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剑即将刺穿关拘水的后背时。

    “仙人哥哥,你醒啦!”关拘水道。

    剑立即停住,少年偷偷一个手势,剑便如一片羽毛一样缓缓飘落在地。他掀开被子坐起,望着关拘水不语。

    关拘水起身行礼道:“我看这位仙人受伤倒在这里,便想着施以援手!”

    “你是谁?”少年面若冰霜道,手一指,剑便飞到了他手上。

    “小女子关月,字拘水,此番是来归真派参加仙试的。”

    少年上下打量着关拘水问:“你是哪个仙家的小姐?”

    “啊……不是的,仙人您可能误会了,一介流民而已。”关拘水愣道。

    二人对视良久,少年见关拘水一脸懵懵的,看起来确实不像在说谎,便提剑要走。

    关拘水心想:“此番搭救若是能换来我仙试过关便好了,可这仙人属实冷漠,别我救了他什么也得不到还脏了被子和枕头。”便道:“敢问仙人尊姓大名啊?”

    少年停住了,片刻后道:“一点基础都没有还是趁早赶紧下山吧!仙试不是儿戏……”

    关拘水注视着这个冷漠的背影渐信渐远,心里直骂:“今天真的是犯了大忌了,遇到个这样的冷面仙人,无语死了,简直脏了我的被子,救了他可以说是连句好话都得不到,晦气!”

    她愤愤地抱起被子枕头走出树林,此时远处的天边已经在泛白了,回到屋子,一片寂静,看来大家都吵够睡觉了,于是她回到床上倒头便进入了梦乡。

    入梦,关拘水又回到了那个熟悉的街上,看着街对面的房子走水。火焰如同挣脱枷锁的野兽,肆无忌惮地在夜幕中咆哮。曾经温馨的家此刻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摧残,它的每一个角落都被无情的大火吞噬。

    “快走,拿着钱走得远远的,永远不要再回来!”娘亲的话在耳边不断回荡。

    关拘水抱着包裹站在人群里,满脸泪水,终于还是心一横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

    “啊——”她一下坐了起来,满头是汗,喘着气环顾着周围,确认自己是在归真派的屋子里的,这才长舒一口气,抹了一把前额上的汗。

    “起来啦!收拾一下,还有一个时辰就仙试了!”秦玲玲笑道,“咱们一起去!”

    “诶……其他人呢?”关拘水问。

    “外面有个弟子说卖试题,售价二两金子,这不就都出去了!”秦玲玲摆摆手道。

    “天呐!还能泄题?”关拘水大惊失色道,“真的假的,不管管吗?”

    “管他呢!”秦玲玲一脸无所谓的神情道,“我身上可没那么多钱,让她们去抢吧!”

    “这可真不公平!”关拘水起身到桌前一边梳头发一边道,“算了,就算到灵山脚下还得花钱买佛经呢!”

    原本也是上来蹭蹭饭的,碰碰运气考不上就拉倒,一切也在预料之中。近来,关拘水看着身边的世家公子,千金大小姐,可以说是样样都碾压她,自己于情于理都没有胜算。

    当务之急就是在山上想办法多打包一点食物,到时候下山还可以吃几天。

    ……

    笔试分成三场,第一场考仙缘,全是选择题,自己觉得对的就打钩。学生们坐在中宫门前的广场上写题,关拘水可以说是一点看不懂,她现在十分懊恼自己先前去书店买书浪费了钱。

    看着左右前后都在笔走龙蛇地打草稿,她无语了,此时脑海里回想起昨晚那位仙人劝退的话:“一点基础都没有还是趁早赶紧下山吧!”

    果真是忠言逆耳利于行,她关拘水无备而来,这把肯定倒一。她抬头看了看大殿门前坐着的考官“何师祖”,冷笑两声,“哎!无语!我就不是这块料。”

    或许是她的小动作比较突出,一位监考官走了过来,那人一身黑衣眉眼英逸,眼角还有一颗泪痣,左耳边垂挂着银色流苏耳坠。关拘水赶紧低头佯装要写,考官在她头顶凝视了几秒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

    “自信点,这种考不过的就是运气差!”考官摇晃着手中的扇子轻声道。

    关拘水忍俊不禁,面露尴尬之色,不过一听考官这么说她突然就有了主意,她伸手去包里掏出几个铜钱,在桌面上摇卦。

    “这种摇卦的方式是娘自己悟出来的,特别灵,儿啊!你若是以后有疑惑便用这种方式算一算罢!”

    这是关拘水母亲曾经教过她的。

    “真无语,一道题六个选项!我照样给你摇出来!”这样想着,关拘水开始在草稿纸上排卦,装卦,分析每一爻所在的意义。

    刚才那位监考官在后排看到了这一离谱操作,用扇子挡住嘴轻笑,他拉住另一个紫衣考官贴在耳边道:“师兄,你们天机阁需要这种人才!”

    “切!你看她那蹩脚的装卦方式,愚蠢至极,小小年纪不知道从哪里学的旁门左道!”

    “嗨呀!哥你言重了,我倒觉得她思想活跃跳脱是可塑之才啊!”

    “哼!那就收到你们化灵峰去雕木偶去,我们天机阁不收这种邪魔外道。”

    “嗨!鹤鸣哥哥~”

    ……

    考试完毕,门生下来先将试卷收齐去,又将草稿纸收上去。第一场考试结束,关拘水捏着发烫的三个铜钱走回巽峰。

    ……

    太极宫里,何究极老师祖在和六位弟子正批阅卷子,他们用仙术翻动卷子,批改得飞快。

    房鹤汀拿着卷子边改边忍俊不禁,张易探过头来,“怎么,有中意的学生吗?”

    “你看这个,100道选择题,他愣是没对一个……哈哈哈哈……太背了吧!”房鹤汀转过头道,单侧耳朵上的吊坠摇了摇。

    “所以第一场叫仙缘考试嘛!”顾遐观微笑着整理起一摞试卷放到桌边道。

    “咳咳——”何究极抬起了头。

    六位峰主立即安静下来朝师祖看去。

    “此次便取前一百名暂且留下吧!”何究极捋了捋自己白色的胡子道。

    “加上同分的,初试一共120人合格!”房鹤鸣将过关的一摞卷子收拾起来,躬身送到了何究极面前。

    何究极道:“把这120人的草稿纸呈上来给我看看。”

    顾遐观将一摞草稿纸送了上去。

    紧随其后的是房鹤汀,他一个转身就到何究极的椅子后面,“爹~带我看看……”

    下面五位峰主端庄地坐在下面,有的摇摇头,有的无奈偷笑,有的端起茶碗,反正都习惯了。

    “看草稿可见一个人的性格,这个字迹工整,定然是心静稳重之人;这个字迹就潦草了,一看就是心浮气躁成不了大事的……渊儿把这个人从名单上划掉!”

    “是!”房鹤鸣抬袖在草拟的榜单上画了一笔。

    “爹,也不能这么说啊!说不定精力都放在研究仙术上了这才不擅长书法!”房鹤汀笑着把头放在何究极的肩膀上,指指点点道。

    “小孩子家家,你懂什么?一边去!”何究极将房鹤汀的头一把推开,斜眼看着他道“你看哪个师兄弟有你放肆啊!”

    下面一阵笑声传来。

    “哎哎哎!爹你看这个……”

    何究极翻到下一张草稿,不由得冷笑一声。

    “哈哈哈哈!”房鹤汀扶着椅背笑得前仰后合,“鹤鸣兄上来看看……哎呀上来嘛~遐观兄你来你来……”

    顾遐观端坐不动笑着摆了摆手,房鹤鸣则是翻了个白眼,不理自己这位调皮的亲弟弟。

    何究极未成名前入赘的房太尉家,手下共六名得意门生,其中一头一尾,最大的和最小的都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这位何老师祖严厉了一辈子,前面五位弟子都是严加管教下长大的,而幼子房鹤汀则是属于他老来得子,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可以说是极度宠爱。所以整个门派也就只有房鹤汀敢在何究极面前如此撒娇做作,指指点点了。

    何究极一开始要求所有的弟子,哪怕是亲生儿子都得叫自己“师尊”,而房鹤汀偏不,他就一定要叫“爹”,何老先生虽没有明确答应,但房鹤汀天天这样叫不改口,他也就默认了。

    相比于这个活泼调皮好动的弟弟,当大哥的房鹤鸣就惨了,因为一直被作为接班人培养,何师祖不准他言谈行为有任何缺漏,所以日常看起来很古板很紧绷。

    “爹,你看这个……”

    “其他人的草稿上全是推算过程,这人倒好,草稿上全在打卦算选项。”何究极皱了皱眉头,刚要掀掉。

    “哎,别别别……爹这样武断就不对了。”房鹤汀抢下草稿笑道,“咱们也应该先看看她考了多少再下定论……靠打卦能进入前100名,说明这也是难得的术数人才呀!”

    “好!就依你罢……”何究极无奈地摇了摇头道。

    房鹤鸣根据名字查看了原卷,起身禀报:“此答卷人名:关月,字拘水,位列本次初试榜首。”

    此话一出,房鹤汀大笑道:“看吧!果然是要用法术打败法术,大哥的天机阁又得多一员猛将了!”

    房鹤鸣摇了摇头,一声不吭。

    ……

    次日一大早放榜,关拘水都收拾好东西准备下山了,昨天晚上他可是在厨房等地扫荡了很久,确认没有剩余价值可以榨取,早上就准备跟同伴们告别走了。

    只见秦玲玲夺门而入,“拘水,你莫要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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