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沈只晚往前逼近了一步，语气玩味：「怎么，柳大小姐这是忘了？我可是答应过你爷爷，要好好‘照顾’你的。」
柳韫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这男人还真是时刻不忘占她便宜。想当初她爷爷以家族生意为条件，半是威胁半是利诱地让沈只晚答应进梦境保护她，这会儿倒成了他「照顾」她了？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只晚，我警告你，别跟我耍花招，」柳韫之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冷冷道，「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清楚？」
「哦？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小心思？」沈只晚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柳韫之看着眼前这张俊美无俦的脸，心中五味杂陈。说起来，沈只晚的长相是她喜欢的类型，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性感，尤其是那双深邃如夜的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可偏偏，就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却是个满肚子坏水的腹黑男！
「你……」柳韫之一时语塞，总不能说他是在故意撩拨她，想让她爱上他，好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吧？
「我怎么了？」沈只晚低笑一声，步步紧逼，将她逼到一棵巨树下，伸手撑在她身后的树干上，将她圈在自己和树之间，「柳大小姐，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带着一丝淡淡的烟草味，撩拨着她的神经。柳韫之只觉得耳根一阵发烫，心跳也不争气地加速，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
该死的！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沈只晚，你离我远点！」柳韫之用力推开他，恼羞成怒道，「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
「哦？怎么个不客气法？」沈只晚非但没有退开，反而更加靠近她，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柔软的身体和急促的心跳。
「你……」柳韫之气结，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无赖！
「怎么不说话了？」沈只晚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语，「还是说，柳大小姐你想让我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你敢！」柳韫之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警告。
「你看我敢不敢？」沈只晚说着，就要吻上她的唇。
「啊——」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寂静的森林，惊起一群飞鸟。
柳韫之趁机推开沈只晚，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不远处，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倒在血泊中，他的胸口插着一支羽箭，鲜血染红了周围的落叶。
「不好，有人！」柳韫之脸色一变，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看来，我们的二人世界要被打破了。」沈只晚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先别管那些了，救人要紧！」柳韫之说着，便要上前查看那名男子的伤势。
「等等！」沈只晚一把拉住她，将她护在身后，警惕地环顾四周，「小心有诈！」
柳韫之这才注意到，周围的树林里，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数十名黑衣人，他们个个手持利刃，杀气腾腾地盯着他们，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该死！我们这是попаливловушку ！」柳韫之忍不住爆了一句俄语粗口。
「操！这帮孙子是从哪冒出来的？！」柳韫之咒骂一声，反手抽出腰间的软鞭，「想死就赶紧来，姑奶奶今天心情不好，正好拿你们练练手！」
沈只晚一把拉住她，低声道：「别冲动，这群人不像善茬，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说。」
「看个屁！人都死了还看什么看！」柳韫之说着，一鞭子朝离她最近的一个黑衣人抽了过去。
鞭子带着凌厉的劲风，狠狠地抽在那人的脸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飞溅。
「啊——」那人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脸倒在地上。
「找死！」其余的黑衣人见状，纷纷拔出武器，朝柳韫之和沈只晚攻了过来。
柳韫之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她的鞭法是家传绝学，出神入化，只见她身形灵活，鞭影翻飞，那些黑衣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反观沈只晚，虽然没有柳韫之那般华丽的招式，但他的动作却十分狠辣，每一招都直击要害，招招致命。
不一会儿，地上就躺下了七八个黑衣人，哀嚎声此起彼伏。
「妈的，这两个家伙是怪物吗？」剩下的黑衣人见势不妙，心中开始打鼓。
「别怕！他们只有两个人，我们这么多人，就不信弄不死他们！」领头的黑衣人咬牙切齿地吼道，「给我上！谁杀了他们，赏银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黑衣人听到「赏银百两」四个字，顿时双眼放光，不要命地朝柳韫之和沈只晚扑了过去。
「哼，一群乌合之众！」柳韫之冷哼一声，手腕一抖，软鞭顿时变得笔直坚硬，如同长枪一般，直刺领头黑衣人的咽喉。
那领头黑衣人显然也是个练家子，反应极快，侧身堪堪躲过柳韫之的致命一击。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把匕首已经深深地插进了他的心脏。
「你……」领头黑衣人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只晚，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你竟然……」
沈只晚冷冷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说过，别惹她。」
领头黑衣人双眼圆睁，身体缓缓倒下，死不瞑目。
「头儿！」
「头儿死了！快跑啊！」
剩下的黑衣人见领头的都死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丢盔弃甲，四散逃窜。
「想跑？没那么容易！」柳韫之冷哼一声，正要追上去，却被沈只晚拉住了。
「别追了，穷寇莫追。」
柳韫之有些不甘心地瞪了一眼那些逃窜的黑衣人，这才收起软鞭，转头看向沈只晚，没好气地说道：「你干嘛拦着我？好不容易可以大开杀戒，你居然不让我杀个痛快！」
沈只晚无奈地摇摇头，这家伙，还真是嗜血成性啊！
「你就不想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吗？」
「管他们是谁派来的，敢来招惹我，就要做好死的觉悟！」柳韫之满不在乎地说道，仿佛刚才杀的人不是人，而是一群无关紧要的蝼蚁。
沈只晚看着她这副冷血无情的模样，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喂，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柳韫之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我脸上有东西吗？」
沈只晚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柳韫之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突然，她感觉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地上倒去。
「韫之！」
……
沈只晚眼疾手快地搂住柳韫之，把她轻轻放在地上。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瞳孔骤缩——柳韫之原本红润的嘴唇此刻毫无血色，脸色苍白得吓人，像尊精致的瓷娃娃，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喂，别装死啊！」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还活着，只是呼吸微弱，像是随时会断气一样。
该死，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沈只晚环顾四周，这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上哪儿去找大夫？他咬咬牙，一把将柳韫之横抱起来，凭着直觉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就在沈只晚感觉自己快要累瘫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丝光亮。他心中一喜，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发现那是一间破败的土地庙。
沈只晚走进庙里，将柳韫之轻轻放在地上，借着微弱的月光打量着四周。这庙宇显然已经荒废多年，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灰尘，神龛上的神像也已残缺不全，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咳咳……」柳韫之突然咳嗽了两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沈只晚见她醒来，总算松了一口气，「感觉怎么样？」
「我这是在哪儿？」柳韫之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
「别乱动。」沈只晚按住她的肩膀，「你现在很虚弱，需要休息。」
「我这是怎么了？」柳韫之皱着眉头，一脸不解，「我记得我好像在……」
「在杀人？」沈只晚接过她的话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柳韫之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的神色，「咳咳，那不是情况紧急嘛……」
「你倒是杀得挺痛快的。」沈只晚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喂，我说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好歹是为了救你才大开杀戒的，你不感谢我也就算了，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是几个意思？」
「我用你救了？」沈只晚挑眉，反问道，「我怎么记得，那些黑衣人都是我解决的？」
「你……」柳韫之语塞，恼羞成怒地瞪着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隐藏实力！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只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站起身，走到神龛前，伸手拂去神像上的灰尘。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柳韫之见他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顿时火冒三丈。
沈只晚转过身，月光映照在他脸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叫沈只晚，你呢？」
「柳韫之。」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没心思和他开玩笑，「你到底是谁？」
沈只晚没理她，自顾自走到神龛前，掸了掸神像底座，竟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起来。
「喂！我在和你说话呢！」柳韫之简直要被气笑了，「你哑巴了？」
沈只晚动作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复杂，但很快又转过头去，继续擦拭神像。
「装神弄鬼！」柳韫之见他还是不说话，气得翻了个白眼，干脆闭上眼睛，决定不再自讨没趣。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柳韫之快要睡着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沈只晚的声音：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仙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你脑子烧坏了吧？」柳韫之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还神仙？这年头谁还信这个？」
沈只晚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深邃得像是要把人吸进去。柳韫之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往后退了退，警惕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好奇，为什么你会被困在这个鬼地方吗？」沈只晚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砂纸摩擦过木板，听得柳韫之心里一阵发毛。
「我……」柳韫之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有没有想过，」沈只晚站起身，缓缓朝她走来，每走一步，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击在柳韫之的心上，「也许，这就是一场梦呢？」
「梦？」柳韫之愣住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仔细想想，」沈只晚在她面前蹲下，直视着她的眼睛，「从你来到这里开始，是不是就一直感觉怪怪的？周围的一切，是不是都像是假的，不真实？」
柳韫之沉默了。沈只晚的话，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她脑海中一直以来刻意回避的疑团。
是啊，自从她莫名其妙地被卷入这场追杀，她就一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周围的环境，人物，甚至连她自己，都像是虚幻的，不真实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柳韫之警惕地盯着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说了，我叫沈只晚，」沈只晚淡淡地说，「至于我是什么人，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装神弄鬼！」柳韫之被他故弄玄虚的态度激怒了，猛地站起身，却因为动作太大，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沈只晚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你没事吧？」
「要你管！」柳韫之一把推开他，却因为脱力，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沈只晚还想说什么，却被柳韫之狠狠地瞪了一眼，只能无奈地闭上嘴。
「你到底想怎么样？」柳韫之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我只是想帮你。」沈只晚看着她，眼神真诚，「我知道，你想离开这里，对不对？」
柳韫之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她一直隐藏在心底的秘密，他怎么会知道？
「别惊讶，」沈只晚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比你想象的，要了解你。」
「你到底是谁？」柳韫之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往后退了退，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别怕，」沈只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魔力，「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柳韫之被他抓着手腕，心头猛地一跳。他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让她原本就混乱的思绪更加凌乱。
「你发什么神经！」柳韫之用力甩开沈只晚的手，像是触电般弹开老远，警惕地瞪着他。这男人眼神太过灼热，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看穿，让她浑身不自在。
「啧，你这女人怎么不识好歹？」沈只晚收回手，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你就这态度？」
「救我？我看你是想趁火打劫吧？」柳韫之才不信他的鬼话。从莫名其妙被卷入这场追杀，到遇见这个神神秘秘的男人，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问号。
「趁火打劫？就你这穷酸样，身上估计连两块灵石都掏不出来，我抢你什么？」沈只晚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语气轻蔑， 「劫色？你也配？」
「你……」柳韫之气结。这家伙说话怎么这么欠揍！ 她柳韫之好歹也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大小姐，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羞辱过！
「怎么？想打架？」沈只晚挑衅地朝她勾了勾手指， 「就你这三脚猫功夫，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别等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少瞧不起人！」柳韫之被激起了好胜心，撸起袖子就想冲上去和他理论理论。
「行了，别闹了。」沈只晚收起脸上的戏谑，眼神变得深沉起来，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柳韫之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搞得一头雾水。
「字面意思，」沈只晚不耐烦地解释道，「这破庙马上就要塌了，你要是想被活埋，就继续留在这儿吧。」
「什么？！」柳韫之这才注意到，原本还算完整的庙宇，此时已经摇摇欲坠，头顶的横梁上不断有碎石掉落，地面也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沈只晚一把抓住她的手，拉着她朝庙外跑去。
「等等！我……」柳韫之被他拉着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他拽得踉踉跄跄。
「闭嘴！再废话就真的要交代在这儿了！」沈只晚回头瞪了她一眼，脚下却不停，拉着她飞快地穿梭在摇摇欲坠的庙宇间。
「你放开我！我自己可以走！」柳韫之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可他却抓得更紧了，像是铁钳一般，让她动弹不得。
「都什么时候了，还逞强！」沈只晚低吼一声，脚下一用力，带着她从即将坍塌的屋顶一跃而下。
「啊——！」柳韫之吓得尖叫一声，紧紧闭上双眼，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
「睁眼。」耳边传来沈只晚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命令。
柳韫之犹豫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两人稳稳地落在一块空地上。
「你……」柳韫之刚想开口说话，就看到沈只晚脸色一变，猛地将她推开，自己则闷哼一声，单膝跪倒在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你受伤了？！」柳韫之惊呼一声，这才发现，沈只晚的胸口处，不知何时插着一支羽箭，鲜血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
「你他娘的怎么不躲开？！」柳韫之顾不上心底那点莫名其妙的异样，伸手就去拽沈只晚胸前的箭。
沈只晚闷哼一声，攥住她的手腕，语气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别乱动，这箭有毒。」
「有毒？！」柳韫之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慌乱地从袖袋里掏出手帕想帮他捂住伤口，却被沈只晚一把挥开。
「别白费力气了，」沈只晚自嘲地笑了笑，唇角溢出一丝血迹，「这毒，你解不了。」
「你……」柳韫之被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气得够呛，「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沈只晚无力地靠在断裂的石柱上，视线渐渐模糊，「重要的是，你得活下去。」
「我活下去？我为什么要活下去？我根本就不想进入这些莫名其妙的梦境！」柳韫之冲他吼道，眼泪不争气地涌上眼眶。
她从小就生活在书香门第，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像现在这样狼狈不堪，被人追杀，还被困在这些光怪陆离的梦境里。
沈只晚看着她，眼神复杂，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你不想回去吗？」
「回去？回哪里去？」柳韫之愣住了。
「当然是……回到你自己的世界，」沈只晚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回到你原本的生活。」
「我的世界？我的生活？」柳韫之喃喃地重复着他的话，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那些画面陌生又熟悉，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
「我不记得了……」柳韫之痛苦地抱住脑袋，那些画面像碎片一样，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却又始终拼凑不出完整的图景。
「你不用着急，」沈只晚强忍着痛楚，伸手想要抚摸她的头发，却在半空中顿住，最终无力地垂落在身侧，「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
「我为什么要想起来？」柳韫之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我根本就不记得那些事情了，就算想起来又能怎么样？」
「韫之，听我说，」沈只晚的声音越来越弱，「你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是被‘梦引’系统选中的玩家，只有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你才能……」
「够了！我不想再听这些鬼话了！」柳韫之突然歇斯底里地打断他，「什么系统？什么任务？什么玩家？全都是骗人的！我只想回到我自己的世界，回到我熟悉的生活！」
「韫之……」沈只晚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喂！你醒醒啊！」柳韫之慌乱地摇晃着他的身体，却怎么也叫不醒他。
「怎么办？怎么办？」柳韫之六神无主，看着沈只晚苍白的脸，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和无助。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手腕处传来一阵灼热感，低头一看，只见手腕上的那串银铃手链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而手链中央的那颗红色宝石，此时正闪烁着妖异的红光，像是在指引着她什么。
柳韫之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握住那颗宝石，下一秒，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吸入了一个漆黑漩涡之中……
柳韫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这男人还真是时刻不忘占她便宜。想当初她爷爷以家族生意为条件，半是威胁半是利诱地让沈只晚答应进梦境保护她，这会儿倒成了他「照顾」她了？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沈只晚，我警告你，别跟我耍花招，」柳韫之后退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冷冷道，「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清楚？」
「哦？那你倒是说说，我有什么小心思？」沈只晚挑眉，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
柳韫之看着眼前这张俊美无俦的脸，心中五味杂陈。说起来，沈只晚的长相是她喜欢的类型，剑眉星目，鼻梁高挺，薄唇性感，尤其是那双深邃如夜的眸子，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人忍不住沉溺其中。可偏偏，就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却是个满肚子坏水的腹黑男！
「你……」柳韫之一时语塞，总不能说他是在故意撩拨她，想让她爱上他，好心甘情愿地留在他身边吧？
「我怎么了？」沈只晚低笑一声，步步紧逼，将她逼到一棵巨树下，伸手撑在她身后的树干上，将她圈在自己和树之间，「柳大小姐，你该不会是害羞了吧？」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带着一丝淡淡的烟草味，撩拨着她的神经。柳韫之只觉得耳根一阵发烫，心跳也不争气地加速，仿佛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般。
该死的！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沈只晚，你离我远点！」柳韫之用力推开他，恼羞成怒道，「再这样，别怪我不客气！」
「哦？怎么个不客气法？」沈只晚非但没有退开，反而更加靠近她，两人的身体几乎贴在一起，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柔软的身体和急促的心跳。
「你……」柳韫之气结，这家伙简直就是个无赖！
「怎么不说话了？」沈只晚低下头，在她耳边轻语，「还是说，柳大小姐你想让我用实际行动来证明？」
「你敢！」柳韫之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警告。
「你看我敢不敢？」沈只晚说着，就要吻上她的唇。
「啊——」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划破寂静的森林，惊起一群飞鸟。
柳韫之趁机推开沈只晚，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不远处，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倒在血泊中，他的胸口插着一支羽箭，鲜血染红了周围的落叶。
「不好，有人！」柳韫之脸色一变，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劲。
「看来，我们的二人世界要被打破了。」沈只晚也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态度，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先别管那些了，救人要紧！」柳韫之说着，便要上前查看那名男子的伤势。
「等等！」沈只晚一把拉住她，将她护在身后，警惕地环顾四周，「小心有诈！」
柳韫之这才注意到，周围的树林里，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了数十名黑衣人，他们个个手持利刃，杀气腾腾地盯着他们，仿佛下一秒就要将他们碎尸万段。
「该死！我们这是попаливловушку ！」柳韫之忍不住爆了一句俄语粗口。
「操！这帮孙子是从哪冒出来的？！」柳韫之咒骂一声，反手抽出腰间的软鞭，「想死就赶紧来，姑奶奶今天心情不好，正好拿你们练练手！」
沈只晚一把拉住她，低声道：「别冲动，这群人不像善茬，我们先看看情况再说。」
「看个屁！人都死了还看什么看！」柳韫之说着，一鞭子朝离她最近的一个黑衣人抽了过去。
鞭子带着凌厉的劲风，狠狠地抽在那人的脸上，顿时皮开肉绽，鲜血飞溅。
「啊——」那人发出一声惨叫，捂着脸倒在地上。
「找死！」其余的黑衣人见状，纷纷拔出武器，朝柳韫之和沈只晚攻了过来。
柳韫之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
她的鞭法是家传绝学，出神入化，只见她身形灵活，鞭影翻飞，那些黑衣人根本近不了她的身。
反观沈只晚，虽然没有柳韫之那般华丽的招式，但他的动作却十分狠辣，每一招都直击要害，招招致命。
不一会儿，地上就躺下了七八个黑衣人，哀嚎声此起彼伏。
「妈的，这两个家伙是怪物吗？」剩下的黑衣人见势不妙，心中开始打鼓。
「别怕！他们只有两个人，我们这么多人，就不信弄不死他们！」领头的黑衣人咬牙切齿地吼道，「给我上！谁杀了他们，赏银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些黑衣人听到「赏银百两」四个字，顿时双眼放光，不要命地朝柳韫之和沈只晚扑了过去。
「哼，一群乌合之众！」柳韫之冷哼一声，手腕一抖，软鞭顿时变得笔直坚硬，如同长枪一般，直刺领头黑衣人的咽喉。
那领头黑衣人显然也是个练家子，反应极快，侧身堪堪躲过柳韫之的致命一击。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就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把匕首已经深深地插进了他的心脏。
「你……」领头黑衣人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只晚，鲜血从他的嘴角溢出，「你竟然……」
沈只晚冷冷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说过，别惹她。」
领头黑衣人双眼圆睁，身体缓缓倒下，死不瞑目。
「头儿！」
「头儿死了！快跑啊！」
剩下的黑衣人见领头的都死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纷纷丢盔弃甲，四散逃窜。
「想跑？没那么容易！」柳韫之冷哼一声，正要追上去，却被沈只晚拉住了。
「别追了，穷寇莫追。」
柳韫之有些不甘心地瞪了一眼那些逃窜的黑衣人，这才收起软鞭，转头看向沈只晚，没好气地说道：「你干嘛拦着我？好不容易可以大开杀戒，你居然不让我杀个痛快！」
沈只晚无奈地摇摇头，这家伙，还真是嗜血成性啊！
「你就不想知道，他们是谁派来的吗？」
「管他们是谁派来的，敢来招惹我，就要做好死的觉悟！」柳韫之满不在乎地说道，仿佛刚才杀的人不是人，而是一群无关紧要的蝼蚁。
沈只晚看着她这副冷血无情的模样，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来头？
「喂，你干嘛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柳韫之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我脸上有东西吗？」
沈只晚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柳韫之被他看得心里发毛，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突然，她感觉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地上倒去。
「韫之！」
……
沈只晚眼疾手快地搂住柳韫之，把她轻轻放在地上。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瞳孔骤缩——柳韫之原本红润的嘴唇此刻毫无血色，脸色苍白得吓人，像尊精致的瓷娃娃，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裂。
「喂，别装死啊！」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好，还活着，只是呼吸微弱，像是随时会断气一样。
该死，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
沈只晚环顾四周，这鬼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上哪儿去找大夫？他咬咬牙，一把将柳韫之横抱起来，凭着直觉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就在沈只晚感觉自己快要累瘫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丝光亮。他心中一喜，加快脚步走了过去，发现那是一间破败的土地庙。
沈只晚走进庙里，将柳韫之轻轻放在地上，借着微弱的月光打量着四周。这庙宇显然已经荒废多年，到处都是蜘蛛网和灰尘，神龛上的神像也已残缺不全，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咳咳……」柳韫之突然咳嗽了两声，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沈只晚见她醒来，总算松了一口气，「感觉怎么样？」
「我这是在哪儿？」柳韫之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发现浑身无力。
「别乱动。」沈只晚按住她的肩膀，「你现在很虚弱，需要休息。」
「我这是怎么了？」柳韫之皱着眉头，一脸不解，「我记得我好像在……」
「在杀人？」沈只晚接过她的话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柳韫之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浮现一抹尴尬的神色，「咳咳，那不是情况紧急嘛……」
「你倒是杀得挺痛快的。」沈只晚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
「喂，我说你这人怎么说话呢？我好歹是为了救你才大开杀戒的，你不感谢我也就算了，还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是几个意思？」
「我用你救了？」沈只晚挑眉，反问道，「我怎么记得，那些黑衣人都是我解决的？」
「你……」柳韫之语塞，恼羞成怒地瞪着他，「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隐藏实力！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沈只晚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站起身，走到神龛前，伸手拂去神像上的灰尘。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柳韫之见他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顿时火冒三丈。
沈只晚转过身，月光映照在他脸上，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叫沈只晚，你呢？」
「柳韫之。」她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没心思和他开玩笑，「你到底是谁？」
沈只晚没理她，自顾自走到神龛前，掸了掸神像底座，竟从怀里掏出一块手帕，仔仔细细地擦拭起来。
「喂！我在和你说话呢！」柳韫之简直要被气笑了，「你哑巴了？」
沈只晚动作一顿，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复杂，但很快又转过头去，继续擦拭神像。
「装神弄鬼！」柳韫之见他还是不说话，气得翻了个白眼，干脆闭上眼睛，决定不再自讨没趣。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柳韫之快要睡着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沈只晚的声音：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仙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
「你脑子烧坏了吧？」柳韫之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还神仙？这年头谁还信这个？」
沈只晚没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眼神深邃得像是要把人吸进去。柳韫之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往后退了退，警惕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不好奇，为什么你会被困在这个鬼地方吗？」沈只晚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砂纸摩擦过木板，听得柳韫之心里一阵发毛。
「我……」柳韫之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是啊，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有没有想过，」沈只晚站起身，缓缓朝她走来，每走一步，都像是一记重锤敲击在柳韫之的心上，「也许，这就是一场梦呢？」
「梦？」柳韫之愣住了，「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你仔细想想，」沈只晚在她面前蹲下，直视着她的眼睛，「从你来到这里开始，是不是就一直感觉怪怪的？周围的一切，是不是都像是假的，不真实？」
柳韫之沉默了。沈只晚的话，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了她脑海中一直以来刻意回避的疑团。
是啊，自从她莫名其妙地被卷入这场追杀，她就一直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周围的环境，人物，甚至连她自己，都像是虚幻的，不真实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柳韫之警惕地盯着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说了，我叫沈只晚，」沈只晚淡淡地说，「至于我是什么人，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装神弄鬼！」柳韫之被他故弄玄虚的态度激怒了，猛地站起身，却因为动作太大，一阵头晕目眩，眼前一黑，差点摔倒。
沈只晚眼疾手快地扶住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你没事吧？」
「要你管！」柳韫之一把推开他，却因为脱力，一个踉跄，跌坐在地上。沈只晚还想说什么，却被柳韫之狠狠地瞪了一眼，只能无奈地闭上嘴。
「你到底想怎么样？」柳韫之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
「我只是想帮你。」沈只晚看着她，眼神真诚，「我知道，你想离开这里，对不对？」
柳韫之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她一直隐藏在心底的秘密，他怎么会知道？
「别惊讶，」沈只晚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我比你想象的，要了解你。」
「你到底是谁？」柳韫之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忍不住往后退了退，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别怕，」沈只晚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丝蛊惑人心的魔力，「我会带你离开这里，回到你该去的地方。」
柳韫之被他抓着手腕，心头猛地一跳。他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让她原本就混乱的思绪更加凌乱。
「你发什么神经！」柳韫之用力甩开沈只晚的手，像是触电般弹开老远，警惕地瞪着他。这男人眼神太过灼热，像是要把她整个人看穿，让她浑身不自在。
「啧，你这女人怎么不识好歹？」沈只晚收回手，似笑非笑地盯着她，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你就这态度？」
「救我？我看你是想趁火打劫吧？」柳韫之才不信他的鬼话。从莫名其妙被卷入这场追杀，到遇见这个神神秘秘的男人，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问号。
「趁火打劫？就你这穷酸样，身上估计连两块灵石都掏不出来，我抢你什么？」沈只晚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语气轻蔑， 「劫色？你也配？」
「你……」柳韫之气结。这家伙说话怎么这么欠揍！ 她柳韫之好歹也是出身书香门第的大小姐，从小到大，还没被人这么羞辱过！
「怎么？想打架？」沈只晚挑衅地朝她勾了勾手指， 「就你这三脚猫功夫，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别等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少瞧不起人！」柳韫之被激起了好胜心，撸起袖子就想冲上去和他理论理论。
「行了，别闹了。」沈只晚收起脸上的戏谑，眼神变得深沉起来，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什么意思？」柳韫之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搞得一头雾水。
「字面意思，」沈只晚不耐烦地解释道，「这破庙马上就要塌了，你要是想被活埋，就继续留在这儿吧。」
「什么？！」柳韫之这才注意到，原本还算完整的庙宇，此时已经摇摇欲坠，头顶的横梁上不断有碎石掉落，地面也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还愣着干什么？快走啊！」沈只晚一把抓住她的手，拉着她朝庙外跑去。
「等等！我……」柳韫之被他拉着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被他拽得踉踉跄跄。
「闭嘴！再废话就真的要交代在这儿了！」沈只晚回头瞪了她一眼，脚下却不停，拉着她飞快地穿梭在摇摇欲坠的庙宇间。
「你放开我！我自己可以走！」柳韫之挣扎着想要甩开他的手，可他却抓得更紧了，像是铁钳一般，让她动弹不得。
「都什么时候了，还逞强！」沈只晚低吼一声，脚下一用力，带着她从即将坍塌的屋顶一跃而下。
「啊——！」柳韫之吓得尖叫一声，紧紧闭上双眼，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
「睁眼。」耳边传来沈只晚低沉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命令。
柳韫之犹豫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被他紧紧地抱在怀里，两人稳稳地落在一块空地上。
「你……」柳韫之刚想开口说话，就看到沈只晚脸色一变，猛地将她推开，自己则闷哼一声，单膝跪倒在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你受伤了？！」柳韫之惊呼一声，这才发现，沈只晚的胸口处，不知何时插着一支羽箭，鲜血染红了他胸前的衣襟。
「你他娘的怎么不躲开？！」柳韫之顾不上心底那点莫名其妙的异样，伸手就去拽沈只晚胸前的箭。
沈只晚闷哼一声，攥住她的手腕，语气虚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别乱动，这箭有毒。」
「有毒？！」柳韫之吓得倒吸一口凉气，慌乱地从袖袋里掏出手帕想帮他捂住伤口，却被沈只晚一把挥开。
「别白费力气了，」沈只晚自嘲地笑了笑，唇角溢出一丝血迹，「这毒，你解不了。」
「你……」柳韫之被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气得够呛，「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沈只晚无力地靠在断裂的石柱上，视线渐渐模糊，「重要的是，你得活下去。」
「我活下去？我为什么要活下去？我根本就不想进入这些莫名其妙的梦境！」柳韫之冲他吼道，眼泪不争气地涌上眼眶。
她从小就生活在书香门第，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像现在这样狼狈不堪，被人追杀，还被困在这些光怪陆离的梦境里。
沈只晚看着她，眼神复杂，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你不想回去吗？」
「回去？回哪里去？」柳韫之愣住了。
「当然是……回到你自己的世界，」沈只晚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回到你原本的生活。」
「我的世界？我的生活？」柳韫之喃喃地重复着他的话，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那些画面陌生又熟悉，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
「我不记得了……」柳韫之痛苦地抱住脑袋，那些画面像碎片一样，在她脑海中不断闪现，却又始终拼凑不出完整的图景。
「你不用着急，」沈只晚强忍着痛楚，伸手想要抚摸她的头发，却在半空中顿住，最终无力地垂落在身侧，「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
「我为什么要想起来？」柳韫之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他，「我根本就不记得那些事情了，就算想起来又能怎么样？」
「韫之，听我说，」沈只晚的声音越来越弱，「你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是被‘梦引’系统选中的玩家，只有完成系统发布的任务，你才能……」
「够了！我不想再听这些鬼话了！」柳韫之突然歇斯底里地打断他，「什么系统？什么任务？什么玩家？全都是骗人的！我只想回到我自己的世界，回到我熟悉的生活！」
「韫之……」沈只晚还想说什么，却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喂！你醒醒啊！」柳韫之慌乱地摇晃着他的身体，却怎么也叫不醒他。
「怎么办？怎么办？」柳韫之六神无主，看着沈只晚苍白的脸，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和无助。
就在这时，她突然感觉到手腕处传来一阵灼热感，低头一看，只见手腕上的那串银铃手链正散发着微弱的光芒，而手链中央的那颗红色宝石，此时正闪烁着妖异的红光，像是在指引着她什么。
柳韫之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握住那颗宝石，下一秒，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吸入了一个漆黑漩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