，从秦鹤棠手中抛掷到高空，同时她旋转着下了腰去，以足尖轻点扇柄，那扇子好似有了自己的神智一般顺着玉足急旋直下，不偏不倚从秦鹤棠脸上盖过。
这一高难度动作又是引来连声叫好，笙箫琴笛以此行至高/潮处，秦鹤棠一把合上舞扇，轻掩面容，拨去面纱，妩媚一笑。
就在这惊鸿一刻，她身后的那片夜空烟火腾空盛绽，星辰都黯然失色。她就在这绚丽的烟火中沉落，将自己完全融入舞曲，醉于笙箫。
又一轮更加绚烂的烟花绽放，秦鹤棠舞服的外袍被高高掀起，露出香肩——
唰！
舞扇刺啦一声展开，破风而去，划开空气直逼杨焕！
其后方，秦鹤棠妩媚的神情消失殆尽，随之而来的是其狠厉的面容。她快步冲上前去，那外袍都没完全落地，凭风后便冲出数名彪形大汉。
杨焕不紧不慢，只稍往后一躲，身前便有婢女甘愿为其挡下攻击。
鲜血喷涌。
其余婢女脸上或多或少都溅上了血滴，痴傻的表情终于转了回来，纷纷慌乱着尖叫着逃离。应邀而来的宾客惊恐无比，随着婢女的动作满院乱窜。
霎时间整个会场乱作一团。
舞扇回旋到秦鹤棠的手中，扇尾刮来的鲜血尚未流尽，温热的鲜血顺着她的手臂流下，形成妖艳的斑纹。
这种黏唧唧的感觉，秦鹤棠并不是很喜欢。
“荒唐！敢在我罗耀的眼皮底下闹事？来人啊！”
士兵瞬间集结，空气凝结到了极点。下一秒，罗耀操起大刀，刀锋却偏了方向，直直冲着杨焕而去。
杨焕倒是不慌不忙，微微一笑，随后侧身躲避，双指一压，登时府内血光大起，草木卵石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移动起来，有受惊的鸟试图窜出，当即就变成了血滩。
秦鹤棠额角渗出了冷汗。
她原本是计划让罗耀率兵进入杨府，来个瓮中捉鳖。可如今这杨焕倒是主控了大局，早有预备，那阵法启动的速度诡异非常，任何生物想要逃离都会和那只鸟儿一样粉身碎骨化为血泥。
杨焕一脸得意的模样，踹开自己身边死去的婢女尸体，饮了一杯酒：“我若猜的不错，阁下便是金银债帮的唐小姐。”
“杨大人好眼力。”秦鹤棠盯着他，倏尔一笑，冰冷到了极点，“你早就发现我们合作了吧？”
杨焕微微阖眸，似是默认，之后他双指一抛，侍卫一拥而上——
受了惊的客人到处逃窜，谁料不多时纷纷倒在地上不省人事，或是到了门口成了血泥。
会场当即乱作一团，罗耀与秦鹤棠彻底低估了杨焕府内的人数，不知从哪蹦出的无数侍卫，各个骁勇善战，力大无穷。
“他们已经不是普通人了。”方望舒说道。
“那你倒是给个办法啊？”
话音未落，身后大刀旋转飞来。秦鹤棠腾空跃起，将郎彪扔来的酒杯茶盖回踢了回去，瓷器撞到他紧跟而来的大刀，碎得四分五裂，大刀力道却是丝毫不减！
眼瞅着就要被大刀砍中，秦鹤棠竟在空中生生来了个翻身，偏巧躲过大刀横扫，只是裙摆被削去一道。
舞扇被她掷出，回旋之时又是割了两人之喉，恍若一轮血刀，顷刻间就了结了性命。
秦鹤棠朝下方看去，惊觉那是罗耀带来的士兵之一，他竟不知何时受人控制，彻底没了心智。
她抽出藏匿的华亭软剑，抬脚与回旋的舞扇来了个碰面，左手持扇右手执剑，神色一凛，侧身躲过长刀，剑尖从地面弹起，眨眼间又灭了数个侍卫。
秦鹤棠的武功在当世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在一众普通人的围攻下尚且能自卫，只是罗耀那边的情况就好不到哪去了。他手下的士兵相继被控制，似漫延的洪水，顷刻吞噬了人的心智，转而又进攻下一个人。
此时也不过是三人背靠背勉力支撑。
“我来助你！”
秦鹤棠舞扇甩去，为自己开了一条血路，华亭软剑荡如水袖，女剑仙从中穿过，滴血不沾身。
刹那，舞扇红艳更甚，血腥四溢。
滴落的血汇成数股，诡异地扭曲、前行，终是悄无声息地没了踪迹。
方望舒眉头一蹙：“这地方不对劲，血！”
秦鹤棠压根没有听他在说什么，她与罗耀汇合后，缺口瞬间就被合上，如今也成了瓮中之鳖。更可恼的是，这些侍卫和被控制的士兵好像越来越难打了！
她深知并非是自己体力下降的原因，那么问题只可能出现在……
杨焕狰狞地笑着，俯身沾了满手的鲜血，痴迷地舔了一口：“血法阵就快完成了，届时你们都是我杨府中最得力的助手。现在投降，或能给你们一个保持理智的机会哦？”
他不疾不徐地往后退却数步，整座杨府血光直破云霄，血色阵法威压而下，在场人不禁一个趔趄。
“放弃吧，没用的。”
“你回不去的，忘了吧。”
“就此安定下来，尚能活着。”
……
诡异的、尖锐的、嘈杂的声音登时从秦鹤棠耳边窜出，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她的耳朵简直要炸了！
“滚！”
“滚！！！”
她声嘶力竭，拼尽全力，却也听不见自己的声音。她不知道的是，自己双耳充血，顺着遮掩的指缝淌下。
世界，只剩这些聒噪了。
阵法似乎有蛊惑的效益，秦鹤棠眼神呆滞，渐渐放下了自己的手……
“不可！”
石破天惊！
她的眼中是光速变化的景色——
方望舒夺取身体控制，从一堆簇拥而上的侍卫中脱身而出。为求便捷，他褪下了外袍，露出劲瘦的身躯。
秦鹤棠身体在其控制下速度猛涨，他索性扔了舞扇，发出鄙夷的嗤声，一窜窜上屋顶，在错落的屋檐上飞奔。
他面目狰狞，眼睛却飞速地扫视四周的景色，忽而眉头一抬，一跃而下，击毙数名侍卫，疯了一般地抛着地上的土。
方望舒余光向后瞥，汗毛乍起，一个翻滚躲避，远处袭来的大刀不偏不倚插入土壤中，发出嗡鸣。
他怔愣两秒，突然大笑，将大刀一把拔出，只见那大刀上插着一个人形玉制品，已然碎了。
玉内的灰撒了一地，被方望舒一脚扫过，再也无效了。
方圆数米内的侍卫，全都静了下来，失了魂一般呆滞在原地，一戳即倒。
秦鹤棠的状况稍稍好了些：“刚刚那是什么东西？”
方望舒狠狠踩了两下玉人：“不知道。”
“那些声音你没听见？”
“听见了。”
“那你怎么没事？”
“定力好。”
秦鹤棠不再追问，她总算是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多人被控制了。精神攻击可没几个能受得住的，她晚受伤害的原因可能是体内鹤鸣心法的运转。
鹤鸣心法清心定神，但万物终有穷尽。
“你要是没事了就助我杀出去，先破了阵法再说。”方望舒眼瞅着外面的侍卫越聚越多，再度拾起华亭软剑，神色凛然。
秦鹤棠嘴角一咧：“好，信你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