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亚父给砚初的权利吗?”谢辛楼坐在龙椅上赤脚踩在裴知谨的肩头,“亚父难道后悔了?”

    谢辛楼脚掌轻轻用力往后一推,裴知谨握住他的脚踝,“只要砚初乖乖地做皇帝,臣自然是您最忠诚的狗。”

    裴知谨温热的大掌圈住他白皙的脚腕,“只是…此事陛下就不要再过问,臣会处理好的。”

    他想把脚从裴知谨的手掌抽出来,“放手。”男人的力气极大,挣扎间他的脚踝都浮现一圈红痕。

    “陛下,何时封我做皇后?”裴知谨没由来的一句话让谢辛楼愣了一下。

    他疑惑地看向裴知谨,实在不理解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执着于他,多少人想爬他的床,可偏偏这人就非得缠他。

    “亚父,难不成糊涂了?”

    “臣清醒得很。”

    他一巴掌打在裴知谨脸上,皱眉看向裴知谨,“我看亚父还是不够清醒。”

    他赤脚站在地上,裴知谨摸着刚才被扇了一巴掌的脸,也不恼就站在原地看着谢辛楼。

    裴知谨一步步将谢辛楼逼近角落,“陛下,打够了?”

    “是不是该轮到臣了?”

    谢辛楼想推开裴知谨,奈何,他与对方的力气太过悬殊,谢辛楼见实在摆脱不了,扯着嗓子直接喊:“来人啊!”

    “陛下!”小印子带了一群着急的闯进来,见此情景立刻把头低下。

    “滚出去。”裴知谨厉声喝道。

    小印子的左右为难看向谢辛楼,“听不懂?滚出去,我和陛下有要事要谈,没有我的命令都不许进来。”

    两名侍卫将小印子直接架了出去,裴知谨抓着谢辛楼的手腕将人摁在了龙椅上,“你到底要干什么!”

    “干什么?陛下不知道,”裴知谨唇角勾起抹笑,“也是,陛下这般年岁也应该好好学学了。”

    “裴知谨,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我早就疯了,是砚初一直不肯放过我。”裴知谨脸上的表情逐渐狰狞。

    “放开我!”谢辛楼挣扎着要从他怀里逃走,裴知谨抓住他的后颈,直接强吻上去。

    谢辛楼捶着他的胸口,裴知谨皱眉将他的手捆起来,“滚…滚开…唔…唔。”

    裴知谨掐着谢辛楼脸不让他逃走,又加重了吻,谢辛楼被吻得脸色绯红,差点喘不过来气。

    白皙的小脸上因为缺氧脸颊染上红晕,谢辛楼喘着粗气靠在裴知谨胸口,裴知谨替他顺着气,将他整个人裹了起来,直接扛走。

    谢辛楼不想被他这么抱着,在他怀里挣扎着要下去,裴知谨皱眉,冷不丁地说:“陛下要是想让宫人们看到您这副样子,就继续闹。”

    他将裹成粽子的谢辛楼拦腰抱起,走出大殿时小印子在外面急着跺脚,见二位祖宗终于出来,才松下一口气。

    “裴大人,陛下这是怎么了?”小印子焦急地上前询问。

    此时被裹成粽子的谢辛楼并没有出声,裴知谨看看怀里的人,随后说:“陛下身体抱恙,我亲自送陛下回去。”

    裴知谨将谢辛楼放到床榻上,替他脱了鞋袜,起身轻轻的撩开额上地发丝,“陛下,不要让臣为难了。”

    谢辛楼坐在床榻上,一手攥着衣角,另一只手将被子往身上掩,“砚初何时为难亚父了。”

    “陛下何时不为难臣?”裴知谨似笑非笑着看着他。

    谢辛楼被这么盯着着实不自在,低头想忽略掉视线,“亚父,我累了。”

    裴知谨将被子给他盖好,柔声说道:“好,陛下好好休息,臣告退。”

    **

    沈闻闲前脚刚踏进院子,就听到一阵嬉闹声,他用扇子掩着嘴笑了一声。

    “哟,这是在做什么呢?”沈闻闲一手上的扇子笑道。

    闻声,符浅昭与薛文钦纷纷回头,看来人是沈闻闲,“什么风把沈大人吹来了?”符浅昭拍了拍手上的灰。

    “作为好盟友,当然有件喜事来告知你。”沈闻闲颇有深意地说道

    符浅昭双手抱胸,挑眉看向沈闻闲,“这件事情我只放心交给沈大人,如今看来,事情办得很圆满嘛。”

    沈闻闲低声一笑,抬脚想要走进院子,符浅昭立刻出声制止,“等等,不要踩,跨过来。”沈闻闲脚步停留在半空,不解地看向她。

    “有机关,你不想被射成筛子还是莫要往下踩。”

    “你在家里装机关?”沈闻闲一脚跨了过去。

    符浅昭耸耸肩,“防人之心不可无,沈大人。”

    沈闻闲才看到薛文钦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难怪,这么久了薛公子是在原地一动不动啊。”

    “薛某还是很惜命的,也怕被射成筛子。”薛文钦手里拿着麻绳,一脸无奈地说。

    符浅昭倒是一脸轻松,“无妨,只要不乱跑,就不会出事。”

    沈闻闲呵呵一笑,走到符浅昭与薛文钦身前,他俯身下去,“你们这是在扎秋千?”

    “是啊。”符浅昭继续忙着手上的动作,汗珠顺着脸颊滴落在地,她抬手擦了擦汗。

    薛文钦将手帕递过去,符浅昭顺势接过擦了擦汗,“感情我在外面不眠不休忙了几日,你们在这里…扎秋千?”

    沈闻闲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还继续装作一副掩面哭泣的模样。

    符浅昭在心中白了他一眼,面上却是笑道:“沈大人做事缜密,这件事情我也只放心交给您。”

    “为什么不叫下人扎?”沈闻闲问道。

    符浅昭拿着麻绳说道:“自己做比较放心,而且这过程不觉得很有意思吗?”

    符浅昭叫下人拿了一件围兜,递给沈闻闲,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既然来了,就一起干活。”

    沈闻闲莫名其妙被套了件围兜。

    夕阳倾斜,三人坐在院中,“事情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毕竟关系皇家。”符浅昭喝了一口茶。

    “不行,这样太危险,稍有不慎就是死无葬身之地。”薛文钦面色不悦,语气也冷了几分。

    符浅昭沉吟片刻,然后道:“无妨,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等等,你说誉王通敌卖国?”沈闻闲呛得不能说话,“冷静,冷静。”符浅昭放下茶盏说。

    “符浅昭,这可不是小事。”

    她气定神闲地举起茶盏,脸上分明是笑着,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这通敌卖国可不是由我说了算是由大家说了算。”

    “你什么意思?”沈闻闲蹙眉说。

    “人证物证都可以是假的,但事情必须是真的。”符浅昭转了一下茶盏漫不经心地说。

    “既然做事就要做绝,所谓斩草要除根,不然后患无穷。”

    薛文钦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你这是要栽赃嫁祸?”

    “不,指鹿为马。”符浅昭手指摸着耳坠,浅笑道。

    符浅昭用茶水沾湿了手指,在石桌上写下了一个字,沈闻闲与符浅昭凑近看,疑惑地看向符浅昭。

    “当然也不可能凭空捏造,誉王与离国的二皇子交情颇深,”符浅昭抬起头,勾起唇角,脸上又重新染上了笑意,“何况他被裴知谨打压多年,身为皇子,却只能远在封地无召不可回京,心存积怨,就生了谋逆叛乱的心思。”

    符浅昭言简意赅的把罪名实实在在地把这罪名安在了誉王身上。

    “到时候我们再演一出戏,朝堂上向来就是风往哪边吹草往哪边倒,我就不信他还能活命。”

    薛文钦笑意不减,手指轻扣着桌面,看着她,符浅昭又道:“各位有的是会看局势的,届时不管是栽赃嫁祸也好,还是指鹿为马也罢,墙倒众人推这个道理大家都懂。”

    “二位且俯身过来。”薛文钦与沈闻闲闻言倾身过去,听了符浅昭这一番话,沈闻闲直起身子,“这般做可是要把自己搭进去?”

    “总要有些参与性。”符浅昭摊开手装作无辜地笑。

    “何况这等事交给他人,我也不放心。”沈闻闲探究着看一下符浅昭,

    沈闻闲说道:“你有把握就好。”

    沈闻闲抬头看向天空,随后站起身,抚了抚衣袖,“今日不早了,我先告辞了。”

    他快走到院门的时候看向还坐在石凳上的薛文钦,疑惑地问道:“薛公子,你不走吗?”

    “我还有事和他商量。”符浅昭先开口说道。

    沈闻闲也没多问,抬脚走出了院,符浅昭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喊道:“等等!”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沈闻闲已经踩了下去,院外传来一声惨叫声,符浅昭无奈扶额。

    “你别踩石板……”符浅昭把最后的半句话从牙缝里挤出来。

    她终于憋不住笑,仰面大笑起来,泪花都溅了出来,“符浅昭!你以后再搞这些稀奇古怪东西,我就把你的院子给你拆了!”

    薛文钦与符浅昭走到被吊起来沈闻闲身旁,薛文钦手上边拆着麻绳,也忍不住笑了出声,“我错了沈大人,饶了小的吧,我以后肯定提前说。”

    沈闻闲被放了下,揉了揉手腕,气呼呼地走了。

    二人迎着月光回到了院中,薛文钦给她倒了杯水,“慢点,小心呛到。”

    符浅昭轻轻抿了一口茶,抬眼看向薛文钦,“薛文钦,你觉得我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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