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狼会咬人，就是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的！
阿史那耶橪不是兔子，是一头狼，咬起人来，必定非常凶狠！
尔绵铎来到王庭：“参加大王，大王有事找我？”
“尔绵铎，你现在立即快马赶去赤水河附近，找到阿史那耶橪的军营，接替阿史那耶橪领兵抵抗魏国军队。将阿史那耶橪撤换回来。”
“大王，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关你的事，就不要多问。”
“好，我明白。但是要是阿史那将军不愿放弃兵权回来，我怎么办？”
郁久闾苍穹从手指中摘下一枚阿史那部的黄宝石戒指：“拿这个去给他看，见到这个就如同见到本王亲临。他要是不愿意放弃兵权回来，就把他杀了。”
“好。”尔绵铎立即接过阿史那部的族长戒，揣在怀里，随后立即挑了匹快马赶去南方的赤水河。
边歌看到尔绵铎匆匆离开，便知道是自己的计谋奏效了。只要将阿史那耶橪换回来，让尔绵铎去领兵，栖川一定能战胜柔然骑兵。在高兴的同时，她有忍不住为阿史那耶橪担心，毕竟那个人曾经也是自己的病人，自己亲手救过他，如今却又要间接杀死他。
未免有些良心不安！
她抬手双手合十闭上双眼自言自语道：“神佛保佑，希望一切顺利，最好一个人都不要死。”
“战争是残酷的，一个人都不死，你以为是过家家吗？”郁久闾予成的声音从面前传来。
边歌睁开眼，看到郁久闾予成坐在自己的诊台面前，盯着自己，顿时有些心慌：“你怎么走路没声啊？”
“是你祈祷得太入迷了。”郁久闾予成说道，随后将自己的右手放在诊台上，“帮我看看我是不是病了？最近寝食难安。”
边歌嘴角露出了浅笑：嘿嘿，你也有这一天！她把三根手指搭在郁久闾予成的脉搏上，发觉对方的心跳很快，但是，没有特别明显的病。于是又忍不住诊断久一些，郁久闾予成的脉搏还是跳得很快。
边歌凑近了看看对方的脸色，看起来也没有什么问题：“你除了睡不着觉，吃不下饭，还有什么其他症状吗？”
郁久闾予成淡淡地说道：“没有。”
“那就奇怪了，你的身体好着呢！没有生病。”
“那为何我这段时间一直寝食难安？”
“也许你是心病，不过，我只医身体上的病，心病可医不了。”边歌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却被郁久闾予成握住了手腕，对方也效仿她刚才诊断的手法，将三根手指搭在边歌右手腕的脉搏上。
“你干什么吗？”边歌想把手收回来，无奈对方抓得太紧。
“为何你的脉搏如此微弱？”郁久闾予成问道。
“我天生病体，命不久矣。”边歌淡淡地说道。
郁久闾予成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出半分说谎的痕迹，但是没有。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来：“还有多久？”
“我哪里知道还有多久？我又不是神仙。”边歌随意地说道。
“还有救吗？”郁久闾予成问道。
“反正我自己的本事是救不了我自己了。至于其他地方，有没有好一点的大夫，我也不知道。”
郁久闾予成的眼睛垂下来，陷入了深思中。
“喂——二王子，你要是没事了，就请离开吧，后面还有几个病人等着我给他们看病呢！”边歌说道。
郁久闾予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站着五个牧民，于是只好把位置让出来。他站在旁边看边歌给每个病人一一诊脉，便觉得有些内疚。
他转身离开。
边歌看他转身离开，心中也有些诧异：这个二王子，是不是整天闲着没事干，来消遣我来了？
“大夫，我来的时候，听到王庭的西北角一直有人在哭，那是怎么回事啊？”一个病人问道。
“西北角？我不知道，到晚上我再去看看吧。”边歌说道。
“是啊，我也听到了，哭得可惨了！”
“我当时远远地看了一眼，那个哭泣的女人被关在了笼子里，周边还有士兵守着！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挺可怜的。”
边歌暗自记载心中：“你们不用管太多，王庭的事情，自有大王在看着，不会有什么冤枉人的事情发生的。”
“那就好，要是边大夫能一直在柔然就好了。”一个牧民感叹道。
“是啊，边大夫，你会离开柔然吗？”
“边大夫，你什么时候离开柔然？到时候，我把家里的一头小羊羔送给你带走。”
边歌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你们真是太客气了！短期之内我是不会走的。”
“那就好。我们怕边大夫走了以后，我们就只能去巫医那里看。”
“巫医不是也能治病救人吗？”边歌问道。
“边大夫，这你有所不知，在柔然，有一种到处游走的巫医，他们根本治不了病。我之前的一个孩子七岁了，好不容易养到七岁，后来有一次下雨淋了雨，生病了。刚好一个巫医来到我们村子，我就让巫医给我孩子看了一下病。他说有邪祟上身，烧了一张纸符咒让我孩子用水冲灰烬喝下去，结果……”那个牧民哭了起来。
“唉，造孽啊！她孩子喝下去，到了晚上开始又吐又泄的，人还没等到天亮，就走了。”旁边的一个老牧民说道。
边歌听了，心中酸楚不断：别看抚冥镇的生活难，抚冥镇的居民生病了，还能找到一两个大夫瞧瞧病，但是这些牧民一旦生病，就只能靠巫医了。遇上靠谱的巫医，还能治好，不靠谱的巫医，就是送命。
“过去的事，就别想了。看眼前，咱们的生活还要继续的。说不定，我这辈子会一直待在柔然。”边歌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入夜之后，病人都看完了，也没有新的病人再来。边歌便沿着西北角走去，走近了之后，便听到了细碎的哭声。
边歌走到笼子附近，守在笼子旁边的柔然士兵说道：“边大夫，这是大王命我们看押的人，不要靠太近。”
“好。她是什么人？”边歌问道。这时，笼子里的女人也抬起头来，是阿史那明珠。“娘娘？”
“边大夫！边大夫！求你救救我！救救我！”阿史那明珠抓着笼子的木栏杆喊道。
“可是我怎么救你？大王叫人亲自看押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边歌虽然心里已经猜到了八九分，但是为了不暴露自己，还是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问一问。
阿史那明珠哭着说道：“边大夫，尔绵氏污蔑我和哥哥意图谋反，我真的没有。但是大王不相信我。”
“娘娘，涉及到谋反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还是等大王定夺吧。娘娘要是想要吃东西喝水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忙。”边歌说道。
“边大夫！你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阿史那明珠问道。
“抱歉，娘娘，我真的么有任何办法。”边歌赶紧转身离开。阿史那明珠在背后喊她的名字，但是她一刻也不敢停下来。
她知道，自己做的一切事情，已经开始向着不受自己控制的方向发展。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置身事外，一定不能被牵扯进来。
*
尔绵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赤水河畔，身后还跟着三个尔绵部的士兵。来到赤水河畔阿史那的军营，尔绵铎立即下马走进去。
大门的守卫拦住了尔绵铎。
尔绵铎恶狠狠地说道：“我是尔绵将军，瞎了你的狗眼了！竟然敢拦我的路！”
“尔绵将军，大将军说了，闲杂人等不得进入军营。凡是来找他的，一律要通报。”
“立刻去通报你们的阿史那将军，可汗派我来传令，军情紧急，要是出了岔子，你们自己去跟大王交代。”
守门的阿史那部士兵立即进去跟阿史那耶橪汇报。
阿史那耶橪纳闷：“大王派尔绵铎来干什么吗？”
阿史那贤说道：“说不定是要嘉奖将军呢！将军之前打退了魏国的进攻，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是啊！别猜这么多了，直接叫他进来不就好了吗？”也图说道。
“请尔绵将军进来。”阿史那耶橪心中有些忐忑，要是嘉奖的话，之前一千头牛羊已经划到了阿史那的领地中，按道理不会再亲自派人来前军嘉奖。
尔绵铎大摇大摆地走进来：“阿史那将军，您现在可真是威风啊！”
“尔绵将军，大王派你来干什么？”阿史那耶橪问道。
“大王派我来传令，让你现在立刻回去。由我来接替你的位置。”尔绵铎说道。
“你？有什么凭证？”也图问道。
“有阿史那族长戒在此，大王说了，要是你不回去的话，就当做抗命处理。”尔绵铎拿出了阿史那的族长戒。
阿史那贤看着黄宝石戒指：“大将军，好像是真的。”
“哼！阿史那军人是不会听从外族的指挥的。”也图吼道。
“你们不听？不听就是违抗可汗的命令！你们最好想清楚后果！阿史那将军，您还是快点回去，要是不早点回去说清楚您的事情，恐怕阿史那王妃会有点危险！”尔绵铎说道。
“明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大王想做什么？”阿史那耶橪问道。
“关于您意图谋反的事情，赶紧回去，要不然阿史那王妃可受不了刑罚，毕竟还怀着孩子呢！”尔绵铎露出了狡诈的笑容。
阿史那贤站在旁边：“将军，您看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回去呗！”也图插话道。
“尔绵铎，阿史那的士兵是不会听从你一个外族人的话，我回去可以，但是由阿贤来接替我的位置。”
“你！你这是违抗大王的命令！”
“尔绵铎，你知道的，我柔然的士兵都是由各部子弟担任将军，你们尔绵氏，不也是这样吗？于情于理，你想拿一枚族长戒，就要让我们阿史那的士兵去送死，做梦！”阿史那耶橪拔出了腰间的弯刀，指着尔绵铎说道。
“你要是想让我跟着你回去，就让阿史那贤接替我大将军的位置，带领阿史那部族的士兵继续为柔然征战，要是你不答应，我手底下的阿史那士兵也不会放你离开军营半步！”阿史那耶橪紧握手中的弯刀，盯着尔绵铎。
他不知道现在柔然王庭是什么情况。不管对自己有没有利，为了妹妹阿史那明珠，他都得回去一趟。
但是，他怕自己走了，尔绵铎这个酒囊饭袋，会胡乱出击，让阿史那部族的士兵白白送死。
尔绵铎看到阿史那耶橪的硬气，也不敢再强硬要求什么：“好！你跟我回去见大王，到时候，看你还能不能硬气！”
阿史那耶橪跟尔绵铎走之前，跟阿史那贤叮嘱了一番：“阿贤，你跟着我打仗也跟了很久了！这次，就让你自己亲自带兵。”
“大将军，我……我怕我现在还不行。”
“阿史那的将军，从来不会说自己不行。阿贤，你要相信你自己。记住，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以防守为主，千万不可以主动带兵出战。”
也图嚷嚷道：“为什么呀？眼看着咱们就要胜利了！主动出战，一击打败魏国，怕他个鸟啊！”
“也图！我说不准出战就不准出战！阿贤，你看好也图，千万不要让他带兵出击，尤其是追击敌人！战场上的形势千变万化，一旦有一点判断失误，就会导致满盘皆输。死的，都是我们阿史那部族的青年子弟！”
也图愤愤不平。
阿史那贤点头：“明白了，将军。我会遵从您的叮嘱的。早去早回。”
阿史那耶橪又说道：“要是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尽快撤回来！不要跟敌人正面硬碰硬！”
“好。将军，你放心，我会把阿史那部的士兵全都带回去的。”阿史那贤说道。
“说完了没？快点上路啊！阿史那将军！天都快黑了！”尔绵铎在营帐外催促道。
阿史那耶橪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赤水河畔。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来，只希望阿史那贤能管好士兵，不要让阿史那的子弟们白白牺牲。
尔绵铎已经走了两天了，边歌站在王庭的门口，看着南方的草原，没有任何的人影：不知道他能不能把阿史那耶橪换回来？栖川现在在干什么呢？有没有想念自己呢？
就在她思绪乱飞的时候，郁久闾予成牵着两匹汗血宝马过来：“发什么呆呢？走吗？”
阿史那耶橪不是兔子，是一头狼，咬起人来，必定非常凶狠！
尔绵铎来到王庭：“参加大王，大王有事找我？”
“尔绵铎，你现在立即快马赶去赤水河附近，找到阿史那耶橪的军营，接替阿史那耶橪领兵抵抗魏国军队。将阿史那耶橪撤换回来。”
“大王，发生什么事了吗？”
“不关你的事，就不要多问。”
“好，我明白。但是要是阿史那将军不愿放弃兵权回来，我怎么办？”
郁久闾苍穹从手指中摘下一枚阿史那部的黄宝石戒指：“拿这个去给他看，见到这个就如同见到本王亲临。他要是不愿意放弃兵权回来，就把他杀了。”
“好。”尔绵铎立即接过阿史那部的族长戒，揣在怀里，随后立即挑了匹快马赶去南方的赤水河。
边歌看到尔绵铎匆匆离开，便知道是自己的计谋奏效了。只要将阿史那耶橪换回来，让尔绵铎去领兵，栖川一定能战胜柔然骑兵。在高兴的同时，她有忍不住为阿史那耶橪担心，毕竟那个人曾经也是自己的病人，自己亲手救过他，如今却又要间接杀死他。
未免有些良心不安！
她抬手双手合十闭上双眼自言自语道：“神佛保佑，希望一切顺利，最好一个人都不要死。”
“战争是残酷的，一个人都不死，你以为是过家家吗？”郁久闾予成的声音从面前传来。
边歌睁开眼，看到郁久闾予成坐在自己的诊台面前，盯着自己，顿时有些心慌：“你怎么走路没声啊？”
“是你祈祷得太入迷了。”郁久闾予成说道，随后将自己的右手放在诊台上，“帮我看看我是不是病了？最近寝食难安。”
边歌嘴角露出了浅笑：嘿嘿，你也有这一天！她把三根手指搭在郁久闾予成的脉搏上，发觉对方的心跳很快，但是，没有特别明显的病。于是又忍不住诊断久一些，郁久闾予成的脉搏还是跳得很快。
边歌凑近了看看对方的脸色，看起来也没有什么问题：“你除了睡不着觉，吃不下饭，还有什么其他症状吗？”
郁久闾予成淡淡地说道：“没有。”
“那就奇怪了，你的身体好着呢！没有生病。”
“那为何我这段时间一直寝食难安？”
“也许你是心病，不过，我只医身体上的病，心病可医不了。”边歌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却被郁久闾予成握住了手腕，对方也效仿她刚才诊断的手法，将三根手指搭在边歌右手腕的脉搏上。
“你干什么吗？”边歌想把手收回来，无奈对方抓得太紧。
“为何你的脉搏如此微弱？”郁久闾予成问道。
“我天生病体，命不久矣。”边歌淡淡地说道。
郁久闾予成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看出半分说谎的痕迹，但是没有。他的眉头不由自主地皱起来：“还有多久？”
“我哪里知道还有多久？我又不是神仙。”边歌随意地说道。
“还有救吗？”郁久闾予成问道。
“反正我自己的本事是救不了我自己了。至于其他地方，有没有好一点的大夫，我也不知道。”
郁久闾予成的眼睛垂下来，陷入了深思中。
“喂——二王子，你要是没事了，就请离开吧，后面还有几个病人等着我给他们看病呢！”边歌说道。
郁久闾予成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站着五个牧民，于是只好把位置让出来。他站在旁边看边歌给每个病人一一诊脉，便觉得有些内疚。
他转身离开。
边歌看他转身离开，心中也有些诧异：这个二王子，是不是整天闲着没事干，来消遣我来了？
“大夫，我来的时候，听到王庭的西北角一直有人在哭，那是怎么回事啊？”一个病人问道。
“西北角？我不知道，到晚上我再去看看吧。”边歌说道。
“是啊，我也听到了，哭得可惨了！”
“我当时远远地看了一眼，那个哭泣的女人被关在了笼子里，周边还有士兵守着！我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挺可怜的。”
边歌暗自记载心中：“你们不用管太多，王庭的事情，自有大王在看着，不会有什么冤枉人的事情发生的。”
“那就好，要是边大夫能一直在柔然就好了。”一个牧民感叹道。
“是啊，边大夫，你会离开柔然吗？”
“边大夫，你什么时候离开柔然？到时候，我把家里的一头小羊羔送给你带走。”
边歌摆摆手：“不用了！不用了！你们真是太客气了！短期之内我是不会走的。”
“那就好。我们怕边大夫走了以后，我们就只能去巫医那里看。”
“巫医不是也能治病救人吗？”边歌问道。
“边大夫，这你有所不知，在柔然，有一种到处游走的巫医，他们根本治不了病。我之前的一个孩子七岁了，好不容易养到七岁，后来有一次下雨淋了雨，生病了。刚好一个巫医来到我们村子，我就让巫医给我孩子看了一下病。他说有邪祟上身，烧了一张纸符咒让我孩子用水冲灰烬喝下去，结果……”那个牧民哭了起来。
“唉，造孽啊！她孩子喝下去，到了晚上开始又吐又泄的，人还没等到天亮，就走了。”旁边的一个老牧民说道。
边歌听了，心中酸楚不断：别看抚冥镇的生活难，抚冥镇的居民生病了，还能找到一两个大夫瞧瞧病，但是这些牧民一旦生病，就只能靠巫医了。遇上靠谱的巫医，还能治好，不靠谱的巫医，就是送命。
“过去的事，就别想了。看眼前，咱们的生活还要继续的。说不定，我这辈子会一直待在柔然。”边歌说道。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入夜之后，病人都看完了，也没有新的病人再来。边歌便沿着西北角走去，走近了之后，便听到了细碎的哭声。
边歌走到笼子附近，守在笼子旁边的柔然士兵说道：“边大夫，这是大王命我们看押的人，不要靠太近。”
“好。她是什么人？”边歌问道。这时，笼子里的女人也抬起头来，是阿史那明珠。“娘娘？”
“边大夫！边大夫！求你救救我！救救我！”阿史那明珠抓着笼子的木栏杆喊道。
“可是我怎么救你？大王叫人亲自看押你。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边歌虽然心里已经猜到了八九分，但是为了不暴露自己，还是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问一问。
阿史那明珠哭着说道：“边大夫，尔绵氏污蔑我和哥哥意图谋反，我真的没有。但是大王不相信我。”
“娘娘，涉及到谋反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还是等大王定夺吧。娘娘要是想要吃东西喝水的话，我倒是可以帮忙。”边歌说道。
“边大夫！你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阿史那明珠问道。
“抱歉，娘娘，我真的么有任何办法。”边歌赶紧转身离开。阿史那明珠在背后喊她的名字，但是她一刻也不敢停下来。
她知道，自己做的一切事情，已经开始向着不受自己控制的方向发展。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置身事外，一定不能被牵扯进来。
*
尔绵铎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赤水河畔，身后还跟着三个尔绵部的士兵。来到赤水河畔阿史那的军营，尔绵铎立即下马走进去。
大门的守卫拦住了尔绵铎。
尔绵铎恶狠狠地说道：“我是尔绵将军，瞎了你的狗眼了！竟然敢拦我的路！”
“尔绵将军，大将军说了，闲杂人等不得进入军营。凡是来找他的，一律要通报。”
“立刻去通报你们的阿史那将军，可汗派我来传令，军情紧急，要是出了岔子，你们自己去跟大王交代。”
守门的阿史那部士兵立即进去跟阿史那耶橪汇报。
阿史那耶橪纳闷：“大王派尔绵铎来干什么吗？”
阿史那贤说道：“说不定是要嘉奖将军呢！将军之前打退了魏国的进攻，这可是大功一件啊。”
“是啊！别猜这么多了，直接叫他进来不就好了吗？”也图说道。
“请尔绵将军进来。”阿史那耶橪心中有些忐忑，要是嘉奖的话，之前一千头牛羊已经划到了阿史那的领地中，按道理不会再亲自派人来前军嘉奖。
尔绵铎大摇大摆地走进来：“阿史那将军，您现在可真是威风啊！”
“尔绵将军，大王派你来干什么？”阿史那耶橪问道。
“大王派我来传令，让你现在立刻回去。由我来接替你的位置。”尔绵铎说道。
“你？有什么凭证？”也图问道。
“有阿史那族长戒在此，大王说了，要是你不回去的话，就当做抗命处理。”尔绵铎拿出了阿史那的族长戒。
阿史那贤看着黄宝石戒指：“大将军，好像是真的。”
“哼！阿史那军人是不会听从外族的指挥的。”也图吼道。
“你们不听？不听就是违抗可汗的命令！你们最好想清楚后果！阿史那将军，您还是快点回去，要是不早点回去说清楚您的事情，恐怕阿史那王妃会有点危险！”尔绵铎说道。
“明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大王想做什么？”阿史那耶橪问道。
“关于您意图谋反的事情，赶紧回去，要不然阿史那王妃可受不了刑罚，毕竟还怀着孩子呢！”尔绵铎露出了狡诈的笑容。
阿史那贤站在旁边：“将军，您看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赶紧回去呗！”也图插话道。
“尔绵铎，阿史那的士兵是不会听从你一个外族人的话，我回去可以，但是由阿贤来接替我的位置。”
“你！你这是违抗大王的命令！”
“尔绵铎，你知道的，我柔然的士兵都是由各部子弟担任将军，你们尔绵氏，不也是这样吗？于情于理，你想拿一枚族长戒，就要让我们阿史那的士兵去送死，做梦！”阿史那耶橪拔出了腰间的弯刀，指着尔绵铎说道。
“你要是想让我跟着你回去，就让阿史那贤接替我大将军的位置，带领阿史那部族的士兵继续为柔然征战，要是你不答应，我手底下的阿史那士兵也不会放你离开军营半步！”阿史那耶橪紧握手中的弯刀，盯着尔绵铎。
他不知道现在柔然王庭是什么情况。不管对自己有没有利，为了妹妹阿史那明珠，他都得回去一趟。
但是，他怕自己走了，尔绵铎这个酒囊饭袋，会胡乱出击，让阿史那部族的士兵白白送死。
尔绵铎看到阿史那耶橪的硬气，也不敢再强硬要求什么：“好！你跟我回去见大王，到时候，看你还能不能硬气！”
阿史那耶橪跟尔绵铎走之前，跟阿史那贤叮嘱了一番：“阿贤，你跟着我打仗也跟了很久了！这次，就让你自己亲自带兵。”
“大将军，我……我怕我现在还不行。”
“阿史那的将军，从来不会说自己不行。阿贤，你要相信你自己。记住，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以防守为主，千万不可以主动带兵出战。”
也图嚷嚷道：“为什么呀？眼看着咱们就要胜利了！主动出战，一击打败魏国，怕他个鸟啊！”
“也图！我说不准出战就不准出战！阿贤，你看好也图，千万不要让他带兵出击，尤其是追击敌人！战场上的形势千变万化，一旦有一点判断失误，就会导致满盘皆输。死的，都是我们阿史那部族的青年子弟！”
也图愤愤不平。
阿史那贤点头：“明白了，将军。我会遵从您的叮嘱的。早去早回。”
阿史那耶橪又说道：“要是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尽快撤回来！不要跟敌人正面硬碰硬！”
“好。将军，你放心，我会把阿史那部的士兵全都带回去的。”阿史那贤说道。
“说完了没？快点上路啊！阿史那将军！天都快黑了！”尔绵铎在营帐外催促道。
阿史那耶橪怀着沉重的心情，离开了赤水河畔。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回来，只希望阿史那贤能管好士兵，不要让阿史那的子弟们白白牺牲。
尔绵铎已经走了两天了，边歌站在王庭的门口，看着南方的草原，没有任何的人影：不知道他能不能把阿史那耶橪换回来？栖川现在在干什么呢？有没有想念自己呢？
就在她思绪乱飞的时候，郁久闾予成牵着两匹汗血宝马过来：“发什么呆呢？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