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白玉香炉减显劣势。

    癸乖看着弦页吃力的侧脸,眼眸微动,含着泪,轻声开口:“止白,放我下来。”

    弦页并未低头,依旧目光直视前方,斩钉截铁道,不容反驳的道:“休想!我不可能让你和他们走!”

    癸乖浅笑:“我也有灵宝,让我助你。”

    听此,弦页才小心翼翼的将癸乖放下,一手捏决驱动灵宝,加入自己的术法,

    但另一手仍不放心的揽住癸乖的腰,将人守在胸前。

    癸乖用力站稳身形,众人也看清了她满身的血迹,

    癸乖双手捏决,口中念道:“玉关,下去救人。”

    于是,手臂上缠绕的“玉关”快速冲向地面,与引寿教明心堂的弟子缠斗。

    癸乖身前,金锁闪烁起金紫红三种光芒,击出光束,与官元茂成的灵宝对抗。

    官舜看清后,惊道:“他们还有灵宝!”

    话落,官元茂成的灵宝便支撑不住,败下阵来,巨大的金光袭来,众人忙纷纷施出术法咒文护住自己。

    但还是大片弟子被击落,重伤落地。

    癸乖弦页收手,癸乖便又是一口鲜血吐出,心口的血迹蔓延浸染了整个上身。

    弦页惊慌不已,忙搂紧人:“天爻!天爻,你不能再用术法了,不可以。”

    癸乖看了弦页一眼,透过他看向他的后方,大片大片的东斋城建筑正在消散,

    她收回视线,与弦页对视,淡淡地笑着:“最后一次。”

    弦页刚要制止,癸乖却用力推开弦页,忍着钻心的疼痛,飞身于众人高处。

    双手捏决,顿时周身泛起紫光,很快紫光颜色渐深,癸乖看着正在消散的东斋城,忍着痛,嘶喊出声。

    弦页飞身冲过去,地面的“玉关”也飞向自己的主人。

    但癸乖周身的紫光突然放大,将他们重重击退了回去,

    众人眼见着,癸乖摇曳着的头布分裂成几块带血的白布,白衣完全染成了血色。

    紫光包裹住癸乖,渐渐看不到身形,随着癸乖再一次撕心裂肺的痛喊声,紫光一分为二

    众人一怔,弦页更是惊恐的撑在地上,浑身发抖,双眼泪流不止,颤抖着说不出话。

    地面今朝沂台等人及众相邻也红着眼捂着唇哭出来。

    紫光收敛,癸乖的身形再现,紫光聚集收入心口,另处集成紫色光球,

    癸乖侧目看向它,疲乏的挥动手指,紫光便飞进高楼阁楼处,落进中央柱台的花瓣花心之中,

    癸乖瞬时体力不支,身子坠落

    弦页忙飞身冲去,玉关也飞过去,

    在即将接近地面时,弦页紧紧抱住了癸乖,玉关也缠绕住俩人,飞向空中,才没有砸向地面,随后玉关便将俩人放在地面,快速缠绕上癸乖心口。

    癸乖痛的紧促着眉,痛呼一声。

    弦页顾不的其他,赶紧施术治疗。

    今朝沂台他们也冲过来,山客施术绿色环绕咒文加在弦页银色之间,一起治疗。

    众人还未反应过来,

    阁楼一阵紫色光波一圈散开,巨大的压力击的众人纷纷稳住身形,空中众人也全部落在屋顶,皆是戒备。

    这灵力,实在可怕。

    紫光极其耀目,一圈一圈散开光波,覆盖着东斋城。

    很快,消散的城重新出现,整个东斋城变换了样貌,原先的建筑草木湖泊皆闪烁着细小的紫色光粒。东斋城处处都出现了几株奇异的草药植被。

    父亲抱在怀里的小女童,伸出手掌抓住眼前的光粒,展开手心看了看。

    “爹爹,好漂亮。”

    父亲爱恋的看了眼女儿,转眼看向趟在地上的癸乖,热泪盈眶。

    “这是那位姑姑送给我们新家的礼物。”

    女童看向癸乖,担忧道:“爹爹,姑姑为什么躺在地上,她也死了吗”

    父亲哽咽一声,“没有,她累了,睡一觉就好了。”

    茂成及各宗门的人,皆起身站稳身形,环视四周东斋城内的变化。

    茂成:“原来东斋城也是这妖女所为,为非作歹,不可不除。”

    官元忙道:“我们只需将她收押,找到破解坏魄之法,怎能就此要她性命!”

    程水冷着脸呛道:“她罪大恶行,不知害死了多少人!杀了她,哪儿还有什么坏魄了,这种祸害就不能留。”

    弦南:“癸乖,东斋城,我们青霜院都不管,我们只需带弦页回去。”

    说罢,弦南对着弦页癸乖处喊道:“弦页,始祖有令,你今日必须和我们回去,如若你不愿,就让你看看此物。”

    弦页皱眉施术治疗着,抬眼看去,眸色一顿,手也抖了一下。

    弦南手中,拿着一柄折扇,那是……!!

    弦页快速收回视线,紧抿着唇继续为癸乖疗伤。

    弦南见弦页视若无睹,便紧追着继续道,声音也严肃起来:“弦页!你看清楚这是什么!你快和我回去!”

    正在此时,海练施出黑气击向癸乖,

    弦页恨意充斥了眼眸,施出咒文回击。

    今朝等人瞬间更加愤怒,再次于引寿教明心堂厮打起来。

    弦南飞身下来,抓住弦页的胳膊便要拖拽,被弦页一把甩开。

    弦页强忍着翻腾的情绪:“不要逼我。”

    弦南只能施出术法,趁他不备将他禁锢。

    弦页被带离出去,飞在空中。

    山客专注于癸乖疗伤,根本无暇顾及去救他。

    弦页施出术法,破了弦南的术,回与一击后,再次冲向癸乖。

    正是这个间隙,茂成召出卷轴,施出银色咒文,化作数道光,刺向癸乖。

    众人看到时,已经近在咫尺。

    就在茂成眼中漾起笑意,势在必得时,

    一道老者的身影挡在癸乖身前,咒文直直穿进他的胸膛,银色光波遍及全身,顿时便是口鼻耳目七窍流血,露出衣服外的皮肤皆现出红黑发绿的血管,丝丝渗出血迹。

    喜树石菖蒲:“云爷爷!!”

    弦页:“爷爷!!”

    癸乖:“老先生……”

    喜树石菖蒲哭喊着,

    弦页双目赤红,愤恨的瞪向茂成,立刻施出“风之”和白玉香炉,冲向茂成,

    一招连接一招,招招皆是杀招。

    茂成心头一惊,用卷轴施出抵挡躲闪着,逼于无奈也召出石头灵宝。

    身后躲闪不及的弟子便是惨死一片。

    但弦页杀意浓重,硬是连着几招让他被逼得五脏震裂,吐出一大口血来,拿着卷轴的手也止不住的颤抖。

    黄青海练上前阻拦,皆被生生击退,重重砸在屋顶,海练吐着血,伸手看向躲闪着弦页的茂成,心有余念的开口:“……师傅。”

    随后,最后施出一道黑气,便断了气。

    黄青被击中腹部,砸在楼间,摔到地面,昏死过去。

    相邻们群情激愤,冲破阻拦涌过去将他围起来踢打踩踏,引寿教的弟子们奋力阻止搭救,才将人拖出来。

    上方海练最后的黑气直接被白玉香炉的金光弹破开,伤及了自家弟子,他自己则被毙命。

    弦页茂成依旧搏杀着。

    下方,云爷爷跪在地面,低垂着头。

    癸乖爬过去,抓扯住他的衣袖,哭得泣不成声:“老先生,老先生……”

    喜树石菖蒲也冲到了云爷爷身旁,跪在地上,扶住了云爷爷即将倒下的身躯,靠在石菖蒲怀里。

    喜树抓着云爷爷的手,有伸手无措的摸上脖子上爆破的经脉。

    哭诉着:“这是什么妖魔邪术啊!这怎么治啊!云爷爷!你不能有事,这要怎么治啊!你不能有事啊!云爷爷!”

    石菖蒲也哭着:“云爷爷……”

    云爷爷口中鲜血不止的往外吐出,瞥向趴在一旁地上的癸乖,抽搐着身子,气血将绝的一把紧紧抓住癸乖的手

    “孩子,我这一生研习医术,一日不敢懈怠,救了无数人,可我却始终救不了这世道人心,直到爷爷遇到了你,才又看到了希望,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做你要做的事!”

    癸乖抽噎着说不出话,只能用力的点头。

    云爷爷看向喜树石菖蒲又看向上空的弦页,:“你们都是好孩子,好好生活才不枉得来不易的新生。”

    喜树石菖蒲哭得更凶:“云爷爷……”

    最后,云爷爷看向天空中的弦页和众宗门,抬起手指着天,拼出最后一丝气力,嘶声哭喊道:“我一生行医救人,可这世道人心终究是废了啊!!”

    说罢,便吐出一大口血,闭上眼,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随后只有修道之人看到云爷爷本体的蓝色魂体脱离躯壳,便成了紫色,转而变成光球,冲上天空直至消失不见。

    相邻们皆忍不住悲情痛哭,今朝等人也是红着眼留着泪,强忍着悲痛。

    上空,茂成被弦页的杀意逼退击打的浑身现出伤痕,引寿教的弟子们也死伤惨重。

    官舜给官元眼神示意,随后,官元赶忙召出手串灵宝,挡在弦页茂成中间,阻挡下来致命一击。

    “弦页,快住手,你已经乱了心智,再继续下去,你就入了邪道了。”

    弦页敛着眸子,赤红着双目,目光森寒得让人心颤。

    “邪道?什么是邪道?什么是正道?你们如今所为便是正,我们所为便是邪!既是世道黑白颠倒至此,那我是邪又有何妨!”

    官元眸光一怔,弦页便继续全力攻向他和茂成。

    纵是没有了癸乖金锁灵宝的灵力协助,弦页在与二人灵宝对抗中,渐渐增添了血痕伤势,但茂成官元也十分吃力的对抗着暴怒的弦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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