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柳韫之斜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宫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怎么？这就怕了？本姑娘还当你这公主身边的大红人有多忠心耿耿呢。」
沈只晚站在一旁，轻轻扯了扯柳韫之的衣袖，压低声音道：「韫之，别闹了，咱们的任务是找到梦引珠，可不是来惹是生非的。」
「怕什么，这皇宫里头，最不缺的就是欺软怕硬的玩意儿，」柳韫之一把拍开沈只晚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那瑟瑟发抖的宫女，「说，公主平常都把值钱的宝贝藏在哪儿？」
那宫女被柳韫之这气势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姑娘饶命啊，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哟，嘴还挺硬，」柳韫之蹲下身，捏住那宫女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姑娘不客气了。」
沈只晚见状，知道柳韫之又要使坏了，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深知柳韫之的性子，吃软不吃硬，越是阻拦，她越是要反着来。
「韫之，你别为难她了，咱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沈只晚试图劝说柳韫之。
「别的办法？你能有什么好办法？」柳韫之白了沈只晚一眼，「就你这榆木脑袋，还想得出什么妙计来？乖乖在一边儿待着，别碍手碍脚的！」
沈只晚被柳韫之一通抢白，顿时语塞，只得默默退到一旁，不再言语。
「说吧，公主的寝宫在哪儿？带路。」柳韫之站起身，拍了拍手，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宫女被柳韫之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有些发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怎么？还要我重复一遍？」柳韫之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不不不，奴婢这就带路，这就带路……」那宫女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在前面，为柳韫之带路。
沈只晚看着柳韫之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知道，柳韫之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刁蛮任性，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她之所以会对那宫女如此咄咄逼人，不过是为了尽快完成任务，离开这个鬼地方罢了。
想到这里，沈只晚快步跟上柳韫之，与她并肩而行。
「你跟着我做什么？不是让你在一边儿待着吗？」柳韫之瞥了一眼沈只晚，没好气地说道。
「我……我担心你。」沈只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担心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柳韫之嗤笑一声，「这皇宫里头，还没人能伤得了我！」
「可是……」沈只晚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柳韫之打断了。
「别可是了，赶紧走！」柳韫之不耐烦地催促道，说罢，便加快了脚步，朝前走去。
沈只晚见状，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便来到了公主的寝宫外。
「就是这里了。」那宫女指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宫殿，战战兢兢地说道。
柳韫之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宫殿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奢华程度令人咋舌。
「这公主，还挺会享受的嘛。」柳韫之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
说罢，她便抬脚朝那宫殿走去。
「等等！」沈只晚突然拉住柳韫之的胳膊，压低声音道，「你看，那是什么？」
柳韫之顺着沈只晚的目光看去，只见那宫殿的四周，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群身穿盔甲的侍卫，将他们团团包围了起来。
那些侍卫一个个面色冷峻，手握刀剑，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们，仿佛只要他们稍有异动，便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们拿下。
「不好，中计了！」柳韫之暗道一声糟糕，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卧槽，中计了！」柳韫之低骂一声，反手就把那宫女拽到身前，匕首抵在她白嫩的脖颈上，「说！是不是你家主子设的套？！」
那宫女吓得花容失色，哭喊道：「姑娘饶命啊！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公主只是让奴婢带路，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少装蒜！」柳韫之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侍卫的动向，一边手上用力，逼得那宫女直翻白眼，「再不说实话，本姑娘现在就送你归西！」
沈只晚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拉住柳韫之的手腕，低声劝道：「韫之，别冲动，先看看情况再说。」
「还能有什么情况？！」柳韫之气急败坏地瞪了沈只晚一眼，「这不明摆着是圈套吗？！你就是太天真了，才会被人耍得团团转！」
沈只晚被柳韫之一通抢白，顿时有些难堪，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只得压低声音道：「韫之，你冷静点，就算要动手，也得先搞清楚状况，才能全身而退啊。」
柳韫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沈只晚说得对，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状况，再做打算。
「行，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柳韫之松开那宫女，冷冷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家主子为什么要设下陷阱抓我们？」
那宫女揉着脖子，战战兢兢地看了柳韫之一眼，颤声道：「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公主只是说，两位贵客深夜造访，定是有要事相商，所以才让奴婢带两位贵客去偏殿休息，等候公主召见……」
「偏殿？休息？」柳韫之冷笑一声，「我看是鸿门宴还差不多吧？」
「韫之，先别急着下结论，」沈只晚拉了拉柳韫之的衣袖，示意她看向宫殿门口，「你看，公主来了。」
柳韫之顺着沈只晚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身穿华服，头戴凤冠的女子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款款走来。那女子容貌艳丽，气质高贵，眉宇间却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憔悴和忧愁。
「两位贵客深夜到访，本宫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公主走到柳韫之和沈只晚面前，微微福身，语气温和，丝毫没有要为难他们的意思。
「公主殿下客气了，我等不请自来，多有打扰，还望公主殿下见谅。」沈只晚连忙拱手回礼道。
柳韫之却只是冷眼看着公主，一言不发，她倒要看看，这个公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两位贵客远道而来，想必舟车劳顿，不如先到偏殿休息片刻，本宫稍后便设宴款待两位。」公主见柳韫之没有说话，也不恼怒，依旧笑容可掬地说道。
「不必了，」柳韫之终于开口了，语气冰冷，「公主殿下还是直说吧，找我们来到底有什么事？我们可没工夫陪公主殿下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
公主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她深深地看了柳韫之一眼，语气意味深长地说道：「看来，柳姑娘果然是快人快语之人，既然如此，本宫也不拐弯抹角了，请随本宫来吧。」
说罢，公主转身朝宫殿内走去。
「韫之，怎么办？」沈只晚有些担忧地看向柳韫之。
「还能怎么办？既来之，则安之，」柳韫之勾了勾嘴角，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我倒要看看，这位公主殿下到底想干什么。」
说罢，她便抬脚跟了上去，沈只晚见状，只得快步跟上。
三人一前一后，穿过富丽堂皇的大殿，来到一间装饰典雅的偏殿。公主示意柳韫之和沈只晚坐下，然后吩咐宫女上茶。
「两位贵客，请用茶。」公主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目光灼灼地看向柳韫之，「想必柳姑娘已经猜到本宫的身份了吧？」
柳韫之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公主，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不错，本宫正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长乐公主，」公主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只可惜，空有公主之名，却没有公主之实……」
「公主殿下这是何意？」沈只晚不解地问道。
「何意？」公主突然提高了声音，猛地站起身，指着柳韫之，情绪激动地说道，「本宫问你，你接近本宫，接近皇兄，到底有何目的？！」
柳韫之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眼前这个妆容精致的女人，「公主殿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我高高兴兴地来你这皇宫里做客，怎么就成了接近你，接近皇上，还别有用心了？」
她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响声，眼角眉梢都是毫不掩饰的讥讽，「再说了，我就算是要接近皇上，那也是我的本事，总比某些人只会躲在深宫里哭哭啼啼，对着外人乱咬一通要强吧？」
长乐公主被柳韫之一噎，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柳韫之，你别太得意！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吗？你不过就是一个梦境系统的傀儡，被困在无尽的梦境中无法自拔，你接近皇兄，无非是想利用他找到梦境的出口，回到现实世界罢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只晚听到这里，脸色顿时一变，猛地站起身，指着长乐公主怒斥道：「住口！韫之才不是什么傀儡！你休要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长乐公主冷笑一声，「沈只晚，你不过是被她迷惑了双眼罢了！你以为她真的喜欢你吗？她不过是在利用你！你不过是她的一颗棋子！」
「你……」沈只晚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我说错了吗？」长乐公主步步紧逼，「她接近你，不过是因为你是这个梦境中的关键人物！只要控制了你，就能控制整个梦境！她就能找到梦境的出口，回到她心心念念的现实世界！」
柳韫之冷冷地看着长乐公主，一言不发，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还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沈只晚，你醒醒吧！」长乐公主见沈只晚不说话，以为他是动摇了，便趁热打铁地说道，「她根本就不爱你！她爱的只有她自己！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自己！」
沈只晚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柳韫之，一字一句地问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柳韫之的心猛地一沉，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竟然无从说起。
是啊，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回到现实世界，为了摆脱系统的控制，为了活下去。
可是，她真的没有利用沈只晚，她对他的感情，也都是真的。
「韫之，你说话啊！」沈只晚见柳韫之不说话，心中更加焦急，语气中也带了一丝祈求，「你告诉他，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告诉我，你对我，是真的……」
柳韫之看着沈只晚那双充满了期待和痛苦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她缓缓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
「对不起……」
「韫之……」沈只晚不可置信地看着柳韫之，眼中的光芒一点点地暗淡下去，「你……真的……」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断了沈只晚的话，柳韫之捂着被打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长乐公主。
「你疯了吗？！」沈只晚一把抓住长乐公主的手腕，怒吼道，「你凭什么打她？！」
「我打她怎么了？！」长乐公主用力甩开沈只晚的手，指着柳韫之的鼻子骂道，「你这个贱人！狐狸精！我今天就替天行道，除了你这祸害！」
说罢，长乐公主便要再次对柳韫之动手，却被沈只晚一把推开。
「你滚开！」长乐公主怒视着沈只晚，「你别忘了，我是你的……」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沈只晚打断长乐公主的话，语气冰冷，「我对你，没有任何印象！」
「你……」长乐公主脸色惨白，指着沈只晚，半天说不出话来。
沈只晚不再理会长乐公主，他转过身，看着柳韫之，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韫之……」他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柳韫之看着沈只晚，心中百感交集，她缓缓地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眉间的忧愁，却在触碰到他衣袖的那一刻，猛地缩回了手。
「对不起……」
她转身就走，不再回头，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他们两人回到住处的时候，雨已经基本停了，只是还带着一股山间的冷意，让人的脑子不免清醒了几分。
「韫之，你等等……」柳韫之刚一进门，就听见沈只晚在她的身后叫住了她，她回过头，不解地望着他。
「韫之，其实……她对我说了很多话。」
沈只晚痛苦地看着柳韫之，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但情绪翻涌间，更多的情绪却是遮掩不住的自卑与脆弱。
「什么？」柳韫之有些不明所以。
「她说的那些话，不是我说的。其实，她说了很多话，我只是截取了一部分而已。」
「为什么？」
「我不想你难堪。」
柳韫之有些不明所以，沈只晚则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他的眼眶已经有些微红，「韫之，她还说……」沈只晚喉咙哽咽，却还要继续说下去，「她还说我只是你的一个玩物，只不过是用来打发无聊时间的，你作为丞相，手眼通天，要找到我，绝不是一件难事。」
「韫之，你真的是丞相吗？」沈只晚看着柳韫之的眼睛，似乎想在其中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你，真的会一些旁人不会的法术吗？」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沈只晚步步紧逼，柳韫之节节后退，直到她的后腰抵在墙上，退无可退，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
柳韫之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道：「其实，我也不全都明白。」
「我只知道，我被一个系统绑定，它告诉我，只要解开一个个梦境，就能找到梦境的出口，回到原来的现实世界。」
「每次进入梦境，都意味着一次任务，而梦境的背景也都各不相同，可能是武侠，可能是仙侠，还有可能是历史朝代，而我每次都会以关键人物的身份入场。」
「比如现在，我们现在看到的，可能只是你的记忆，是一段虚幻的梦境，而我这次的身份，正是丞相。」
柳韫之说完这些后，狭小的房间内陷入了片刻的安静，沈只晚的眉头紧紧皱着，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柳韫之，似乎在思考她话中的真实性
。
柳韫之知道，不管在哪个年代，将这些事情当作事实的人绝对不超过 5%。
沈只晚沉默许久，方才开口道：「迂腐之人才会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
「我知道你不信，但是你听我说完。」柳韫之也觉得以沈只晚的智商，要接受这些肯定需要时间，于是便接着说道，「吸引我的不是所谓的现实中的锦衣玉食的生活，而是沈只晚。」
「如果依靠系统的能量，我能一定能够回到现实世界，但我必须要找齐梦境中的钥匙、门和路来获得这份能量，而这个关键人物就是沈只晚。」
「我知道他在这个梦境中的身份可能是一个书生，但我却在无数个梦境中看到了无数个沈只晚的身影，手握权势的太后，富甲天下的商人，武艺高强的剑客……。」
「或许同名同姓算是一种巧合，但这些沈只晚总能踏着祥云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刻出现，并且不遗余力地帮助我，就绝算不上是一种幸运了。」
柳韫之缓缓抬起头，透过窗户看向天空，眼神坚定地说道：「我要解救的不是被困在梦境中的自己，而是泥足深陷的沈只晚！是每一个困于梦魇的沈只晚！」
柳韫之这番话，信息量太大，沈只晚一时之间也消化不了。他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未听过如此荒诞的说辞。什么系统，什么梦境，什么现实世界，简直是天方夜谭！沈只晚本想出言嘲讽，但看到柳韫之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认真和坚定，那些刻薄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所以，你是说，你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沈只晚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道，但他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暴露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
「可以这么说吧。」柳韫之点头，「虽然我自己也还没搞清楚状况，但目前看来，事实就是这样。」
「那，那些梦境……」沈只晚顿了顿，「你说的那些梦境，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嗯。」柳韫之想起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那些惊险刺激的冒险，那些生死相依的伙伴，心中五味杂陈，「虽然那些梦境只是一个个虚拟的世界，但对我来说，那些经历都是真实发生过的，那些人，也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那，我呢？」沈只晚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在那些梦境里，是什么身份？」
柳韫之看着沈只晚，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在那些梦境里，是我的……」
她本想说「爱人」，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太过肉麻，于是改口道：「是我的……伙伴，生死与共的伙伴。」
沈只晚的心跳骤然加速，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高兴的是，自己在她的梦境里，竟然占据着如此重要的位置；难过的是，那终究只是梦境，梦醒之后，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你说的那个系统，为什么要让你进入这些梦境？」沈只晚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理清思绪，「它想让你做什么？」
柳韫之叹了口气，说道：「它说，只有完成所有梦境的任務，我才能找到梦境的出口，回到现实世界。」
「那你要怎么完成任务？」
「每个梦境的任务都不一样，但都需要找到关键的钥匙、门和路。」柳韫之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沈只晚，「而你，就是这些梦境的钥匙。」
沈只晚愣住了，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地问道：「我？为什么是我？」
「我也不知道。」柳韫之摇摇头，「我只知道，系统给我的提示，一直都指向你。」
「这太荒谬了！」沈只晚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柳韫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冷静下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沈只晚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柳韫之，「你要继续留在这个梦境里吗？」
「我不知道。」柳韫之的眼神有些迷茫，「我原本的目标，只是尽快完成任务，然后回到现实世界。但是现在……」
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沈只晚，说道：「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我不想再逃避了，我想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我更想知道……」柳韫之走到沈只晚面前，仰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
沈只晚的心跳得厉害，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柳韫之，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仿佛能看透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翻涌的情绪，缓缓开口说道：「我……」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公子，公子，不好了！」小厮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老爷，老爷他……」
沈只晚站在一旁，轻轻扯了扯柳韫之的衣袖，压低声音道：「韫之，别闹了，咱们的任务是找到梦引珠，可不是来惹是生非的。」
「怕什么，这皇宫里头，最不缺的就是欺软怕硬的玩意儿，」柳韫之一把拍开沈只晚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那瑟瑟发抖的宫女，「说，公主平常都把值钱的宝贝藏在哪儿？」
那宫女被柳韫之这气势吓得不轻，哆哆嗦嗦地说不出话来，只是一个劲儿地磕头求饶：「姑娘饶命啊，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啊……」
「哟，嘴还挺硬，」柳韫之蹲下身，捏住那宫女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姑娘不客气了。」
沈只晚见状，知道柳韫之又要使坏了，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深知柳韫之的性子，吃软不吃硬，越是阻拦，她越是要反着来。
「韫之，你别为难她了，咱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沈只晚试图劝说柳韫之。
「别的办法？你能有什么好办法？」柳韫之白了沈只晚一眼，「就你这榆木脑袋，还想得出什么妙计来？乖乖在一边儿待着，别碍手碍脚的！」
沈只晚被柳韫之一通抢白，顿时语塞，只得默默退到一旁，不再言语。
「说吧，公主的寝宫在哪儿？带路。」柳韫之站起身，拍了拍手，漫不经心地说道。
那宫女被柳韫之这突如其来的转变弄得有些发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怎么？还要我重复一遍？」柳韫之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不不不，奴婢这就带路，这就带路……」那宫女连忙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在前面，为柳韫之带路。
沈只晚看着柳韫之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知道，柳韫之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刁蛮任性，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她之所以会对那宫女如此咄咄逼人，不过是为了尽快完成任务，离开这个鬼地方罢了。
想到这里，沈只晚快步跟上柳韫之，与她并肩而行。
「你跟着我做什么？不是让你在一边儿待着吗？」柳韫之瞥了一眼沈只晚，没好气地说道。
「我……我担心你。」沈只晚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里话。
「担心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柳韫之嗤笑一声，「这皇宫里头，还没人能伤得了我！」
「可是……」沈只晚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柳韫之打断了。
「别可是了，赶紧走！」柳韫之不耐烦地催促道，说罢，便加快了脚步，朝前走去。
沈只晚见状，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快步跟了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很快便来到了公主的寝宫外。
「就是这里了。」那宫女指着眼前金碧辉煌的宫殿，战战兢兢地说道。
柳韫之抬头看了一眼，只见那宫殿雕梁画栋，金碧辉煌，奢华程度令人咋舌。
「这公主，还挺会享受的嘛。」柳韫之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
说罢，她便抬脚朝那宫殿走去。
「等等！」沈只晚突然拉住柳韫之的胳膊，压低声音道，「你看，那是什么？」
柳韫之顺着沈只晚的目光看去，只见那宫殿的四周，不知何时，竟然出现了一群身穿盔甲的侍卫，将他们团团包围了起来。
那些侍卫一个个面色冷峻，手握刀剑，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们，仿佛只要他们稍有异动，便会毫不犹豫地将他们拿下。
「不好，中计了！」柳韫之暗道一声糟糕，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卧槽，中计了！」柳韫之低骂一声，反手就把那宫女拽到身前，匕首抵在她白嫩的脖颈上，「说！是不是你家主子设的套？！」
那宫女吓得花容失色，哭喊道：「姑娘饶命啊！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公主只是让奴婢带路，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少装蒜！」柳韫之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周围侍卫的动向，一边手上用力，逼得那宫女直翻白眼，「再不说实话，本姑娘现在就送你归西！」
沈只晚见状，连忙上前一步，拉住柳韫之的手腕，低声劝道：「韫之，别冲动，先看看情况再说。」
「还能有什么情况？！」柳韫之气急败坏地瞪了沈只晚一眼，「这不明摆着是圈套吗？！你就是太天真了，才会被人耍得团团转！」
沈只晚被柳韫之一通抢白，顿时有些难堪，但他也知道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只得压低声音道：「韫之，你冷静点，就算要动手，也得先搞清楚状况，才能全身而退啊。」
柳韫之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沈只晚说得对，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先弄清楚状况，再做打算。
「行，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柳韫之松开那宫女，冷冷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家主子为什么要设下陷阱抓我们？」
那宫女揉着脖子，战战兢兢地看了柳韫之一眼，颤声道：「奴婢、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公主只是说，两位贵客深夜造访，定是有要事相商，所以才让奴婢带两位贵客去偏殿休息，等候公主召见……」
「偏殿？休息？」柳韫之冷笑一声，「我看是鸿门宴还差不多吧？」
「韫之，先别急着下结论，」沈只晚拉了拉柳韫之的衣袖，示意她看向宫殿门口，「你看，公主来了。」
柳韫之顺着沈只晚的目光看去，只见一个身穿华服，头戴凤冠的女子在一群宫女的簇拥下，款款走来。那女子容貌艳丽，气质高贵，眉宇间却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憔悴和忧愁。
「两位贵客深夜到访，本宫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公主走到柳韫之和沈只晚面前，微微福身，语气温和，丝毫没有要为难他们的意思。
「公主殿下客气了，我等不请自来，多有打扰，还望公主殿下见谅。」沈只晚连忙拱手回礼道。
柳韫之却只是冷眼看着公主，一言不发，她倒要看看，这个公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两位贵客远道而来，想必舟车劳顿，不如先到偏殿休息片刻，本宫稍后便设宴款待两位。」公主见柳韫之没有说话，也不恼怒，依旧笑容可掬地说道。
「不必了，」柳韫之终于开口了，语气冰冷，「公主殿下还是直说吧，找我们来到底有什么事？我们可没工夫陪公主殿下玩什么猫捉老鼠的游戏。」
公主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她深深地看了柳韫之一眼，语气意味深长地说道：「看来，柳姑娘果然是快人快语之人，既然如此，本宫也不拐弯抹角了，请随本宫来吧。」
说罢，公主转身朝宫殿内走去。
「韫之，怎么办？」沈只晚有些担忧地看向柳韫之。
「还能怎么办？既来之，则安之，」柳韫之勾了勾嘴角，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我倒要看看，这位公主殿下到底想干什么。」
说罢，她便抬脚跟了上去，沈只晚见状，只得快步跟上。
三人一前一后，穿过富丽堂皇的大殿，来到一间装饰典雅的偏殿。公主示意柳韫之和沈只晚坐下，然后吩咐宫女上茶。
「两位贵客，请用茶。」公主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然后放下茶杯，目光灼灼地看向柳韫之，「想必柳姑娘已经猜到本宫的身份了吧？」
柳韫之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公主，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不错，本宫正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长乐公主，」公主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苦笑，「只可惜，空有公主之名，却没有公主之实……」
「公主殿下这是何意？」沈只晚不解地问道。
「何意？」公主突然提高了声音，猛地站起身，指着柳韫之，情绪激动地说道，「本宫问你，你接近本宫，接近皇兄，到底有何目的？！」
柳韫之像看怪物一样看着眼前这个妆容精致的女人，「公主殿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我高高兴兴地来你这皇宫里做客，怎么就成了接近你，接近皇上，还别有用心了？」
她放下茶杯，发出清脆的响声，眼角眉梢都是毫不掩饰的讥讽，「再说了，我就算是要接近皇上，那也是我的本事，总比某些人只会躲在深宫里哭哭啼啼，对着外人乱咬一通要强吧？」
长乐公主被柳韫之一噎，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至极，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住心中的怒火，咬牙切齿地说道：「柳韫之，你别太得意！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吗？你不过就是一个梦境系统的傀儡，被困在无尽的梦境中无法自拔，你接近皇兄，无非是想利用他找到梦境的出口，回到现实世界罢了！」
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只晚听到这里，脸色顿时一变，猛地站起身，指着长乐公主怒斥道：「住口！韫之才不是什么傀儡！你休要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长乐公主冷笑一声，「沈只晚，你不过是被她迷惑了双眼罢了！你以为她真的喜欢你吗？她不过是在利用你！你不过是她的一颗棋子！」
「你……」沈只晚气得浑身发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怎么？我说错了吗？」长乐公主步步紧逼，「她接近你，不过是因为你是这个梦境中的关键人物！只要控制了你，就能控制整个梦境！她就能找到梦境的出口，回到她心心念念的现实世界！」
柳韫之冷冷地看着长乐公主，一言不发，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还能编出什么花样来。
「沈只晚，你醒醒吧！」长乐公主见沈只晚不说话，以为他是动摇了，便趁热打铁地说道，「她根本就不爱你！她爱的只有她自己！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自己！」
沈只晚猛地抬起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柳韫之，一字一句地问道：「她说的是真的吗？」
柳韫之的心猛地一沉，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竟然无从说起。
是啊，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回到现实世界，为了摆脱系统的控制，为了活下去。
可是，她真的没有利用沈只晚，她对他的感情，也都是真的。
「韫之，你说话啊！」沈只晚见柳韫之不说话，心中更加焦急，语气中也带了一丝祈求，「你告诉他，你不是这样的人！你告诉我，你对我，是真的……」
柳韫之看着沈只晚那双充满了期待和痛苦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她缓缓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终于下定了决心。
「对不起……」
「韫之……」沈只晚不可置信地看着柳韫之，眼中的光芒一点点地暗淡下去，「你……真的……」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断了沈只晚的话，柳韫之捂着被打的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长乐公主。
「你疯了吗？！」沈只晚一把抓住长乐公主的手腕，怒吼道，「你凭什么打她？！」
「我打她怎么了？！」长乐公主用力甩开沈只晚的手，指着柳韫之的鼻子骂道，「你这个贱人！狐狸精！我今天就替天行道，除了你这祸害！」
说罢，长乐公主便要再次对柳韫之动手，却被沈只晚一把推开。
「你滚开！」长乐公主怒视着沈只晚，「你别忘了，我是你的……」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沈只晚打断长乐公主的话，语气冰冷，「我对你，没有任何印象！」
「你……」长乐公主脸色惨白，指着沈只晚，半天说不出话来。
沈只晚不再理会长乐公主，他转过身，看着柳韫之，眼中充满了痛苦和挣扎。
「韫之……」他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柳韫之看着沈只晚，心中百感交集，她缓缓地伸出手，想要抚平他眉间的忧愁，却在触碰到他衣袖的那一刻，猛地缩回了手。
「对不起……」
她转身就走，不再回头，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他们两人回到住处的时候，雨已经基本停了，只是还带着一股山间的冷意，让人的脑子不免清醒了几分。
「韫之，你等等……」柳韫之刚一进门，就听见沈只晚在她的身后叫住了她，她回过头，不解地望着他。
「韫之，其实……她对我说了很多话。」
沈只晚痛苦地看着柳韫之，他的眼睛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燃烧，但情绪翻涌间，更多的情绪却是遮掩不住的自卑与脆弱。
「什么？」柳韫之有些不明所以。
「她说的那些话，不是我说的。其实，她说了很多话，我只是截取了一部分而已。」
「为什么？」
「我不想你难堪。」
柳韫之有些不明所以，沈只晚则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她的手腕，他的眼眶已经有些微红，「韫之，她还说……」沈只晚喉咙哽咽，却还要继续说下去，「她还说我只是你的一个玩物，只不过是用来打发无聊时间的，你作为丞相，手眼通天，要找到我，绝不是一件难事。」
「韫之，你真的是丞相吗？」沈只晚看着柳韫之的眼睛，似乎想在其中找到一丝说谎的痕迹，「你，真的会一些旁人不会的法术吗？」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
沈只晚步步紧逼，柳韫之节节后退，直到她的后腰抵在墙上，退无可退，两人的距离一下子就拉近了。
柳韫之整理了一下思绪，开口道：「其实，我也不全都明白。」
「我只知道，我被一个系统绑定，它告诉我，只要解开一个个梦境，就能找到梦境的出口，回到原来的现实世界。」
「每次进入梦境，都意味着一次任务，而梦境的背景也都各不相同，可能是武侠，可能是仙侠，还有可能是历史朝代，而我每次都会以关键人物的身份入场。」
「比如现在，我们现在看到的，可能只是你的记忆，是一段虚幻的梦境，而我这次的身份，正是丞相。」
柳韫之说完这些后，狭小的房间内陷入了片刻的安静，沈只晚的眉头紧紧皱着，他一言不发地看着柳韫之，似乎在思考她话中的真实性
。
柳韫之知道，不管在哪个年代，将这些事情当作事实的人绝对不超过 5%。
沈只晚沉默许久，方才开口道：「迂腐之人才会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情。」
「我知道你不信，但是你听我说完。」柳韫之也觉得以沈只晚的智商，要接受这些肯定需要时间，于是便接着说道，「吸引我的不是所谓的现实中的锦衣玉食的生活，而是沈只晚。」
「如果依靠系统的能量，我能一定能够回到现实世界，但我必须要找齐梦境中的钥匙、门和路来获得这份能量，而这个关键人物就是沈只晚。」
「我知道他在这个梦境中的身份可能是一个书生，但我却在无数个梦境中看到了无数个沈只晚的身影，手握权势的太后，富甲天下的商人，武艺高强的剑客……。」
「或许同名同姓算是一种巧合，但这些沈只晚总能踏着祥云在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刻出现，并且不遗余力地帮助我，就绝算不上是一种幸运了。」
柳韫之缓缓抬起头，透过窗户看向天空，眼神坚定地说道：「我要解救的不是被困在梦境中的自己，而是泥足深陷的沈只晚！是每一个困于梦魇的沈只晚！」
柳韫之这番话，信息量太大，沈只晚一时之间也消化不了。他活了二十多年，还从未听过如此荒诞的说辞。什么系统，什么梦境，什么现实世界，简直是天方夜谭！沈只晚本想出言嘲讽，但看到柳韫之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闪烁着认真和坚定，那些刻薄的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所以，你是说，你是从另一个世界来的？」沈只晚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道，但他微微颤抖的指尖还是暴露了他此刻并不平静的内心。
「可以这么说吧。」柳韫之点头，「虽然我自己也还没搞清楚状况，但目前看来，事实就是这样。」
「那，那些梦境……」沈只晚顿了顿，「你说的那些梦境，都是真实存在的吗？」
「嗯。」柳韫之想起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那些惊险刺激的冒险，那些生死相依的伙伴，心中五味杂陈，「虽然那些梦境只是一个个虚拟的世界，但对我来说，那些经历都是真实发生过的，那些人，也都是真实存在过的。」
「那，我呢？」沈只晚的声音有些颤抖，「我在那些梦境里，是什么身份？」
柳韫之看着沈只晚，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在那些梦境里，是我的……」
她本想说「爱人」，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太过肉麻，于是改口道：「是我的……伙伴，生死与共的伙伴。」
沈只晚的心跳骤然加速，他不知道自己此刻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高兴的是，自己在她的梦境里，竟然占据着如此重要的位置；难过的是，那终究只是梦境，梦醒之后，一切都会化为乌有。
「你说的那个系统，为什么要让你进入这些梦境？」沈只晚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理清思绪，「它想让你做什么？」
柳韫之叹了口气，说道：「它说，只有完成所有梦境的任務，我才能找到梦境的出口，回到现实世界。」
「那你要怎么完成任务？」
「每个梦境的任务都不一样，但都需要找到关键的钥匙、门和路。」柳韫之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沈只晚，「而你，就是这些梦境的钥匙。」
沈只晚愣住了，他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可置信地问道：「我？为什么是我？」
「我也不知道。」柳韫之摇摇头，「我只知道，系统给我的提示，一直都指向你。」
「这太荒谬了！」沈只晚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柳韫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等待他冷静下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沈只晚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柳韫之，「你要继续留在这个梦境里吗？」
「我不知道。」柳韫之的眼神有些迷茫，「我原本的目标，只是尽快完成任务，然后回到现实世界。但是现在……」
她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沈只晚，说道：「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我不想再逃避了，我想弄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知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的梦境里。」
「我更想知道……」柳韫之走到沈只晚面前，仰起头，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你对我，到底是什么感觉？」
沈只晚的心跳得厉害，他看着近在咫尺的柳韫之，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仿佛能看透他心底最深处的秘密。
他深吸一口气，压抑住心中翻涌的情绪，缓缓开口说道：「我……」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公子，公子，不好了！」小厮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老爷，老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