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7 章
小薄大人真实身份乃是太子妃的消息，飞快传遍了汴京城上上下下。
此消息在汴京城百姓中炸开了锅，万万没想到神秘而令人崇拜的小薄大人竟然是出身农门的太子妃！
“我的老天爷啊！难怪小薄大人能知道那么多权贵世家的秘密，原来是太子妃啊！”
“她竟然都写出来了，难道不怕得罪人吗？”
“是啊，写旁人也就算了，她是太子妃，谁都不敢说什么，但是她竟然写当今圣上，看吧，这会子就让人扒拉出来身份了。”
“那你可能不知道发其中的缘由！”有世家仆从掺合在百姓中聊天，把自己从主人家那里听到的风声说出来，“听说除夕夜的宫宴，太子妃的女儿落水，差点死了，幸而被救活了！推小郡主下水的人，就是这宸妃娘娘。”
“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冲来一队东厂的人，把聚众的百姓搅散了，百姓们怕得罪大人物，也赶紧的散开，不敢再谈论。
不过见这情况，恐怕小薄大人写的都是真的，从各处传出来的消息也是真的。
汴京城东西边各府上也议论开来了，自然是自家人一起唠嗑，哪里敢传给旁人听见了，就连奴仆都屏退了。
“太子妃这是憋了一口气呢，便是得罪了皇上也不怕，也要让那林溶月丢一丢脸。”
“真真是没料到啊，这小薄大人竟然是太子妃，原以为她是农户出身，身世平凡，没想到如此有胆识，文采也不错。”
“以后可别再说太子妃的是非了，万一惹到了太子妃，她把我们写上去就遭了。”
“怕什么？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有人道，旁的人却不说话了，一个个总有私密之事，不想叫汴京城所有人，乃至大晋的百姓知道。
这轻则丢面子，重则抄家，得罪不起啊！
一夜之间，全汴京权贵世家们的夫人、小姐似乎都有了默契，再也不敢议论太子妃半句，心中升起对她的敬畏。
桑华县主也聚集了一众好姐妹说闺房私话。
上官嫣兴奋异常，“没想看竟然是太子妃，跟我想象中的小薄大人竟然一模一样，就应该嫉恶如仇，有仇必报！我真佩服她，竟敢把皇上写上去。”
桑华县主：“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谁敢如此待我女儿，我管他是天皇老子，我也要想办法报这个仇！”
袁思烟赞同道：“是啊，那玲珑小郡主生得多可爱，怎么忍心下得了手去！”
“柴蓁，你当真不知道小薄大人是太子妃？”
柴蓁满脸抱歉，“我也是后面才知道的，不过我跟太子妃约定了，不说出来的，我得说话算数啊！”
“啊，原来你早知道了！瞒得我们好苦啊！”
桑华县主接着道：“我父王到宫里去得来了最新消息，说是皇上给太子妃下了一道圣旨，但是圣旨被太子拦 了回去，为此，太子殿下受了刑，挨了一百杖呢。”
上官嫣道：“太子殿下还是很有担当的嘛。”
袁思烟则是很羡慕，“那是他的妻，他自然要护着。”同时，她心底很黯淡，家里的意思，是想让她嫁给表哥三皇子萧煜睿，幸好表哥拒绝了。
这桩亲事不成，她的岁数也上来了 ，自然要抓紧时间议亲，与其嫁给旁人，她不如勇敢争取一番，她告知父母自己心仪之人是二皇子萧煜傑。
二皇子生母身份低微，在皇子之中最不得皇上喜欢，她的父母非常不同意，但她磨着母亲，母亲也就同意了，一起说服了父亲，请了人去做媒，却没想到被二皇子拒绝了。
罢了罢了，既然对自己无意，她也何须纠结，不如听父母之言，让他们帮自己挑选一个靠谱的夫婿。
萧煜珩被杖责的消息，也传到了宋枝的耳中，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心中毫无波澜，要废废了便是，囚禁也无什么，只要留她一条命就行了。
当然，事情闹得这样大，皇帝想要她的命，却也是不敢，怕遭天下人非议。
“父王痛吗？”玲珑却是很担心，要求道：“母妃，我想去看看父王。父王现在应该不忙了吧？玲珑已经很久没见到父王了。”
宋枝摸了摸女儿的头，“玲珑很喜欢父王吗？”
“嗯，”玲珑点头，“当然喜欢啦，父王是天底下最好的父王，玲珑很喜欢父王，当然，玲珑最喜欢的还是娘亲。”
她说着依偎到了宋枝的怀里。
宋枝心口软软的，“那去吧，不许待太久，晚上要早些睡觉。”
“嗯。”玲珑答应了。
趁着玲珑去见萧煜珩的这个工夫，让人备了热水，随后去沐浴，将长发也洗了，在暖和的炉子旁绞干了长发，这才回卧房，算算这个时辰，女儿玲珑也该回来了。
到卧房一看，人却是回来了，还躺到了床榻上，只不过躺在床榻上不止她一个，还有她的父王萧煜珩。
“母妃，今天父王跟我们一起睡。”玲珑拍了拍身旁空下的位置，母妃，你睡这里。”
萧煜珩静静地望过来，长发半拢着，穿着一件月牙白中衣，脸庞上带着一丝清冷。
多日不见，他比之前清减了几分。
宋枝自然是不想见他的，但他会讨好女儿，笃定了自己不会让女儿失望。
她走过去，在床榻上躺了下来，玲珑开心地躺在他们中间，伸手扯了扯萧煜珩的袖袍，“父王，你上回说这次要给我讲《叶公好龙》的故事。”
“好，父王给你讲。”
宋枝找了个舒服的睡姿，跟着 一块听，萧煜珩的声音很好听，说起故事来很引人入胜，没一会，她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故事上去，其实，这个故事她是听过的。
很短的一个故事，萧煜珩也说了很久，因为玲珑小娃有太多的问题。
“父王，你平日穿的衣服上面绣的虫，就是龙吗？”
“是。”
“为什么父王你的龙是四个爪，皇祖父的龙是五个爪呢？”
……
听着父女俩一问一答，宋枝的眼皮开始沉重，渐渐地入了梦乡。
半夜骤然惊醒，感觉脸庞上靠近着一个人，接着一个吻落在了她的脸颊上，而自己则被人搂在怀里，睡在东宫丽正殿的床榻之上，还有谁会行如此大胆之事，只有萧煜珩了。
“醒了？”萧煜珩察觉到她醒了。
“放开我。”宋枝挣扎。
萧煜珩非但不放开，手脚反而像藤蔓一样缠绕了上来，“不放，枝枝，难道你真的要一辈子都不理我吗？”
宋枝沉默着，没有作声，却在心里道：是，那又如何？
萧煜珩心头一震，未曾想到宋枝心里会是这样的想法，他手无足措起来，“我是不是哪里做得还不够好？你告诉我，我改。”
“你没有错。”
他能有什么错呢？无非是在女儿生命垂危的时候，他还能镇定自若，拦着自己去复仇，那边的人是他的父皇，是他的青梅竹马，他护着也没错。
只不过，从一开始，她与他的相逢就是错的，根本就不应该相遇，更不应该在一起。
“不是这样的，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护过林溶月，她也不是你以为的什么青梅竹马，若玲珑真的有事，再不牵连你的前提下，我定会要她的性命，那一夜我拦着你，是不想你出事。”萧煜珩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秘密暴露。
比起能读心的秘密被暴露，他更害怕被宋枝误会，他不愿有任何的误会和隔阂在他和宋枝之间，他不想宋枝离他原来越远。
宋枝怔住，从前的一切豁然开朗，难怪他总是知道自己的需求，甚至连用膳时，她想吃什么都一清二楚。
那么，她心中所有的想法，他都知道。
“无耻！”宋枝非常生气，“谁允许你读我的心声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只要你想了，我就听见了。”
“你放开我，”宋枝伸手一摸身侧，哪里有玲珑的身影，“你把玲珑弄哪里去了？”
“我乳娘带她去了偏殿睡。”
“你放开我！”
萧煜珩抱紧了她，怎么都不愿撒手，宋枝用手锤他，抬脚踹他，都没能让他松开。
“你究竟想怎么样？”她卸去了力气，有气无力地问。
黑暗中，他用额头抵住她的，“孤只想要你说，你爱孤。”
说不出口，就算是骗骗他的话，也说不出口。宋枝这样想，下一瞬反应过来，他听见了自己的心声。
“为什么说不出口？”萧煜珩问。
宋枝却在心里念起了今日教玲珑学的《千字文》，显然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萧煜珩掰过她的肩膀，手钳制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他在心里煎熬地祈祷，回应我，回应我……只要如此，那便是在乎自己的吧，便是爱孤的吧。
终于他的祈祷有了回应，宋枝嘤咛一声，手臂附上他的肩膀，这个吻被她加深了。
萧煜珩满心欢喜，果真，她只是嘴硬罢了，她心底还是有我的。
他倾身下去，使出浑身解数讨好宋枝，让她为自己沉醉，只是没想到最后他索求更多，再卑微的话都说了出来，求了她一次又一次。
她没有拒绝，温柔地回应了。
萧煜珩想，这一页，算是翻篇了。
并且，总有一天，他会让她松口，说爱自己的。
此消息在汴京城百姓中炸开了锅，万万没想到神秘而令人崇拜的小薄大人竟然是出身农门的太子妃！
“我的老天爷啊！难怪小薄大人能知道那么多权贵世家的秘密，原来是太子妃啊！”
“她竟然都写出来了，难道不怕得罪人吗？”
“是啊，写旁人也就算了，她是太子妃，谁都不敢说什么，但是她竟然写当今圣上，看吧，这会子就让人扒拉出来身份了。”
“那你可能不知道发其中的缘由！”有世家仆从掺合在百姓中聊天，把自己从主人家那里听到的风声说出来，“听说除夕夜的宫宴，太子妃的女儿落水，差点死了，幸而被救活了！推小郡主下水的人，就是这宸妃娘娘。”
“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冲来一队东厂的人，把聚众的百姓搅散了，百姓们怕得罪大人物，也赶紧的散开，不敢再谈论。
不过见这情况，恐怕小薄大人写的都是真的，从各处传出来的消息也是真的。
汴京城东西边各府上也议论开来了，自然是自家人一起唠嗑，哪里敢传给旁人听见了，就连奴仆都屏退了。
“太子妃这是憋了一口气呢，便是得罪了皇上也不怕，也要让那林溶月丢一丢脸。”
“真真是没料到啊，这小薄大人竟然是太子妃，原以为她是农户出身，身世平凡，没想到如此有胆识，文采也不错。”
“以后可别再说太子妃的是非了，万一惹到了太子妃，她把我们写上去就遭了。”
“怕什么？我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有人道，旁的人却不说话了，一个个总有私密之事，不想叫汴京城所有人，乃至大晋的百姓知道。
这轻则丢面子，重则抄家，得罪不起啊！
一夜之间，全汴京权贵世家们的夫人、小姐似乎都有了默契，再也不敢议论太子妃半句，心中升起对她的敬畏。
桑华县主也聚集了一众好姐妹说闺房私话。
上官嫣兴奋异常，“没想看竟然是太子妃，跟我想象中的小薄大人竟然一模一样，就应该嫉恶如仇，有仇必报！我真佩服她，竟敢把皇上写上去。”
桑华县主：“说句大逆不道的话，谁敢如此待我女儿，我管他是天皇老子，我也要想办法报这个仇！”
袁思烟赞同道：“是啊，那玲珑小郡主生得多可爱，怎么忍心下得了手去！”
“柴蓁，你当真不知道小薄大人是太子妃？”
柴蓁满脸抱歉，“我也是后面才知道的，不过我跟太子妃约定了，不说出来的，我得说话算数啊！”
“啊，原来你早知道了！瞒得我们好苦啊！”
桑华县主接着道：“我父王到宫里去得来了最新消息，说是皇上给太子妃下了一道圣旨，但是圣旨被太子拦 了回去，为此，太子殿下受了刑，挨了一百杖呢。”
上官嫣道：“太子殿下还是很有担当的嘛。”
袁思烟则是很羡慕，“那是他的妻，他自然要护着。”同时，她心底很黯淡，家里的意思，是想让她嫁给表哥三皇子萧煜睿，幸好表哥拒绝了。
这桩亲事不成，她的岁数也上来了 ，自然要抓紧时间议亲，与其嫁给旁人，她不如勇敢争取一番，她告知父母自己心仪之人是二皇子萧煜傑。
二皇子生母身份低微，在皇子之中最不得皇上喜欢，她的父母非常不同意，但她磨着母亲，母亲也就同意了，一起说服了父亲，请了人去做媒，却没想到被二皇子拒绝了。
罢了罢了，既然对自己无意，她也何须纠结，不如听父母之言，让他们帮自己挑选一个靠谱的夫婿。
萧煜珩被杖责的消息，也传到了宋枝的耳中，听到这个消息时，她心中毫无波澜，要废废了便是，囚禁也无什么，只要留她一条命就行了。
当然，事情闹得这样大，皇帝想要她的命，却也是不敢，怕遭天下人非议。
“父王痛吗？”玲珑却是很担心，要求道：“母妃，我想去看看父王。父王现在应该不忙了吧？玲珑已经很久没见到父王了。”
宋枝摸了摸女儿的头，“玲珑很喜欢父王吗？”
“嗯，”玲珑点头，“当然喜欢啦，父王是天底下最好的父王，玲珑很喜欢父王，当然，玲珑最喜欢的还是娘亲。”
她说着依偎到了宋枝的怀里。
宋枝心口软软的，“那去吧，不许待太久，晚上要早些睡觉。”
“嗯。”玲珑答应了。
趁着玲珑去见萧煜珩的这个工夫，让人备了热水，随后去沐浴，将长发也洗了，在暖和的炉子旁绞干了长发，这才回卧房，算算这个时辰，女儿玲珑也该回来了。
到卧房一看，人却是回来了，还躺到了床榻上，只不过躺在床榻上不止她一个，还有她的父王萧煜珩。
“母妃，今天父王跟我们一起睡。”玲珑拍了拍身旁空下的位置，母妃，你睡这里。”
萧煜珩静静地望过来，长发半拢着，穿着一件月牙白中衣，脸庞上带着一丝清冷。
多日不见，他比之前清减了几分。
宋枝自然是不想见他的，但他会讨好女儿，笃定了自己不会让女儿失望。
她走过去，在床榻上躺了下来，玲珑开心地躺在他们中间，伸手扯了扯萧煜珩的袖袍，“父王，你上回说这次要给我讲《叶公好龙》的故事。”
“好，父王给你讲。”
宋枝找了个舒服的睡姿，跟着 一块听，萧煜珩的声音很好听，说起故事来很引人入胜，没一会，她的注意力都放到了故事上去，其实，这个故事她是听过的。
很短的一个故事，萧煜珩也说了很久，因为玲珑小娃有太多的问题。
“父王，你平日穿的衣服上面绣的虫，就是龙吗？”
“是。”
“为什么父王你的龙是四个爪，皇祖父的龙是五个爪呢？”
……
听着父女俩一问一答，宋枝的眼皮开始沉重，渐渐地入了梦乡。
半夜骤然惊醒，感觉脸庞上靠近着一个人，接着一个吻落在了她的脸颊上，而自己则被人搂在怀里，睡在东宫丽正殿的床榻之上，还有谁会行如此大胆之事，只有萧煜珩了。
“醒了？”萧煜珩察觉到她醒了。
“放开我。”宋枝挣扎。
萧煜珩非但不放开，手脚反而像藤蔓一样缠绕了上来，“不放，枝枝，难道你真的要一辈子都不理我吗？”
宋枝沉默着，没有作声，却在心里道：是，那又如何？
萧煜珩心头一震，未曾想到宋枝心里会是这样的想法，他手无足措起来，“我是不是哪里做得还不够好？你告诉我，我改。”
“你没有错。”
他能有什么错呢？无非是在女儿生命垂危的时候，他还能镇定自若，拦着自己去复仇，那边的人是他的父皇，是他的青梅竹马，他护着也没错。
只不过，从一开始，她与他的相逢就是错的，根本就不应该相遇，更不应该在一起。
“不是这样的，从头到尾我都没有护过林溶月，她也不是你以为的什么青梅竹马，若玲珑真的有事，再不牵连你的前提下，我定会要她的性命，那一夜我拦着你，是不想你出事。”萧煜珩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秘密暴露。
比起能读心的秘密被暴露，他更害怕被宋枝误会，他不愿有任何的误会和隔阂在他和宋枝之间，他不想宋枝离他原来越远。
宋枝怔住，从前的一切豁然开朗，难怪他总是知道自己的需求，甚至连用膳时，她想吃什么都一清二楚。
那么，她心中所有的想法，他都知道。
“无耻！”宋枝非常生气，“谁允许你读我的心声了？”
“我也不是故意的，只要你想了，我就听见了。”
“你放开我，”宋枝伸手一摸身侧，哪里有玲珑的身影，“你把玲珑弄哪里去了？”
“我乳娘带她去了偏殿睡。”
“你放开我！”
萧煜珩抱紧了她，怎么都不愿撒手，宋枝用手锤他，抬脚踹他，都没能让他松开。
“你究竟想怎么样？”她卸去了力气，有气无力地问。
黑暗中，他用额头抵住她的，“孤只想要你说，你爱孤。”
说不出口，就算是骗骗他的话，也说不出口。宋枝这样想，下一瞬反应过来，他听见了自己的心声。
“为什么说不出口？”萧煜珩问。
宋枝却在心里念起了今日教玲珑学的《千字文》，显然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萧煜珩掰过她的肩膀，手钳制住她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他在心里煎熬地祈祷，回应我，回应我……只要如此，那便是在乎自己的吧，便是爱孤的吧。
终于他的祈祷有了回应，宋枝嘤咛一声，手臂附上他的肩膀，这个吻被她加深了。
萧煜珩满心欢喜，果真，她只是嘴硬罢了，她心底还是有我的。
他倾身下去，使出浑身解数讨好宋枝，让她为自己沉醉，只是没想到最后他索求更多，再卑微的话都说了出来，求了她一次又一次。
她没有拒绝，温柔地回应了。
萧煜珩想，这一页，算是翻篇了。
并且，总有一天，他会让她松口，说爱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