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和保成,你觉得谁能赢?”康熙手里握着鱼竿,靠在椅背上很悠然的问舒以宁。

    跟七岁小孩比赛钓鱼算不算欺负人啊。

    “臣妾不懂这个。”言下之意是你们父子俩的事情我并不想参与。

    “保成赢的话,朕答应满足他一个愿望,你要是赌对的话,朕也答应了你一个条件,如何?”

    “臣妾觉得皇上能赢。”舒以宁想都没想就坚定的说道。

    反正康熙输了太子能赚到,康熙赢了她赚到,总之她和太子总有一个人不亏。

    康熙像是被舒以宁这个回复取悦到了,大笑了几声。

    胤礽听到皇阿玛的笑声扭过头,看向坐在自己不远处贴近的那两个人,气得他把手里的桃子狠狠地咬了一口。又转头看向湖里的鱼竿,默念要专心。

    钓鱼本就是件很无聊的事,康熙又是个无论做什么都很专注的人,舒以宁在旁边坐着倒显得无所事事。转头看向太子好像也不怎么在状态。

    最终还是太子输了,回去的路上康熙言语之间带着些教育的口气:“知道为何会输吗,是因为你心不在焉。今日你只是钓个鱼,要是明天读书练字骑射都抱着这般无所谓的态度能成什么大事。”

    走在后边的舒以宁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是不是由一件小事延伸出无数的大道理是所有家长最喜欢做的事。她以后要是当妈了绝不这样。

    胤礽本就闷闷不乐,听皇阿玛这么说更是不开心。

    他抬眼委屈的看了康熙一样,康熙看向儿子这幅可怜模样又觉得是不是语气重了,便想着补偿起来:“虽然你今天输了,不过朕满足你一个愿望的事情还算数。”

    小孩子还是很好哄的,一听到这话立马两眼反光:“皇阿玛说的是真的?”

    “朕怎么会骗你。”康熙颔首,又笑着问道:“这就开心了?”

    胤礽握住皇阿玛的衣袖晃了晃不停点头,欢喜的开口:“儿子就知道皇阿玛最疼保成了。”

    康熙倒是爱听这话,保成是他一手亲自带大的,也是他最中意的储君,他从不掩饰自己对保成的疼爱。

    回到寄沧园正殿已经是傍晚时分,只是夏季日子长,外边儿天还是大亮。

    可能是因为整个下午都待在一块儿,晚膳倒是没有昨天那么尴尬。主要是胤礽心情不错一直说笑着活跃气氛。

    只是期间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德妃宫里的太监小陈子来请康熙去青茗居用膳。

    其实来传话的时间并不晚,只是胤礽刚在外边玩闹了很久,所以一回来便喊着肚子很饿,康熙心疼儿子便吩咐提前传膳了。

    因此梁九功进来禀报的时候他们已经坐在桌子旁了,康熙闻言只是摆摆手让给回了。

    青茗居

    德妃听了太监小陈子的回话迟迟没回过神。

    “奴才不敢糊弄娘娘,寄沧园的太监是和奴才住一条巷子里的,奴才跟他从小一块儿长大,他亲口说的皇上由太子殿下和舒贵人陪着在园子里待了一下午,又是散步又是钓鱼。奴才去寄沧园的时候正殿已经在用膳了。”小陈子看主子满脸不可置信的模样便又一字一句的叙述清楚。

    月梅看主子坐在软塌上面露凝重,便有些担忧。

    “娘娘可是有什么想不明白的事,要不说出来让奴婢听听,奴婢也能帮着娘娘分析分析。”

    “本宫只是想不通皇上为何如此看重舒贵人,当初皇贵妃都没养过太子,现如今竟然又是一起逛园子又是一起用膳。上一次还可以说是巧合,那这一次呢。”德妃眉头微微褶皱。

    德妃自认在这后宫众人之间也算是个了解皇上的人,在皇上心中,没有哪个人能比肩太子的分量,太子出天花那次皇上宁可舍了朝事也要亲自照顾。可以说皇上不放心任何人靠近太子。

    “奴婢猜想会不会是太子喜欢舒贵人,皇上向来宠太子殿下,又怎会拒绝太子的请求呢。”月梅试探着问道。

    德妃听了这话只是轻笑摇了摇头:“皇上宠溺太子没错,但绝不会允许自己不喜之人接近太子,要不然僖嫔也不会沦落到如今的尴尬境况了。”

    月梅听出主子话里的几分意思,也不好再开口。

    饭后舒以宁顺其自然的留下。胤礽得回去了,虽然他也会有些小孩子的傲娇脾气,不过这个时候他还是很懂事的,因为他内心也希望皇阿玛跟舒贵人感情越来越好。

    第一次在宫外侍寝,舒以宁为了避免上次那件事再次发生,结束之后立马起身整理衣服准备离开。

    她这一番举动倒是让康熙觉得好笑:“在乾清宫都敢睡着,现在这又是在干嘛。”

    舒以宁坐着背过身看不见康熙说这话的表情,她只当做听不见。

    康熙看舒以宁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当即涌出几分不悦,抬手握住她的胳膊。可随着那张脸转过来,看向自己的眼神里还有些困惑的颜色。那些不悦又神奇的散去。

    “就在这儿睡吧。”康熙心情复杂的说道。

    就算是一个躺着一个坐着,可康熙就像把气势刻在骨子里似的,那种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舒以宁只好老实躺下。

    或许是有点认床,舒以宁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睡意,侧身看向身旁康熙坚毅的轮廓。

    这人闭着眼睛好似也能察觉到这道目光,把她往怀中一带,把玩着她的头发,有种意犹未尽的味道。

    “朕下午说答应你一件事,你可想好了?”

    不说舒以宁都快忘了,其实她没什么要康熙要答应的,平时里也不愁吃不愁穿,到目前为止也没人要害她,总得来说过得还算凑合,让她一时半会儿还真不一定想出来,除非是……

    康熙看舒以宁一脸深思的样子,觉得奇怪:“就这么难想?”在他看来妃嫔想要的无非就是首饰珠宝。

    其实是不知道能不能说出来。舒以宁抬头看向康熙,面色透着为难。

    “有什么不能说的?难不成你还有什么是朕都满足不了的?”深夜里这道磁实的嗓音充满蛊惑,像是在诱导着她坦诚的说出心中所想。

    “臣妾只是怕皇上不答应。”舒以宁眼神闪烁,暗含犹豫。

    “行,那你别说了。”

    “那您听了之后别怪罪臣妾可以吗?”舒以宁忽略了康熙的直接,酝酿了番,把姿态放到最低。

    明明是自己是提要求的一方,怎么感觉像是她来求人了。

    康熙斜睨了她一眼:“这是第二个条件。”

    舒以宁被噎的说不出话。可是好不容易有次机会,正好趁着现在缱绻的氛围,说不定错过这村就没这店了。

    “臣妾想请皇上有空的时候能去长春宫看看七阿哥。”说完她都不敢看康熙的表情。

    本来准备先前期铺垫一下,可一想要是康熙最后还不答应,她岂不是白费口水了。索性还是直接说清楚吧。

    “这就是你要朕答应你的事?”康熙的语气很平淡,甚至听不出情绪的起伏。

    舒以宁也不能确认康熙到底有没有生气:“臣妾说这话是逾矩了。”

    “既然知道不合规矩为何要说?”

    “皇上不答应就算了。”明明是他先提起这茬的,自己说了又被教训,舒以宁听这句话里带着点严厉,便突然没由来的有几分委屈。

    康熙低头看向怀里的这张脸,眼睫微垂,浓密卷翘的睫毛在眼下投了一小片阴影,双唇红润,却微微抿着,彰显着此刻心情不佳。

    “朕要不答应的话,在你心里是不是就觉得朕既是个言而无信,又是个不关心皇子的人?”

    “臣妾不敢。”这人怎么老喜欢给她扣帽子。

    两个人各自沉默。

    但舒以宁的心一直紧提着放不下,身后有个人,感觉什么都放不开,总感觉他的气息似有若无的萦绕在周围。何况康熙这人情绪多变,但是又不爱显露喜怒。因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未知就是最大的恐惧。

    康熙确实没想到舒佳氏会给他提这个要求,七阿哥生下来就是残疾,要不是老祖宗心善发了话本应该是送出宫的。胤祐出生的时候他已经有六个皇子了,不算多,可他正值壮年,以后的皇子只会越来越多,一个腿脚不好的子嗣实在是不值一提。康熙谈不上厌恶胤祐,他只是没感觉。

    他突然意识到他很不喜舒佳氏为无关紧要的人来求自己。在这后宫最重要的是为自己争得利益,而不是傻乎乎的为他人所用。

    “是端嫔让你这么做的?”

    “臣妾进宫之后受了端嫔娘娘多次照顾。”舒以宁只大概解释了句。对康熙这么快想到缘由倒是不惊讶,七阿哥跟她无亲无故,她有什么可冒险帮他说话的。

    康熙闻言轻笑了声:“你倒是懂得知恩图报。”

    舒以宁听懂了话里的讽刺意味,没吭声。

    “朕对你这么好,怎么没见你想要报答朕?”康熙说话的时候手捏了捏舒以宁的脸颊,好似在控诉舒以宁是只小白眼儿狼。

    “疼。”舒以宁惊呼出声,抬手想止住康熙的动作。

    只是还没来得及,康熙的手就已经转移阵地到了她的腰间,沿着她的身体曲线抚摸。

    温度越来越高,达到一个临界点的时候。康熙俯下身堵住她的嘴,舒以宁挣扎了几下在沉沦之间也没忘了刚才谈到的七阿哥之事:“皇上,刚刚臣妾说的……”

    康熙眼底的情欲正浓,手上的动作也带着不耐烦。偏偏声音有些温柔:“答应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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