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文学10
A市，一个作者笔下的文明城市。
它灯火通明，它夜不闭户，它世外桃源。
可就在这个夜晚，一向安静的市中心不仅有两只男猫疑似公然发情，还有一女子蛮力拖拽疑似虐猫。
鹿晚之半拖半抱着，硬生生把一路惨叫的顾庭宣从餐厅拉到了最近的宠物医院。
她揉着耳朵嫌弃：“你是生怕没人发现你吗？”
顾庭宣瑟瑟发抖：“晚之，你给我一种疏离感……”
此时此刻的鹿晚之，像极了小时候他严厉的爹。
五岁的时候顾庭宣沉迷游戏机，他爹直接把市面上能搜刮来的卡带一股脑全堆他头上，扔给他一本字典厚的册子，喝令道：“不是爱玩吗？来，给我把这些游戏在一个月之内全部玩完，每个游戏写五百字以上的游玩感受。”
顾庭宣笑嘻嘻。
顾庭宣不嘻嘻。
他已经连续二十四个小时不吃不喝不带歇了，每次困得想打盹，都会被王妈用大喇叭吓醒。终于，经过一天一夜身与心的双重折磨后，他趴在卡带坟墓里一把鼻涕一把泪，从此与一切游戏和平分手。
你看，这就是反向教育的杀伤力。
当然，鹿晚之不知道这些陈年旧事，她只知道顾庭宣欠收拾。
直奔宠物医院，鹿晚之并不走大门，而是躲在窗外。
她一边把顾庭宣扔上窗台，一边自己爬上了树。
顾庭宣：“……”
鹿晚之：“别看我，看里面。”
一片雪白的急诊室里，医生正扶着蓝白英短的头，小心翼翼上药。
而旁边陪同的苏柒柒，哭得梨花带雨。
顾庭宣呼了两口粗气，赌气似的撇开头。
鹿晚之给他掰了回去。
他又撇开，鹿晚之又给他掰回去。
“……”顾庭宣用气声宣泄着，“鹿晚之你也不想活了吗！”
这个“也”字就用得很细节。
小孩子家家的心里一点都不阳光。
鹿晚之居高临下望着他，瘪嘴道：“你在别扭个什么劲？苏柒柒现在哭成这样不是你干的吗？”
“我可没让她为了别的男猫哭。”
“你是忘吃化毛膏毛球全结脑子里了吗？”
鹿晚之发现无论是苏柒柒还是顾庭宣，好像都有一条作者设定好的脑回路，不管有多离谱，它们还是会按照这个思维一次又一次走进死胡同里。
她尽可能耐心：“如果你一直坚定选择苏柒柒，会有林斐出场的机会吗？”
“我没有办法坚定选择她啊，我心里有你……吗？”
“有我吗？”鹿晚之反问，咄咄逼猫，“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好吧也许以前有，可你还是一直用优柔寡断伤害苏柒柒。”
“实话跟你讲吧，我也不希望苏柒柒和林斐走得太近。可是人家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大街上偶遇一下，又惹到谁了我请问呢？”
顾庭宣闭口不言，终于像一只犯错的小猫了。
他不情不愿地抬眼，林斐的头上已经捆好了厚厚一层绷带，毛也剃了一大半。苏柒柒看了更愧疚了，“对不起”就像开了无限子弹一样从嘴里冒个不停。
顾庭宣嘟囔道：“那她可以自己跟我解释啊。”
“她不说你不问，她一说你惊讶？”鹿晚之真想再呼一巴掌上去，“就算你们都没长嘴，你找人查一查不就好了吗？”
“柒柒不喜欢这样子。”
“……”
你小子怪纯爱的。
那头，急诊室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鹿晚之连忙摁住顾庭宣的脑袋，在枝叶间藏得天衣无缝。
“林斐哥哥，虽然你让我别再说了，但我还是要再说一次对不起……”苏柒柒蹲在林斐面前，不敢正眼看他，“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根本不会受伤。”
“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
“其实……庭宣他平时不是那样的猫。”
咦？没想到苏柒柒竟然会在男二面前维护男主。
林斐眼神一动。
不等苏柒柒继续往下说，他笑着打断：“或许吧。柒柒，听说你这学期课不多。改天一起回大院看看吧，不知道那边卖小鱼干的阿姨还在不在。”
苏柒柒点头，扶着林斐走出急诊室。
鹿晚之转头。
顾庭宣正在面壁，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月不知道他在念什么，鹿晚之却知道。
因为就在刚刚，系统提示她【任务完成】。
顾庭宣加深了对苏柒柒和林斐关系的误解，却不是填满黄色废料的结论。
或许是苏柒柒和林斐过于稀松平常的相处模式反而刺痛了他。毕竟，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关系，彼此都以为对方藏着一颗真心。所以也从来不觉得，他们可以像普普通通的恋人一样岁月静好。
顾庭宣回过神，晃了晃尾巴：“走了。”
鹿晚之：“看够了？”
顾庭宣：“嗯。”
“司机就在路边，你自己回去。我等下还要把苏柒柒接走，这么晚了，再怎么也不能让她和别的男猫单独在一起。”既然任务已经完成，鹿晚之毫不留情朝他挥挥手，“慢走不送。”
然而，顾庭宣却没有动弹。
他背对着鹿晚之，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今天……谢谢你。”
？
她又穿越了？
“听说你住回鹿家了，”顾庭宣哼哼唧唧的，“明天我让人送点字画瓷器过去。”
那可是顾家的收藏啊！
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国宝级别的，被他说得跟批发市场蛇皮袋扫货一样。
鹿晚之欣然接受，她天天为女男主的破感情抓耳挠腮绞尽脑汁，是该好好补偿一下她。
“哦对了，那个24K的猫砂盆也——”
“……这个就不用了谢谢。”
送走顾庭宣这尊大佛，鹿晚之继续蹲在树上偷窥。
她聪明的脑瓜子正在头脑风暴。
刚才一路火花闪电地跑到医院来，其实并不仅仅是带顾庭宣直面现实，她本来也想知道林斐私底下会怎样对待苏柒柒。
根据短暂的观察，苏柒柒算是把她那晚的话听进去了，并没有过多暴露信息。倒是林斐，看起来似乎对苏柒柒现在的生活有所了解，却连她羊肉过敏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记不住。
就像是……私下做过调查？
鹿晚之有点头大。
她既要拿捏三个主角，又要完成主线任务，还要做额外的背景补充，单凭她一个人实在不轻松。
嗯。
是时候启动小说里的神秘组织了。
鹿晚之当即给国福发去一条消息：
【你老板有那种路子吗？】
【小猫邪魅一笑.gif】
-
第二天，鹿晚之按照国福发来的定位，找到了知耳美术馆往南的一家农场。
农场深处，坐落着一间现代艺术风的小屋。
一看就是顾知焉的风格。
顾家是真的人手无数块地，她打斗地主都不敢这么玩。
鹿晚之掖了掖厚重的围巾，又推了推深邃的墨镜，全副武装地走进去。由于墨镜太黑，刚推开门她就和一块精瘦的胸膛迎面撞上。
顾知焉：“……”
鹿晚之还记得这位有严重社交恐惧症，连忙灵巧利索地后跳两步，笑着打招呼：“嗨，小叔。”
果不其然，顾知焉的皮肤又一次从她不小心撞过的地方开始泛起潮红来。
……好像某种玩具。
鹿晚之有一种想全身上下戳一遍的恶趣味。
顾知焉轻咳一声：“进来吧，人已经到了。”
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从面相到穿着都极为普通的男人，见她来了，从容不迫道：“鹿小姐，我们是正规的私家侦探，绝对为顾客保守一切隐私，您不用这样乔装打扮。”
鹿晚之：“……”
她装作无事发生，摘下闷热的围巾和墨镜。
鹿晚之学着电视剧里的模样，跷起左二郎腿，十分阔气：“帮我查个人，林斐。价钱好说。”
“这……”私家侦探似乎有些为难，余光瞟了瞟顾知焉，“您说巧不巧，我正好查过他！他和顾铭盛见过面，被调到A市来也是顾铭盛安排的。并且林斐这么多年一直和苏柒柒的父亲有联系。”
这侦探会读心吗，怎么知道她想查这些的？
鹿晚之换了一只脚跷二郎腿，继续阔气：“既然如此，那就帮我再查查苏柒柒父亲现在的情况。价钱好说。”
“这……”私家侦探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略显扭曲的表情，“哈哈，太巧了，我又刚好查过！他的住址和具体情况我给您用PDF文档发过去，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您有需要再联系我啊！”
？
哪有这么巧的事？
鹿晚之正想打破砂锅问到底，私家侦探已经脚底抹油跑没影了。
干这一行的，的确会时不时搜查一点大人物的小道消息，一来可以卖钱，二来可以防身。可是林斐和苏柒柒父亲都是没什么权势的普通人，私家侦探无论如何也没有必要费心思特意去查。所以，只可能是在今天之前正好有人也找过他。
会是谁呢？
难不成是顾庭宣？
很快，PDF就发到了她手机上。
苏柒柒父亲的现住址并不在林斐口中的大院里，也不在苏柒柒的学校附近，反而是在一个……高档小区里？
奇也，怪哉。
鹿晚之当机立断，朝顾知焉抱拳：“今日之恩来日再报，鹿某先走一步！”
前脚刚迈出一步，忽然，温润如玉的男声柔柔响起：“等等。”
鹿晚之回头，只见顾知焉骨节分明的手指勾起一件米色大衣，修长双腿向她走来。
他淡淡道：“那边人多，我陪你一起去。”
“……小叔，”鹿晚之义正辞严，“人再多，社恐这种病也不能急于一时，知道吗？”
它灯火通明，它夜不闭户，它世外桃源。
可就在这个夜晚，一向安静的市中心不仅有两只男猫疑似公然发情，还有一女子蛮力拖拽疑似虐猫。
鹿晚之半拖半抱着，硬生生把一路惨叫的顾庭宣从餐厅拉到了最近的宠物医院。
她揉着耳朵嫌弃：“你是生怕没人发现你吗？”
顾庭宣瑟瑟发抖：“晚之，你给我一种疏离感……”
此时此刻的鹿晚之，像极了小时候他严厉的爹。
五岁的时候顾庭宣沉迷游戏机，他爹直接把市面上能搜刮来的卡带一股脑全堆他头上，扔给他一本字典厚的册子，喝令道：“不是爱玩吗？来，给我把这些游戏在一个月之内全部玩完，每个游戏写五百字以上的游玩感受。”
顾庭宣笑嘻嘻。
顾庭宣不嘻嘻。
他已经连续二十四个小时不吃不喝不带歇了，每次困得想打盹，都会被王妈用大喇叭吓醒。终于，经过一天一夜身与心的双重折磨后，他趴在卡带坟墓里一把鼻涕一把泪，从此与一切游戏和平分手。
你看，这就是反向教育的杀伤力。
当然，鹿晚之不知道这些陈年旧事，她只知道顾庭宣欠收拾。
直奔宠物医院，鹿晚之并不走大门，而是躲在窗外。
她一边把顾庭宣扔上窗台，一边自己爬上了树。
顾庭宣：“……”
鹿晚之：“别看我，看里面。”
一片雪白的急诊室里，医生正扶着蓝白英短的头，小心翼翼上药。
而旁边陪同的苏柒柒，哭得梨花带雨。
顾庭宣呼了两口粗气，赌气似的撇开头。
鹿晚之给他掰了回去。
他又撇开，鹿晚之又给他掰回去。
“……”顾庭宣用气声宣泄着，“鹿晚之你也不想活了吗！”
这个“也”字就用得很细节。
小孩子家家的心里一点都不阳光。
鹿晚之居高临下望着他，瘪嘴道：“你在别扭个什么劲？苏柒柒现在哭成这样不是你干的吗？”
“我可没让她为了别的男猫哭。”
“你是忘吃化毛膏毛球全结脑子里了吗？”
鹿晚之发现无论是苏柒柒还是顾庭宣，好像都有一条作者设定好的脑回路，不管有多离谱，它们还是会按照这个思维一次又一次走进死胡同里。
她尽可能耐心：“如果你一直坚定选择苏柒柒，会有林斐出场的机会吗？”
“我没有办法坚定选择她啊，我心里有你……吗？”
“有我吗？”鹿晚之反问，咄咄逼猫，“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好吧也许以前有，可你还是一直用优柔寡断伤害苏柒柒。”
“实话跟你讲吧，我也不希望苏柒柒和林斐走得太近。可是人家好好工作好好生活大街上偶遇一下，又惹到谁了我请问呢？”
顾庭宣闭口不言，终于像一只犯错的小猫了。
他不情不愿地抬眼，林斐的头上已经捆好了厚厚一层绷带，毛也剃了一大半。苏柒柒看了更愧疚了，“对不起”就像开了无限子弹一样从嘴里冒个不停。
顾庭宣嘟囔道：“那她可以自己跟我解释啊。”
“她不说你不问，她一说你惊讶？”鹿晚之真想再呼一巴掌上去，“就算你们都没长嘴，你找人查一查不就好了吗？”
“柒柒不喜欢这样子。”
“……”
你小子怪纯爱的。
那头，急诊室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动静，鹿晚之连忙摁住顾庭宣的脑袋，在枝叶间藏得天衣无缝。
“林斐哥哥，虽然你让我别再说了，但我还是要再说一次对不起……”苏柒柒蹲在林斐面前，不敢正眼看他，“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根本不会受伤。”
“不是你的错，你也是受害者。”
“其实……庭宣他平时不是那样的猫。”
咦？没想到苏柒柒竟然会在男二面前维护男主。
林斐眼神一动。
不等苏柒柒继续往下说，他笑着打断：“或许吧。柒柒，听说你这学期课不多。改天一起回大院看看吧，不知道那边卖小鱼干的阿姨还在不在。”
苏柒柒点头，扶着林斐走出急诊室。
鹿晚之转头。
顾庭宣正在面壁，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月不知道他在念什么，鹿晚之却知道。
因为就在刚刚，系统提示她【任务完成】。
顾庭宣加深了对苏柒柒和林斐关系的误解，却不是填满黄色废料的结论。
或许是苏柒柒和林斐过于稀松平常的相处模式反而刺痛了他。毕竟，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关系，彼此都以为对方藏着一颗真心。所以也从来不觉得，他们可以像普普通通的恋人一样岁月静好。
顾庭宣回过神，晃了晃尾巴：“走了。”
鹿晚之：“看够了？”
顾庭宣：“嗯。”
“司机就在路边，你自己回去。我等下还要把苏柒柒接走，这么晚了，再怎么也不能让她和别的男猫单独在一起。”既然任务已经完成，鹿晚之毫不留情朝他挥挥手，“慢走不送。”
然而，顾庭宣却没有动弹。
他背对着鹿晚之，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今天……谢谢你。”
？
她又穿越了？
“听说你住回鹿家了，”顾庭宣哼哼唧唧的，“明天我让人送点字画瓷器过去。”
那可是顾家的收藏啊！
随便拎一个出来都是国宝级别的，被他说得跟批发市场蛇皮袋扫货一样。
鹿晚之欣然接受，她天天为女男主的破感情抓耳挠腮绞尽脑汁，是该好好补偿一下她。
“哦对了，那个24K的猫砂盆也——”
“……这个就不用了谢谢。”
送走顾庭宣这尊大佛，鹿晚之继续蹲在树上偷窥。
她聪明的脑瓜子正在头脑风暴。
刚才一路火花闪电地跑到医院来，其实并不仅仅是带顾庭宣直面现实，她本来也想知道林斐私底下会怎样对待苏柒柒。
根据短暂的观察，苏柒柒算是把她那晚的话听进去了，并没有过多暴露信息。倒是林斐，看起来似乎对苏柒柒现在的生活有所了解，却连她羊肉过敏这么简单的事情都记不住。
就像是……私下做过调查？
鹿晚之有点头大。
她既要拿捏三个主角，又要完成主线任务，还要做额外的背景补充，单凭她一个人实在不轻松。
嗯。
是时候启动小说里的神秘组织了。
鹿晚之当即给国福发去一条消息：
【你老板有那种路子吗？】
【小猫邪魅一笑.gif】
-
第二天，鹿晚之按照国福发来的定位，找到了知耳美术馆往南的一家农场。
农场深处，坐落着一间现代艺术风的小屋。
一看就是顾知焉的风格。
顾家是真的人手无数块地，她打斗地主都不敢这么玩。
鹿晚之掖了掖厚重的围巾，又推了推深邃的墨镜，全副武装地走进去。由于墨镜太黑，刚推开门她就和一块精瘦的胸膛迎面撞上。
顾知焉：“……”
鹿晚之还记得这位有严重社交恐惧症，连忙灵巧利索地后跳两步，笑着打招呼：“嗨，小叔。”
果不其然，顾知焉的皮肤又一次从她不小心撞过的地方开始泛起潮红来。
……好像某种玩具。
鹿晚之有一种想全身上下戳一遍的恶趣味。
顾知焉轻咳一声：“进来吧，人已经到了。”
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从面相到穿着都极为普通的男人，见她来了，从容不迫道：“鹿小姐，我们是正规的私家侦探，绝对为顾客保守一切隐私，您不用这样乔装打扮。”
鹿晚之：“……”
她装作无事发生，摘下闷热的围巾和墨镜。
鹿晚之学着电视剧里的模样，跷起左二郎腿，十分阔气：“帮我查个人，林斐。价钱好说。”
“这……”私家侦探似乎有些为难，余光瞟了瞟顾知焉，“您说巧不巧，我正好查过他！他和顾铭盛见过面，被调到A市来也是顾铭盛安排的。并且林斐这么多年一直和苏柒柒的父亲有联系。”
这侦探会读心吗，怎么知道她想查这些的？
鹿晚之换了一只脚跷二郎腿，继续阔气：“既然如此，那就帮我再查查苏柒柒父亲现在的情况。价钱好说。”
“这……”私家侦探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略显扭曲的表情，“哈哈，太巧了，我又刚好查过！他的住址和具体情况我给您用PDF文档发过去，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您有需要再联系我啊！”
？
哪有这么巧的事？
鹿晚之正想打破砂锅问到底，私家侦探已经脚底抹油跑没影了。
干这一行的，的确会时不时搜查一点大人物的小道消息，一来可以卖钱，二来可以防身。可是林斐和苏柒柒父亲都是没什么权势的普通人，私家侦探无论如何也没有必要费心思特意去查。所以，只可能是在今天之前正好有人也找过他。
会是谁呢？
难不成是顾庭宣？
很快，PDF就发到了她手机上。
苏柒柒父亲的现住址并不在林斐口中的大院里，也不在苏柒柒的学校附近，反而是在一个……高档小区里？
奇也，怪哉。
鹿晚之当机立断，朝顾知焉抱拳：“今日之恩来日再报，鹿某先走一步！”
前脚刚迈出一步，忽然，温润如玉的男声柔柔响起：“等等。”
鹿晚之回头，只见顾知焉骨节分明的手指勾起一件米色大衣，修长双腿向她走来。
他淡淡道：“那边人多，我陪你一起去。”
“……小叔，”鹿晚之义正辞严，“人再多，社恐这种病也不能急于一时，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