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做一个合格的老大需要什么？
情义吗？
不。
是绝对的力量。
第二次走进吹奏乐部，诸星遥做好准备拉开门，上次见过的吹奏乐部的四天王与正副部长听到声响转过头一致盯着她。
秉持着多摩雄告诉过自己的如果一个人盯着你看，你也盯着他看的干架前提，她…
可恶！她只有两只眼睛啊！怎么和十二只眼睛进行对视！
于是诸星干脆一直盯着最厉害的那个，大岛优子饶有兴趣地勾起嘴角，她们的目光紧咬住对方，仿佛在玩瞪眼游戏一般。
“赶紧放弃吧你！”大岛优子瞪着眼睛，眼白处甚至冒出了红血丝。
诸星遥连呼吸也屏住，坚决地摇了摇头，输人不输阵，她绝对不做先低头的那个，于是整个人都憋的脸红脖子粗。
眼睛，眼睛好痛！感觉要爆炸了！
“很有毅力嘛，小子。”大岛优子冒出了冷汗。
诸星遥扯了下嘴角。并不理会部长大人的嘴炮骚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因为眼睛实在太过疼痛，大岛优子承受不住地闭上眼睛，诸星遥见状顿时“耶”地喊出声。吹奏乐部的部长不甘心地在沙发上翻滚，叫Sado给自己拿眼药水。
“可恶！竟然输给你了！”
两只眼睛太过酸痛，诸星闭了闭眼，生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听到大岛的话也只是哼哼：“你也很不错了！”
还以为部长是在提醒新生别太嚣张的Sado翻了翻白眼，递给她眼药水后又一巴掌拍上少女的背：“别闹了。”
大岛优子“嗨嗨”了两声，仰着头给自己酸痛的眼睛滴了两滴眼药水后，就将装着眼药水的小瓶子扔给诸星，后者接过后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小遥，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吗。”她一条腿踩着沙发，坐姿吊儿郎当。
诸星遥还没开口，有人对此很不满，插嘴道：“为什么要叫的这么亲密啊。”
说话的女生穿着粉色的棒球服外套，棕色的卷发做了粉色的挑染，打扮很辣妹，大家都叫她涉谷。
除优子以外的几人用或明显或隐晦的饱含敌意的视线盯住诸星遥，少女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心想指原说lapapa的成员都是优厨这话一点也不假。
什么时候歌舞伎姐妹和学兰还有荷尔蒙组的那几个人也能这么维护她就好了。诸星遥酸溜溜地想。
她扬起无辜的笑容。诸星遥有张漂亮的脸蛋，尤其是刻意做出懵懂的表情时，很让人生出保护欲：“为什么呢？是因为优子さま上次和我约会的事被大家发现了吗？”
吹奏乐部的女生们顿时以一幅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她们家的部长，大岛优子顿时冷汗直冒，边说听我解释边伸出手指了指她，一幅“你竟然谋害朕”的痛心表情。
诸星吐了吐舌头，笑得很俏皮。
大岛优子被可爱到，Sado咳了两声，她赶紧回神，不再跟她玩笑，开门见山道：“听说你想站在马路须加的顶点？”
“啊……”诸星遥发出声无意义的感慨，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她点头，语气平淡，肯定了她的猜测，“我要统一马路须加。”
“嚯——”大岛优子感兴趣地笑起来，她抬手鼓起巴掌，像是在感慨少女的好勇气。清脆的掌声回响在一片死寂的活动室，诸星遥站在原地，不卑不亢地看着她。
“挺不错嘛！”大岛优子的双眼里闪着兴味的光。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少女的发言久违地点燃了她的热血。
她打了个轻快的响指，有人从活动室的里间拖出来一个人，大岛优子俯下身捏住女声的下巴，让奄奄一息的她抬起头来，要诸星看的清楚。
“学兰！”
诸星遥想走过去，却被神出鬼没的Black单手摁住肩膀，她握住拳头，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
学兰摇了摇头示意她自己没事，诸星收回望过去的眼神，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虽然我很想看你能成长到何种地步，但是sado她呐，不太喜欢放任威胁自由生长。”大岛优子摊了下手，面上却是幅无所谓的笑容。
显然她对Sado做的这件事即使不认可但也没什么意见。诸星遥看向副部长，对方依旧是那幅冷酷的神色，她忽然笑了：“所以前辈害怕了吗？你认为我会对你们产生威胁吗？”
Sado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还没动作，涉谷走上前，挥拳揍过去，这一拳力道不小，诸星往旁边跌了两步才勉强站稳，她吐出一口血沫，拿手背擦了擦血，又扯着发痛的嘴角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涉谷不爽。她看这个新生哪哪都不顺眼，一幅优等生的做派，看起来弱的要命，连她一拳都挡不住，真不知道Sado为什么会觉得她像是能抗衡Lapapa的样子？
“不应该笑吗？我们竟然会被Lapapa的各位如此郑重对待，这应该是件让人感到荣幸的事吧！”诸星笑眯眯地说。
涉谷挑眉：“你在嘲笑我们吗？”
“但我确实没想到你们会对学兰下手。还是以这种方式，Lapapa看来也不过如此，和其他的不良没什么区别。”诸星遥被暴怒的涉谷扯住了衣领子，她依旧在笑，那灿烂的笑容对Sado来说是那么刺眼。
几乎让她想到部长。但大岛优子的笑容是基于对自己实力的自信，可面前的这个女生却凭什么笑得这么张扬？
真是碍眼。
从入学开始，从部长对她产生不必要的关注开始，从诸星遥身边不知不觉聚集起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她就再也无法忽视这个入学时根本不会分到她注意力的女生。
“收回你的话。”Sado冷声道，“Lapapa不是你可以侮辱的。”
诸星收起笑，冰冷的视线扫过几人，她如果真是个不良，就不该在这废话而是和她们打上一架，但她没有，她打不过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我就侮辱了，有本事你打我啊。就算你把我打死我也不会收回这句话。”
Sado冷笑一声，涉谷像是收到了指令的猎犬一样，将诸星遥一拳揍倒在地，她尝试过还击，但对方的拳头比她想象的还要重，她只得抱头蜷缩起身体抵抗不断落到身上的拳头。
大岛优子漠然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挥手示意涉谷停下，她走到诸星身边，蹲下身，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诸星鼻青脸肿，鼻血滴到她的手上，她却笑起来，因为看见女生眼里的不甘心，她于是说：“我不希望你只是个会说漂亮话的孩子。”
“呵。”回应她的是诸星的冷笑。
少女艰难地从地上爬起，目不斜视地略过她们身边，扶起学兰，两个人走出吹奏乐部，这次再无人阻拦。
“抱歉。”学兰说，“忘了我现在不是自由人了。”
诸星遥沉默半晌，说：“你当初为什么说要跟我混？荷尔蒙的几个人就算了，最起码我还真枪实战地干倒过她们，但是你呢。”
“我根本就没有打败过你。”
不良的世界认准的是拳头，是力量。所有人都这么跟她说，诸星从前也这么以为，像大岛优子那样，多摩雄那样，自身实力强劲，自然也引得厉害的人跟随，如果部下被打，他们能为他找回场子，把那些人干翻。
但她不一样。诸星难得的迷茫起来，学兰因为她受伤，被人打成这样，她除了跟人放狠话做不到其他。
这听起来太逊了。
学兰却扯着嘴角笑了起来，哪怕她很快就因为疼痛而放弃了笑容，她和往常一样酷酷的表示：“因为我相信你的认真。”
诸星遥于是不再言语。这种话听起来太孩子气，她无法信任不切实际的东西，儿时的经历让她只敢相信能实际握在手里被她掌握的事物，那些才是真实的，可靠的。
她们走下楼梯，诸星遥却突然脚滑，踩到了不知道谁扔下的香蕉皮，她往下摔倒的同时学兰向她伸出手。
两个人一起从楼梯滚落，都摔了个人仰马翻。
诸星仰躺在地，浑身上下都痛得要命，荷尔蒙的几人匆匆跑来，她看见她们，忽然就不想起来了。
“哪个傻逼随地乱扔香蕉皮！别让我把你揪出来！”她躺在地上骂。荷尔蒙的几个人手忙脚乱把她拉起来，她却又躺回地上，说，“吹奏乐部的等会儿有本事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你可别丢人了！”宅姐捂住脸大喊，她忽然觉得好无助。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因为诸星遥这无赖的举动顿时烟消云散。
学兰顺从地被歌舞伎姐妹扶起，伸手揉了揉自己摔痛的屁股：“操，跟你在一起怎么就这么倒霉！”
大歌舞伎看诸星遥还不起来，直接往她腿上踹了不轻不重的一下：“还不起来？别闹了，你有点出息。”
诸星遥依旧躺在地上。双手抱胸，嘴巴抿成一条直线。一幅生闷气的模样。荷尔蒙的几个人对视一眼，干脆将她直接抬了起来，搬运到天台。
荷尔蒙的几人还算有良心。把她放到了一块塑料布上，诸星遥拧着眉不讲话，大家见她这样纷纷说你自个儿闹去吧，我们走了。她们刚走出没几步，就听见女生带着哭腔的声音，她说：“不准抛下我。”
学兰惊讶地回头。手臂脱臼被医生掰回来的时候，这姑娘咬着牙一声不吭，流了冷汗但没流眼泪，现在，她却哭得稀里哗啦的！
诸星遥坐起来，哇哇大哭，说：“你们不准走。”就像小孩子撒娇一样。
其他人惊疑不定地停下了脚步，思考是要给她递个纸巾呢还是要给她一拳，让她恢复她的本性，变回那个没心没肺的诸星遥。
她哭哭哒哒地说：“你们为什么要跟着我呢？以后这样的事也会不断发生，我甚至不能为你们报仇。”
她们沉默下来。诸星遥这人有什么特别的魅力吗？她们说不上来，但她很认真，在她们无所事事找人打架虚度青春的时候，名义上是为了向顶点挑战，实则是为了满足心里的空虚感。
她跟她们不一样。她这人，挺聪明，但又有点傻，不良的潜规则是输过一次就没有再挑战的资格，但她总是卷土重来，直到将她们都打趴下，而且打架就是打架，对于她来说没有其他意义，打完了她还觉得她们能坐下一起吃烧烤，某种意义上这人真的很单纯。
虽然她总说她不是好人。但哪有坏人会觉得自己坏的呢。她们也不把她当老大，只是想跟她一起玩，总觉得跟她在一起还会发生很多有趣的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冷面说。
“现在不行，以后总可以吧。你唯一的优点不就是不会放弃吗！”小歌舞伎看着她说。
诸星遥抬起头，伤痕累累的学兰松开了大歌舞伎扶住她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快走到她身前时忽然挥出拳头，拳风扬起了她的额发，她说：“让我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遥。Lapapa算什么，我们的目标可是不良的顶点。”
“让我看看顶点的风景。”
“让我看看你的认真。”
情义吗？
不。
是绝对的力量。
第二次走进吹奏乐部，诸星遥做好准备拉开门，上次见过的吹奏乐部的四天王与正副部长听到声响转过头一致盯着她。
秉持着多摩雄告诉过自己的如果一个人盯着你看，你也盯着他看的干架前提，她…
可恶！她只有两只眼睛啊！怎么和十二只眼睛进行对视！
于是诸星干脆一直盯着最厉害的那个，大岛优子饶有兴趣地勾起嘴角，她们的目光紧咬住对方，仿佛在玩瞪眼游戏一般。
“赶紧放弃吧你！”大岛优子瞪着眼睛，眼白处甚至冒出了红血丝。
诸星遥连呼吸也屏住，坚决地摇了摇头，输人不输阵，她绝对不做先低头的那个，于是整个人都憋的脸红脖子粗。
眼睛，眼睛好痛！感觉要爆炸了！
“很有毅力嘛，小子。”大岛优子冒出了冷汗。
诸星遥扯了下嘴角。并不理会部长大人的嘴炮骚扰。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因为眼睛实在太过疼痛，大岛优子承受不住地闭上眼睛，诸星遥见状顿时“耶”地喊出声。吹奏乐部的部长不甘心地在沙发上翻滚，叫Sado给自己拿眼药水。
“可恶！竟然输给你了！”
两只眼睛太过酸痛，诸星闭了闭眼，生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听到大岛的话也只是哼哼：“你也很不错了！”
还以为部长是在提醒新生别太嚣张的Sado翻了翻白眼，递给她眼药水后又一巴掌拍上少女的背：“别闹了。”
大岛优子“嗨嗨”了两声，仰着头给自己酸痛的眼睛滴了两滴眼药水后，就将装着眼药水的小瓶子扔给诸星，后者接过后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小遥，知道你为什么会来到这吗。”她一条腿踩着沙发，坐姿吊儿郎当。
诸星遥还没开口，有人对此很不满，插嘴道：“为什么要叫的这么亲密啊。”
说话的女生穿着粉色的棒球服外套，棕色的卷发做了粉色的挑染，打扮很辣妹，大家都叫她涉谷。
除优子以外的几人用或明显或隐晦的饱含敌意的视线盯住诸星遥，少女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心想指原说lapapa的成员都是优厨这话一点也不假。
什么时候歌舞伎姐妹和学兰还有荷尔蒙组的那几个人也能这么维护她就好了。诸星遥酸溜溜地想。
她扬起无辜的笑容。诸星遥有张漂亮的脸蛋，尤其是刻意做出懵懂的表情时，很让人生出保护欲：“为什么呢？是因为优子さま上次和我约会的事被大家发现了吗？”
吹奏乐部的女生们顿时以一幅不可置信的表情看向她们家的部长，大岛优子顿时冷汗直冒，边说听我解释边伸出手指了指她，一幅“你竟然谋害朕”的痛心表情。
诸星吐了吐舌头，笑得很俏皮。
大岛优子被可爱到，Sado咳了两声，她赶紧回神，不再跟她玩笑，开门见山道：“听说你想站在马路须加的顶点？”
“啊……”诸星遥发出声无意义的感慨，原来是因为这件事。她点头，语气平淡，肯定了她的猜测，“我要统一马路须加。”
“嚯——”大岛优子感兴趣地笑起来，她抬手鼓起巴掌，像是在感慨少女的好勇气。清脆的掌声回响在一片死寂的活动室，诸星遥站在原地，不卑不亢地看着她。
“挺不错嘛！”大岛优子的双眼里闪着兴味的光。那双眼睛亮晶晶的，少女的发言久违地点燃了她的热血。
她打了个轻快的响指，有人从活动室的里间拖出来一个人，大岛优子俯下身捏住女声的下巴，让奄奄一息的她抬起头来，要诸星看的清楚。
“学兰！”
诸星遥想走过去，却被神出鬼没的Black单手摁住肩膀，她握住拳头，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净。
学兰摇了摇头示意她自己没事，诸星收回望过去的眼神，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虽然我很想看你能成长到何种地步，但是sado她呐，不太喜欢放任威胁自由生长。”大岛优子摊了下手，面上却是幅无所谓的笑容。
显然她对Sado做的这件事即使不认可但也没什么意见。诸星遥看向副部长，对方依旧是那幅冷酷的神色，她忽然笑了：“所以前辈害怕了吗？你认为我会对你们产生威胁吗？”
Sado不易察觉地皱了下眉，还没动作，涉谷走上前，挥拳揍过去，这一拳力道不小，诸星往旁边跌了两步才勉强站稳，她吐出一口血沫，拿手背擦了擦血，又扯着发痛的嘴角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涉谷不爽。她看这个新生哪哪都不顺眼，一幅优等生的做派，看起来弱的要命，连她一拳都挡不住，真不知道Sado为什么会觉得她像是能抗衡Lapapa的样子？
“不应该笑吗？我们竟然会被Lapapa的各位如此郑重对待，这应该是件让人感到荣幸的事吧！”诸星笑眯眯地说。
涉谷挑眉：“你在嘲笑我们吗？”
“但我确实没想到你们会对学兰下手。还是以这种方式，Lapapa看来也不过如此，和其他的不良没什么区别。”诸星遥被暴怒的涉谷扯住了衣领子，她依旧在笑，那灿烂的笑容对Sado来说是那么刺眼。
几乎让她想到部长。但大岛优子的笑容是基于对自己实力的自信，可面前的这个女生却凭什么笑得这么张扬？
真是碍眼。
从入学开始，从部长对她产生不必要的关注开始，从诸星遥身边不知不觉聚集起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她就再也无法忽视这个入学时根本不会分到她注意力的女生。
“收回你的话。”Sado冷声道，“Lapapa不是你可以侮辱的。”
诸星收起笑，冰冷的视线扫过几人，她如果真是个不良，就不该在这废话而是和她们打上一架，但她没有，她打不过她们中的任何一个：“我就侮辱了，有本事你打我啊。就算你把我打死我也不会收回这句话。”
Sado冷笑一声，涉谷像是收到了指令的猎犬一样，将诸星遥一拳揍倒在地，她尝试过还击，但对方的拳头比她想象的还要重，她只得抱头蜷缩起身体抵抗不断落到身上的拳头。
大岛优子漠然地看了好一会儿才挥手示意涉谷停下，她走到诸星身边，蹲下身，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抬头，诸星鼻青脸肿，鼻血滴到她的手上，她却笑起来，因为看见女生眼里的不甘心，她于是说：“我不希望你只是个会说漂亮话的孩子。”
“呵。”回应她的是诸星的冷笑。
少女艰难地从地上爬起，目不斜视地略过她们身边，扶起学兰，两个人走出吹奏乐部，这次再无人阻拦。
“抱歉。”学兰说，“忘了我现在不是自由人了。”
诸星遥沉默半晌，说：“你当初为什么说要跟我混？荷尔蒙的几个人就算了，最起码我还真枪实战地干倒过她们，但是你呢。”
“我根本就没有打败过你。”
不良的世界认准的是拳头，是力量。所有人都这么跟她说，诸星从前也这么以为，像大岛优子那样，多摩雄那样，自身实力强劲，自然也引得厉害的人跟随，如果部下被打，他们能为他找回场子，把那些人干翻。
但她不一样。诸星难得的迷茫起来，学兰因为她受伤，被人打成这样，她除了跟人放狠话做不到其他。
这听起来太逊了。
学兰却扯着嘴角笑了起来，哪怕她很快就因为疼痛而放弃了笑容，她和往常一样酷酷的表示：“因为我相信你的认真。”
诸星遥于是不再言语。这种话听起来太孩子气，她无法信任不切实际的东西，儿时的经历让她只敢相信能实际握在手里被她掌握的事物，那些才是真实的，可靠的。
她们走下楼梯，诸星遥却突然脚滑，踩到了不知道谁扔下的香蕉皮，她往下摔倒的同时学兰向她伸出手。
两个人一起从楼梯滚落，都摔了个人仰马翻。
诸星仰躺在地，浑身上下都痛得要命，荷尔蒙的几人匆匆跑来，她看见她们，忽然就不想起来了。
“哪个傻逼随地乱扔香蕉皮！别让我把你揪出来！”她躺在地上骂。荷尔蒙的几个人手忙脚乱把她拉起来，她却又躺回地上，说，“吹奏乐部的等会儿有本事从我尸体上跨过去！”
“你可别丢人了！”宅姐捂住脸大喊，她忽然觉得好无助。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因为诸星遥这无赖的举动顿时烟消云散。
学兰顺从地被歌舞伎姐妹扶起，伸手揉了揉自己摔痛的屁股：“操，跟你在一起怎么就这么倒霉！”
大歌舞伎看诸星遥还不起来，直接往她腿上踹了不轻不重的一下：“还不起来？别闹了，你有点出息。”
诸星遥依旧躺在地上。双手抱胸，嘴巴抿成一条直线。一幅生闷气的模样。荷尔蒙的几个人对视一眼，干脆将她直接抬了起来，搬运到天台。
荷尔蒙的几人还算有良心。把她放到了一块塑料布上，诸星遥拧着眉不讲话，大家见她这样纷纷说你自个儿闹去吧，我们走了。她们刚走出没几步，就听见女生带着哭腔的声音，她说：“不准抛下我。”
学兰惊讶地回头。手臂脱臼被医生掰回来的时候，这姑娘咬着牙一声不吭，流了冷汗但没流眼泪，现在，她却哭得稀里哗啦的！
诸星遥坐起来，哇哇大哭，说：“你们不准走。”就像小孩子撒娇一样。
其他人惊疑不定地停下了脚步，思考是要给她递个纸巾呢还是要给她一拳，让她恢复她的本性，变回那个没心没肺的诸星遥。
她哭哭哒哒地说：“你们为什么要跟着我呢？以后这样的事也会不断发生，我甚至不能为你们报仇。”
她们沉默下来。诸星遥这人有什么特别的魅力吗？她们说不上来，但她很认真，在她们无所事事找人打架虚度青春的时候，名义上是为了向顶点挑战，实则是为了满足心里的空虚感。
她跟她们不一样。她这人，挺聪明，但又有点傻，不良的潜规则是输过一次就没有再挑战的资格，但她总是卷土重来，直到将她们都打趴下，而且打架就是打架，对于她来说没有其他意义，打完了她还觉得她们能坐下一起吃烧烤，某种意义上这人真的很单纯。
虽然她总说她不是好人。但哪有坏人会觉得自己坏的呢。她们也不把她当老大，只是想跟她一起玩，总觉得跟她在一起还会发生很多有趣的事。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冷面说。
“现在不行，以后总可以吧。你唯一的优点不就是不会放弃吗！”小歌舞伎看着她说。
诸星遥抬起头，伤痕累累的学兰松开了大歌舞伎扶住她的手，往前走了几步，快走到她身前时忽然挥出拳头，拳风扬起了她的额发，她说：“让我看看你能走到哪一步，遥。Lapapa算什么，我们的目标可是不良的顶点。”
“让我看看顶点的风景。”
“让我看看你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