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卑鄙！你竟然还叫了人！”诸星遥刚和大歌舞伎打完，险胜，还没来得及跟学兰她们几个欢呼庆贺，就发现不知不觉间这一片已经被穿深蓝色校服的青年们封锁。
河西智美在妹妹的帮助下勉强站起身，少女冷然的目光扫过逐渐逼近的陌生男性，解释道：“不是我。”
“我们又不是矢场久根的那群废物，怎么可能会找男的帮忙。”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形势对于她们来讲，非常不利。对方人数众多，粗略一看也有二十来个，更别提有的人手里还拿着金属棒球棒。荷尔蒙组的几人与学兰上前将打完一架体力已经耗尽得差不多的诸星护在身后，而小歌舞伎则将姐姐拦在了身后，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帮不知道哪个学校的不良少年们。
他们之中有个染金发的男性，大概是领头的，或许是觉得局面已经十拿九稳，他摆摆手示意拿金属球棒的兄弟们退后，别吓着这群姑娘，然后他笑着开了口：“别紧张，我们也不想对女孩子动手，诸星遥留下，其他人大可以自行离开。”
他给身旁的同伴使了个眼神，他们很快让出一条道路来。
却没有人动。诸星遥诧异地扭头望了眼歌舞伎姐妹，问：“你们不走吗？他们的目标好像是我哎。”
“闭嘴。”河西智美没好气地说。
诸星遥摸摸鼻子，看向领头的青年：“我不认识你。”
对方耸了下肩：“其实我也不认识你，但这不重要，芹泽多摩雄认识你就够了。”
诸星遥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初中也发生过。她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对方狠话都没放完，她边跑边喊多摩雄，其姿态之狼狈叫声之惨烈让路人频频侧目，就连那帮要绑架她的不良少年都目瞪口呆。总之，芹泽多摩雄闻声而来，一个飞踢将离她最近的男生踹出三米远。
诸星遥一和他汇合，瞬间嚣张起来，一个急刹车转身就冲对方勾手指说你过来啊！
多摩雄：……
多摩雄赶紧把她抱一边去。
之后发生过的几次也被她顺利逃脱，芹泽多摩雄的名字在不良中越是响亮，跟随于他的人越多，那些被他打败而心有不甘想找他复仇的人也变多。
诸星遥成为众矢之的。女人，和芹泽多摩雄关系暧昧的女人。手段下作的不良们试图绑架她以此威胁多摩雄，让他受尽屈辱好满足他们变态的成就感。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嘛。
诸星遥叹一口气，自从多摩雄升上铃兰高中以后，她很少再去找他，他们关系自然而然变得疏远，她因此很少再遇见这种事。
却没想到今天又碰上。还是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大歌舞伎击打在她腹部的那一掌威力不小，她现在还难受得紧。诸星遥估量了下对方的人数，垂下眼眸，低声道：“学兰，这跟你们没关系。你们现在走的话我不会说什么，他们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不良，等下打起来肯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少放屁了。”宅姐骂道。荷尔蒙组的其他人也应和地点头。
学兰扯了下嘴角勾出个冷笑：“小遥，作为男人怎么能看着女生被欺负呢。”
诸星遥一愣：“哎？学兰你原来一直把自己当男人吗？我以为你只是喜欢穿男装呢！”
学兰挑了下眉，刚要开口。听见她们对话的黄毛抬手鼓了鼓掌：“那就都别离开了。你们要是乖乖的跟我们走，哥哥们自然也不会为难你们，但如果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你们漂亮的小脸蛋恐怕就要毁了。”
不良少年们发出嘲弄的哄笑声。
河西智美揉了揉还在泛酸的左脸：“我和明日香解决这边的，你们解决那边的，可以做到吧？”
“学兰你去帮她们。我和荷尔蒙组的人解决完这边就去帮忙。”诸星并不听，自顾自下了命令。
学兰瞥她一眼，点点头嘱咐道：“你自己小心。注意躲避来自右边的攻击，你手还没好。”
她转身与歌舞伎姐妹站到一边。小歌舞伎嘴巴动了动，却是说了声谢谢。学兰点头。
战斗一触即发。
入学铃兰两个月，架打了不少，和芹泽前辈却没亲近很多。北原光垂头丧气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她都混上芹泽军团的二把手了，每天跟前辈他们一起搓麻将，输了不少钱，而他也只在她打麻将输的时候安慰她两句，跟她说下把还有机会。
北原光很难不怀疑他是怕她不接着打了才会这么说，这几个月下来就数她输得最多。她僚机辰川时生都看不下去了，还以为她是故意给芹泽喂牌，知道她每把都是奔着赢钱去打的以后，他沉默了，同时语重心长地拍拍她肩膀让她千万别在外面跟人打麻将，不然底裤怕是都要输出去。
北原光：……
北原光不可置信：时生学长你个变态！
辰川时生疑惑地看着她，反应过来后连忙解释他不是那个意思。
北原光摆摆手表示其实她也没那么介意，女扮男装进铃兰是突发奇想，校长那边用钱轻松搞定，打架比较难办，她那点花拳绣腿在男女力量差距下没什么用。筒木将治跟她分到一个班，看到她第一眼就大叫出声，被她一脚踹到肚子才将话吞了进去，于是她顺理成章进入了芹泽军团，和前辈一个年级的辰川时生不知怎么看出她是女生，平时对她多有照顾。
他问她为什么会来铃兰。北原光看了眼芹泽多摩雄，对方正咬着冰棍发呆，她于是大声说，因为我喜欢芹泽前辈！
辰川时生咳了两声说你还挺直接。被告白的当事人咬断冰棍，走过来，说，走了，户梶那家伙欠收拾。
他一个人走在前面，北原光赶紧跟上去，辰川时生拍拍她肩膀，说加油。她“嗯嗯”点头。
她尝试给他做便当。但做出来的饭菜自己吃着都想吐，于是拜托保姆帮忙做便当，再由她带去学校投喂前辈。
她开始学习更专业的格斗技巧。为了让前辈站上铃兰的巅峰，为了和他们一起看铃兰天台的风景。
她学着抽烟，努力适应不良们少年闲聊时的荤段子，忍耐学校脏乱差的男厕。去了其他学校的朋友们偶尔来找她，这时总是嘲笑她小白脸的不良们又会用嫉妒的目光看着她，北原光眼珠子转一转，将朋友们左揽右抱，大摇大摆走过他们前面的同时露出不屑的笑容。
朋友们也配合地说着甜言蜜语，好满足她突然的恶趣味。二年级的牧濑学长明明输给他们几次，却总是不肯加入他们，某天这人突然神神秘秘找到她，要她传授如何吸引女人喜欢的经验，如果他能靠这把到妹子，他也不介意带着兄弟们加入芹泽军团。
她正纠结，芹泽多摩雄不知道从哪里出现将她往身后一拉，然后一脚踹了过去，她吃了一惊，就听见他用与往常一样懒洋洋的语气说，先去医院查查你的肾功能吧。
牧濑当即大怒，于是两伙人打在一起。
后来芹泽问她，如果他没出现她当时准备怎么回答。北原想了半天，老实说，这个世界上也有不看脸的女人嘛，总之，给他打造个虽然是不良但是纯情男的反差人设应该还蛮招女孩子喜欢的。不过为什么前辈你要他去医院查肾功能啊！
芹泽扯了下嘴角，揉了把她的头发说算了吧。那家伙……他止住话头，无论她怎么继续问他都不肯说了。
北原光在日历上把那天划了红圈，在旁边用粉色的彩笔写小字，芹泽君摸了我的头！！
然后，再没有比这更亲近的行为了。北原光踢飞地上的小石子，前方有人发出“啊”的喊痛声，她刚要说对不起，却发现转过来的这人十分面熟。
这不是他们前几天刚揍过的深久津高中的人吗？她暗叹一句冤家路窄。
“喂，你是多摩雄身边的人吧？”染一头红毛的男生左眼的乌青还没消散，他抽着烟，吊儿郎当地说，“放心，我们不动你，毕竟还要你跑腿跟他传话。”
她皱了下眉，沉声问：“什么意思。”
红毛冷笑两声：“你去和他说，就说他女人在我们手上。如果不想她受伤，就一个人来河边仓库。”
北原光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周边，道路两端都被人堵上，她捏紧拳，说：“我们老大没有女朋友，你抓错人了吧。”
“哦？难道不是那个叫什么，诸…诸星什么来着？”他望向身边人，对方很快给出肯定的答复。
“诸星遥。”
北原光一愣。诸星遥，又是诸星遥，阴魂不散的诸星遥。明明他们都不在一所学校了，明明他们两个都没怎么见面了，明明，明明现在陪在芹泽前辈身边的是我！
奇怪的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北原光面无表情地打出一拳，正击红毛的人中，浓稠的血液沾上她的手。她放弃了压低声线伪装男人说话，用清亮的声音道：“你们抓错人了，芹泽的女朋友，就在这里站着。”
她甩了甩手：“有本事就试着打败我啊！”
诸星遥将棒球棒舞得虎虎生威。她下手毫不留情，学兰每听到球棒击打在□□上的闷响都忍不住打个哆嗦。
而荷尔蒙几人有样学样，学兰想起她们之前还对此嗤之以鼻，边干架边说这不是不良的做法，是不良就用拳头说话！诸星正拿棒球棒三百六十度旋转击退围上来的不良少年，她转完以后脚步踉跄，两只眼睛已经晕到疯狂转圈圈，嘴巴却还伶俐。
“他们都想着靠绑架威胁人了！这还算什么不良，是人渣吧！”
荷尔蒙的冷面第一个捡起球棒，向来不怎么讲话的她开口说：“对付人渣就要用人渣的方式。”
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学兰每夺过一个人的棒球棒就将它扔给她们，除了大歌舞伎和她还坚持着不良的骄傲，其他人拿到棒球棒就露出个狞笑，一点也不在乎会不会把人打死，跟打地鼠一样谁冒头就敲谁，画面过于残暴血腥，学兰不忍直视地避开了眼睛，在心里为他们默念一声阿门。胜利女神向她们微笑，战局变得“一边倒”，诸星遥很意外，但其他人不这么觉得。
和男人打架，他们总是会因为她们身为女人还干架而不屑一顾，变得轻敌。等意识到她们打架不仅比他们猛还疯时，胜利已经完全倒向了她们。
最后一个不良少年被歌舞伎姐妹联手干翻在地，诸星遥累得恨不得一屁股坐地上，她拿棒球棒当拐杖勉力支撑，气喘吁吁，和学兰几人击掌庆祝，大歌舞伎冷哼一声，却在她将手伸过来时也抬起了手。
不知道是谁的手机铃声响起，少女们下意识地摸裤兜确认是不是自己来了电话，然而都不是。诸星眯了下眼睛，低下头循着声源处寻找，等她找到发出声音的手机时，铃声刚好停了下来，手机屏幕上不断闪出新信息的提醒。
——都回来。找错人了，这个才是。
——那家伙真他妈的会玩啊。竟然把女朋友用这种方式藏在身边。
……
这是什么意思。诸星遥捡起手机，从收件箱里翻出他们过往聊天记录，轻松找到汇合地址。
学兰擦了擦嘴角的血，然后就听见诸星冷静到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抱歉，我接下来还要去个地方，学兰你们先回家吧。”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赶我们？什么情况。”大歌舞伎直截了当发问。
诸星遥捏着手机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她好像无知无觉，学兰的荷尔蒙的几人却敏锐意识到她正处于暴怒的边缘。
少女面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不知道啊，好像被人偷家了——”
歌舞伎姐妹感觉莫名其妙，然后就听见她语气平静地继续说。
“他妈的。我要杀了他们。”
河西智美在妹妹的帮助下勉强站起身，少女冷然的目光扫过逐渐逼近的陌生男性，解释道：“不是我。”
“我们又不是矢场久根的那群废物，怎么可能会找男的帮忙。”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形势对于她们来讲，非常不利。对方人数众多，粗略一看也有二十来个，更别提有的人手里还拿着金属棒球棒。荷尔蒙组的几人与学兰上前将打完一架体力已经耗尽得差不多的诸星护在身后，而小歌舞伎则将姐姐拦在了身后，虎视眈眈地盯着这帮不知道哪个学校的不良少年们。
他们之中有个染金发的男性，大概是领头的，或许是觉得局面已经十拿九稳，他摆摆手示意拿金属球棒的兄弟们退后，别吓着这群姑娘，然后他笑着开了口：“别紧张，我们也不想对女孩子动手，诸星遥留下，其他人大可以自行离开。”
他给身旁的同伴使了个眼神，他们很快让出一条道路来。
却没有人动。诸星遥诧异地扭头望了眼歌舞伎姐妹，问：“你们不走吗？他们的目标好像是我哎。”
“闭嘴。”河西智美没好气地说。
诸星遥摸摸鼻子，看向领头的青年：“我不认识你。”
对方耸了下肩：“其实我也不认识你，但这不重要，芹泽多摩雄认识你就够了。”
诸星遥不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
初中也发生过。她见势不妙拔腿就跑，对方狠话都没放完，她边跑边喊多摩雄，其姿态之狼狈叫声之惨烈让路人频频侧目，就连那帮要绑架她的不良少年都目瞪口呆。总之，芹泽多摩雄闻声而来，一个飞踢将离她最近的男生踹出三米远。
诸星遥一和他汇合，瞬间嚣张起来，一个急刹车转身就冲对方勾手指说你过来啊！
多摩雄：……
多摩雄赶紧把她抱一边去。
之后发生过的几次也被她顺利逃脱，芹泽多摩雄的名字在不良中越是响亮，跟随于他的人越多，那些被他打败而心有不甘想找他复仇的人也变多。
诸星遥成为众矢之的。女人，和芹泽多摩雄关系暧昧的女人。手段下作的不良们试图绑架她以此威胁多摩雄，让他受尽屈辱好满足他们变态的成就感。
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嘛。
诸星遥叹一口气，自从多摩雄升上铃兰高中以后，她很少再去找他，他们关系自然而然变得疏远，她因此很少再遇见这种事。
却没想到今天又碰上。还是在这个地方这个时间，大歌舞伎击打在她腹部的那一掌威力不小，她现在还难受得紧。诸星遥估量了下对方的人数，垂下眼眸，低声道：“学兰，这跟你们没关系。你们现在走的话我不会说什么，他们不是你们以为的那种不良，等下打起来肯定不会手下留情的。”
“少放屁了。”宅姐骂道。荷尔蒙组的其他人也应和地点头。
学兰扯了下嘴角勾出个冷笑：“小遥，作为男人怎么能看着女生被欺负呢。”
诸星遥一愣：“哎？学兰你原来一直把自己当男人吗？我以为你只是喜欢穿男装呢！”
学兰挑了下眉，刚要开口。听见她们对话的黄毛抬手鼓了鼓掌：“那就都别离开了。你们要是乖乖的跟我们走，哥哥们自然也不会为难你们，但如果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你们漂亮的小脸蛋恐怕就要毁了。”
不良少年们发出嘲弄的哄笑声。
河西智美揉了揉还在泛酸的左脸：“我和明日香解决这边的，你们解决那边的，可以做到吧？”
“学兰你去帮她们。我和荷尔蒙组的人解决完这边就去帮忙。”诸星并不听，自顾自下了命令。
学兰瞥她一眼，点点头嘱咐道：“你自己小心。注意躲避来自右边的攻击，你手还没好。”
她转身与歌舞伎姐妹站到一边。小歌舞伎嘴巴动了动，却是说了声谢谢。学兰点头。
战斗一触即发。
入学铃兰两个月，架打了不少，和芹泽前辈却没亲近很多。北原光垂头丧气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她都混上芹泽军团的二把手了，每天跟前辈他们一起搓麻将，输了不少钱，而他也只在她打麻将输的时候安慰她两句，跟她说下把还有机会。
北原光很难不怀疑他是怕她不接着打了才会这么说，这几个月下来就数她输得最多。她僚机辰川时生都看不下去了，还以为她是故意给芹泽喂牌，知道她每把都是奔着赢钱去打的以后，他沉默了，同时语重心长地拍拍她肩膀让她千万别在外面跟人打麻将，不然底裤怕是都要输出去。
北原光：……
北原光不可置信：时生学长你个变态！
辰川时生疑惑地看着她，反应过来后连忙解释他不是那个意思。
北原光摆摆手表示其实她也没那么介意，女扮男装进铃兰是突发奇想，校长那边用钱轻松搞定，打架比较难办，她那点花拳绣腿在男女力量差距下没什么用。筒木将治跟她分到一个班，看到她第一眼就大叫出声，被她一脚踹到肚子才将话吞了进去，于是她顺理成章进入了芹泽军团，和前辈一个年级的辰川时生不知怎么看出她是女生，平时对她多有照顾。
他问她为什么会来铃兰。北原光看了眼芹泽多摩雄，对方正咬着冰棍发呆，她于是大声说，因为我喜欢芹泽前辈！
辰川时生咳了两声说你还挺直接。被告白的当事人咬断冰棍，走过来，说，走了，户梶那家伙欠收拾。
他一个人走在前面，北原光赶紧跟上去，辰川时生拍拍她肩膀，说加油。她“嗯嗯”点头。
她尝试给他做便当。但做出来的饭菜自己吃着都想吐，于是拜托保姆帮忙做便当，再由她带去学校投喂前辈。
她开始学习更专业的格斗技巧。为了让前辈站上铃兰的巅峰，为了和他们一起看铃兰天台的风景。
她学着抽烟，努力适应不良们少年闲聊时的荤段子，忍耐学校脏乱差的男厕。去了其他学校的朋友们偶尔来找她，这时总是嘲笑她小白脸的不良们又会用嫉妒的目光看着她，北原光眼珠子转一转，将朋友们左揽右抱，大摇大摆走过他们前面的同时露出不屑的笑容。
朋友们也配合地说着甜言蜜语，好满足她突然的恶趣味。二年级的牧濑学长明明输给他们几次，却总是不肯加入他们，某天这人突然神神秘秘找到她，要她传授如何吸引女人喜欢的经验，如果他能靠这把到妹子，他也不介意带着兄弟们加入芹泽军团。
她正纠结，芹泽多摩雄不知道从哪里出现将她往身后一拉，然后一脚踹了过去，她吃了一惊，就听见他用与往常一样懒洋洋的语气说，先去医院查查你的肾功能吧。
牧濑当即大怒，于是两伙人打在一起。
后来芹泽问她，如果他没出现她当时准备怎么回答。北原想了半天，老实说，这个世界上也有不看脸的女人嘛，总之，给他打造个虽然是不良但是纯情男的反差人设应该还蛮招女孩子喜欢的。不过为什么前辈你要他去医院查肾功能啊！
芹泽扯了下嘴角，揉了把她的头发说算了吧。那家伙……他止住话头，无论她怎么继续问他都不肯说了。
北原光在日历上把那天划了红圈，在旁边用粉色的彩笔写小字，芹泽君摸了我的头！！
然后，再没有比这更亲近的行为了。北原光踢飞地上的小石子，前方有人发出“啊”的喊痛声，她刚要说对不起，却发现转过来的这人十分面熟。
这不是他们前几天刚揍过的深久津高中的人吗？她暗叹一句冤家路窄。
“喂，你是多摩雄身边的人吧？”染一头红毛的男生左眼的乌青还没消散，他抽着烟，吊儿郎当地说，“放心，我们不动你，毕竟还要你跑腿跟他传话。”
她皱了下眉，沉声问：“什么意思。”
红毛冷笑两声：“你去和他说，就说他女人在我们手上。如果不想她受伤，就一个人来河边仓库。”
北原光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周边，道路两端都被人堵上，她捏紧拳，说：“我们老大没有女朋友，你抓错人了吧。”
“哦？难道不是那个叫什么，诸…诸星什么来着？”他望向身边人，对方很快给出肯定的答复。
“诸星遥。”
北原光一愣。诸星遥，又是诸星遥，阴魂不散的诸星遥。明明他们都不在一所学校了，明明他们两个都没怎么见面了，明明，明明现在陪在芹泽前辈身边的是我！
奇怪的念头从脑中一闪而过。北原光面无表情地打出一拳，正击红毛的人中，浓稠的血液沾上她的手。她放弃了压低声线伪装男人说话，用清亮的声音道：“你们抓错人了，芹泽的女朋友，就在这里站着。”
她甩了甩手：“有本事就试着打败我啊！”
诸星遥将棒球棒舞得虎虎生威。她下手毫不留情，学兰每听到球棒击打在□□上的闷响都忍不住打个哆嗦。
而荷尔蒙几人有样学样，学兰想起她们之前还对此嗤之以鼻，边干架边说这不是不良的做法，是不良就用拳头说话！诸星正拿棒球棒三百六十度旋转击退围上来的不良少年，她转完以后脚步踉跄，两只眼睛已经晕到疯狂转圈圈，嘴巴却还伶俐。
“他们都想着靠绑架威胁人了！这还算什么不良，是人渣吧！”
荷尔蒙的冷面第一个捡起球棒，向来不怎么讲话的她开口说：“对付人渣就要用人渣的方式。”
于是一发不可收拾。
学兰每夺过一个人的棒球棒就将它扔给她们，除了大歌舞伎和她还坚持着不良的骄傲，其他人拿到棒球棒就露出个狞笑，一点也不在乎会不会把人打死，跟打地鼠一样谁冒头就敲谁，画面过于残暴血腥，学兰不忍直视地避开了眼睛，在心里为他们默念一声阿门。胜利女神向她们微笑，战局变得“一边倒”，诸星遥很意外，但其他人不这么觉得。
和男人打架，他们总是会因为她们身为女人还干架而不屑一顾，变得轻敌。等意识到她们打架不仅比他们猛还疯时，胜利已经完全倒向了她们。
最后一个不良少年被歌舞伎姐妹联手干翻在地，诸星遥累得恨不得一屁股坐地上，她拿棒球棒当拐杖勉力支撑，气喘吁吁，和学兰几人击掌庆祝，大歌舞伎冷哼一声，却在她将手伸过来时也抬起了手。
不知道是谁的手机铃声响起，少女们下意识地摸裤兜确认是不是自己来了电话，然而都不是。诸星眯了下眼睛，低下头循着声源处寻找，等她找到发出声音的手机时，铃声刚好停了下来，手机屏幕上不断闪出新信息的提醒。
——都回来。找错人了，这个才是。
——那家伙真他妈的会玩啊。竟然把女朋友用这种方式藏在身边。
……
这是什么意思。诸星遥捡起手机，从收件箱里翻出他们过往聊天记录，轻松找到汇合地址。
学兰擦了擦嘴角的血，然后就听见诸星冷静到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抱歉，我接下来还要去个地方，学兰你们先回家吧。”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还想赶我们？什么情况。”大歌舞伎直截了当发问。
诸星遥捏着手机的手用力到指节发白，她好像无知无觉，学兰的荷尔蒙的几人却敏锐意识到她正处于暴怒的边缘。
少女面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不知道啊，好像被人偷家了——”
歌舞伎姐妹感觉莫名其妙，然后就听见她语气平静地继续说。
“他妈的。我要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