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
“多摩雄，你很讨厌这样吧。”时生吐出一口烟，心里郁闷得紧。这几乎是他做不良这么多年打过的最憋屈的一架。
如果不是那个女生突然杀出，恐怕在这场混战中，川西极有可能得手，为了什么呢，为了铃兰的胜利？
太逊了。
美藤真喜雄带着凤仙的人离开以后，川西还站在原地，跟丢了魂似的，时生知道川西派经此一役算是彻底完了，人心散了就很难再聚拢。
铃兰的学生六神无主，芹泽咬着烟，挥手示意自己的人散了。挺丢人的，他面无表情地想。
他倒是能猜出川西的想法。都是做老大的，背负着许多人的期待，不能输也不敢输。
但拿刀还是过了。不良打架也有个度，做什么事都要有个底线，芹泽理解他的难处，但他绝不会这么做。
输就输了，接下来再赢回来就好。人生很长，不止高中三年，人可以输，但不可以输不起。
即使没有在打架上分出胜负，但今天这一战，他们铃兰输得彻彻底底，丢人丢到家。
他脑子里想了一堆东西，却没开口和时生讲。他们是同一类人，他肯定跟他是一样的想法，芹泽吐出一口烟，突兀地开口：“时生，回去一下。”
“嗯？怎么了？”他不明所以地开口。想他们干嘛还要回到那个耻辱之地。
芹泽抬起眼睛，神色严肃：“我的生活费可能掉在那里了啊！”他翻出裤兜，冷风直往那破洞里面钻。
辰川时生无语凝噎。
以防万一，诸星遥脱下了校服，从挎包里拿出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T恤短裤，然后才放心大胆地回到了斗殴现场。
果然，人已经全部走光。她蹲下身，先从她们藏身的树丛开始找，又沿着记忆里大岛优子跳出去的方向一路搜寻，就在她埋头专心致志寻找那个会暴露出她们身份的徽章时，诸星遥听见一声熟悉的充满疑惑的呼喊。
“小遥？”
她没有回头，迅速开始了头脑风暴，多摩雄为什么回到这里，难道他发现了什么疑点吗？
怎么办，该怎么做！
脚步声越来越近，诸星遥深吸一口气，转身朝他露出灿烂到刻意的笑容：“好巧啊！小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多摩雄下意识地皱眉，直觉告诉他有哪里不对，她有事瞒他，却又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撑他的论点。
诸星遥的视线从多摩雄身上转移到站在他身侧的少年身上，用近似于扫描仪扫描物品一样严谨、准确的目光扫遍他全身上下，随后笃定地开口：“时生？辰川时生？”
被叫到名字的少年下意识回了声“是”。
芹泽没忍住笑，时生反应过来，蹲在地上的少女站起身，双手拍了拍沾灰的膝盖：“你好，诸星遥。”
那是辰川时生第一次见到诸星遥。虽说他对她早有耳闻，诸星遥，芹泽多摩雄的青梅竹马，恶龙的宝藏。
哦，后面那么中二的一句是筒木说的。他听学弟几次讲起诸星遥，甚至不敢提她名字只用公主替代。
虽然长得漂亮——辰川时生今日一见，发现她确实长得不错，是走在大街上会被星探拦住递名片的程度。
但筒木既然在前面加上了虽然，就代表这后面有转折，他压低声音，偷偷摸摸讲，非常的狡猾。
用狡猾来形容一个女孩子？不良少年们完全不能理解，筒木将治，国文考试永远个位数的笨蛋绞尽脑汁吐出一个能形容他们关系的成语。
狐假虎威。
狐狸借着老虎的威风吓得丛林里其他的动物闻风而逃。
这绝对算不上个褒义的成语。
和筒木将治同为一年级学生的北原光赞同地点头，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少女的嫌恶，说，没错！可怜的多摩雄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作为朋友我们要拯救他啊！
筒木将治汗颜：倒也没到这个地步吧？你私心太明显了，北原。
老早就看出北原光女扮男装混进铃兰的辰川时生表情严肃：怎么能在背后说女孩子坏话呢？小心多摩雄知道了揍你们哦！
他听完八卦心满意足离开，回到班里找芹泽，对方正无所事事看漫画，他坐到他前面那张椅子上，问：“诸星遥是什么样的人啊？”
他从漫画书里抬起头，露出困惑的表情，很快就意识到应该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芹泽多摩雄甚少和现在的朋友提起诸星遥，他们计划统一铃兰，不良们手段粗暴，有的人不屑在打架以外的事情费功夫，有的人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将心思打在她身上。
“遥啊……”他回忆起自己的青梅，“脑子很聪明。”
“而且很可爱。”
辰川时生敏锐地发现了不同，哪怕是北原光也无法否认少女的漂亮外表，但在芹泽嘴里却是“可爱”。
他在心里给暗恋芹泽甚至女扮男装跑来铃兰的北原光心里点了个蜡，俗话说，当你觉得一个人帅、美，那还不要紧，但当你看一个人怎样都觉得可爱时那才是真的完蛋。
显然多摩雄已经病入膏肓。北原根本就没机会了嘛。也不一定，说不定诸星遥是把多摩雄当鱼养起来了呢，那北原大概还是有点机会。
比起从未见过面的诸星遥，他心里的天平自然更偏向跟他们一起打架跟他们一起疯玩的北原光。毕竟她长得也不错，甚至还有外校女生找过来表白，想来女装扮相应该也挺好看。
“好学生啊！”他感慨。
芹泽多摩雄却放下漫画书，面露迟疑，然后摇了摇头：“不算吧。小遥她，还挺坏的。”
辰川时生：？
回忆结束在这里。辰川时生微笑，伸手，同她礼貌地握了握：“你好。”
“咦？”诸星遥与他握手，收回手，目光看向多摩雄，“他好有礼貌哎，真的是不良吗？”
芹泽咳嗽两声，时生眨眨眼睛，这姑娘的攻击性是不是有点高，他哪里惹到她了吗？他望向好友，后者心虚地避开视线，迅速转移话题：“小遥你怎么在这里？”
没等她开口，他接着道：“很危险啊你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他们专挑人烟稀少的僻静地方干架，天知道诸星遥为什么会来这里，要是她遭遇了什么他根本不敢想象。
“啊……我，我就路过啊。”诸星遥想起自己的初衷，眼睛开始在地上乱瞟，到底掉哪里去了啊，说不定真的掉在了吹奏部活动室？她又问，“多摩雄呢？你跟别人打架啦？伤口不处理一下吗？”
“休息两天就好了。”他无所谓地回答，“我回来找我的生活费，小遥你有没有看到五百元的硬币？”
“……原来是你的。”找了半天不能说全无收获的诸星遥在地上找到硬币若干，省着用的话三天生活费都有着落，她从裤兜里找出硬币给他，“我刚捡到的。”
芹泽多摩雄耳尖地听见了少女裤兜里硬币哗啦啦的声音，沉默两秒问道：“难道小遥你捡到了很多吗。”
已经开始考虑起蹲守不良少年们打群架现场等他们打完各回各校她就跳出去捡硬币计划可行性的诸星遥不假思索地点头：“嗯！”
“不知道地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硬币呢！”她面不改色地撒谎，绝不能暴露自己有看见铃兰和凤仙打群架这件事。
辰川时生终于找到机会插嘴：“可能他们裤兜都破了个洞？”
芹泽多摩雄瞪了他一眼。辰川时生耸了下肩，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哎？小摩你裤子破了吗？怎么不和我说？是哪里破了呀，我回去给你缝上。”
“没事，我自己……”迎上诸星似笑非笑的表情，芹泽多摩雄明智改口，“你不是刚开学，应该很忙吧。”
“再忙也没忙到没空补一条裤子。”
少女语气干脆，这是不容拒绝的意思。芹泽多摩雄无奈点头，诸星遥的表情这才由阴转晴。辰川时生看着两人互动，心想他不应该在这里而应该在不良少年手牵手谁先脱单谁是狗的铃兰男子高校。
下一秒，他就看着好友蹲下身，也开始在地上找起还有没有掉落的硬币，诸星说：“我已经全部都找过一遍了哦！”
“说不定有小遥你没注意到的地方嘛！”芹泽没有放弃。
诸星哼笑两声，却忽然听见多摩雄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大叫起来：“哦哦哦！”
辰川时生和诸星遥连忙凑过去看，俱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啊，这个徽章是……”辰川时生略一思索，“马路须加吧。”
“那是啥？”芹泽多摩雄问。
“女校版铃兰？”辰川时生不确定地说，“全国的不良少女好像都在那边了吧，说起来，今天踹川西哥的那个女生，穿的好像就是马路须加的制服。”
“啊……这样吗。”芹泽将那枚小小的徽章攥在掌心，学校里乱成一团，现在川西那派的人到处在找冲入战场的女生和她的同伙，要把铃兰被人踩在脚底下的面子找回来。
如果让那伙人发现了这玩意，估计会有不理智的家伙冲去马路须加欺负女人吧。
想想就觉得丢脸，他挠挠头，呼出一口郁气，真是麻烦死了。将徽章揣进裤兜里，当然是另一边没破的。芹泽多摩雄这才注意到诸星遥脸色煞白，他一怔，忙问她怎么了。
“啊？没，我，我在想原来还有全是不良少女的高校啊。真厉害，啊不是，真可怕。”诸星遥收回盯他手的视线，语气惊慌。
偏偏是被多摩雄找到了。诸星遥悔不当初，明明她已经将这块地方地毯式搜寻过一遍，为什么她没找到却被他发现了啊！
芹泽多摩雄以为她被吓到，揉揉她头发，安慰道：“别怕。如果你被欺负了就来找我。”
诸星遥心不在焉地点头，听见辰川时生问多摩雄怎么办，她于是也看过去。
芹泽摇头：“嘛，当不知道吧。今天已经够丢脸了。”
辰川也心有戚戚焉地点头。现在铃兰乱成一锅粥，虽然多摩雄约束了手下人让他们别跟着其他人一起去找女生麻烦，但铃兰各个派系对此事都有自己的主意，他们也管不了。
如果到最后铃兰真和马路须加对上，不管怎样也不能由他们芹泽军团开这个头。
川西这事情做的真是，他连个形容词都找不到。辰川时生感觉自己头疼的要命。
诸星遥听着他们的谈话眼睛一亮。也就是说，多摩雄不会将参与混战的女生来自马路须加这事告诉给铃兰的其他人了，那她还担忧个什么！
她当即起身，把多摩雄和时生看得一愣，诸星遥借口有东西落在学校就和他们告别，他们两点点头，看着她跑远。
“时生。普通高中的校园生活是什么样的啊？”芹泽问。
“学习？考试？社团活动？学园祭之类的？”他回答。
芹泽多摩雄点头，不再言语。他希望诸星遥拥有这样的生活，没有暴力，没有威胁，也没有伤痛。
如果不是那个女生突然杀出，恐怕在这场混战中，川西极有可能得手，为了什么呢，为了铃兰的胜利？
太逊了。
美藤真喜雄带着凤仙的人离开以后，川西还站在原地，跟丢了魂似的，时生知道川西派经此一役算是彻底完了，人心散了就很难再聚拢。
铃兰的学生六神无主，芹泽咬着烟，挥手示意自己的人散了。挺丢人的，他面无表情地想。
他倒是能猜出川西的想法。都是做老大的，背负着许多人的期待，不能输也不敢输。
但拿刀还是过了。不良打架也有个度，做什么事都要有个底线，芹泽理解他的难处，但他绝不会这么做。
输就输了，接下来再赢回来就好。人生很长，不止高中三年，人可以输，但不可以输不起。
即使没有在打架上分出胜负，但今天这一战，他们铃兰输得彻彻底底，丢人丢到家。
他脑子里想了一堆东西，却没开口和时生讲。他们是同一类人，他肯定跟他是一样的想法，芹泽吐出一口烟，突兀地开口：“时生，回去一下。”
“嗯？怎么了？”他不明所以地开口。想他们干嘛还要回到那个耻辱之地。
芹泽抬起眼睛，神色严肃：“我的生活费可能掉在那里了啊！”他翻出裤兜，冷风直往那破洞里面钻。
辰川时生无语凝噎。
以防万一，诸星遥脱下了校服，从挎包里拿出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T恤短裤，然后才放心大胆地回到了斗殴现场。
果然，人已经全部走光。她蹲下身，先从她们藏身的树丛开始找，又沿着记忆里大岛优子跳出去的方向一路搜寻，就在她埋头专心致志寻找那个会暴露出她们身份的徽章时，诸星遥听见一声熟悉的充满疑惑的呼喊。
“小遥？”
她没有回头，迅速开始了头脑风暴，多摩雄为什么回到这里，难道他发现了什么疑点吗？
怎么办，该怎么做！
脚步声越来越近，诸星遥深吸一口气，转身朝他露出灿烂到刻意的笑容：“好巧啊！小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多摩雄下意识地皱眉，直觉告诉他有哪里不对，她有事瞒他，却又没有足够的证据支撑他的论点。
诸星遥的视线从多摩雄身上转移到站在他身侧的少年身上，用近似于扫描仪扫描物品一样严谨、准确的目光扫遍他全身上下，随后笃定地开口：“时生？辰川时生？”
被叫到名字的少年下意识回了声“是”。
芹泽没忍住笑，时生反应过来，蹲在地上的少女站起身，双手拍了拍沾灰的膝盖：“你好，诸星遥。”
那是辰川时生第一次见到诸星遥。虽说他对她早有耳闻，诸星遥，芹泽多摩雄的青梅竹马，恶龙的宝藏。
哦，后面那么中二的一句是筒木说的。他听学弟几次讲起诸星遥，甚至不敢提她名字只用公主替代。
虽然长得漂亮——辰川时生今日一见，发现她确实长得不错，是走在大街上会被星探拦住递名片的程度。
但筒木既然在前面加上了虽然，就代表这后面有转折，他压低声音，偷偷摸摸讲，非常的狡猾。
用狡猾来形容一个女孩子？不良少年们完全不能理解，筒木将治，国文考试永远个位数的笨蛋绞尽脑汁吐出一个能形容他们关系的成语。
狐假虎威。
狐狸借着老虎的威风吓得丛林里其他的动物闻风而逃。
这绝对算不上个褒义的成语。
和筒木将治同为一年级学生的北原光赞同地点头，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少女的嫌恶，说，没错！可怜的多摩雄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作为朋友我们要拯救他啊！
筒木将治汗颜：倒也没到这个地步吧？你私心太明显了，北原。
老早就看出北原光女扮男装混进铃兰的辰川时生表情严肃：怎么能在背后说女孩子坏话呢？小心多摩雄知道了揍你们哦！
他听完八卦心满意足离开，回到班里找芹泽，对方正无所事事看漫画，他坐到他前面那张椅子上，问：“诸星遥是什么样的人啊？”
他从漫画书里抬起头，露出困惑的表情，很快就意识到应该是有人跟他说了什么。芹泽多摩雄甚少和现在的朋友提起诸星遥，他们计划统一铃兰，不良们手段粗暴，有的人不屑在打架以外的事情费功夫，有的人却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将心思打在她身上。
“遥啊……”他回忆起自己的青梅，“脑子很聪明。”
“而且很可爱。”
辰川时生敏锐地发现了不同，哪怕是北原光也无法否认少女的漂亮外表，但在芹泽嘴里却是“可爱”。
他在心里给暗恋芹泽甚至女扮男装跑来铃兰的北原光心里点了个蜡，俗话说，当你觉得一个人帅、美，那还不要紧，但当你看一个人怎样都觉得可爱时那才是真的完蛋。
显然多摩雄已经病入膏肓。北原根本就没机会了嘛。也不一定，说不定诸星遥是把多摩雄当鱼养起来了呢，那北原大概还是有点机会。
比起从未见过面的诸星遥，他心里的天平自然更偏向跟他们一起打架跟他们一起疯玩的北原光。毕竟她长得也不错，甚至还有外校女生找过来表白，想来女装扮相应该也挺好看。
“好学生啊！”他感慨。
芹泽多摩雄却放下漫画书，面露迟疑，然后摇了摇头：“不算吧。小遥她，还挺坏的。”
辰川时生：？
回忆结束在这里。辰川时生微笑，伸手，同她礼貌地握了握：“你好。”
“咦？”诸星遥与他握手，收回手，目光看向多摩雄，“他好有礼貌哎，真的是不良吗？”
芹泽咳嗽两声，时生眨眨眼睛，这姑娘的攻击性是不是有点高，他哪里惹到她了吗？他望向好友，后者心虚地避开视线，迅速转移话题：“小遥你怎么在这里？”
没等她开口，他接着道：“很危险啊你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他们专挑人烟稀少的僻静地方干架，天知道诸星遥为什么会来这里，要是她遭遇了什么他根本不敢想象。
“啊……我，我就路过啊。”诸星遥想起自己的初衷，眼睛开始在地上乱瞟，到底掉哪里去了啊，说不定真的掉在了吹奏部活动室？她又问，“多摩雄呢？你跟别人打架啦？伤口不处理一下吗？”
“休息两天就好了。”他无所谓地回答，“我回来找我的生活费，小遥你有没有看到五百元的硬币？”
“……原来是你的。”找了半天不能说全无收获的诸星遥在地上找到硬币若干，省着用的话三天生活费都有着落，她从裤兜里找出硬币给他，“我刚捡到的。”
芹泽多摩雄耳尖地听见了少女裤兜里硬币哗啦啦的声音，沉默两秒问道：“难道小遥你捡到了很多吗。”
已经开始考虑起蹲守不良少年们打群架现场等他们打完各回各校她就跳出去捡硬币计划可行性的诸星遥不假思索地点头：“嗯！”
“不知道地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硬币呢！”她面不改色地撒谎，绝不能暴露自己有看见铃兰和凤仙打群架这件事。
辰川时生终于找到机会插嘴：“可能他们裤兜都破了个洞？”
芹泽多摩雄瞪了他一眼。辰川时生耸了下肩，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彰显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哎？小摩你裤子破了吗？怎么不和我说？是哪里破了呀，我回去给你缝上。”
“没事，我自己……”迎上诸星似笑非笑的表情，芹泽多摩雄明智改口，“你不是刚开学，应该很忙吧。”
“再忙也没忙到没空补一条裤子。”
少女语气干脆，这是不容拒绝的意思。芹泽多摩雄无奈点头，诸星遥的表情这才由阴转晴。辰川时生看着两人互动，心想他不应该在这里而应该在不良少年手牵手谁先脱单谁是狗的铃兰男子高校。
下一秒，他就看着好友蹲下身，也开始在地上找起还有没有掉落的硬币，诸星说：“我已经全部都找过一遍了哦！”
“说不定有小遥你没注意到的地方嘛！”芹泽没有放弃。
诸星哼笑两声，却忽然听见多摩雄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大叫起来：“哦哦哦！”
辰川时生和诸星遥连忙凑过去看，俱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啊，这个徽章是……”辰川时生略一思索，“马路须加吧。”
“那是啥？”芹泽多摩雄问。
“女校版铃兰？”辰川时生不确定地说，“全国的不良少女好像都在那边了吧，说起来，今天踹川西哥的那个女生，穿的好像就是马路须加的制服。”
“啊……这样吗。”芹泽将那枚小小的徽章攥在掌心，学校里乱成一团，现在川西那派的人到处在找冲入战场的女生和她的同伙，要把铃兰被人踩在脚底下的面子找回来。
如果让那伙人发现了这玩意，估计会有不理智的家伙冲去马路须加欺负女人吧。
想想就觉得丢脸，他挠挠头，呼出一口郁气，真是麻烦死了。将徽章揣进裤兜里，当然是另一边没破的。芹泽多摩雄这才注意到诸星遥脸色煞白，他一怔，忙问她怎么了。
“啊？没，我，我在想原来还有全是不良少女的高校啊。真厉害，啊不是，真可怕。”诸星遥收回盯他手的视线，语气惊慌。
偏偏是被多摩雄找到了。诸星遥悔不当初，明明她已经将这块地方地毯式搜寻过一遍，为什么她没找到却被他发现了啊！
芹泽多摩雄以为她被吓到，揉揉她头发，安慰道：“别怕。如果你被欺负了就来找我。”
诸星遥心不在焉地点头，听见辰川时生问多摩雄怎么办，她于是也看过去。
芹泽摇头：“嘛，当不知道吧。今天已经够丢脸了。”
辰川也心有戚戚焉地点头。现在铃兰乱成一锅粥，虽然多摩雄约束了手下人让他们别跟着其他人一起去找女生麻烦，但铃兰各个派系对此事都有自己的主意，他们也管不了。
如果到最后铃兰真和马路须加对上，不管怎样也不能由他们芹泽军团开这个头。
川西这事情做的真是，他连个形容词都找不到。辰川时生感觉自己头疼的要命。
诸星遥听着他们的谈话眼睛一亮。也就是说，多摩雄不会将参与混战的女生来自马路须加这事告诉给铃兰的其他人了，那她还担忧个什么！
她当即起身，把多摩雄和时生看得一愣，诸星遥借口有东西落在学校就和他们告别，他们两点点头，看着她跑远。
“时生。普通高中的校园生活是什么样的啊？”芹泽问。
“学习？考试？社团活动？学园祭之类的？”他回答。
芹泽多摩雄点头，不再言语。他希望诸星遥拥有这样的生活，没有暴力，没有威胁，也没有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