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钗定亲
原来，自己早先还是有风流韵事的，他们也不算是捕风捉影。
萧宁把手放在隐隐作痛的胃部，临睡去之前在心里无声说着这句话。
夜黑风高，月光依旧皎洁，像萧宁预想的那样。
消息黄金期三天，算上较快的脚程，一天半可由三匹快马可由江南奔至京都建安。而这次江南上下一心的隐瞒，还是有用的。在萧宁势力的默许下，萧相与刺杀事件两者本来就是如此平行嘛，毫不相干，根本没有的事儿。
就算景帝的锦衣卫知道也是在萧宁昏迷的第二天才监察到的。饶是眼线再多如左相陆昭熙和参知政事赵子恒，也是不能绕过这黄金三天的。
路程七日加上三日人事不省，让在京都的人有了思量。右相萧宁好像真的败了，那个炙手可热的政坛新星，毫无消息，没有决策指令传来。如同细雨丝滴入了建安的富春江，悄无声息。
谁也没想到，十几天后，富春江因为细雨丝，涨了潮。
景帝挥退了锦衣卫指挥使后，沉着脸一言不发。表情和之前的没有大的变化。
他还要见一下左相，况且左相他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景帝到底是天启盛世的创造者，他不会因为心里某处的异样或者是腐烂而变更自己要做的事。
他只能这么做。他脸色依旧不变，甚至可以笑得出来，和王阖讨论某位官员的九族。
但是静默许久后，景帝无预兆地暗暗发怒。
“江南真是好一个上下一心！”逃过他的眼睛了，可是了不得。
他当萧相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了。他的圣上的亲笔书信也不回了。
好啊，萧陵他最好死透了，别让他这个圣上在为他牵哪怕一分的心。他最好死了。
攥着和田玉玺的手攸然收紧，待到青筋尽显时却又施施然地随意松开。让王阖看得是心惊胆战。这可是他们祈朝的国运啊。
许久后，殿中香燃尽到一半，断了一半的香灰。香落声可闻。
殿上才复又有了声音。
“王阖，挑位信得过的老太医，送到江南。别有动静。”王阖擦了擦额头以此掩住自己的惊异面色。
年轻帝王的话不容置喙，语气依旧如常。但交由王阖办的事，有几件是小的。
“陛下，《宗田法》咱家先去呈了来……”
“让你去请太医——”尾音加重，帝王的脸彻底冷下来，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好像要把它嚼碎了再咽回去。
跪趴下的宫人们瑟缩着身体，朝天子脚下拜去。
“去办吧。”
声音轻巧，帝王淡漠。锦台上的人压下眼睑，投下一片暗色。晨香燃到了底，散成了烟尘。
王阖有些微酿跄的身影闪进了陆昭熙的眼底。
手上并未拿着宣召。
他蹙起了眉。陷入思量。
有什么事是比百年来的历法更新更重要的呢？
无意识地磨挲着暖玉扳指，温润柔和的玉石象征着主人的心境平和、为人清正。
他双手交叠，直着清凌凌的背影，表情依旧虔诚，望向前方。
好像那儿是他的唯一所求。跪倒在黄金台下，也是这位公子的毕生信仰。
陆府。
坐在书案前的公子没有拿着惯用的紫竹狼毫笔，摊开的书页也半天未动一页。风路过“田”字还特别逗留了段时间。想开辟新的文字田地的动作，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随意拦住了。
脚步声极轻地靠近，速度不算快，但带起的风让本来束好的发也有逃逸出来的，伏在眼前。好在它的主人此刻也暂时用不到自己的视野。
“大人”
“怎么说”陆昭熙无可无不可的压下眼睑，姿势也没变过，仿佛石刻般的身姿板正得可以做宫里嬷嬷口中她带出来的人。
明一摇摇头，“探子并未探到一丁点的消息，圣人这次做得密不透风。”
温润公子微蹙起眉，翻到书的新一页。
“不应该有变故的……”他喃喃着。确实，合该常理，此事不该。
但自从萧元永那个祈朝疯子起了势，不合常理的事也见怪不怪了。想到这陆昭熙暂时放下了这件事，摇摇头。
书上的几句话入了眼，“祈朝官府保证中原土地所有者对其所拥有合规制的土地有权利进行自管理，自主经营所得收入可自行支配。北疆以及特殊地区待官府核查详实获得带官印的文书后，土地所有者对土地的支配权利与中原并无二异。”
陆昭熙看到这里时察觉到什么抬起头来，看着还未退下的明一，顿了顿，问道“有事？”
明一支吾道，“王爷邀您到王府中一叙……”
听到这明一眼前的人复又勘误法案去了。随意回道“是瑾瑜的话以后直接回绝就好，不用过问我。”
明一还是支支吾吾，“大人···此次您得去了。王爷几乎邀请了京中所有适龄的官家小姐，世家的更不用说了。”明一掰着手指，絮叨着，“还有咱们祈朝的柔嘉公主，王爷的表妹……”
陆昭熙越听越不对劲，打断到“不用这么具体，说我抱恙。明之有憾不能作陪了。”
“这样就行了”他补充到。
“王爷料到您会这么说，他让我转告您，这次宴会是以你的名义发出的请帖。借用王爷的王府罢了。而且……”
“什么？”陆昭熙冷下脸。他不喜自己被安排，还是这种他一点也不感兴趣的事上。
“这个时辰了，他周瑾瑜一开始打的就是逼我的主意。临近开宴，他就是一点余地都没给我留。”他咬牙切齿，反应过来自己被算计了。
“何止，王爷还说他的周家外支对此次宗田法的革新颇有微词呢……”明一低声补了一句。
在大人不悦的时候还是的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明一说完这个就不敢看着陆大人了。低头看着自己的步靴。
好啊。好 。甚至还有威胁。
他陆昭熙根本就是一个不惧威胁的方正君子。他会受别人的威胁？
“明一，准备下赴宴的事项。”
明一感觉到自己前方的人起了身，就立即抬起头来，跟上去。“也不知道王爷这段时间抽的什么风，非要给您安排亲事。诶，大人，您走的太快了，还用更衣吗？”
走在前方的陆昭熙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最近和十一交流很多？”
“大人您怎么知道！”明一震惊，大事上料事如神，就连属下也是如此关心嘛。
“行了，我知道了。明天我会招十一来看看他是不是变得稳重了些。”
明一没懂他家大人的这句话，就迎来了陆昭熙的下一句话，
“你现在很闲？”语气算不上好。
明一反应过来连连否认，跑去准备陆昭熙的衣冠和配饰了。
“大人，您是要穿这件月白色的，还是青衫？近来京都里流行的款式是青衿交领……”
“都行。”
“束发冠是玉石的还是紫丝缨？ ”
“都行。你请便吧”陆昭熙用手按下翻飞的纸质文稿，一只手揉捏着前关。
“腰封……”
“行——”
完了，大人耐心告罄了。可是他还没问皂靴是什么制式呢。
“其实大人，属下觉得您就算是常服也完全可以赴宴。”他家大人天生丽质，这要放出去给那些小姐公主看了还不得把他家大人当场掳走。
“滚去把红柳叫进来”
周王府，赏花，插钗定亲宴。
陆昭熙举起酒杯，笑着朝主位下的红男绿女相祝共饮。
陌上公子世无双。笑起来还如此勾人心魄。
也不能怪萧宁骂他的一句祸水。
座下的姑娘们无一不羞红了脸。
陆大人的名声传遍整个天下 ，提起他人们总是赞不绝口。
甚至在异国他乡听到他的名字，人们就会瞬间找到话题，对他大夸特夸。祈朝人这时候会特别自豪地对异国人说，“咱们大祈，有位天上仙。至今尚未婚配呐”
可以说祈朝的冶游业最初大半是“天上仙”带动起来发展的。以至于礼部尚书一没政绩就来“叨扰”陆大人 。
对陆大人的洁身自好以及没有英年早婚赞不离口。
还得是彬彬有礼的陆大人，面对众星捧月，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下，他依旧如同没事人一样。
和尊位上的柔嘉公主闲谈，如沐春风般。
“微臣的荣幸，能得殿下的赏光”他笑着看向一旁的周瑾瑜，“王爷厚爱，舍得把偌大的王府借给陆某办宴。”
他笑着加重了“厚爱”两字。
“诶，你和我年少相识，咱们之间，”周瑾瑜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不用那么——生分。”
陆昭熙捏了捏手心，咬着牙。周瑾瑜最好别逼他。
面上依旧不显。
“陆相过谦了，本殿看你啊也是个该商议亲事的时候了。咱们祈朝的冶游业也不能光靠你撑着不是。”
陆昭熙笑笑不说话，只是举起了酒杯，与自己侧方向兵部尚书家千金遥相祝酒。
柔嘉公主看在眼里，突然道，“要不你当了我的驸马，本殿配你也不算是委屈了你。你毕竟是咱们祈朝的肱骨栋梁 ，哥哥知道也不会有异议的”。她唇角一勾，眼珠黑亮。眼睛不错的看着他。
陆昭熙带着笑意的视线从旁的官家小姐那儿转了回来，“殿下说笑了。”
柔嘉笑了声，偏过头去对着周瑾瑜道，“瑾瑜，你看他，他是该罚酒了”
“对啊，该罚，明之喝酒喝酒。”周瑾瑜看热闹并不嫌事大。
插钗议亲宴上，凡是问话，皆要认真作答，不得含糊、作假。违者按众人意见受罚，通常为酒三杯。
等到陆昭熙喝完三杯烈酒后，对面的人却并不打算换个话题。
“你知道的，本殿从不说笑。”柔嘉公主面上的微笑已经不达眼底。
萧宁把手放在隐隐作痛的胃部，临睡去之前在心里无声说着这句话。
夜黑风高，月光依旧皎洁，像萧宁预想的那样。
消息黄金期三天，算上较快的脚程，一天半可由三匹快马可由江南奔至京都建安。而这次江南上下一心的隐瞒，还是有用的。在萧宁势力的默许下，萧相与刺杀事件两者本来就是如此平行嘛，毫不相干，根本没有的事儿。
就算景帝的锦衣卫知道也是在萧宁昏迷的第二天才监察到的。饶是眼线再多如左相陆昭熙和参知政事赵子恒，也是不能绕过这黄金三天的。
路程七日加上三日人事不省，让在京都的人有了思量。右相萧宁好像真的败了，那个炙手可热的政坛新星，毫无消息，没有决策指令传来。如同细雨丝滴入了建安的富春江，悄无声息。
谁也没想到，十几天后，富春江因为细雨丝，涨了潮。
景帝挥退了锦衣卫指挥使后，沉着脸一言不发。表情和之前的没有大的变化。
他还要见一下左相，况且左相他已经在殿外候着了。
景帝到底是天启盛世的创造者，他不会因为心里某处的异样或者是腐烂而变更自己要做的事。
他只能这么做。他脸色依旧不变，甚至可以笑得出来，和王阖讨论某位官员的九族。
但是静默许久后，景帝无预兆地暗暗发怒。
“江南真是好一个上下一心！”逃过他的眼睛了，可是了不得。
他当萧相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了。他的圣上的亲笔书信也不回了。
好啊，萧陵他最好死透了，别让他这个圣上在为他牵哪怕一分的心。他最好死了。
攥着和田玉玺的手攸然收紧，待到青筋尽显时却又施施然地随意松开。让王阖看得是心惊胆战。这可是他们祈朝的国运啊。
许久后，殿中香燃尽到一半，断了一半的香灰。香落声可闻。
殿上才复又有了声音。
“王阖，挑位信得过的老太医，送到江南。别有动静。”王阖擦了擦额头以此掩住自己的惊异面色。
年轻帝王的话不容置喙，语气依旧如常。但交由王阖办的事，有几件是小的。
“陛下，《宗田法》咱家先去呈了来……”
“让你去请太医——”尾音加重，帝王的脸彻底冷下来，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字好像要把它嚼碎了再咽回去。
跪趴下的宫人们瑟缩着身体，朝天子脚下拜去。
“去办吧。”
声音轻巧，帝王淡漠。锦台上的人压下眼睑，投下一片暗色。晨香燃到了底，散成了烟尘。
王阖有些微酿跄的身影闪进了陆昭熙的眼底。
手上并未拿着宣召。
他蹙起了眉。陷入思量。
有什么事是比百年来的历法更新更重要的呢？
无意识地磨挲着暖玉扳指，温润柔和的玉石象征着主人的心境平和、为人清正。
他双手交叠，直着清凌凌的背影，表情依旧虔诚，望向前方。
好像那儿是他的唯一所求。跪倒在黄金台下，也是这位公子的毕生信仰。
陆府。
坐在书案前的公子没有拿着惯用的紫竹狼毫笔，摊开的书页也半天未动一页。风路过“田”字还特别逗留了段时间。想开辟新的文字田地的动作，被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随意拦住了。
脚步声极轻地靠近，速度不算快，但带起的风让本来束好的发也有逃逸出来的，伏在眼前。好在它的主人此刻也暂时用不到自己的视野。
“大人”
“怎么说”陆昭熙无可无不可的压下眼睑，姿势也没变过，仿佛石刻般的身姿板正得可以做宫里嬷嬷口中她带出来的人。
明一摇摇头，“探子并未探到一丁点的消息，圣人这次做得密不透风。”
温润公子微蹙起眉，翻到书的新一页。
“不应该有变故的……”他喃喃着。确实，合该常理，此事不该。
但自从萧元永那个祈朝疯子起了势，不合常理的事也见怪不怪了。想到这陆昭熙暂时放下了这件事，摇摇头。
书上的几句话入了眼，“祈朝官府保证中原土地所有者对其所拥有合规制的土地有权利进行自管理，自主经营所得收入可自行支配。北疆以及特殊地区待官府核查详实获得带官印的文书后，土地所有者对土地的支配权利与中原并无二异。”
陆昭熙看到这里时察觉到什么抬起头来，看着还未退下的明一，顿了顿，问道“有事？”
明一支吾道，“王爷邀您到王府中一叙……”
听到这明一眼前的人复又勘误法案去了。随意回道“是瑾瑜的话以后直接回绝就好，不用过问我。”
明一还是支支吾吾，“大人···此次您得去了。王爷几乎邀请了京中所有适龄的官家小姐，世家的更不用说了。”明一掰着手指，絮叨着，“还有咱们祈朝的柔嘉公主，王爷的表妹……”
陆昭熙越听越不对劲，打断到“不用这么具体，说我抱恙。明之有憾不能作陪了。”
“这样就行了”他补充到。
“王爷料到您会这么说，他让我转告您，这次宴会是以你的名义发出的请帖。借用王爷的王府罢了。而且……”
“什么？”陆昭熙冷下脸。他不喜自己被安排，还是这种他一点也不感兴趣的事上。
“这个时辰了，他周瑾瑜一开始打的就是逼我的主意。临近开宴，他就是一点余地都没给我留。”他咬牙切齿，反应过来自己被算计了。
“何止，王爷还说他的周家外支对此次宗田法的革新颇有微词呢……”明一低声补了一句。
在大人不悦的时候还是的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明一说完这个就不敢看着陆大人了。低头看着自己的步靴。
好啊。好 。甚至还有威胁。
他陆昭熙根本就是一个不惧威胁的方正君子。他会受别人的威胁？
“明一，准备下赴宴的事项。”
明一感觉到自己前方的人起了身，就立即抬起头来，跟上去。“也不知道王爷这段时间抽的什么风，非要给您安排亲事。诶，大人，您走的太快了，还用更衣吗？”
走在前方的陆昭熙回头看了他一眼，“你最近和十一交流很多？”
“大人您怎么知道！”明一震惊，大事上料事如神，就连属下也是如此关心嘛。
“行了，我知道了。明天我会招十一来看看他是不是变得稳重了些。”
明一没懂他家大人的这句话，就迎来了陆昭熙的下一句话，
“你现在很闲？”语气算不上好。
明一反应过来连连否认，跑去准备陆昭熙的衣冠和配饰了。
“大人，您是要穿这件月白色的，还是青衫？近来京都里流行的款式是青衿交领……”
“都行。”
“束发冠是玉石的还是紫丝缨？ ”
“都行。你请便吧”陆昭熙用手按下翻飞的纸质文稿，一只手揉捏着前关。
“腰封……”
“行——”
完了，大人耐心告罄了。可是他还没问皂靴是什么制式呢。
“其实大人，属下觉得您就算是常服也完全可以赴宴。”他家大人天生丽质，这要放出去给那些小姐公主看了还不得把他家大人当场掳走。
“滚去把红柳叫进来”
周王府，赏花，插钗定亲宴。
陆昭熙举起酒杯，笑着朝主位下的红男绿女相祝共饮。
陌上公子世无双。笑起来还如此勾人心魄。
也不能怪萧宁骂他的一句祸水。
座下的姑娘们无一不羞红了脸。
陆大人的名声传遍整个天下 ，提起他人们总是赞不绝口。
甚至在异国他乡听到他的名字，人们就会瞬间找到话题，对他大夸特夸。祈朝人这时候会特别自豪地对异国人说，“咱们大祈，有位天上仙。至今尚未婚配呐”
可以说祈朝的冶游业最初大半是“天上仙”带动起来发展的。以至于礼部尚书一没政绩就来“叨扰”陆大人 。
对陆大人的洁身自好以及没有英年早婚赞不离口。
还得是彬彬有礼的陆大人，面对众星捧月，一举一动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下，他依旧如同没事人一样。
和尊位上的柔嘉公主闲谈，如沐春风般。
“微臣的荣幸，能得殿下的赏光”他笑着看向一旁的周瑾瑜，“王爷厚爱，舍得把偌大的王府借给陆某办宴。”
他笑着加重了“厚爱”两字。
“诶，你和我年少相识，咱们之间，”周瑾瑜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不用那么——生分。”
陆昭熙捏了捏手心，咬着牙。周瑾瑜最好别逼他。
面上依旧不显。
“陆相过谦了，本殿看你啊也是个该商议亲事的时候了。咱们祈朝的冶游业也不能光靠你撑着不是。”
陆昭熙笑笑不说话，只是举起了酒杯，与自己侧方向兵部尚书家千金遥相祝酒。
柔嘉公主看在眼里，突然道，“要不你当了我的驸马，本殿配你也不算是委屈了你。你毕竟是咱们祈朝的肱骨栋梁 ，哥哥知道也不会有异议的”。她唇角一勾，眼珠黑亮。眼睛不错的看着他。
陆昭熙带着笑意的视线从旁的官家小姐那儿转了回来，“殿下说笑了。”
柔嘉笑了声，偏过头去对着周瑾瑜道，“瑾瑜，你看他，他是该罚酒了”
“对啊，该罚，明之喝酒喝酒。”周瑾瑜看热闹并不嫌事大。
插钗议亲宴上，凡是问话，皆要认真作答，不得含糊、作假。违者按众人意见受罚，通常为酒三杯。
等到陆昭熙喝完三杯烈酒后，对面的人却并不打算换个话题。
“你知道的，本殿从不说笑。”柔嘉公主面上的微笑已经不达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