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妍问完觉得自己有病,跟喝醉的人能对上什么话。

    所以她决定放弃与这个不省人事的人交流,开始专注琢磨这个密码锁。

    难道是他的生日?

    或者再自恋一点,我的生日?

    可江以妍两个都试过了,密码皆错误。

    要是把贺彦随便丢在他家门口,江以妍又怕他这么冷的天会冻着,然后第二天一早酒醒后,又要哭唧唧地质问自己为什么丢下他。

    嘶,想想就肉麻,放在门口又可怜的像只弃犬。

    反正宋媛也人在外省,把一个陌生男性带回家不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

    江以妍在跟自己的心理作斗争。

    不是,用陌生男性来形容他也太过……

    ……

    我在心虚什么。

    她打断了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只想速战速决地让贺彦有个安身之处,便又扶着他下了楼。

    走到自家门口,江以妍用指纹解锁后开灯开暖气。橘黄色的光一下洒满整个房间,让她感受到了一点家的温暖。

    她扶着贺彦将他安置在沙发上,暖气顷刻占据整间房屋。

    她褪去身上大衣又换了拖鞋,侥幸自己由于晚上天寒,赴傅泽的约时把高跟换成了平底,不然穿那种鞋子,她都生怕自己扶贺彦时会重心不稳,导致两人都摔倒。

    江以妍想罢转身从冰箱内拿出一罐蜂蜜,然后又往玻璃杯内倒入温水,舀几勺蜂蜜进杯搅拌。

    大概是暖气的作用下,沙发上躺着的那人像是有些骚热地开始扯衣服。她将蜂蜜水放置一旁,犹豫了一下才为他宽衣解热。

    贺彦仍穿着早上的那件纯黑正装,正装的前襟已经被他扯的有些松垮,突出他明显且凹凸不平的锁骨。

    修长白皙的手指,勾勒出他分明有状的手型,在他的衣服上随意扯动。暖气将他整个人烧红,贺彦显然有些不舒服地闷哼了一声,松乱的黑发夹杂着些许细汗贴服在脑袋上,他眯目皱眉,全身皮肤现出浅红。

    江以妍见他实在难受,伸手向前助他脱去正装。

    心跳砰砰声随着江以妍伸手的动作响个不停,在这么近的距离里,她也开始有些紧张地红了双颊。可衣服脱至一半,一只有劲的手就突然抓住了江以妍的手腕。

    “你……”

    紧接那只手的主人闷沉一声,看着她启唇。

    江以妍被他忽然的反应吓了一激灵,以为贺彦酒醒了就赶忙抽回自己的双手,尴尬地解释:“我家开了暖气,我看你热的难受,就想帮你脱一下衣服……”

    她说到后面话语变得越来越轻,到了尾音处基本没了声音。就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心虚。

    ……

    心虚?

    ……不是,我只是好心而已,怎么能叫心虚。虽然用脱衣服这个词形容吧,有些奇怪,但我对他又无他意。

    江以妍想。

    贺彦隐约听见了她出声,便凭感抬眸望去,面无表情地注视了江以妍一会儿。

    江以妍觉得对方反常,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没反应。

    看来还没醒酒。

    “你先把这个喝了,有助于醒酒。”江以妍拿起桌上的蜂蜜水就要往他嘴里送,可刚到唇边,贺彦就似拒绝般地转了脑袋。

    江以妍:……

    我在这耐心伺候你容易吗,你还不喝……

    像是听到了她的心声,贺彦猛地一下坐起了身,上半部分还有些摇摇晃晃地欲坠欲倒。

    江以妍又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

    “贺彦?”

    她出声。

    “呕——”

    直起身的那人倾身低头,朝沙发外干呕了几下,随后一大堆不明物体从他口中泻出。

    江以妍:!

    她怕呕吐物溅到自己,反应迅速地与他移开了距离。

    早不吐晚不吐,偏偏到我家了才吐。

    你是不是故意的。

    江以妍心想。

    他吐的十分精准,身上基本没有沾到什么脏东西,大多的呕吐物都呕在了地上。

    还好,至少到时候可以不用帮他换衣了。

    以免恶臭味延漫整个房间,江以妍趁贺彦没去抓自己的手时,抽空拿工具起来清扫。

    处理完后,她又拿纸巾擦净贺彦脸上沾上的脏物,那人仰着头又开始扒拉衣服,嘴中还不停念叨着热。

    没办法,她只好速战速决地依着他协助脱衣。

    江以妍先把纸对折丢掉。

    褪去正装,从中露出的又是一身纯黑的紧身衣。

    内衬衣紧紧裹着贺彦的上半身,勾勒出他线条分明的身型,在暖气与橙灯的辅助下,江以妍无意瞟过他的腹部。

    凸出的那几块地方,就算江以妍不去刻意看,也会不经易地落入她的眼睛。

    ……

    身材还蛮好。

    她从沙发上坐起,想着自家沙发虽大吧,但看着这么大一男人躺在这,又显得有些委屈。

    要不把他先搬进自己房间,然后她再在宋媛的卧室凑合一晚?

    放在这半夜也会冻醒……

    江以妍随心行动,俯身小心翼翼地拾起他一只胳膊,效仿在酒吧扶他的动作将他抬起。

    贺彦整个人都瘫在了她的身上,江以妍吃力地将他拖进卧室,并自顾自的在口中骂着,酒醒之后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她开灯,房间一下变得亮敞起来。江以妍把贺彦扔到床上。

    一切结束后,江以妍为他掖好被子,以为万事大吉便要准备开溜,没想到自己的手臂又在下一刻,被床上那人抬手握住。

    江以妍:?

    “阿妍,别走……”

    他嘴里嘟囔着。

    江以妍:……

    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她只能耐下心,去掰开贺彦握着自己的那只手,安慰式出声:“我不走,你先松开。”

    贺彦没反应,江以妍只觉着在她的掰弄下,对方握的更紧了。

    站着那人:……

    一个站着,一个躺着。两人就这么在房间里僵持了下去,江以妍感觉要是顺着他这么下去,可能今晚都脱不了身。

    因为瞧他那架势……

    她又把目光放置贺彦身上。

    ……像是铁了心要让自己留下来。

    江以妍的力气明显大不过贺彦,所以她只好走缓和路线,等他手有些松时,再抓准机会抽手。

    但很快,她就被自己的想法给无语到了。

    怎么好心把这个人搬回家,到家还要时刻提防着,与他玩心理战。

    神经。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贺彦好像沉睡了过去。江以妍也觉手上一松,准备抽手。

    不知道床上那人是故意诱敌,还是察觉到了江以妍的动作,他的手上又倏地一紧。

    这一紧还要了命,贺彦竟然借力将江以妍又一扯,以为万事大吉的那人就直直地倒在了他身上。

    “别…走……”

    贺彦又呢喃,伸手牢牢环抱住了怀中人。

    她与他之间,仅隔着几层布料。江以妍闻到了贺彦身上除了酒气的清冽松柏味,让人感觉很舒服,并不抗拒与他身体接触。

    强劲的心跳声在江以妍的耳畔盘旋,她的脸颊又被烧红,早已分不清是谁的心跳。

    或许是紧身衣的缘故,江以妍能够清楚地感受到身下人绷着的肌.肉线条,她的双手搭在对方的肩上,整个身子被定固的牢牢不能动弹。

    “嗯……”

    他又哼了一声,先是仰头,后是低头,最后找准位置,满意地在怀中人的发间里蹭。

    江以妍:……

    她被禁锢的有些难受,想松一松身体,却迎来身下人的往左一转。

    贺彦的动作带动了江以妍的整个身体,她也跟着背朝左边。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呼吸与喘气交融在了一块。就这样一左一右,江以妍的腰被搂住与他面面相觑。

    心跳如雷,江以妍的脑子被搅成了浆糊,她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她下刻闭目,努力调整呼吸。贺彦又皱起眉头将江以妍一挽,把她的头埋在了自己怀里。

    这个姿势貌似很舒服,贺彦搭着江以妍的脑袋心满意足地睡去。

    可被闷着的那个人就不舒服了,无数只草泥马在江以妍脑中一闪而过,她被热的快要窒息。

    “贺彦……”

    她勉强出声反抗。

    “……嗯嗯。”

    对方回应了两声。

    “我在,阿妍。”

    得到了回应,江以妍又说:“能不能松开一点,你抱的太紧了,我难受。”

    贺彦沉声:“嗯嗯。”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让你松开一点,我不会走的。”江以妍闷声。

    “嗯嗯。”贺彦声音变低。

    江以妍气急败坏:“贺彦!”

    “嗯嗯。”

    最后两字快没了声音。

    江以妍:……

    ……再嗯我给你脑袋劈成两半。

    她要被那人的反应给气死,决定伸手去推他,可不知对方是否已经睡熟,放松了警惕。

    江以妍觉得腰上一松,没这么紧了。

    抓紧机会,她猛地将这块狗皮膏药一推,又伸腿往他身上报复性地踢了一脚,那人倒了个正面朝天,江以妍连忙起身。

    终于解开了禁锢,江以妍大口喘气,享受着劫后余生,并发誓从今以后,不会再陪贺彦碰一滴酒了。

    她又为贺彦贴心地盖好了被子,关上灯。收拾完狼藉后去洗了个澡,裹身浴衣转头走向了宋媛的房间。

    还好跟人合租,不然委屈睡沙发的那人,就得是她自己了。

    夜色渐晚,这么一折腾已到深夜,江以妍却翻来覆去的无法入睡。

    于是她起身亮屏,给宋媛发去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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