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工位上，沈晏打开了昨天的颐景大院资料，昨天她从智能家居体验馆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客户同意了她的好友申请。
当时她只发了自己的往期案例，并问了客户喜欢什么风格就没了，对方也没有回她信息。
本来她对这个项目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希望她说闭环的时候，林兴龙不要和她扯皮，但她现在没事，加上刚刚林兴龙又提了一嘴，如果她什么也不做就说不过去了。
沈晏从销售小李的朋友圈里复制了一段文案发给客户。
什么装修一平不要一千九百九十八，只要九百九十八，节假日还大优惠，顺便回馈新老用户的支持，总之有什么广告发什么。
就这么发了几天，沈晏复制粘贴板都满九十八条了，客户还不回她，也不说她烦拉黑她，也不说感兴趣和她沟通，就跟设了免打扰消息似的晾着她。
沈晏无意义地按了好几下Esc，自言自语：“果然难搞。”伸了个懒腰，却不小心将桌上李微微请她的热奶茶带倒，眼见着塑料杯的奶茶就要流出来，沈晏赶紧抓住。
奶茶便全流到了她手上，沈晏看着杯里本来就没多少的奶茶，直接丢到了桌下的垃圾桶里，然后起身去洗手间洗手。
沈晏洗完手路过吧台的时候正好看见前台小姐姐在做蛋挞，又嘴馋的过去吃了一个，等她愉快地回到部门，就见自己的工位围了三个人。
其中宋毅正在滑动她的鼠标看她和客户的聊天记录。
沈晏一直觉得自己这个位置不好，且不说她不在忘记关闭聊天记录会被路人瞟两眼，就算她在，也会被路过的同事看到，根本没有一点隐私可言，但她是新来的，部门工位本来就紧凑，根本换不了。
现在既然都被翻看了，沈晏自认没有什么秘密，如果现在她去阻止不给别人看，反而给人留下口舌，所以她并没有急着上前，而是倚在墙边置身事外地看戏。
“就这话术，亏她还是云大毕业的，客户会回她就怪了。”
“我看她能签单，那些客户都是看她脸才签的吧，不然她才来公司一个月，怎么就签了那么多单子，还不是用了美貌，就龙砚湾业主，之前的设计师死活签不上，结果上周来公司了一趟就同意了，你们说这其中没有点猫腻？”
“哎这年头，女设计师只要露露脸就可以签下单子，男设计师不好活啊。”
“就是，就拿颐景这个单子来说吧，我实力是有目共睹的了吧，还不是没签下来，如果她能签下来，你们觉得是因为她能力比我强？”
沈晏闻言，这才走上前去，笑着大声说：“宋老师，这么说完你心里舒服多了吧，毕竟要是这个单子你一个老员工没签下来反被我一个新员工签下，你一定觉得很丢脸吧？”
此话一出，周围人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连远处本来专心致志工作的人，都从电脑显示屏下探出脑袋看热闹。
给宋毅当捧哏的两人立马走开了，害怕下一个被挖苦的就是自己。
宋毅还站在沈晏的电脑前，沈晏又道：“怎么样？偷看了我电脑里的聊天记录这么久，学到签单技巧了吗？毕竟你也说了，我来一个月就签这么多单，肯定是有很多地方需要你学习的，那我也不谦虚了，毕竟乐于助人是我美好品质，宋老师需不需要我现身说一遍？”
那些听到声音不知道原委的人立马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关键沈晏说这话时，声音虽大语气却温软，更是让人觉得良善，而对比偷看聊天记录被抓了个正着的宋毅就显得可恶不要脸多了。
宋毅被周围同事甚至是好友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脸上有些挂不住，虚张声势地道：“我还需要你教？我看你聊天记录是想给你查漏补缺。什么我签不了单丢脸，你要是能签下来我自然是为你高兴的，我们都是给公司赚钱，我签还是你签不都一样。”
沈晏一脸赞同的点点头：“公司有宋老师你这样有觉悟的员工真是一大幸事，总监一定会为你感到自豪的，但我怎么听到你因为赶项目被要求加班在办公室里大发牢骚啊？那天我刚好也在加班正好听到了，今天你又这么说，我差点以为你人格分裂了呢。”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总监你听我说，我昨天没有骂你，是客户惹到我了，所以我骂了两句，对象绝对不是你。”宋毅边说边跑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沈晏背后的林兴龙面前，一脸恳切地说：“我加班是提升自身能力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沈晏回身，表情恰到好处地张大嘴巴，摆出一副总监你怎么在我背后的表情，然后不嫌事大的对宋毅道：“宋老师，我只是说你加班发牢骚，可没说你骂总监，你怎么还不打自招了呢？”
“沈老师，讲大话之前可是要有证据的，你这样污蔑我，如果拿不出证据出来，我可就要告你诽谤了！”宋毅到底浸淫职场多年，一开始着急能被沈晏带节奏跟着反驳自证，冷静下来就立马绝地反击。
话落，原来走开的两人这时也围了上来，一副和事佬的模样，却句句将沈晏置于死地：“小晏啊，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讲，这次就当你还是新人不懂事，跟宋老师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另一个人也附和道：“对啊，宋老师，你是前辈，也大人有大量，原谅小晏这次口无遮拦，大家都是同事，一个集体团结友爱才能做更多业绩。”
“道歉？”沈晏这样说，却看向宋毅，对方牙齿咬得死紧，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的模样，嘴里却还要说：“既然有人替你求情，那你道歉我就原谅你了。”
一直没说话的林兴龙这时道：“沈晏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沈晏抬眼看隐含怒意的林兴龙，明白如果她这次没有做狠，宋毅怎么可能放过她，说不准背后在林兴龙面前说几句自己的坏话，自己马上就能滚蛋。
再者对方偷看自己的聊天记录和辱骂她本来就触碰了她的底线。她虽然好脾气，却也不至于任人将尊严摔在地上踩。
但沈晏也不傻，激进的方式在林兴龙那里讨不到任何好处，也不利于以后和同事相处，她低垂下眉眼，似是被迫不得已才说出来的：“既然宋老师这么说了，为了证明我没有说假话，麻烦总监去前台调取昨晚十一点的监控，自然就什么也明白了，我记得公司里的监控还能收音。”
沈晏和前台关系不错，早就知道公司每个角落都装了监控，还能收音，平时八卦沈晏即使周边没人也只敢小声说话也正是因为如此。
而且沈晏清楚的记得，宋毅当时骂林兴龙正上头，还说出了要取代林兴龙总监之位的逆言，而林兴龙那么喜欢端领导架子，他决计不会容忍宋毅挑战自己权威的。
果然沈晏这话一出，宋毅脸上就呈现颓败之色，口里呐呐着：“收音？怎么会！”
果然，林兴龙立马气势汹汹地去查看聊天记录，因为沈晏说出了具体的时间，没十分钟，林兴龙就怒火中烧地当着众人的面对宋毅吼道：“你今天就去人事那办离职手续！”
这下宋毅彻底傻眼了，根本想不到只是偷看了一段聊天记录，怎么就到了要被开除的地步。他还想再求饶，林兴龙立马打了个闭嘴的手势。
捧哏的两人看见了手势，不顾宋毅求帮忙的眼神，噤若寒蝉地走远，唯恐被牵连。
沈晏眼看着他们要经过自己的工位，她忽然抬头笑颜如花地看着他们，就见他们本来低迷的目光突然像见到了鬼一样瞳孔猛缩。
沈晏：“方老师，我刚来连居还不知道附近有什么餐饮好吃，你和吴老师有什么推荐吗？”
就见他们眼神立马放松下来，心里想得不知道，嘴上却立马殷勤地说：“我等会就发几个店名给你，绝对好吃。”
“是，我们两最懂吃的了。”
沈晏看着他们，笑得温柔，说谢谢。
公司不可能一连开三个人，他们也只是骂过她，林兴龙断不会因此开除他们，那沈晏将他们的老大哥弄走，必然就是要和他们打好关系才不至于被报复，至于报仇，她可以慢慢来。
别人都以为她是全公司年龄最小的，还是个新人，却不知道，沈晏从小就开始兼职打工，对于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见识太多，也更懂人情世故。
她慢悠悠地坐正身子，就见林兴龙在聊天软件上找她：【沈晏，你过来我办公室一趟。】
沈晏：“……”
总监室。
林兴龙坐在老板椅上，第一次伸手示意沈晏：“坐。”接着便自顾自地开始泡茶。
沈晏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但还是在对方对面的转椅坐下，喊了一声总监：“您找我什么事？”
林兴龙并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似乎是在享受泡茶的过程，直到沏出一壶茶，斟满一个茶杯递给沈晏，才一副大功告成地模样，然后开始说话：“宋毅走了，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沈晏猜不出林兴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她知道，林兴龙职场经验比她丰富，就宋毅前车之鉴，如果她跟林兴龙完花的，估计就是下一个宋毅了，所以沈晏便直接按照自己新人人设来走，直言道：“他的位置空了，我可以搬过去吗？”
这话也不算假，她真的很想换位置，现在这个位置真的没有任何隐私可言！
林兴龙似是愣了一秒，便哈哈大笑起来。
沈晏啜饮茶水，她猜对了，且不说林兴龙是不是喜欢好掌控能赚钱但同时没脑子的新人，就她现在“目光短浅”的模样，一定是林兴龙喜欢的。
而对于她这不痛不痒的要求，自然是毫不在意的，大方的对她说：“你想搬就搬过去。”
沈晏便也配合的满脸表现欣喜：“谢谢总监。”
“听说，颐景大院的业主同意你的好友申请了？”
沈晏喝茶的手一顿，抬眼看林兴龙，猜到这才是对方叫她来办公室的目的。
-
出了办公室，沈晏一回到工位坐下就把脑袋对着桌子重重磕下。
外出刚回来的李微微见此，推了推沈晏软绵的身子：“干嘛呢？想自杀？”
沈晏头没抬，只是把脑袋侧向李微微这边，有气无力地道：“林兴龙刚刚把我叫到了办公室里，赤裸裸地威胁我必须签下颐景，不然就实习期不过。”
李微微：“……”
“那你答应了？”
沈晏：“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李微微：理解你为什么想死了。
还没等李微微想好怎么安慰好友，就见沈晏病中垂死惊坐起：“不过林兴龙给我算了一下签约后的提成，我觉得我又可以了。”
连居的提成制度是公开明文规定的，签下了就是她的，沈晏倒不怕林兴龙画饼。她重振士气，立马就调出和颐景业主的对话框，打算再努努力。
却见聊天框里，迟霁清在五分钟之前发来：【设计合同直接寄到颐景大院保安室，我签完会回寄。】
沈晏：“……？”
什么情况？！
沈晏思忖几秒，决定干脆打字问对方：【迟先生是要和我们公司签约吗？】
对方冷处理了她那么久，沈晏很难想象客户会突如其来又无厘头地答应了签合同，何况一直以来都是她单方面在发消息，这句签设计合同还是对方说的第一句话，因此沈晏格外慎重。
迟霁清：【对，但我们所有沟通必须是线上进行。】
沈晏：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瞌睡来了遇到枕头？
她按了按后知后觉心悸不已的心脏，她这是要签下林兴龙刚刚才威胁她必须签下的单？那巨额的提成不是梦了？
虽然对方不能线下沟通可能不是很方便，但想到对方坐着轮椅估计不愿意出门见人，沈晏便不再执着于此。
她回了个【企鹅握手友好合作】的表情包，然后转身抓住李微微的肩膀，声音压到最低，却仍然透着一股兴奋劲：“啊啊啊我遇到天使客户了哈哈哈哈哈！”
当时她只发了自己的往期案例，并问了客户喜欢什么风格就没了，对方也没有回她信息。
本来她对这个项目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只希望她说闭环的时候，林兴龙不要和她扯皮，但她现在没事，加上刚刚林兴龙又提了一嘴，如果她什么也不做就说不过去了。
沈晏从销售小李的朋友圈里复制了一段文案发给客户。
什么装修一平不要一千九百九十八，只要九百九十八，节假日还大优惠，顺便回馈新老用户的支持，总之有什么广告发什么。
就这么发了几天，沈晏复制粘贴板都满九十八条了，客户还不回她，也不说她烦拉黑她，也不说感兴趣和她沟通，就跟设了免打扰消息似的晾着她。
沈晏无意义地按了好几下Esc，自言自语：“果然难搞。”伸了个懒腰，却不小心将桌上李微微请她的热奶茶带倒，眼见着塑料杯的奶茶就要流出来，沈晏赶紧抓住。
奶茶便全流到了她手上，沈晏看着杯里本来就没多少的奶茶，直接丢到了桌下的垃圾桶里，然后起身去洗手间洗手。
沈晏洗完手路过吧台的时候正好看见前台小姐姐在做蛋挞，又嘴馋的过去吃了一个，等她愉快地回到部门，就见自己的工位围了三个人。
其中宋毅正在滑动她的鼠标看她和客户的聊天记录。
沈晏一直觉得自己这个位置不好，且不说她不在忘记关闭聊天记录会被路人瞟两眼，就算她在，也会被路过的同事看到，根本没有一点隐私可言，但她是新来的，部门工位本来就紧凑，根本换不了。
现在既然都被翻看了，沈晏自认没有什么秘密，如果现在她去阻止不给别人看，反而给人留下口舌，所以她并没有急着上前，而是倚在墙边置身事外地看戏。
“就这话术，亏她还是云大毕业的，客户会回她就怪了。”
“我看她能签单，那些客户都是看她脸才签的吧，不然她才来公司一个月，怎么就签了那么多单子，还不是用了美貌，就龙砚湾业主，之前的设计师死活签不上，结果上周来公司了一趟就同意了，你们说这其中没有点猫腻？”
“哎这年头，女设计师只要露露脸就可以签下单子，男设计师不好活啊。”
“就是，就拿颐景这个单子来说吧，我实力是有目共睹的了吧，还不是没签下来，如果她能签下来，你们觉得是因为她能力比我强？”
沈晏闻言，这才走上前去，笑着大声说：“宋老师，这么说完你心里舒服多了吧，毕竟要是这个单子你一个老员工没签下来反被我一个新员工签下，你一定觉得很丢脸吧？”
此话一出，周围人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连远处本来专心致志工作的人，都从电脑显示屏下探出脑袋看热闹。
给宋毅当捧哏的两人立马走开了，害怕下一个被挖苦的就是自己。
宋毅还站在沈晏的电脑前，沈晏又道：“怎么样？偷看了我电脑里的聊天记录这么久，学到签单技巧了吗？毕竟你也说了，我来一个月就签这么多单，肯定是有很多地方需要你学习的，那我也不谦虚了，毕竟乐于助人是我美好品质，宋老师需不需要我现身说一遍？”
那些听到声音不知道原委的人立马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关键沈晏说这话时，声音虽大语气却温软，更是让人觉得良善，而对比偷看聊天记录被抓了个正着的宋毅就显得可恶不要脸多了。
宋毅被周围同事甚至是好友用鄙夷的目光看着，脸上有些挂不住，虚张声势地道：“我还需要你教？我看你聊天记录是想给你查漏补缺。什么我签不了单丢脸，你要是能签下来我自然是为你高兴的，我们都是给公司赚钱，我签还是你签不都一样。”
沈晏一脸赞同的点点头：“公司有宋老师你这样有觉悟的员工真是一大幸事，总监一定会为你感到自豪的，但我怎么听到你因为赶项目被要求加班在办公室里大发牢骚啊？那天我刚好也在加班正好听到了，今天你又这么说，我差点以为你人格分裂了呢。”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总监你听我说，我昨天没有骂你，是客户惹到我了，所以我骂了两句，对象绝对不是你。”宋毅边说边跑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沈晏背后的林兴龙面前，一脸恳切地说：“我加班是提升自身能力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沈晏回身，表情恰到好处地张大嘴巴，摆出一副总监你怎么在我背后的表情，然后不嫌事大的对宋毅道：“宋老师，我只是说你加班发牢骚，可没说你骂总监，你怎么还不打自招了呢？”
“沈老师，讲大话之前可是要有证据的，你这样污蔑我，如果拿不出证据出来，我可就要告你诽谤了！”宋毅到底浸淫职场多年，一开始着急能被沈晏带节奏跟着反驳自证，冷静下来就立马绝地反击。
话落，原来走开的两人这时也围了上来，一副和事佬的模样，却句句将沈晏置于死地：“小晏啊，饭可以多吃，话可不能乱讲，这次就当你还是新人不懂事，跟宋老师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另一个人也附和道：“对啊，宋老师，你是前辈，也大人有大量，原谅小晏这次口无遮拦，大家都是同事，一个集体团结友爱才能做更多业绩。”
“道歉？”沈晏这样说，却看向宋毅，对方牙齿咬得死紧，一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的模样，嘴里却还要说：“既然有人替你求情，那你道歉我就原谅你了。”
一直没说话的林兴龙这时道：“沈晏你最好给我个解释。”
沈晏抬眼看隐含怒意的林兴龙，明白如果她这次没有做狠，宋毅怎么可能放过她，说不准背后在林兴龙面前说几句自己的坏话，自己马上就能滚蛋。
再者对方偷看自己的聊天记录和辱骂她本来就触碰了她的底线。她虽然好脾气，却也不至于任人将尊严摔在地上踩。
但沈晏也不傻，激进的方式在林兴龙那里讨不到任何好处，也不利于以后和同事相处，她低垂下眉眼，似是被迫不得已才说出来的：“既然宋老师这么说了，为了证明我没有说假话，麻烦总监去前台调取昨晚十一点的监控，自然就什么也明白了，我记得公司里的监控还能收音。”
沈晏和前台关系不错，早就知道公司每个角落都装了监控，还能收音，平时八卦沈晏即使周边没人也只敢小声说话也正是因为如此。
而且沈晏清楚的记得，宋毅当时骂林兴龙正上头，还说出了要取代林兴龙总监之位的逆言，而林兴龙那么喜欢端领导架子，他决计不会容忍宋毅挑战自己权威的。
果然沈晏这话一出，宋毅脸上就呈现颓败之色，口里呐呐着：“收音？怎么会！”
果然，林兴龙立马气势汹汹地去查看聊天记录，因为沈晏说出了具体的时间，没十分钟，林兴龙就怒火中烧地当着众人的面对宋毅吼道：“你今天就去人事那办离职手续！”
这下宋毅彻底傻眼了，根本想不到只是偷看了一段聊天记录，怎么就到了要被开除的地步。他还想再求饶，林兴龙立马打了个闭嘴的手势。
捧哏的两人看见了手势，不顾宋毅求帮忙的眼神，噤若寒蝉地走远，唯恐被牵连。
沈晏眼看着他们要经过自己的工位，她忽然抬头笑颜如花地看着他们，就见他们本来低迷的目光突然像见到了鬼一样瞳孔猛缩。
沈晏：“方老师，我刚来连居还不知道附近有什么餐饮好吃，你和吴老师有什么推荐吗？”
就见他们眼神立马放松下来，心里想得不知道，嘴上却立马殷勤地说：“我等会就发几个店名给你，绝对好吃。”
“是，我们两最懂吃的了。”
沈晏看着他们，笑得温柔，说谢谢。
公司不可能一连开三个人，他们也只是骂过她，林兴龙断不会因此开除他们，那沈晏将他们的老大哥弄走，必然就是要和他们打好关系才不至于被报复，至于报仇，她可以慢慢来。
别人都以为她是全公司年龄最小的，还是个新人，却不知道，沈晏从小就开始兼职打工，对于社会上形形色色的人见识太多，也更懂人情世故。
她慢悠悠地坐正身子，就见林兴龙在聊天软件上找她：【沈晏，你过来我办公室一趟。】
沈晏：“……”
总监室。
林兴龙坐在老板椅上，第一次伸手示意沈晏：“坐。”接着便自顾自地开始泡茶。
沈晏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但还是在对方对面的转椅坐下，喊了一声总监：“您找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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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猜不出林兴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但她知道，林兴龙职场经验比她丰富，就宋毅前车之鉴，如果她跟林兴龙完花的，估计就是下一个宋毅了，所以沈晏便直接按照自己新人人设来走，直言道：“他的位置空了，我可以搬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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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啜饮茶水，她猜对了，且不说林兴龙是不是喜欢好掌控能赚钱但同时没脑子的新人，就她现在“目光短浅”的模样，一定是林兴龙喜欢的。
而对于她这不痛不痒的要求，自然是毫不在意的，大方的对她说：“你想搬就搬过去。”
沈晏便也配合的满脸表现欣喜：“谢谢总监。”
“听说，颐景大院的业主同意你的好友申请了？”
沈晏喝茶的手一顿，抬眼看林兴龙，猜到这才是对方叫她来办公室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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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办公室，沈晏一回到工位坐下就把脑袋对着桌子重重磕下。
外出刚回来的李微微见此，推了推沈晏软绵的身子：“干嘛呢？想自杀？”
沈晏头没抬，只是把脑袋侧向李微微这边，有气无力地道：“林兴龙刚刚把我叫到了办公室里，赤裸裸地威胁我必须签下颐景，不然就实习期不过。”
李微微：“……”
“那你答应了？”
沈晏：“我有选择的余地吗？”
李微微：理解你为什么想死了。
还没等李微微想好怎么安慰好友，就见沈晏病中垂死惊坐起：“不过林兴龙给我算了一下签约后的提成，我觉得我又可以了。”
连居的提成制度是公开明文规定的，签下了就是她的，沈晏倒不怕林兴龙画饼。她重振士气，立马就调出和颐景业主的对话框，打算再努努力。
却见聊天框里，迟霁清在五分钟之前发来：【设计合同直接寄到颐景大院保安室，我签完会回寄。】
沈晏：“……？”
什么情况？！
沈晏思忖几秒，决定干脆打字问对方：【迟先生是要和我们公司签约吗？】
对方冷处理了她那么久，沈晏很难想象客户会突如其来又无厘头地答应了签合同，何况一直以来都是她单方面在发消息，这句签设计合同还是对方说的第一句话，因此沈晏格外慎重。
迟霁清：【对，但我们所有沟通必须是线上进行。】
沈晏：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瞌睡来了遇到枕头？
她按了按后知后觉心悸不已的心脏，她这是要签下林兴龙刚刚才威胁她必须签下的单？那巨额的提成不是梦了？
虽然对方不能线下沟通可能不是很方便，但想到对方坐着轮椅估计不愿意出门见人，沈晏便不再执着于此。
她回了个【企鹅握手友好合作】的表情包，然后转身抓住李微微的肩膀，声音压到最低，却仍然透着一股兴奋劲：“啊啊啊我遇到天使客户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