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请小范大人进来”着实是惊掉贺宗纬下巴,这种官司还怎么打?

    这压根没法子打啊!

    看着郭宝坤那对阴郁的眼神,贺宗纬也是着急的直呲牙。

    本来挺好的盘算这下好啦,彻彻底底的黄了。

    本来还想着仰仗着郭宝坤家族实力,可以使得自己飞黄腾达,这下…

    唉!

    贺宗纬长叹口气,垂头丧气般的看着郭宝坤,意味深长道:

    “郭少…要不还是撤诉吧!”

    撤诉?

    郭宝坤诧异的看着自己手下的这位门客,这叫什么话?

    自己前前后后折腾这么久就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就撤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挣扎中,伤口的疼痛使得他又是在哪里噫噫呜呜起来。

    “好好好!打!我打…”,贺宗纬略微安抚一二后,径直朝着范闲走去。

    “啊呀呀!范公子,好久不见!”,一个鞠躬作揖,在贺宗纬身上那使出来的丝滑成度,丝毫不逊色于大宗师出招。

    躲在一旁的古灵倒是啃着手指,好奇的看着范闲。

    以他的了解,范闲绝对不会对贺宗纬在有办法客气。

    果不其然,范闲直接没好气道:

    “呵,不久咱们昨天才见过!贺公子要是记不住的话,那还是别出来欺世盗名!”

    “哦,对了,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见你…”。

    留下碰一鼻子灰的贺宗纬,径直离去后,范闲也是开始在四处踱步起来。

    “殿下!这…”,谢必安憋着笑看着这般场景。

    “唉,太丢人了,要是我,我都直接走了!”,素来五大三粗的范无救也是频频咋舌。

    不过在古灵眼中,他倒认为这就是为何陛下后面要利用贺宗纬给范闲设绊子的理由。

    就是因为贺宗纬三番五次的巴结失败,小小的虚荣心作怪。

    但…

    这些都不是问题,抬头望了眼高日,古灵小声嘀咕道:

    “快了!”

    …

    京都外。

    通往边境的官道上,几匹骏马侧向极驰,途径之处草石起飞。

    松软泥地上更是留下不少深浅不一的马蹄印,在马匹背脊上的滕梓荆也是紧张的在狂风中留下汗水。

    同行的还有范闲特地借调的范府护卫,甚至于为了保护滕梓荆身份,他连陈萍萍为他专门准备的护卫都未曾调动。

    不等滕梓荆有所感慨,长空中一道黑影划过道黑色的抛物线,如空中飞鹰般俯冲而来。

    而他!就是猎物!

    还不等滕梓荆开口,左右拐口也是冲出两排铁骑,但并非黑骑。

    “禁军!”

    不错!

    映入滕梓荆眼帘的正是清一色的禁卫!

    似乎是提前知道他们要快马离京,早就等候多时!

    这怎么可能呢?

    还没有思考出个所以然,那长空落箭已然砸在滕梓荆身旁。

    “轰!”的一声暴响!

    这劲道!肯定是九品上的水平,即便这枚飞箭没有射中,但九品上的弓手出手。

    光是余波非他所能极!

    “不好!”,滕梓荆面色一凝。

    受惊的马匹加上那强力的冲击,不出所料,一口马血从马嘴中喷出。

    “扑通”一声就栽倒在地。() ()

    好不容易落稳后,滕梓荆抬头环顾四周,这两翼禁卫一阵冲杀后,范府护卫已然死伤殆尽。

    “滕梓荆?”

    在禁卫后,一个男人握着长弓走出,来人正是燕小已。

    伴随着燕小已的出现,滕梓荆也唯有苦笑一二,识趣的放下手中长刀。

    “燕小已?什么时候宫中的禁卫还干起这差事了?”,滕梓荆倒是见过燕小已。

    以往和陈萍萍不少一同前往宫中。

    “宫中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来人!拿下!”

    …

    靠在墙壁,耐着性子,用草逗着蛐蛐。

    古灵在等,只要时机一到就大功告成了!

    少顷,后门处传出一阵甲胄摩擦声,古灵这才放下手中草条,起身整理一二后就示意谢必安跟上。

    此时此刻,京都府尹的大堂倒是热闹非凡,有为出彩的就属范闲那爽朗笑声。

    不过也不奇怪,郭宝坤那样子别说他会笑了,谁见谁也憋不住啊!

    …

    有人欢喜有人愁!

    郭宝坤气的示意贺宗纬立刻要求梅执礼定范闲的罪,好让他耳朵清静些。

    “大人!这范闲实在放肆!”,贺宗纬故作咬牙切齿,数落起来,“范闲这等行径岂能草草了之!?”

    “若是如此,我庆国律法何在!陛下威严何在!”

    “故!请大人明判!罚处这狂徒!”

    闻言,梅执礼尴尬的看着贺宗纬,这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诉求呢合适,律法要维护,可是…这…这不能处罚范闲啊!”,梅执礼坏笑着摆摆手。

    又是抿了口茶后,他笑道:

    “这谁能证明范闲就是打人的凶徒?谁?你告诉我谁能证明!”

    看着挤眉弄眼的郭宝坤,梅执礼接着拍手道:

    “很显然!没有嘛!”

    “即是如此,这便是诽谤臆测罢了!”

    见状,古灵也是嘴角扬起,笑意满面。

    都说这梅执礼傻,看来不是,这或许叫大智若愚!

    有意思,古灵敛收起进去的心思打算在好好看看,毕竟这么有趣的戏码可不是常有啊!

    范闲也是聪明,急忙点头附和道:

    “就是!郭少!做人做事可要讲证据啊!”

    “我是没有你门客多,我人微言轻又是初来京都,哪里敢如此啊!”

    “还还是梅大人开明!”

    郭宝坤气的支支吾吾道:

    “你…!诗!诗!!”

    听着那一声比一声高的诗,谢必安到是率先紧张起来,毕竟那晚所有过程都是看的清清楚楚。

    “殿下,他快暴露啦!”,谢必安焦急的看着。

    唯独古灵气定神闲,“不怕!他主意多!”

    啊?

    谢必安纳闷的看着。

    这种时候,他就是猴子在世也是死路啊!

    梅执礼抚摸着胡须,微微眯眼,若有所思道:

    “什么诗啊!”

    贺宗纬上前,手握折扇指着范闲道:

    “大人!那日范闲在诗会时这首诗词便是出自他手!”

    少顷,梅执礼也是昏庸的点点头,还故作镇定的嘀咕起来,“这诗!还真有些别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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