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同太子殿下同乘的女子是谁？”
“好像是……太子的那个妾室。”
贵女们谈论道：“果然如传闻中所言，是个狐媚子，太子殿下何以芝兰玉树，风光月霁，竟被她勾引得不顾体统，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同乘一匹马。”
贵女们皆想与未来的太子妃结交，说什么，自然是向着程小姐。
“娉婷，你常年住在北雁城，不知汴京事。此女原不过是一个贫贱的农门女，趁着太子殿下失忆，故意失身于太子，这才被带回了宫中。”
“我听说当初入宫之际，她还妄想染指太子妃之位，是个颇有野心的女子，你得当心啊！”
程娉婷轻轻一笑道：“既然是一个农门女，那又有何惧？太子殿下要宠，宠便是了，区区一个妾罢了。”
等将来她嫁入东宫，成了太子妃，有的是手段收拾这个狐媚子。
“也是，一个妾罢了，怎么也越不过娉婷你去。”
“随我来吧。”程娉婷提起裙裾，翩翩然向草场上的太子走去。
贵女们见状连忙跟上，脸上难掩看好戏的神态，这个狐媚子要惨了，从前仗着是太子殿下的女人，不知有多耀武扬威，如今有太子妃在，有她的好果子吃。
“臣女娉婷，见过太子殿下。”程娉婷朝着太子殿下盈盈一拜，脸上尽显女儿家的娇羞。
“殿下是在玩马球吗？臣女从小长在北雁城，北雁城并无此等玩乐方式，娉婷也只在书上见过，还从未碰过此物，殿下可否教一教娉婷？”
程娉婷生了一张甜美的脸蛋，说话也柔柔弱弱的，笑起来眼睛弯弯，特别招人稀罕。
她可是未来的太子妃，难道太子殿下会不给她这个面子？
余光瞥了一眼骑在马上的宋枝，果真是个狐媚子，做的这副妩媚姿态是给谁看？
程娉婷收回目光，满心欢喜地等太子殿下的应允。
宋枝见此情况，挣扎着要下马，不想被人当热闹看，对方是未来的太子妃，萧煜珩岂会不同意？她没必要留在此处，供人取乐。
然萧煜珩拽紧她的手，不让她动弹，随即听见他声音冷冷地说：“恐怕不能，孤此刻不得空。”
“啊？”程娉婷惊讶抬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太子殿下竟然拒绝了她，没有空？那教导区区一个妾就有工夫了？
“程小姐请自便。”萧煜珩丢下这话，便驱马带着宋枝离开，留下程娉婷和一众贵女风中凌乱。
太子殿下，竟然为了一个妾羞辱于她。
程娉婷脸色十分难看，从小到大，她都不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谁不是捧着她，没想到太子为了一个贱人如此怠慢于她。
众贵女也惊呆了，谁都知太子待东宫的这位妾并不上心，常年不进这个妾的屋子，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此啊。
但为了讨好未来的太子妃，她们各自找着理由，使得程娉婷避免尴尬。
“程小姐，你初来汴京，不知太子殿下的性子，他一向如此，待不熟识之人，便是冷冷淡淡的。”
“是啊，等你嫁入东宫，成了他的太子妃，他自不会这样待你。”
“真不知太子殿下柔情蜜意起来，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
程娉婷的脸色逐渐好转，“也是，本小姐初来乍到，殿下对我不甚熟悉，一时冷淡，也实属正常。而且本小姐还未与殿下成亲，殿下与本小姐保持男女之别，也是应当的。”
她向着远处的太子和宋枝望去一眼，冷笑道：“本小姐亦知廉耻，可不像那些没教养的狐媚子。”
-
“殿下，你放我下来吧，”宋枝挣扎着想下马。
现下可好了，得罪了太子妃，等太子妃嫁入东宫，她还能有好日子过？
萧煜珩双手拉着缰绳，用手臂圈着她，任凭她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半分。
“我们去骑马吧。”萧煜珩在她耳边低语，忽然蹬了马一下，马即刻飞奔而起，朝着草场尽头的树林奔了去。
“啊……”速度太快了，宋枝感觉自己要被马颠飞了，怎么也要抓着点什么，她紧紧地抱住了萧煜珩的胳膊，喊道：“慢些，你慢一些。”
“呵呵，”萧煜珩声音爽朗地笑了起来，单手策马，腾出来的那只手紧紧地搂住了她，他大声地说：“别害怕，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感受一下，尽情奔跑的自由吧。”
宋枝被他结实的手臂圈住，身体没那么摇摇欲坠了，既然已经在马上了，何不学着去感受。
呼——那风肆意卷过，吹动着她的长发和衣裙，身体的感官好像扩大了，她不再是拘束在笼子里的金丝鸟，而是在山野间自由自在飞翔的金翅雀。
她尽情地感受自由从心间掠过，感受着山野间掠过的，带着山木清香的风。
疾驰到草场尽头的树林边缘，萧煜珩拉紧了缰绳，放缓了速度。
宋枝心头忽然就失落下来，这就回去了吗？还想往树林里去转一转，这个季节，树木绿草勃勃生机，阳光穿透树林，留下斑驳的光影，正是闲逛踏青的好时节。
萧煜珩拉着马，原地转了两圈，牵引着马忽而一头钻入林子之中，他轻声道：“我们到林子里转一转。”
“好啊，”宋枝面上扬起一抹愉悦的笑容。
“啾啾……”方才进入林子，便听得一阵鸟鸣的声音，许多鸟儿在林间飞来飞去，各色不知名的野花长了一簇又一簇，风吹过，头顶的树叶哗啦啦的响。
萧煜珩控制着马的速度，他们骑着马，在林间散步。
萧煜珩没有料到，他除了能听见人的心声，还能感受到人的心情，不对，他在旁人的身上没有感受到过，只在宋枝的身上感受到。
此刻，她的内心雀跃、松快，像得到了糖果的稚童一样。
她很喜欢在林间漫步的此刻。
他微微侧首，只能看到她的侧脸，脸颊因为高兴而绯红，眨眼间，眼眸流光溢彩，如夏夜里的流萤一样晶莹。
“嗯！真的有野菌！”宋枝一眼锁定了草丛堆里的野菌，她抱着萧煜珩的胳膊，摇晃了两下，不自觉地撒娇道：“殿下，我们下去吧，采一些野菌回去。”
“好。”萧煜珩想，此刻她便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给她摘下来。
萧煜珩拉停了马，自己先从马上跳下来，随即张开了手臂，“来。”
这匹马很高，下马并不轻易，宋枝也不逞强，抱着萧煜珩的胳膊往下跳，但没想到却被他抱了个满怀，直接抱了下来。
宋枝心想：干嘛突然这样好？
很快就将这抛去脑后，凑近了那草丛一看，哪里是一颗野菌，明明是一大堆。
“哈哈……”宋枝骨子里种地属性爆发，这么多野菌，给她高兴坏了，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袖子一拢，伸手招呼着萧煜珩，“殿下，你帮我一起捡吧。”
但这趟出来，没带能装野菌的东西。
宋枝围着马搜刮了一圈，目光停在了萧煜珩的身上，伸手扯了扯他罩在外面的织金纱袍，“殿下，不如你将这件外披脱了给我？”
这若放在从前，萧煜珩必定冷眸说“简直荒唐”，但此刻，他毫不犹豫地脱了外披，还半挽起衣袖，随她一起蹲下采摘地上的野菌。
“要摘这种，”宋枝拿着一朵野菌道：“千万别摘错了，否则吃了，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萧煜珩摘起一朵宋枝手中那样的野菌，剑眉微微蹙起，或许……这也该拿给太医院的太医瞧一瞧，可别也有毒。
“哇！竟然还有蕨菜！”宋枝高兴得眉飞色舞，只见眼前一片林子都长满可嫩嫩的蕨萁，住在十里村的时候也多，但采摘的人多，每次摘也摘不了多少。现下见到一成片的蕨萁，自然心花怒放。
“殿下，再帮我摘这些吧。”宋枝使唤太子殿下，俨然已经使唤得顺手起来了。
就……这么高兴吗？
萧煜珩感觉到了她的开心，自己的内心也跟着充盈了起来。
一刻钟后，野菌摘了一大包，蕨菜也摘了一大捆，用那件织金的纱袍打包好了，放到了马匹之上。
前方是一条小溪，两人采摘野菌和蕨萁满手都是泥垢，便走去溪边洗手。
从收获的欢喜中回神过来，宋枝发现总是一尘不染的太子殿下，这会弄得有点狼狈，袍角沾了一点泥泞，头发上沾了草屑，整洁的衣袍也变得凌乱。
“殿下，今日多谢你了。”宋枝洗净了手 ，抬头替他摘下头发上的草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这样胡闹，您也跟着我一起疯。”
堂堂太子殿下，什么都不缺，又岂会对地上生的野菌和蕨萁感兴趣？还不是随她的心意，配合着去采摘罢了。
“孤觉得很有意思，”萧煜珩发自内心地说：“也许下次还能一起来采摘这些。”
“呵呵，以后再说吧。”宋枝见他洗了手，却并未清理袍角的泥点子，想来他做皇太子的记忆里，这样的事都是宫人来做，不必他亲自动手。
可此刻没有宫人在，总不能让他的袍角就这么脏着吧。
宋枝犹豫片刻，她伸手扯过了他的袍角，浸到溪水里，轻轻一搓，将泥点子搓掉，然后再拧干了，“好了。”
萧煜珩唇角微弯，“谢谢。”
原本他是想让袍角就这么脏着，待回去就将衣裳换掉，没想到她会注意到。
萧煜珩就像突然被喂了一颗糖，口腔、舌尖都是甜的，她在意自己。
此刻，他才更像是得到了糖果的稚童。
“好像是……太子的那个妾室。”
贵女们谈论道：“果然如传闻中所言，是个狐媚子，太子殿下何以芝兰玉树，风光月霁，竟被她勾引得不顾体统，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同乘一匹马。”
贵女们皆想与未来的太子妃结交，说什么，自然是向着程小姐。
“娉婷，你常年住在北雁城，不知汴京事。此女原不过是一个贫贱的农门女，趁着太子殿下失忆，故意失身于太子，这才被带回了宫中。”
“我听说当初入宫之际，她还妄想染指太子妃之位，是个颇有野心的女子，你得当心啊！”
程娉婷轻轻一笑道：“既然是一个农门女，那又有何惧？太子殿下要宠，宠便是了，区区一个妾罢了。”
等将来她嫁入东宫，成了太子妃，有的是手段收拾这个狐媚子。
“也是，一个妾罢了，怎么也越不过娉婷你去。”
“随我来吧。”程娉婷提起裙裾，翩翩然向草场上的太子走去。
贵女们见状连忙跟上，脸上难掩看好戏的神态，这个狐媚子要惨了，从前仗着是太子殿下的女人，不知有多耀武扬威，如今有太子妃在，有她的好果子吃。
“臣女娉婷，见过太子殿下。”程娉婷朝着太子殿下盈盈一拜，脸上尽显女儿家的娇羞。
“殿下是在玩马球吗？臣女从小长在北雁城，北雁城并无此等玩乐方式，娉婷也只在书上见过，还从未碰过此物，殿下可否教一教娉婷？”
程娉婷生了一张甜美的脸蛋，说话也柔柔弱弱的，笑起来眼睛弯弯，特别招人稀罕。
她可是未来的太子妃，难道太子殿下会不给她这个面子？
余光瞥了一眼骑在马上的宋枝，果真是个狐媚子，做的这副妩媚姿态是给谁看？
程娉婷收回目光，满心欢喜地等太子殿下的应允。
宋枝见此情况，挣扎着要下马，不想被人当热闹看，对方是未来的太子妃，萧煜珩岂会不同意？她没必要留在此处，供人取乐。
然萧煜珩拽紧她的手，不让她动弹，随即听见他声音冷冷地说：“恐怕不能，孤此刻不得空。”
“啊？”程娉婷惊讶抬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太子殿下竟然拒绝了她，没有空？那教导区区一个妾就有工夫了？
“程小姐请自便。”萧煜珩丢下这话，便驱马带着宋枝离开，留下程娉婷和一众贵女风中凌乱。
太子殿下，竟然为了一个妾羞辱于她。
程娉婷脸色十分难看，从小到大，她都不曾受过这样的委屈，谁不是捧着她，没想到太子为了一个贱人如此怠慢于她。
众贵女也惊呆了，谁都知太子待东宫的这位妾并不上心，常年不进这个妾的屋子，如今看来，似乎并不是如此啊。
但为了讨好未来的太子妃，她们各自找着理由，使得程娉婷避免尴尬。
“程小姐，你初来汴京，不知太子殿下的性子，他一向如此，待不熟识之人，便是冷冷淡淡的。”
“是啊，等你嫁入东宫，成了他的太子妃，他自不会这样待你。”
“真不知太子殿下柔情蜜意起来，会是一副什么模样？”
……
程娉婷的脸色逐渐好转，“也是，本小姐初来乍到，殿下对我不甚熟悉，一时冷淡，也实属正常。而且本小姐还未与殿下成亲，殿下与本小姐保持男女之别，也是应当的。”
她向着远处的太子和宋枝望去一眼，冷笑道：“本小姐亦知廉耻，可不像那些没教养的狐媚子。”
-
“殿下，你放我下来吧，”宋枝挣扎着想下马。
现下可好了，得罪了太子妃，等太子妃嫁入东宫，她还能有好日子过？
萧煜珩双手拉着缰绳，用手臂圈着她，任凭她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半分。
“我们去骑马吧。”萧煜珩在她耳边低语，忽然蹬了马一下，马即刻飞奔而起，朝着草场尽头的树林奔了去。
“啊……”速度太快了，宋枝感觉自己要被马颠飞了，怎么也要抓着点什么，她紧紧地抱住了萧煜珩的胳膊，喊道：“慢些，你慢一些。”
“呵呵，”萧煜珩声音爽朗地笑了起来，单手策马，腾出来的那只手紧紧地搂住了她，他大声地说：“别害怕，我不会让你掉下去的，感受一下，尽情奔跑的自由吧。”
宋枝被他结实的手臂圈住，身体没那么摇摇欲坠了，既然已经在马上了，何不学着去感受。
呼——那风肆意卷过，吹动着她的长发和衣裙，身体的感官好像扩大了，她不再是拘束在笼子里的金丝鸟，而是在山野间自由自在飞翔的金翅雀。
她尽情地感受自由从心间掠过，感受着山野间掠过的，带着山木清香的风。
疾驰到草场尽头的树林边缘，萧煜珩拉紧了缰绳，放缓了速度。
宋枝心头忽然就失落下来，这就回去了吗？还想往树林里去转一转，这个季节，树木绿草勃勃生机，阳光穿透树林，留下斑驳的光影，正是闲逛踏青的好时节。
萧煜珩拉着马，原地转了两圈，牵引着马忽而一头钻入林子之中，他轻声道：“我们到林子里转一转。”
“好啊，”宋枝面上扬起一抹愉悦的笑容。
“啾啾……”方才进入林子，便听得一阵鸟鸣的声音，许多鸟儿在林间飞来飞去，各色不知名的野花长了一簇又一簇，风吹过，头顶的树叶哗啦啦的响。
萧煜珩控制着马的速度，他们骑着马，在林间散步。
萧煜珩没有料到，他除了能听见人的心声，还能感受到人的心情，不对，他在旁人的身上没有感受到过，只在宋枝的身上感受到。
此刻，她的内心雀跃、松快，像得到了糖果的稚童一样。
她很喜欢在林间漫步的此刻。
他微微侧首，只能看到她的侧脸，脸颊因为高兴而绯红，眨眼间，眼眸流光溢彩，如夏夜里的流萤一样晶莹。
“嗯！真的有野菌！”宋枝一眼锁定了草丛堆里的野菌，她抱着萧煜珩的胳膊，摇晃了两下，不自觉地撒娇道：“殿下，我们下去吧，采一些野菌回去。”
“好。”萧煜珩想，此刻她便是要天上的星星，他也给她摘下来。
萧煜珩拉停了马，自己先从马上跳下来，随即张开了手臂，“来。”
这匹马很高，下马并不轻易，宋枝也不逞强，抱着萧煜珩的胳膊往下跳，但没想到却被他抱了个满怀，直接抱了下来。
宋枝心想：干嘛突然这样好？
很快就将这抛去脑后，凑近了那草丛一看，哪里是一颗野菌，明明是一大堆。
“哈哈……”宋枝骨子里种地属性爆发，这么多野菌，给她高兴坏了，笑得嘴都合不拢了，袖子一拢，伸手招呼着萧煜珩，“殿下，你帮我一起捡吧。”
但这趟出来，没带能装野菌的东西。
宋枝围着马搜刮了一圈，目光停在了萧煜珩的身上，伸手扯了扯他罩在外面的织金纱袍，“殿下，不如你将这件外披脱了给我？”
这若放在从前，萧煜珩必定冷眸说“简直荒唐”，但此刻，他毫不犹豫地脱了外披，还半挽起衣袖，随她一起蹲下采摘地上的野菌。
“要摘这种，”宋枝拿着一朵野菌道：“千万别摘错了，否则吃了，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
萧煜珩摘起一朵宋枝手中那样的野菌，剑眉微微蹙起，或许……这也该拿给太医院的太医瞧一瞧，可别也有毒。
“哇！竟然还有蕨菜！”宋枝高兴得眉飞色舞，只见眼前一片林子都长满可嫩嫩的蕨萁，住在十里村的时候也多，但采摘的人多，每次摘也摘不了多少。现下见到一成片的蕨萁，自然心花怒放。
“殿下，再帮我摘这些吧。”宋枝使唤太子殿下，俨然已经使唤得顺手起来了。
就……这么高兴吗？
萧煜珩感觉到了她的开心，自己的内心也跟着充盈了起来。
一刻钟后，野菌摘了一大包，蕨菜也摘了一大捆，用那件织金的纱袍打包好了，放到了马匹之上。
前方是一条小溪，两人采摘野菌和蕨萁满手都是泥垢，便走去溪边洗手。
从收获的欢喜中回神过来，宋枝发现总是一尘不染的太子殿下，这会弄得有点狼狈，袍角沾了一点泥泞，头发上沾了草屑，整洁的衣袍也变得凌乱。
“殿下，今日多谢你了。”宋枝洗净了手 ，抬头替他摘下头发上的草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这样胡闹，您也跟着我一起疯。”
堂堂太子殿下，什么都不缺，又岂会对地上生的野菌和蕨萁感兴趣？还不是随她的心意，配合着去采摘罢了。
“孤觉得很有意思，”萧煜珩发自内心地说：“也许下次还能一起来采摘这些。”
“呵呵，以后再说吧。”宋枝见他洗了手，却并未清理袍角的泥点子，想来他做皇太子的记忆里，这样的事都是宫人来做，不必他亲自动手。
可此刻没有宫人在，总不能让他的袍角就这么脏着吧。
宋枝犹豫片刻，她伸手扯过了他的袍角，浸到溪水里，轻轻一搓，将泥点子搓掉，然后再拧干了，“好了。”
萧煜珩唇角微弯，“谢谢。”
原本他是想让袍角就这么脏着，待回去就将衣裳换掉，没想到她会注意到。
萧煜珩就像突然被喂了一颗糖，口腔、舌尖都是甜的，她在意自己。
此刻，他才更像是得到了糖果的稚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