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费哪里会跑,他见那莫疆莽汉朝花不厌出刀,心下一急,抽出腰间的青玉笛,猛地砸出去。

    莽汉本挥刀向花不厌,这时不得不收刀挡那横飞而来的玉笛,花不厌找到机会,拉着沈费就跑。

    沈费回头一看,那莽汉穷追不舍,但远处锦衣卫和禁军都在和刺客纠缠,没人救得了他们。

    沈费对宫里不熟,跟着花不厌不知跑到了哪,只见对面有一条河,河道两旁有灌木,沈费拉着花不厌转了个弯,朝灌木里躲。

    “别跑了,再跑下去你就该断气了。“沈费喘着气,望着面目苍白的花不厌。

    “是你跑不动了吧。”花不厌警惕地望着灌木外,不知那莽汉跟丢了还是怎么,居然没跟上来。

    二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沈费放松下来,向后一倒,手杵在地上休息,这一靠,手就摸着什么软物,回头一看竟是一只小巧的绣鞋。

    “这是谁的鞋子?”沈费拿起绣鞋前后看了看,“怎么会扔在这,宫里的人也太不——”

    花不厌也转头看过来,刚转头就听见一声叫:“你,你们是什么人!”

    沈费和花不厌抬头,见身后岸边有一个身穿紫纱衣裙的少女光着脚上了岸,手上拿着一本被浸湿的书册,方才应该是下河捡书去了。

    沈费瞥见那双玉足,吓了一跳,赶紧起身一直鞠躬:“对不住对不住,我们不知道姑娘你在这,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花不厌根本没看,他全身都疼,这会儿连喘气都不能太用力,也顾不得对方是什么人,在这干什么,只是跟着沈费站起身就走。

    少女站在原地道:“我的鞋!!”

    沈费忙站定,转回身道:“对对对,姑娘的鞋,还给你!”

    他双手将鞋子递出去,见那少女没接,于是俯身将鞋子放在草地上,也没多看人一眼,急忙转身想逃。

    “等等!”少女问道:“你们是寿宴上的宾客吗?我方才听见那边很乱,发生了什么事吗?”

    “啊!”沈费以为这个小宫女是趁主子参加宴会,偷跑出来的,忙解释道:“我们是宾客,宴会上来了刺客,不过锦衣卫护在那,其他大人应该没什么事,姑娘你最好也快离开这里,免得——”

    花不厌觉得厌烦,拉了一下沈费的手臂,意思是赶紧走别废话,沈费被扯了一下,差点没站稳,又忙对少女说:“对不住,我们在躲人,先走了!你也快离开吧!”

    “啊,请问我父皇没事吧??”少女问的急切,听得出来是万分担忧。

    沈费一愣,转过身:“父,父皇??那您,您是......”

    花不厌也皱眉回过头,看了少女一眼。

    少女被这恹恹的眼神一打量,忽然羞涩的低下头,“我......我是陆寻矜,你们可能没听过我......”

    花不厌当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陆安的私生女。他轻嘲一声,估计这样见不得光的儿女还不止这一个。

    花不厌一拉沈费说了句:“走。”结果转身太用力,忽然半边身子剧烈疼痛,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你怎么样!?”沈费紧跟着蹲下,他立马去拉花不厌的袖子,发现整条手臂都是血红色的,再抬头一看,花不厌胸前已经红了一大块。

    “他受伤了?”陆寻矜低头见血一直往草地上流,她吓了一跳,忙说:“我的小院就在附近,我那有药,先去我那吧!”

    花不厌忙摇摇头,抬手示意自己没事。

    沈费把他的手指掰弯,回头对陆寻矜说:“谢谢!打扰了!”

    方才那莫疆莽汉追二人追至一半,遇到了几个宫女,他怕宫女咋咋呼呼引来侍卫,于是躲在假山后,等宫女走了,他转身出来,忽地撞上一块白色岩石,他摸了摸额头,骂了一声,仔细一看,眼前分明是一个穿白衣的人!

    莽汉退了几步,立马横刀相对,“什么人!”

    那人单手将折扇一展,道:“我们方才还见过呢,阁下怎么就忘了。”

    莽汉仔细一瞧,回忆着睁大眼说:“你是......是陆云光?”

    这个莽汉在进宫之前算是把宫里人物的底细都打探清楚了,包括陆安有几个儿子,参加宴会的有哪些大臣,但他没听说过陆云光,所以抽纸的时候叫到陆云光的名字,他留心了一下,不过他见对方气质儒雅,身形纤瘦,一看就是个不会武功的小白脸,他最看不起楚凉这些小白脸,长得比娘们还美,有时候还真不忍心下手。

    他此时更是放下了戒心,收起了狼头刀,道::“爷爷我在追人,今日算你走运捡了条命,赶紧闪开!”

    莽汉忙往沈费逃跑的地方追,被这陆云光耽搁了会儿,让人跑远了,莽汉嘴里啐了一口,结果与陆云光擦身时,肩膀就被人按住了。

    那力道还不小,莽汉惊讶回头,看着陆云光道:“干什么!”

    陆云光道:“别走啊,我还有些话想问阁下呢。”

    “问你爷爷!!”莽汉猛地将陆云光的手甩开,却发现没甩得开,他当下发现这小子手上有把力气。

    于是莽汉转身,横刀就像陆云光腰间砍去,陆云光松开手,旋身收起折扇,以扇骨相挡。

    那莽汉眼珠子差点掉出来,这小子居然用一把破扇子挡了他的狼头刀!莽汉瞪着陆云光,收回刀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陆云光垂眸望着这个矮子,看见那双细小的贼眼,就想起莽汉看穆幼青时,那恶心的眼神,陆云光心中烦躁起来,他用扇子戳着莽汉肩骨,将人逼退至假山后面,直接问说:“你们莫疆王现在在何处?”

    莽汉一听,笑说:“在你老爹的坟墓上喝——”

    话没说完,脸上就重重挨了一巴掌,这一掌打的实在,莽汉直接飞摔出去,瞬间觉得半张脸都烂了,躺在地上还没缓过来,胸前就压下一只靴子。

    即使如此,莽汉还紧捏着狼头刀,他不管不顾,一刀往上刺去,陆云光抬脚踢在他手腕上,狼头刀飞了出去,陆云光俯下身子,用扇子拍着莽汉的脸,道:“你这么点功夫,就敢只身往宫里闯,谁给你的胆儿?有人在保你是吗?谁啊?”

    莽汉被陆云光脚踩的动弹不得,倒也不示弱,嘴上还笑起来,“你们楚凉迟早要完蛋,你以为你还有多少好日子能过,我告诉你吧,我们王早已布置好了一切,你脚下这块地方以后就是我们王洗脚的池子,你住的地方,就是我们王拉屎的——”

    啪——又一巴掌甩在另一半脸上,莽汉口中瞬时充满血腥味儿。

    陆云光身体还没恢复的太好,不想与这蠢人僵持太久,他起身道:“算了,审问这种事,交给别人吧。”

    胸前靴子移开,莽汉忙坐起身,吐出口中的血沫子。陆云光走了两步,捡起地上的狼头刀,转身道:“不过有件事,我得亲手做。”

    那莽汉大喘着气,抬头见陆云光握着刀,面无表情朝自己走过来,莽汉这才瞧见陆云光腰间别着一把青玉笛,正是方才沈费那小子扔出来的,青玉笛越靠越近,莽汉猛地抬头,狼头刀刀锋直逼双眸。

    一声凄厉惨叫贯穿整个花园。

    穆幼青刚到太医院,就听见身后隐隐传来刀剑的声音,还有不太清楚的喊叫声,她以为是侍卫在操练,于是没在意,直接进了太医院。

    太医都去参加太后寿宴了,太医院没什么人。

    穆幼青轻轻惦着脚尖走进来,本想敲敲门,却发现太医院的门给人卸了,两旁堆满了黄色的花草,味道怪好闻的。

    走进院里,一个少年背对她着蹲在地上,双手忙活着不知道在干什么,穆幼青以为那是阿玉,但仔细一看,阿玉似乎肩膀要更宽一些,正瞧着,那少年忽然站了起来,穆幼青才确认,阿玉要比这少年高上许多。

    “请问......”穆幼青刚出声,那少年就转过身来,两人俱是一惊。

    “你,你是顾夫人吗?”孟离手里抱着许多包好的药,走上前问说:“你也是来太医院拿药的吗?今日太医院没人哦,得自己去拿,你若是有方子,我倒是懂药材,可以帮你拿药。”

    穆幼青眨眨眼,挥手道:“不不不,我不是来取药的,我是听说这里有人找我.....”

    孟离回身看了一眼,又回过头,“太医院没人哦,只有我。”

    穆幼青突然觉得眼前的少年有些眼熟,上一次见到孟离还是他女装的样子,那时候匆忙,没记得太清楚,但这次这么一看,总觉得特别是下半张脸,尤其像......

    “像孟指挥使!”不小心说了出来,穆幼青赶紧捂着嘴。

    孟离眼眸带光,上前问说:“顾夫人见过我三哥了吗?”

    “三哥?”

    “嗯!”孟离点点头,“就是你说的孟指挥使呀,他是我三哥,我进京还没有见到过他,锦衣卫整天对皇上寸步不离,他不是在宫里就是在办差大院,从来不回府,本想着回来能见到几位哥哥,可是大家都不在。”

    孟离眼带惋惜地说着,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无礼,忙俯身致歉:“不好意思,顾夫人,您要是等人就请进来吧,我这就回去送药了。”

    穆幼青和孟离不太熟,也没再多说什么,想着进去等人,于是就起身让孟离出去。

    孟离走了几步,突然转身,有些为难的样子,踌躇良久,道:“那个,顾夫人,我想请你帮我个忙可以吗?”

    穆幼青转过身,道:“啊,什么忙?”

    孟离紧张地看了看四周,搞得穆幼青也紧张起来,也跟着四处望望。

    确定四下无人,孟离快步走近穆幼青,两人刚挨近,身侧一道黑影一闪,不待反应,侧颈就被人劈了一下,两人一同倒下,孟离手里的药包掉了一地,一旁的男子双手一张,左接孟离,又揽穆幼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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