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骨忧太是因为要买体育课要用的羽毛球才会路过那个巷子的。
天有些暗了，来往人群都不多，让那不远处巷子里传来的呜咽声更加清晰。
那声音很明显来自一个女生。
听到那有些耳熟的声音以后，乙骨忧太脚步一顿。
他所在的位置是个上坡，容易刮风。
夏天傍晚的风还是热的，乙骨忧太就站在原地，直到哭声逐渐消失。
他在犹豫。
白色的鞋尖踢了下路边的小石子，随着几不可闻的摩擦声，石子停在离他很远的位置。
即使里香不喜欢他跟任何女生接触，即使他下定决心要远离人群，即使他已经习惯一个人的生活。
即使他也自顾不暇……
但是，目光随着那小石子滚远，乙骨忧太叹了一口气，几乎没发出声音，那细微的声音很快就被吹散在微风里。
很快，路边店铺各色的招牌亮了。乙骨忧太也从路边一家不大的便利店出来，各色的光打在他一尘不染的制服上显得他身影格外温柔。
他买了一包带着花香的面巾纸。
看着那个抱着埋头抱膝的身影，在巷子里像一抹白色的剪影。乙骨忧太再没有犹豫，以一种步子迈得很大，但没发出多少声响的步伐朝着她走去。
他停留在离江美不远不近的位置。也是为了照顾里香的心情，不能靠别的女生太近。
巷子里虽然吹不到什么风，但很清凉。
江美用完乙骨忧太的纸巾后，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从放在一旁的书包里，掏出水杯。
拧开，然后一小口一小口缀饮起来。
第一次正式接触的两人，都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她不想在陌生人面前剖开自己的伤口，供人安慰或者取笑，而乙骨忧太不声不响照顾了她这份心情。
江美喝了一小口，又抬头看他，撞进他缭绕着雾气一样的眼眸。
毫无阻隔，她这次终于深深记住了他的脸。
旋即，她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位置。
几秒后，乙骨忧太缓缓蹲坐在她身旁。
自从他坐下，江美就大口大口喝起水来。
忽然，巷子口传来脚步声。
是一个妈妈带着孩子回家，她顺着自己孩子伸脑袋的方向看去。
是两个国中生模样的人，一个在喝水，一个就静静地看着。
真奇怪，女人摇了摇头，就推着自家孩子走了。
江美和乙骨忧太都没有回头看脚步声的来源。
她像是进入荒漠的人触碰到甘泉一样，大口喝着，像要把下午流的眼泪全给补回来。
江美喝得太急，有溢出的水顺着嘴角滑下，划过清晰的锁骨，没入制服领口。
直到这时，乙骨忧太才移开视线。
不是早就把尊严给舍弃了吗？
自从江美举报不良少年抢钱，又被不良们报复开始，她的自尊心早被一寸寸折断。
她也老说什么放下了，不在意了，迟早会过去一类的话欺骗着自己。
今天转来的新校霸西城秀一，把他们学校的混子都聚齐在一起，目睹他跟田中太郎约架，就是为了给自己立威。
从前和她一样一样被田中太郎“罩着”的人，经过今天这一出，全都倒戈了。
但是被西城秀一和小混混们看蝼蚁一样的目光看着，她的心还是像被刀子一层层割开一样痛。
就算站在恶人的角度上，她也是个被冷脸白眼以待的墙头草。
而这种心情，无人诉说。
她不开口，乙骨忧太也默不作声守护着她的尊严。
安静的刹那间，宛如两条静静流淌着的河流。
*
翌日。
还有几分钟就上课了，乙骨忧太照常卡着这个时间进教室。
他转来一个多月，班级换座位也已经有两三次，这次，他被分到靠后门的位置。
b班没有不良气息太明显的同学，这次他的同桌是一个文艺气息很重的男生，老实巴交的。
一走进后门，乙骨忧太就看见了自己桌面上的东西。
看着和平时一样坐着看小说的同桌的背影，乙骨忧太脑袋上慢慢浮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确实是他的座位没错呀。
他走过去，拉开凳子，坐下来。
乙骨忧太从蓝色的纸袋里拿出来一看，是一个还带着温热的三明治，除此之外还附着一张纸条。
画着一个很大的骨头和几个很小的字：
“谢谢你的纸巾。”
没有署名，但是当他手指触碰到那个骨头涂鸦的时候，乙骨忧太已经知道是谁写的。
在做足了心理建设以后，江美才慢腾腾地迈开灌铅了一样的腿，进教室。
对于自己身后那个空荡荡的座位，江美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对于他为什么没来，没有比她更了然于心的了。
“看见了吗？”
她一坐下来，同桌宫本惠小声说。
江美也配合的小声问了一句：“什么？”
“就是那个呀。”宫本惠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机，又看了眼江美同样空荡荡的前座，才放心说：“就是西城同学打田中同学的视频。”
“他也是够厉害了，一来学校就把社会人给打了。”
“……”江美心情复杂，想说什么，但有苦说不出。
目光落在同桌手机里狼狈的前校霸身上。
“听说他家可有钱了，长得还帅，怪不得昨天数学老头笑得那么开心，咦～～”宫本惠夸张的捏着嗓子，做出一个受不了的表情。
“快小点声吧，快上课了。”江美看了眼黑板旁边的时钟，压低了声音。
言外之意是她嘴里的主角马上要来上课了。
“哎，嘘，嘘。”反应过来的宫本惠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直到看见西城秀一稳稳的坐在前面，江美上蹿下跳的心脏才稍微平稳了些。
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大概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第一节课下课，班级照例睡倒了一片，依稀有少部分还精神着抄作业收作业什么的。
江美是英语小组长，今天轮到她收作业了。
她先是掏出了自己的，然后没有犹豫地站起来。
前座西城秀一回头了，眼神平静，就像是在说今天星期几一样，说了句：“我没水了。”
在宫本惠震惊、难以置信的目光里，江美像是想都没想一样果断，稳稳地接下了西城秀一的水杯。
当她从前门穿过的时候，本来还算安静的教室忽然起了一片躁动。
“她……她拿着谁的水杯？”
有谁先开口了，明知故问。
“什么玩意！连月城都反水了，这次我田中大哥是彻底不行了？哈哈哈哈。”
“笑死了，像你田中大哥能回来一样，他那一身伤不得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说的是反问句，但话里话外都是聊八卦时候克制不住的兴奋。
“……”
还有几个以前看田中太郎就非常不顺眼的，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西城秀一。
年少就是这样，一点八卦足以点燃整间教室。
而话题中心西城秀一，则脸不红心不乱地抄着作业。
是江美的。
*
下午，a班体育课下课。
江美心里琢磨着时间，着急忙慌的从体育馆跑回办公室，抱回早上收的英语作业。
她打算分两次抱回班级。
在楼梯拐角处，她貌似撞到了什么。
江美条件反射后退，下意识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她没有抬头看。
忽然间，江美听见球面在地上碰撞的弹跳声，力道很大，这次，她抬眼望去。
接着，她又看见一个附着着灰尘的篮球，在地面上跳动几下，直直往她所在位置冲来。
江美被吓了一挑，她眉心一动，下意识想后躲着。
但手臂还是被猛擦了一下。
随着几个书本落地的声音响起，江美蹲下去捡，又意识到什么，捡书本的动作一停，因为楼道间的说笑声诡异的停止了。
在这样不合常理的安静之中，江美病入膏盲一般头嗡嗡地响，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才慢慢地抬头。
果然是一脸凌厉之色的西城秀一。
对上她的目光，西城秀一露出一抹不符合他气质的恶劣微笑，眼神似箭一样扫着她。
江美被他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直勾勾看着，只觉得被恶心的不行，大白天的她感觉四周都阴凉了不少。
顾不上捡书本，她低着头飞快捡起早已停落的球，心颤抖了两下才双手递给眼前的恶霸。
西城秀一没说话，只是眼神无波无澜停在她手上。江美出于对他短暂的了解，猜他估计又在憋着什么坏，他一面无表情的时候就是要耍人的时候了。
而头号目标首当其冲就是她，前校霸的前狗腿子，也是唯一混在混混里的女生。
在这样的死寂之中，江美脸色微微变化。
而就在这时，出现一道格外嘹亮的声音。
“喂，你们几个站在那做什么呢？！”一个看着四五十岁的秃头男子走出。
他扶了扶眼睛，不太赞同的拧着眉毛，“都杵这干什么呢？知不知道你们几个站在这都影响空气流通了！本来下课也就十分钟时间……”
说到这，秃头男子目光放在满地散落的书本上，他又看见江美白皙手臂上明显的印子，“她这块怎么红了，你们几个是不是在这欺负女生呢？！”
“这哪能呢老师？”西城秀一身后一男生打着哈哈，先开口，“那女生细皮嫩肉的自然得好好保护起来，我们就是跟她开了个玩笑，不是故意的。”
江美面色剧变，看着眼前陌生的老师，她担心这老师走之后她会被欺负的更惨。
“是吗？”老师狐疑地盯着先开口的那个男生。
那男生继续满口胡言。
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之中，西城秀一走近江美，在她微颤的呼吸中，轻轻在她耳边道：“是故意的，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
天有些暗了，来往人群都不多，让那不远处巷子里传来的呜咽声更加清晰。
那声音很明显来自一个女生。
听到那有些耳熟的声音以后，乙骨忧太脚步一顿。
他所在的位置是个上坡，容易刮风。
夏天傍晚的风还是热的，乙骨忧太就站在原地，直到哭声逐渐消失。
他在犹豫。
白色的鞋尖踢了下路边的小石子，随着几不可闻的摩擦声，石子停在离他很远的位置。
即使里香不喜欢他跟任何女生接触，即使他下定决心要远离人群，即使他已经习惯一个人的生活。
即使他也自顾不暇……
但是，目光随着那小石子滚远，乙骨忧太叹了一口气，几乎没发出声音，那细微的声音很快就被吹散在微风里。
很快，路边店铺各色的招牌亮了。乙骨忧太也从路边一家不大的便利店出来，各色的光打在他一尘不染的制服上显得他身影格外温柔。
他买了一包带着花香的面巾纸。
看着那个抱着埋头抱膝的身影，在巷子里像一抹白色的剪影。乙骨忧太再没有犹豫，以一种步子迈得很大，但没发出多少声响的步伐朝着她走去。
他停留在离江美不远不近的位置。也是为了照顾里香的心情，不能靠别的女生太近。
巷子里虽然吹不到什么风，但很清凉。
江美用完乙骨忧太的纸巾后，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从放在一旁的书包里，掏出水杯。
拧开，然后一小口一小口缀饮起来。
第一次正式接触的两人，都默契的保持了沉默。
她不想在陌生人面前剖开自己的伤口，供人安慰或者取笑，而乙骨忧太不声不响照顾了她这份心情。
江美喝了一小口，又抬头看他，撞进他缭绕着雾气一样的眼眸。
毫无阻隔，她这次终于深深记住了他的脸。
旋即，她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位置。
几秒后，乙骨忧太缓缓蹲坐在她身旁。
自从他坐下，江美就大口大口喝起水来。
忽然，巷子口传来脚步声。
是一个妈妈带着孩子回家，她顺着自己孩子伸脑袋的方向看去。
是两个国中生模样的人，一个在喝水，一个就静静地看着。
真奇怪，女人摇了摇头，就推着自家孩子走了。
江美和乙骨忧太都没有回头看脚步声的来源。
她像是进入荒漠的人触碰到甘泉一样，大口喝着，像要把下午流的眼泪全给补回来。
江美喝得太急，有溢出的水顺着嘴角滑下，划过清晰的锁骨，没入制服领口。
直到这时，乙骨忧太才移开视线。
不是早就把尊严给舍弃了吗？
自从江美举报不良少年抢钱，又被不良们报复开始，她的自尊心早被一寸寸折断。
她也老说什么放下了，不在意了，迟早会过去一类的话欺骗着自己。
今天转来的新校霸西城秀一，把他们学校的混子都聚齐在一起，目睹他跟田中太郎约架，就是为了给自己立威。
从前和她一样一样被田中太郎“罩着”的人，经过今天这一出，全都倒戈了。
但是被西城秀一和小混混们看蝼蚁一样的目光看着，她的心还是像被刀子一层层割开一样痛。
就算站在恶人的角度上，她也是个被冷脸白眼以待的墙头草。
而这种心情，无人诉说。
她不开口，乙骨忧太也默不作声守护着她的尊严。
安静的刹那间，宛如两条静静流淌着的河流。
*
翌日。
还有几分钟就上课了，乙骨忧太照常卡着这个时间进教室。
他转来一个多月，班级换座位也已经有两三次，这次，他被分到靠后门的位置。
b班没有不良气息太明显的同学，这次他的同桌是一个文艺气息很重的男生，老实巴交的。
一走进后门，乙骨忧太就看见了自己桌面上的东西。
看着和平时一样坐着看小说的同桌的背影，乙骨忧太脑袋上慢慢浮现了一个大大的问号，这确实是他的座位没错呀。
他走过去，拉开凳子，坐下来。
乙骨忧太从蓝色的纸袋里拿出来一看，是一个还带着温热的三明治，除此之外还附着一张纸条。
画着一个很大的骨头和几个很小的字：
“谢谢你的纸巾。”
没有署名，但是当他手指触碰到那个骨头涂鸦的时候，乙骨忧太已经知道是谁写的。
在做足了心理建设以后，江美才慢腾腾地迈开灌铅了一样的腿，进教室。
对于自己身后那个空荡荡的座位，江美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对于他为什么没来，没有比她更了然于心的了。
“看见了吗？”
她一坐下来，同桌宫本惠小声说。
江美也配合的小声问了一句：“什么？”
“就是那个呀。”宫本惠小心翼翼地掏出手机，又看了眼江美同样空荡荡的前座，才放心说：“就是西城同学打田中同学的视频。”
“他也是够厉害了，一来学校就把社会人给打了。”
“……”江美心情复杂，想说什么，但有苦说不出。
目光落在同桌手机里狼狈的前校霸身上。
“听说他家可有钱了，长得还帅，怪不得昨天数学老头笑得那么开心，咦～～”宫本惠夸张的捏着嗓子，做出一个受不了的表情。
“快小点声吧，快上课了。”江美看了眼黑板旁边的时钟，压低了声音。
言外之意是她嘴里的主角马上要来上课了。
“哎，嘘，嘘。”反应过来的宫本惠比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直到看见西城秀一稳稳的坐在前面，江美上蹿下跳的心脏才稍微平稳了些。
也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大概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第一节课下课，班级照例睡倒了一片，依稀有少部分还精神着抄作业收作业什么的。
江美是英语小组长，今天轮到她收作业了。
她先是掏出了自己的，然后没有犹豫地站起来。
前座西城秀一回头了，眼神平静，就像是在说今天星期几一样，说了句：“我没水了。”
在宫本惠震惊、难以置信的目光里，江美像是想都没想一样果断，稳稳地接下了西城秀一的水杯。
当她从前门穿过的时候，本来还算安静的教室忽然起了一片躁动。
“她……她拿着谁的水杯？”
有谁先开口了，明知故问。
“什么玩意！连月城都反水了，这次我田中大哥是彻底不行了？哈哈哈哈。”
“笑死了，像你田中大哥能回来一样，他那一身伤不得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说的是反问句，但话里话外都是聊八卦时候克制不住的兴奋。
“……”
还有几个以前看田中太郎就非常不顺眼的，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西城秀一。
年少就是这样，一点八卦足以点燃整间教室。
而话题中心西城秀一，则脸不红心不乱地抄着作业。
是江美的。
*
下午，a班体育课下课。
江美心里琢磨着时间，着急忙慌的从体育馆跑回办公室，抱回早上收的英语作业。
她打算分两次抱回班级。
在楼梯拐角处，她貌似撞到了什么。
江美条件反射后退，下意识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她没有抬头看。
忽然间，江美听见球面在地上碰撞的弹跳声，力道很大，这次，她抬眼望去。
接着，她又看见一个附着着灰尘的篮球，在地面上跳动几下，直直往她所在位置冲来。
江美被吓了一挑，她眉心一动，下意识想后躲着。
但手臂还是被猛擦了一下。
随着几个书本落地的声音响起，江美蹲下去捡，又意识到什么，捡书本的动作一停，因为楼道间的说笑声诡异的停止了。
在这样不合常理的安静之中，江美病入膏盲一般头嗡嗡地响，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才慢慢地抬头。
果然是一脸凌厉之色的西城秀一。
对上她的目光，西城秀一露出一抹不符合他气质的恶劣微笑，眼神似箭一样扫着她。
江美被他这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直勾勾看着，只觉得被恶心的不行，大白天的她感觉四周都阴凉了不少。
顾不上捡书本，她低着头飞快捡起早已停落的球，心颤抖了两下才双手递给眼前的恶霸。
西城秀一没说话，只是眼神无波无澜停在她手上。江美出于对他短暂的了解，猜他估计又在憋着什么坏，他一面无表情的时候就是要耍人的时候了。
而头号目标首当其冲就是她，前校霸的前狗腿子，也是唯一混在混混里的女生。
在这样的死寂之中，江美脸色微微变化。
而就在这时，出现一道格外嘹亮的声音。
“喂，你们几个站在那做什么呢？！”一个看着四五十岁的秃头男子走出。
他扶了扶眼睛，不太赞同的拧着眉毛，“都杵这干什么呢？知不知道你们几个站在这都影响空气流通了！本来下课也就十分钟时间……”
说到这，秃头男子目光放在满地散落的书本上，他又看见江美白皙手臂上明显的印子，“她这块怎么红了，你们几个是不是在这欺负女生呢？！”
“这哪能呢老师？”西城秀一身后一男生打着哈哈，先开口，“那女生细皮嫩肉的自然得好好保护起来，我们就是跟她开了个玩笑，不是故意的。”
江美面色剧变，看着眼前陌生的老师，她担心这老师走之后她会被欺负的更惨。
“是吗？”老师狐疑地盯着先开口的那个男生。
那男生继续满口胡言。
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之中，西城秀一走近江美，在她微颤的呼吸中，轻轻在她耳边道：“是故意的，你又能拿我怎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