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这是应召来的男角儿。”秋如走上前小声告知,“昨日我在门口贴上招纳男伶人的告示,今日就来了人,我见您还没醒就先让他们在这等着,还让小姐您过目,敲定人选。”

    宋月赞赏的看了一眼,“做的不错,这个月多给你发些月钱。”

    秋如大喜过望,“谢谢小姐!”

    宋月走上前,坐在椅子上,上下大量了几眼来的男子。

    “你们以前可当过伶人?”

    “没有。”

    “有。”一共来了三位男子,两个说没当过,一个说当过。

    宋月看向有经验的那个男子,长的不错,面如傅粉,尤其是那双浅棕色的眸子,让人一眼能望到底,好似能摄人心魄。

    她抿了口茶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裴轩。”

    “你留下,其他人可以回去了。”宋月声音淡淡。

    秋如听到宋月的指示,客气的把其他两个人请了出去,到门口时,她还特意拿出几锭银子给了他们二人。

    不是宋月不愿意多招人,实在是来的人中只有这个叫裴轩的能入眼,虽说演员靠的是实力,但是长的太丑别人是没有兴趣去发现你的实力的。

    而且三人中只有他当过伶人,有些表演的基础,后续交起来也容易些。

    “你之前在哪里做过。”宋月问道。

    裴轩眨了眨眼睛,说道:“在隔壁的街上的楚楼中先做过小厮,后来被妈妈提携做了伶人。”

    “楚楼。”宋月这才正眼看向他,楚楼可是京都城里最大的娱乐场所,达官显贵聚会的必去之地,纨绔子弟喝酒作乐的必去之楼。

    听说在那要想当上伶人必须要有一项过人的才能,而且那的待遇很不错。

    那儿的人怎么会跑到自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楼,“你怎么不在那继续干?”

    裴轩听到宋月的问话,老老实实的答:“我不喜欢那……”

    “为什么。”

    “他们会强迫人——”裴轩的脸像是煮红的虾,说话的声音也如蚊子般小。

    宋月心领神会,她用手抵住唇咳了两声,“那你怎么回来我们这个刚开业的小楼。”

    “别的地方都不要我。”裴轩声如细蚊。

    “不要你?”宋月有些疑惑。

    “我在楚楼得罪过人,有个女子想要拉我上床……我逃开后楚楼就把我赶了出来,我去想去其他的干活,他们都不要我……”

    这么惨。

    宋月听完后只觉得他很倒霉,带入一下打工人,辛辛苦苦的上班,被客人骚扰,老板不帮着自己,还把自己开除了,再出门找工作还都被拒,作为之前是打工人的自己狠狠共情了。

    她当即拍案,站起身,“我月枝楼招你了。”

    “谢谢小姐,谢谢小姐。”裴轩听到自己终于有工作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扑闪扑闪的,像极了小狗狗。

    距离三元节还有二十天左右,宋月这几日忙着给众人排戏预演,单人的戏份排的差不多了,但是一到红玉裴轩两人的戏份时,总是演不出男女主相爱相杀的感觉。

    对此,她在油灯下苦坐一晚,第二天她挂着一对浓重的黑眼圈在中午吃饭时宣布明天要带着三位主演人员出门去体验感情。

    吃完饭后,宋月回到房间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采购一些生活用品。

    “扣扣。”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

    兰濯池推开门就看见宋月身着淡紫色对襟连衣裙,上面绣着一朵朵水莲状的花团。腰间用一条集萃山淡蓝软纱轻轻挽住,腰带上面还挂着一块成色极好的玉佩。

    他定睛一看,那玉佩赫然是他的“救命费”。

    他的玉佩世间仅有一枚,乃是天子所赐,用的是上好的和田玉,其上是双螭纹佩,双衔璧并盘绕。

    兰濯池摩挲了下手掌中刻着宋月名字的玉佩。

    上次薛强大闹月枝楼时,玉佩遗落在了地上,还是他发现给捡了回来,毕竟这是她的贴身玉佩,应该很有意义。

    捡回来后本想还给她,谁知道后面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自己一下就把这件事给忘了。

    这几日他安安稳稳的床上静养了几天,晚上睡觉时总感觉有东西硌着自己,今早起来他理了下床褥,发现宋月的玉佩就在自己被子下面。

    看到玉佩他才想起来东西还没还。

    “怎么不说话?”

    宋月透过面前的铜镜看着一动不动的兰濯池。

    随后她侧耳带上耳饰,带好后她轻挽秀发,随着她的挽发的动作,耳上的珍珠摇摇晃晃,透着荧荧润芒。

    光芒映入兰濯池的眼中,他喉结轻轻滚动,把手中的玉佩无声塞到口袋,“你这是准备出门?”

    宋月白了他一眼,“废话。”

    兰濯池轻笑,“带我一个呗。”

    “你还没疼够?”宋月没好气的说。

    兰濯池笑意更深,他走到宋月身后,从梳妆柜里挑出一支精巧华簪,簪子中部皆别有蝴蝶琉璃等珠宝,其下一排精致巧妙的细致华美垂帘,美伦美奂。

    他把簪子别在她的发髻上,目光沉沉,“我想帮你画眉。”

    宋月没答应也没反驳。

    兰濯池拿起桌上的石黛,一边画一边说,“画柳眉,淡淡青山蝶黛静。”

    “快点。”宋月眼神犀利。

    空气中原本暧昧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好了。”兰濯池沉声道。

    宋月照了照镜子,“画的还不错。”

    她夸完后,踱步到床前去拿面纱。

    兰濯池被她夸完,立马勾着唇,他一边打量着宋月的房间,一边跟在她的身后。

    打量周围环境这个习惯还是在当了将军后才养成的,位高权重也代表着危险随处不在,他吃过暗算的亏,所以自那以后他会刻意观察周围的一切,以保证事情尽在掌握中。

    “好了,我们走吧。”宋月拿起床榻上的面纱,后面的兰濯池还沉浸在观察房间中,丝毫没有听到她说的话。

    “啊——”宋月转过身刚走一步就撞在了兰濯池身上。

    她被撞得身形不稳,眼见她就要摔倒在地,兰濯池赶紧上前拉住她。

    慌乱中他踩到了宋月的脚,宋月被踩的吃痛,另一只脚狠狠地踹到他的膝盖上,他一吃痛,膝盖一软,便松下了力气,二人双双倒在床上。

    兰濯池的鼻尖撞在了她的额头上,宋月的嘴唇撞在了他的喉结上。

    宋月被兰濯池压的难受,背后也摔的很疼,她心中难免升起火来,见眼前不过毫米的兰濯池,她几乎是下意识的张嘴咬住他的喉结。

    虽说她自认为自己咬的很用劲,但是兰濯池不是一般人,对于一个早上被捅了一刀,下午就活蹦乱跳的非常人来说,这点力度对他来说简直是洒洒水。

    但是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宋月呼吸间热气打在他的颈窝,她唇间的柔软裹住自己的喉结,牙齿轻磨着自己的喉咙,带着一点点的刺痛。

    他蓦然觉得这细微的刺痛让他有点兴奋,这种无法忽视的,却又不讨厌甚至喜欢的啃咬,让他有些兴奋。

    他察觉到自己的想法后,立马翻身站了起来,“我先回房换下衣服。”

    兰濯池匆匆说完,然后逃似的跑了出去。

    宋月扶着腰,缓缓站起身,朝他的背影竖了个中指,“神经!”

    ——

    “小姐,我们还不走吗?”楼下,秋如和随宋月一样脸上带了个面纱,她抹了把头上晒出来的汗水,说道。

    宋月也有些热,她从下方掀起面纱,用团扇大力往里扇动了两下。

    突然,秋如呆住了动作,直傻傻的站在原地,宋月见状随着她的目光侧过身往后看。

    只见兰濯池一头黑发束起用嵌宝紫金冠固定着,一身深紫色对襟窄袖长衫,衣襟和袖口处用深紫色的丝线绣着腾云祥纹,墨色的长裤扎在锦靴之中腰间扎条同色金丝蛛纹带,腰带上也同样挂了一枚玉佩。

    修长的身体挺得笔直,整个人英俊潇洒中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和肃杀之气,让人望尘莫及,高不可攀。

    “阿月,走吧。”兰濯池走到她跟前,本带着冷厉之色的脸在说起话时已挂上如沐春风般的笑容。

    宋月再一次被他的美貌狠狠击中,她知道他很俊,但真是人靠衣裳马靠鞍,穿上这一身衣服,更是俊到不行,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就是妖孽!

    “太妖孽了……”宋月把心中所想缓缓地说了出来。

    兰濯池眉毛一跳,笑了笑没说话。

    三个人走出门,宋月和兰濯池并肩走在一起,秋如则是识趣的落了他俩一步。

    走在后面的秋如,眼中满是八卦之色,她看着前面两人色系相同的衣服,和腰带上互换的玉佩,恨不得立刻转身冲回楼里,把姐妹们叫起来分享。

    奈何她现在只能抓心挠肝的在后面独享这一情报。

    街上的行人也对他们二人行着注视礼,不过宋月常年活跃在大众和媒体镜头下,对于街上行人的纷纷注视她表示毫无感觉。

    只有兰濯池身体越来越挺拔,和宋月越靠越近,仿佛就想让其他人误认为他和宋月是某种关系。

    对此,宋月还是表示毫无感觉,她正在布铺里认真比对着布料,演员演出服装要搞好。

    “老王,你来不来下注。”店门口一道粗犷的声音叫的很大声。

    “哼,有什么好下的,我都说了,月枝楼里那娘们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个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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