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奶油面包，甜滋滋的奶油面包，香气扑鼻的奶油面包，吃完以后让整个人都轻飘飘好像要升上天堂的奶油面包。
灵魂坠入身体。
她回到现实。
“去死！你这变态老师！”
“我只是想帮诸星同学检查身体。宫泽同学不要这么紧张嘛——”
“哪有保健老师会用这么猥琐的眼光看学生的啊？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桌椅被踢倒，在事态变得更糟糕以前。诸星遥睁开了眼睛，吵闹声不绝于耳，她抬起完好的左手扯住视野里晃过的那片黑色衣角。
宫泽佐江回头，躺在病床上的少女脸色苍白，虚汗直冒，看起来十分可怜。
她又踢了一脚保健老师屁股底下的板凳警告他别再动歪心思。她尽力用简洁易懂的言语同有一双清澈小鹿眼的美少女解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诸星遥花了几分钟才搞清楚现状。她昏迷后被来天台与人干架的学兰发现，她十分好心地将她抱来了医务室，结果保健老师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借着检查伤口的名义要脱掉她的校服。学兰一看这人猥琐的脸就觉得这老师肯定有问题，然后两人争吵起来，接着她就醒了。
“诸星同学，我作为老师可是相当正直的。绝不会对学生有龌龊的想法，我最看不起那些借职务之便猥亵学生的垃圾老师了!”
诸星遥左手撑着床，在学兰的帮助下坐直上半身。她看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老师，笑了起来：“是我们误会老师了，但说谎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老师您知道吗？据说猥亵犯□□犯在监狱里是最被看不起的，会被其他男犯人干后面干到前面完全软掉哦。”
……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去。一片死寂。
学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这个一脸无辜好像只是在说天气真好的少女。
保健老师甩了甩自己那头油光发亮的黑发，尴尬地笑了两声。
她将头发撩到一边，背过身去，利索地解开校服扣子，袒露出背部与肩膀。学兰站在她侧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女生的右肩沉积着青青紫紫的淤血，她皮肤白，给人带来极为震撼的视觉冲击。
她默默别过脸。又恶狠狠地瞪住了保健老师，只要他有一点多余的动作，她绝对毫不留情地将这人一顿胖揍。
看到学生脱衣服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与其做些小动作再挨一顿胖揍，他收敛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小心思，迅速地做完检查，下了定论：“肩关节脱臼，有条件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没钱去医院。”
“哎呀，我带你去医院！这种时候怎么还说些钱不钱的！”学兰急了。
诸星遥朝她笑了下，扭过头看向保健老师，询问他是否能帮自己复位。
学兰下意识喊起来：“他就是个庸医！”
“哎，真的吗？”诸星遥问，“如果之后我病情恶化，应该可以告他和学校的吧。毕竟聘请了庸医呢，竟然不顾学生的死活……”
老师冷汗直流：“姑且我也是有医生执照的……如果有血管破裂的情况，仅仅复位并不能做到完全治愈，诸星同学，请不要拿你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学兰难得一见的表示了赞同：“是啊！这个家伙还是会说两句人话的嘛！”
“麻烦老师了。”她像是没听见劝告，仍一意孤行。
学兰完全无法理解诸星的脑回路，光看外表清纯可人的女孩现在表现出的固执简直不可理喻。尤其是她看见她咬着牙一声不吭地撑过复位过程，那张脸苍白的几乎没了血色，穿在身上的校服也全被冷汗打湿。
学兰小声嘟囔：“真是神经病。”
诸星遥充耳不闻，看向学兰，笑容亲切，语气柔和：“学兰同学可以帮我擦药吗？”
学兰点头，一脚踢开神情猥琐的老师，抢过药水，粗暴的动作在面对诸星时又小心翼翼起来，她拿着棉签将黄褐色的药物涂抹在少女的受伤位置。
学兰给她系上三角巾稳定右手臂，自告奋勇地护送少女回家。她们都是今年刚入学马路须加的新生。
取“学兰”这个外号是因为她常穿一身男式校服，宫泽佐江五官标致，长相俊秀，束发带剪短发，英气十足，乍一看还真容易被人误会成男生女相的英俊少年。
诸星遥问她为什么要来马路须加。
学兰没有思考就将理由脱口而出：“当然是为了站到顶点成为最强啊，来这所学校的不良们没有谁不是因为这个而来的吧？
“虽然铃兰和凤仙在不良里也非常有名，但那两所学校是男校只收男生，普通学校的不良又尽是些徒有虚名的废物，女校里比较出名的只剩下马路须加和矢场久根。
“马路须加又因为有立于不败之地的lapapa所以超受欢迎，无数人想着打倒她们站到真命女的顶端。
“这里的所有人，不是为了成为lapapa的一员，就是想要干掉lapapa自己成为传奇。”
学兰看向与她们不良的世界格格不入的少女，入学第一天她就注意到她，从这家伙被金眉会干翻又卷土再来时，那个执着的身影就让她心里生出一股怜惜。但只是这样，只凭着一腔热血，是无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
比起所谓的信念与空头支票，她们更喜欢用货真价实的干架来弄懂彼此所抱有的决心。
她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那么，诸星同学你又是因为什么要来马路须加呢？”
她的情敌很少，但仅仅是一个对于她来讲也是麻烦事。
虽然这也是她能预料到的事。芹泽多摩雄强大，且从不胡乱使用武力，有时遇见女生被混混欺负还会出手相助。而且他长得不赖，脸很帅气，与电视上那些男偶像不相上下。
性格也好。看着很凶，实际上拿女孩子没什么办法，很好欺负。很多人因为他不良少年的身份望而却步，即使被帮助，也吓得掉头就跑，在害怕的女孩子们眼里，他们和街道上无所事事的混混青年没两样。
想要发现他的优点需要一点勇气，需要一些时间，也需要更多的接触。
又因为他身边有个诸星遥，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她的纵容，所以很少有女生将心思放在他身上。
但也有例外。
北原光无意之中被人牵扯进了不良干架现场，多摩雄看见她，边说着女孩子来这里捣什么乱边叫人将她送到一边的便利店。护送她的男生因此还在混战中挨了几拳，北原心脏砰砰直跳，不清楚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恋爱了。
透过便利店干净明亮的落地窗，她望着混战中屹立于不败之巅的男生，他脸上有伤，眉骨落了道口子，鲜血淋漓，他不在乎地拿手背擦了下。
好帅。
她当即沦陷。
于是少女的成长路线发生了偏移，原本是成绩不错也让家长省心的乖乖女转身就踏上了做不良少女的不归路，八匹马都拉不回去的那种一往无前。
只为了和喜欢的人走得更近一些。
因此，她对诸星遥十分看不惯。诸星遥想独占芹泽多摩雄的行为光明正大，有女生找芹泽表白，她假装路过，嘴上说打扰脚下却没动，她用阴冷的目光打量着女生，又在芹泽回头的瞬间露出甜美的笑容。
诸星遥私下找到她们，警告她们离他远点别白费功夫，芹泽多摩雄不会喜欢她们，再继续纠缠下去她就不客气了。
于是只剩下北原光一个。她最为胆大，直接找到芹泽多摩雄，问他和诸星遥是不是男女朋友，他否认，她点头说好的，我明白了。
离开时她看见诸星遥，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又从哪里开始听起，女生死死瞪着她，她冷笑一声，并不理会。
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就知道诸星遥那家伙做不出什么，除了多摩雄，她连朋友都没有一个。
北原光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他们认识很久，那又怎样，他们或许都没意识到那并不是爱情，只是一种习惯而已。
习惯了对方陪伴在自己身边。她如此笃定，直到发生那件事，芹泽差点被退学，毕业前学生档案上记了大过，她感到莫名的愤怒，诸星遥总是这样，明明是她自己惹出来的麻烦事情却总让芹泽动手解决。
她的那双手永远是干净的。
北原光开始厌恶她了。她带着同为不良的朋友找到她，将她堵在厕所隔间，说。
“你难道就一点也不觉得羞愧吗？总是躲在他的身后，明明是自己惹的祸却总要弄脏他的双手。”
北原光没想对她做什么。她看着这个有张白净脸蛋的少女，眼神厌憎。
“你这家伙虽然手上干净，但是心早就黑透了。连让我认真起来的资格都没有。”
认真？
开什么玩笑？
一个不良少女而已在她面前说着什么冠冕堂皇的大话？简直让人笑掉大牙，诸星遥几乎捧腹大笑：“北原同学，你喜欢多摩雄的话就去和他表白呀，看看他会不会答应你？怎么了，不敢吗？之前不是很有勇气地走到他面前询问我们两个的事情了吗？把我堵在这里算哪回事啊？
“你去和他讲啊。说诸星遥就是个躲在别人背后不愿弄脏自己双手尽让他干坏事的小人，是个婊子，贱人！”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北原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看神经病一样用惊疑不定的眼神注视着她。
诸星遥却笑得更开怀了：“你不是很有能耐吗？知道我和多摩雄不是男女朋友可把你高兴坏了吧？你以为自己有机会了？”
她倏地沉下脸，变脸之快让北原光她们几个都吓了一跳。
“北原光，你试试。多摩雄他是我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他，所以你想也别想，无论你为他做了什么，付出多少！”
北原被激怒了：“你这人怎么这么扭曲！芹泽君被你喜欢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不！那甚至根本不配称之为喜欢。”
“你只是想把他绑在你身边而已！诸星遥，你太自私了！”
她嘴角上挑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你觉得他会听你说的话吗？北原光，你什么也做不到。”
北原光挥出了拳头，她没错过诸星遥眼里一闪而过的欣喜，但她气势汹汹的一拳却只是擦过她脸庞，砸到了她身后的墙上。
她到底没对她动手。北原光只做了不良几个月，却已经像个真正的不良那样思考，对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人动手是没品的事，要打架的话就去找同样想打架的人。
她不会欺负弱小。
诸星遥站在原地，看着她们走远。夕阳坠入群山之后，最后一点余光也被黑暗吞噬殆尽，她孤独地站在阴暗的角落。
然后她蹲下去，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成一团，肩膀抖动不停。
诸星遥，你真是太差劲了。
“因为男人。”她回答。
学兰理解似的点了点头：“果然是为了站在顶点吧……等会儿？”她终于反应过来女孩刚刚透露出的理由，又一次瞪大双眼，再也不能像平常一样维持着酷酷的表情：“男人？”
“男人？！”她尖叫。
“嗯。”诸星遥像是觉得她反应夸张，很嫌弃地往旁边退了一步，依旧笑着重复：“因为喜欢的男生，我要登上马路须加的顶点。”
灵魂坠入身体。
她回到现实。
“去死！你这变态老师！”
“我只是想帮诸星同学检查身体。宫泽同学不要这么紧张嘛——”
“哪有保健老师会用这么猥琐的眼光看学生的啊？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桌椅被踢倒，在事态变得更糟糕以前。诸星遥睁开了眼睛，吵闹声不绝于耳，她抬起完好的左手扯住视野里晃过的那片黑色衣角。
宫泽佐江回头，躺在病床上的少女脸色苍白，虚汗直冒，看起来十分可怜。
她又踢了一脚保健老师屁股底下的板凳警告他别再动歪心思。她尽力用简洁易懂的言语同有一双清澈小鹿眼的美少女解释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诸星遥花了几分钟才搞清楚现状。她昏迷后被来天台与人干架的学兰发现，她十分好心地将她抱来了医务室，结果保健老师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借着检查伤口的名义要脱掉她的校服。学兰一看这人猥琐的脸就觉得这老师肯定有问题，然后两人争吵起来，接着她就醒了。
“诸星同学，我作为老师可是相当正直的。绝不会对学生有龌龊的想法，我最看不起那些借职务之便猥亵学生的垃圾老师了!”
诸星遥左手撑着床，在学兰的帮助下坐直上半身。她看向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老师，笑了起来：“是我们误会老师了，但说谎可是要遭天打雷劈的。老师您知道吗？据说猥亵犯□□犯在监狱里是最被看不起的，会被其他男犯人干后面干到前面完全软掉哦。”
……
场面顿时安静了下去。一片死寂。
学兰瞪大双眼，不可置信地看向这个一脸无辜好像只是在说天气真好的少女。
保健老师甩了甩自己那头油光发亮的黑发，尴尬地笑了两声。
她将头发撩到一边，背过身去，利索地解开校服扣子，袒露出背部与肩膀。学兰站在她侧边，下意识屏住了呼吸，女生的右肩沉积着青青紫紫的淤血，她皮肤白，给人带来极为震撼的视觉冲击。
她默默别过脸。又恶狠狠地瞪住了保健老师，只要他有一点多余的动作，她绝对毫不留情地将这人一顿胖揍。
看到学生脱衣服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与其做些小动作再挨一顿胖揍，他收敛了那些蠢蠢欲动的小心思，迅速地做完检查，下了定论：“肩关节脱臼，有条件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没钱去医院。”
“哎呀，我带你去医院！这种时候怎么还说些钱不钱的！”学兰急了。
诸星遥朝她笑了下，扭过头看向保健老师，询问他是否能帮自己复位。
学兰下意识喊起来：“他就是个庸医！”
“哎，真的吗？”诸星遥问，“如果之后我病情恶化，应该可以告他和学校的吧。毕竟聘请了庸医呢，竟然不顾学生的死活……”
老师冷汗直流：“姑且我也是有医生执照的……如果有血管破裂的情况，仅仅复位并不能做到完全治愈，诸星同学，请不要拿你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学兰难得一见的表示了赞同：“是啊！这个家伙还是会说两句人话的嘛！”
“麻烦老师了。”她像是没听见劝告，仍一意孤行。
学兰完全无法理解诸星的脑回路，光看外表清纯可人的女孩现在表现出的固执简直不可理喻。尤其是她看见她咬着牙一声不吭地撑过复位过程，那张脸苍白的几乎没了血色，穿在身上的校服也全被冷汗打湿。
学兰小声嘟囔：“真是神经病。”
诸星遥充耳不闻，看向学兰，笑容亲切，语气柔和：“学兰同学可以帮我擦药吗？”
学兰点头，一脚踢开神情猥琐的老师，抢过药水，粗暴的动作在面对诸星时又小心翼翼起来，她拿着棉签将黄褐色的药物涂抹在少女的受伤位置。
学兰给她系上三角巾稳定右手臂，自告奋勇地护送少女回家。她们都是今年刚入学马路须加的新生。
取“学兰”这个外号是因为她常穿一身男式校服，宫泽佐江五官标致，长相俊秀，束发带剪短发，英气十足，乍一看还真容易被人误会成男生女相的英俊少年。
诸星遥问她为什么要来马路须加。
学兰没有思考就将理由脱口而出：“当然是为了站到顶点成为最强啊，来这所学校的不良们没有谁不是因为这个而来的吧？
“虽然铃兰和凤仙在不良里也非常有名，但那两所学校是男校只收男生，普通学校的不良又尽是些徒有虚名的废物，女校里比较出名的只剩下马路须加和矢场久根。
“马路须加又因为有立于不败之地的lapapa所以超受欢迎，无数人想着打倒她们站到真命女的顶端。
“这里的所有人，不是为了成为lapapa的一员，就是想要干掉lapapa自己成为传奇。”
学兰看向与她们不良的世界格格不入的少女，入学第一天她就注意到她，从这家伙被金眉会干翻又卷土再来时，那个执着的身影就让她心里生出一股怜惜。但只是这样，只凭着一腔热血，是无法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
比起所谓的信念与空头支票，她们更喜欢用货真价实的干架来弄懂彼此所抱有的决心。
她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那么，诸星同学你又是因为什么要来马路须加呢？”
她的情敌很少，但仅仅是一个对于她来讲也是麻烦事。
虽然这也是她能预料到的事。芹泽多摩雄强大，且从不胡乱使用武力，有时遇见女生被混混欺负还会出手相助。而且他长得不赖，脸很帅气，与电视上那些男偶像不相上下。
性格也好。看着很凶，实际上拿女孩子没什么办法，很好欺负。很多人因为他不良少年的身份望而却步，即使被帮助，也吓得掉头就跑，在害怕的女孩子们眼里，他们和街道上无所事事的混混青年没两样。
想要发现他的优点需要一点勇气，需要一些时间，也需要更多的接触。
又因为他身边有个诸星遥，明眼人都看得出他对她的纵容，所以很少有女生将心思放在他身上。
但也有例外。
北原光无意之中被人牵扯进了不良干架现场，多摩雄看见她，边说着女孩子来这里捣什么乱边叫人将她送到一边的便利店。护送她的男生因此还在混战中挨了几拳，北原心脏砰砰直跳，不清楚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恋爱了。
透过便利店干净明亮的落地窗，她望着混战中屹立于不败之巅的男生，他脸上有伤，眉骨落了道口子，鲜血淋漓，他不在乎地拿手背擦了下。
好帅。
她当即沦陷。
于是少女的成长路线发生了偏移，原本是成绩不错也让家长省心的乖乖女转身就踏上了做不良少女的不归路，八匹马都拉不回去的那种一往无前。
只为了和喜欢的人走得更近一些。
因此，她对诸星遥十分看不惯。诸星遥想独占芹泽多摩雄的行为光明正大，有女生找芹泽表白，她假装路过，嘴上说打扰脚下却没动，她用阴冷的目光打量着女生，又在芹泽回头的瞬间露出甜美的笑容。
诸星遥私下找到她们，警告她们离他远点别白费功夫，芹泽多摩雄不会喜欢她们，再继续纠缠下去她就不客气了。
于是只剩下北原光一个。她最为胆大，直接找到芹泽多摩雄，问他和诸星遥是不是男女朋友，他否认，她点头说好的，我明白了。
离开时她看见诸星遥，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站在那里，又从哪里开始听起，女生死死瞪着她，她冷笑一声，并不理会。
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生。她就知道诸星遥那家伙做不出什么，除了多摩雄，她连朋友都没有一个。
北原光根本没将她放在眼里。他们认识很久，那又怎样，他们或许都没意识到那并不是爱情，只是一种习惯而已。
习惯了对方陪伴在自己身边。她如此笃定，直到发生那件事，芹泽差点被退学，毕业前学生档案上记了大过，她感到莫名的愤怒，诸星遥总是这样，明明是她自己惹出来的麻烦事情却总让芹泽动手解决。
她的那双手永远是干净的。
北原光开始厌恶她了。她带着同为不良的朋友找到她，将她堵在厕所隔间，说。
“你难道就一点也不觉得羞愧吗？总是躲在他的身后，明明是自己惹的祸却总要弄脏他的双手。”
北原光没想对她做什么。她看着这个有张白净脸蛋的少女，眼神厌憎。
“你这家伙虽然手上干净，但是心早就黑透了。连让我认真起来的资格都没有。”
认真？
开什么玩笑？
一个不良少女而已在她面前说着什么冠冕堂皇的大话？简直让人笑掉大牙，诸星遥几乎捧腹大笑：“北原同学，你喜欢多摩雄的话就去和他表白呀，看看他会不会答应你？怎么了，不敢吗？之前不是很有勇气地走到他面前询问我们两个的事情了吗？把我堵在这里算哪回事啊？
“你去和他讲啊。说诸星遥就是个躲在别人背后不愿弄脏自己双手尽让他干坏事的小人，是个婊子，贱人！”
“你这家伙怎么回事…”北原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看神经病一样用惊疑不定的眼神注视着她。
诸星遥却笑得更开怀了：“你不是很有能耐吗？知道我和多摩雄不是男女朋友可把你高兴坏了吧？你以为自己有机会了？”
她倏地沉下脸，变脸之快让北原光她们几个都吓了一跳。
“北原光，你试试。多摩雄他是我的，我绝对不会放过他，所以你想也别想，无论你为他做了什么，付出多少！”
北原被激怒了：“你这人怎么这么扭曲！芹泽君被你喜欢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不！那甚至根本不配称之为喜欢。”
“你只是想把他绑在你身边而已！诸星遥，你太自私了！”
她嘴角上挑勾勒出一个嘲讽的弧度：“你又能把我怎么样？你觉得他会听你说的话吗？北原光，你什么也做不到。”
北原光挥出了拳头，她没错过诸星遥眼里一闪而过的欣喜，但她气势汹汹的一拳却只是擦过她脸庞，砸到了她身后的墙上。
她到底没对她动手。北原光只做了不良几个月，却已经像个真正的不良那样思考，对没有任何还手之力的人动手是没品的事，要打架的话就去找同样想打架的人。
她不会欺负弱小。
诸星遥站在原地，看着她们走远。夕阳坠入群山之后，最后一点余光也被黑暗吞噬殆尽，她孤独地站在阴暗的角落。
然后她蹲下去，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成一团，肩膀抖动不停。
诸星遥，你真是太差劲了。
“因为男人。”她回答。
学兰理解似的点了点头：“果然是为了站在顶点吧……等会儿？”她终于反应过来女孩刚刚透露出的理由，又一次瞪大双眼，再也不能像平常一样维持着酷酷的表情：“男人？”
“男人？！”她尖叫。
“嗯。”诸星遥像是觉得她反应夸张，很嫌弃地往旁边退了一步，依旧笑着重复：“因为喜欢的男生，我要登上马路须加的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