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愚者
医馆里的灯光有些暗沉，窗户半开着，阴冷的风吹得人清醒了不少。那个叫娜塔莎的医生帮丹恒处理了脸上的伤口，被贴在脸上的纱布反而加重了丹恒身上的禁欲感。
我在一边忽悠小女孩。
“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女孩毛茸茸的帽子，手感很好，估计小女孩的头发也很好揉。
小女孩往后退几步，躲开了我的手，双手环胸气鼓鼓地说道：“你怎么可以随便摸虎克大人的头？念在你是初犯，虎克大人勉强放过你，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机会没有第二次，明白吗！”
虎克仰着小脑袋，神气地看着我。
好可爱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孩子！
我的手再次蠢蠢欲动，却兀然被一个人制止。丹恒从身后摁住了我的肩膀，无奈地说道：“别捉弄虎克了，娜塔莎医生有话和你说。”
我顺着丹恒的视线看向娜塔莎，她笑得很温柔，长得就很像是一个悬壶济世的柔弱医生。
虎克悄悄凑到我旁边，垫着脚勉强够到我的腰部，自以为很小声地说道：“你可要小心一点，老巫婆很可怕！”
娜塔莎笑眯眯地看了虎克一眼，虎克立刻装做什么都没发生，一骨碌就跑出了医馆，还不忘带上门。
“虎克是一个很活泼的孩子，每个人都很喜欢她。”娜塔莎没有责怪虎克的意思，反而态度意外的温和，还在夸奖着虎克。紧接着，她的目光流转到我的身上，我察觉到她怀有些许不信任。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娜塔莎，下城区的一名医生，大家一般都叫我娜塔。”
“你好，娜塔莎医生，我叫卡妮。”我回之以一贯的笑容。
“按理说是丹恒带来的客人，我不该有所怀疑。”娜塔莎还是笑着，声音语调也没有半分变化，“不过丹恒刚才告诉我，你们在来的路上被史瓦罗拦下。冒昧问一句，它有说原因吗？”
寥寥几句，就颠覆了我对她的初印象。
如果说刚开始我认为她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医师，那么现在我可以确定，她和砂金是一类人，擅长将最深处的情绪隐藏于笑容中，摒弃客套与伪装，她可能是一个强大的权谋家。
在我们刚刚抵达这里的时候，娜塔莎就顺口问了一句丹恒，今天这样的日子怎么会受伤，是庆典出了意外吗。丹恒只摘了大概的部分告诉娜塔莎，对她的态度不算太过信任，也不算完全陌生。
相反，也许是因为我知晓他的一些过往，也许是因为我们之间的交易，也许是因为我和他今日的出生入死，他言语之中更加偏向于我。
所以，娜塔莎会选择直接询问我事情的经过，没有继续为难丹恒。
我眉头轻挑，一副为难的样子，“这……”
“看衣着，卡妮小姐应该是上城区的居民。史瓦罗在下城区有一定的威望，我相信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盟友。当然，我也同样相信无名客带来的朋友。”娜塔莎没有因为我的戛然而止而生气，反而向我解释了她这么问的原因，“但史瓦罗绝不是无缘无故会伤害贝洛伯格居民的智械生命，也许我知道了缘由后，也能在其中为你们斡旋一二。”
很厉害的话术，轻描淡写撇过了对我的怀疑，却重点说明了是为了平衡我和史瓦罗之间的关系。娜塔莎在字里行间没有透露出半分攻击力，但她所说的整句话，恰好就是刺向我的长矛。
这种人才很适合战略投资部。
“它说我很危险，需要立即剿杀。”
撒谎向来七分真三分假才惹人信服，我说这话时确实有些避重就轻，但也不算是说错。这颗星核从它诞生起就一直跟随我，也不祸害其他人，就逮着我一个人可劲霍霍。要让它离开这个星球，只能把我赶出去，这样它也会跟着我一起走——可真是给我惹了不少麻烦。
“是嘛。”娜塔莎不动声色看了丹恒一眼，话却对我说道：“卡妮小姐知道它为什么认定你的危险性吗？”
我摆摆手，说道：“我不清楚。”
丹恒是这场谎言局里唯一的变量。而我是一个赌徒，我赌他不会揭穿我。
娜塔莎垂眸，没再多问。
她去照顾另一个叫唤着脚又开始疼了的病人时，丹恒扯过我到窗户边。这小子拉我的手是越来越顺手了。
他回头看向娜塔莎，压低了音量，如耳畔私语般：“你没必要和她撒谎，她可以联系史瓦罗知晓其中缘由。”
“她短时间内不会，因为我是你带来的人。”我笃定道，“按那史瓦罗认定了我危险就一句话都不能商量的固执样，如果娜塔莎真的是我想的那种聪明人，她就应该清楚要是她去问了，那么史瓦罗肯定会知道我在她那里。
“我毫不怀疑你们无名客在下城区也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可能也顺手来了个下城区解放战争什么的。她会看在无名客的面子上，斟酌再三，再去找个由头去问史瓦罗。”
“可她也早晚会知道。”丹恒目光暗沉。我毫不怀疑他在担心我。
我耸耸肩，说道：“我只需要这么一段自由活动时间——也许她知道了之后，我就已经离开贝洛伯格了呢。”
“你这完全是在赌。”丹恒的语气有些无奈。
“我有个朋友天生是赌徒，我多少学到一点。”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时间可不多了，带我去找桑博吧。”
丹恒拿我没办法，和娜塔莎打了声招呼就领着我离开医馆。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遇见了一个紫色长发的女孩走进来，她手臂上缠绕的红色飘带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女孩看见丹恒，打了声招呼，“早啊丹恒，没想到今天能在下城区遇见你，不参加庆典了吗？”
“早，希儿。”丹恒点点头，“有些事情要在下城区解决。”
希儿又看向里面，大声喊道：“娜塔，突然把我叫回来是出现什么紧急的问题了吗？我得早点解决，布洛妮娅那里还忙得焦头烂额。”
布洛妮娅……我偷偷观察了眼这个女孩。那个女孩也在这个时候敏锐地回头，我冲她微微一笑，她眯了眯眼，很高冷地回头。
丹恒也注意到了我俩的互动，拉着我往外走的速度更快了。我猜他可能在心里祈祷，让我消停些。
走出几步，丹恒才跟我说道：“希儿在今天不应该出现在下城区……后来的小心说话，会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们。”
我了然，随后笑道：“看来那个娜塔莎身份也不简单啊，能明明一个走巡猎命途的高手。”
“嗯。”丹恒不意外我能猜出来，但也没有过多解释。他更没有问我为什么一眼就可以看出希儿是巡猎命途者。
我也没有打算告诉他。
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明明这是我们认识的第二天，却也因为如此多的经历变得关系匪浅。可丹恒就算在情感上相信我，他的理智也不会让他向我暴露太多。
而我？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感情弄事的人，也不像这纯情小龙一样，会轻易对一个人动感情。
砂金是个例外。
就连景元，也和我有过一段互相刺探的过往，毕竟当时我是代表公司踏上罗浮。我至今忘不了他是个多么棘手的敌人，公司职员和罗浮军打的交道每次都是硝烟四起。
我和景元作为两方首领，也是浅浅动过几次手。景元不会下死手，但他会事后问我要赔偿，理由是我破坏了罗浮的景观。我咬牙切齿转给他天价赔偿费后，他会笑眯眯地说他只把这次当作小打小闹，公司和罗浮的交易可以继续谈。
谈着谈着，我俩谈了。
有个小职员看见我和他手牵手逛金人巷后，还发短信夸我舍身为司，美人计都能用出来，不愧是吾辈楷模。我只能回复他一个笑脸。
想起那些离奇的过往，我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我和丹恒彼此沉默走在路上。他想问的应该很多，但我之前提醒过他别继续问。如果是昨晚，他大可以掏出他那把长枪，抵在我脖子上问我究竟是何居心。可惜以我们现在说好不好，说差又不差的关系，他也只能选择缄默。
“桑博向来行踪不明，我只能带你去他经常出现的地方看看。”丹恒说道。
我点点头。假面愚者什么时候行踪明了过。但既然是假面愚者，想找那不是还要验验路上遇见的每个人脸上是不是有面具——先不说这个计划是否可靠，也没有验假面愚者的技术啊。
路上偶然遇见一个正在哭泣的小姑娘，小姑娘哭得稀里哗啦、撕心裂肺，让人难以忽视。
“小妹妹，你怎么了？”我弯下腰，轻声询问道。
没想到我一问，小姑娘哭得更伤心了，还连连往丹恒那边躲。
不应该啊，我以前那张脸确实能吓着小孩子，但现在这张脸简直和天仙下凡似的。看见丹恒蹲下来安慰那个小姑娘，小姑娘一下子就趴在他怀里嚎啕大哭，我开始怀疑人生。
难道丹恒那张冷脸比我的笑容看起来更亲和吗？
丹恒耗费了好一会儿才安抚完毕那个小妹妹离家出走的小妹妹，和小妹妹挥手告别后，他站起身对我说道：“她没有怕你，只是……”
他的话瞬间止住，因为他的身后，哪里还有什么人。
阴冷的寒风卷起地上的灰尘，油灯在暗夜里忽明忽暗。
卡妮可能自己悄无声息离开。所以，有一个人在他不知不觉间，带走了他身后的人。
与此同时，隔了两条街的暗巷中。我被身后的人死死捂住嘴巴，摁在墙边，翻卷肆虐的存护正在狂躁地掀起。那人却在此时凑近我的耳侧，带着戏谑的意思轻声说道：“你不是在找我吗，卡妮。”
我在一边忽悠小女孩。
“你叫什么名字呀？”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小女孩毛茸茸的帽子，手感很好，估计小女孩的头发也很好揉。
小女孩往后退几步，躲开了我的手，双手环胸气鼓鼓地说道：“你怎么可以随便摸虎克大人的头？念在你是初犯，虎克大人勉强放过你，给你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但机会没有第二次，明白吗！”
虎克仰着小脑袋，神气地看着我。
好可爱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孩子！
我的手再次蠢蠢欲动，却兀然被一个人制止。丹恒从身后摁住了我的肩膀，无奈地说道：“别捉弄虎克了，娜塔莎医生有话和你说。”
我顺着丹恒的视线看向娜塔莎，她笑得很温柔，长得就很像是一个悬壶济世的柔弱医生。
虎克悄悄凑到我旁边，垫着脚勉强够到我的腰部，自以为很小声地说道：“你可要小心一点，老巫婆很可怕！”
娜塔莎笑眯眯地看了虎克一眼，虎克立刻装做什么都没发生，一骨碌就跑出了医馆，还不忘带上门。
“虎克是一个很活泼的孩子，每个人都很喜欢她。”娜塔莎没有责怪虎克的意思，反而态度意外的温和，还在夸奖着虎克。紧接着，她的目光流转到我的身上，我察觉到她怀有些许不信任。
“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娜塔莎，下城区的一名医生，大家一般都叫我娜塔。”
“你好，娜塔莎医生，我叫卡妮。”我回之以一贯的笑容。
“按理说是丹恒带来的客人，我不该有所怀疑。”娜塔莎还是笑着，声音语调也没有半分变化，“不过丹恒刚才告诉我，你们在来的路上被史瓦罗拦下。冒昧问一句，它有说原因吗？”
寥寥几句，就颠覆了我对她的初印象。
如果说刚开始我认为她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医师，那么现在我可以确定，她和砂金是一类人，擅长将最深处的情绪隐藏于笑容中，摒弃客套与伪装，她可能是一个强大的权谋家。
在我们刚刚抵达这里的时候，娜塔莎就顺口问了一句丹恒，今天这样的日子怎么会受伤，是庆典出了意外吗。丹恒只摘了大概的部分告诉娜塔莎，对她的态度不算太过信任，也不算完全陌生。
相反，也许是因为我知晓他的一些过往，也许是因为我们之间的交易，也许是因为我和他今日的出生入死，他言语之中更加偏向于我。
所以，娜塔莎会选择直接询问我事情的经过，没有继续为难丹恒。
我眉头轻挑，一副为难的样子，“这……”
“看衣着，卡妮小姐应该是上城区的居民。史瓦罗在下城区有一定的威望，我相信他是一个值得信赖的盟友。当然，我也同样相信无名客带来的朋友。”娜塔莎没有因为我的戛然而止而生气，反而向我解释了她这么问的原因，“但史瓦罗绝不是无缘无故会伤害贝洛伯格居民的智械生命，也许我知道了缘由后，也能在其中为你们斡旋一二。”
很厉害的话术，轻描淡写撇过了对我的怀疑，却重点说明了是为了平衡我和史瓦罗之间的关系。娜塔莎在字里行间没有透露出半分攻击力，但她所说的整句话，恰好就是刺向我的长矛。
这种人才很适合战略投资部。
“它说我很危险，需要立即剿杀。”
撒谎向来七分真三分假才惹人信服，我说这话时确实有些避重就轻，但也不算是说错。这颗星核从它诞生起就一直跟随我，也不祸害其他人，就逮着我一个人可劲霍霍。要让它离开这个星球，只能把我赶出去，这样它也会跟着我一起走——可真是给我惹了不少麻烦。
“是嘛。”娜塔莎不动声色看了丹恒一眼，话却对我说道：“卡妮小姐知道它为什么认定你的危险性吗？”
我摆摆手，说道：“我不清楚。”
丹恒是这场谎言局里唯一的变量。而我是一个赌徒，我赌他不会揭穿我。
娜塔莎垂眸，没再多问。
她去照顾另一个叫唤着脚又开始疼了的病人时，丹恒扯过我到窗户边。这小子拉我的手是越来越顺手了。
他回头看向娜塔莎，压低了音量，如耳畔私语般：“你没必要和她撒谎，她可以联系史瓦罗知晓其中缘由。”
“她短时间内不会，因为我是你带来的人。”我笃定道，“按那史瓦罗认定了我危险就一句话都不能商量的固执样，如果娜塔莎真的是我想的那种聪明人，她就应该清楚要是她去问了，那么史瓦罗肯定会知道我在她那里。
“我毫不怀疑你们无名客在下城区也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可能也顺手来了个下城区解放战争什么的。她会看在无名客的面子上，斟酌再三，再去找个由头去问史瓦罗。”
“可她也早晚会知道。”丹恒目光暗沉。我毫不怀疑他在担心我。
我耸耸肩，说道：“我只需要这么一段自由活动时间——也许她知道了之后，我就已经离开贝洛伯格了呢。”
“你这完全是在赌。”丹恒的语气有些无奈。
“我有个朋友天生是赌徒，我多少学到一点。”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时间可不多了，带我去找桑博吧。”
丹恒拿我没办法，和娜塔莎打了声招呼就领着我离开医馆。我们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遇见了一个紫色长发的女孩走进来，她手臂上缠绕的红色飘带吸引了我的注意。
那女孩看见丹恒，打了声招呼，“早啊丹恒，没想到今天能在下城区遇见你，不参加庆典了吗？”
“早，希儿。”丹恒点点头，“有些事情要在下城区解决。”
希儿又看向里面，大声喊道：“娜塔，突然把我叫回来是出现什么紧急的问题了吗？我得早点解决，布洛妮娅那里还忙得焦头烂额。”
布洛妮娅……我偷偷观察了眼这个女孩。那个女孩也在这个时候敏锐地回头，我冲她微微一笑，她眯了眯眼，很高冷地回头。
丹恒也注意到了我俩的互动，拉着我往外走的速度更快了。我猜他可能在心里祈祷，让我消停些。
走出几步，丹恒才跟我说道：“希儿在今天不应该出现在下城区……后来的小心说话，会有一双眼睛盯着我们。”
我了然，随后笑道：“看来那个娜塔莎身份也不简单啊，能明明一个走巡猎命途的高手。”
“嗯。”丹恒不意外我能猜出来，但也没有过多解释。他更没有问我为什么一眼就可以看出希儿是巡猎命途者。
我也没有打算告诉他。
人的感情就是这么奇怪的东西。明明这是我们认识的第二天，却也因为如此多的经历变得关系匪浅。可丹恒就算在情感上相信我，他的理智也不会让他向我暴露太多。
而我？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感情弄事的人，也不像这纯情小龙一样，会轻易对一个人动感情。
砂金是个例外。
就连景元，也和我有过一段互相刺探的过往，毕竟当时我是代表公司踏上罗浮。我至今忘不了他是个多么棘手的敌人，公司职员和罗浮军打的交道每次都是硝烟四起。
我和景元作为两方首领，也是浅浅动过几次手。景元不会下死手，但他会事后问我要赔偿，理由是我破坏了罗浮的景观。我咬牙切齿转给他天价赔偿费后，他会笑眯眯地说他只把这次当作小打小闹，公司和罗浮的交易可以继续谈。
谈着谈着，我俩谈了。
有个小职员看见我和他手牵手逛金人巷后，还发短信夸我舍身为司，美人计都能用出来，不愧是吾辈楷模。我只能回复他一个笑脸。
想起那些离奇的过往，我的表情变得一言难尽。
我和丹恒彼此沉默走在路上。他想问的应该很多，但我之前提醒过他别继续问。如果是昨晚，他大可以掏出他那把长枪，抵在我脖子上问我究竟是何居心。可惜以我们现在说好不好，说差又不差的关系，他也只能选择缄默。
“桑博向来行踪不明，我只能带你去他经常出现的地方看看。”丹恒说道。
我点点头。假面愚者什么时候行踪明了过。但既然是假面愚者，想找那不是还要验验路上遇见的每个人脸上是不是有面具——先不说这个计划是否可靠，也没有验假面愚者的技术啊。
路上偶然遇见一个正在哭泣的小姑娘，小姑娘哭得稀里哗啦、撕心裂肺，让人难以忽视。
“小妹妹，你怎么了？”我弯下腰，轻声询问道。
没想到我一问，小姑娘哭得更伤心了，还连连往丹恒那边躲。
不应该啊，我以前那张脸确实能吓着小孩子，但现在这张脸简直和天仙下凡似的。看见丹恒蹲下来安慰那个小姑娘，小姑娘一下子就趴在他怀里嚎啕大哭，我开始怀疑人生。
难道丹恒那张冷脸比我的笑容看起来更亲和吗？
丹恒耗费了好一会儿才安抚完毕那个小妹妹离家出走的小妹妹，和小妹妹挥手告别后，他站起身对我说道：“她没有怕你，只是……”
他的话瞬间止住，因为他的身后，哪里还有什么人。
阴冷的寒风卷起地上的灰尘，油灯在暗夜里忽明忽暗。
卡妮可能自己悄无声息离开。所以，有一个人在他不知不觉间，带走了他身后的人。
与此同时，隔了两条街的暗巷中。我被身后的人死死捂住嘴巴，摁在墙边，翻卷肆虐的存护正在狂躁地掀起。那人却在此时凑近我的耳侧，带着戏谑的意思轻声说道：“你不是在找我吗，卡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