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林玥震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幕，大脑短暂地空白了一瞬。
单启星佝偻着腰半跪在她面前，一手撑着地面，他的手紧紧扣着地板，指尖发白，手臂青筋暴起，血液高速涌动，仿佛下一秒就会冲破皮肤。
他的身体颤抖着，时不时发出沉闷又痛苦的声音，强大的压迫力从他周身散发出来，顷刻间朝四面八方涌出，这种看不见的能量在楼里蛮横地冲撞，搅动得空气都跟着战栗。
林玥还没回过神，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几根藤蔓从她身前伸长，紧紧并在一起，挡住了那股能量的攻击。
尽管如此，她还是被那威力震得后撤了一步。
她召出数十根藤蔓，齐齐冲向单启星，关上单启星身后的门，顺势将他包裹其中。
这栋楼里还有其他哨兵向导，她不想给这些邻居留下不好的印象。
她没想到的是，单启星扬起手，竟然抓住了她的一根藤蔓！
林玥瞪大眼睛，藤蔓接触到单启星的手心，她能感受到他冰凉的体温。
精神体理应无法触碰本体，为什么单启星可以碰到她？
林玥此刻却没时间想那么多，她盯着单启星，眉头紧拧，迅速将那根藤蔓抽了回来，操控其她藤蔓靠近单启星，两根盘旋缠绕在他撑地的手臂上，一根紧紧箍住他的脖子，还有几根迅速锁住他的脚踝。
她将藤蔓朝自己收拢，又带着单启星往露台扔去，砸到露台的前一刻，多出的藤蔓解开门锁拉开了门，一切的行动只发生在几秒间。
露台的地面被雨水打湿，单启星摔在地上，往前滑了一段距离才停下来，他仰起头，痛苦地张着嘴，两侧的獠牙完全长了出来。
林玥走出去，藤蔓再次将单启星包裹起来，她站在离单启星两米外的地方，将能量顺着藤蔓传递到单启星身上。
单启星这样的症状，已经不单单是魔化，而是更加骇人的情况。
——自爆。
哨兵如果得不到充分的净化，就会魔化成魔物，精神体具象为容器，成为魔力的载体。
就像气球灌入太多气体会爆.炸一样，容器承受不了魔力时，便会自爆。
即使是战力最低的D级哨兵，自爆的威力也不容小觑。
林玥以为自己一不小心标记了一个人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还有更倒霉的事。
昨天已经净化过一次，今天只是做了点事就又要发作，单启星的承受能力简直差到极致。
即使现在净化收费不高，像单启星这样的频率，对于普通家庭也很难负担。
最好的结果是加入哨兵团镇守边界，但对于能力很弱的哨兵来说，只是死得有意义一些而已。
难怪单启星不想活了。
林玥将藤蔓收得更紧，牢牢禁锢住单启星，她的藤蔓的力量可以将一百公斤的物体抛到百米开外，如果她的净化没办法救回单启星，至少能将他扔到没有人群的高空，减少自爆带来的危害。
毫无阻碍得，她再次进入了单启星的精神世界。
一切和昨晚一样，天空如泼墨般漆黑，只有一轮遥远的月亮散发出微弱的光，照出一望无际的海洋，汹涌的巨浪……
远方传来一阵哀鸣，林玥望过去，一只巨型的鸟矗立在海浪里，与天融为一体，微弱的月光下只能看到它的剪影，它高昂着头，露出纤长的脖颈，巨大的羽翼被水打湿，紧贴在身侧，只露出半个身体。
它的声音裹挟着海风的呼啸，凄烈又绝望，仿佛下一秒，这个世界就会破灭。
精神世界里居然会出现这种东西……
林玥低头，在通往巨鸟的路上，找到了那串熟悉的脚印。
她下意识走过去，踩在脚印上，每一步都严丝合缝。
她在海水边停下，朝着巨鸟释放出自己的藤蔓，藤蔓迅速伸长，却没能成功抵达它的身边。
它们之间隔了一层透明的屏障，藤蔓的力量太弱，无法穿透它。
巨鸟被她惊扰了，它伸长了脖颈，再次发出鸣叫。
它使出全力张开翅膀，却抵不过被水浸泡后的重量，还未离开水面就重新坠入水中，展翅的那一瞬间，林玥看清了巨鸟的模样，竟然是一只凤。
“不光要强大，还要华丽、尊贵……”一个声音在耳边断断续续地响起。
“那不就是凤凰？你当凤，我当凰……”
忽然冒出的声音让林玥有一瞬的恍惚，但没等她思索声音的来源，海水剧烈搅动，海浪如泼水般拍打上岸，瞬间将她卷进海里。
精神体受到伤害，会尽数反噬给本体，林玥的藤蔓断了几根，仿佛骨头跟着裂开，身体剧烈疼痛。
她满嘴充斥着血腥味，鼻腔一股暖意，鲜血很快流了出来。
林玥抬手抹去鼻子下的血，皱着眉头，忍着痛意朝单启星走去。
能触及到精神世界，就有净化的希望，但现在的状况很明显，光靠精神体的触碰已经远远不够了。
林玥在单启星面前蹲下，抓住他的左手，他的手异常冰凉，触碰到的一瞬间，林玥感觉自己的能量不受控制地被他吸收过去。
单启星的渴求太过强烈，潜意识里索取着她的能量，甚至不需要她亲自操控。
本体接触的净化效果会好很多，精神世界的藤蔓穿过屏障到了凤鸟身边，安抚它躁动的心，凤鸟渐渐冷静下来，海面也归于平静。
但这种被索取的感觉让林玥很不爽。
她转动手腕，手指插入单启星的指缝，紧紧扣住他的手。
她抵着他的掌心向前压了压，掌控了传递能量的主权。
单启星的獠牙收了回去，身体也渐渐恢复正常的温度，能量在他身体间涌动，带动每一个细胞。
仿佛在窒息状态下获得了氧气，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张开嘴大口喘息着，眼瞳的血色褪去，但眼圈还泛着红，雨水滴在他的眼尾，短暂地停留后滑落，让他看上去有些可怜。
他瞳孔聚焦，渐渐清醒过来，同林玥对上视线，他抿着嘴，眼底满是复杂的神色。
净化已经结束了，他的手还贪婪地抓着林玥，林玥却无情地将手抽出来，冷漠地站起身。
她嘴里的血腥味还没散去，胸口也在隐隐作痛，单启星的模样唤不起她任何同情心，她觉得自己才是可怜的那个。
若是她没提前回家，单启星可能会在楼下发作，迎接她的将会是一片废墟和巨额罚款，还要成为人人唾弃的间接杀人犯。
雨又下大了一些，打在林玥的眼睫上，让她更加烦躁。
她一言不发，转身走进屋里，单启星默默跟在她身后，他比林玥落魄多了，淋了一头雨不说，刚才还被林玥摔在地上，背部被雨水浸湿，布料紧贴着皮肤。
他脖子的伤口反复破裂，也不知会不会烂掉，血从绷带渗出来，再次染红了衣服。
林玥去浴室洗了把脸，擦干头发上的雨水，再出来时单启星也换上了昨晚的衣服，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林玥走去餐桌旁，倒了一整杯水一饮而尽，嘴里的血腥味总算冲淡了一些。
杯子放在桌上发出一声响，紧接着是许久的沉默，只有雨水打在地面的声音。
直到林玥将鼻子里沾血的纸扔进垃圾桶，单启星开了口：“我伤到你了吗？”
林玥冷冷地笑了一声：“好歹没把我炸死。”
“……”单启星垂下眸，声音有些闷，“下次你可以把我扔远些，不影响其他人就行。”
“你还想有下次。”林玥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她看向单启星，发现这人一脸受了气的委屈样，分毫没有悔改的意思，更是怒火中烧。
这幅模样配上这张脸简直犯规，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将自己的藤蔓释放出来，捆住单启星钉在墙面上。
林玥扫了眼单启星身后的墙壁，默默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冷静下来。
“你知道自己的情况吗？”林玥问。
单启星没吭声。
“昨晚我就说了，我可以维持两个人的生活，你不用急着找工作。”林玥道，“你只用在我这里调养身体，好好活着就行。”
单启星看向林玥，扯出一个牵强的笑：“你要包养我？”
林玥：“……”
“就算我不出去，这种事情也依然会发生。”单启星道，“我的精神体不稳定，即使我完全不使用能力，净化的频率也比普通人高很多，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当我有预感的时候已经晚了。”
林玥皱起眉头：“既然你知道自己的情况，昨晚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单启星反问，他的语气并不好，“我本来就不打算活了，是你把我救回来，还打上这个标记，如果刚才你把我扔远些，让我自爆，即使我身上有你的标记，你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我倒想问你，为什么非要救我？”
林玥瞪着单启星，没有说话，她暗自捏紧了拳头，压制着内心的冲动。
单启星并没发现她的异常，从她身边经过，蹲在门口将地上散落的菜慢条斯理地装起来。
他拎着袋子起身，语气中满是嘲讽：“你愿意养我再好不过，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我比你想象中麻烦，救了我算你倒霉。”
“……”
单启星转过身往厨房走，脚还没落地，数根藤蔓从他背后展开，迅速捆住他的四肢和脖子。
那藤蔓力气极大，瞬间将他推到墙上，脖子上的藤蔓一圈圈收紧，他被迫仰起头，下颌抵着墙壁，几近窒息。
“哈……”他不得不张开嘴，却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
“你说的麻烦，是指净化的频率吗？”林玥冷冷地问。
她并不指望得到单启星的回答，继续道，“那多净化一点就好了，我正愁没人给我练习，你来得倒挺是时候。”
林玥缓缓走向单启星，能量顺着藤蔓注入单启星的身体。
强制净化并不会对哨兵的身体造成伤害，但这种行为跟耍流氓差不多，会让一些哨兵觉得冒犯。
不过林玥无所谓，单启星身上有她的标记，尽管这标记来的不明不白，但依然意味着，这人现在归她所有，可以任她摆布。
她本来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
林玥走到单启星身后，一把拽住单启星的头发，粗.暴地往后扯，她的藤蔓缠得更紧，在单启星的脖颈上勒出一道道红痕。
尽管如此，净化带来的愉悦也远远超过身体的痛苦。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几分钟，林玥收回自己的藤蔓，松开单启星。
她如愿以偿，看着单启星跪趴在地上贴着墙的背影，烦闷的心情好转了不少。
“也没有很麻烦啊。”她弯起唇笑了，“如果还有需要，随时奉陪。”
“……”
单启星低着头，没有任何反驳，红晕顺着脖子爬上耳根，后脑勺的头发胡乱地翘着，他并没伸手打理。
他抬手拽过身边装菜的袋子，快速起身，转眼溜进了厨房里。
单启星佝偻着腰半跪在她面前，一手撑着地面，他的手紧紧扣着地板，指尖发白，手臂青筋暴起，血液高速涌动，仿佛下一秒就会冲破皮肤。
他的身体颤抖着，时不时发出沉闷又痛苦的声音，强大的压迫力从他周身散发出来，顷刻间朝四面八方涌出，这种看不见的能量在楼里蛮横地冲撞，搅动得空气都跟着战栗。
林玥还没回过神，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几根藤蔓从她身前伸长，紧紧并在一起，挡住了那股能量的攻击。
尽管如此，她还是被那威力震得后撤了一步。
她召出数十根藤蔓，齐齐冲向单启星，关上单启星身后的门，顺势将他包裹其中。
这栋楼里还有其他哨兵向导，她不想给这些邻居留下不好的印象。
她没想到的是，单启星扬起手，竟然抓住了她的一根藤蔓！
林玥瞪大眼睛，藤蔓接触到单启星的手心，她能感受到他冰凉的体温。
精神体理应无法触碰本体，为什么单启星可以碰到她？
林玥此刻却没时间想那么多，她盯着单启星，眉头紧拧，迅速将那根藤蔓抽了回来，操控其她藤蔓靠近单启星，两根盘旋缠绕在他撑地的手臂上，一根紧紧箍住他的脖子，还有几根迅速锁住他的脚踝。
她将藤蔓朝自己收拢，又带着单启星往露台扔去，砸到露台的前一刻，多出的藤蔓解开门锁拉开了门，一切的行动只发生在几秒间。
露台的地面被雨水打湿，单启星摔在地上，往前滑了一段距离才停下来，他仰起头，痛苦地张着嘴，两侧的獠牙完全长了出来。
林玥走出去，藤蔓再次将单启星包裹起来，她站在离单启星两米外的地方，将能量顺着藤蔓传递到单启星身上。
单启星这样的症状，已经不单单是魔化，而是更加骇人的情况。
——自爆。
哨兵如果得不到充分的净化，就会魔化成魔物，精神体具象为容器，成为魔力的载体。
就像气球灌入太多气体会爆.炸一样，容器承受不了魔力时，便会自爆。
即使是战力最低的D级哨兵，自爆的威力也不容小觑。
林玥以为自己一不小心标记了一个人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还有更倒霉的事。
昨天已经净化过一次，今天只是做了点事就又要发作，单启星的承受能力简直差到极致。
即使现在净化收费不高，像单启星这样的频率，对于普通家庭也很难负担。
最好的结果是加入哨兵团镇守边界，但对于能力很弱的哨兵来说，只是死得有意义一些而已。
难怪单启星不想活了。
林玥将藤蔓收得更紧，牢牢禁锢住单启星，她的藤蔓的力量可以将一百公斤的物体抛到百米开外，如果她的净化没办法救回单启星，至少能将他扔到没有人群的高空，减少自爆带来的危害。
毫无阻碍得，她再次进入了单启星的精神世界。
一切和昨晚一样，天空如泼墨般漆黑，只有一轮遥远的月亮散发出微弱的光，照出一望无际的海洋，汹涌的巨浪……
远方传来一阵哀鸣，林玥望过去，一只巨型的鸟矗立在海浪里，与天融为一体，微弱的月光下只能看到它的剪影，它高昂着头，露出纤长的脖颈，巨大的羽翼被水打湿，紧贴在身侧，只露出半个身体。
它的声音裹挟着海风的呼啸，凄烈又绝望，仿佛下一秒，这个世界就会破灭。
精神世界里居然会出现这种东西……
林玥低头，在通往巨鸟的路上，找到了那串熟悉的脚印。
她下意识走过去，踩在脚印上，每一步都严丝合缝。
她在海水边停下，朝着巨鸟释放出自己的藤蔓，藤蔓迅速伸长，却没能成功抵达它的身边。
它们之间隔了一层透明的屏障，藤蔓的力量太弱，无法穿透它。
巨鸟被她惊扰了，它伸长了脖颈，再次发出鸣叫。
它使出全力张开翅膀，却抵不过被水浸泡后的重量，还未离开水面就重新坠入水中，展翅的那一瞬间，林玥看清了巨鸟的模样，竟然是一只凤。
“不光要强大，还要华丽、尊贵……”一个声音在耳边断断续续地响起。
“那不就是凤凰？你当凤，我当凰……”
忽然冒出的声音让林玥有一瞬的恍惚，但没等她思索声音的来源，海水剧烈搅动，海浪如泼水般拍打上岸，瞬间将她卷进海里。
精神体受到伤害，会尽数反噬给本体，林玥的藤蔓断了几根，仿佛骨头跟着裂开，身体剧烈疼痛。
她满嘴充斥着血腥味，鼻腔一股暖意，鲜血很快流了出来。
林玥抬手抹去鼻子下的血，皱着眉头，忍着痛意朝单启星走去。
能触及到精神世界，就有净化的希望，但现在的状况很明显，光靠精神体的触碰已经远远不够了。
林玥在单启星面前蹲下，抓住他的左手，他的手异常冰凉，触碰到的一瞬间，林玥感觉自己的能量不受控制地被他吸收过去。
单启星的渴求太过强烈，潜意识里索取着她的能量，甚至不需要她亲自操控。
本体接触的净化效果会好很多，精神世界的藤蔓穿过屏障到了凤鸟身边，安抚它躁动的心，凤鸟渐渐冷静下来，海面也归于平静。
但这种被索取的感觉让林玥很不爽。
她转动手腕，手指插入单启星的指缝，紧紧扣住他的手。
她抵着他的掌心向前压了压，掌控了传递能量的主权。
单启星的獠牙收了回去，身体也渐渐恢复正常的温度，能量在他身体间涌动，带动每一个细胞。
仿佛在窒息状态下获得了氧气，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张开嘴大口喘息着，眼瞳的血色褪去，但眼圈还泛着红，雨水滴在他的眼尾，短暂地停留后滑落，让他看上去有些可怜。
他瞳孔聚焦，渐渐清醒过来，同林玥对上视线，他抿着嘴，眼底满是复杂的神色。
净化已经结束了，他的手还贪婪地抓着林玥，林玥却无情地将手抽出来，冷漠地站起身。
她嘴里的血腥味还没散去，胸口也在隐隐作痛，单启星的模样唤不起她任何同情心，她觉得自己才是可怜的那个。
若是她没提前回家，单启星可能会在楼下发作，迎接她的将会是一片废墟和巨额罚款，还要成为人人唾弃的间接杀人犯。
雨又下大了一些，打在林玥的眼睫上，让她更加烦躁。
她一言不发，转身走进屋里，单启星默默跟在她身后，他比林玥落魄多了，淋了一头雨不说，刚才还被林玥摔在地上，背部被雨水浸湿，布料紧贴着皮肤。
他脖子的伤口反复破裂，也不知会不会烂掉，血从绷带渗出来，再次染红了衣服。
林玥去浴室洗了把脸，擦干头发上的雨水，再出来时单启星也换上了昨晚的衣服，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林玥走去餐桌旁，倒了一整杯水一饮而尽，嘴里的血腥味总算冲淡了一些。
杯子放在桌上发出一声响，紧接着是许久的沉默，只有雨水打在地面的声音。
直到林玥将鼻子里沾血的纸扔进垃圾桶，单启星开了口：“我伤到你了吗？”
林玥冷冷地笑了一声：“好歹没把我炸死。”
“……”单启星垂下眸，声音有些闷，“下次你可以把我扔远些，不影响其他人就行。”
“你还想有下次。”林玥觉得气不打一处来，她看向单启星，发现这人一脸受了气的委屈样，分毫没有悔改的意思，更是怒火中烧。
这幅模样配上这张脸简直犯规，有那么一瞬间，她想将自己的藤蔓释放出来，捆住单启星钉在墙面上。
林玥扫了眼单启星身后的墙壁，默默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冷静下来。
“你知道自己的情况吗？”林玥问。
单启星没吭声。
“昨晚我就说了，我可以维持两个人的生活，你不用急着找工作。”林玥道，“你只用在我这里调养身体，好好活着就行。”
单启星看向林玥，扯出一个牵强的笑：“你要包养我？”
林玥：“……”
“就算我不出去，这种事情也依然会发生。”单启星道，“我的精神体不稳定，即使我完全不使用能力，净化的频率也比普通人高很多，我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当我有预感的时候已经晚了。”
林玥皱起眉头：“既然你知道自己的情况，昨晚为什么不告诉我？”
“为什么要告诉你？”单启星反问，他的语气并不好，“我本来就不打算活了，是你把我救回来，还打上这个标记，如果刚才你把我扔远些，让我自爆，即使我身上有你的标记，你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我倒想问你，为什么非要救我？”
林玥瞪着单启星，没有说话，她暗自捏紧了拳头，压制着内心的冲动。
单启星并没发现她的异常，从她身边经过，蹲在门口将地上散落的菜慢条斯理地装起来。
他拎着袋子起身，语气中满是嘲讽：“你愿意养我再好不过，但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我比你想象中麻烦，救了我算你倒霉。”
“……”
单启星转过身往厨房走，脚还没落地，数根藤蔓从他背后展开，迅速捆住他的四肢和脖子。
那藤蔓力气极大，瞬间将他推到墙上，脖子上的藤蔓一圈圈收紧，他被迫仰起头，下颌抵着墙壁，几近窒息。
“哈……”他不得不张开嘴，却只能发出痛苦的呻.吟。
“你说的麻烦，是指净化的频率吗？”林玥冷冷地问。
她并不指望得到单启星的回答，继续道，“那多净化一点就好了，我正愁没人给我练习，你来得倒挺是时候。”
林玥缓缓走向单启星，能量顺着藤蔓注入单启星的身体。
强制净化并不会对哨兵的身体造成伤害，但这种行为跟耍流氓差不多，会让一些哨兵觉得冒犯。
不过林玥无所谓，单启星身上有她的标记，尽管这标记来的不明不白，但依然意味着，这人现在归她所有，可以任她摆布。
她本来也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
林玥走到单启星身后，一把拽住单启星的头发，粗.暴地往后扯，她的藤蔓缠得更紧，在单启星的脖颈上勒出一道道红痕。
尽管如此，净化带来的愉悦也远远超过身体的痛苦。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几分钟，林玥收回自己的藤蔓，松开单启星。
她如愿以偿，看着单启星跪趴在地上贴着墙的背影，烦闷的心情好转了不少。
“也没有很麻烦啊。”她弯起唇笑了，“如果还有需要，随时奉陪。”
“……”
单启星低着头，没有任何反驳，红晕顺着脖子爬上耳根，后脑勺的头发胡乱地翘着，他并没伸手打理。
他抬手拽过身边装菜的袋子，快速起身，转眼溜进了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