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衡将手中的信件来来回回的看好几遍,这是她走后自己得到的第一条有关于她的消息“恭喜主上得偿所愿,湘姑娘有了消息,你们再度重逢指日可待”段鸣宇不请自来,深怕自家主人得到湘姑娘的消息情绪起伏太大身体受不住。当初楚衡和湘姑娘好好的一对有情人却这样被迫分开,但分开已经是当时最好的选择。

    许下约定的两人都在为了往后余生能够真正的长相厮守而各自努力着,可惜天不遂人愿。一场精心谋划的骗局和阴谋让楚衡多年以来的努力付之东流,若非依靠着浑厚的内力和这些年搜寻的续命药材可能连等一等的机会都没有了。“你说她还会记得我吗?”段鸣宇一言不发的看着楚衡,他心里清楚楚衡从来不是想在任何地方得到答案,他只是太寂寞了想要找一个倾诉的人听一听他说的话而已。

    “她修炼的功法古怪得很,每进阶一层记忆就会进行一次清盘,前尘往事将会如同过眼云烟什么都剩不下,连个落脚避风的地方都没有,不过没关系我现在已经这个样子了,记不住反而是一件好事,只要我留下的东西能够顺利到她手里保障她的生活就好了”“湘姑娘一定会来的”“她记不住自己的来处,又怎么记得要往哪里去呢?”楚衡目不转睛的盯着头顶青色的帐子,想着阿湘离开时和自己夜谈的话。

    那一夜的阿湘穿着两人初次见面的那身衣衫,坐在白玉台上饮酒观星,醉意阑珊间靠在自己肩头说出那句,有一个没有过去的人想要和他一起书写有两个人的未来,她说请等一等她,等她去解决心法的问题,为两个人的将来拼上一拼,这一走就是三年了无声息。

    可是阿湘,你再不回来我就等不到你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江南?为什么不愿意来寻我?你是不是已经把我忘记了?三年前阿湘一夜醉酒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两人居住的地方,不久之后楚辞亲自到一念山庄将他接回楚家,半年后与那人的一战不仅将自己多年以来的信仰摔得粉碎同时也让他接近痊愈的心疾卷土重来,只能依靠一些虎狼之药和内力勉强支撑。

    在这个别院之中七百多个日夜都只能期盼着能有一丝心上人的消息,孤枕难眠、病体难支,这才有了那几条古怪的规矩,也不过是为了能在入夜之后勉强小憩上片刻。实在是难以坚持的时候去白玉台旁观星也成为了他的习惯,只是会时不时的想着若是他的阿湘也在就更好了,他只是想要将最好的送给他的阿湘。

    千鸟镇,乌水巷沈小花看着天边黑黑压压的乌云手上收拾绣品的动作又快了几分,他父亲早亡一家子就靠着这绣品摊子过日子,这要是被雨淋湿就要贬值,越是忙乱的时候就越会节外生枝“你干什么?”一双油腻肥胖的手在她收拾的时候横生枝节的抽走了摊子上最值钱的一把扇面,沈小花抬头看向来人才发现是前些日子去家里提亲没答应的朱三皮。

    “小花,你这又是何苦呢?不如老实嫁给我,以后吃香喝辣不用再风吹日晒雨淋的讨生活”“你放屁,嫁你还不如绞了头发到庙里做姑子”沈小花脾气泼辣的指着朱三皮一点也不客气的厉声骂了回去。这样被人当众下面子朱三皮抬手就示意身后的小弟们给点教训,沈小花惯性弯腰抱头护住头,挨打的次数多了早就练就了本能记忆。

    疾驰而过的马蹄声打断了这场欺凌“,请问这里是甜水巷吗?”纵马而过的声音停在了几人身旁一道冒着寒气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起伏的问路“你眼瞎啊!没看见小爷正忙着吗?甜水巷不知道黄泉路走不走?”沈小花就见着在她眼中泰山一样不可撼动的朱三皮几人就在那人的抬手间飞出去了几米远。

    沈小花颤颤巍巍的朝着城西一指“甜水巷在那边,大侠不要杀我!”叮当一声响,等到沈小花再抬头时摊位案板上除了一锭银子就什么都没有了。沈小花疑惑这个人穿的一身黑手里拿着一根被黑布包裹的严实的长棍看着就不像好人,但却是个好人,有了这锭银子母亲的要钱终于有着落了。

    半个时辰之前,千鸟镇往东三十里的山谷处出现了一位行迹诡异的访客,她单刀直入的杀入谷中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谷中的木屋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灰尘看样子已经有一段时间没人住了,情绪失控的一圈砸在绑着秋千的玉兰花树干上“这要命的关头,人跑哪里去了?不行,先去附近的暗桩看看他们肯定知道人去哪里了!”但奈何时日久远进了这千鸟镇就迷了路,顺手解决了沈小花的事得到正确方向就一刻不停的赶了过去。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自己身上带着的东西若是死了或是赶不上时间那人死了就白费功夫了。为了让这玩意安安分分,这段时日来她没少捏着鼻子将那苦的可以掀开天灵盖的小药丸当饭吃,终于在找到暗桩之后成功得到这一家子的去向后,气都不带喘的调转方向朝着安都所在的方向一路急追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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