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样伤害了你,我真的很抱歉啊。”

    景颐轻蹙眉头,碧绿如翡翠般剔透的瞳孔渲染着歉意的流光:“无论如何,我会永远记得那些曾经的美好时光。”

    她长得昳丽风流,一双桃花眼尾角上翘,语气却柔和缱绻。

    景颐一直都是大学里的风云人物,容貌姣好、成绩优异。

    但此刻,她嘴里吐出的话却比刀锋上的刃还叫人心寒。

    因为,景颐提分手了。

    前任眼神落寞,脸往侧面倾过,遮住那滴将落未落的泪珠。

    景颐叹了口气,拍了拍前任的肩膀,默默离开。

    但正当她未走远时,后面传来沙哑的声音:“景颐,我想跟你说最后一件事...也许只有在此刻你才能听得进去。”

    景颐转过头,与前任对上眼。

    “我觉得...你有时间真的可以好好去看下心理医生。”

    景颐的碧瞳深处划过一丝莫名之色,嘴角缓缓勾起:“别这么说啦,我们还是想...好聚好散的吧。”

    言罢,她只给暗自神伤的前任留下了一个背影。

    十分钟后,景颐面色平静地步行到了一家拳馆,没有理会一直在震动的手机,她换好衣服戴上拳套,朝私教打招呼。

    “小景,你那小男友今天咋不来陪你了?”

    “我们已经分了。”景颐礼貌回应。

    “你这个好像没有谈很久。”这名私教带了景颐很长时间,对她身旁来来去去的男朋友也记不清:“分了也好,省的那种小弱鸡老在这为你担惊受怕的!”

    景颐笑笑,不置可否。

    少顷,她与教练进入场池,跟着教练的训练口号,像一阵风般快速出拳,有力且狠辣,每一拳都夹带着狠戾的杀气,挟裹着破空之声,使教练在格挡空隙间忍不住看她。

    很少人能在教练这个角度,这般近距离地留意到景颐此时的眼神。

    碧眸中的焦点极度专注、又极度漠然、残暴,甚至有些嗜血。

    课时匆匆而过,摘下拳套,亚麻色的长卷发顺着汗垂在白皙颊侧,景颐似乎又恢复成了那个温和有礼的名牌大学生,她微笑地握了握手心:“真想一直打下去。”

    教练乐呵呵道:“那下次的格斗赛我还替你报上名。”

    不够。

    远远不够。

    景颐压住心中那股在兴奋躁动的暴虐感,垂下的芊长睫毛遮住眼中神色。

    她真想...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不论生死,只争输赢。

    拿起手机翻动,果不其然,又是大学里的那群同学在八卦,来打探她是否真的分手。

    这个世界...真的很无聊,景颐安静地踱步回家,关上房门,不由这样想着。

    生于和平年代的现代都市,聪慧的孩子总会选择按部就班地管理好学业、考上好大学、以期获得一份不错的工作,从此人生一路平淡却稳健。

    景颐亦如是。

    但是这如一潭死水般可预见的未来,使她感到烦闷。

    景颐高涨的行动欲和奔逸的思维,总迫不及待地想获取一些别样的新鲜和刺激感。

    也许,她真的有病吧。

    如果...是生活在一个精神病人也能十分幸福的世界就好了......

    景颐沉沉地进了梦乡。

    ...梦里很乱,似是有无数块杂乱无章的拼图碎片硬凑在一起挤压她的脑海。

    不知过了多久,景颐终是不耐地睁开眼睛,脸色一愣,瞳孔微缩。

    ——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灰暗的天空。

    景颐直起身来察看,周围环境与她所生活的现代化都市大相径庭,这里的大地苍凉荒芜,似是一片广阔废土,碎石堆垛在路边。

    远处的建筑破败简陋,机械零件散落在地,但天边云端模糊处却仿佛耸立着几座怪异的赛博机械楼宇,招牌灯光上皆用着鲜活的高饱和度色描绘。

    她现在貌似身处在一个,赛博朋克式的废土异世界。

    “这是...穿了?”景颐掐了掐手心,面色古怪。

    她赤脚站在不平整的土地上,身上还穿着白色睡衣。

    这波穿越算是直接身穿了。

    然而就在此时!

    一道尖锐刺耳的怪叫声伴随着飓风从右后方处突然袭来!!

    景颐来不及挪步,只下意识地抬起右臂作格挡状——

    “啊!!!!!”一声巨响,她猛地被冲撞地整个人向后方倒飞出几米外。

    尚未看清究竟是谁袭击,景颐就被右肩传来的剧痛涌遍全身,眼前一黑,快要疼晕过去!!!

    景颐睁眼一看,整条右手臂被全根撕断,现只留下空空如也的睡衣碎片渗着断口处的血液不断涌出!

    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神经和肌肉都在尖叫着让她几乎无法动弹!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

    景颐脸色极度苍白,她阴沉地朝前方的罪魁祸首望去——

    眼前是一只比寻常肉食动物还要大一些的猫型异怪,浑身上下一副皮包骨头没一点肉的模样,正悄无声息地与景颐对峙着。

    它混沌的竖瞳漾着血腥光芒,似乎还在酝酿着下一刻的致命一击!!

    景颐用仅剩的左手草草抹去嘴角血迹,吃力地单手撑起身。

    得逃!

    她会死!!

    可是...现在她又能逃去哪里呢......

    景颐心中泛起一丝寒意,她现所处在地尽是一片空旷平地,就算不管不顾地向远方建筑群跑,怕是没跑远几步,就会被这猫型异怪追上咬死。

    它刚刚如此迅疾,有可能本就以速度见长。

    但是...这方才明明是一处无人之境,这猫型异怪...又是如何凭空冒出来的?

    而且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异怪的存在...难道是常态??!

    景颐强行掐断自己脑海里不合时宜的疑问和测算。

    现在要紧的是,她很可能会在接下来的某一秒钟被杀死!

    断去右臂,浑身都是被冲撞的擦伤,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不知为何,明明半只脚已踏入鬼门关,景颐的内心却砰砰直跳,像是感受到了一股久违的战意和悚然的兴奋感!

    她眼神晦暗,扫过被折断滚落的右臂处,面色一怔。

    只见她那条断掉的右臂,像是蜕去皮肤般只余下铮铮白骨,而那白骨却渐渐塑形,变得越发锋利,几秒之内竟化作了一把长约2尺,洁白无瑕的骨剑!!!

    “这——”尚未来得及细看,眼前的猫型异怪便率先发动冲击,它厚实的掌垫踏着诡谲影步朝景颐奔来!

    景颐沉下脸,往骨剑方向冲刺,在异怪靠近身时她霎时起跳前仰,一个前空翻急速闪避了异怪落下的爪掌!

    “滋————”异怪一掌拍空,地面顿时被锋利的爪子抓挠出刺耳的声音!

    景颐绷着神经,忍着身体痛楚一把捞起骨剑!

    “铮!!!”景颐左手架起骨剑死死抗住猫型异怪的爪子,右肩断口的血液滴答滴答地落在两者僵持的地面之间。

    冷汗浸湿了苍白的脸颊,景颐清楚地知道,现在左手单臂能使出来的力度远远不及无伤的猫型异怪!

    此时相隔太近,近距离战斗已不可避免。

    必须得以伤换伤,再拉开距离!

    景颐心中发狠,她倏然松开执剑左手力度,对面异怪施加的力顿时倾倒下来!

    “嘶——”锋利的指甲狠狠划过景颐的腹部!鲜血染红的白睡衣又被异怪的爪掌剌开长长的口子,里面的腹部伤口血肉模糊,翻滚得极深,血液不止地流出。

    但与此同时!

    “喵嗷!!!”猫型异怪瞬间发出凄苦的嚎叫,一把洁白骨剑刺穿了它的一只眼睛,伤口散发出丝丝黑气。

    趁异怪痛嚎时,景颐右肩往它身上抖落出几滴血液。

    单腿踩住异怪的鼻尖借力,景颐修长的小腿发力一蹬,向后腾空,于高高弹起的半空之间身体后倾翻滚,找准位置轻盈落地,

    待她脚尖刚站稳后,景颐轻念:“爆。”

    ——“砰!!!!!!!!!”

    猛烈的爆炸声震耳欲聋,如万雷轰顶一般在猫型异怪处炸开,空气中都散发着硝烟和尘土交杂的味道,灰黑的土壤在巨大冲击力中飞溅四射。

    饶是景颐自己,也被炸得耳朵一鸣,衣衫翩飞。

    “咳...拉开的距离还不够远么...”景颐看着右肩滴下的血液,喃喃道。

    实际上,在景颐刚刚握住骨剑时,她就仿佛被打通了任督二脉般,觉醒了异能力,通晓自己的身躯肢体、血肉可以化做武器。

    手臂离体后,白骨能化作骨剑;自身散落的血液,也能化作炸弹,通过自己的意念操控产生爆炸。

    只是由于不知道分散的每一滴血液究竟爆炸威力如何,景颐刚刚还是选择硬挡下猫型异怪的近距离攻击,趁此集中汇聚滴落大量血液在同一处,等稍稍拉远距离后再引发血液爆炸。

    景颐不住地咳出血丝,碧眸却仍紧紧地盯着爆炸处中心,目露好奇。

    炽热的气浪散去,飞灰缠绕,只留下被炸得遍体鳞伤的猫型异怪趴地,现正艰难地拖着残躯蠕动,欲朝景颐的反方向逃离。

    瘦骨嶙峋的身躯遍布灰黑的炸伤缺口,正不断向外泄出黑气。

    “智力犹存,生命力极度顽强,但貌似不自带恢复能力。”景颐像在解构学术题目一样,记下例题结果。

    行至猫型异怪身旁,它仅存的一只眼睛虚虚地与景颐的碧瞳对上视线,混沌竖瞳泛起一丝丝哀意,像是在求饶。

    景颐执剑一刺,立即砍断了异怪的右臂。

    “呜嗷嗷嗷嗷嗷嗷!!!”猫诡的痛叫声变得更为凄苦瘆人,

    “以骨为剑,以血为炸弹...”景颐的桃花眼扬起,唇边绽开一抹如沐春风的笑容:“还真是血腥且直给的异能力。”

    “穿越者自带金手指的理论,果然牢不可破。”

    猫型异怪还在不停哀嚎,一下打断了景颐的思考。

    她嘴角含着淡淡的笑,朝异怪好心说道:“其实你已经做得很棒了,差一点点就能杀死我。”

    话语未完,景颐左手一剑斩下猫型异怪的头颅。

    “我是左撇子,你应该撕断我的左臂。”

    景颐翻了一个剑花,收起骨剑,回过身去,与前方凭空出现的一群人面面相觑。

    ...嗯,又来?

    这里是什么异界怪物出生点吗?

    景颐懒得说废话,剑身挑上一摊血液向他们扬去:“爆。”

    “砰!”

    又是一轮小型的轰然爆炸!

    灰尘散逸,几个人踉踉跄跄地朝外跌去,其中一男人捂着被炸断的一边耳朵,手心溢出血水,神情痛苦狰狞:“我的耳朵啊!!!”

    他死盯着景颐,牙齿咬得嘎吱作响,面容扭曲变形:“我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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