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秦黛出了声：“想到了什么？”
苏可星嘴角微勾，缓缓吐出了炸翻全场的四个字。
“靖康之耻。”
全场哗然！
苏可星：“我要不硬气一点，怕是以后我星耀的人见谁都得下跪，都得磕头。”
失去笑意的双瞳，锐光的眸光一个一个的，缓慢地扫过所有在座。
苏可星：“有一个钟淑芬已经够操蛋的了，我可不想我星耀的艺人各个都是钟淑芳，各个都是杨允儿。”
于洋：“你以为靠你就能动得了背后的人？”
苏可星笑了：“我也不是傻子，于公子。”
于洋：？
苏可星：“坐镇的老大我可不敢动，也动不了，但！”
苏可星：“小米小虾还是可以的吧。”
苏可星：“不是缺钱吗？我帮忙整整不好吗？”
苏可星的暗示让在座面色大惊。
于洋笑出声：“可能你也动不了。”
苏可星：“那您！为什么要来？”
于洋蹙了眉，被她怼的回不了嘴。
秦黛看于洋，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她表哥吃瘪。
苏可星：“沙场定终局，不更符合你们的游戏规则？为什么要找我？”
于洋：……
苏可星：“因为我不在禁锢的圈子里，因为我还有另一个名字。”
“奥斯丁。”
众人在心里默念。
苏可星：“因为托你带话的人知道，我要是不计一切，他，他们也不能全身而退。而我，只要断情绝爱，必定无敌。”
满室俱静，沉默许久了好一会儿。
于洋：“就为了一个钟……”
苏可星掐断他的话：“我说了。”
于洋：？
于洋的同伴见他的话被人打断大惊失色。
苏可星视而不见，他背后那群人的夸张反应：“星耀，不能跪！不能有下一个钟淑芳。”
秦黛：“好大的口气！”
秦黛不合时宜的一句，成功打破了紧绷的气氛，也让她多少显得有些滑稽。
秦黛：“你以为谁呀，美国人了不起，拿奥斯卡了不起呀，这里是中国的国土，一切都要按中国的规矩办事……”
众人免不了像看傻子一样看她。
人家貌似还比她小个两岁。
骂骂咧咧的女声中，苏可星向沉着脸抿着嘴，在发作，不发作之间犹豫的于洋轻点了下头。
苏可星：“再见，于公子。”
苏可星说完，利落转身，不再耽搁。
“小爷？”
“公子？”
……
于洋：“输掉，会很惨的哦。”
于洋在她身后警告。
她停步的同时，紧闭的包厢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苏启跃领着一众黑衣保镖站在门外。
清一色的大高个，清一色的面色正经，不苟言笑，各个眼神锐利如刀，气势逼人。
倒吸声不断从身后传来。
苏启跃：“大小姐。”
苏启跃俯身，所有人跟着唤了声“大小姐”后，同时弯下了腰。
这场面……
这阵势……
别说身后的人见了，连她自己都震撼到了。
演黑色剧呢？
苏可星往自个身上看了一眼：嘿，真默契，她今天穿的也是黑色的针织衫。
陈敏也不知道是不是瞅见了她脸上的表情，默默往众人看不到的视线死角处退，退到门外的廊柱后终于憋不住，双手掩嘴，笑了起来。
苏可星：……
苏可星向上吹了一口气：她身边怎么全是戏精！
苏可星侧脸瞥向身后的于洋。
“那只能……”
她戏谑一笑。
“赌上身家性命了。”
.
“赌上身家性命了。”
画面定格。
女人斜乜向身后，面向的是一室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她身后是一群神色肃穆的黑衣人，她杵在彩色与黑色之间，像是处在明暗交接之处。
她风轻云淡的放出这句狠话，脸上带笑，眼里却是刀光剑影，无意释放出同归于尽的狠劲。
这让在场苏启跃，冯樊，年纪比他们还大了两三岁的杨建国不约而同想起了一个人，想起了一个家族，想起了一段历史。
目光穿过一群高个男，定定望着行在最前方的娇小背影，沉吟半响，于洋嘴角一哂，笑了。
于洋：他真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快进到大结局了。
.
“可星。”
苏可星出了门后，她大表哥，二表哥也跟着出来了。
她二表哥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亲亲热热的叫住了她。
二表哥：“你既然到北地，为什么不回家看看。”
苏可星：回家？回谁的家？
二表哥：“今天有些晚，明天，明天到家里坐坐，我妈还想跟你八卦八卦呢。”
二表哥眨眨眼，完全不顾她身边大表哥的死活。
苏家混的最好的就属她大舅，六年代的留洋高材生，她外公提前内退后，他靠着文凭和实力一步步往上爬，成功将整个家族带到了帝都。
她二舅靠着他大舅的关系在国Q单位做了一个小领导，油水差，后因70年改制，下海成了生意人，但做的生意，仍是背靠大树的生意。
她二表哥从小养在南京，她外公外婆家，并不如她大表哥知深浅。
苏可星面不改色的冲她二表哥笑了笑：“抱歉，明天我要去趟监狱。”
二表哥：……
她二表哥当场尬住。
苏可星：“有空聚，我先走了，大表哥，二表哥。”
大表哥：“你捅到了天，苏可星！就算你不怕，你想过我们吗？”
苏可星扶着车门正准备低头进后座，冷不丁听到她大表哥来了这么一句，还带着快破音的怒声，让她止住了动作，转回了身。
苏可星：“大表哥。”
大表哥被她冷眼扫到，表情僵了一下。
苏可星：“你今天跟外人做局，想过我没有？”
大表哥：……
二表哥：“欸，什么做局，不就是……”
苏可星：“于洋什么人，这群纨绔子弟什么路子你不知道？”
二表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大表哥：“什么意思？”
虽然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但敏感的嗅到了决裂的前兆。
苏可星笑：“天下塌下来自有高个子顶着，何况……”
苏可星：“我姓苏。”
.
苏可星上了车，与她同车的苏启跃坐在她身边一直没有说话。
苏可星脑子很乱，出神的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树影，自己都想不通怎么就到了要押上身家性命跟人拼命的地步。
眼前不断浮现喝的面红耳赤的向北宸“卑躬屈膝”的夹在两个男人中间；不断浮现她被李大隆按下的画面……
苏启跃的声音将她惊醒。
“小姐。”
“十七叔。”
苏启跃改口：“可星。”
苏可星笑：“这就对嘛。”
想起包厢门外的那一幕，苏可星忍不住笑出了声。
苏启跃知道她在笑什么，尴尬的抓了抓脑袋，还不是那些小伙子闹得，说什么要搞大，要给她撑场，弄得跟黑S会一样。
不过想起包厢里的针锋相对。
苏启跃：“钟淑芳的事，你真的要插手吗？”
苏可星叹气：“对不起十七叔，我可能给你们惹……”
苏启跃：“我很高兴你能站出来。”
苏可星：？
苏启跃：“于公，我不喜欢我的老板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于私……”
苏启跃顿了一下：“我不希望我女儿成为第二个钟淑芳。”
苏可星：……
.
顾及向北宸在，苏启跃没有送苏可星回房间，借口去超市买烟，在车里坐了一会儿。
在今晚之前，他并不支持苏可星插手钟淑芳的事。
完全没有胜算。
送钟淑芳好友回家的小李回来后，在他面前嚎啕大哭，说他信仰毁了，说他前半辈子不知道为了是什么！
把罗丹文送去医院的小孩汇报完罗丹文的身体情况后问他，坏人什么时候才能抓起来。
什么时候才能抓起来？
他听后忍不住冷哼，心说连家暴者都不能各个得以严惩，何况是坏人。
他安慰他，告诉他世道就是这样，不必事事上纲上线，每一件事都要非黑即白弄个清楚，事不关己，就要糊涂点活，糊涂点才能活的久。
可昨晚，当他看到负责钟淑芳的刑警满脸是血，却死死护着怀里的固态硬盘时，他心里不好受。
他从医院出来，跟李警长的同事老杨警官找了个小摊喝了顿酒。
老杨说钟淑芳的案件被上面叫停了。
懂的都懂，应该放手，不再过问。
但……太恶劣了。
他说他从警三十年从来没见过这么恶劣的事件，他都不敢相信这在他们这片土地上发生的案件。
不少女同事看过钟淑芳的遗书都哭了，他们所的人还联名上书，请求上级重新调查。
了无音讯，遥遥无期。
让他们等。
后天就是钟淑芳的遗体告别会，怎么等？
李勇队里有几个冲动的小伙在会上当场质问领导，要等多久？三十年？错过公诉期？
老杨说他老了，没拼劲了，只想安稳退休，现在看这些有理想的热血青年都觉得心累。
一两个人改变不了世道。
苏启跃当时就想，改变不了世道，那他女儿怎么办？他该怎么保护她，怎么能护得了她？
……
“你知道吗？当你从里间走出来，告诉我我不收手，星耀会倒，我大舅二舅会从位置上下来的那一刻，我知道我想到了什么？”
“靖康之耻。”
……
苏启跃：她说她想到了靖康之耻。
……
“我要不硬气一点，怕是以后我星耀的人见谁都得下跪，都得磕头。”
“有一个钟淑芬已经够操蛋的了，我可不想我星耀的艺人各个都是钟淑芳，各个都是杨允儿。”
……
苏启跃：是呀，如果她硬气一点，如果她能重新洗牌，改变这污浊肮脏的环境，他的女儿……他的女儿是不是就不用遭受这些，不用陪酒陪睡换资源？不用装孙子，见人就下跪磕头？
苏启跃：是呀，她是苏可星，她是苏家的血脉，她姑姑14岁就带着少共国际师的小孩们诈降诱傻日军，她也一定可以的。
手机响了，是小李打来的电话，告诉他大小姐平安回了房间，还特地加了一句向北宸也跟着一起回了她的房间。
苏启跃没准备，手一抖，夹在指尖的烟差点掉了地：这小子，这种事就不用向他汇报了吧。
.
苏可星的房间外，三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等小李发完信息，走廊上的气氛更加窒息。
向北宸的助理小孙硬着头皮打破沉默；“你该不会真的发消息告诉苏启跃，我老大扛着你家boss进房间了吧。”
小李无辜：“不然呢？”
小孙嘴角抽搐：“他不会……带人冲上来，踹门闯进去吧。”
小李：“这倒不会。”
小孙：“哪还好。”
小李：“他找酒店要钥匙。”
小孙：……
陈敏听后转身就走。
小李：“欸，陈姐你去哪？”
陈敏：“我可不想撞见我家boss衣衫不整，被人捉奸在床的画面。”
小李：……
小孙：……
小李，小孙默默对视了一眼，立刻追在了陈敏的背后。
.
黑暗中，苏可星被人不甚温柔的丢上了床。
苏可星惊：“你要干什么？”
站在她对面的男人哪有半点喝高不省人事的模样，他边在面前上演冷脸男脱衣秀，边对她笑了一声：“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苏可星：？
静了一会儿，她听到了黑暗中磨牙的声响。
向北宸：“我他妈的正在——送肉上门！！！！”
苏可星嘴角微勾，缓缓吐出了炸翻全场的四个字。
“靖康之耻。”
全场哗然！
苏可星：“我要不硬气一点，怕是以后我星耀的人见谁都得下跪，都得磕头。”
失去笑意的双瞳，锐光的眸光一个一个的，缓慢地扫过所有在座。
苏可星：“有一个钟淑芬已经够操蛋的了，我可不想我星耀的艺人各个都是钟淑芳，各个都是杨允儿。”
于洋：“你以为靠你就能动得了背后的人？”
苏可星笑了：“我也不是傻子，于公子。”
于洋：？
苏可星：“坐镇的老大我可不敢动，也动不了，但！”
苏可星：“小米小虾还是可以的吧。”
苏可星：“不是缺钱吗？我帮忙整整不好吗？”
苏可星的暗示让在座面色大惊。
于洋笑出声：“可能你也动不了。”
苏可星：“那您！为什么要来？”
于洋蹙了眉，被她怼的回不了嘴。
秦黛看于洋，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她表哥吃瘪。
苏可星：“沙场定终局，不更符合你们的游戏规则？为什么要找我？”
于洋：……
苏可星：“因为我不在禁锢的圈子里，因为我还有另一个名字。”
“奥斯丁。”
众人在心里默念。
苏可星：“因为托你带话的人知道，我要是不计一切，他，他们也不能全身而退。而我，只要断情绝爱，必定无敌。”
满室俱静，沉默许久了好一会儿。
于洋：“就为了一个钟……”
苏可星掐断他的话：“我说了。”
于洋：？
于洋的同伴见他的话被人打断大惊失色。
苏可星视而不见，他背后那群人的夸张反应：“星耀，不能跪！不能有下一个钟淑芳。”
秦黛：“好大的口气！”
秦黛不合时宜的一句，成功打破了紧绷的气氛，也让她多少显得有些滑稽。
秦黛：“你以为谁呀，美国人了不起，拿奥斯卡了不起呀，这里是中国的国土，一切都要按中国的规矩办事……”
众人免不了像看傻子一样看她。
人家貌似还比她小个两岁。
骂骂咧咧的女声中，苏可星向沉着脸抿着嘴，在发作，不发作之间犹豫的于洋轻点了下头。
苏可星：“再见，于公子。”
苏可星说完，利落转身，不再耽搁。
“小爷？”
“公子？”
……
于洋：“输掉，会很惨的哦。”
于洋在她身后警告。
她停步的同时，紧闭的包厢房门被人从外推开。
苏启跃领着一众黑衣保镖站在门外。
清一色的大高个，清一色的面色正经，不苟言笑，各个眼神锐利如刀，气势逼人。
倒吸声不断从身后传来。
苏启跃：“大小姐。”
苏启跃俯身，所有人跟着唤了声“大小姐”后，同时弯下了腰。
这场面……
这阵势……
别说身后的人见了，连她自己都震撼到了。
演黑色剧呢？
苏可星往自个身上看了一眼：嘿，真默契，她今天穿的也是黑色的针织衫。
陈敏也不知道是不是瞅见了她脸上的表情，默默往众人看不到的视线死角处退，退到门外的廊柱后终于憋不住，双手掩嘴，笑了起来。
苏可星：……
苏可星向上吹了一口气：她身边怎么全是戏精！
苏可星侧脸瞥向身后的于洋。
“那只能……”
她戏谑一笑。
“赌上身家性命了。”
.
“赌上身家性命了。”
画面定格。
女人斜乜向身后，面向的是一室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她身后是一群神色肃穆的黑衣人，她杵在彩色与黑色之间，像是处在明暗交接之处。
她风轻云淡的放出这句狠话，脸上带笑，眼里却是刀光剑影，无意释放出同归于尽的狠劲。
这让在场苏启跃，冯樊，年纪比他们还大了两三岁的杨建国不约而同想起了一个人，想起了一个家族，想起了一段历史。
目光穿过一群高个男，定定望着行在最前方的娇小背影，沉吟半响，于洋嘴角一哂，笑了。
于洋：他真是有些迫不及待想要快进到大结局了。
.
“可星。”
苏可星出了门后，她大表哥，二表哥也跟着出来了。
她二表哥仿若什么事都没发生，亲亲热热的叫住了她。
二表哥：“你既然到北地，为什么不回家看看。”
苏可星：回家？回谁的家？
二表哥：“今天有些晚，明天，明天到家里坐坐，我妈还想跟你八卦八卦呢。”
二表哥眨眨眼，完全不顾她身边大表哥的死活。
苏家混的最好的就属她大舅，六年代的留洋高材生，她外公提前内退后，他靠着文凭和实力一步步往上爬，成功将整个家族带到了帝都。
她二舅靠着他大舅的关系在国Q单位做了一个小领导，油水差，后因70年改制，下海成了生意人，但做的生意，仍是背靠大树的生意。
她二表哥从小养在南京，她外公外婆家，并不如她大表哥知深浅。
苏可星面不改色的冲她二表哥笑了笑：“抱歉，明天我要去趟监狱。”
二表哥：……
她二表哥当场尬住。
苏可星：“有空聚，我先走了，大表哥，二表哥。”
大表哥：“你捅到了天，苏可星！就算你不怕，你想过我们吗？”
苏可星扶着车门正准备低头进后座，冷不丁听到她大表哥来了这么一句，还带着快破音的怒声，让她止住了动作，转回了身。
苏可星：“大表哥。”
大表哥被她冷眼扫到，表情僵了一下。
苏可星：“你今天跟外人做局，想过我没有？”
大表哥：……
二表哥：“欸，什么做局，不就是……”
苏可星：“于洋什么人，这群纨绔子弟什么路子你不知道？”
二表哥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大表哥：“什么意思？”
虽然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但敏感的嗅到了决裂的前兆。
苏可星笑：“天下塌下来自有高个子顶着，何况……”
苏可星：“我姓苏。”
.
苏可星上了车，与她同车的苏启跃坐在她身边一直没有说话。
苏可星脑子很乱，出神的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树影，自己都想不通怎么就到了要押上身家性命跟人拼命的地步。
眼前不断浮现喝的面红耳赤的向北宸“卑躬屈膝”的夹在两个男人中间；不断浮现她被李大隆按下的画面……
苏启跃的声音将她惊醒。
“小姐。”
“十七叔。”
苏启跃改口：“可星。”
苏可星笑：“这就对嘛。”
想起包厢门外的那一幕，苏可星忍不住笑出了声。
苏启跃知道她在笑什么，尴尬的抓了抓脑袋，还不是那些小伙子闹得，说什么要搞大，要给她撑场，弄得跟黑S会一样。
不过想起包厢里的针锋相对。
苏启跃：“钟淑芳的事，你真的要插手吗？”
苏可星叹气：“对不起十七叔，我可能给你们惹……”
苏启跃：“我很高兴你能站出来。”
苏可星：？
苏启跃：“于公，我不喜欢我的老板是个冷血无情的人；于私……”
苏启跃顿了一下：“我不希望我女儿成为第二个钟淑芳。”
苏可星：……
.
顾及向北宸在，苏启跃没有送苏可星回房间，借口去超市买烟，在车里坐了一会儿。
在今晚之前，他并不支持苏可星插手钟淑芳的事。
完全没有胜算。
送钟淑芳好友回家的小李回来后，在他面前嚎啕大哭，说他信仰毁了，说他前半辈子不知道为了是什么！
把罗丹文送去医院的小孩汇报完罗丹文的身体情况后问他，坏人什么时候才能抓起来。
什么时候才能抓起来？
他听后忍不住冷哼，心说连家暴者都不能各个得以严惩，何况是坏人。
他安慰他，告诉他世道就是这样，不必事事上纲上线，每一件事都要非黑即白弄个清楚，事不关己，就要糊涂点活，糊涂点才能活的久。
可昨晚，当他看到负责钟淑芳的刑警满脸是血，却死死护着怀里的固态硬盘时，他心里不好受。
他从医院出来，跟李警长的同事老杨警官找了个小摊喝了顿酒。
老杨说钟淑芳的案件被上面叫停了。
懂的都懂，应该放手，不再过问。
但……太恶劣了。
他说他从警三十年从来没见过这么恶劣的事件，他都不敢相信这在他们这片土地上发生的案件。
不少女同事看过钟淑芳的遗书都哭了，他们所的人还联名上书，请求上级重新调查。
了无音讯，遥遥无期。
让他们等。
后天就是钟淑芳的遗体告别会，怎么等？
李勇队里有几个冲动的小伙在会上当场质问领导，要等多久？三十年？错过公诉期？
老杨说他老了，没拼劲了，只想安稳退休，现在看这些有理想的热血青年都觉得心累。
一两个人改变不了世道。
苏启跃当时就想，改变不了世道，那他女儿怎么办？他该怎么保护她，怎么能护得了她？
……
“你知道吗？当你从里间走出来，告诉我我不收手，星耀会倒，我大舅二舅会从位置上下来的那一刻，我知道我想到了什么？”
“靖康之耻。”
……
苏启跃：她说她想到了靖康之耻。
……
“我要不硬气一点，怕是以后我星耀的人见谁都得下跪，都得磕头。”
“有一个钟淑芬已经够操蛋的了，我可不想我星耀的艺人各个都是钟淑芳，各个都是杨允儿。”
……
苏启跃：是呀，如果她硬气一点，如果她能重新洗牌，改变这污浊肮脏的环境，他的女儿……他的女儿是不是就不用遭受这些，不用陪酒陪睡换资源？不用装孙子，见人就下跪磕头？
苏启跃：是呀，她是苏可星，她是苏家的血脉，她姑姑14岁就带着少共国际师的小孩们诈降诱傻日军，她也一定可以的。
手机响了，是小李打来的电话，告诉他大小姐平安回了房间，还特地加了一句向北宸也跟着一起回了她的房间。
苏启跃没准备，手一抖，夹在指尖的烟差点掉了地：这小子，这种事就不用向他汇报了吧。
.
苏可星的房间外，三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等小李发完信息，走廊上的气氛更加窒息。
向北宸的助理小孙硬着头皮打破沉默；“你该不会真的发消息告诉苏启跃，我老大扛着你家boss进房间了吧。”
小李无辜：“不然呢？”
小孙嘴角抽搐：“他不会……带人冲上来，踹门闯进去吧。”
小李：“这倒不会。”
小孙：“哪还好。”
小李：“他找酒店要钥匙。”
小孙：……
陈敏听后转身就走。
小李：“欸，陈姐你去哪？”
陈敏：“我可不想撞见我家boss衣衫不整，被人捉奸在床的画面。”
小李：……
小孙：……
小李，小孙默默对视了一眼，立刻追在了陈敏的背后。
.
黑暗中，苏可星被人不甚温柔的丢上了床。
苏可星惊：“你要干什么？”
站在她对面的男人哪有半点喝高不省人事的模样，他边在面前上演冷脸男脱衣秀，边对她笑了一声：“我想干什么，你不知道吗？”
苏可星：？
静了一会儿，她听到了黑暗中磨牙的声响。
向北宸：“我他妈的正在——送肉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