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城市光亮的霓虹灯扫过窗户，顾凌望着外面的夜色，泪眼模糊。
同样泪眼婆娑的，甚至哭到抽噎的还有在顾家的顾菱。
本来过一段时间，她的爸爸要给她买一辆属于她的私人飞机，现在什么都没了！
顾凌答应了江一松去宋家走一趟，并且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优优。
她的身世，江一松简单告诉了她——父母离异，住在姥爷家里，有个舅舅，两个孪生的表哥，这是妈妈这边的情况。
至于爸爸那边，到时候就知道了。
而医院那边，他们已经派人查证过了，确实可能是护士把两个名字相近的孩子弄错了，而多年以前，那个护士因为犯了别的事情，早已被辞退。
他们这次约定地点，是在乡下，家里老爷子年纪大了，进城麻烦，也不愿意轻易进城。
顾凌想起自己以前上学时，一些家境优渥的同学霸凌农村来的成绩优越的同学，侮辱人家是村姑，如今在昔日的名媛圈里，她算不算真正的活的村姑？
不同于顾凌的心情复杂，优优小朋友一听说可以去农村玩，非常的开心。
“妈妈，妈妈，我们明天是不是可以去河里捞鱼抓螃蟹？”
“妈妈，妈妈，我们明天是不是可以去河里游泳？”
“妈妈，妈妈，我们明天是不是可以去地里摘果子拔萝卜？”
……
她兴奋得甚至开始去研究自己明天出门需要带什么装备，铲子要带，沙桶要带，玩具车要带，帽子要带，还有泳衣要带，裙子玩带，要带的东西太多了——
顾凌一一给小朋友放回原处，无奈道:“妈妈是去见姥姥，曾姥爷他们的，带不了这么多东西。”
或许只是住那么一天。
“哦。”小朋友微微有点失落，过了一会，又摩拳擦掌异常兴奋，拿出上次那个叔叔给她的名片，快乐道:“妈妈，我们给宋叔叔打电话，让他带我们去玩。”
顾凌把名片给放了回去，道:“淮县那么大，不一定能碰到，何况，妈妈是去办正事。”
“哦。”
过了一会，小朋友又在屋里跑来跑去兴奋欢呼，晚上睡觉滚来滚去，在企划明天要怎么在农村里边玩耍。
顾凌那点要见到自己的亲人的怯意与恐惧，直接就被扰没了。
托小朋友的福，她第二日早早的被她拉起来了，收拾了一大一小行李箱，江一松打电话来的时候，他们下楼去。
她们在楼下见到了她未曾谋面得亲表哥，只是男人的脸，让她实在错愕。
这不是之前在机场见过的男人？不过那个性格开朗，这个看起来更加成熟内敛。
顾凌还没来得及反应，优优已经撇下她，兴奋的扑过去，抱住大腿:“宋叔叔，你来接我们去玩吗？”
江一松没料到顾凌竟然是带着孩子，思及表妹已经结婚，他问道:“表妹夫不去吗？”
顾凌:“没有表妹夫。”
“哦对了，我没想到你是我的表哥。”
江一松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笑着道:“宋一柏是我的孪生弟弟，当然，也是你表哥。”
顾凌给女儿解释江一松不是她上次的朋友，优优睁着大大的鹿眼，惊呆的看着:“你们长得一模一样，你们是复制粘贴出来的吗？”
江一松很少接触小孩子，听着有趣的童言童语，他道:“我们是我们妈妈同时怀的，出生了差了几分钟。”
小朋友满眼的羡慕，小手掌搭在一起，鼓掌道:“好厉害的样子，我也想要妈妈生一个复制粘贴。”
“妈妈，你为什么生不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我？”
坐车的路上，她就给小朋友解释，自己为什么生不出来。
小朋友听完以后，坐在位置上，叉着腰，摇摇头叹气:“我的爸爸一点都不厉害，生不出两个一样的我。”
顾凌:……
还好你爸爸你不知道你这么说他。
江一松是家里特地派来接表妹的，本来以为路上会很沉默，可这个表妹的翻版，生得乖巧，嘴巴却跟藏不住话一样，一路上啰里啰嗦的，话可多了。不过倒是不烦人，反而很逗很有趣。
很快远离城市，到了隔壁城市的淮县，沿路种着许多的农植物，见惯了城市的钢铁森林的小朋友见到什么都要好奇一下。
“呀，妈妈，那是向日葵！”
“妈妈，那是玉米。”
“妈妈，那只鸟肥嘟嘟的！好可爱啊！她还能飞好高！”
“妈妈，那里还有葡萄！！葡萄挂在藤上！”
……
江一松听着孩子快乐的声音，笑了笑，道:“我们这边主要就是种植各种农作物，许多农业大学在我们这边都有专门的科研基地。”
说到这些，江一松格外的自豪。
淮县脱贫致富，他们家老爷子，也出了很大的力。
自己亲生父母的家庭情况比自己以为的要好，顾凌不自觉的松了一口。
没她想象的落差那么大。
车子过了一片水稻基地，又过了一大片农田，最后停在了一栋偏中式的别墅门前，别墅门口，还停着一辆布加迪的飞火流星。
顾凌没想到竟然能够在这里看到这么一辆价格千万的豪华跑车，不过她只以为家里来了客人。
优优觉得这车很多酷，就像自己的玩具车一样。既然停在姥姥家门口，应该可以摸一下吧？
小朋友弱弱征求表舅的意见:“表舅舅，这个可以摸一下吗？”
江一松觑了一眼弟弟的骚包新车，道:“可以，是你另一个表舅的骚包新车。”
小朋友征求大人同意后，愉快的摸了摸，好光滑！
她碎碎念念说:“妈妈说，别人的车车不可以随便乱摸，会划花的，不过我问了表舅舅就可以啦！”
“这车车好像我的玩具车哦！太酷辣！”
顾凌心想，自己这大舅舅还挺有钱的。
就听江一松切了一声:“你二表舅延毕，爷爷为了鼓励他不要再延毕，说毕业了就给他买跑车。臭小子真的是不中用。”
姥爷买的？
顾凌再次刷新了认知。
堂屋里边有不少人，他们自家的人，隔壁家听说他们家认回亲生闺女来看热闹的人。
顾凌看了一圈都没认出哪个是自己的亲妈，目光最终落在了穿着蓝色盘扣上衣的老爷子身上。
老爷子垂眸轻扫她片刻后，清了清嗓子:“果然跟你妈妈长得很像。”
老爷子年纪大了，马上就要八十了，很多事情看得淡，平时遇到事情很少有情绪大起大伏的时候，可这会，眼眶都已经湿了，连连点头，听得出来，声音已经有些许哽咽了。
顾凌感受到了亲人的欢迎，虽然仍旧觉得陌生又疏远，但还是轻声喊了一句：“外公。”
老爷子伤感的情绪一下子没有了，声若洪钟说：“我们家喊姥爷。”
江一松在旁边咳嗽道：“姥爷听起来没有那么疏远。”
”姥爷。”
老爷子看着这无比乖巧又像自己女儿的样子，满意点头。这才像自己真正的外孙女。
小朋友跟着脆生生喊:“曾姥爷！”
老爷子看着挺着小胸脯的小朋友，一下子乐了。
他给顾凌介绍家里比较重要的几个人。
旁边跟江一松样子挺像的中年人男人是大舅舅，他旁边穿着的黄色上衣的短发中年女人是大舅妈，江一松已经介绍过了，不用介绍。
至于其他的，都是邻居家的婶子。
却不见自己的自己的亲妈。
江一松帮忙问出了疑惑：“小姑呢？”
“楼上，等会就下来了。”
说话间，人已经出来了。
顾薏今年将近五十了，人生得很是美丽，她随母姓，她跟顾凌长得很像，只不过她身上的气质更加清冷一点，像是冰冷孤傲的梅花一般。她穿着一条绿色的长裙，皮肤很白，腰也很细，见到顾凌的瞬间，本来已经哭过很多遍的她，眼泪再度决堤。
里边突然走出来一个漂亮的美人，长得跟妈妈很像，然后突然就哭了，哭得还特别的好看。
优优挂在妈妈的腿上，疑惑的问道：“妈妈，这个大大大美人怎么哭了？”
小朋友的声音奶奶脆脆的，大家这才注意到这个小不点。
小家伙看看顾薏，看看妈妈，看看老爷子，看看其他人，道：“妈妈，我跟你长得好像，你妈妈跟你长得好像，我们三个都长得会像啊！”
三人都有五六分相似，气质虽然不同，立在一起确实像得不得了。
顾凌心底流淌过特别的感觉。
优优盯着姥姥，眼睛亮晶晶道:“妈妈，我是小美人，妈妈是大美人，姥姥是大大大美人了。”
大人们被小家伙逗得都笑了，不过确实，顾薏从小美到大，这个年纪依旧非常美丽，不像五十岁，像三十岁的。
由于有小朋友在这里活跃气氛，本来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女儿聊天的心情忐忑的顾薏，这会心情在轻松了不少。
短暂的闲聊以后，顾凌被安排上楼休息，她的房间收拾出来了，很大，比原来的房间还要大。
老爷子很快过来，递给她一个红封，道:“里边有三千多万，你拿着，这些年。辛苦你这孩子了。”
刚回来就给三千万？
顾凌眨巴了一下眼睛。
这什么家庭啊？
跟想象中差距太大了吧？
同样泪眼婆娑的，甚至哭到抽噎的还有在顾家的顾菱。
本来过一段时间，她的爸爸要给她买一辆属于她的私人飞机，现在什么都没了！
顾凌答应了江一松去宋家走一趟，并且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优优。
她的身世，江一松简单告诉了她——父母离异，住在姥爷家里，有个舅舅，两个孪生的表哥，这是妈妈这边的情况。
至于爸爸那边，到时候就知道了。
而医院那边，他们已经派人查证过了，确实可能是护士把两个名字相近的孩子弄错了，而多年以前，那个护士因为犯了别的事情，早已被辞退。
他们这次约定地点，是在乡下，家里老爷子年纪大了，进城麻烦，也不愿意轻易进城。
顾凌想起自己以前上学时，一些家境优渥的同学霸凌农村来的成绩优越的同学，侮辱人家是村姑，如今在昔日的名媛圈里，她算不算真正的活的村姑？
不同于顾凌的心情复杂，优优小朋友一听说可以去农村玩，非常的开心。
“妈妈，妈妈，我们明天是不是可以去河里捞鱼抓螃蟹？”
“妈妈，妈妈，我们明天是不是可以去河里游泳？”
“妈妈，妈妈，我们明天是不是可以去地里摘果子拔萝卜？”
……
她兴奋得甚至开始去研究自己明天出门需要带什么装备，铲子要带，沙桶要带，玩具车要带，帽子要带，还有泳衣要带，裙子玩带，要带的东西太多了——
顾凌一一给小朋友放回原处，无奈道:“妈妈是去见姥姥，曾姥爷他们的，带不了这么多东西。”
或许只是住那么一天。
“哦。”小朋友微微有点失落，过了一会，又摩拳擦掌异常兴奋，拿出上次那个叔叔给她的名片，快乐道:“妈妈，我们给宋叔叔打电话，让他带我们去玩。”
顾凌把名片给放了回去，道:“淮县那么大，不一定能碰到，何况，妈妈是去办正事。”
“哦。”
过了一会，小朋友又在屋里跑来跑去兴奋欢呼，晚上睡觉滚来滚去，在企划明天要怎么在农村里边玩耍。
顾凌那点要见到自己的亲人的怯意与恐惧，直接就被扰没了。
托小朋友的福，她第二日早早的被她拉起来了，收拾了一大一小行李箱，江一松打电话来的时候，他们下楼去。
她们在楼下见到了她未曾谋面得亲表哥，只是男人的脸，让她实在错愕。
这不是之前在机场见过的男人？不过那个性格开朗，这个看起来更加成熟内敛。
顾凌还没来得及反应，优优已经撇下她，兴奋的扑过去，抱住大腿:“宋叔叔，你来接我们去玩吗？”
江一松没料到顾凌竟然是带着孩子，思及表妹已经结婚，他问道:“表妹夫不去吗？”
顾凌:“没有表妹夫。”
“哦对了，我没想到你是我的表哥。”
江一松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笑着道:“宋一柏是我的孪生弟弟，当然，也是你表哥。”
顾凌给女儿解释江一松不是她上次的朋友，优优睁着大大的鹿眼，惊呆的看着:“你们长得一模一样，你们是复制粘贴出来的吗？”
江一松很少接触小孩子，听着有趣的童言童语，他道:“我们是我们妈妈同时怀的，出生了差了几分钟。”
小朋友满眼的羡慕，小手掌搭在一起，鼓掌道:“好厉害的样子，我也想要妈妈生一个复制粘贴。”
“妈妈，你为什么生不出来一个一模一样的我？”
坐车的路上，她就给小朋友解释，自己为什么生不出来。
小朋友听完以后，坐在位置上，叉着腰，摇摇头叹气:“我的爸爸一点都不厉害，生不出两个一样的我。”
顾凌:……
还好你爸爸你不知道你这么说他。
江一松是家里特地派来接表妹的，本来以为路上会很沉默，可这个表妹的翻版，生得乖巧，嘴巴却跟藏不住话一样，一路上啰里啰嗦的，话可多了。不过倒是不烦人，反而很逗很有趣。
很快远离城市，到了隔壁城市的淮县，沿路种着许多的农植物，见惯了城市的钢铁森林的小朋友见到什么都要好奇一下。
“呀，妈妈，那是向日葵！”
“妈妈，那是玉米。”
“妈妈，那只鸟肥嘟嘟的！好可爱啊！她还能飞好高！”
“妈妈，那里还有葡萄！！葡萄挂在藤上！”
……
江一松听着孩子快乐的声音，笑了笑，道:“我们这边主要就是种植各种农作物，许多农业大学在我们这边都有专门的科研基地。”
说到这些，江一松格外的自豪。
淮县脱贫致富，他们家老爷子，也出了很大的力。
自己亲生父母的家庭情况比自己以为的要好，顾凌不自觉的松了一口。
没她想象的落差那么大。
车子过了一片水稻基地，又过了一大片农田，最后停在了一栋偏中式的别墅门前，别墅门口，还停着一辆布加迪的飞火流星。
顾凌没想到竟然能够在这里看到这么一辆价格千万的豪华跑车，不过她只以为家里来了客人。
优优觉得这车很多酷，就像自己的玩具车一样。既然停在姥姥家门口，应该可以摸一下吧？
小朋友弱弱征求表舅的意见:“表舅舅，这个可以摸一下吗？”
江一松觑了一眼弟弟的骚包新车，道:“可以，是你另一个表舅的骚包新车。”
小朋友征求大人同意后，愉快的摸了摸，好光滑！
她碎碎念念说:“妈妈说，别人的车车不可以随便乱摸，会划花的，不过我问了表舅舅就可以啦！”
“这车车好像我的玩具车哦！太酷辣！”
顾凌心想，自己这大舅舅还挺有钱的。
就听江一松切了一声:“你二表舅延毕，爷爷为了鼓励他不要再延毕，说毕业了就给他买跑车。臭小子真的是不中用。”
姥爷买的？
顾凌再次刷新了认知。
堂屋里边有不少人，他们自家的人，隔壁家听说他们家认回亲生闺女来看热闹的人。
顾凌看了一圈都没认出哪个是自己的亲妈，目光最终落在了穿着蓝色盘扣上衣的老爷子身上。
老爷子垂眸轻扫她片刻后，清了清嗓子:“果然跟你妈妈长得很像。”
老爷子年纪大了，马上就要八十了，很多事情看得淡，平时遇到事情很少有情绪大起大伏的时候，可这会，眼眶都已经湿了，连连点头，听得出来，声音已经有些许哽咽了。
顾凌感受到了亲人的欢迎，虽然仍旧觉得陌生又疏远，但还是轻声喊了一句：“外公。”
老爷子伤感的情绪一下子没有了，声若洪钟说：“我们家喊姥爷。”
江一松在旁边咳嗽道：“姥爷听起来没有那么疏远。”
”姥爷。”
老爷子看着这无比乖巧又像自己女儿的样子，满意点头。这才像自己真正的外孙女。
小朋友跟着脆生生喊:“曾姥爷！”
老爷子看着挺着小胸脯的小朋友，一下子乐了。
他给顾凌介绍家里比较重要的几个人。
旁边跟江一松样子挺像的中年人男人是大舅舅，他旁边穿着的黄色上衣的短发中年女人是大舅妈，江一松已经介绍过了，不用介绍。
至于其他的，都是邻居家的婶子。
却不见自己的自己的亲妈。
江一松帮忙问出了疑惑：“小姑呢？”
“楼上，等会就下来了。”
说话间，人已经出来了。
顾薏今年将近五十了，人生得很是美丽，她随母姓，她跟顾凌长得很像，只不过她身上的气质更加清冷一点，像是冰冷孤傲的梅花一般。她穿着一条绿色的长裙，皮肤很白，腰也很细，见到顾凌的瞬间，本来已经哭过很多遍的她，眼泪再度决堤。
里边突然走出来一个漂亮的美人，长得跟妈妈很像，然后突然就哭了，哭得还特别的好看。
优优挂在妈妈的腿上，疑惑的问道：“妈妈，这个大大大美人怎么哭了？”
小朋友的声音奶奶脆脆的，大家这才注意到这个小不点。
小家伙看看顾薏，看看妈妈，看看老爷子，看看其他人，道：“妈妈，我跟你长得好像，你妈妈跟你长得好像，我们三个都长得会像啊！”
三人都有五六分相似，气质虽然不同，立在一起确实像得不得了。
顾凌心底流淌过特别的感觉。
优优盯着姥姥，眼睛亮晶晶道:“妈妈，我是小美人，妈妈是大美人，姥姥是大大大美人了。”
大人们被小家伙逗得都笑了，不过确实，顾薏从小美到大，这个年纪依旧非常美丽，不像五十岁，像三十岁的。
由于有小朋友在这里活跃气氛，本来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跟女儿聊天的心情忐忑的顾薏，这会心情在轻松了不少。
短暂的闲聊以后，顾凌被安排上楼休息，她的房间收拾出来了，很大，比原来的房间还要大。
老爷子很快过来，递给她一个红封，道:“里边有三千多万，你拿着，这些年。辛苦你这孩子了。”
刚回来就给三千万？
顾凌眨巴了一下眼睛。
这什么家庭啊？
跟想象中差距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