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文学06
系统悠悠道：【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鹿晚之：“根据锚定效应，我听坏消息。”
【坏消息是，根据仅有的配角番外，你的账户上有一笔你父亲留的钱，但是不多。】
这能算坏消息？
蚊子腿也是腿，眼下这个境况，路边乞丐分她一碗酸辣粉她都能热泪盈眶！
再说了，鹿家先前也是能和顾家交好的名门，系统说的不多，兴许对她来说也是一笔——
【账户余额：10086.28元】
鹿晚之：“………………”
系统你还真是说话实诚毫不夸张呢。
“我有一个问题，我不是千金吗？”
【正常剧情里，你有顾家的荫庇，的确是吃喝不愁的千金。不过现在你过得也很好了，原剧情里你一直在顾家作妖，最后拿着一千万被扫地出门。】
“……哪里好了啊！！！”
A市的冬夜，雪静悄悄落下，和野草碰出簌簌声，像一曲凄厉的小提琴。
月光洒下，笼罩着双膝瘫软的鹿晚之。她撑着久未洒扫的青石砖，眼角洇出悔恨的泪水。
以前饥寒交迫也就算了，怎么穿进豪门文学了她还是饥寒交迫？
早知如此就老老实实走剧情了。
虽然会慢不少，但至少——
布满爬藤的大门上，三花猫柔弱的小爪子用力扒拉着密密麻麻的枝叶，终于露出锁孔。大门实在太高了，苏柒柒拼命蹦跳也碰不到把手，只能小狗喘着蹲在地上，苦恼地仰头眺望。
罢了。鹿晚之想。
就算再给她一次重开的机会，她也不会对一只小猫咪做出那些恶毒行为的。
既然无论如何她都会走到现在这一步，那就随遇而安吧。
鹿晚之推开门，屋里大大小小的物件都笼了防尘布，除了一层薄薄的灰外，掀开来几乎是崭新的。
屋里没有水电，苏柒柒迎着月光叼开防尘布，怯怯道：“对不起……鹿小姐，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突然想到回这里，更不会拔那棵竹子……”
“叫我鹿鹿就行。”鹿晚之摆摆手，“和你关系不大，我本来也不想一直在顾家住着。至于竹子，当下那种情形就算是金子我也会拔的。”
苏柒柒瞳孔震颤。
这句话比顾庭宣对她说的任何一句情话都要坚定。
鹿晚之沉吟：“再说了，那个馆长看品味像上了年纪的老人，应该比较好说话。”
苏柒柒难得沉默：“馆长是庭宣的小叔，只比我们大几岁。”
……小说是不是离了女男主的亲戚朋友就进行不下去了？
“年轻一点也没关系，既然是顾家人，那肯定更好说话了。”鹿晚之胸有成竹，“柒柒，你对他有什么了解吗？”
苏柒柒跳到她手边，歪头细想：“很低调，很有钱，很少人见过他。听庭宣说他喜欢酒就买了个酒庄，但就连顾家人都没被邀请去过。美术馆也是因为他喜欢，但完全交给别人打理。”
看来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佬。
在完成任务之余，得分点心思解决一下这棵竹子的问题了。
夜幕渐深，鹿晚之和苏柒柒合力收拾出一片能勉强过夜的区域。
瘫倒在沙发上，鹿晚之突然想起来问系统：“对了，还有个好消息是什么？”
【哦，好消息是你母亲给你留了一笔巨款，卡和密码在你房间的保险柜里。】
……
…………
………………
难怪系统说她现在过得比原剧情好。
这一天起，鹿晚之改掉了遇事先听坏消息这个毛病。
-
第二天清晨，鹿晚之带着苏柒柒购置了一波生活用品。
身怀巨款的鹿晚之，已经不是一天前那个为五斗米折腰的鹿晚之了！
她相当阔气，直接一步到位解决了她和苏柒柒的吃穿住行。跟印钞机似的花了一上午钱，卡里的余额连位数都没有减少，鹿晚之终于感受到了安心。
反正是穿书，挥霍一把！
司机把车停在知耳美术馆前，鹿晚之穿着她保暖抗揍的熊大熊二风走了下来。
总归是她拔了人家的爱竹，还是亲自上门道个歉比较合适。
可就在鹿晚之踏入美术馆的那一刻，她眼前突然刷出一行小字——
【支线任务：在美术馆和大反派接头（注：谨慎完成，可加速主线剧情）】
加！速！
鹿晚之眼睛都亮了，做！必须做！
不过这文还有大反派？
还以为脑瘫男主就是最大的反派了呢。
之前的主线任务好歹有一段剧情简介作为背景提示，这个支线任务就干巴巴一句话，她从哪里下手？
“系统，”鹿晚之疑惑，“你怎么不说话？”
系统很老实：【我在翻书，找大反派是谁。】
“……你自己都不知道还发布这种任务啊！！！”
【……那你也不想想是因为谁才出现剧情偏移的啊！！！】
【而且恕我直言，】系统的声音忽然沉重了起来，【这个任务不是我发布的。】
在此之前，所有的原文剧情和主线任务系统都是知晓的。
即便鹿晚之走了一点捷径，基本剧情也保持在正轨上。要说偏移最大的，反而不是原文剧情，而是……她？
她早早和顾庭宣撇清关系，她大庭广众之下救苏柒柒，她还和原文中并没有怎么提及的顾家小叔扯上了关系……
所以这个支线任务，是针对她发布的？
鹿晚之抬头。
知耳美术馆正中央是一座精致的喷泉。无数微弱荧光的石块悬挂着，通过特殊材质的反射，流水如星河一样流淌，时而穿过这个，时而掠过那个。
大概现在的杂糅世界就和这个喷泉一样吧。
鹿晚之捏了捏兜里的手机。
她本来联系了昨晚的美术馆工作人员，寻思赔偿完毕就好，但眼下事情没这么简单了。
——大反派，会不会就是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叔？
不远处，西装革履的秘书一眼就看到了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近：“鹿小姐，还麻烦您亲自来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鹿晚之回过神来，笑眯眯的：“无妨，是我的鲁莽让顾先生痛失爱竹，理应来的。”
跟着秘书走上二楼茶室——就是外面栽着三十万一棵的金甲银竹的那一间，鹿晚之心有余悸，走路都避着它们。
茶室里别有洞天，浅浅小溪从整根木桌中潺潺流过，漂浮的托盘上摆着精美的茶点。
秘书朝她鞠躬：“馆长知道您要亲自前来，特意让我们备了这些。昨天意外颇多，馆长担心您没能尽兴，还差人带您参观美术馆。”
鹿晚之点着头，越听越不对劲：“等等，顾先生呢？他不来？”
“……”秘书掩着嘴角，干咳一声，“我们馆长他……有点事，他留了银行账户，您直接打到账上就好。”
真是奇怪。
明明这个小叔是顾家人，按理来说和原主也是认识的，怎么看起来这么生疏？
昨天的赔偿电话是秘书打的，今天的接待也是秘书做的，就连钱都要通过秘书才能拿到账户？
再说了，顾家作为小说里无可厚非的豪门，小叔手指一点就能买酒庄开美术馆，为什么会执着于这一棵三十万的竹子？就算他真的气极了，让鹿晚之再找一棵七年老竹才更符合他的人设吧？
这个小叔，很可疑啊。
此时此刻，鹿晚之心底对于“小叔大反派论”的认可度嗖嗖飙升。
她眼珠一转，抱着胸口的手机，一脸警惕：“不行，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鹿小姐，我已经跟了馆长十年了，您可以相信我。”
“相信你？”鹿晚之不动声色掐了一把指尖，十指连心，痛得她眼泪汪汪，“秘书叔叔，你也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妈妈……”
秘书：“？？？”
说话就好好说，哭算怎么个事儿啊！
“我一直寄人篱下，身边没有一个真正的血亲，要我怎么学会相信人……”鹿晚之吸吸鼻子，可怜极了，“所以，还是让顾先生——不，让小叔亲自出来见我一面吧。”
秘书犯了难。
一边是老板，一边是看起来不太好解决的鹿晚之，他怎么选都遭罪。
鹿晚之直勾勾盯着他，往嘴里塞了一口糕点，大有一种“你不让我见他我就不走了”的架势。
秘书：“。”
他怎么不记得以前的鹿晚之是这种性格？！
秘书打了个电话。
秘书挂断了电话。
然后他推开茶室深处一扇隐形门，对里面说：“先生，出来吧。”
鹿晚之目测了一下她到隐形门的直线距离：“………………”
就十米不到的距离用得着打电话吗？！刚刚她说的话里面完全能听见吧？！
念及里面很有可能是能加速她回到原时空的大反派，鹿晚之克制住噗噗往外冒的吐槽，深吸一口气。
片刻后，空旷的茶室响起清脆的脚步声。
一身雪白，映着乌黑头发。似乎是有一段时间未修剪，碎发微微遮住眉眼，却依然能看清秀雅的弯眉和勾起的眼尾，泛着一点殷红，长长的睫毛像竹帘一样。鼻梁细而高挺，嘴唇薄而勾人，若隐若现露出的脖颈修长，浅浅突起一根青筋。
鹿晚之很少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人。
但是这位小叔，很漂亮。
秘书见鹿晚之一动不动，提醒道：“鹿小姐，这是顾知焉顾先生，您应该很少见他，但样貌总是认得出来的。”
确实。
这个样貌的确是看一眼就很难再忘记了。
顾知焉垂着眼帘，一言不发，只是耳朵浮起了淡淡的潮红。
秘书紧接着说：“既然已经见到本人了，那——鹿、鹿小姐？！！您在做什么啊啊啊啊啊？！！”
如果不是人体构造限制，秘书的眼珠子大概已经跟溜溜球似的掉出来了。
因为这位“从小没有妈妈教”的可怜的鹿小姐，就像一条狂奔的疯狗一样，扑到了他老板身上摸来摸去啊啊啊啊啊！！！
鹿晚之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呢喃：“奇怪，不是这里吗？”
刚穿书过来的第一个主线任务是找顾庭宣苏柒柒，她明明碰了一下就完成了啊。
秘书在内心咆哮道：你还想摸哪里啊！！！
鹿晚之又回忆了一下支线任务的描述，“和大反派接头”。
她抬眼，望着比她高一个头的大美人，做出了一个伤天害理违背祖宗的决定——
她一手拉下顾知焉的后脖颈，一边踮起脚尖，把额头贴了上去。
秘书：“……”
秘书：“老板啊啊啊啊啊！！！”
鹿晚之：“根据锚定效应，我听坏消息。”
【坏消息是，根据仅有的配角番外，你的账户上有一笔你父亲留的钱，但是不多。】
这能算坏消息？
蚊子腿也是腿，眼下这个境况，路边乞丐分她一碗酸辣粉她都能热泪盈眶！
再说了，鹿家先前也是能和顾家交好的名门，系统说的不多，兴许对她来说也是一笔——
【账户余额：10086.28元】
鹿晚之：“………………”
系统你还真是说话实诚毫不夸张呢。
“我有一个问题，我不是千金吗？”
【正常剧情里，你有顾家的荫庇，的确是吃喝不愁的千金。不过现在你过得也很好了，原剧情里你一直在顾家作妖，最后拿着一千万被扫地出门。】
“……哪里好了啊！！！”
A市的冬夜，雪静悄悄落下，和野草碰出簌簌声，像一曲凄厉的小提琴。
月光洒下，笼罩着双膝瘫软的鹿晚之。她撑着久未洒扫的青石砖，眼角洇出悔恨的泪水。
以前饥寒交迫也就算了，怎么穿进豪门文学了她还是饥寒交迫？
早知如此就老老实实走剧情了。
虽然会慢不少，但至少——
布满爬藤的大门上，三花猫柔弱的小爪子用力扒拉着密密麻麻的枝叶，终于露出锁孔。大门实在太高了，苏柒柒拼命蹦跳也碰不到把手，只能小狗喘着蹲在地上，苦恼地仰头眺望。
罢了。鹿晚之想。
就算再给她一次重开的机会，她也不会对一只小猫咪做出那些恶毒行为的。
既然无论如何她都会走到现在这一步，那就随遇而安吧。
鹿晚之推开门，屋里大大小小的物件都笼了防尘布，除了一层薄薄的灰外，掀开来几乎是崭新的。
屋里没有水电，苏柒柒迎着月光叼开防尘布，怯怯道：“对不起……鹿小姐，如果不是为了我，你也不会突然想到回这里，更不会拔那棵竹子……”
“叫我鹿鹿就行。”鹿晚之摆摆手，“和你关系不大，我本来也不想一直在顾家住着。至于竹子，当下那种情形就算是金子我也会拔的。”
苏柒柒瞳孔震颤。
这句话比顾庭宣对她说的任何一句情话都要坚定。
鹿晚之沉吟：“再说了，那个馆长看品味像上了年纪的老人，应该比较好说话。”
苏柒柒难得沉默：“馆长是庭宣的小叔，只比我们大几岁。”
……小说是不是离了女男主的亲戚朋友就进行不下去了？
“年轻一点也没关系，既然是顾家人，那肯定更好说话了。”鹿晚之胸有成竹，“柒柒，你对他有什么了解吗？”
苏柒柒跳到她手边，歪头细想：“很低调，很有钱，很少人见过他。听庭宣说他喜欢酒就买了个酒庄，但就连顾家人都没被邀请去过。美术馆也是因为他喜欢，但完全交给别人打理。”
看来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佬。
在完成任务之余，得分点心思解决一下这棵竹子的问题了。
夜幕渐深，鹿晚之和苏柒柒合力收拾出一片能勉强过夜的区域。
瘫倒在沙发上，鹿晚之突然想起来问系统：“对了，还有个好消息是什么？”
【哦，好消息是你母亲给你留了一笔巨款，卡和密码在你房间的保险柜里。】
……
…………
………………
难怪系统说她现在过得比原剧情好。
这一天起，鹿晚之改掉了遇事先听坏消息这个毛病。
-
第二天清晨，鹿晚之带着苏柒柒购置了一波生活用品。
身怀巨款的鹿晚之，已经不是一天前那个为五斗米折腰的鹿晚之了！
她相当阔气，直接一步到位解决了她和苏柒柒的吃穿住行。跟印钞机似的花了一上午钱，卡里的余额连位数都没有减少，鹿晚之终于感受到了安心。
反正是穿书，挥霍一把！
司机把车停在知耳美术馆前，鹿晚之穿着她保暖抗揍的熊大熊二风走了下来。
总归是她拔了人家的爱竹，还是亲自上门道个歉比较合适。
可就在鹿晚之踏入美术馆的那一刻，她眼前突然刷出一行小字——
【支线任务：在美术馆和大反派接头（注：谨慎完成，可加速主线剧情）】
加！速！
鹿晚之眼睛都亮了，做！必须做！
不过这文还有大反派？
还以为脑瘫男主就是最大的反派了呢。
之前的主线任务好歹有一段剧情简介作为背景提示，这个支线任务就干巴巴一句话，她从哪里下手？
“系统，”鹿晚之疑惑，“你怎么不说话？”
系统很老实：【我在翻书，找大反派是谁。】
“……你自己都不知道还发布这种任务啊！！！”
【……那你也不想想是因为谁才出现剧情偏移的啊！！！】
【而且恕我直言，】系统的声音忽然沉重了起来，【这个任务不是我发布的。】
在此之前，所有的原文剧情和主线任务系统都是知晓的。
即便鹿晚之走了一点捷径，基本剧情也保持在正轨上。要说偏移最大的，反而不是原文剧情，而是……她？
她早早和顾庭宣撇清关系，她大庭广众之下救苏柒柒，她还和原文中并没有怎么提及的顾家小叔扯上了关系……
所以这个支线任务，是针对她发布的？
鹿晚之抬头。
知耳美术馆正中央是一座精致的喷泉。无数微弱荧光的石块悬挂着，通过特殊材质的反射，流水如星河一样流淌，时而穿过这个，时而掠过那个。
大概现在的杂糅世界就和这个喷泉一样吧。
鹿晚之捏了捏兜里的手机。
她本来联系了昨晚的美术馆工作人员，寻思赔偿完毕就好，但眼下事情没这么简单了。
——大反派，会不会就是这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小叔？
不远处，西装革履的秘书一眼就看到了她，三步并作两步走近：“鹿小姐，还麻烦您亲自来一趟，真是不好意思。”
鹿晚之回过神来，笑眯眯的：“无妨，是我的鲁莽让顾先生痛失爱竹，理应来的。”
跟着秘书走上二楼茶室——就是外面栽着三十万一棵的金甲银竹的那一间，鹿晚之心有余悸，走路都避着它们。
茶室里别有洞天，浅浅小溪从整根木桌中潺潺流过，漂浮的托盘上摆着精美的茶点。
秘书朝她鞠躬：“馆长知道您要亲自前来，特意让我们备了这些。昨天意外颇多，馆长担心您没能尽兴，还差人带您参观美术馆。”
鹿晚之点着头，越听越不对劲：“等等，顾先生呢？他不来？”
“……”秘书掩着嘴角，干咳一声，“我们馆长他……有点事，他留了银行账户，您直接打到账上就好。”
真是奇怪。
明明这个小叔是顾家人，按理来说和原主也是认识的，怎么看起来这么生疏？
昨天的赔偿电话是秘书打的，今天的接待也是秘书做的，就连钱都要通过秘书才能拿到账户？
再说了，顾家作为小说里无可厚非的豪门，小叔手指一点就能买酒庄开美术馆，为什么会执着于这一棵三十万的竹子？就算他真的气极了，让鹿晚之再找一棵七年老竹才更符合他的人设吧？
这个小叔，很可疑啊。
此时此刻，鹿晚之心底对于“小叔大反派论”的认可度嗖嗖飙升。
她眼珠一转，抱着胸口的手机，一脸警惕：“不行，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骗我？”
“鹿小姐，我已经跟了馆长十年了，您可以相信我。”
“相信你？”鹿晚之不动声色掐了一把指尖，十指连心，痛得她眼泪汪汪，“秘书叔叔，你也知道的，我从小就没有妈妈……”
秘书：“？？？”
说话就好好说，哭算怎么个事儿啊！
“我一直寄人篱下，身边没有一个真正的血亲，要我怎么学会相信人……”鹿晚之吸吸鼻子，可怜极了，“所以，还是让顾先生——不，让小叔亲自出来见我一面吧。”
秘书犯了难。
一边是老板，一边是看起来不太好解决的鹿晚之，他怎么选都遭罪。
鹿晚之直勾勾盯着他，往嘴里塞了一口糕点，大有一种“你不让我见他我就不走了”的架势。
秘书：“。”
他怎么不记得以前的鹿晚之是这种性格？！
秘书打了个电话。
秘书挂断了电话。
然后他推开茶室深处一扇隐形门，对里面说：“先生，出来吧。”
鹿晚之目测了一下她到隐形门的直线距离：“………………”
就十米不到的距离用得着打电话吗？！刚刚她说的话里面完全能听见吧？！
念及里面很有可能是能加速她回到原时空的大反派，鹿晚之克制住噗噗往外冒的吐槽，深吸一口气。
片刻后，空旷的茶室响起清脆的脚步声。
一身雪白，映着乌黑头发。似乎是有一段时间未修剪，碎发微微遮住眉眼，却依然能看清秀雅的弯眉和勾起的眼尾，泛着一点殷红，长长的睫毛像竹帘一样。鼻梁细而高挺，嘴唇薄而勾人，若隐若现露出的脖颈修长，浅浅突起一根青筋。
鹿晚之很少用漂亮来形容一个男人。
但是这位小叔，很漂亮。
秘书见鹿晚之一动不动，提醒道：“鹿小姐，这是顾知焉顾先生，您应该很少见他，但样貌总是认得出来的。”
确实。
这个样貌的确是看一眼就很难再忘记了。
顾知焉垂着眼帘，一言不发，只是耳朵浮起了淡淡的潮红。
秘书紧接着说：“既然已经见到本人了，那——鹿、鹿小姐？！！您在做什么啊啊啊啊啊？！！”
如果不是人体构造限制，秘书的眼珠子大概已经跟溜溜球似的掉出来了。
因为这位“从小没有妈妈教”的可怜的鹿小姐，就像一条狂奔的疯狗一样，扑到了他老板身上摸来摸去啊啊啊啊啊！！！
鹿晚之一边上下其手，一边呢喃：“奇怪，不是这里吗？”
刚穿书过来的第一个主线任务是找顾庭宣苏柒柒，她明明碰了一下就完成了啊。
秘书在内心咆哮道：你还想摸哪里啊！！！
鹿晚之又回忆了一下支线任务的描述，“和大反派接头”。
她抬眼，望着比她高一个头的大美人，做出了一个伤天害理违背祖宗的决定——
她一手拉下顾知焉的后脖颈，一边踮起脚尖，把额头贴了上去。
秘书：“……”
秘书：“老板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