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个正常人
舟泊湮率先打破僵局，他避开舒暮过于正直的目光，掐住她脖子的手也收了回来。
“你可好好把握机会啊，我现在是没灵力，等我休息几天，灵力回来了，你再想杀我就没有这么容易了。”舒暮双手抱胸，一双狡黠的杏眼挑眉看他，像是故意。
“你现在在她的身体里，我不会杀你的。我只想知道舒暮去哪儿了。”舟泊湮懒得理会她的激将，她如此求死心切，他又怎么会如她的愿。
“这我是真的不知道。”舒暮坦然的目光写满了真诚。
“实话跟你说，我其实是上界司掌识域的上仙…反正就是你们凡人口中天上的神仙。”
舒暮怕他没听过，还特意伸手指了指上空，一副‘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吧’的模样，“我下界是来历劫的，回去我就能飞升上神了。”
她说完，舟泊湮像看疯子一般看着她，“你不如说你疯了，更可信些。”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我理解，凡夫俗子是这样的。”舒暮说着说着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副模样落在在舟泊湮眼中，浑然就是一个疯子，胡言乱语，简直不知所云。他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短短一天就性情大变，完全判若两人，思来想去，只有被人夺舍这一种可能。
但舒暮修为极高，别说逍遥宗，就算是整个八荒大陆，也鲜少有人能敌，她哪里是常人随随便便就能夺舍的呢？
舟泊湮完全想不通。
而舒暮何尝不是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偏偏她历劫历出花来，净出些幺蛾子。
“我所言句句属实，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你的师父，但我的确也叫舒暮。”她发自内心的感到无力，她要怎么证明自己是自己呢？
“诶？你们有没有什么法器能判断一个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舒暮想起司命很久以前跟她说过，话本里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法器成为推动故事发展的关键。
这逍遥宗应该也算是大宗，想必也是有这类东西的。
果然！舟泊湮下意识看向她，眼神复杂，他定是知道这种法器的！
“…确实有，然后呢，你不会想用在自己身上吧？”舟泊湮的眼神古怪，语气隐隐透着一丝难以置信。
“当然啊！这是证明我说的是实话的唯一方法了。”舒暮理所当然的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就算有副作用，我也能抗住。”
没想到这小白眼狼还有点良心，她的灵力没白喂。
“…”舟泊湮这下彻底无语了，他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舒暮，幽幽开口道：“探魂镜本来就是你造出来的，你能证明什么？”
什么？舒暮傻眼了。
好家伙，知道原主厉害，不知道原主这么厉害啊。
这仿佛就是个死循环，她既证明不了自己是舒暮她也没法证明自己不是“舒暮”，最重要的是不管她是不是，舟泊湮都不信。
凡胎！
舒暮气短，没好气的瞪了舟泊湮一眼。
“装的挺像的，我都以为是真的了。”
舟泊湮轻飘飘一句话，差点没给舒暮梗死。
她不想跟这个没见识的凡胎一般见识了，跟他说话她只觉得折寿，舒暮气哼一声，转身准备上岸。
“你要去哪儿？”她刚攀上去一只脚，舟泊湮连忙抓住了她的手，她一个重心后仰，又摔进了水里。
他略带抱歉的把她从水里拎起来。
这女人一定不是他师父，他师父没有这么蠢。
“舟泊湮你是不是有病啊！”舒暮气急，白皙的脸颊攀上一阵愠红，她甩开他的手，“我当然是回寝殿睡觉，我还能去哪儿！”
舟泊湮盯着眼前气呼呼的舒暮，一阵短暂失神。她这是在，对他发脾气吗？师父的样子…不对，不是师父。
舟泊湮的心口爬过一阵痒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挠了一下，他从未有过这种奇怪的感觉，他想不明白。
他这次只捻住了她衣裙的一角，也足够让舒暮停下脚步了。
“那我睡哪儿？”这话一出，连他自己都怔住了。
他怎么会问出这种话？他向来是听师父的待在灵狱啊。
“没事，你走吧。”
舒暮感受到衣角一松，她认命般重重叹了一口气，她现在既然占了这个坑，她就得对他们负责，毕竟说到底，他们也只是两个孩子。
“你平时睡在哪儿？”舒暮气消了大半，心软回头搭理他。
舟泊湮抬头，“灵狱。”
“你平时就戴着那大铁链子睡牢里啊？”
舟泊湮安静地站着，脸上神色如常，似乎睡在灵狱对他而言是天经地义的。
就算舒暮有意控制表情但也难掩震惊，她原以为灵狱只是原主折磨他们时才会把他们带进去，谁知道是常住啊。
“不好意思，我以为她不会这么畜牲的。”舒暮有点抱歉的说道，她真的没有半分嘲笑讥讽他的意思，她只是感慨一下而已。
“你不要这样说。”听着师父自己骂自己，舟泊湮心里莫名觉得别扭。
“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维护她？”舒暮傻眼了，这舟泊湮怕不是被虐待出点什么精神疾病了吧。
“走，跟我回大殿，寝殿多的是，你永远不会再回那鬼地方了。”
舒暮的眸子亮晶晶的，就那样认真的看着他，明明是同一张脸，舟泊湮却觉得陌生。
像是想到了什么，舒暮又加了一句：“只要我在一天。”
他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看她，好像在想什么事出神。
“怎么？你不相信？”舒暮对于自己未来为师之路还是很有信心的，不说教出两个旷世奇才吧，起码不会让他们误入歧途。
但舟泊湮这副非常怀疑的样子实在令她不爽。
“你真的不是她。”舟泊湮很突然的冒出这句话来。
“嗯？你相信我了？”舒暮顿时来了精神，眼里闪着期翼的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舟泊湮又噤了声，一声不吭上了岸，一言不发地站在她身后。
罢了，人与人的信任是一点点建立起来的，她也没必要太心急了。
舒暮安慰自己道：孩子还小，你对他好，他都是懂的。
“你知道寝殿在哪儿吗？”她心血来潮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会不会从舟泊湮被带回来那天起，他就没离开过灵狱？
舟泊湮淡淡的摇了摇头。
这身影落在舒暮眼里却说不出的落寞可怜。
“没事，跟我走吧。”
一路上，舒暮故意放慢脚步，偷偷观察他。
舟泊湮努力忽略她拙劣的演技，那种奇怪的感觉总是令他感到别扭，师父身体里装的是另一个人的灵魂，他不喜欢，却也没有想象的那么讨厌。
“你可好好把握机会啊，我现在是没灵力，等我休息几天，灵力回来了，你再想杀我就没有这么容易了。”舒暮双手抱胸，一双狡黠的杏眼挑眉看他，像是故意。
“你现在在她的身体里，我不会杀你的。我只想知道舒暮去哪儿了。”舟泊湮懒得理会她的激将，她如此求死心切，他又怎么会如她的愿。
“这我是真的不知道。”舒暮坦然的目光写满了真诚。
“实话跟你说，我其实是上界司掌识域的上仙…反正就是你们凡人口中天上的神仙。”
舒暮怕他没听过，还特意伸手指了指上空，一副‘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吧’的模样，“我下界是来历劫的，回去我就能飞升上神了。”
她说完，舟泊湮像看疯子一般看着她，“你不如说你疯了，更可信些。”
“我知道你很难接受，我理解，凡夫俗子是这样的。”舒暮说着说着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副模样落在在舟泊湮眼中，浑然就是一个疯子，胡言乱语，简直不知所云。他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短短一天就性情大变，完全判若两人，思来想去，只有被人夺舍这一种可能。
但舒暮修为极高，别说逍遥宗，就算是整个八荒大陆，也鲜少有人能敌，她哪里是常人随随便便就能夺舍的呢？
舟泊湮完全想不通。
而舒暮何尝不是百思不得其解，怎么偏偏她历劫历出花来，净出些幺蛾子。
“我所言句句属实，你也看到了，我不是你的师父，但我的确也叫舒暮。”她发自内心的感到无力，她要怎么证明自己是自己呢？
“诶？你们有没有什么法器能判断一个人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舒暮想起司命很久以前跟她说过，话本里总会有这样那样的法器成为推动故事发展的关键。
这逍遥宗应该也算是大宗，想必也是有这类东西的。
果然！舟泊湮下意识看向她，眼神复杂，他定是知道这种法器的！
“…确实有，然后呢，你不会想用在自己身上吧？”舟泊湮的眼神古怪，语气隐隐透着一丝难以置信。
“当然啊！这是证明我说的是实话的唯一方法了。”舒暮理所当然的说道，“你不用担心我，就算有副作用，我也能抗住。”
没想到这小白眼狼还有点良心，她的灵力没白喂。
“…”舟泊湮这下彻底无语了，他用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舒暮，幽幽开口道：“探魂镜本来就是你造出来的，你能证明什么？”
什么？舒暮傻眼了。
好家伙，知道原主厉害，不知道原主这么厉害啊。
这仿佛就是个死循环，她既证明不了自己是舒暮她也没法证明自己不是“舒暮”，最重要的是不管她是不是，舟泊湮都不信。
凡胎！
舒暮气短，没好气的瞪了舟泊湮一眼。
“装的挺像的，我都以为是真的了。”
舟泊湮轻飘飘一句话，差点没给舒暮梗死。
她不想跟这个没见识的凡胎一般见识了，跟他说话她只觉得折寿，舒暮气哼一声，转身准备上岸。
“你要去哪儿？”她刚攀上去一只脚，舟泊湮连忙抓住了她的手，她一个重心后仰，又摔进了水里。
他略带抱歉的把她从水里拎起来。
这女人一定不是他师父，他师父没有这么蠢。
“舟泊湮你是不是有病啊！”舒暮气急，白皙的脸颊攀上一阵愠红，她甩开他的手，“我当然是回寝殿睡觉，我还能去哪儿！”
舟泊湮盯着眼前气呼呼的舒暮，一阵短暂失神。她这是在，对他发脾气吗？师父的样子…不对，不是师父。
舟泊湮的心口爬过一阵痒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挠了一下，他从未有过这种奇怪的感觉，他想不明白。
他这次只捻住了她衣裙的一角，也足够让舒暮停下脚步了。
“那我睡哪儿？”这话一出，连他自己都怔住了。
他怎么会问出这种话？他向来是听师父的待在灵狱啊。
“没事，你走吧。”
舒暮感受到衣角一松，她认命般重重叹了一口气，她现在既然占了这个坑，她就得对他们负责，毕竟说到底，他们也只是两个孩子。
“你平时睡在哪儿？”舒暮气消了大半，心软回头搭理他。
舟泊湮抬头，“灵狱。”
“你平时就戴着那大铁链子睡牢里啊？”
舟泊湮安静地站着，脸上神色如常，似乎睡在灵狱对他而言是天经地义的。
就算舒暮有意控制表情但也难掩震惊，她原以为灵狱只是原主折磨他们时才会把他们带进去，谁知道是常住啊。
“不好意思，我以为她不会这么畜牲的。”舒暮有点抱歉的说道，她真的没有半分嘲笑讥讽他的意思，她只是感慨一下而已。
“你不要这样说。”听着师父自己骂自己，舟泊湮心里莫名觉得别扭。
“她都这样对你了，你还维护她？”舒暮傻眼了，这舟泊湮怕不是被虐待出点什么精神疾病了吧。
“走，跟我回大殿，寝殿多的是，你永远不会再回那鬼地方了。”
舒暮的眸子亮晶晶的，就那样认真的看着他，明明是同一张脸，舟泊湮却觉得陌生。
像是想到了什么，舒暮又加了一句：“只要我在一天。”
他没有说话，只是皱着眉看她，好像在想什么事出神。
“怎么？你不相信？”舒暮对于自己未来为师之路还是很有信心的，不说教出两个旷世奇才吧，起码不会让他们误入歧途。
但舟泊湮这副非常怀疑的样子实在令她不爽。
“你真的不是她。”舟泊湮很突然的冒出这句话来。
“嗯？你相信我了？”舒暮顿时来了精神，眼里闪着期翼的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舟泊湮又噤了声，一声不吭上了岸，一言不发地站在她身后。
罢了，人与人的信任是一点点建立起来的，她也没必要太心急了。
舒暮安慰自己道：孩子还小，你对他好，他都是懂的。
“你知道寝殿在哪儿吗？”她心血来潮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会不会从舟泊湮被带回来那天起，他就没离开过灵狱？
舟泊湮淡淡的摇了摇头。
这身影落在舒暮眼里却说不出的落寞可怜。
“没事，跟我走吧。”
一路上，舒暮故意放慢脚步，偷偷观察他。
舟泊湮努力忽略她拙劣的演技，那种奇怪的感觉总是令他感到别扭，师父身体里装的是另一个人的灵魂，他不喜欢，却也没有想象的那么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