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只晚重新做好了战斗准备,柳韫之的眉宇间闪过一丝担忧。她微微一笑,鼓励道:「我相信你,你可以的。加油!」

    听着柳韫之温柔的鼓励,沈只晚只觉得心中涌起一股暖意,原本的紧张也缓解了不少。

    柳韫之轻轻将手搭在沈只晚的肩膀上,用一种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说道:「放心,我会保护你的。」

    沈只晚心中一颤,看着面前倔强又温柔的柳韫之,只觉得心中涌起一股暖意,也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他点点头,回以一个安心的微笑,然后转过身,再次面对着面前的女人。

    此刻,那女人正一脸震惊地看着沈只晚,眼中满是不敢置信。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被自己折磨得遍体鳞伤的年轻人,竟然还能站起来!

    「你……你怎么可能……」她结结巴巴地说着,脸色苍白。

    沈只晚没有理会她的惊恐,他深吸一口气,冷静地看着女人,心中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随着柳韫之的指令,沈只晚开始全力进攻。他用尽全身力气,迅速地向女人冲去,速度快到留下了一道残影。

    女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看到沈只晚已经冲到了她面前。他一拳打在她的腹部,然后趁她吃痛弯腰的瞬间,迅速抓住她的头发,将她的头狠狠地撞向地面。

    「砰!」的一声,女人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她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沈只晚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他骑在女人身上,不停地挥拳,每一拳都带着对柳韫之的歉意和对自己的自责。

    他知道,这个女人伤害了柳韫之,她必须付出代价!

    「你伤害了她,你就得付出代价!」沈只晚冷声说道,他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女人的脸上,丝毫不顾她痛苦的哀嚎。

    柳韫之静静地站在一旁,冷漠地看着这场战斗。她知道,这是属于沈只晚的战斗,她只需要默默地守护他,保护他,让他能够无后顾之忧地战斗。

    「砰!」女人再一次被沈只晚一脚踹飞,重重地撞在墙壁上。她痛苦地蜷缩在地上,嘴角流着鲜血,原本精致的妆容也变得一片狼藉。

    「你……你们给我等着!」女人恶狠狠地放着狠话,却掩盖不住她声音中的颤抖。她挣扎着爬起来,想要逃跑,却被眼疾手快的柳韫之拦住了去路。

    「想跑?」柳韫之冷笑一声,手中的长剑发出一声清脆的剑鸣,直指女人的咽喉,「我允许你走了吗?」

    女人吓得脸色惨白,她惊恐地看着面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孩,却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压迫感,让她动弹不得。

    「你……你想干什么?」女人结结巴巴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

    「干什么?」柳韫之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自然是让你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别……别杀我!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女人彻底慌了,她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求饶,「求求你们,放了我吧!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敢了!」

    看着女人卑微的样子,柳韫之心中没有丝毫的怜悯。她冷哼一声,手中的长剑毫不留情地刺向了女人的心脏。

    「住手!」就在这时,一个低沉的声音突然响起。

    柳韫之的动作微微一顿,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男人缓缓走来,他的脸上戴着一张银色的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眸。

    「你是谁?」柳韫之警惕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心中隐隐升起一丝不安。

    男人没有理会柳韫之,他径直走到女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冰冷地说道:「谁派你来的?」

    女人看到男人,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她咬着嘴唇,没有说话。

    「不说?」男人冷笑一声,手中突然出现一把匕首,抵在了女人的脖子上,「不说的话,我就只能送你上路了。」

    「我说!我说!」女人吓得魂飞魄散,她连忙说道,「是……是李公子让我做的,他说只要我杀了你们,就给我一大笔钱!」

    「李公子?」柳韫之皱了皱眉,这个名字听起来有些耳熟,但她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谁。

    「沈只晚,你知道这个李公子是谁吗?」柳韫之转头看向沈只晚,问道。

    沈只晚的脸色有些难看,他沉声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李氏集团的公子哥,李浩然。」

    「李浩然?」柳韫之恍然大悟,她想起来了,这个李浩然是她在现实世界中认识的一个富二代,仗着家里有钱,经常在外面惹是生非。

    「原来是他!」柳韫之冷笑一声,看来这个李浩然还真是阴魂不散,竟然追到梦境里来了!

    「你想怎么样?」男人冷冷地看着女人,问道。

    「我……」女人吓得瑟瑟发抖,她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既然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那就去死吧!」男人说着,手中的匕首毫不留情地划破了女人的喉咙。

    「啊!」女人发出一声惨叫,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面。她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柳韫之和沈只晚都冷冷地看着这一幕,没有说话。他们都知道,在梦境中,死亡并不是终结,而是一个新的开始。

    男人处理完女人后,转身看向柳韫之和沈只晚,语气冰冷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插手我的事情?」

    「你又是谁?」柳韫之反问道,她不喜欢被人这样质问。

    「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男人冷冷地说道,「你们只需要记住,不要多管闲事!」

    「多管闲事?」柳韫之冷笑一声,「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我们在这里杀怪,关你什么事?」

    「哼!」男人冷哼一声,「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后果自负!」

    「后果自负?」柳韫之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我倒要看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男人没有说话,他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原地。

    「小心!」沈只晚见状,连忙将柳韫之拉到身后,警惕地看向四周。

    「别怕,有我在。」柳韫之拍了拍沈只晚的手,示意他安心。

    就在这时,男人再次出现,他的手中多了一把黑色的长剑,剑尖直指柳韫之的咽喉。

    「你找死!」柳韫之眼中寒光一闪,手中长剑出鞘,迎了上去。

    两把长剑相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柳韫之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传来,震得她虎口发麻。

    「好强的力量!」柳韫之心中一惊,这个男人的实力,比她想象中还要强!

    「哼!不自量力!」男人冷笑一声,手中长剑一抖,一道黑色的剑气直奔柳韫之而来。

    柳韫之连忙挥剑抵挡,却还是被剑气击中,身体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地上。

    「噗!」柳韫之吐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

    「韫之!」沈只晚见状,连忙跑到柳韫之身边,焦急地问道,「你怎么样?」

    「我没事。」柳韫之摇了摇头,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牵动了伤势,再次吐出一口鲜血。

    「该死!」沈只晚看到柳韫之受伤,顿时怒火中烧,他猛地站起身,双眼赤红地瞪着男人,怒吼道,「你竟然敢伤害她!」

    沈只晚怒吼一声,不顾一切地冲向男人,手中的长剑带着凌厉的杀气,仿佛要将男人撕成碎片。

    男人看到沈只晚不要命的攻击,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他冷哼一声,身形一闪,轻易地躲过了沈只晚的攻击。

    「就凭你,也想杀我?」男人嘲讽地看着沈只晚,语气中充满了不屑。

    「我杀了你!」沈只晚怒吼一声,再次冲向男人。

    「不自量力!」男人冷哼一声,手中长剑一挥,一道黑色的剑气直奔沈只晚而来。

    「沈只晚,小心!」柳韫之看到这一幕,顿时惊呼一声。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黑色的剑气瞬间击中了沈只晚的胸口,沈只晚的身体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倒飞而出,重重地摔在地上。

    「噗!」沈只晚喷出一口鲜血,脸色苍白如纸。

    「沈只晚!」柳韫之看到沈只晚倒在地上,生死不明,顿时心如刀绞,她不顾一切地冲到沈只晚身边,将他抱在怀里,焦急地喊道,「沈只晚,你醒醒啊!你不能死!你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然而,沈只晚却没有任何反应,他双眼紧闭,气息微弱,仿佛随时都会死去。

    「哈哈哈!这就是得罪我的下场!」男人看到这一幕,得意地大笑起来。

    「你给我闭嘴!」柳韫之猛地抬起头,双眼赤红地瞪着男人,怒吼道,「我要杀了你!」

    柳韫之说着,就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去跟男人拼命。

    「住手!」就在这时,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

    一个身穿金色长袍的老者缓缓从天而降,他的身后跟着十几个身穿银色铠甲的士兵。

    「师父!」男人看到老者,连忙恭敬地行礼道。

    「逆徒!还不给我住手!」老者怒喝一声。

    男人听到老者的怒喝,顿时吓得浑身一颤,他连忙收起长剑,低下了头。

    「师父,我……」男人想要解释,却被老者打断了。

    「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老者怒斥道,「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竟然敢在梦境中滥杀无辜,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师父,我错了!」男人连忙跪在地上,认错道。

    「哼!现在知道错了?晚了!」老者冷哼一声,说道,「来人,将这个逆徒给我拿下!」

    「是!」身后的士兵听到老者的命令,立刻上前将男人制服。

    「师父,饶命啊!」男人见状,顿时慌了,他连忙向老者求饶。

    「哼!你犯下如此大错,还有什么脸面求饶?」老者冷哼一声,说道,「来人,将他带回去,听候发落!」

    「是!」士兵押着男人,转身离去。

    老者处理完男人后,转身看向柳韫之和沈只晚,问道:「你们没事吧?」

    「我们没事。」柳韫之摇了摇头,说道。

    「那就好。」老者点了点头,说道,「老夫是梦境守护者,负责维护梦境的秩序。这次的事情,是老夫管教不严,让你们受惊了。」

    「老先生言重了。」柳韫之说道,「这与您无关,是那个男人咎由自取。」

    「唉!都是老夫的错。」老者叹了口气,说道,「如果不是老夫疏于管教,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老先生不必自责。」柳韫之说道,「您已经尽力了。」

    「多谢姑娘理解。」老者点了点头,说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柳韫之,他叫沈只晚。」柳韫之说道。

    「原来是柳姑娘和沈公子。」老者点了点头,说道,「老夫还有要事在身,就先告辞了。如果两位以后在梦境中遇到什么麻烦,可以随时来找老夫。」

    「多谢老先生。」柳韫之说道。

    老者点了点头,转身离去。

    「沈只晚,你怎么样?」老者离开后,柳韫之连忙查看沈只晚的伤势。

    「我没事。」沈只晚摇了摇头,说道,「只是受了点轻伤,休息一下就好了。」

    「真的吗?」柳韫之有些不放心,问道。

    「真的。」沈只晚点了点头,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就好。」柳韫之这才放下心来,说道,「你等着,我去给你拿点药。」

    柳韫之说着,起身去背包里翻找药品。

    「不用了。」沈只晚拉住柳韫之的手,说道,「我没事,不用浪费药了。」

    「不行!」柳韫之摇了摇头,说道,「你受伤了,怎么能不吃药呢?」

    「我真的没事。」沈只晚说道,「不信你看。」

    沈只晚说着,便要起身。

    「你别动!」柳韫之连忙按住沈只晚,说道,「你受伤了,就好好躺着休息。」

    「我真的没事。」沈只晚无奈地说道。

    「不行!」柳韫之坚持道,「你必须听我的!」

    「好吧。」沈只晚拗不过柳韫之,只好答应下来。

    柳韫之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起身去背包里翻找药品。

    「找到了!」柳韫之从背包里翻出一瓶金疮药,说道,「来,我帮你上药。」

    「我自己来就行了。」沈只晚说道。

    「不行!」柳韫之摇了摇头,说道,「你受伤了,怎么能自己上药呢?」

    「我真的可以。」沈只晚说道。

    「不行!」柳韫之坚持道,「你必须让我帮你上药!」

    沈只晚无奈,只好答应下来。

    柳韫之 carefully 地帮沈只晚解开衣服,露出他胸口上的伤口。

    「嘶——」当柳韫之的手指触碰到沈只晚的伤口时,沈只晚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很疼吗?」柳韫之听到沈只晚的声音,连忙问道。

    「没……没事。」沈只晚说道,「只是有点疼而已。」

    「忍着点,我轻点。」柳韫之说道。

    柳韫之说着,便 carefully 地帮沈只晚上药。

    沈只晚看着柳韫之认真地为自己上药的样子,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暖流。

    「韫之……」沈只晚轻声唤道。

    「嗯?」柳韫之抬起头,问道,「怎么了?」

    「谢谢你。」沈只晚说道。

    「谢我什么?」柳韫之问道。

    「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沈只晚说道,「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傻瓜,我们是朋友啊。」柳韫之说道,「朋友之间,就应该互相帮助啊。」

    「嗯。」沈只晚点了点头,说道,「我们是朋友,最好的朋友。」

    「对,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柳韫之笑着说道。

    沈只晚看着柳韫之的笑容,只觉得心中一片温暖。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放开这个女孩的手了。

    ……

    「滴!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奖励:经验值+1000,金币+10000,技能点+1。」

    系统的提示音突然在柳韫之的脑海中响起。

    「任务完成了?」柳韫之听到系统的提示音,顿时愣了一下。

    「怎么了?」沈只晚看到柳韫之的表情有些奇怪,问道。

    「没事。」柳韫之摇了摇头,说道,「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沈只晚问道。

    「没什么。」柳韫之不想让沈只晚担心,便没有告诉他系统的事情。

    「哦。」沈只晚也没有多问。

    「我们走吧。」柳韫之说道,「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好。」沈只晚点了点头。

    柳韫之和沈只晚起身,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

    夜幕降临,繁星点点。

    柳韫之和沈只晚找了一个山洞,准备在这里休息一晚。

    「沈只晚,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为什么要进入这些梦境?」柳韫之看着沈只晚,问道。

    「不知道。」沈只晚摇了摇头,说道,「或许,是为了变强吧。」

    「变强?」柳韫之重复了一遍沈只晚的话,陷入了沉思。

    是啊,他们为什么要进入这些梦境?

    是为了变强?

    还是为了其他的什么?

    柳韫之不知道答案。

    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只想和沈只晚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沈只晚,如果有一天,我们能够离开这些梦境,回到现实世界,你还会记得我吗?」柳韫之看着沈只晚,问道。

    「当然会。」沈只晚毫不犹豫地说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

    「真的吗?」柳韫之问道。

    「真的。」沈只晚点了点头,说道,「我发誓。」

    「我相信你。」柳韫之说道。

    柳韫之看着沈只晚,突然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你……」沈只晚被柳韫之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瞪大了眼睛,看着柳韫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晚安。」柳韫之笑着说道。

    柳韫之说完,便转身走进了山洞,留下沈只晚一个人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

    沈只晚的脸上,慢慢地浮现出一抹笑容。

    他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放开这个女孩的手了。

    ……

    第二天一早,柳韫之和沈只晚便离开了山洞,继续他们的旅程。

    他们并不知道,在他们离开后不久,一个黑衣人出现在了山洞外。

    黑衣人看着柳韫之和沈只晚离去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柳韫之,沈只晚,你们逃不了的。」黑衣人低声说道,「我一定会把你们抓回去!」

    黑衣人说完,便转身消失在密林中。

    ……

    柳韫之和沈只晚并不知道危险正在逼近,他们依然在梦境中冒险,寻找着离开这里的办法。

    他们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命运……

    「我说,这破系统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柳韫之烦躁地踢了一脚路边的石子,石子骨碌碌地滚进了草丛里,不见踪影。

    沈只晚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伸手把她被风吹乱的头发别到耳后,语气温和:「别着急,我们这不是一直在完成任务吗?总会有出去的一天。」

    柳韫之拍开他的手,没好气地说:「说得轻巧,你看看我这几年,都经历了些什么?上个梦境差点被火烧死,上上个梦境被丧尸追着啃,这回倒好,直接把我扔到这鬼地方,连个活人都没有!」

    「这不是有我吗?」沈只晚试图安慰她。

    「你?你有什么用?每次关键时刻还得我保护你。」柳韫之白了他一眼。

    沈只晚脸色一僵,默默地闭上了嘴。

    柳韫之意识到自己说的话有些重了,语气软了下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

    「我知道,你只是担心我拖累你。」沈只晚苦笑一声,语气里带着一丝自嘲,「我本来就不是和你一个世界的人,要不是因为系统,我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你这样的人。」

    柳韫之心里一紧,正想解释,却被沈只晚打断了。

    「你不用说了,我都明白。」沈只晚深吸一口气,强颜欢笑,「我们还是想想怎么完成任务吧,早点完成任务,早点离开这个鬼地方。」

    柳韫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周围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远处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更添几分诡异气氛。

    「前面好像有座城镇。」沈只晚指着远处隐约出现的建筑群,打破了沉默。

    柳韫之也看到了,精神一振:「总算有点人气了,我们过去看看。」

    两人加快了脚步,朝着城镇走去。

    越靠近城镇,越是能感觉到一股诡异的气氛。城门口的守卫穿着破烂的盔甲,眼神空洞,仿佛没有灵魂的傀儡。

    柳韫之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守卫拦住两人,机械地问道。

    「我们是过路的旅人,想进城歇歇脚。」柳韫之脸上堆起笑容,试图蒙混过关。

    「旅人?」守卫上下打量着两人,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是啊,我们从很远的地方来,走了很久的路,又累又饿,就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柳韫之说着,从怀里掏出一袋金币,塞到守卫手里,「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守卫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金币,眼神稍微有了些变化,但语气依然冰冷:「进城可以,但是你们要遵守城里的规矩,如果敢惹是生非,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柳韫之心里冷笑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点头哈腰:「是是是,我们一定遵守规矩,绝不惹事。」

    守卫这才放行,柳韫之和沈只晚走进城门,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街道上冷冷清清,两边的店铺大多都关着门,只有零星几家店铺还开着,但里面也只有店主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着,看到有人进来也懒得招呼。

    「这里怎么感觉怪怪的?」沈只晚压低声音,警惕地观察着四周。

    「我也觉得不对劲。」柳韫之环顾四周,街上除了他们之外,就只有几个行色匆匆的路人,而且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惊恐和麻木,仿佛在躲避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打听一下情况。」柳韫之说着,朝路边一家还开着的客栈走去。

    客栈的招牌已经破旧不堪,上面的字迹也模糊不清,依稀能辨认出「悦来客栈」四个字。

    「就这家吧。」柳韫之说着,率先走了进去。

    客栈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霉味,柜台后面坐着一个昏昏欲睡的老人,听到动静,才懒洋洋地抬起头。

    「两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老人眼皮都没抬一下,有气无力地问道。

    「住店,两间上房。」柳韫之说着,习惯性地伸手去摸腰间的钱袋,却摸了个空。

    「糟糕!我的钱袋不见了!」柳韫之脸色一变,突然想起在城门口的时候,为了转移守卫的注意力,她故意把钱袋露出来,吸引他们的目光,现在想来,应该是那个时候被人偷走了!

    「怎么了?」沈只晚注意到她的异样,关切地问道。

    「我的钱袋被人偷了!」柳韫之咬牙切齿地说道。

    「什么?」沈只晚脸色一变,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们现在身无分文,在这个鬼地方,寸步难行。

    「两位客官,如果没有钱的话,就请离开吧,本店不招待白食客。」老人冷冷地说道,说完,便不再理会两人,自顾自地打起了盹。

    「该死!」柳韫之暗骂一声,现在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客栈的门突然被人猛地推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救命!救命啊!」

    柳韫之握紧手中的剑柄,神色陡然一凛,正打算冲出去救人,却被沈只晚一把拉住。

    「别乱来,你答应过我,不会轻易出手伤人!」沈只晚语气严厉地说道。

    柳韫之眉头紧锁,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又看了一眼沈只晚,最终还是放下了手里的剑。

    「掌柜的!快关门!别让那怪物跑了!」一个壮汉一边追赶着浑身是血的人,一边大声喊道。

    「不……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浑身是血的人拼命摇头,却在下一刻被几个壮汉扑倒在地,顿时血花四溅,惨叫声划破了整间客栈。

    柳韫之眼看着几人扭打成一团,心中一紧,刚想开口叫沈只晚制止他们,却被他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她只好把话咽了回去,冷静地观察着眼前的局势。

    一番搏斗之后,几个壮汉终于将浑身是血的人制服,其中一人拿出一把匕首,对准他的心窝狠狠刺了下去。

    鲜血四溅,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客栈的上空,柳韫之心中一紧,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好了,都处理干净了,别再出什么乱子!」一个壮汉冷哼一声,环顾四周,目光最终落在柳韫之和沈只晚身上,不由分说地朝他们走来。

    「掌柜的,这两人没钱住店,还赖着不走,该不会是什么奸细吧?」一个壮汉斜着眼睛,上下打量着柳韫之和沈只晚,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和不屑。

    「没关系,我马上就让他们乖乖掏钱!」掌柜冷笑一声,突然从怀里掏出一瓶药粉,朝两人身上撒去。

    就在柳韫之分神观望的时候,沈只晚突然蹲下身,一把捂住她的口鼻,将她拖到桌子底下躲了起来。

    「咳咳……你干什么!」

    柳韫之刚想大叫出声,却被沈只晚一把捂住了嘴巴,他的眼神中透着一股凝重和紧张。

    「你不想活了?那药粉剧毒无比,沾上一点就会毙命!」沈只晚压低嗓音,低沉地说道。

    柳韫之脸色大变,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那掌柜的……」

    「他是蛊毒师,那些人是他的同伙,而且他们的身份不简单,至少在这南疆一带,能驱使蛊毒师的人并不多。」沈只晚解释道。

    柳韫之心中一紧,如果对方的身份不简单,那他们现在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

    「王爷,那药粉真的无解吗?」一个壮汉迟疑地问道。

    「哼,无解,只有等他们痛苦地死去,不过死之前,记得问出他们的身份和来历!」掌柜冷哼一声,满脸阴鸷地说道。

    柳韫之躲在桌下,心头一片阴沉,既然对方的目标是他们,那就算逃到南疆边境也不可能逃过他们的追杀。

    「掌柜的,他身上没有钱袋,但是他有办法替你们做事,换一碗解药!」柳韫之的声音突然响起,带着一丝冷静和沉稳。

    众人皆是一怔,纷纷望向桌子底下。

    「哦?不知您有何本事?」

    「他擅武,可以替你们解决一切难题,但请给我一碗解药!」柳韫之盯着掌柜的眼睛,沉声说道。

    「这……你先起来,我们再商量!」掌柜明显有些犹豫,瞥了一眼沈只晚,又看了看众人。

    柳韫之和沈只晚对视一眼,慢慢从桌子底下钻出来。

    他们知道,这是一个危险的机会,但也是唯一的机会。

    客栈内陷入了片刻的沉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柳韫之和沈只晚身上。

    掌柜的审视着柳韫之,目光中透着怀疑和探究,沈只晚站在她身边,全身紧绷,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好,我答应你。」片刻之后,掌柜的点了点头,目光在沈只晚身上停留了片刻,似在估量他的实力。

    柳韫之心头一紧,脸上却没有任何波动,她知道,这只是暂时的缓兵之计,接下来他们将面临更大的挑战。

    「先把解药给我!」柳韫之冷声说道,目光紧盯着掌柜,丝毫不敢放松。

    掌柜的轻蔑地瞟了一眼柳韫之,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扔在了柜台上。

    「拿去,这里面有五天的解药,若是你们有什么三长两短,大不了我和你们一起等死!」掌柜的语气中带着威胁和不屑。

    柳韫之深吸一口气,走过去拿起钱袋,将它收入怀中。

    「你先去后院准备,待会儿我会派人带你去南疆边境!」掌柜的指了指后院的方向,对沈只晚说。

    沈只晚点了点头,目光在柳韫之身上停留片刻,示意她一切小心。

    待沈只晚离开后,掌柜的神色一变,不再和善,冷冷地对柳韫之下达命令:「现在,你们把他们拖到密室去!」

    几个壮汉点头应是,拿出绳索将浑身是血的人捆了起来,其中一人还拿出一瓶药粉,朝那人脸上猛撒下去。

    那人顿时发出一阵凄厉的嘶叫声,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柳韫之倒吸一口凉气,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愤怒,但表面上她稳如磐石,眼神中透着一股冷静和锐利。

    掌柜的看了她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欣赏,随即一挥手,让几个壮汉将尸体抬走。

    待客栈清理干净,掌柜的领着几个壮汉和柳韫之下了地窖,进入了一个隐蔽的密室。

    密室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昏暗的油灯摇曳着,照在斑驳的墙壁上,投射出扭曲可怖的阴影。柳韫之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心中暗自警惕。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堵在门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仿佛她是待宰的羔羊。

    「小娘子,识相的就乖乖听话,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免得受皮肉之苦。」一个刀疤脸汉子狞笑着逼近,手中的弯刀闪着寒光,刀尖直指柳韫之的喉咙。

    柳韫之微微后退一步,避开刀锋,冷笑道:「我若是说了,你们就能放过我?」

    「那就要看你的消息值不值得了。」另一个瘦高个汉子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若是你乖乖配合,说不定掌柜一高兴,还能赏你个全尸。」

    柳韫之心中冷笑,这群亡命之徒,满嘴谎言,她岂会相信?

    「说吧,你们到底想知道什么?」柳韫之索性开门见山,她倒要看看,这些人究竟想耍什么花招。

    「我们想知道,你和那小子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要来南疆?」刀疤脸汉子逼问道。

    「我们只是路过此地,准备去西域寻亲。」柳韫之面不改色地撒谎,心中却暗暗祈祷沈只晚能够平安脱身。

    「寻亲?寻亲为何要带着兵器和解药?」瘦高个汉子显然不信,咄咄逼人道,「老实交代,你们是不是朝廷派来的探子?」

    「探子?我们若是探子,还会被你们抓到这里来?」柳韫之反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你们未免也太高估自己了吧?」

    「臭娘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刀疤脸汉子勃然大怒,举起弯刀就要砍下去。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密室入口传来。众人回头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锦袍,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一脸焦急的掌柜。

    「参见王爷!」众人纷纷跪地行礼,就连刚才还嚣张跋扈的刀疤脸汉子也低下了头颅。

    「都起来吧。」中年男子挥了挥手,目光落在柳韫之身上,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你就是柳韫之?」

    柳韫之心中一惊,这人竟然知道她的名字?难道……他已经知道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小女子正是,不知王爷有何指教?」柳韫之强作镇定,微微福身行礼。

    「大胆!见到王爷为何不跪?」刀疤脸汉子见状,厉声呵斥道。

    柳韫之不卑不亢地抬起头,直视着中年男子的眼睛,反问道:「请问王爷,小女子犯了什么罪,要向你下跪?」

    「放肆!」刀疤脸汉子又要发作,却被中年男子抬手制止了。

    「有趣,真是有趣。」中年男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饶有兴致地打量着柳韫之,「你可知,你面前这位,是谁?」

    柳韫之心中冷笑,这人故弄玄虚,不就是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吗?

    「恕小女子眼拙,王爷气宇不凡,想必身份尊贵,只是小女子孤陋寡闻,实在不知王爷名讳,还请王爷明示。」柳韫之语气平静,不卑不亢。

    中年男子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本王,正是当今圣上的皇叔,当朝的——摄政王。」

    「摄政王?」柳韫之故作惊讶地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恕小女子眼拙,没看出您老人家哪里像个王爷。」

    「放肆!竟敢对王爷不敬!」刀疤脸汉子怒目圆睁,作势要冲上来教训柳韫之。

    「退下!」摄政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刀疤脸汉子只得悻悻地退到一旁。他上下打量着柳韫之,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你这丫头,倒是牙尖嘴利得很。不过,本王今天心情好,不与你计较。」

    「王爷真是大人有大量。」柳韫之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心中却暗暗警惕起来。这摄政王突然出现,不知是敌是友,她得小心应对才是。

    「说吧,你们来南疆到底想干什么?」摄政王收起脸上的笑意,目光锐利地盯着柳韫之。

    「王爷这话说的,我们不是已经说过了吗?我们是来寻亲的。」柳韫之面不改色地撒谎,心中却暗暗祈祷沈只晚能够及时出现。

    「寻亲?」摄政王冷笑一声,「寻亲会带着兵器和解药?你当本王是三岁小孩吗?」

    「王爷说笑了,我们只是出门在外,凡事小心谨慎些罢了。」柳韫之强作镇定地解释道,「毕竟,这年头世道不太平,谁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呢?」

    「哼,油嘴滑舌!」摄政王显然不相信她的说辞,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本王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最好老实交代,否则……」

    「否则怎样?」就在这时,一个清冷的声音从密室门口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沈只晚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手中还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沈大哥!」柳韫之心中一喜,连忙冲着沈只晚使了个眼色。

    沈只晚微微点头,目光扫过在场的众人,最终落在了摄政王身上,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王爷这是想对我的朋友做什么?」

    「你又是哪根葱?」摄政王上下打量着沈只晚,眼中闪过一丝轻蔑,「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朋友,王爷动不得。」沈只晚语气平淡,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好大的口气!」摄政王怒极反笑,「你以为你是谁?竟敢在本王面前如此放肆!」

    「王爷身份尊贵,我们自然不敢冒犯。」沈只晚语气依旧平静,「只是,王爷也不能仗势欺人,为难我的朋友吧?」

    「你的朋友?」摄政王冷笑一声,「本王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们这些江湖草莽,也配跟本王称兄道弟了?」

    「王爷说笑了,我们只是普通人,哪里敢高攀王爷?」沈只晚不卑不亢地回道,「只是,我们虽然身份低微,但也知道朋友之间,应当互相帮助,两肋插刀。」

    「说的好听!」摄政王冷哼一声,「本王倒要看看,你们今天,如何从本王手中救走她!」

    「那就试试看吧。」沈只晚说着,将手中的匕首指向摄政王,「王爷若是不信,大可一试。」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起来,密室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就在这时,一直躲在摄政王身后的掌柜突然站了出来,颤声道:「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啊!」

    「你个狗奴才,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摄政王不耐烦地瞪了掌柜一眼。

    「王爷息怒,小的只是想提醒王爷,这两人来历不明,身手也不弱,王爷万万不可轻敌啊!」掌柜战战兢兢地说道,生怕惹怒了摄政王。

    「哼,本王做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摄政王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眼中却闪过一丝犹豫。他看得出来,这两人都不是普通人,若是真的动起手来,他未必能够讨到好处。

    「王爷这是在怀疑我们?」柳韫之掩嘴轻笑,眼波流转间带着几分嗔怪,「我们不过是一介草民,哪敢对王爷不敬呢?只是出门在外,带些防身之物也是情理之中吧?」

    摄政王冷哼一声,显然不为所动:「防身?我看你们是图谋不轨吧!说,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

    「王爷,您误会了,」沈只晚上前一步,挡在柳韫之身前,语气恭敬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我们真的是来寻亲的。至于这些东西,不过是些寻常物件,王爷若是喜欢,尽管拿去便是。」

    沈只晚说着,作势便要将腰间的包裹解下来。

    「慢着!」摄政王厉声喝止,锐利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本王还没说要你们的東西,你急什么?」

    沈只晚动作一顿,垂下眼帘,掩盖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寒光:「是,是小的鲁莽了。」

    「哼!」摄政王冷哼一声,却没有继续追究,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的掌柜,「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掌柜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小的真的不知道这两位是王爷的朋友啊!他们,他们……」

    「他们什么?」摄政王不耐烦地敲了敲桌子,「说重点!」

    「是,是!」掌柜吓得冷汗直流,语无伦次地说道,「他们,他们说要找人,小的,小的看他们衣着不凡,出手阔绰,就,就……」

    「就怎么样?」摄政王语气森然,吓得掌柜一个哆嗦,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就,就自作主张,安排他们住进了上房,还,还……」掌柜支支吾吾,不敢再说下去。

    「还什么?还不快说!」摄政王猛地一拍桌子,吓得掌柜魂飞魄散。

    「还,还让他们进了密室……」掌柜的声音细若蚊蝇,生怕惹怒了眼前这位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什么?!」摄政王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来,怒喝道,「谁允许你带他们进密室的?你活腻了吗?!」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掌柜吓得面无人色,连连磕头求饶,「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摄政王怒火冲天,一把揪住掌柜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说!」

    「只是,只是小的听说,听说……」掌柜脸色煞白,哆哆嗦嗦地说道,「听说密室里藏着……」

    「藏着什么?说!」摄政王怒吼道。

    「藏着……」掌柜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闭着眼睛吼道,「藏着前朝宝藏!」

    「胡说八道!」摄政王脸色骤变,一把将掌柜甩在地上,厉声喝道,「前朝宝藏?!你怎么会知道这种事!」

    「王,王爷……」掌柜吓得浑身发抖,「小的,小的也是听老一辈的人说的……据说,据说那宝藏里有数不尽的金银财宝,只要得到它,就能……」

    「荒谬!」摄政王怒喝一声,指着掌柜的鼻子骂道,「你一个小小掌柜,如何得知前朝宝藏之事?」

    「小的,小的……」掌柜面露惶恐之色,「小的也是偶然得知……」

    「偶然得知?!」摄政王冷笑一声,「这话你自己信吗?」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掌柜吓得连连磕头,「小的真的是听老一辈的人说的,小的绝无半句虚言啊!」

    「王爷,」柳韫之上前一步,声音柔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威严,「掌柜所说之事,我们并不知情。我们此行前来,只是为了寻找失散多年的妹妹,并无其他目的。」

    「你们?」摄政王瞥了柳韫之一眼,语气中带着明显的怀疑,「你们不是一路人吧?」

    「是,我们只是偶遇,同路而已。」柳韫之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波动,「对于前朝宝藏之事,我们也是一无所知。」

    「哼,」摄政王冷哼一声,却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而是转头看向了沈只晚,「你又是谁?为什么会和她一起?」

    沈只晚心中一紧,面上却不动声色:「我……我只是个普通人,和柳小姐一样,也是为了寻找失散多年的亲人而来。」

    沈只晚心头一凛,他不知道摄政王这句话是随口一问,还是已经察觉了什么。他微微垂下眼眸,掩饰住眼底的慌乱,语气尽量平静地说:「回王爷,草民只是个穷秀才,偶然路遇柳小姐,见她孤身一人,怕路上不安全,所以才一路同行,还望王爷明察。」

    摄政王锐利的目光在沈只晚身上扫过,仿佛能看穿他的一切伪装。沈只晚强作镇定,任由他打量,心中却像擂鼓般「咚咚」作响。

    片刻后,摄政王才收回目光,冷哼一声:「最好如此。」

    他转向掌柜,语气森然:「带路,去密室。」

    掌柜吓得魂不附体,结结巴巴地说:「王爷,这,这使不得啊!密室乃是禁地,除了……」

    「本王的话你也敢违抗?!」摄政王猛地一拍桌子,吓得掌柜一个激灵,连忙跪倒在地:「小的不敢!小的这就带路,这就带路!」

    掌柜哆哆嗦嗦地从柜台下摸出一把钥匙,颤巍巍地走到墙边,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一块活动砖,用力一按,只听「咔」的一声轻响,墙壁上竟缓缓打开了一扇石门。

    「王爷,请……」掌柜弓着身子,指着石门,声音颤抖。

    摄政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抬脚走了进去。柳韫之和沈只晚对视一眼,也跟着走了进去。

    石门缓缓关上,密室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掌柜的,点灯啊,愣着干嘛?!」摄政王不耐烦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是,是!」掌柜连忙摸索着点燃了墙上的火把,昏黄的火光顿时照亮了整个密室。

    这间密室并不大,四周都是用青石砌成的墙壁,上面雕刻着一些奇形怪状的花纹,看起来十分古老。密室中央,只有一张石桌和几张石凳,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就这儿?这就是你说的藏着前朝宝藏的密室?」摄政王环顾四周,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掌柜吓得连连磕头,「小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小的也是听老一辈的人说的,这密室里确实藏着宝藏,只是……」

    「只是什么?」摄政王不耐烦地问道。

    「只是小的也不知道怎么打开宝藏的入口啊!」掌柜哭丧着脸说道,「小的祖上几代都只是这客栈的掌柜,对于宝藏的事情,也只是一知半解,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废物!」摄政王一脚踹在掌柜的胸口,将他踹翻在地,「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本王留你何用?!」

    说罢,他抽出腰间的佩剑,眼看就要一剑结果了掌柜的性命。

    「王爷且慢!」柳韫之见状,连忙出声阻止。

    「怎么,柳小姐这是要替他求情?」摄政王挑眉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韫之不敢。」柳韫之不卑不亢地说道,「只是韫之觉得,掌柜的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而且,他既然说这密室里藏着宝藏,那说不定他知道些什么,王爷不妨留他一条性命,说不定还能从他口中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摄政王闻言,沉吟片刻,将手中剑收了起来。他冷冷地看了掌柜一眼,说道:「算你命大!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把他给我拖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掌柜的哀嚎声在密室中回荡,很快便被拖了出去。

    「王爷,」沈只晚看着摄政王,试探着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摄政王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走到石桌前,伸手在桌面上轻轻摩挲了几下。

    突然,他像是发现了什么,猛地一用力,只听「轰隆隆」一声巨响,石桌竟然缓缓向一侧移动,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这,这是……」沈只晚惊讶地看着这一幕,心中隐隐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摄政王却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头看向柳韫之,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柳小姐,请吧。」

    说罢,他便率先跳进了洞口,消失在黑暗中。

    柳韫之迟疑了一瞬,蹙眉道:「王爷不觉得奇怪吗?这掌柜的祖上几代都只是经营客栈,为何对这密室和宝藏的事如此讳莫如深?莫非……」

    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摄政王不耐烦地打断:「柳小姐,本王没工夫听你在这儿胡乱猜测!这密室里究竟有什么,进去一看便知!」

    说罢,他纵身一跃,跳进了洞口。沈只晚担忧地看了柳韫之一眼,低声道:「韫之,小心。」

    柳韫之朝他微微颔首,也跟着跳了下去。

    洞口下方是一条狭窄的甬道,两侧的墙壁上每隔一段距离便点着一盏油灯,昏暗的灯光将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这地方还真是阴森森的……」沈只晚忍不住搓了搓胳膊,总觉得后背凉飕飕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们一样。

    「怕什么,有本王在,什么牛鬼蛇神都得靠边站!」摄政王冷哼一声,语气中满是不屑。

    柳韫之却没有说话,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她下意识地放慢了脚步,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走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甬道终于到了尽头。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扇巨大的石门,石门紧闭,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凤图案,透着一股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看来,这宝藏就在这扇门后面了。」摄政王看着石门,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来人,把门打开!」

    他身后的侍卫们立刻上前,合力推门。然而,任凭他们怎么用力,石门却纹丝不动,仿佛与整座山体融为一体。

    「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摄政王怒吼道,「连扇门都打不开,本王要你们何用?!」

    侍卫们吓得瑟瑟发抖,却更加不敢怠慢,一个个憋红了脸,用尽全身力气推门。

    「王爷,这石门似乎暗藏机关,蛮力怕是打不开。」柳韫之观察了片刻,开口说道。

    「哦?那依柳小姐之见,该如何是好?」摄政王斜睨了她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

    柳韫之没有理会他的语气,径直走到石门前,仔细观察着上面的图案。片刻后,她指着龙凤图案中央的一颗圆形凸起,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开启石门的机关。」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打开!」摄政王不耐烦地催促道。

    柳韫之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向沈只晚,问道:「只晚,你帮我护法。」

    沈只晚虽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点头答应道:「好,你小心。」

    柳韫之深吸一口气,将手按在了那颗圆形凸起上。

    柳韫之纤细的手指轻轻抚摸着那颗圆形凸起,冰凉的触感让她心中一凛。一股奇异的能量从指尖传来,沿着她的手臂向上蔓延,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

    「怎么样?打得开吗?」摄政王不耐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迫不及待的贪婪。

    「王爷别急,这机关似乎有些年头了,需要一点时间。」柳韫之不动声色地答道,指尖却更加用力地按压着那颗凸起。

    「哼,本王倒要看看,这破门能挡得住本王多久!」摄政王冷哼一声,不耐烦地来回踱步。

    沈只晚站在柳韫之身旁,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低声问道:「韫之,有什么发现吗?」

    柳韫之微微摇头,压低声音道:「这机关很古怪,我感觉它好像……在试探我。」

    「试探?」沈只晚不解地皱眉。

    「嗯,」柳韫之点了点头,「我感觉它像是有生命一样,在感知我的力量,我的……内心。」

    「这怎么可能?」沈只晚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只是一扇石门而已。」

    「我知道这听起来很不可思议,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柳韫之说着,指尖突然感到一阵刺痛,她猛地缩回手,惊呼一声:「啊!」

    「怎么了?!」沈只晚一把抓住她的手,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柳韫之摇了摇头,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指,只见指尖处竟然被划开了一道细小的伤口,鲜血缓缓渗出。

    「怎么会有血?」沈只晚更加惊讶了,他仔细检查着那扇石门,却并没有发现任何锋利的地方,「这门上并没有机关啊!」

    柳韫之没有回答,她看着指尖的鲜血,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大胆的猜测。她深吸一口气,再次将手指按在那颗圆形凸起上,这一次,她没有再犹豫,而是任由指尖的鲜血滴落在上面。

    「韫之,你在干什么?!」沈只晚惊呼一声,想要阻止她,却被她阻止了。

    「相信我,没事的。」柳韫之朝他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目光却紧紧盯着石门。

    鲜红的血液顺着石门上的纹路缓缓流淌,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很快便将整个龙凤图案染成了血红色。就在这时,整个密室突然剧烈地震动起来,头顶的石壁上不断有碎石落下,吓得摄政王和侍卫们纷纷躲避。

    「怎么回事?!」摄政王惊慌失措地喊道,「难道是地震了?!」

    「不,不是地震……」柳韫之死死地盯着石门,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是这扇门,它……它有反应了!」

    话音刚落,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石门缓缓向两侧打开,刺目的金光从门缝中倾泻而出,照亮了整个密室!

    「宝藏!是宝藏!」侍卫们兴奋地喊道,争先恐后地冲向石门。

    「都给本王站住!」摄政王一声怒吼,制止了他们的举动,「谁敢擅自动宝藏,格杀勿论!」

    侍卫们顿时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再动。

    摄政王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冠,迈着大步走向石门。然而,就在他即将踏入石门的那一刻,异变突生!

    一阵阴风从打开的石门中狂涌而出,吹得众人衣衫猎猎作响。摄政王猝不及防,踉跄后退几步,指着那扇石门怒吼道:「怎么回事!这鬼地方到底藏着什么妖魔鬼怪!」

    「王爷息怒,」侍卫统领壮着胆子上前一步,「许是这密室年久失修,气流不畅,属下这就进去查看一番!」

    「慢着!」柳韫之突然出声阻止,她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诡异的香味,甜腻得让人头晕目眩,「这气味不对劲……」

    「哪有什么气味,你这丫头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摄政王不耐烦地挥挥手,「本王金尊玉贵,百毒不侵,有什么好怕的!给本王进去!」

    侍卫们得了命令,硬着头皮就要往里冲。

    「别动!」柳韫之脸色一变,伸手就要去拦,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那些冲在最前面的侍卫刚踏进石门,原本还算平静的石室内顿时狂风大作,无数藤蔓如同毒蛇般从四面八方狂涌而出,瞬间将那些侍卫缠了个结结实实!

    「啊!救命啊!」

    「这是什么鬼东西!快放开我!」

    那些侍卫拼命挣扎,却根本无济于事,那些藤蔓越缠越紧,勒得他们脸色发青,呼吸困难。

    「放肆!都给本王滚开!」摄政王见状勃然大怒,抽出腰间佩剑,对着那些藤蔓一通乱砍。

    然而,那些藤蔓却像是拥有生命一般,灵活地躲避着摄政王的攻击,反而越缠越紧,甚至开始顺着那些侍卫的身体往上攀爬,眼看着就要将他们活活勒死!

    「王爷小心!」沈只晚眼疾手快,一把将摄政王拉到身后,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将那些试图靠近的藤蔓一一斩断。

    「沈只晚!你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本王杀了这些怪物!」摄政王惊魂未定地躲在沈只晚身后,指着那些藤蔓怒吼道。

    沈只晚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躲在身后的摄政王,握紧手中长剑,毫不犹豫地冲进了那片藤蔓之中。

    「沈大哥!」柳韫之见状,焦急地想要跟上去,却被一只手紧紧拉住。

    「别去!你去了也是送死!」说话的是一直沉默不语的沈只晚,他脸色凝重地盯着那片藤蔓,沉声道,「这些藤蔓邪门得很,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我们不能硬碰硬!」

    「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沈大哥被那些怪物……」柳韫之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别担心,沈兄弟身手不凡,不会有事的。」沈只晚安慰道,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片藤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控制这些藤蔓的机关,才能救他出来!」

    柳韫之闻言,强忍着心中的恐惧和担忧,环顾四周,希望能找到什么线索。然而,这间石室除了那些诡异的藤蔓之外,就只剩下光秃秃的石壁,根本没有任何机关或者出口的痕迹。

    就在柳韫之一筹莫展之际,她的目光突然落在了石门上方的一块不起眼的石板上,那块石板的颜色比周围的石壁略深一些,而且上面似乎还雕刻着什么图案……

    「王大哥,你看那里!」柳韫之指着那块石板,激动地说道,「那块石板会不会就是我们要找的机关?」

    沈只晚顺着柳韫之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发现那块石板有些古怪,他快步走上前,仔细观察着石板上的图案,眉头越皱越紧。

    「这图案……怎么看起来这么眼熟?」沈只晚喃喃自语道,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看向柳韫之,惊呼道,「我想起来了!这图案……这图案是……」

    「是什么?」柳韫之焦急地问道。

    沈只晚深吸一口气,一字一顿地说道:「是传说中,能控制百兽的——兽王令!」

    「兽王令?!」柳韫之惊呼出声,这名字听起来就透着一股神秘而强大的力量,「王大哥,这兽王令……真的可以控制这些藤蔓吗?」

    沈只晚没有直接回答,他紧盯着石板上的图案,眉头紧锁,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我曾经在一本古籍上看到过关于兽王令的记载,据说这兽王令是上古时期一位强大的驭兽师所铸,拥有号令百兽的力量,但也仅仅是传说罢了,谁也没见过真正的兽王令……」

    「那这块石板上的图案……」

    「我也不能确定这是否就是真正的兽王令,但……」沈只晚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那些疯狂舞动的藤蔓,沉声道,「死马当活马医了,我们试试看吧!」

    「怎么试?」柳韫之急切地问道。

    沈只晚没有说话,他走到石板前,伸手按在石板中央,闭上眼睛,似乎在集中精神力。

    「王大哥,你在干什么?」柳韫之紧张地看着沈只晚,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沈只晚没有理会柳韫之,他脸色越来越凝重,额头上甚至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显然是在进行着某种艰难的尝试。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石室内依旧狂风大作,那些藤蔓非但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更加疯狂地舞动着,仿佛是在嘲笑着他们的无能为力。

    「没用的……」躲在沈只晚身后的摄政王等得不耐烦了,他一把推开沈只晚,指着那些藤蔓破口大骂道,「一群废物!连几根破藤蔓都对付不了,本王养你们有什么用?!」

    「王爷慎言!」沈只晚被摄政王推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他稳住身形,脸色难看地低吼道,「属下正在想办法……」

    「想办法?想什么办法?本王看你是想把本王活活困死在这里吧?!」摄政王怒火冲冲地打断沈只晚的话,他抽出腰间佩剑,指着沈只晚的鼻子骂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给本王滚开!」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柳韫之突然开口了:「王爷,请息怒!」

    摄政王一愣,转头看向柳韫之,眼中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柳韫之并没有注意到摄政王的目光,她深吸一口气,走到沈只晚身边,沉声道:「王大哥,让我来试试吧。」

    「你?」沈只晚和摄政王同时一愣,惊讶地看着柳韫之。

    「怎么?难道王爷和王大哥都忘了,我是天命之女吗?」柳韫之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既然这兽王令是传说中能够号令百兽的神物,那我这个天命之女,说不定真的能够驱动它呢?」

    「胡闹!」摄政王第一个跳出来反对,「你一个弱女子,懂什么兽王令?别在这里添乱了!」

    「王爷,死马当活马医,何不让她试试?」沈只晚却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看着柳韫之,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说不定,她真的可以创造奇迹……」

    「沈只晚,你……」摄政王难以置信地看着沈只晚,他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冷静沉稳的沈只晚竟然会说出这种话来。

    「王爷,相信我。」沈只晚没有解释,他只是深深地看了柳韫之一眼,然后退到一旁,将位置让给了柳韫之。

    柳韫之朝沈只晚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转身面向石板,深吸一口气,缓缓地伸出手,按在了石板中央……

    柳韫之的手刚触碰到石板,一股强大的力量便从石板上传来,将她猛地弹开!她踉跄后退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只觉体内气血翻涌,喉头一甜,「噗」地吐出一口鲜血。

    「韫之!」沈只晚见状大惊失色,连忙冲上前去扶起柳韫之,焦急地问道,「你怎么样?没事吧?」

    柳韫之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虚弱地说道:「我没事……咳咳……这石板果然有古怪……」

    「哼,我就说吧,这女人根本就是在故弄玄虚!」一旁的摄政王见状,非但没有上前关心,反而幸灾乐祸地冷笑道,「什么天命之女,我看是扫把星还差不多!」

    「王爷,您……」沈只晚闻言大怒,刚想出言反驳,却被柳韫之伸手拦住了。

    「王大哥,别说了,王爷说得对,是我不自量力……」柳韫之说着,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因为体力不支,再次跌坐回地上。

    「韫之,你怎么样?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下吧?」沈只晚担忧地看着柳韫之,心中充满了自责,早知道就不应该让柳韫之去冒险了。

    「不行,不能再拖了!」柳韫之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抬头看着沈只晚,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王大哥,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的!」

    沈只晚看着柳韫之坚定的眼神,心中不禁有些动容,他点了点头,沉声道:「好,我相信你!你说吧,要怎么做?」

    柳韫之深吸一口气,强忍着体内翻涌的气血,缓缓说道:「我刚刚感觉到,这石板上的力量十分强大,而且……似乎与我的血脉之力产生了某种共鸣……」

    「血脉之力?」沈只晚闻言一愣,不解地问道,「那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柳韫之摇了摇头,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

    从小到大,她便时常能够感觉到,自己的体内似乎蕴藏着一股神秘的力量,这股力量时隐时现,难以捉摸,就连她自己也不清楚这股力量究竟是什么,又该如何才能将其掌控。

    「难道……这股力量就是我成为天命之女的关键?」柳韫之心中暗自思忖着,难道说,只有彻底激发出这股力量,她才能够真正地掌控自己的命运,找到梦境的出口,回到现实世界吗?

    想到这里,柳韫之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定的光芒,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沈只晚,沉声道:「王大哥,我需要你的帮助!」

    「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尽力而为!」沈只晚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需要你的血!」柳韫之目光灼灼地看着沈只晚,一字一句地说道,「我需要用你的血,来帮助我激发我体内的血脉之力!」

    「什么?!」沈只晚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之色,「这……这怎么行?你的意思是……让我把我的血给你喝下去?」

    「不,不是喝下去……」柳韫之摇了摇头,解释道,「我需要你将你的血滴在这石板之上,然后……」

    「然后什么?」沈只晚紧张地问道。

    「然后……我需要你……吻我……」柳韫之说到这里,脸色微微一红,眼中闪过一抹羞涩之色。

    「什么!?」沈只晚闻言,顿时吓了一跳,睁大了眼睛看着柳韫之,「这……这怎么行?这太荒谬了……」柳韫之自然看出了沈只晚的顾虑,她深吸一口气,目光直视着沈只晚,沉声道:「王大哥,这或许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了!我知道这对你来说可能有些荒谬,但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柳韫之一字一句诚恳地说道,眼神中透露着对沈只晚的信任与期待。

    沈只晚沉默了,他紧紧皱着眉头,脸上满是犹豫之色,心中不断纠结着,他在权衡利弊,也在思考着信任与冒险的价值。

    柳韫之静静地等待着沈只晚的回应,她的心中充满了紧张与不安,她不知道沈只晚会做出怎样的选择,也不知道自己的信任是否能够得到回报。

    终于,沈只晚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好,我答应你!」

    柳韫之闻言,心中顿时一松,面露喜色,她知道,沈只晚已经做出了选择。

    沈只晚紧抿着唇,脸色微红,眼眸深邃如夜空,他小心翼翼地扶着柳韫之站起身来,面对着面,四目相对,两人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大殿内回荡。

    柳韫之感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她微微闭上眼睛,感受到沈只晚的气息越来越近,温热的唇瓣轻轻贴上了她的唇。

    柳韫之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一片空白,然而,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啊!」柳韫之惊呼一声,猛地推开了沈只晚。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石板中爆发出来,将她震退了好几步。沈只晚也被这股力量震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怎么回事?!」沈只晚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连忙爬起来,冲到柳韫之身边,紧张地问道,「你没事吧?」

    柳韫之摇了摇头,脸色苍白,眼神中满是惊恐。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只见原本白皙的皮肤上,此刻竟然浮现出了一道道诡异的黑色纹路,这些纹路如同活物一般,在她肌肤上不断游走,散发出阵阵阴冷的气息。

    「这……这是什么东西?!」柳韫之惊恐地叫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为什么……我的身体里会有这种东西?!」

    沈只晚看着柳韫之身上那些诡异的黑色纹路,眉头紧锁,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伸手想要触碰那些纹路,却被柳韫之一把抓住。

    「别碰!」柳韫之惊慌地说道,「这些东西……很危险!」

    沈只晚看着柳韫之,眼中满是担忧,「韫之,你到底怎么了?这些纹路……到底是什么?」

    柳韫之摇了摇头,她也不知道这些纹路是什么,但她能感觉到,这些纹路正在不断地侵蚀着她的身体,吞噬着她的力量。她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我……我好像……」柳韫之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便昏倒在了沈只晚的怀里。

    「韫之!韫之!」沈只晚被吓了一跳,连忙抱住柳韫之,焦急地呼唤着她的名字。

    然而,柳韫之却像是失去了意识一般,一点反应都没有。沈只晚试探了一下柳韫之的鼻息,发现她还有呼吸,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该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沈只晚看着昏迷不醒的柳韫之,心中充满了焦急和担忧。他不知道柳韫之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也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帮助她。

    就在这时,沈只晚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传来一阵灼热的感觉。他低头一看,只见原本佩戴在胸前的玉佩,此刻竟然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

    「这……这是……」沈只晚惊讶地看着手中的玉佩,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他记得,这块玉佩是他在老家的时候,一个云游的道士送给他的,当时那道士告诉他,这块玉佩是他的护身符,可以保佑他平安。

    可是,这块玉佩,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发光呢?难道说,这块玉佩和柳韫之身上的变化有关?

    沈只晚心中一动,连忙将玉佩拿起来,靠近柳韫之。果然,当玉佩靠近柳韫之的时候,玉佩上的光芒更加耀眼了,而柳韫之身上那些诡异的黑色纹路,也开始剧烈地扭动起来,仿佛是在畏惧着玉佩散发出来的光芒。

    沈只晚见状,心中大喜,他知道,自己或许找到救治柳韫之的办法了!他连忙将玉佩贴在柳韫之的额头上,然后将自己的真气缓缓地输入玉佩之中。

    随着沈只晚真气的输入,玉佩上的光芒越来越盛,最终将整个大殿都照亮了。而柳韫之身上的黑色纹路,则在玉佩光芒的照耀下,开始逐渐消退,最终消失得无影无踪。

    「呼……」沈只晚见状,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收回玉佩,看着脸色逐渐恢复红润的柳韫之,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他知道,柳韫之没事了。

    然而,就在这时,沈只晚突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柳韫之的体内传来,将他整个人都吸了过去。

    「什么?!」沈只晚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被吸入了柳韫之的体内,消失不见了。

    ……

    「唔……」不知过了多久,柳韫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她感觉自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我……我这是在哪里?」柳韫之迷迷糊糊地坐起身来,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房间里摆设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和几把椅子,看起来像是古代的客栈房间。

    「我不是在……那个大殿里吗?」柳韫之努力地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她只记得,自己和沈只晚在大殿里,然后……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沈只晚?!」柳韫之突然想起了沈只晚,她连忙从床上下来,想要去找沈只晚。

    然而,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你醒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柳韫之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站在门口,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是……」柳韫之看着眼前的男子,感觉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他是谁。

    「怎么?才一会儿不见,就不认识我了?」白衣男子笑着说道,「我是沈只晚啊。」

    「沈只晚?!」柳韫之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你……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只见眼前的沈只晚,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那副穷酸书生的模样。他穿着一袭白衣,长发披肩,面容俊美,气质出尘,如同谪仙一般,让人不敢逼视。

    「我……」沈只晚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解释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柳韫之看着眼前的沈只晚,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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