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克女孩似乎也被惊扰，从酒精中短暂清醒过来，她大概意识到了扎伤隔壁黑裙女孩的罪魁祸首是她的酒杯碎片，凑近前去询问伤势，却很快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抢先。
男人从斜对角冲过来，迅速占据了最方便搀扶周凌的位置。
“你怎么样？”
周凌耳边的声音纷乱嘈杂，有变调的爵士，薇薇安的尖叫，两个背包客的交流，其他客人的说话声，她一句也听不清，只能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声，穿透了所有含糊不清的杂音，清晰地进入她的耳道。
周凌抬头，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陆向寻。”
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男生，周凌并不认识。
“是我。”陆向寻干脆地回答，然后单腿蹲下凑近周凌，将附近大片易扎到周凌皮肤的碎玻璃捡走，轻轻避开周凌的伤处将她的小腿轻轻抬起查看伤势，仔细端详后放开她的小腿，果断下结论，“去医院。”
然后周凌又听到了外界的声音。
“玻璃渣进去了吗？”那是薇薇安担忧的声音。
“应该进去了一点。”周凌强忍着疼痛回头回应薇薇安。
薇薇安拉着周凌的一条胳膊，转头打量陆向寻：“你是谁？”
然后问周凌：“你们认识吗？”
“认识，别担心。”周凌安抚薇薇安。
“我和你去医院，你能走吗？”薇薇安查看周凌的伤势，周凌受伤小腿所在的位置已经被陆向寻整理干净。
“你不是凌晨五点有航班，占用你这么多时间已经很抱歉了，我可以自己去。”周凌说道。
她不敢动有玻璃渣的腿，企图用安好的右腿将自己撑起来，薇薇安也上前想给周凌一个支点，陆向寻靠近，右手环住周凌的后背抓紧将周凌轻轻提起，然后左手轻轻弯进周凌膝窝将周凌抱起。
“我带你去。”
“你这样不方便。”
周凌刚刚试了，受伤的左腿无法使力，她不可能跳着去医院，陆向寻的提议确实是最好的，她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便默认了。
陆向寻和同事们交代几句，便抱着周凌离开吧台。
朋克女孩见他们离开，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疏忽，带着哭腔开口：“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姐姐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医院，姐姐我会负责的。
周凌遇到这无妄之灾说不窝火是假的，但她知道对方口袋空空：“算了，你不是只有两千五了吗？”
“两千五不够。”周凌被陆向寻公主抱着，又有一群人注视着她们，感到有些尴尬，很希望可以快点离开事发地，但陆向寻见有人和周凌说话，虽然脚步不停但明显减缓了速度。
“姐姐，我的两千五都可以给你！”虽然不知道对方从何得知自己的存款，朋克女孩还是锲而不舍地追了上去，“姐姐真的对不起！”
“好好玩吧，把钱都花在自己身上。”周凌劝道，见对方还是不死心，周凌淡淡开口，“我有保险。”
薇薇安跟在两人身后，进电梯后帮忙按电梯，陆向寻和周凌进入电梯后，朋克女孩被隔绝在电梯外。
薇薇安恍然想起这人的名字——陆向寻。
就是外套被她洒了饮料上的乘客。
原来他们认识啊。
薇薇安其实被乘务长按头道歉时就觉得陆向寻是她的菜，但她不和乘客联系，当时的陆向寻也是一副生人勿进礼貌疏离的样子，她不喜欢强求，她喜欢一见钟情双方各自有意。
这次在酒吧见到角落的男人依旧不由自主被吸引，原来是同一个人。
而她也终于反应过来，原来陆向寻望向自己这边是在看周凌，她还以为陆向寻在调情，成年人总是这样的，但怎么会有人仅仅是看一个人的背影就看得那么漫不经心又认真？
她又想起陆向寻对待周凌是那样小心翼翼温柔似水，在心里轻轻摇了摇头，这个男人，不可能是她的。
她也没有太伤心，男人哪有朋友重要，而且长夜漫漫，这个世界男人多如牛毛，她丝毫不遗憾。
于是片刻的走神很快驱散了刚刚的负面情绪，薇薇安迅速恢复甜蜜柔和的新手师妹身份，除了自己的手包她还帮忙提着周凌的腋下包：“IC卡带了吗？”
“带了，时间太晚了，你先回去吧。”在薇薇安主动陪她来找谢如如时已经出乎周凌的意料，她为女孩的友好而感到惶恐和受之有愧。
至于陆向寻，周凌似乎总在狼狈的时候遇到陆向寻，加上高中时陆向寻对她的帮助，她欠陆向寻的几乎数不清，而她似乎从未还过，反正债多不压身，而且陆向寻也不在意她还不还，周凌索性躺平装鸵鸟，就像过去的几年一样。
飞行前还需要化妆洗漱开航前准备回，再不走薇薇安就要来不及了，她再三和周凌确认，然后往反方向离开，那里有地铁。
和陆向寻单独在一个密闭空间里，周凌不知改作何反应，高中暑假的那个自己到底是怎么和他相处的呢？似乎很融洽，说来奇怪，明明是一段美好的记忆，周凌却找不到具体的印迹。
或许是个梦也说不定。
司机是华人，车载音响里放着国产网络神曲，周凌觉得刚刚好，不知所谓的歌词充斥着狭小的空间，因为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分辨歌词上，周凌的疼痛和尴尬暂时被遗忘。
但很快网络神曲结束后跳到一首缠绵悱恻的粤语情歌。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突兀开口，“我特地给你们选的这首歌。”
小腿细密的疼痛重新涌上周凌的脑中，她尴尬开口：‘’谢谢您，能否快点，我脚受伤了。”
潮水一般的音乐声在车里涌动，司机闻言加速：“不早说哇。”
“我以为你们吵架了。”
周凌在这呆了两年，刚刚已经联系了习惯前往的私立诊所和医生，陆向寻一边注意着周凌的情况一边和医生讲述周凌的情况，而周凌则转头望着窗外，陆向寻只能看见她的侧脸，路边的霓虹灯光照在周凌的脸颊，在她的脸上形成引人坠入的迷人漩涡。
“男生嘛，要多关心下女孩子啊。”司机操着一口口音集重的普通话，絮叨着一些老派言论：“女孩不愿意理男生，一定是男生做得不对。”
周凌被司机的理论吓到，回头正好撞进一双沉静如海的眼睛。
陆向寻还在和医生打电话，他仿佛无事发生一般将眼睛转开，周凌也装作无事一般继续转头看向窗外。
很快到达目的地，医生为周凌拣出碎片，周凌脸都白了，陆向寻则站在一旁看着，他神情异常专注，周凌脑子里突然冒出以前看的言情小说，霸道总裁总会威胁医生轻一点，但她很快回到现实，陆向寻是不可能这么做的，他是一个守序善良的人，对遵守道德和法律有着近乎洁癖患者一般的高要求。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医生开始为周凌上药和包扎伤口，而陆向寻则开口一步步询问医生具体步骤，结束后医生叮嘱注意事项时，陆向寻也格外认真，这些本应周凌自己记住，但她疼得不想动脑，便放弃了，陆向寻肯定会一一记下，周凌想。
“伤口不能碰水也不要乱动，今晚她身边最好有人照顾。”医生强调。
周凌胡乱点头，王潇今晚是红眼航班，应该半夜就能到家。
出租车到社区门边便被拦了下来，陆向寻推门下车从后面绕到周凌一侧，从外将车门打开，周凌怕陆向寻不方便，羞怯只会加剧尴尬，索性一咬牙不等陆向寻伸手便主动伸出手环住陆向寻方便陆向寻将她抱起。
周凌右手搭在陆向寻肩上，陆向寻衬衫单薄，他可以感觉到脖颈有一只柔软和手臂，背脊则有一块坚硬的皮革轻微的摇动，他知道那是周凌的包。
月光格外皎洁，洒在社区的绿化带和巨大的热带植物上，周凌努力使自己和陆向寻有足够的空间，但公主抱是一个那么亲密的姿势，再怎么样僵硬和调整，周凌依旧和陆向寻靠地极近。
“不要乱动。”月亮在跟着他们走，月光也毫不吝啬地照在陆向寻身上。
周凌不敢动了，她甚至努力控制搭在陆向寻肩上的手，让腋下包不要随着陆向寻的走动而摇晃太多。
陆向寻语气带着无奈：“我让你不要乱动，不是不能动。”
“你乱动的话，我怕碰到你的腿。”他解释道。
周凌沉默一阵，缓缓回答：“哦。”
“周凌。”
“嗯？”
“没事。”
在周凌的指引下陆向寻踏上了楼道的电梯，这栋房子的电梯卡和房卡是分开，周凌在包里翻找了一阵，怎么都找不到电梯卡，她住在七楼，平时偶尔也会步行上楼，但她不想让陆向寻抱她上楼，虽然欠的已经数不清了，但不想越欠越多。
她提议等一会。
“等有人进来，我们蹭一下。”
“天黑了，没有人进来，不知道要等多久。”陆向寻是这么回答她的，然后没有询问周凌就找到了楼梯开始爬楼。
“谢谢你啊。”二楼，周凌道谢，她不知道她的声音带着夜晚的水汽和潮热，喷在陆向寻脖颈间，让陆向寻本来还算轻松的上楼路寸步难行。
感应灯随着两人的移动而自动亮起，照亮着两人前进的道路，楼梯上只有陆向寻皮鞋敲击地砖的声音和布料间摩擦的细碎响声。
周凌的一小块手臂碰到了陆向寻后脑的头发，而那一块小皮肤灼烧得厉害。
但她刻意地不去看陆向寻。
男人从斜对角冲过来，迅速占据了最方便搀扶周凌的位置。
“你怎么样？”
周凌耳边的声音纷乱嘈杂，有变调的爵士，薇薇安的尖叫，两个背包客的交流，其他客人的说话声，她一句也听不清，只能听到一个低沉的男声，穿透了所有含糊不清的杂音，清晰地进入她的耳道。
周凌抬头，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陆向寻。”
他的身后还跟着几个男生，周凌并不认识。
“是我。”陆向寻干脆地回答，然后单腿蹲下凑近周凌，将附近大片易扎到周凌皮肤的碎玻璃捡走，轻轻避开周凌的伤处将她的小腿轻轻抬起查看伤势，仔细端详后放开她的小腿，果断下结论，“去医院。”
然后周凌又听到了外界的声音。
“玻璃渣进去了吗？”那是薇薇安担忧的声音。
“应该进去了一点。”周凌强忍着疼痛回头回应薇薇安。
薇薇安拉着周凌的一条胳膊，转头打量陆向寻：“你是谁？”
然后问周凌：“你们认识吗？”
“认识，别担心。”周凌安抚薇薇安。
“我和你去医院，你能走吗？”薇薇安查看周凌的伤势，周凌受伤小腿所在的位置已经被陆向寻整理干净。
“你不是凌晨五点有航班，占用你这么多时间已经很抱歉了，我可以自己去。”周凌说道。
她不敢动有玻璃渣的腿，企图用安好的右腿将自己撑起来，薇薇安也上前想给周凌一个支点，陆向寻靠近，右手环住周凌的后背抓紧将周凌轻轻提起，然后左手轻轻弯进周凌膝窝将周凌抱起。
“我带你去。”
“你这样不方便。”
周凌刚刚试了，受伤的左腿无法使力，她不可能跳着去医院，陆向寻的提议确实是最好的，她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便默认了。
陆向寻和同事们交代几句，便抱着周凌离开吧台。
朋克女孩见他们离开，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的疏忽，带着哭腔开口：“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姐姐我也和你们一起去医院，姐姐我会负责的。
周凌遇到这无妄之灾说不窝火是假的，但她知道对方口袋空空：“算了，你不是只有两千五了吗？”
“两千五不够。”周凌被陆向寻公主抱着，又有一群人注视着她们，感到有些尴尬，很希望可以快点离开事发地，但陆向寻见有人和周凌说话，虽然脚步不停但明显减缓了速度。
“姐姐，我的两千五都可以给你！”虽然不知道对方从何得知自己的存款，朋克女孩还是锲而不舍地追了上去，“姐姐真的对不起！”
“好好玩吧，把钱都花在自己身上。”周凌劝道，见对方还是不死心，周凌淡淡开口，“我有保险。”
薇薇安跟在两人身后，进电梯后帮忙按电梯，陆向寻和周凌进入电梯后，朋克女孩被隔绝在电梯外。
薇薇安恍然想起这人的名字——陆向寻。
就是外套被她洒了饮料上的乘客。
原来他们认识啊。
薇薇安其实被乘务长按头道歉时就觉得陆向寻是她的菜，但她不和乘客联系，当时的陆向寻也是一副生人勿进礼貌疏离的样子，她不喜欢强求，她喜欢一见钟情双方各自有意。
这次在酒吧见到角落的男人依旧不由自主被吸引，原来是同一个人。
而她也终于反应过来，原来陆向寻望向自己这边是在看周凌，她还以为陆向寻在调情，成年人总是这样的，但怎么会有人仅仅是看一个人的背影就看得那么漫不经心又认真？
她又想起陆向寻对待周凌是那样小心翼翼温柔似水，在心里轻轻摇了摇头，这个男人，不可能是她的。
她也没有太伤心，男人哪有朋友重要，而且长夜漫漫，这个世界男人多如牛毛，她丝毫不遗憾。
于是片刻的走神很快驱散了刚刚的负面情绪，薇薇安迅速恢复甜蜜柔和的新手师妹身份，除了自己的手包她还帮忙提着周凌的腋下包：“IC卡带了吗？”
“带了，时间太晚了，你先回去吧。”在薇薇安主动陪她来找谢如如时已经出乎周凌的意料，她为女孩的友好而感到惶恐和受之有愧。
至于陆向寻，周凌似乎总在狼狈的时候遇到陆向寻，加上高中时陆向寻对她的帮助，她欠陆向寻的几乎数不清，而她似乎从未还过，反正债多不压身，而且陆向寻也不在意她还不还，周凌索性躺平装鸵鸟，就像过去的几年一样。
飞行前还需要化妆洗漱开航前准备回，再不走薇薇安就要来不及了，她再三和周凌确认，然后往反方向离开，那里有地铁。
和陆向寻单独在一个密闭空间里，周凌不知改作何反应，高中暑假的那个自己到底是怎么和他相处的呢？似乎很融洽，说来奇怪，明明是一段美好的记忆，周凌却找不到具体的印迹。
或许是个梦也说不定。
司机是华人，车载音响里放着国产网络神曲，周凌觉得刚刚好，不知所谓的歌词充斥着狭小的空间，因为注意力全部集中到分辨歌词上，周凌的疼痛和尴尬暂时被遗忘。
但很快网络神曲结束后跳到一首缠绵悱恻的粤语情歌。
司机看了一眼后视镜，突兀开口，“我特地给你们选的这首歌。”
小腿细密的疼痛重新涌上周凌的脑中，她尴尬开口：‘’谢谢您，能否快点，我脚受伤了。”
潮水一般的音乐声在车里涌动，司机闻言加速：“不早说哇。”
“我以为你们吵架了。”
周凌在这呆了两年，刚刚已经联系了习惯前往的私立诊所和医生，陆向寻一边注意着周凌的情况一边和医生讲述周凌的情况，而周凌则转头望着窗外，陆向寻只能看见她的侧脸，路边的霓虹灯光照在周凌的脸颊，在她的脸上形成引人坠入的迷人漩涡。
“男生嘛，要多关心下女孩子啊。”司机操着一口口音集重的普通话，絮叨着一些老派言论：“女孩不愿意理男生，一定是男生做得不对。”
周凌被司机的理论吓到，回头正好撞进一双沉静如海的眼睛。
陆向寻还在和医生打电话，他仿佛无事发生一般将眼睛转开，周凌也装作无事一般继续转头看向窗外。
很快到达目的地，医生为周凌拣出碎片，周凌脸都白了，陆向寻则站在一旁看着，他神情异常专注，周凌脑子里突然冒出以前看的言情小说，霸道总裁总会威胁医生轻一点，但她很快回到现实，陆向寻是不可能这么做的，他是一个守序善良的人，对遵守道德和法律有着近乎洁癖患者一般的高要求。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医生开始为周凌上药和包扎伤口，而陆向寻则开口一步步询问医生具体步骤，结束后医生叮嘱注意事项时，陆向寻也格外认真，这些本应周凌自己记住，但她疼得不想动脑，便放弃了，陆向寻肯定会一一记下，周凌想。
“伤口不能碰水也不要乱动，今晚她身边最好有人照顾。”医生强调。
周凌胡乱点头，王潇今晚是红眼航班，应该半夜就能到家。
出租车到社区门边便被拦了下来，陆向寻推门下车从后面绕到周凌一侧，从外将车门打开，周凌怕陆向寻不方便，羞怯只会加剧尴尬，索性一咬牙不等陆向寻伸手便主动伸出手环住陆向寻方便陆向寻将她抱起。
周凌右手搭在陆向寻肩上，陆向寻衬衫单薄，他可以感觉到脖颈有一只柔软和手臂，背脊则有一块坚硬的皮革轻微的摇动，他知道那是周凌的包。
月光格外皎洁，洒在社区的绿化带和巨大的热带植物上，周凌努力使自己和陆向寻有足够的空间，但公主抱是一个那么亲密的姿势，再怎么样僵硬和调整，周凌依旧和陆向寻靠地极近。
“不要乱动。”月亮在跟着他们走，月光也毫不吝啬地照在陆向寻身上。
周凌不敢动了，她甚至努力控制搭在陆向寻肩上的手，让腋下包不要随着陆向寻的走动而摇晃太多。
陆向寻语气带着无奈：“我让你不要乱动，不是不能动。”
“你乱动的话，我怕碰到你的腿。”他解释道。
周凌沉默一阵，缓缓回答：“哦。”
“周凌。”
“嗯？”
“没事。”
在周凌的指引下陆向寻踏上了楼道的电梯，这栋房子的电梯卡和房卡是分开，周凌在包里翻找了一阵，怎么都找不到电梯卡，她住在七楼，平时偶尔也会步行上楼，但她不想让陆向寻抱她上楼，虽然欠的已经数不清了，但不想越欠越多。
她提议等一会。
“等有人进来，我们蹭一下。”
“天黑了，没有人进来，不知道要等多久。”陆向寻是这么回答她的，然后没有询问周凌就找到了楼梯开始爬楼。
“谢谢你啊。”二楼，周凌道谢，她不知道她的声音带着夜晚的水汽和潮热，喷在陆向寻脖颈间，让陆向寻本来还算轻松的上楼路寸步难行。
感应灯随着两人的移动而自动亮起，照亮着两人前进的道路，楼梯上只有陆向寻皮鞋敲击地砖的声音和布料间摩擦的细碎响声。
周凌的一小块手臂碰到了陆向寻后脑的头发，而那一块小皮肤灼烧得厉害。
但她刻意地不去看陆向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