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双五零计划？”于唐不懂就问。
纱纱没好气地解释：“就是在三年之内把一批私立幼儿园转变成普惠幼儿园。现在长宁市的私立幼儿园比例是百分之八十，转变后要达到私立和公办普惠各占百分之五十。”
“什么普惠？私立转普惠？这不是好事吧？”于唐问。
“看站在哪个角度了，如果生育率持续下降，为了刺激生育，当然要大力发展公办和普惠幼儿园。”
“我是说站在美德角度，这可没好处了？”
“那当然。”
于唐就感慨：“什么政策？！一句话就让私立变普惠？公权力不能这么用吧？转了有什么好处？有没有补贴？”
“没有，公办才有补贴！普惠就是政策，就是要私立的统一降价！”纱纱摊手，转问谢琛，“产权官司的事你知道？”
于唐说：“他们所是智星的法务，官司肯定他们所代理。”
谢琛点点头，“虽然不是我经手，多少知道一点。听说那个地皮本来就是教育用地，政府给开放商出让土地的时候，开放商承诺建成的配套设施留成公办教学，结果开放商自己不干，转手把地卖给了美德教育集团，等于二次赚钱，而美德出钱建了校舍，做起了幼儿园，等于帮忙做好了配套教学资源，更有利于房产销售。不过，现在这种不是个案，从土地产权角度来说，转普惠也不是没有原因，美德这所幼儿园，当初就是政府教育用地。”
纱纱：“可是这地是美德花钱向开发商买的！”
谢琛：“所以买卖不合法，现在要把钱追回来。”
纱纱听着没说话，几千万，那么好追回来吗？
于唐说：“这个我在电视台也听说过，这种新闻都不敢报道，牵扯太大，现在光咱们市被转卖的教育配套用地……多少个不知道，反正不少。”
于唐说着担心兮兮看纱纱，“纱，产权问题是个雷，到底怎么回事？红叶姐呢，她不是负责美德吗？”
纱纱摊摊手：“我姐现在两头跑。智星不停扩张，我妈现在又不那么工作狂了，让我姐两边都干，所以我姐老是出差，都顾不上家里两个娃。回国前我就打算帮忙把美德这头搞起来，也不知道行不行……哎呀，我现在刚回来，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怎么搞？！”
纱纱一头倒在沙发上，心虚烦躁，又爬起来问谢琛，“这个官司听说年后开庭，谁负责的？回头跟我好好讲讲。”
“行，随时。”谢琛答应。
于唐想了想，问：“纱，所以你要搬去哪儿？美德幼儿园宿舍？没必要吧？你去也应该搞管理，下沉基层，还卧底宿舍，这有点……不安全！”
于唐一脸不赞同，还给谢琛使眼色，让谢琛劝纱纱。
纱纱盘膝坐在沙发上，抓了抓头发，“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必要，我就想去听听那些年轻老师们在这儿上班都知道些什么，有什么想法？往后有什么打算？他们的打算不也关系着行业趋势吗？然后再说吧，实在不行，春节后我再搬出来。”
说着长叹一声，往沙发上一靠，“反正，如果我去干了，觉得自己不行，干不好，那我就早点算了，就听我爸和我姥爷的安排，进个单位，端个铁饭碗，从此躺平了承认自己的……平庸！”
“你姥爷让你进机关是让你继承他志愿干一番事业，不是叫你躺平好不好！哈哈，哈哈。”于唐大笑。
纱纱气得坐起来，“你还笑！”
“我没笑。”于唐秒变严肃脸。
“你明明笑了！”
“我笑了吗？”于唐忍不住看一眼谢琛。
刚刚谢琛说这句话，那是一脸认真，现在于唐借用，又是一脸无赖。
纱纱气得把抱枕狠狠砸向于唐，“你给我回去！回去！”
于唐才不理这逐客令，笑嘻嘻嗑瓜子：“行，你实在想去体验一把生活，我帮你搬，星期天一大早我过来！”
“不要！”
“那就10点，说定了！”
“11点！”
“行！让你睡个懒觉。”
谢琛抬起头，“我星期天也没事，正好……”
于唐立马打断他：“你忙你的，不需要。”
谢琛嗤笑一声，“是吗？你用摩托车拉东西？”
“我借磊子的车。”于唐口气决绝。
“舍近求远。”谢琛冷笑。
然后施施然站起身，冲于唐一个眼神。
于唐：“干嘛？”
谢琛：“走啦！”
于唐一瞪眼，“你先走，我再坐会儿。”
谢琛轻描淡写：“行，等会儿裴爷爷回来，看你闲得没事儿干在他家看电视，也挺好。”
“靠！”于唐一脸不耐烦，“走你的，我五分钟就走。”
谢琛哼了一声，走了。
于唐跟纱纱刚才嗑瓜子，瓜子皮掉在茶几上，于唐捡了丢在垃圾桶，把红木茶几都清理干净，跟纱纱说：“行啦，赶紧睡！电视剧一看就上瘾，别放不下熬夜！”
催着纱纱关了电视去洗漱，也跟着赶紧闪人了。
第二天，周六，纱纱刚刚起床洗漱，妈妈电话就来了，纱纱放了外音，一边刷牙一边听。
裴若怡：“宝贝女儿，你确定今天不跟我去？”
纱纱漱了漱口，说：“妈，我也想去，可是，我跟我爸去看看我爷爷奶奶，这个比较重要吧？”
“行吧。”
裴若怡挂了，纱纱都能想象老妈在那边翻了一个怎样迷人的大白眼。
电话刚挂，忽然又响了，纱纱一看，连忙接起来：“喂，爸，我刚洗漱完。”
“纱纱，刚刚接到通知，这个周末有重要安排，爸爸回不去了，你今天休息吧，改天爸爸约你。”韩钢在那边有点歉意的声音。
“……哦没事爸，我随时等你。”
挂了电话，纱纱愣了下，连忙拨给妈妈，“喂，妈，我爸他刚刚打电话说……”
“有事去不了了？”
裴若怡了然地接话，哼了一声，“我就知道！幸好没走到半路又赶回来。行啦，你等着我，我很快来接你。”
“妈，你怎么就知道？能掐会算吗？”
“你爸没当领导的时候就这德性！任何计划，十有八九都难以兑现。”
“好了妈，我爸是工作需要！为人民服务！”
“算了吧，大多是形式主义！他们干得越多，公务浪费越多！”
纱纱没好气地解释：“就是在三年之内把一批私立幼儿园转变成普惠幼儿园。现在长宁市的私立幼儿园比例是百分之八十，转变后要达到私立和公办普惠各占百分之五十。”
“什么普惠？私立转普惠？这不是好事吧？”于唐问。
“看站在哪个角度了，如果生育率持续下降，为了刺激生育，当然要大力发展公办和普惠幼儿园。”
“我是说站在美德角度，这可没好处了？”
“那当然。”
于唐就感慨：“什么政策？！一句话就让私立变普惠？公权力不能这么用吧？转了有什么好处？有没有补贴？”
“没有，公办才有补贴！普惠就是政策，就是要私立的统一降价！”纱纱摊手，转问谢琛，“产权官司的事你知道？”
于唐说：“他们所是智星的法务，官司肯定他们所代理。”
谢琛点点头，“虽然不是我经手，多少知道一点。听说那个地皮本来就是教育用地，政府给开放商出让土地的时候，开放商承诺建成的配套设施留成公办教学，结果开放商自己不干，转手把地卖给了美德教育集团，等于二次赚钱，而美德出钱建了校舍，做起了幼儿园，等于帮忙做好了配套教学资源，更有利于房产销售。不过，现在这种不是个案，从土地产权角度来说，转普惠也不是没有原因，美德这所幼儿园，当初就是政府教育用地。”
纱纱：“可是这地是美德花钱向开发商买的！”
谢琛：“所以买卖不合法，现在要把钱追回来。”
纱纱听着没说话，几千万，那么好追回来吗？
于唐说：“这个我在电视台也听说过，这种新闻都不敢报道，牵扯太大，现在光咱们市被转卖的教育配套用地……多少个不知道，反正不少。”
于唐说着担心兮兮看纱纱，“纱，产权问题是个雷，到底怎么回事？红叶姐呢，她不是负责美德吗？”
纱纱摊摊手：“我姐现在两头跑。智星不停扩张，我妈现在又不那么工作狂了，让我姐两边都干，所以我姐老是出差，都顾不上家里两个娃。回国前我就打算帮忙把美德这头搞起来，也不知道行不行……哎呀，我现在刚回来，两眼一抹黑，根本不知道怎么搞？！”
纱纱一头倒在沙发上，心虚烦躁，又爬起来问谢琛，“这个官司听说年后开庭，谁负责的？回头跟我好好讲讲。”
“行，随时。”谢琛答应。
于唐想了想，问：“纱，所以你要搬去哪儿？美德幼儿园宿舍？没必要吧？你去也应该搞管理，下沉基层，还卧底宿舍，这有点……不安全！”
于唐一脸不赞同，还给谢琛使眼色，让谢琛劝纱纱。
纱纱盘膝坐在沙发上，抓了抓头发，“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必要，我就想去听听那些年轻老师们在这儿上班都知道些什么，有什么想法？往后有什么打算？他们的打算不也关系着行业趋势吗？然后再说吧，实在不行，春节后我再搬出来。”
说着长叹一声，往沙发上一靠，“反正，如果我去干了，觉得自己不行，干不好，那我就早点算了，就听我爸和我姥爷的安排，进个单位，端个铁饭碗，从此躺平了承认自己的……平庸！”
“你姥爷让你进机关是让你继承他志愿干一番事业，不是叫你躺平好不好！哈哈，哈哈。”于唐大笑。
纱纱气得坐起来，“你还笑！”
“我没笑。”于唐秒变严肃脸。
“你明明笑了！”
“我笑了吗？”于唐忍不住看一眼谢琛。
刚刚谢琛说这句话，那是一脸认真，现在于唐借用，又是一脸无赖。
纱纱气得把抱枕狠狠砸向于唐，“你给我回去！回去！”
于唐才不理这逐客令，笑嘻嘻嗑瓜子：“行，你实在想去体验一把生活，我帮你搬，星期天一大早我过来！”
“不要！”
“那就10点，说定了！”
“11点！”
“行！让你睡个懒觉。”
谢琛抬起头，“我星期天也没事，正好……”
于唐立马打断他：“你忙你的，不需要。”
谢琛嗤笑一声，“是吗？你用摩托车拉东西？”
“我借磊子的车。”于唐口气决绝。
“舍近求远。”谢琛冷笑。
然后施施然站起身，冲于唐一个眼神。
于唐：“干嘛？”
谢琛：“走啦！”
于唐一瞪眼，“你先走，我再坐会儿。”
谢琛轻描淡写：“行，等会儿裴爷爷回来，看你闲得没事儿干在他家看电视，也挺好。”
“靠！”于唐一脸不耐烦，“走你的，我五分钟就走。”
谢琛哼了一声，走了。
于唐跟纱纱刚才嗑瓜子，瓜子皮掉在茶几上，于唐捡了丢在垃圾桶，把红木茶几都清理干净，跟纱纱说：“行啦，赶紧睡！电视剧一看就上瘾，别放不下熬夜！”
催着纱纱关了电视去洗漱，也跟着赶紧闪人了。
第二天，周六，纱纱刚刚起床洗漱，妈妈电话就来了，纱纱放了外音，一边刷牙一边听。
裴若怡：“宝贝女儿，你确定今天不跟我去？”
纱纱漱了漱口，说：“妈，我也想去，可是，我跟我爸去看看我爷爷奶奶，这个比较重要吧？”
“行吧。”
裴若怡挂了，纱纱都能想象老妈在那边翻了一个怎样迷人的大白眼。
电话刚挂，忽然又响了，纱纱一看，连忙接起来：“喂，爸，我刚洗漱完。”
“纱纱，刚刚接到通知，这个周末有重要安排，爸爸回不去了，你今天休息吧，改天爸爸约你。”韩钢在那边有点歉意的声音。
“……哦没事爸，我随时等你。”
挂了电话，纱纱愣了下，连忙拨给妈妈，“喂，妈，我爸他刚刚打电话说……”
“有事去不了了？”
裴若怡了然地接话，哼了一声，“我就知道！幸好没走到半路又赶回来。行啦，你等着我，我很快来接你。”
“妈，你怎么就知道？能掐会算吗？”
“你爸没当领导的时候就这德性！任何计划，十有八九都难以兑现。”
“好了妈，我爸是工作需要！为人民服务！”
“算了吧，大多是形式主义！他们干得越多，公务浪费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