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着就拆开纸巾包装,取了一片纸巾递给裴以期。

    裴以期还是迟迟没有反应,直到纸巾递到自己面前,她才迟疑地开口道:“先生,我们以前认识么?”

    男人眸子黯了黯,心中失落,但还是强颜欢笑道:“你不记得了么?一周前西洲飞往北洲的航班上,我们打过照面啊。”

    男人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道:“这么说可能有点假,但是不瞒你说,我见姐姐你第一面,就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在同一空间下,只要你一出现,我大脑这个雷达啊,就能第一时间感应到你。”

    男人的话真诚而直白,青涩中带一丝急切,生怕面前的女孩像上一次一样拒绝他的靠近。

    裴以期在大脑中疯狂搜索飞机上那个插曲般的回忆,终于勉强想起面前的人。

    是还挺巧的,北洲这地方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两个素不相识之人一周内竟也能连续碰上两次。

    裴以期接过纸巾,没有擦自己眼角残存的水光,只是把纸巾捏在手里。

    男人看到裴以期下意识的动作,也不戳破,自顾自说道:“姐姐,我叫阮翊伦,你叫我小伦就好了,我母亲自小也是这么唤我名字的。”

    裴以期对面前男人的自来熟有些不知所措,心里装着防备,目光从上到下审视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当今这个快节奏的社会,大城市发达地区,人与人之间的关系都日渐趋向冷漠,越繁华的地方,人们的心就越是冰冷。

    眼前突然出现这么一个礼貌且热情的有些过分的人,裴以期很难不怀疑,面前的人早就知晓她的底细,而且每次出现的时间都如此巧合,怕是在故意套近乎接近自己,对方是否有所图,也未可知,她不想给自己再平添麻烦。

    阮翊伦像是察觉到裴以期的不信任和怀疑一般,立刻说明了自己出现在医院的原因:“我是陪着我母亲一起来的,她花粉过敏,脸上起了疹子,我去药房给她拿药,听到走廊这边有动静,走近一看,是女孩子在哭,我看背影有点眼熟,没想到真的是姐姐你。”

    原来如此,是她想多了,不过裴以期没有接他的话茬,依旧冷淡道:“谢谢你的纸巾,我还有事,先走了。”

    阮翊伦见面前的女孩作势要走,上一次也是这么着急忙慌的避着他,也不知道下一次什么时候才能见上面,思及此,他豁出去了,伸手虚拦着裴以期的去路道:“姐姐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也在医院啊?你身体不舒服么?”

    裴以期只觉头疼,万一这一幕被檀砚绝看到,他又有可以阴阳怪气,大吃飞醋的理由了。

    阮翊伦拿出手机,执着的道:“姐姐我们加个微信吧,你以后来医院看病,报我的名字,去vip专属诊区,不用排队的,我会交待好医院里的人。”

    看着面前男孩稚嫩的搭讪方式,裴以期没法不自作多情,他可能真的对她有意思。

    面前的男孩或许家里真有什么背景,还能动用特权,没有钞能力怎么做得到呢?可惜,他找错人了。

    还没等裴以期开口拒绝,她背后就响起一道冷冽熟悉的嗓音。

    “裴以期,你怎么在这里?跟我回去。”说话之人正是檀砚绝。

    檀砚绝已经站在她和阮翊伦背后好一会儿,他刚做完检查,去院长办公室找裴以期,席岁声说她出来上个卫生间,结果自己就看到了这一幕。

    还真是狂蜂浪蝶不断,一转眼的功夫就被人勾搭上了。

    裴以期感受到背后箭簇一样的两道目光,周围都下降了好几度,凉嗖嗖的。

    裴以期随便敷衍了阮翊伦一句:“我朋友过来找我了。”就立刻转身离开。

    她这一句话,“朋友”二字声音压的很低,只有两人能听到,免得檀砚绝听到了又因为不高兴阴阳她个没完。

    只留一个匆匆离开的背影给阮翊伦。

    阮翊伦镜片后的眸子泛起一丝冷光,似有不甘在里面,不过,也不是全无收获,他听远处那个男人喊她裴以期,原来她叫裴以期啊,还有,裴以期自己说,那个男人只是她的朋友而已。

    裴以期小跑着走到檀砚绝面前,试图转移话题,缓解尴尬的气氛:“怎么这么快?刚刚检查项目那么多呢?”

    “快么?是你沉浸在某些事情里面乐不思蜀,才觉得时间过得这么快吧?”檀砚绝毫不留情的戳破她。

    裴以期黑线,醋缸子檀。

    檀砚绝继续酸着:“不错,桃花运挺旺的。”

    很好,现在她解释一句他就会怼一句,不解释吧,好像就坐实了自己在勾搭男人一样,解释也是错,不解释也是错,摆烂吧。

    两人朝着疗养套房走去,一路无话。

    男人心里憋着气,又因为裴以期不说话了,他不好发作,只能主动挑起话题,闷闷憋出几句,说话就跟机关枪突突似的:“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认识的?一共见过几次面?微信加上了没有?”

    裴以期就知道,这事儿没这么好揭过去,裴以期一五一十的交代了事情的经过,最后默默补上一句:“微信没加,阮翊伦刚刚拿出手机,你就过来了。”

    “哦,飞机上认识的,还真是天赐的良缘,那是我来的不巧了呢,打扰到你们两位在这里叙旧,我走好了,我应该埋在土里。”檀砚绝胃里泛着酸水,咬牙切齿道。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为什么要曲解我的话,我本来也是要拒绝阮翊伦加微信的提议的,你不觉得你这个醋吃的有些多余么?”裴以期也急了,觉得自己很冤枉,明明自己什么都没有做,莫名就背了一口黑锅,别的男人想做什么是她能阻止的么?

    “阮翊伦?这么快都把对方名字记下了,好的很,我记得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和你都见了好几次面了,你还不知道我叫什么呢。”檀砚绝纠着这些小细节疯狂做对比。

    他可真会抓重点,根本就是在挑刺,她的解释他是一点都听不进去,阮翊伦两次见到她,都会主动介绍自己叫什么,怪她记忆力太好了?

    多年前檀砚绝接近她的时候,最初几次见面他一直装神秘,她上哪去知道他叫什么?又不是她先对他有兴趣的。

    他还好意思说?他接近她的时候,不也是目的不纯么?

    算了,不哄了,气死他:“是,我就是记性变好了,桃花来了挡都挡不住,我有什么办法?……唔。”她的唇附上一片温热感。

    檀砚绝听得头皮都炸了,半天气顺不上来,脑子里就只有一个念头,堵上面前这张叭叭地吐出气死人的话的嘴。

    她的唇一张一合,嘴唇像玫瑰花瓣一样娇艳欲滴,这个女人是懂怎么勾.引他的,裴以期刚刚说了什么檀砚绝暂时先抛在脑后,现在只想着好好“惩罚”她一下。

    裴以期懵了,搞什么啊,他怎么现在随时随地就能发.情,以前因为身份的原因还会顾忌着,和她在公共场合避嫌,现在完全是放飞自我了,这里虽然是私人医院,不像公立医院那样走廊上到处都是人,但偶尔也有几个病患或者医护人员飘过。

    檀砚绝似是感受到人来人往的一些视线好奇地投过来看向他们。

    他余光一扫,拉着裴以期进入到旁边一个虚掩着门的档案室,两人一进去,檀砚绝反手就把门上了锁。

    一排排牛皮纸的档案袋密密麻麻地立在书架上,这样的架子足足有四五排,檀砚绝拉着裴以期走到最隐秘的一个角落,低头继续着刚刚没接过瘾的吻。

    裴以期双唇被堵着,发出哼哼唧唧的不满声,双手打他的肩膀,脚也不闲着,踢向檀砚绝的小腿,男人捉住她在空中胡乱挥舞的手,双腿钳制住她的,像老鹰抓小鸡一样轻松拿捏。

    男人嗓音低沉性感,在她耳边发出气音:“还没试过在这种狭小密闭的空间偷情的感觉,这里说不定一会儿会有人进来,你要不乖乖的让老子吻个够,一会儿万一进来人,被发现了,反正我脸皮厚,丢脸可是你裴以期。”

    这么一段话听下来,还在挣扎着的女孩,立刻老实不动了。

    只能任由男人蹂躏,男人反复碾磨着裴以期的花瓣唇,灵巧的舌划入她喉咙的最深处,汲取着女孩最甜美的地方。

    檀砚绝好像觉得还不够似的,贴着她的脸,掐着裴以期的纤腰威胁她:“回应我,主动一点,不然我没爽到我不保证很快能结束。”

    这个男人,就抓着她脸皮薄这一点,威胁她,为了快点结束这漫长的折磨,她只能主动凑上去,展示着自己熟练勾人的吻技。

    以前伺候这位大金主的时候,她已经完全掌握了怎么通过接吻让檀砚绝飘飘欲仙。

    须臾,男人被伺候的服服帖帖,骨头都酥了,心里刚刚因为吃醋而爆发的火气才慢慢地消了下去,他双手捧着裴以期的脸,警告道:“以后再遇到这种搭讪你的人,直接说你有男人,说你孩子都满地跑了,听到没有?”檀砚绝恶劣的捏着裴以期的耳朵,像大人揪小孩子耳朵一样。

    裴以期伸手去抓他的手,发现扯不下来,只能烦闷的应着:“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快点出去吧,你不是说这儿随时有人会进来么?”

    檀砚绝坏笑道:“不急,刚刚已经让席岁声通知了档案室的负责人,今天下午给他放了半天假,现在谁也不会进来了。”

    他什么时候通知的?在她刚刚吻他吻得认真专注的时候,偷偷拿出手机发了个消息么?他还真是能一心二用,裴以期心里顿觉不妙,那他还想做什么?

    只见檀砚绝丝毫不知道脸为何物的道:“在档案室,和我来一次。”

    裴以期脑子瞬间就宕机了,他要不要听听他在说什么?

    裴以期满脸写着拒绝,真是得寸进尺。

    檀砚绝知道裴以期吃软不吃硬,变着法儿的哄骗她:“你也知道,我明天就要去做电休克了,前面等着我的是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想现在,再让我的身体深深记着这种感觉,好降低自己失忆的概率。”

    裴以期本来打死都要拒绝他这种荒唐的要求,但是这句话深深戳中了她内心的软肋,对于即将可能失忆的檀砚绝来说,自己好像怎样都狠不下心,算了,以后也不会再和他发生关系了,就放纵这一次。

    裴以期心中松动,顿时脸就热了,说出的话都烫嘴:“那你,别搞出太大动静,悠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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